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朕相公——宋墨归
宋墨归  发于:2019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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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巨脸色一黑,没想到长孙梨儿又来,方才是因为他全然放松警惕,有了前车之鉴,他怎么可能还会给长孙梨儿机会,轻松就扣住她的手腕,也在这一刻,他看长孙梨儿的眼神变了,某种莫名的情绪跟疯了一样在他心头狂长。
  中意上一个人,也许只需要一刹那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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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巨用帕子擦了擦流出来的血丝,将长孙梨儿摁进怀里抱住,命人将龙榻上的玉盘碎渣清理干净,同时让人去太医院叫太医。
  看见沈巨头上有血冒出来,刘应海吓得魂都快飞了,跑去请太医的时候,说了情况,太医便装了满满当当一箱子的外伤药来,可谁知沈巨没让他看自己头上的伤,而是先让他给他怀里抱着的、用被子裹着的美艳少女看病。
  “陛下,她是高烧,有些严重,得立马熬药喝。”太医说。
  沈巨命人去给长孙梨儿熬药喝,才让太医查看自己的伤口,太医问他那伤是怎么弄的,他说是自己撞的,差点没把太医噎住。
  那明显是被人用盘子砸出的伤口,却被皇帝说成是自己撞的,太医再看了看床上被被窝裹着的那个小美人儿,大概能脑补出一个“霸王硬上弓,娇花却不愿意,然后用盘子自卫”的皇家秘幸故事。
  他心里暗搓搓脑补,面上自然没敢提出质疑,没再多问,给沈巨处理伤口。
  长孙梨儿之前本就昏睡,沈巨将她抱上床的时候也没有力气,只是等沈巨动作愈发大了,她才惊醒,但是当时她并不敢睁开眼睛,并不敢当下就做出反应,而是竭力忍耐住,等到最佳的时机,她就撑着气力一把抓了早就放好在枕头下面的水晶白玉盘朝沈巨的头颅狠狠砸去。
  她第一次砸人是在被卖进窑子的时候,她当时用花瓶砸了一个想侵犯她的男人,这一次,她用白玉盘砸了东周国皇帝。
  头实在晕得紧,长孙梨儿想挣扎什么也没了力气,昏昏沉沉中,只感觉到有太医用帕子包在她手腕上给她把脉,太医给她把完脉后,一根温热的指头还摸了摸她手腕上那块蓝色蝴蝶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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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破晓,长孙梨儿被暖阳照醒,她发现自己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被强行喂药。
  长孙梨儿愣了一会,皱起烟眉,一把打翻男人手里的碗,想从他身上起来。
  药汤洒了沈巨一身,他眉骨突突,差点没发作,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让人重新盛上一碗药。
  等太监把药吹冷,他接过,直接捏住长孙梨儿的小脸,将碗里的药往她小嘴里灌,“朕要让你活,你就必须活!”
  长孙梨儿被强行灌了一会药就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小脸涨红,快喘不过气来。
  沈巨眉毛顿时揪在一起,竟后悔起方才他的粗鲁。
  最后他换了一种方式,将药饮到自己嘴里,再捏住长孙梨儿的小脸强行含住她的樱唇,把药从自己口中渡进女孩嘴里。
  服侍完长孙梨儿喝药,沈巨自己都惊讶。
  他去换了一身衣服回来,长孙梨儿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他都走到床边了她也没反应。
  沈巨盯了她一会,目光深了下来,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放软,“以后,做朕的女人。”
  女孩没反应。
  沈巨目光转向床头小案上那双镣铐,他走过去拿到手里,再走回到长孙梨儿面前,他动了动手里的镣铐,“你再不理朕,朕就把这个套回你脚上。”
 
 
第87章 他很傻...
  昨晚长孙梨儿昏迷过去后,他就解了她脚上的镣铐。
  他这句话终于让女孩有了反应,长孙梨儿抬头看他,湿漉漉的水眸明显露了恐惧,可恐惧里也掺杂了浓重的恨意和厌恶。
  她抿紧好看得让他想一亲芳泽的唇,沉默了好一会,伸出自己的脚。
  沈巨差点掰断手里的镣铐。
  “咔哒”一声,沈巨给长孙梨儿重新戴上那对镣铐,戴镣铐的时候,他视线落到长孙梨儿的小腿,脑海闪过他朝她飞出一颗铁珠,那颗铁珠刺进她小腿里的画面,心里竟然莫名有些疼,那种钻心的疼。
  他是在后悔吗?
  心里的怒意瞬间消了,他将刚给长孙梨儿戴上的镣铐解开。
  长孙梨儿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反应。
  沈巨抚摸着手里的镣铐,不知道想到什么难受的事情,他有些没法接受,他在床边坐下,看了长孙梨儿一会,动唇想说什么,看着长孙梨儿那张冷漠的小脸,又说不出口。
  第一次,他的骄傲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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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那边,沈巨给她的说法是长孙梨儿身份存疑,得让他带回去好生调查,调查清楚了再将长孙梨儿给她送回来,因为这事,太皇太后气了沈巨好几天。
  因为不怎么配合沈巨喝药,长孙梨儿这一病,病了差不多半个多月才见好,这半个多月,长孙梨儿都被沈巨藏在寝殿里,她只能在瀚云宫范围内活动,森严的侍卫看着她。
  这半个月,瀚云宫的奴才们也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震撼体验,为何说震撼,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未曾听闻,所以震撼。
  比如说他们尊贵的皇上把自己的龙榻让给了长孙梨儿睡,自己搬到了寝殿旁边的小偏殿,再比如长孙梨儿会动手打皇上,可皇上每次都不会怪罪,还有一次,俪美人来送自己亲手做的点心给皇上吃,撞见长孙梨儿坐在院子里发呆,她上前刁难,并扇了长孙梨儿一巴掌,被皇上知道后,皇上将俪美人贬去了冷宫。
  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太多,渐渐的,瀚云宫的宫人们已经见怪不怪。
  这日,长孙梨儿坐在花亭里抱着膝盖发呆,沈巨走过来捏她的粉耳,将一本册子塞到她手上。
  “朕把从北燕押回来的罪奴都放了,全部解了他们脚上的镣铐,想回北燕的,朕还派人将他们送回北燕。”沈巨大掌落到长孙梨儿的头上摸了摸,说道。
  长孙梨儿水眸闪过惊色,她抬头看沈巨,捏着小册子的手也打了颤。
  沈巨就是想要长孙梨儿这反应,他对她笑:“高兴吗?”
  长孙梨儿没回答他,目光转向手里的小册子,她将小册子打开,里面有好几页,每一页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她认真找了找,找到了自己的几个贴身宫女的名字,还有被押到北燕后经常和她分配到一起干活的两个年长女人的名字,甚至还有北燕的一些旧臣。
  成王败寇,失败者沦为奴隶,古往今来再正常不过,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沈巨会为了讨她开心,疯魔到这种程度。
  而长孙梨儿的惊讶,可怎么也比不上东周那些文武百官。
  沈巨此举一出,不知道在东周朝野上下引起了多大的波动,好长一段时间,大臣们和街头巷尾的百姓们都在议论这事,长孙梨儿的存在被沈巨瞒得很好,除了太皇太后和冯金箩还有他的小叔子沈固,以及瀚云宫一众奴才,外面的人并不知道。
  但是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这个事情沸沸扬扬没多久,沈巨金屋藏娇的事情就被人传了出去。
  “因为爱上一个罪奴,就放过整个国家的罪奴”这句话,在被舆论热嘲下,甚至被载入了史册。
  可是,长孙梨儿也没有因此多看沈巨一眼,更不愿意对他笑。
  -
  又是一日,沈巨派人给长孙梨儿做了好多套水蓝颜色的衣裙,他记得当时放了一堆布料给长孙梨儿选,长孙梨儿只对着一块水蓝色的布料指了指。
  他问她要不要粉色的,她说不要,后来他才知道,长孙梨儿最喜欢的颜色不是粉色。
  之前他见她一直穿粉色,是因为她身上的衣裳都是冯金箩送的,而冯金箩喜欢粉色,也觉得她穿粉色更好看,都给她送粉色的,因为这事,沈巨捏了捏长孙梨儿的小脸,还替冯金箩说了几句,“你小叔母也是好心,不过她这个人大大咧咧的,有时候不是很能照顾到女儿家的心思,虽然她自己也是个女的。”
  长孙梨儿基本上不怎么说话,有时候连个语气词都不愿意回给沈巨,沈巨就努力找话题说,说了很多之后,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疯了,可是长孙梨儿愈是不理他,他就愈是想让她眼里有他。
  或许是他的热诚打动了她,这一日他批完奏折来看她,她主动抱住他的腰。

  沈巨浑身一震,低头看抱住他的少女。
  那晚,长孙梨儿给了他,一点抗拒也没有,而且用自己侍奉了北燕帝两年得来的经验将沈巨弄的很舒服,沈巨没想到云雨之时的女孩可以美好得让人想死在她身上,沈巨分明早在十六岁就行过人事,也沾过不少雨露,可是那晚是他最酣畅的一次,他贪.婪地折腾了长孙梨儿一夜,天亮的时候,女孩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被他抱在身上。
  “可以……放我回北燕吗?”女孩在他怀里问。
  一瞬间,沈巨兴奋的血液凝固住,全身僵在那。
  “可以吗?”女孩又问了一声。
  沈巨掐出长孙梨儿的下颌,“这就是你对我温顺的目的?”
  长孙梨儿从他怀里起来,拉过被子遮住自己锁骨下面的位置,娇柔的双目又变得清冷无比,“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沈巨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青筋一根根突在额角。
  他也坐起来,盯着长孙梨儿的眼睛,“若朕只是想要这个,早就要了!何必这么费劲!”双目充了血丝。
  泪水从长孙梨儿的眼睛里砸落,她的手死死揪紧胸前的被褥,想到自己牺牲了贞.操却还是没能换来自由,心如死灰。
  “你滚!”长孙梨儿抓来枕头砸向沈巨。
  沈巨一口气闷在胸口,发出来也不是,咽回去也不是,分明应该生气的那个人是他,可是见长孙梨儿泪眼汪汪,哭得气快断了,眼里对他充满厌恶和憎恨,他的心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紧,再掐紧,那种窒息的感觉袭进沈巨的四肢百骸。
  他曾以为他的耐心和真心,可以将女孩感动,他自认为自己一点也不比北燕帝差,可是女孩的心却坚如磐石,冷如冰块,他根本搬不动她,也捂不热她。
  “朕将你的家人都接来东周好不好?”好半晌,沈巨妥协地说。
  “不要!”长孙梨儿哭着吼他,“你别伤害他们。”
  后面一句带了些乞求。
  沈巨指腹摸到长孙梨儿小脸上给她拭泪,“朕不会伤害他们,朕只想让你开心。”
  “你不放我走,我就不会开心。”长孙梨儿推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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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巨还是将长孙梨儿远在北燕的家人全部接来了东周,他早想这么做,只是一直在犹豫让长孙梨儿的家人也同她一样背井离乡,会不会是另一种残忍。
  可是一想到北燕遭遇地震重创后,很多城池到现在还没有修复,接到东周来,其实才会有更好的生活。
  果然,多了家人的陪伴,长孙梨儿脸上多了笑容,只不过每次只要他在场,那份笑容就会收回去。
  为了让长孙梨儿开心,沈巨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他追溯到长孙梨儿被他俘获那会,一直到长孙梨儿被太皇太后接进德康宫,这中间凡是欺负过长孙梨儿的人,皆被他处罚了一遍,长孙梨儿听他说起,却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长孙梨儿被他直接封为嫣妃,每次有什么大型的宴会,他带的都不是皇后而是她,长孙梨儿坐在他旁边跟一块冰一样,不会笑,也不说话,可是他就是喜欢将她带在身边。
  皇后的家族与朝中大官勾结,试图篡夺皇权,被沈巨查出来后,皇后的家族覆灭,皇后被关进冷宫,沈巨命人给长孙梨儿量身,给她订做了好几套凤袍。
  他将凤袍和凤冠捧到她面前,却被她砸到地上,女孩红着眼睛吼他:“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沈巨忍到极致的耐心似乎也在这一刻裂开口子,他将长孙梨儿摁到墙上,“朕要怎样你不知道吗?”
  长孙梨儿瞪着他,眼泪砸落。
  “朕想要你的心!”沈巨说得撕心裂肺。
  长孙梨儿再次选择沉默,只是在那流着泪,空气凝滞了好半晌,两厢无言。
  最后再次是沈巨先败下阵来,他试图让长孙梨儿从她的幻想里走出来,“你以为独孤竑会来救你?独孤竑他早就忘了你。”
  长孙梨儿瞬间发了疯,她一巴掌扇到沈巨脸上,“你胡说,他不会忘了我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女孩的话扎在他心上,比她扇他巴掌不知道要疼多少倍。
  “独孤竑跟我不一样,他爱江山胜过爱美人,他的野心不会让他整天只想着情.爱,你以为,他会像你这样记着他而记着你吗?”
  有些道理太过残忍,沈巨不想说那么直接,可是长孙梨儿怎么也不愿意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他无可奈何。
  可沈巨说的,长孙梨儿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独孤竑是怎样的人,她比沈巨更了解,她从来就没有奢望过独孤竑把她放在心里的第一位,只是独孤竑离开前,对她说了那两个字,他让她等他,她就是会等他。
  独孤竑答应过她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从十四岁到十六岁,长孙梨儿最美好的年纪是在独孤竑那里绽放的,独孤竑将她从窑子里救出来,呵护了她两年,这份感情她怎么可能说忘就忘,独孤竑不来救她,肯定是因为他也深陷泥沼,长孙梨儿愿意等他,等到老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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