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她女粉超多——羽小树
羽小树  发于:2019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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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她就那么的不值得吗?
  小阿姊愤怒又委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谁都可以不喜欢她,谁都可以不要她,可是,老阿姊不可以啊,她们明明可以分享秘密,她们明明可以都逃离身后的深渊的。
  想去找老阿姊,可是小阿姊根本不知道老阿姊住在什么地方,她前几次去的时候,也没有找到什么地标性的信息,除了再次依靠那份莫测的能力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办法。
  可能是逃离原生家庭之后,小阿姊重燃了旺盛的生命力,她在工地上适应的很好,哪怕有一些工友故意难为她也没有关系,反正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少吃苦,能赚到谁也夺不走的钱已经很好了,这也到底小阿姊一直找不到前几次消失的感觉,连主动出现在老阿姊的身边都做不到。
  直到她发现工友之中有个和她同批进来勤工俭学挣大学学费的高中生,因为会Excel和一些电脑操作被包工头带去活动板房的办公室录数据,不吹风不晒太阳还能拿到更高的工资,小阿姊的心思活络起来,开始有意识去拿着学费去上上课。
  都是汗水换来的钱,小阿姊还想留着给老阿姊看病,上课的学费又很贵,她舍不得花,可是她一时半会也见不到老阿姊,干脆心一横把学费交上再次变成穷光蛋,反正前几次出现在老阿姊身边的时候她都非常的狼狈,说不定没钱没饭吃的小阿姊还能再次用那个能力出现在老阿姊身边。

  这一次,小阿姊学贼了,她把一些准备带给老阿姊的药以及其他的东西都随身装着,工地上休息的那天她什么都没有吃,紧紧的抱着包裹饿肚子,然后和她想的一样,再一转眼她就出现在老阿姊的身边了。
  没等小阿姊试验成功兴奋几秒,她看着摔了腿躺在床上,哆哆嗦嗦的摸着床下去的老阿姊气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把小包裹往旁边一扔,小阿姊把老阿姊扶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窗户狭小又没有电灯,让房间里弥漫着阴暗和浅浅的霉味,小阿姊扶着发着高热的老阿姊时气的都在哆嗦,“你不需要我是不是,你死在这里都不需要我是不是!”
  小阿姊一看老阿姊这个样子,气的整个人都要被怒火烧了遍,转移这个能力只有一方特别需要另一方的时候才会成功,就像刚才小阿姊饿肚子的时候,她一直念着想吃东西才行。
  但老阿姊状态这么差却没有出现在小阿姊身边,肯定是她在反复催眠自己,不行,不能去小阿姊那边,不能给小阿姊添麻烦。
  老阿姊被突然出现的小阿姊吓了一跳,昏暗之中刚把手抓到小阿姊的手臂上时,就听到小阿姊的肚子饿的咕咕叫,这孩子怎么了?明明上一次离开的时候,还存了一些钱,每天回来舍得去熟食店买上一份猪耳朵或是肘子肉,怎么又饿成这样了?
  小阿姊不说话,看老阿姊扶着墙去灶火房给她摸红薯吃,焖在灶台下面的红薯又小又不好看,但是咬起来还挺甜的,老阿姊把大一点的红薯给了小阿姊,两个人总算能说上话了。
  和小阿姊无牵无挂消失也没有问题不同,老阿姊的消失让家里人气恼了很久,他们还以为是老婆子偷偷跑了。
  他们这个地方很穷,很多娶到媳妇的人进出都不敢把钥匙放下,否则很容易让新媳妇逃跑,但是老阿姊已经四十多岁是个老家伙了,比起突然消失他们更愿意相信是老阿姊走夜路掉下山沟了。
  不止是公婆愤怒,老阿姊的男人气的摔碗,连她的孩子也不乐意着家天天在外面闲逛。
  从小到大,眼看着母亲劳累辛苦的孩子,没有半分对老阿姊的心疼,有的只是气恼和厌恶,他是家里的宝,全家人本来就该围着他伺候,父母没有本事把他送出去读书买房子娶媳妇,也别怪他不乐意回家讨厌这里。
  所以,在老阿姊不想拖累小阿姊,有些恍惚的回来之后,被怒火中烧的家人推搡责骂,真的摔下了山沟断了腿。
  老婆子断腿不用那么讲究,命硬不会死,随便拿两块木板固定一下就行,老阿姊躺在床上行动艰难,在昏暗的屋子里也是想了很多。
  她想到自己也曾有过希望的年少时候,想到过刚生下孩子的希冀模样,更想到过她亲手带大的孩子没多久,就跟着父亲和爷爷奶奶学的有模有样,在家里随意使唤着她。
  在没有看到光之前,老阿姊不觉得黑暗有什么问题,就和村子里说的那样,人穷啊命就贱,命贱也就命硬,她找不到什么生活的希望,一天天就这么熬到死也没有什么不对,没有人期待着老阿姊,没有人需要着老阿姊,连有的时候她自己都在想,小阿姊肯定还是她想象出来的鬼怪吧,权当来安慰几分她的。
  然后,小阿姊又找来了,她啃着红薯,头顶的炸毛都软塌塌了不少。
  “外面的人都欺负我,他们故意把重的砖留给我搬,每次钢筋砸手可疼了,盒饭也不给我留,我好饿啊,挣的钱又被骗走了,都是坏人。”小阿姊低着头,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样子,然后把红薯吃完也没有抬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又来了,反正你不要我,我不会再来了,能活哪天就活哪天吧,死了算完。”
  说完,小阿姊学着当时老阿姊消失的模样,就这么可怜又低落的不见了。
  老阿姊不想拖累小阿姊,是建立在小阿姊的日子越过越好,有希望和转机之上,但现在她看到这孩子过的并不好,本来还能依靠一下她这个长辈的,结果自己又跑掉了。
  这么一想,老阿姊又自责又焦急,生怕小阿姊出个什么意外,她再是个没有文化的村妇,也知道比起她男人和家里作威作福的孩子,小阿姊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姑娘,在社会上想要生存会有多难,再加上小阿姊前几次差点饿晕才出现在这里,一时之间老阿姊也顾不上腿疼了,在灶台旁边焦急起来,不行,她要去看看小阿姊。
  一想到小阿姊和被拔了刺的刺猬一样可怜,老阿姊也急的不行,她甚至还去家里翻出来之前割胶挣的钱,把小阿姊带过来的小包裹再重新抱上,扔掉什么不拖累孩子的想法,她需要小阿姊。
  家里的钱都是交给当家男人的,根本不给老阿姊碰,这倒也方便老阿姊全部拿出来,然后等老阿姊的家人再回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这才是真正的老婆子逃跑了。
  除了家里的钱,灶火房里挂着的腊肉和玉米面也不见了,老阿姊的家人差点气的吐血。
  而小阿姊回家之后也紧张的不行,悄悄拿出手机看刚才出现在老阿姊身边时的GPS定位,她买的这个二手智能机没有辜负她,还真的把老阿姊的家乡定位出来了,小阿姊已经下定决心,要是老阿姊不过来,她杀过去绑也要把人绑回来。
  然后,老阿姊左手拎着玉米面的筐,里面还放着鸡蛋和一些晾晒的葱蒜,右手抓着腊肉和一卷新被褥,小阿姊刚带过去的小包裹也没有落下,就这么出现在小阿姊故意搬空的家里。
  小阿姊眼神一亮,然后忙嚎啕大哭起来,“你们都不要我,都骗我,我什么都没有了,钱都被抢走了,为什么都这么坏!”
  边哭边看着老阿姊放下带来的东西,又紧张又慌张的来安慰她,“娃娃不怕啊,你有的,姨给你带过来了,不哭不哭。”
  小阿姊不要脸了,她在地板上哭到打滚,把老阿姊吓得够呛,然后,在老阿姊看不到的地方,狡黠的像是偷到鱼的猫。
  拍这一段的时候,是剧组目前最轻松的时候,米哈打起滚来实在太好笑了,哭的真情实感到苏雅丽都有点慌,等咔了之后看着米哈找大力去拿纸巾擦鼻涕泡,回看了一下刚才的戏居然也有点泪。
  这孩子,真是的。
  《阿姊》到这里的时候,离杀青也不远了,苏雅丽和米哈的合作顺利的让进度比原计划提前了近一周的事情,再拍上三四天就差不多走完主线了。
  米哈也在《阿姊》的剧组呆了快三个多月,也是真的想家了,只是没等她搓搓手激动,杜行那边就接到了一个消息。
  林君被当事人家属捅伤了。
 
 
第四十六章 
  林君被当事人家属捅伤了。
  这句话的原本模样应该是, 林君被她事务所其他律师的当事人家属错手捅伤。
  而且, 两刀都捅进了腹腔, 米哈在剧组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君已经送到医院,正在急救。
  苏雅丽和林君她们的关系都不错,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吓一跳,把副导演喊过来让他这几天补拍一下其他的镜头,主演的镜头先放两天, 等杜行和米哈回来再说。
  把这些交代完之后,苏雅丽也是要去趟医院的,但是杜行和米哈已经等不了她了, 在接到消息的时候杜行就直接开车带着米哈离开了。
  如果是其他事情,杜行也不会什么都不交代的把工作放在这里, 但是林君不一样, 他记事以来就跟着姐姐、晓春姐和君姐三个后面, 是不亚于亲人的存在,根本不敢去想林君会不会有意外。
  好在《阿姊》的戏份已经拍到结尾部分了, 苏导是杜行的师父, 剧组又都是多年的熟人,也都体谅杜行, 大力也知道米哈家里的情况,看杜行和米哈都绷着脸的模样忙过来帮忙开车。
  这一会儿正是杜行和米哈情绪都不太稳定的时候,有个助理开车比较安全, 杜行看大力跑过来也没有拒绝,把钥匙给了他之后说了医院的名字, 就坐在后座不再说话了。
  米哈是第一次见到杜行这么严肃的模样,她低着头握了握掌心,面对无措又担忧的情绪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生命都是很脆弱的,一个意外就可能画上句号,切换新身体之后,米哈也试过自己的身体承受极限,还曾一度担心自己这么脆弱会被风吹雨淋挂掉,现在想想林君被捅的两刀都伤到了内脏,她害怕的手心都发凉。
  因为在乎,才会担心失去,米哈不太能理解心里出现的陌生情绪,但她什么都没有说,抿着唇握紧了拳头。
  最好君姐平平安安的,否则,米哈可能真的要见一次血了。
  医院附近不好停车,大力准备把杜行和米哈放在门诊楼前面再去找停车位,杜行下车之前用手掌搓了一下脸,给米哈把帽子和口罩戴上,“我待会儿要先去处理一些住院的事情,米哈去找晓春姐她们好不好?豆豆她也很害怕,陪陪她。”
  抓住杜行的袖子,米哈认真点头,她知道杜行是把照顾杜雅文她们的任务交给自己了,林君出事之后杜雅文和董晓春都来了,豆豆估计也在,米哈去陪着她们也算是让杜行比较放心。
  拿出之前机场躲镜头的本事,米哈下了车之后很快就不见背影了,大力在驾驶座看到没有人认出米哈之后才松口气,去停车之后联系赵雅茴说一下这边的事情,然后再去附近买一些吃的上去。
  想必杜雅文她们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思,但是豆豆是个小朋友,不能跟着大人们一样一直不吃东西。
  米哈跑到手术室楼层的时候,只有杜雅文抱着豆豆坐在那里,身边还有几个君姐的助理和同事,看样子是晓春姐也去和杜行汇合,和医院沟通一下治疗问题。
  看米哈来了,杜雅文脸色苍白的扯出一个笑容,摸了摸米哈的脸,“是从剧组过来的吗?不怕不怕。”
  握住杜雅文的手,米哈伸手把豆豆抱过来,然后坐在杜雅文身边圈住了她的肩膀,安慰性的拍拍,强撑着的杜雅文比她更害怕,甚至连手上的一些血迹都没有擦干净,可能是第一时间就见到了君姐。
  豆豆见米哈来了,有点委屈的牢牢圈住了米哈的脖颈,她一直都很乖的不说话,安静的陪在妈妈身边,可是小朋友怎么可能不害怕,她和妈妈是在去幼儿园的路上接到干妈同事电话的,杜雅文也顾不上送豆豆去幼儿园了,直接把豆豆带到医院放在护士站。
  小朋友没有直接看到干妈身上全是血的样子,但也被吓坏了,对林君的担忧不比任何人少,只是她看着妈妈的脸色很差,一直都很乖的陪在旁边没有说话而已。
  现在米哈来了,豆豆有依靠了,紧紧的贴着米哈小声的啜泣起来。
  米哈抱着豆豆用下巴蹭了蹭小朋友柔软的发顶,看大力很快拎着东西上来,把豆豆抱起来和杜雅文说了一声,她带豆豆去吃点东西,然后给了大力一个眼色,让他陪雅文姐说说话。
  大力接收眼神,然后拿出买的热咖啡分给杜雅文和林君的同事,里面在做手术外面的人不能倒下,热咖啡也能提提神。
  而这边抱着豆豆离开的米哈,先陪豆豆吃了点东西然后再问问豆豆发生了什么。
  人们总觉得小孩子就是天真幼稚什么都不懂的,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豆豆听到了杜雅文的电话,也在护士站听到林君的伤情,在林君的同事和杜雅文解释的时候更没有离太远,所以米哈还真的从豆豆这里问出了事情的始末。
  这还和之前林君有段时间没有在家住有关系,她的事务所团队有个律师接了一个有点复杂的离婚案件,家暴、出轨和转移财产,男方的花招一套一套的还有点小背景,让女方这边的律师取证和维权的步子走的很艰难,好在林君这边也经常处理类似的婚姻纠纷案件,最后还是成功让法院判了离婚,女方带着孩子拿到了一些钱财之后为了避免后续麻烦,离开了本市去了新城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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