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公子闻筝
公子闻筝  发于:2019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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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能让她在梦里还梦见自己和乔桉……想来,她的确是误会了。
  自己在处理乔桉这件事上,确实不妥。
  “啊——”
  郁朵猛地从床上惊醒,额上遍布着细密的冷汗,床头乔桉的遗嘱文件摊开放着,她心悸捂着胸口,茫然看向四周。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刚才是……做梦?
  揪了揪自己脸颊上的肉。
  嘶——
  痛。
  果然是做梦。
  回想起梦里的内容,郁朵直接给气哭了,骂道:“王八蛋傅司年!”在梦里还欺负她!
  傅司年:“……”
  郁朵后半夜直接失眠,睡眠不足,导致第二天精神不振,脸色极其难看。
  连姨给郁朵端上早餐,对郁朵如今的状态很是担忧,可她一个外人,有些话不是她能说的。
  她略带责备的目光望向傅司年的遗照上。
  这先生也是,怎么能这么糊涂,遗产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外人,这不是平白在伤太太的心吗?
  “太太,郁夫人来了。”
  郁朵心咯噔一声。
  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傅司年把百分之三十的遗产给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的事,只怕早传遍了。
  “妈,您怎么来了?”
  郁夫人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
  郁朵支开连姨,坐在她身边笑道:“怎么了?”
  “怎么了?”郁夫人反问:“你还问我怎么了?我问你,遗嘱的事是怎么回事?”
  郁朵强颜欢笑,“还能是怎么回事,司年他身边有个跟了七年的助理,也许是觉得她……”
  “跟了七年?所以就把遗产的百分之三十给她了?”郁夫人冷笑,“从古至今,你见过哪个男人会把自己三分之一的遗产给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
  “妈……”
  郁夫人怒不可遏,“你别叫我妈,我告诉你,这事明摆着的,那个助理就是傅司年的情人,否则,傅司年怎么会把这么遗产留给她?”
  傅司年憋着一口气,咬牙切齿,“你们怎么就不会往遗嘱是真是假这方面去想?!”
  郁朵垂头丧气不吱声。
  郁夫人沉了口气,握着郁朵的手,“朵朵,你现在可以看清楚这傅司年 的真面目了吧?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傅司年不是什么好人,不值得你去爱,三年前从他酒后把你给……就能看得出来!”
  提及三年前的事,郁朵也是糊里糊涂的,当下只得凝眉道:“妈,提以前的事没意思。”
  “好,没意思那我就不提了,待会你跟妈回去。”
  “回去?”
  郁夫人指着傅司年的遗照,“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继续待在这替他守寡不成?跟妈回去,明天妈妈就给你相亲,我女儿这么漂亮又知书达理,一定能找个好人家!”
  其实郁夫人思想还是和老一辈人思想一样。
  认为自己女儿最终归属还是得找个男人,否则往后孤独终老。
  那太可怜了。
  “妈,不用了,我暂时还不想……”
  “这件事你不用和妈犟,你不想去相亲也行,虞洋我就觉得不错,往后你可以多和他走动走动。”
  果然,催婚这话题,无论在哪都不过时。
  可是虞洋太好了,他不像其他人一样看中她的遗产,她不能祸害他。
  “妈,虞洋就算了吧,都过去三年了,我对他已经没什么想法了。”
  郁夫人疑惑看着她,“没想法了?”
  郁朵点头,“感情这种事,得两相情愿……”
  郁夫人冷笑,“别和我提什么两相情愿,当初你和傅司年结婚,你情愿了?”
  得,又扯到傅司年身上去了。
  郁朵保持沉默不说话。
  “算了,你不愿意妈也不逼你,但是你现在得门清,傅司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守着他就是在委屈自己,过两天你陪妈参加一个慈善晚会,别总闷在家里,多结识些人也是好的,知道吗?”
  “慈善晚宴?”
  “总之到时候你和妈一起过去就是。”
  “行。”
  好说歹说,终于送走了郁夫人。
  待郁夫人走后,郁朵查了查她嘴里所说的慈善晚宴。
  这个慈善宴会一年一届,集聚了s城各界名流,聚光灯下,一个个光鲜亮丽。
  傅司年年前参加过,一掷千金捐了五千万,阿谀奉承他的人,说他是个大善人,为慈善事业做出了表率,值得嘉奖与学习,看不过他的人说他是个伪君子,公众面前花点钱,赚个名声图虚荣而已。
  慈善宴会当天,郁朵没怎么精心打扮,既然是慈善宴会,身上装饰就没必要太过华丽昂贵,晚上八点时分,郁朵乘车来到宴会地点,下车便瞧见了正等着她的郁夫人,以及虞洋。
  郁朵强撑着微笑走到两人面前,“妈,虞洋。”
  “我和虞洋等了你好一会,还以为你不来了。”郁夫人看了眼虞洋,笑道:“虞洋啊,今天晚上我就把朵朵交给你了。”
  郁朵微愣,“妈?”
  郁夫人无奈道:“临时出了点急事得去处理,你放心,有虞洋在,不会有事的。”
  “伯母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郁小姐。”
  郁夫人责备似得看了他一眼,“什么郁小姐,你们两从小一起长大,叫朵朵就好了。行了,你们今天晚上好好晚,我现在走了。”
  郁朵站在一侧倍觉头疼。
  她这个妈,可真是想方设法把她和虞洋捆在一起。
  郁夫人走后,虞洋笑着对郁朵说:“我也没想到伯母她会……不过来都来了,进去吧。”
  并绅士优雅地朝郁朵伸出了手。
  傅司年阴恻恻盯着虞洋那只手,大有郁朵敢牵,他就敢把那只手可剁了的意思。
  一阵凉意袭来,郁朵打了个寒颤,并顺势双手抱臂,“好冷啊,我们快进去吧。”
  不管怎样,她现在还是傅司年的 妻子,傅司年一天没被法律宣布死亡,她就不能算遗孀,她现在如果和虞洋有了超出朋友外的接触,那她可真是几只嘴都说不清了。
  虞洋看着自己伸出去的右手,低头无奈失笑,跟在郁朵身后进场。
  这次的慈善晚宴来了不少人,郁朵个个眼生,倒是这个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虞洋,竟然认得个七|八成,逢人停下来聊两句,并趁机将郁朵介绍给人认识。
  s城虽然大,但他们这个阶层却很小,圈里圈内也就那些个人,傅司年在时,虽然没见过郁朵,但也听说过,如今一见,哪有不客气的道理,毕竟傅司年虽然刚死不久,但傅氏集团还在,傅氏集团没了傅司年,估计还得是郁朵的。
  傅司年站在一侧看着郁朵由虞洋介绍,并周旋在各界人士中间,态度不卑不亢,谦逊有礼,脸上的笑容既不让人觉得疏离,亦不让人觉得谄媚,如春风拂面,极容易给人好感。
  客官来说,郁朵的表现,比乔桉优秀得多。
  只是傅司年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不是娇柔怯懦的本性,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装成那样?
  傅司年突然摸不透这位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
  虞洋带着郁朵转了一圈,将场内的人差不多认了个遍,就连虞洋也不由得赞叹,“你和三年前相比,变化太大了。”
  郁朵挑眉,“变化太大?什么变化?”
  虞洋看着她静静思考了一瞬,笑道:“说不上来,不过现在的你很好,傅司年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的遗憾。”
  郁朵挑眉,没有回话,端着酒杯喝了一小口酒,心里回了句:我也这么认为。
  倏然一阵人潮涌动,略有压抑的惊呼声隐隐传来。
  郁朵朝着声源望去,只见一男人判若无人般走进会场,周遭的人或物他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属于自己的前排中心那一桌的位置,得体西装下宽阔而精瘦的身材透着力量感,眉心深陷,满脸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字。
  那男人郁朵不认识,但也从照片以及杂志上见过。
  “那是秦邵,你想认识他吗?”
  郁朵笑着摇头,细如蚊呐的声音很是嫌弃,“装|逼。”
  傅司年听见了,意外挑眉看着她。
  这叫……装|逼?
  郁朵没想将注意放在这人身上,环顾四周,门口方向似有人姗姗来迟,一条黑色鱼尾裹胸长裙,将她身材衬得如魔鬼般招人。
  是乔桉。
  乔桉微笑地站在门口方向环视会场,最终在秦邵方向停留片刻,而后若无其事走去,坐在秦邵身后那桌。
  傅司年双眼微眯,看出了点端倪。
  两人虽然背对着坐着,看似毫不相关,但乔桉低着头自言自语两句,明显是说给秦邵听的。
  这两人认识,且在大庭广众之下,避嫌。
  在s城,秦邵是和傅司年并驾齐驱的企业家。
  两人同龄,行业发展有交集,可以说,秦邵是傅司年最大的竞争对手,同样的,傅司年也是秦邵的眼中钉,商场如战场,这些年巴掌大的资源与利益你争我夺,谁也不服谁。
  而现在乔桉和秦邵在一起?
  虽然两人表现得并不相熟,第一次见的样子,可一直注视观察着两人的傅司年断定,这两人绝对没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乔桉从他创建公司就跟在他身边,足足七年,作为他的助理,乔桉帮他处理公司的所有事务,甚至他的私事,也是由她一点一点涉及,没有和郁朵结婚前,她一直充当着自己女伴的角色,出席所有的酒会商业活动。
  他承认,乔桉是个很优秀的女人,无论是口才还能力,都是翘楚。
  后来与郁朵结婚后,他也曾有过带郁朵出席各种活动的想法,但郁朵天性 胆怯,柔顺可欺,在那群吃人的商人面前,讨不了什么好,他也就绝了这个心思。
  可他从来没想过,在他死后,乔桉会拿着所谓的从他办公室保险箱里找到的遗嘱,瓜分他的遗产。
  百分之三十,六十多个亿。
  之前他想不明白,他自问对乔桉不薄,她怎么敢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他明白了。
  乔桉与秦邵没有语言和肢体上的交流,但从眼神中,他看得出来,这两人绝对没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傅司年知道秦邵野心勃勃,妄想吞并傅氏,却没想到,乔桉成了他的人。
  傅司年向来自负,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相信,在乔桉这件事上,是他疏忽了。
  既然乔桉和秦邵有勾搭,那么遗嘱的事……
  乔桉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能伪造一个遗嘱来,这事说不定就是秦邵在背后干的。
  想到这,傅司年沉眸思索。
  现在乔桉成了秦邵的人,秦邵如虎添翼,傅氏这边没了自己,没了主心骨,阿齐年轻顶不住,可以说成了一盘散沙,照这个情况下去,傅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秦邵的囊中之物。
  郁朵手里握着的百分之三十的遗产,其中包括了傅氏集团的股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郁朵手里傅氏的股份,说不定还会是她的催命符。
  秦邵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她手上的遗产。
  座位上的乔桉似是注意到了郁朵,目光微愣,在她身上瞟过,随后若无其事坐好,与秦邵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怎么了?在看什么?”虞洋注意到郁朵的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郁朵回过神来,笑道:“没事。”
  一看到乔桉,郁朵就想到她做的那个噩梦。
  乔桉这小贱人,竟然抢了她的遗产,还要把她赶出傅家!
  大厅灯光猛地一暗,接近着两道追光打在台上两名主持人的身上。
  慈善晚宴开始了。
  郁朵静静听着主持人的致辞,一束束灯光随着主持人的介绍,照在下面嘉宾席上的嘉宾身上。
  当一束灯光打在郁朵身上时,四面八方传来的好奇打量的目光让郁朵颇有些不自在,但她镇定自若,以微笑致意。
  郁朵余光瞟见右前方有一道令人不太舒服的目光正打量着她,她朝着那方向望去,是秦邵的。
  视线太暗,看不太清,只觉得那道目光里有着浓浓审视的意味,锋芒毕露,给人难以言喻的敬畏与心悸。
  郁朵视而不见,全程保持着微笑。
  她对晚宴上接下来的节目没有任何兴趣,不是在走神就是偶尔与虞洋低语几句。
  节目实在无聊,郁朵借去洗手间的名头离开宴会厅,透透气。
  出来会场便是酒店花园,夜深露重,放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
  “郁小姐好兴致,大晚上的,赏月?”
  身后传来一个笑声,郁朵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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