许星河是谁?
有网友爆料,许星河是国内最大的影视公司寰球国际的首席执行官。
接着,网络上有许星河的照片泄露了出来。
代替林栀新恋情热搜的,是许星河的照片。
——是繁华喧嚣的CBD商区,最热闹的时间点,道路上行人不断,身旁大厦灯火如流萤般亮起,黑色的宾利停在马路边,车身上映着影影绰绰的炫彩流萤,许星河单手扶着车门,下颌微抬,他的侧脸寡冷,眼底将这一片璀璨霓虹收尽。
黑色西装,冷淡神情。
整个世界都像是一座背景板一般。
许星河的这张照片,转发数和评论数均破百万。
与此同时,微博里也冒出不少的许星河的同学、校友。
网友一:“许星河当时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当时我们学校特别火的一句话是——流水的校草,铁打的许星河。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南大的论坛每年都会进行校花校草打榜,排行前三的都是校花校草。许星河除了大一那年是第二名,其余三年都是第一。解释一下为什么他大一的时候是第二名,因为当时他的照片是一张奇丑无比的军训照,当然,这照片长这样。”
这位网友好心的po了那张“奇丑无比”的的照片。
陈清梦点进去看了下,确实丑。但这个丑,只是比真实的许星河丑而已。照片中的许星河穿着军绿色的军训服,他站在树荫下,双腿颀长,长身玉立。因是夏天,头发沾着头皮,照片是偷拍,没什么打光也没选一个很好的角度,但即便这样,照片里的许星河依然帅炸了。
底下自然又是一水的“我可以”。
陈清梦泄愤似的戳了戳照片,嘟囔道:“长这么帅干嘛!每天拈花惹草的,烦死了!”
边说,边把这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又往后翻。
网友二:“我和许星河是一个学院的,宿舍也是同一层,他这人话很少的,也没什么脾气,成绩很好,年年第一。当时我们班好多女生喜欢他来着,只不过他一个都没答应,我们系花也追过他,结果后来我们问他觉得XXX(系花的名字)怎么样的时候,他问我们,XXX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也太钢铁直男了吧?”
“好A好吧!!!”
“禁欲系高冷男神,我爱了!”
“不喜欢女的?那是不是喜欢男的?”
网友三:“我和许星河一个寝室的,我作证,他不喜欢男的。你们以为没有男的追过许星河啊?多的是好吧!许星河一致对外好吧,男女平等谁都不爱,他是一个么得感情的孤独学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男神都只爱学习。”
“但我觉得这样好夸张啊?”
“话说会不会是他以前被谁深深的伤害过,在那之后一蹶不振,再也爱不起任何人。”
“呜呜呜楼上,你说的我都要哭了。”
“没关系,拯救许星河的任务交给我了!”
“既然姐姐可以,那妹妹也可以。”
“既然哥哥可以,那弟弟也可以。”
……
……
陈清梦看着这些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手指往下滑了好几下,过滤掉一堆“我可以”之后,停留在屏幕最上方的一个回复是:许星河以前是崇雅的,当时崇雅的贴吧里也搞了个校草评选,许星河是第一,他是双料冠军,另一个第一是:最想和谁谈恋爱。
陈清梦怔了,她记得这个投票。
点进回复里,她看到那个人接着说,“当时大家还为此又搞了个投票,许星河和谁在一起你最不失望,拿到第一的是我们当时的一个转学生,温温软软的一个乖乖女,只不过在我们眼里,拿第二的那个女的才和许星河最配,那个女的不是什么好学生,甚至是不良少女,可是她是真的漂亮,为了追徐星河,全校皆知。哦对了,她和许星河最配的一点是,她的名字叫陈清梦。”
“满船清梦压星河。”
她盯着这句话,双眼发涩,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这名网友说的事情的画面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新还是在早上10点~
因为部分原因,后天不更,之后连续双更五天……吧?
最少双更五天吧,只要有存稿,尽量每天双更。
下章回忆杀走起!
第20章 XingHe
崇雅的学生分为三类,一类是学习好的家境普通的,一类是学习好的家境好的,剩下的一类是学习不好的家境特别好的。
许星河是第一类,陈清梦是最后一类。
前者每天认真学习,而后者每天只做除了学习以外的所有事情。
高二那年,快到圣诞的时候,学校贴吧有人发帖投票,票选出你最希望圣诞节独自过的一个人。
许星河的票数遥遥领先。
陈清梦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躺在许星河的床上。
陈清梦追了许星河一年,死搅蛮缠,用尽各种解数,从许星河的追求者成为了可以随意出入许星河家的人。
当然,为了进入许星河家,她自然是大费周章。
许星河是那种对自我领域有着绝对的保护欲的人,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更不喜欢别人进他的家。
陈清梦最初也没想过进他的家。
只是高一那年春节的时候,陈清梦被家人拎出来,在一众表弟表妹小辈们被当作典例教训。
那种屈辱感与羞耻感一并涌上心头,她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念念念,念了一天了现在还在念,是,我学习不好,我交的都是狐朋狗友,每天在家什么都不干,是,我不是好女儿,你们喜欢谁你们认她当女儿去啊,而且我不是好女儿,你们就是好家长吗?”
陈清梦懒得说他们的那些破事了,一脚踹开茶几,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跑了出去。
身后是数不清的谩骂。
有人挽留她,但紧跟着挽留的话是,“我不打死你我!”
陈清梦在漫天飞雪里,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她也不知道要跑去哪里,大过年的,街上的店铺都关门了,朋友们也都吃着团圆饭。
多讽刺,大过年的,她和家人吵了一架,并且被赶出家门。
虽然是她自己主动跑出来的。
但是没有人挽留不是吗?
陈清梦双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地绕着大街小巷走了许久,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许星河家楼下了。
零下二十度的低温天气,飞雪萦绕,陈清梦出来的匆忙,连羽绒服都没带出来,单薄的衬衫和一件针织开衫就是一切了。生气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反应过来,冻的全身发颤。
凛冽寒风从领口里灌了进来,冻的她脊梁骨都在打颤。
许星河是没有手机的,陈清梦不知道他住在哪一层,也不好找他。于是她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喊:“许——星——河——”
声嘶力竭。
因为张大嘴巴,雪花飘了进来,激的她全身打了个寒颤。
嘴巴里灌了一嗓子冷风,连带着心肝脾肺肾都不舒服了。
陈清梦忍住不适,扯着嗓子一声又一声地喊许星河的名字。
有灯光闪烁,走廊边有人影晃动。
陈清梦眼里燃起微妙幽火。
然而,探头过来的人并非是许星河,一名中年大妈说:“吵什么呢,大过年的不在家好好吃年夜饭,出来喊谁呢?”
陈清梦问她:“阿姨,您知道许星河家在哪儿吗?”
然而那位大妈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快回家去吧,这天也太冷了吧,可冻死我了。”
无人回应的夜晚。
陈清梦又喊了很久,直到嗓子被呛住,她整个人被冻的连张嘴都是僵硬的,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沙哑干噶。
或许不是无人回应,只是那个人不愿意回应而已。
雪越下越大,陈清梦站过的地方已经有明显的低洼,她艰难地拔腿,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之后去哪里?
她也不知道。
总之这里也没有人愿意收留她。
陈清梦双手环在胸前,低垂着头,边走,泪意翻涌。
整个世界,与她血缘关系最浓的人在众人面前毫不留情地数落她、批评她,她最喜欢的人在她流落街头的时候选择一如既往的冷漠她、无视她。
或许这就是她的人生。
出生在一个没有亲情的商人家庭,从小到大没有一天感受到过父母的爱意,奢求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但换来的是他们的嫌恶;喜欢上一个男孩,抛下女孩子的矜持与骄傲追在他的身边,哪怕朋友们再三劝阻也不管用,可即便如此,那个男孩也不愿意回头看她一眼。
她的喜欢很多很多,却都给了许星河。
他没有回应,很奇怪吗?
可是人生中大部分的喜欢都是没有回应的。
哪有她喜欢许星河,许星河就应该喜欢她这么个理嘛。
陈清梦很努力地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接受许星河不喜欢自己的事实,说服自己放弃。
走了几步,她突然蹲了下来。
可是放弃喜欢他真的好难……
她整个人蜷缩着抱成一团,蹲在房子一角,像只流浪猫一样抽噎。
许星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
他在街头,遥遥地看到一个人影很像陈清梦,可仔细一想,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家快乐过节才对。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仍旧脚步加快,向她靠近。
可走了没多久,突然看到她蹲了下来,头埋在膝盖里,看那模样似乎是……在哭?
许星河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人不是陈清梦了。
陈清梦怎么可能会哭?
但是许星河的人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偏差。
他走上前,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身后是商铺泛着暖黄色调的灯光,灯泡在空中摇曳,光亮摇摇晃晃的,他遮挡住陈清梦眼前所有的光。
陈清梦哭了会儿,发现有一大片阴影压了上来,她很慢很慢的抬头,他逆着光站着,看不太清脸上的情绪,但是身上穿着的这件款式老土的羽绒服,分明就是许星河。
陈清梦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说:“都哭出幻觉来了,这人好像许星河啊。”
“是我。”许星河半蹲了下来。
眼神直视,许星河问她:“你在这里干什么?”
陈清梦蹲的脚都酸了,她干脆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仰头,脸上头发不知道是被雨雪还是泪液沾的满脸,“你为什么不应我?”
她声音很轻。
耳边有清晰的风雪呼啸声。
许星河很费力地才听清楚她说了什么,蹙眉:“你刚刚叫我了?”
“嗯。”她嗓子似乎是喊坏了,再怎么抬高声音也都是哑着的,“你为什么不应我?”
她红着眼,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许星河:“刚回来。”
“真的?”
“嗯,”他顿了顿,说,“没骗你。”
陈清梦的眼眶又红了一圈,她没说自己有多委屈,也没说自己等了他多久,更没说其实在他没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已经下了一百次的决定要放弃他了,可她的第一百零一个决定依然是靠近他。
她只说:“许星河,你能抱我一下吗?”
黑漆漆的阴暗环境里,陈清梦的模样实在不够美好,随地坐着,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小乞丐。
但她双眼湿漉漉的,眼角有泪光闪烁,唇角低抿,看着像是被抛弃的、无家可归的人。
许星河的心里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情来。
——带她回家,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寒风呼啸,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他在心里冷笑,他自己都没有一个家,哪里还顾及的上别人呢?
等不到许星河的回答,陈清梦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哭的眼泪鼻涕都揉杂在一起,哭着的时候全身都在抖,干噶的嗓音也在抖:“你连抱我一下都不愿意吗?”
回应她的,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许星河脱下了他御寒的羽绒服,披在她的身上,嗓音很冷:“伸手。”
陈清梦顺从地伸开手,套进衣袖里。
羽绒服还带着许星河身上的体温,温热瞬间包裹住全身。
陈清梦仍旧想要一个回答:“你怎么不回答我?”
“抱你?”许星河帮她拉上衣服拉链,他的羽绒服拉链的设计很特殊,拉链是连着帽子的,一拉,可以把人的脑袋都包裹住,空气中一声顺畅的“嘶——”,拉链拉到底,陈清梦的脑袋都被包在衣服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