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她女粉超多——羽小树
羽小树  发于:2019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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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颜可以衰老,钱财可能失去,地位不会永久,但唯有灵魂会永恒。
  当然,面对这种至高评价杜行根本不太信,他总觉得姐姐们在开玩笑,对自己的评价依旧是平凡无奇,普通人之中的一个普通的他而已。
  但米哈却很赞同晓春姐她们的观点,只要是看过杜行作品的,真的很难不为作者而倾心,有些认准杜行这个编剧追电影或电视剧的观众,都会经常没事做排队说想嫁这个编剧。
  这些观众甚至不知道杜行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是从他的作品就能感受到吸引。
  所以米哈觉得,在杜行的剧本面前没有人能胜得过他,只要一聊创作,杜行就根本不是什么平凡无奇,分明在熠熠生辉。
  人真的可以因为思想而发光的。
  花豹是一个独立性很强的生物,在捕食者之中算是机智和实力并存的独行侠,切换新身体之后米哈也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生存问题,所以对于米哈来说,钱财、名声、荣誉、地位之类的都不重要,这不是米哈的生存必须品。
  可是思想不一样,人类和动物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思想,米哈能迅速融入人类社会也和她“格格不入的思考能力”有关,她珍惜学习的机会,她喜欢饰演不同的人生,她跟着董晓春她们吸一口‘特别’,所以,被杜行的内心世界吸引也是很正常的。
  因为对于米哈来说,这是她最向往和羡慕的东西,是真正能感受到力量和魅力的闪光存在。
  大概就是一翻杜行的作品,就忍不住扑过去舔舔的感觉吧!
  “这个剧本的奖金全被我拿来投了一个很小的博物馆。”杜行在才华方面属于‘美而不自知’款的,没领会米哈对他的星星眼代表着什么,反倒想到和剧本有关的‘她她的博物馆’。
  和什么官方的博物馆不同,这种小的博物馆更倾向于一些‘失恋博物馆’、‘单身博物馆’之类的主题小馆,剧本的奖金连带着杜行一笔不小的投资收益办成了这个小博物馆,现在还在开业状态,只不过是由于博物馆的主题比较特殊,一直没有听杜行提过。
  “在本市吗?”米哈有点好奇的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她她的博物馆’,居然还在搜索信息里看到了一些评价,她仔细看了一下这些长评后恍然。
  这个博物馆的主题的确很特殊,是以女性受到暴力胁迫或是性伤害现场痕迹为主的博物馆。
  米哈有点惊讶,准备买张票实际去看一下,这种博物馆真的很少见,甚至可能说是独一份,怪不得没什么宣传也没有什么推广,客源基本上都是朋友推荐或是私下介绍的,估计还是开业即赔钱的状态,但是凡是买过票去看过的也基本上都留下了长评。
  杜行陪米哈一起去,路上也大概解释了一下她她原型的事情。
  这事还和林君有点关系,她本科的法学专业有一个面向社会的免费法律援助活动,她当时是主要的联络人,直到大四才把联络人的工作转交给师弟师妹们,但可能和她的联络方式曾在学校官网、援助活动官博上出现过,在林君忙着准备毕业论文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求助的电话。
  是一个做生意的大姐,说她捡到了一个夜里被侵害的小姑娘,但是小姑娘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抢救,想问问这个能不能寻求法律帮助?
  性伤害这种事情,大部分的受害者都会莫名背上指责或是歧视,然后被迫沉默或是隐瞒痛苦,大姐可能也考虑到小姑娘的声誉问题,不好直接去律所找律师,就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一个法学专业的女学生来咨询一下,毕竟林君是正儿八经的名校学生,之前在网上参加过几次援助活动还上过新闻,大姐记下了林君的联系方式,对她特别的信任。
  可能是林君自身的成长环境有关,她对一些帮助或求助态度很认真,基本上忙完毕业论文和答辩之后,就在替小姑娘奔走。
  和其他的受害者不同,小姑娘属于出事之后家里人觉得丢人根本不让她说,还嫌弃小姑娘撕裂伤严重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唯有小姑娘本人和捡到她的大姐觉得不行,凭什么让她忍气吞声,小姑娘狠狠的咬下了一口凶手的肩肉,她就算豁出去了也要让对方绳之以法。
  大姐是谈完生意开车回来在路边发现不对才捡到小姑娘的,她在送小姑娘去医院之后发现这家人不靠谱后,硬是凶煞的留下来也跟着看护小姑娘,要不然这家人绝对能做出强迫小姑娘中途出院的事情。
  林君她们过来的时候,小姑娘还在接受治疗,身上插着导尿管打着点滴,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免得碰到缝合的刀口,脸上还有擦伤,后脑有着钝击的淤血,一派凄惨之中只有眼神恨得像是着火一般,她向大姐摁了手印借了一笔钱,以后她这辈子就剩两件事情,找到凶手和还大姐的钱。
  和一般忍气吞声或是自我怀疑的受害者不同,这个小姑娘太狠了,刚能下病床就砸了吊瓶划了她亲爸亲妈的脸,谁敢动她她就拉着谁同归于尽,还是大姐忙从后面抱着小姑娘的腰喊来医生,给她重新缝合伤口免得再次撕裂。
  可能是小姑娘不咽这口气的决绝,这个案子也得到了多方力量的帮助,最后成功抓获罪犯判刑,杜行也见过这个名字里带塔的女孩子,对办案全程相当的了解,但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其中一个取证环节,有个女警察和他们感慨幸亏小姑娘咬下的那一口肉,要不然事情说不定没有这么顺利。
  暴行带来的伤害是不可能弥补的,但小姑娘不服输的劲儿让她有继续生活的勇气,出院之后她就跟着大姐离开了,杜行倒是多关注了几个类似的案例,注意到了证据痕迹这个环节。
  和其他无辜的女孩相比,小姑娘已经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杜行从多方面寻找案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可能有点让人背后一凉的事实,那就是受害者在遇害之前的挣扎,可能并不只是绝望。
  有一些受害者甚至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但是她们还是疯狂的挣扎,想要留下蛛丝马迹,以求有人可以发现这些找到凶手,或是给其他人留下警示。
  这不是个例,没有专门关注证据痕迹这个环节的人可能不知道,这些受害者会在现场留下什么,可能是撕裂的血肉、可能是隐藏的血迹、可能是扯碎的皮肤甚至可能是掰断的指骨,总之,这是受害者另一种形式的无声反抗。
  尤其是很多受害者死亡的案例之中,最终发现凶手的决定性证据还真的是她们拼命留下的这些。
  杜行之前看过一些‘被强迫的时候我穿着什么’的展览,里面都是性伤害的受害者在案发当日的穿着,基本上都是保守克制、普通正常的衣服,根本没有什么想象的挑.逗诱惑和故意引人犯罪,可是就是这份‘普通和无辜’还要被污名化说什么你要是不穿裙子能被伤害的人血馒头言论。
  所以,但凡是有一些同理心的人类,怎么会支持受害者有罪论?本来就不存在完美的受害者,站在凶手角度说话的人是不是也未免太傲慢和凉薄?
  于是,接触了很多有些类似经历的当事人,或者一些已故受害者家属之后,杜行办了这么一个小的博物馆,哪怕收益很差也一直留在这里。
  林君她们每年会捐点钱来补贴亏损,一些来参观过的客人也会多少留下点存款,她们不希望‘她她的博物馆’越办越大,可是,她们也希望这样的博物馆可以留下来,有一个警醒和提示的作用。
  “其实这个剧本拿奖却没有被选走拍摄的时候,我在这个博物馆里呆了一整天,真的挺难受的。”杜行没和别人说过这些话,但是在这里重回博物馆后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在思考,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自己童年的悲剧,是精神状况越来越不好的养母,还是忙于事业完全不管家庭纵容这一切的养父,再长大一些,杜行看到了林君家里发生的事情,也看到了更多类似的悲剧和痛苦,他心里慢慢找到了答案。
  董晓春她们总说小行是宝藏男孩,但杜行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特殊,准确来说,应该是同行都太不堪入目所以才衬托的他一个正常人变得宛如沧海遗珠,凤毛麟角。
  在性别差异的问题下,大部分男性的通病都是傲慢,因为傲慢,所以他们不把女性当成同类,因为傲慢,所以过分自信的压榨女性的价值,也因为傲慢,没有足够的同理心和善意变得龌龊又猥琐。
  去情感博主那里翻一翻投稿,基本上都能看到很多女网友困惑,为什么男友在谈恋爱或结婚之前都很好,可一旦确认关系或是结婚就立刻变成不上进、懒惰又油腻的存在,本质问题其实都是一样的,因为女网友付出的爱情是平等和尊重,是心心相惜和彼此扶持,但是对方付出的爱情则是狩猎和捕获,是一锤子买卖和拒绝售后。
  谁会和精美的物件讲权利呢?谁会把保姆兼佣人兼欲.望解决工具讲平等呢?更别说现实中大部分的情况,都是男方连伪装都不愿意伪装,直接硬来物化和奴役。
  所以,情况就慢慢变得尴尬,杜行本该正常和合理的行为选择,在女性视觉里看到的是‘万里挑一和男性之光’,在男性眼里看到的则是‘虚伪叛徒和女性走狗’。
  “所以,书架第二层那个《你好末日》的短篇小说,其实都是你自己的想法。”米哈经常把杜行的书房当成书店用,平时会进来翻看一些小说或是杂谈,看杜行由《她她》剧本延伸到性别不公带来的悲剧之上,突然有点明白《你好末日》这里面一些观点。
  米哈印象最深的一个情节,就是杜行果然是个合格的悲观理想主义者,因为小说里预测人类撑不过两百年就要玩完。
  众所周知,生物群体的数量和环境息息相关,而控制数量的根本在于雌性的生育频率和群体的淘汰数量,小说里的末日观点就和这个有关,当地球环境告急,可女性无法自主生育权利,占用大量生存资源但从种族延续上没什么用的男性又不肯淘汰,然后呱唧,地球环境崩溃不带人类玩了,生物群体自然出现危机。
  小说里坚持生育是一种权利而非义务,但是男权社会妄图把女性生育权控制再分配的手段,实际上是违逆种族延续的,小说的篇幅不长,可杜行把他对爱情、婚姻、家庭和养老教育的很多问题看法都融入了进行,让米哈这种天生乐观的家伙也有一种感觉,哇,人类真的很快要玩完了耶!
  现在知道杜行投的这个‘她她的博物馆’,米哈再次确信了杜行的作品,真的是全部贯彻着他的想法和理念,哪怕关注着一些很疼痛或哀切的话题角度,也在努力的想证明着什么,改变着什么。
  米哈看得出杜行从博物馆离开之后心情就有些低落了,他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差异,但其实情绪很容易被影响,时常变成多云转小雨,但这次不太一样,米哈认真的拉住了杜行的小臂,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不远处买票进入博物馆的客人们。
  “其实已经在改变了,我,她们,还有很多很多的人。”米哈把杜行的手展开后握住,一字一句的解释,“你看,之前拍《重启校园》的时候,我们担心这个网剧题材敏感没有办法播出,但是最后也播了对不对,《阿姊》也一度担心被禁,可是最后还拿了很多的奖,《多支玫瑰的她》差点被卷入舆论陷阱,但现在也在筹备宣传。”
  “最重要的是,你看我。”米哈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起码我还被喜欢的一天,就证明着你的作品,君姐她们的努力,都没有白费,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在努力去维护和推行平等,他们能看到未来,也知道该怎么去做,更清醒也更努力。”
  “我想拍《她她》,想拍一部告诉女孩子们,该怎么和她相处的剧,不管外界怎么定义,在天然的生理角度上她和她就是需要守望相助的,区别我们的从来不是性别而是思想,这部剧也会成功的。”
  如果说杜行是悲观理想主义者,米哈就是头铁乐观主义者,她更容易看到希望和改变,也更容易站到最前面让别人看到她。
  面对这样的米哈,杜行不可能毫无波澜、无动于衷的,他甚至能感觉到心口被什么小动物的爪子摁了一下,又酥又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想要亲近米哈的感觉。
  没等杜行想个所以然,米哈就摸出手机给赵雅茴打了个电话,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之后才挂断。
  米哈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杜行,但断断续续的回答也推测不出事情的始末,所以还是需要她再给杜行解释一遍。
  “既然大家都能看到我,那让我来示范好了,来看我的生活,我的感情和我的选择。”赵雅茴之前就和米哈聊过一个相关的综艺节目,但是被米哈觉得没什么意思拒绝了,可是现在一想,这种镜头的关注本身就是一种表达。
  米哈仔细想了一下时间的安排,发现在《多支玫瑰的她》宣传前后,她真的有时间来拍这么一个表达她自己生活态度的综艺,反正和其他同行相比,米哈已经是出了名的作品外很少出现的艺人了,很多米饭现在还要时不时翻翻旧糖,差点把之前一些采访倒背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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