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对对对，毕竟我们新开张，或许一开始能靠着名气吸引顾客，但是时间一久，产品还是最重要的。”

　　时然说：“但是我对我做的有信心。”
　　“有信心是一回事，竞争者强又是一回事。”刘奕说，“店刚开，我觉得还是保守起见更平缓。”
　　柳声声点头：“我同意。”
　　“竞品分析可以留到我们稳定的时候再开始，”纪宁和时然说，“如果到时候你想和对面抢消费者，从节目效果来看也是不错的。”
　　时然被她说服了。
　　刘奕继续问她：“还有吗？”
　　“还有就是市场调研？”
　　纪宁开始回忆着自己之前在书上看的一些东西：“这边大部分人的口味是什么样的？偏咸偏辣还是偏清淡？有些东西需要做固定口味才能有最佳口感，如果产品和受众背道而驰，也不太明智。”
　　“是的，我们下午就要做调研。”
　　柳声声戳纪宁：“那明天做什么你有想法吗？”
　　“想法我倒是没有。”纪宁说，“但是可以让大家投票，时然做几个自己拿手的早点，我们尝完之后也给路过的人尝一下，选呼声最高的几个做。”
　　刘奕一拍掌：“OK，那赶紧开始吧，分组开始市场调研！”
　　调研完口味和附近的产品，选出明早要做的早餐，大家都已经累到没精力再聊天。
　　纪宁回来得最晚，到公寓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上楼睡了。
　　做早餐节目的这些天，大家晚上都住在一个公寓里，也要拍摄。
　　纪宁也累到抬不动腿，用衣服盖住摄像头就去洗澡了，结果洗到一半，发现热水没了。
　　这地方不算繁华，她也没办法大声喊叫，怕吵到已经入睡的室友，便潦草地烧了壶水接着洗了洗，这才从卫生间出来。
　　虽然也算是洗了澡，但没有一个水温足够的热水澡，对于冬天来说，是很致命的。
　　她觉得自己身上已经被凉水砸出了窟窿，元气和精力正一个劲儿地往外流。
　　纪宁泄了气地躺在床上，点开小号，心情因为这个凉水澡低了几度。
　　她觉得现在只有纪时衍的绝美照片才能疗愈得了自己。
　　她打开按钮，发泄似的敲键盘写着原创微博——
　　【心情好差，@纪时衍发照片给我看，九宫格，必须是没看过的那种。】
　　写完她就把这条微博抛之脑后，十五分钟刷新首页一看，特别关注发微博了。
　　在看清特别关注发的是什么时候，纪宁整个人直接从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纪时衍的配字很简单：【开心点。】
　　配图是未公开过的新照片，在海边拍的。
　　定睛一看，照片说巧不巧，正好是九张。
 
 
第54章 KISSx54
　　纪宁在深夜里，把这几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
　　她有那么点儿头昏脑热，本还冷着的身体瞬时升温，后背发烫。
　　虽是在看照片，但照片里反复放大缩小的细节没一个进到她脑子里，她所有的细胞都为这个上头的巧合而沸腾了。
　　静坐了十分钟，纪宁起身出了房间，去阳台上给宋瑜打电话。
　　宋瑜很快接起：“怎么了？你现在不是在拍早餐综艺吗？”
　　“是啊，但是……”纪宁偏了偏头，直入主题，“你看我小号发的微博了吗？就是让纪时衍发自拍的那条。”
　　宋瑜说，“刚看到了，怎么？”
　　纪宁抿唇：“我发完没过十五分钟，他真的发微博了，配字是说开心点，照片也正好是九张。”
　　“你等等啊。”
　　宋瑜的声音撤远，似乎是在核查着什么，过了一分多钟才重新接起。
　　“是，我看到了，”宋瑜迭声感叹，“他这次居然在微博上发照片了，以前都是在ins上发的。”
　　意识到宋瑜根本没进入自己的话题，纪宁提醒：“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宋瑜停了会，一拍大腿，顿悟道，“哦，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忙上天的顶流纪时衍每天都偷看你的小号，并且工作也不干觉也不睡，晚上就像个阿拉丁神灯似的打开手机探秘——今天我的宝贝宁宁又许什么愿了呢？”
　　“……”
　　纪宁沉默。
　　宋瑜呵了声：“敢情你是流落民间的迪士尼公主呗？你拍寻宝还是国家宝藏呢？或者进入某个神秘国度拥有了自己的守护神？”
　　听到纪宁没出声，宋瑜带着三分疑惑七分蔑视地对她进行直击灵魂的提问：
　　“你们女明星都这么擅长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一次巧合也还好，但是上次扎头发那个他也做了，”纪宁无视宋瑜的嘴炮，枕着手臂回忆，“之前春夏秀在后台，他的确拿到过我的手机，我那时候还没来得及退出小号。”
　　宋瑜想了想。
　　“话是这么说，但是春夏秀那时候你们才认识多久，他没必要去记你的小号吧？那时候你们的关系多肤浅，合作伙伴而已。”
　　“扎头发那个不是大多数韩剧都会拍的吗，这么经典又浪漫的桥段，就算编剧不写，纪时衍身为个谈恋爱的当然知道要干了啊！而且我觉得编剧肯定写了。”
　　“退一万步，万一他真的发现了你的小号……”宋瑜抖了一下，“就你小号里那些虎狼之词，他看到了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瞒着你看你小号能干嘛，难道有乐趣吗？”
　　纪宁想起当时自己问纪时衍看到了什么没有，他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无意间看到账号这种事，他似乎没什么应该瞒她的理由。
　　况且她应该也没重要到……值得他盯着自己的小号看吧？
　　“所以说别想太多，”宋瑜还在为她着想，“我怕你脑补着就越陷越深，等无法自拔我可就拉不起来你了。”
　　宋瑜是个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人，追过那么多星，喊起彩虹屁来比谁都响，但真情实感的一个都没有。她心里从来没觉得谁能比自己重要，付出得潦草，这样就能确保自己永远不会受伤害，在对方抽离时也能随时全身而退。
　　“行了，赶紧睡啊，晚睡脸会肿，”宋瑜在那边说，“期待越多越容易失望，期待值放小反而容易惊喜。你就当这是个美丽的意外，然后赶快裹上被子闭上眼睛睡觉。还有几个小时你就得起床了啊，还跟我这儿聊呢？”
　　纪宁挂了电话，轻手轻脚回到房间，重新盖好被子。
　　她思绪混乱地翻了个身，看到宋瑜给自己发了个图来。
　　纪时衍今晚的超话很热闹，不少准备睡的粉丝直接被照片炸得睡意全无，亢奋起来。
　　而大家讨论的话题中心，还有条纪时衍大粉的微博。
　　纪时衍太久没营业，逼得这大粉今早发微博说“纪时衍今天发照片我直播手抄《山海经》”，不少大粉也跟着在评论区发了誓，没成想晚上纪时衍就发了九张照片，实在是打得人措手不及。
　　纪时衍照片一发，有的大粉赶紧去删自己发誓的评论，结果早就被人截图为证。
　　粉圈内一时间热闹非凡，还有人开了话题是#今天盐罐大粉抄完山海经了吗#，阅读量已经快破亿。
　　盐罐是纪时衍粉丝群的统称。
　　发了誓的大粉们心情复杂，有的po出文具购买记录说“到了再开始”，有的直接写了山海经三个大字交差，有的实诚，真的开始从第一章手抄。
　　总之大家玩得热闹，还有海盐姐姐说这是爱豆偶尔皮一下很开心。
　　其实艺人们多少都知道一些自家的大粉，翻牌也会选眼熟的ID翻，最开始发博的那位大粉就曾经被纪时衍回复过一次。
　　纪时衍应该是认识这些大粉的，如果无意间点进超话看到大家都在做法，会发今晚这条微博也不奇怪，毕竟他一直随心所欲，一切按照感觉走。
　　很快，纪宁小号关注的一个圈内人也参与了这个话题，他直接截图了纪时衍那组图：【难得营业啊，我朋友圈的海盐姐姐都疯了。另，图内他穿的外套是WR家新款，刚谈的代言，马上官宣。这条微博应该是为官宣造势＋品牌宣传，纪寡言外号名不虚传，微博不发私人向。】
　　九张图确实都是同一件黑色外套，带着WR家惹眼的LOGO，她先前竟没注意到。
　　这个圈内人放的料可信度很高，加上纪时衍最近确实要官宣一个成衣品牌了，说是宣传也很正常。
　　纪宁还准备继续看，对床的柳声声翻了个身，她怕自己屏幕的光影响到柳声声，索性关了手机，翻了个身也睡了。
　　第二天她三点半就被喊起来，困到压根没工夫去思考纪时衍的微博到底是为谁而发的。
　　大家四点出发，买好新鲜食材回来已经五点多了，没准备一会就有了第一桌客人。
　　拍摄地在国外，五个人里只有三个会英文，时然在里面做菜，柳声声和纪宁便开始在外面招呼客人。
　　节目组给的菜单只有一本，幸好纪宁早有准备，昨晚她已经打印好照片整理好菜品，做了三本菜单出来。
　　客人渐渐涌入，纪宁和柳声声不光要给客人找位置倒水，还要去帮没有上菜的客人催菜。
　　厨房里两个人做菜，一个人负责果蔬饮料和豆浆，面对着满员的客人，没有经营经验的他们手忙脚乱，偏偏蒸包蒸饺这种东西急不得，时间少了根本熟不了。
　　有的客人点的炒面做得快，不免有先来的客人问纪宁怎么自己的还没好，纪宁只能说明缘由并道歉，让客人再等等。
　　最后见人家都等了二十分钟，纪宁他们人饿过劲儿，想起自己之前还带了一些面来，赶紧去后厨烧了水把面扔进去煮。
　　这种面不需要煮很久就可以捞起，她加了自己带的芝麻酱，舀了勺汤汁，又加了一点配菜，拌一拌，分成十几份。
　　“哇，热干面，哪来的？”柳声声看着纪宁往餐盘里放着小碗，“我们今早有供应这个吗？”
　　“我带的。好几桌客人都等二十分钟了，随便弄弄给人垫肚子吧。声声你有空吗，帮我把这个往空桌上发一下？”
　　她能力有限，只能做点热干面这种简单的，好在应急也是够了的。
　　说到热干面怎么能少得了蛋酒，幸好她之前也买了米酒带来，纪宁打了几个鸡蛋下锅，加入米酒，又给其它的客人送上去。
　　每个人在后厨都有个小柜子，大家装的都是零食游戏机什么的，只有纪宁的柜子里全都是专为节目准备的应急物。
　　纪时衍出道后参加过美食节目，第一天开店也是也是又忙又乱，她这次才会多留个心眼，甚至连酱油和味精都带了。
　　她还带了些速食的海带丝，也是怕凉菜不够，忙起来没法出菜。
　　客人吃完热干面，点的单也终于都能上了。
　　忙了一个早上，店内十点打烊。
　　一群人都饿死了，十点才来得及解决早餐。
　　刘奕说：“感觉三点半有点晚，明天得三点吧。我们得吃了再营业，不然饿着肚子忙六个小时，谁受得了。”
　　一直在负责打豆浆的王冕附议：“今天上午太乱了，准备时间压根就不够，只能上两桌，后面又断断续续来那么多人，接不上啊。”
　　“那怎么办，”时然问，“那难道不好做的就限量供应吗？”
　　纪宁眨了眨眼：“也不用限量吧？如果一些难做的售空，重新做还要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在点单的时候就告知客人，他们能接受再点。”
　　时然点头：“可以，那我卖完的时候就告诉你和声声，还有预估的等待时间。”
　　柳声声也在说：“我觉得小食也需要，万一有时候餐上慢了，我们还能上点小食给客人垫肚子。”
　　“宁宁做的那个小碗的热干面就蛮好的嘛，让他们适当吃一点，免得客人等太久抓狂。总之没人会拒绝小礼物的。”
　　“比如明早的豆皮就可以留两块出来，切成小块给久等的客人，还能无形之中给东西做一把推广。”纪宁说。
　　“有道理，明天就这么弄。”
　　都忙了一上午，吃完饭大家就开始午休，靠在躺椅里睡得天昏地暗。
　　纪宁睡了会就醒来了，除了她，众人依旧在昏睡中。
　　她把窗帘拉了拉，起身去厨房接了杯热水，为了避免反复按压门把手发出响声，又怕门被风吹关，她脚抵在门口，以高难度姿势完成了接水。
　　喝完水之后她清点了一下上午的收益，记在本子上，又把后厨堆积的几个碗洗了。
　　等她弄完，大家也差不多都起来了。
　　第一天有问题很正常，毕竟众人主业都只是艺人而已。他们没有沮丧，下午回到公寓后又重新规划了一下菜单和任务，写好要买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