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江暖和尤诗桔长的像，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尤诗桔的替身，很多导演都对她有印象。因此，给出的评语都是：很勤奋，认真，敬业。演技？那是没有的。
王一给江暖打电话的时候，便说到了试镜，这也不过是希望江暖能明白自己的身份。但显然，这个计策没有任何作用。
卫立韫被江暖说的一愣，反问：“试镜？”
江暖点点头，然后看向王一问：“王导，试什么？”
卫立韫心里的黑衣小人暴躁了，他在地上来回奔跑，捂着脸尖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么大的礼物为什么打动不了她！原来是这个老不死的，是他加的试镜。”
红衣小人便安慰他说：“你不要太担心了，江暖肯定可以的。”
黑衣小人转身对他吼道：“可以？可以什么？可以什么鬼？她要是可以的话会是一个替身？难怪不愿意陪我睡觉，肯定是因为这个导演。”他抓着头发，用力扯着，然后跪地大哭：“所有的计划都是完美的，都怪这个导演。”
红衣小人担心地靠近他，摸摸他的头说：“没有关系，我们再想办法，肯定能让江暖答应和我们睡觉的。”
当然，表面依旧一脸淡定的还是卫立韫，只是，他看向王一的眼神十分的不善。合着，是你给我托后腿了！
王一顶住卫立韫的压力，流着冷汗和江暖说：“《暗中者》的剧本你看过了吗？”
江暖摇摇头，王一便说：“女主是一个间谍，她为□□收集情报。现在，我们就试镜一个场景，你为男主泡咖啡的场景。”
江暖点点头，问：“男主是谁？”
王一便对一个男人招手，只见一个身材犹如衣架子，长相俊美白皙的男人走过来，他还偷偷看了卫立韫一眼。
王一笑着对江暖说：“这位是古斯，你认识吧？”
江暖点点头，王一继续说：“古斯去年刚得了最佳男主角，这次是我亲自邀请的他来。”
江暖了解了以后，问：“咖啡是我亲手泡了端给他吗？”
卫立韫一愣，咖啡？感觉有点……口渴了，喝点咖啡也不错。
王一还没点头，卫立韫便一手拦住王一，然后说：“喝咖啡我会，我陪她对戏吧！”
王一愣愣地看着卫立韫：“卫总这是说笑了。”堂堂总裁，来给一个替身配戏？他真没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但是，卫立韫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我从来不说笑。”
王一：“……”好吧！你不是说笑，可是，我要的不是一个会喝咖啡的人。
王一屈服于卫立韫的金钱诱惑之下，他让古斯和自己一起坐在摄像机前看两个外行过家家。
卫立韫问王一：“我演什么？”
王一木着脸想说：你爱咋演咋演。但想了想《暗中者》的投资，他到底没敢这么说，毕竟他真的只是一个导演。所以，他很认真地回答：“你是一个大军阀，就……就姓卫吧！卫大帅。”
卫立韫摸摸下巴说：“卫大帅？我喜欢，我也喜欢喝咖啡。”
他优雅地走到桌边，然后坐下，对江暖说：“江小姐，给我来杯咖啡。”
卫立韫入戏地速度十分的快，甚至的他的动作，他的姿势都符合一个大军阀的霸气和优雅。
王一：“……”没想到卫总演技不错。
江暖对着卫立韫轻轻鞠躬说：“好的，大帅。”
江暖的表现也出乎王一的意料，第一次演戏的人，多少还是会紧张。尤其是没有受过演技的训练，即使自己想要表达出高兴，脸上也确实带着笑容。但是，实际上，演戏并非那么简单，否则，多少演员对着一面镜子，日日夜夜的练习自己的表情，笑容的弧度，不同的弧度代表着怎么样的情绪。
哭泣的情感表达，甚至一个眼神，眼珠停留的位置，这一切，都是不断练习才能有的。
但是，江暖这之前只是一个替身，她自然不可能受到这种训练。所以，她甚至不需要什么台词，哪怕是一个笑容，一个动作，可能都会变得不适合，他都可以喊卡。
尤其在民国时期，江暖演的是一个卫大帅的红颜知己。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一定的标准。当时尤诗桔试镜时，演的也是这一场。
这场看似简单的场景，其实十分的考验演技。首先是泡咖啡，泡咖啡不是简单地泡下来就好。女主虽然是个□□，但是对外的身份是个歌姬。所以，这场咖啡的戏，如何演绎是一个技巧，它得有一个度。后面还有一场她和男主的对话，这里，男主第一次怀疑她的身份。
此时的男主已经喜欢上她了，所以，他没有摊牌，而是转着弯的问。
这场明争暗斗的对话，也是十分的考验演技。当然，王一是完全不抱希望的，起码那时候尤诗桔和古斯对戏，古斯是很好的演绎出来了。但是尤诗桔却演出了一个风尘女子，她完全忘记了她演绎的最根本的身份是一个□□的歌姬。
当然，起码她演绎出了风尘。王一现在担心的是江暖直接给他来个木头人，但是，现场显然是出乎了王一的意料。
只见江暖对着卫立韫露出一个勾魂的笑容，然后转身泡咖啡，她泡咖啡的动作很流畅，就像是做过了千万遍，但是也很死板，就像是一个机器。然而，端咖啡过来的走姿却又很诱人，就像是故意勾人似的，犹如那黑兰花般，那样勾人心魄的漂亮，那样的神秘。
她看着卫大帅，将咖啡放到桌上，然后不经意地问：“大帅今天回来的早了。”
卫大帅伸手拿过咖啡，他看着咖啡杯因为这个动作而出现的小小微波，轻声问道：“嗯，你怎么到我房间来了？”他似乎是真的疑惑回来后发现江暖在他的房间，而不带任何怀疑。
江暖手上给他加糖的动作一顿，她低垂眼眸说道：“我……你今天生日。”
卫大帅勾唇一笑，说：“你给我准备礼物了？”
江暖微微红了脸，她轻轻嗯了一声，身后紧握着的手终于放松了。她笑着说：“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王一他们认真看着，也在心里第一次认可了江暖，不说多完美，但绝对不比尤诗桔差。
江暖只需把剩下那“所以准备了一把钢笔放在你的抽屉。”这句话说完，他就可以喊卡了。
然而……所有人看着卫立韫抬眼看向江暖，狂霸酷拽地接道：“不知道我想要什么？那不如陪我睡一觉？”
江暖利落回：“不要。”
卫立韫：“……”
王一：“？？？”咦？
第21章 替身的尊严20
咦？
咦咦咦？？？
现场突然谜之沉默了两分钟，王一看着镜头里的两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
那样含情脉脉，那样深情款款，那样暗送秋波，那样至死不渝，他傻不愣登地问：“你们还在拍戏吗？”
卫立韫皱眉看向他，一股气势横空扫过，王一只觉得被卫立韫盯的难受，但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江暖笑嘻嘻地说：“是啊！王导以为我们在干嘛？”
王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咳。”古斯十分虚伪地咳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里，然后他笑着对卫立韫说：“卫总这个自由发挥还是很符合卫大帅的性格的。”
王一默默看着古斯：“……”
卫立韫沉默地摸摸下巴，一门心思都是：亏了，如果没有这个导演多管闲事，我肯定能和江暖睡一觉。只是睡一觉而已，躺一个床上就能得到女主这个角色，江暖怎么可能不同意？肯定是这个导演得罪她了。
想到这里，卫立韫又阴沉沉地看向王导。王导一个哆嗦，他搓搓双臂，然后看了看现场的暖气嘀嘀咕咕：“是不是调低了？”
王一听完古斯的说法，也没反驳，反正卫大帅这个人设本来就是为卫总设的，他爱咋样咋样。然后，王一就看见卫立韫非常悠哉悠哉地坐在那里喝咖啡，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王一：“……”虽然是道具，但是卫总竟然喜欢这种融合咖啡，也是不容易了。
江暖沉默地看着卫立韫喝咖啡，她无语地走到王一身边，问道：“王导，我试镜的怎么样？”
除了没名气，演技不算糟，当然，用尤诗桔相对来说会更好。但是，既然卫立韫要捧她，用江暖倒也不亏什么。现在，他反倒好奇江暖这身演技是和谁学的。
王一点点头，然后问江暖：“你的演技是和谁学的？”
江暖眨眨眼，看了看片场，双手插进卫衣口袋里，淡淡开口说：“片场里看着学的。”
王一一愣，猛地抬头看向江暖，不可思议地问：“你自学的？”
江暖有点累，便没有坚持人设，显得有点丧气，她嗯了一声，然后无所谓地说：“王导，片场里偷师学艺，对于替身来说，这不是很普通的事情吗？”
能来做演员的，多少人都是抱着一个明星梦。但不少人确实没有那么好的条件，甚至完全没有学习过演技。人都是向上的，他唯一有机会出头的就是高超的演技。而，想学会演技的，只有赖在片场里，看着那些前辈们飙戏，然后不断磨练自己。
王一一下子就沉默了，他知道江暖的意思。曾经多少好演员，都是从群演里混上来的，如今影视学院毕业出来的，倒少了当时的那份热血。
“可以。”王一点点头，他看着依旧在和咖啡的卫立韫，但话是对江暖说的，他说：“你的演技不错，你试镜过了。”虽然你没有名气，但是这部剧卫总竟然做了担保，即使是亏了，也有卫总这个高大个子顶着，他担心什么。
江暖这才露出一个笑容，笑了笑说：“多谢王导抬举。”
王一摆摆手说：“捧你的人不是我。”
王一话刚落，卫立韫的声音就传来，他开心极了，他说：“是我，捧你的是我。”
江暖转身看他，只见他双眼闪闪发光，似乎在说：“说谢谢啊！对我说谢谢啊！”
江暖：“……要去吃饭吗？”
卫立韫：“……嗯~吃饭也不错。”
王一：“……”嗯？什么意思？
于是，江暖和卫立韫两人手拉手吃饭去啦！剧组的各位对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两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后继续工作。
江暖看着王一给她发来的信息，通知她后天进组。剧组刚开始拍摄，倒没有因为换女主在这方面造成什么困扰。
卫立韫跟着江暖，一路上的店面看过去，食欲只算一般。
江暖虽然没同意一起睡，但是拿了人家的角色，多少还是要表示感谢。于是，江暖决定今天只吃卫总喜欢吃的，哪怕是清汤面也行。
于是，她转身问卫立韫：“卫总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她这么一问，卫立韫便皱紧眉头，呆呆地说：“吃什么啊？”
他的内心两个小人又开始了争执，红衣小人说：“我们问问暖暖喜欢吃什么吧！反正，我们很多都还没有吃过，以前吃了，也是没滋没味的。”
黑衣小人一巴掌就把他扇飞了，他大吼道：“都吃，什么都吃，一家吃一点，我可以吃一条街！！！”
红衣小人便哭着拽住他：“不能吃一条街啊！会吃坏肚子的。”
黑衣小人不断踢腿，想把他抖下去，但红衣小人紧紧抱住他的腿，黑衣小人尖叫道：“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就要吃，我要吃，我好饿！！！”
嗯，表面还是很平静的卫总被吵得一脸懵逼，他好纠结啊！
江暖看出卫立韫的纠结，便指了指一家水饺店说：“吃水饺？”
卫立韫慢慢转头看着水饺，默默点点头。
江暖：“……呃，你要是不喜欢的话，这里还有一家老鸭粉丝汤？”
卫立韫又慢慢转头看着老鸭粉丝汤的牌匾，默默点头。
江暖：“……嗯~~~~~~？前头那家是上海生煎包。”
卫立韫再次慢慢转头看向前头那大红色的牌匾，依旧默默点头。
江暖没辙了，问什么都可以，她只能重新问：“……好吧！你到底想吃什么？”
卫立韫转头呆呆地看着她问：“刚才不是说吃饺子，老鸭粉丝汤和生煎包吗？”
江暖惊了，说：“你想连吃三家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