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的心头这么痛?
孙蔓宁看着盛怒中的郑肴屿,她站了起身,绕到郑肴屿身边,俯下丨身,轻轻拍了拍她儿子的肩膀。
“肴屿,我们已经很给韩辰绘面子了,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人,把我们郑家搞的乌烟瘴气,如果你要尊重她,也可以,前提只能――她不再是郑家的媳妇儿。”
郑肴屿猛地抬起眼。
他的眼神,又冷又狠。
在郑肴屿瞪她的那一瞬间,孙蔓宁都吓了一跳。
知子莫若母,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郑肴屿为何这般,她放柔了声音。
“我们也没有说必须让你们离婚啊,肴屿,你看,当初你想娶,我们不是也同意吗,以我们郑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喜欢,只要你们感情好,别的都是可以商量的……”
“你回去应该劝劝你的太太,她的工作有什么意义?她究竟为什么要工作?是你缺她赚的那点钱?还是我们郑家缺啊?”
孙蔓宁先是埋怨了韩辰绘几句,又一转口风。
“只要你对她好,你愿意宠爱她、愿意给她花钱,她完全可以做一个衣食无忧的豪门太太,想做什么做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就算你生意失败,我们郑家可不会破产的,她可以一辈子享受美妙的人生,不好吗?”
“你难道不希望看到她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吗?你难道不想她永远在你的身边,永远在你的地盘里,永远在你的掌心之中?你难道不希望她一辈子只属于你一个人吗?”
郑肴屿直直地注视着他的母亲。
整个二楼客厅沉寂了几分钟。
直到郑肴屿将指尖捏碎的雪茄丢进垃圾桶里。
想。
他想。
他非常想!
孙蔓宁无法说服他,却成功的诱惑了他。
他想让韩辰绘幸福快乐、无忧无虑,更想让她永远在他的身边,在他的掌中!
而且……他最想让她一辈子只属于他一个人!
-
韩辰绘躺在床上。
她一天都没有吃饭,睡一会儿,醒一会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几点钟,韩辰绘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突然听到卧室的门被人推开。
是郑肴屿回来辣!
韩辰绘拼命地撑开眼皮。
清冷的月光之中,她可以隐隐约约地见到对方走近。
“唔唔~”韩辰绘在被窝里蹭了蹭,刚想坐起来,对方却立刻将她扑倒。
嗯?
酒味?烟味?
韩辰绘皱了皱眉,她人虽然醒了,可声音却没有醒过来,黏黏糊糊的:“老公~你刚下飞机就去喝酒哇?”
对方没有回答她。
只是将她紧紧地按进怀里。
韩辰绘“唔……”了一声,下一秒,她的双唇便被对方狠狠地堵住。
第六十一章
月光微凉。
室内炽热。
大半个月没有见面, 韩辰绘和郑肴屿都非常想念对方。
平时不见面还好,现在能抱、能摸、能亲……他们点燃对方, 只需要一秒钟。
可能是知道韩辰绘受了莫大的委屈,郑肴屿难得的开启了“温柔模式”。
每一下亲吻。
每一下动作。
都让韩辰绘为之沉丨醉。
她觉得自己被他小心又爱怜地捧在掌心之中, 在他温柔的抚丨摸之下, 慢慢地化成了一汪水, 就快要“羽化而登仙”了……
韩辰绘紧紧地拥抱着郑肴屿。
她的丈夫。
她的感情……
郑肴屿一改常态的,不止是一年难得一遇的“温柔模式”, 还有他的习惯――
过去他总是喜欢把韩辰绘按在床上, 没完没了的。
可这一次, 在刚刚好的时候,他便结束了一切。
当然,也有没改的地方,那就是在结束之后抱着她。
韩辰绘懒洋洋地窝在郑肴屿的怀里,心中“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泡, 又幸福又安逸。
郑肴屿抱了韩辰绘半个小时,在她半睡半醒之时, 轻轻地抱她去了浴室。
韩辰绘坐在浴缸里, 舒舒服服地被温水拥抱着。
郑肴屿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走进浴缸, 熟练地将韩辰绘圈进怀抱之中。
韩辰绘迷迷糊糊地侧过脸――
浴室里, 灯光明亮, 水雾暧昧。
郑肴屿面无表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一滴又一滴的水珠, 顺着他完美的下颌线落入浴缸,单单是一个没有表情的侧脸,就让她的心脏乱跳。
平时他总是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完美的诠释了“斯丨文丨败丨类”这个词语。
如今他没有戴眼镜,那真是攻击性十足的帅――赤丨裸、危险、燃着火。
此时此刻,韩辰绘觉得郑肴屿随便给她一个眼神,就可以将她重新点燃。
韩辰绘在郑肴屿的怀中动了动,微微侧过身,然后情不自禁地伸出胳膊,亲密地抱住他的脖颈。
郑肴屿顿了一秒钟,似笑非笑地斜过眼:“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一起泡的时候,不要在我的身丨上乱动?”
“…………”韩辰绘的脸颊顿时滚烫滚烫的。
“叮叮叮――”
还好电话救了她!
郑肴屿用指尖戳了戳韩辰绘又肉又红的脸蛋,拿起旁边浴架上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想了一秒钟,接了起来。
韩辰绘一直抱着郑肴屿的脖颈,乖乖地靠在他的胸膛。
由于距离实在太近,韩辰绘能听到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应该是在报告工作之类的――
韩辰绘没怎么太在意,可一两分钟之后,她的眉心就皱了起来。
郑肴屿只是偶尔“嗯”一声,一直是电话对面的男人在说。
对方频繁地提到“郑宏义”、“陈小姐”、“贺总”、“太太”这几个关键词。
一开始她还以为“太太”是指孙蔓宁,当她又听到“贺总”的时候,她就可以确定,所谓“太太”,是指她!
“郑宏义”是郑肴屿的三哥,“陈小姐”……难道是那个陈大小姐,陈伊心?
郑肴屿不知道回了第几个“嗯。”之后,说了第一句话:“你们办的很好,有什么风吹草动记得向我汇报。”
对方立刻答应下来。
郑肴屿挂断了电话。
韩辰绘抬起上身,直愣愣地盯着郑肴屿,眨了眨眼:“老公,你知道白天的事情是谁搞出来的了?”
郑肴屿冷笑了一声。
“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韩辰绘又愣愣地眨了下眼,“他是谁?贺开晨吗?”
听到“贺开晨”的名字,郑肴屿的脸色一秒变得难看,他看向韩辰绘,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冷声问:
“你希望是贺开晨?”
韩辰绘立马双手缩到胸前,紧闭眼睛,疯狂地摇头:“我谁都不希望!不对……我希望这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郑肴屿直直地注视着韩辰绘,看了几秒钟,伸出手,将她揽入臂弯,声音稍微放柔了一些。
“贺开晨当然是逃不了干系,就算他不是‘杀人凶手’,也是‘见死不救’的那一个,至于罪魁祸首是谁,除了我那个三哥,还会有谁?”
“…………”
韩辰绘彻底听不懂了。
郑宏义?
郑宏义为什么要搞她?
他也是郑家的人啊,把她搞到身败名裂,让郑家蒙羞,他有什么好处吗?
“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手啊?”
郑肴屿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韩辰绘。
最终,他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她抱出浴缸,擦干水分,用大浴巾一裹,打包上床。
温暖的被窝里,韩辰绘被郑肴屿从后抱着,虽然她很想知道答案,但她的体力和精力已经支撑不住,她很快就沉入梦乡。
黑暗之中。
郑肴屿的鼻息间满是她的发香。
郑宏义还能因为什么?
对方想报复的对象,自始至终只有他。
按照郑宏义的剧本,现在的他,已经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状态――婚姻破裂、名誉受损。
如果有机会,对方顺便还可以“趁虚而入”,全方位地安慰一下“被休”的韩辰绘。
发挥好的话,韩辰绘万一改嫁给郑宏义,他就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个笑柄。
毕竟那种绯闻爆出来,韩辰绘必然在郑家难以立足。
他们两个会离婚,似乎已经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当时郑肴屿在美国,上飞机之前,就接到了孙蔓宁的电话,如果不是他的态度坚决,郑家绝对在第一时间就“休”了韩辰绘。
所以他的飞机一落地,他都顾不得正在伤心的韩辰绘,立马回了趟华清园。
果然,郑万杰和孙蔓宁的态度有所转变,没有再提“离婚”这两个字。
虽然“小郑太子爷”在生意上手段确实高出他三个哥哥太多,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大权在握,将那三个最少大了他十岁的哥哥,给排挤成了敢怒而不敢言的边缘人物。
但郑宏义和郑肴屿终归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们本质里都流着郑家相同的血。
郑肴屿想过这个办法去“杀”掉他的敌人贺开晨,郑宏义就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杀”掉敌人郑肴屿。
区别是――
郑肴屿舍不得“杀敌一千、杀妻八百”,最终他为了韩辰绘,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郑宏义没有这个顾虑,他的目的就是搞他。
于是郑宏义做了,也险些成功。
唯一的失算,是低估了郑肴屿对韩辰绘的坚决。
郑肴屿怕吵醒韩辰绘,轻轻地将她的长卷发顺到她的肩侧。
她颈后柔丨嫩的肌肤暴露了出来。
郑肴屿将怀中的她抱得更紧,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肌肤上,落了一个轻轻的吻。
他轻柔地抚丨摸韩辰绘黑发的时候,手腕上的两颗红豆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两颗红豆。
一个是她,一个是他。
他怎么可能和她离婚?
他怎么舍得和她离婚?
他要她。
一辈子。
-
次日清晨。
韩辰绘在郑肴屿怀中醒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在刷自己的平板电脑。
“老公~”韩辰绘的声音黏唧唧,“早上好……”
郑肴屿微微一笑:“早上好。”
韩辰绘懒洋洋地伸个懒腰。
郑肴屿又刷了几分钟平板。
韩辰绘拿起手机,回了一下她父亲韩宗琦、Anemone、时珊珊、朱芷欣等等,亲戚朋友、工作伙伴们大早晨发过来的微信,又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郑肴屿突然问:“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你公司应该要处理一段时间,他们给你放假了吧?”
韩辰绘闭着眼睛点头。
郑肴屿垂了下眼眸,收起平板电脑,放到床头柜上,他抱了抱住韩辰绘。
“正好今天没有事,我陪你去玩吧。”
韩辰绘立马睁开眼睛:“你有空?”
郑肴屿点了点头。
韩辰绘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兴奋地问:“那……那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说着,她举起一只小手,表情认真。
“我保证会穿的低调,戴一个超大的墨镜,让从业六十年的狗仔也拍不到我!”
“放心,你可以什么都不戴。”郑肴屿微微笑了笑,“已经没人敢拍你了――”
韩辰绘兴奋地坐起来,推了推郑肴屿,然后指向卧室的房门,脸上洋溢着笑容。
“郑肴屿和韩辰绘第二次约会,启动――”
看着韩辰绘那个可爱的小模样,让郑肴屿的心软成一片,他也坐了起来,抱住韩辰绘,应和了一句:“好,启动。”
-
两个人先去楼下餐厅饱餐了一顿。
吃完早餐,郑肴屿打电话,韩辰绘则在衣帽间里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一件浅绿色的长裙,又清新又时尚,早春穿来最适合。
换好衣服,韩辰绘从满满登登的珠宝架上取了两对珍珠对夹,认真地梳理自己的长卷发,完了又坐到梳妆台前,一丝不苟地化妆。
郑肴屿是在韩辰绘进行到“妆前乳”这步回来的。
他站在梳妆台边,指尖夹着一支香烟,目不转睛地看韩辰绘化妆。
韩辰绘正在涂抹粉底液,她瞪了瞪郑肴屿,撅起嘴巴,非常不满地小声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