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顿了顿,然后媚笑了起来,“……好难!”
“也正是因为这样――”小琴挑了挑眉,尾音扬起,“郑肴屿才显得格外迷人啊,你们不觉得吗?如果他像唐@那样随便给女人‘开门’,那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特别咯~”
“小琴说的没错,都说男人喜欢征服和挑战,其实女人又何尝不是呢?”小琴对面的女人笑道,“一个传说中搞不定的男人,却被你给搞定了――想想我就觉得爽炸!而且啊,看看郑肴屿那张斯文俊秀的脸,你们真的觉得他像外表看起来,那样高贵冷艳吗?”
“…………别了吧,郑肴屿哪里冷艳了!你们到底见过他在夜店里的样子没?”
小琴招呼她们靠近点,声音压至最低。
“他在夜店里也一直是,白衬衫、条纹领带、金丝边眼镜――这是什么?简直是斯文败类的标配!在比这里还要更加昏暗的光线里,他就随意叼着烟、打着牌,那不是冷艳,而是香艳!欲的不行!好几次我真想扑上去给他推倒!”
“那你上次和他一起玩的时候,你到底上了他没?”
小琴被气笑了,用指尖逐一敲过她们的脑袋,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郑肴屿要是有那么好上,那我们还在这里讨论什么?我不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朱芷欣和韩辰绘连酒也不喝了,凑在一起。
“你总不能上去就亮明正宫身份,然后撕那个女的吧?感觉也没什么道理?”
“…………”
韩辰绘不满地“切――”了一声。
“我怎么可能去撕人家,那我不成泼妇了啊?东西是郑肴屿的,只要不是妹子偷来的,那就和人家没关系。”
就算是捉奸,她也是非常有原则和逻辑的。
“那你想怎么办嘛?”
韩辰绘小声比比。
“芷欣,我跟你说实话哦,其实我对捉郑肴屿的奸兴趣不大的,不就是白玉手串吗,反正是他自己的东西,他喜欢送给哪个女人就送给哪个女人啊,又不花我的钱。”
“……不过,我今天太丢脸了,如果我不想办法找回自己的场子,那我以后还有家庭地位吗?他不是随意践踏我了吗?”
“…………”朱芷欣清了清嗓,“难道……现在就不是随意践踏了吗?”
韩辰绘:“…………”
韩辰绘不再理朱芷欣。
她拿出手机,假装站起身整理衣服的时候,对准白玉手串偷拍了一张。
美滋滋的打开微信,戳开与“郑肴屿”的聊天框。
小手一挥,飞快地打了一行字。
韩辰绘:【老公,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发完微信她觉得自己棒极了。
郑肴屿一定被她成功的勾引出好奇心,问她是什么宝贝,在这个时候,她就可以将偷拍的白玉珠串照片,甩他一脸!让他无言以对哑口无言对,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她,对她俯首称臣!
这次绝对能成功的找回场子!
握拳!
一分钟之后。
“叮咚――”,微信响了。
韩辰绘屁颠屁颠地戳开,然后,差点表演了个当场去世。
她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郑肴屿!不,不对……他就不是个人!
郑肴屿一个字都没输入。
只回了一张表情包图片。
郑肴屿:【】
韩辰绘气到肝疼。
她喘着粗气,如果不是成年人的理智控制她,她真想冲上楼去,敲开他们的包厢门,和他当场撕逼。
她拍了拍胸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她准备换一个路线。
她在表情包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满意的。
一只小奶喵的两只小爪子,乖乖地搭在一个人的指尖――
【】
她都这么卑微了,对方一定会顺势而下,问她是什么宝贝。
“叮咚――”
这次过了两分钟。
韩辰绘立刻戳开――
一个小人双臂抱胸,嘴巴斜撅着,那表情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究极无敌装逼――
郑肴屿:【】
“啊啊啊啊――”
韩辰绘把手机丢在桌面,又要气哭了。
“怎么啦??”
朱芷欣和时珊珊她们注意到韩辰绘,刚才她乖乖地坐在那戳手机,怎么才过去几分钟就又生气了?
韩辰绘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她要沉着,要冷静,千万不能动怒――
她自我调节了两分钟,又再次拿起手机。
韩辰绘:【你才多大岁数?就比我大三岁,拿什么当我爸爸?】
一分钟后。
“叮咚――”
韩辰绘做好了他又发一些奇怪骚图的准备,慢慢地戳开聊天框。
郑肴屿:【我拿什么当,你已经忘了?宝贝,我连‘爷爷’都当得的哦~】
韩辰绘:“…………”
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坏男人!!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前几天抱着他,哭着叫“肴屿爷爷”的画面――
韩辰绘气得头秃。
她也不想和对方周旋了,论不要脸,她是玩不过郑肴屿的:)
她直接将白玉手串的照片发了出去――
韩辰绘:【还用我再说什么吗?心理有点逼数了没?】
郑肴屿没有再回复她。
韩辰绘心情大好,端起酒杯就和朱芷欣、时珊珊来了个“酒过三巡”。
大获全胜的滋味太美味了!
她这一整天都被郑肴屿这尊佛,压在五指山下,也该她翻身了吧!
连喝了好几杯,韩辰绘和时珊珊她们,站了起来,跟着劲爆动感的音乐,开始兴奋地摇晃身体。
又过了五分钟,韩辰绘开了次手机屏幕,微信依然毫无动静。
赢了赢了!
哼!郑肴屿!你活该!
美滋滋!
心情无限好!
韩辰绘正和朋友们土嗨的时候,朱芷欣突然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辰绘,辰绘――”
“嗯?怎么啦?”
韩辰绘顺着朱芷欣的视线方向,望了过去――
楼梯口前,他叼着香烟,大步走来。
所到之处,像风一般卷起所有人的目光。
灯红酒绿的霓虹灯光,却在他的面容泛起柔柔的涟漪,他的表情那么冷漠,可光线却那么柔美。
虽然韩辰绘总觉得自己和郑肴屿除了性,其他方面并不熟。
但他们确实做了快两年的夫妻,是真正的夫妻,生活在一起的。
她立刻意识到。
郑肴屿生气了。
他的脾气一点都不好,但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他懂得控制,他真的很少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韩辰绘歪了歪脑袋。
她刚才不过就是给他发了一张照片啊,郑肴屿应该不是和她生气吧?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桌的几个女人站了起来,见郑肴屿已经走了过来,小琴立刻娇笑了起来:“郑总,好久不见啦~”
郑肴屿站了下脚,身型笔直,从近看是气质,从远看是风骨。
他微微皱了皱眉,将香烟从唇间捏了出来,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扫了扫那个小琴。
“你谁啊?!”
第十七章
“…………”
韩辰绘和朱芷欣,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她们在对方的脸上读出了共同的情绪――
懵逼。
――你谁啊?
不愧是郑肴屿,简单粗暴的一句话、三个字,就可以把人整得当场傻眼无话可接。
毕竟……
别人都直接问你是谁了,还要怎么交谈下去啊?
韩辰绘歪头、皱眉。
那个白玉手串可是古件,不是其他的金银珠宝,那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虽然平时也没见郑肴屿戴过几次,但……总不能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吧。
韩辰绘冷哼了一声。
假的!一定都是假的!以郑肴屿的演技,这些都是小场面!
朱芷欣附到韩辰绘的耳边,悄声说:“你家郑先生也太骚了,一句‘你谁啊’,简直不给对方活路,如果那女生死乞白赖的再和他说话,那岂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不要脸?”
韩辰绘耸了耸肩。
“你看看你那个装逼的表情!”朱芷欣用肩膀撞了下韩辰绘,“现在全场你最得意了啊!都用不着你这个正宫太太亲自出手,你家郑先生自己就当‘打婊专家’了,学不来,吾等凡人真学不来――”
-
不过,出乎韩辰绘和朱芷欣意料的是――
真的有人会公然不要脸……
本来郑肴屿说完“你谁啊”之后,就不想再给小琴那伙人一个眼神,可小琴却拦在他的面前不移不退――
“郑先生。”
小琴面无表情,语气坚定。
“您竟然不认识我了吗?”
郑肴屿的眉心微微一皱。
他这个人,从生来就懂得享受生活、享受人生,甚至在他和韩辰绘结婚之后,连韩辰绘都被他带跑偏了。
一开始他给她买东西,她总是不敢接,她心里知道那些东西价值不菲,但是跟着他时间久了,不管是金钱还是男女之事,她开始懂得享受,不仅不在乎他给她花钱,甚至她自己赚了钱也花……
郑肴屿从来不会委屈自己,既然喜欢吃喝玩乐,那么就在外面浪,他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是怎么评价他的――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的身上和其他富家公子差不多,同样贴着“纨绔子弟”“败家公子”的标签。
从他以绝对高分考去美国斯坦福大学,又在美国搞出一番事业之后,那些标签才从他的身上撕掉。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现实。
除了工作时间,他确实喜欢流连夜店,抽烟喝酒、打牌赌牌,都是缓解工作压力的良药,他最爱的消遣活动。
所以,他在夜店里见过的女人数量,走马观花、数不胜数。他的男性友人如唐@李绍齐段恪,哪个不是身边燕燕莺莺的?女性友人如白虹佟璇,周围也是男女女女、人来人往……
要说他究竟有没有见过面前这个清纯甜美的女人,他自己也不知道。
她的样貌一看就是唐@李绍齐他们的菜,如果在一起喝过酒打过牌,那太有可能了。
但要是问他认不认识她,那答案必然只有一个――
不认识。
他又没有对人脸过目不忘的本领,他每日在生意场上要接触那么多的人,许多员工他都不认得,怎么会记得一个在声色场合偶然一面的女人?
况且她就只是单纯的“好看”,在他看来,没有任何辨识度。
如果她有一张像韩辰绘那样充满辨识度的脸,进可妖艳jian货、退可蠢萌可爱,也许他就能记住了。
只用几秒钟,小琴便调整好了表情,甜甜地微笑起来。
“郑先生,您贵人多忘事,很正常,我们本来也就是萍水相逢,但你总应该记得这个吧――”
小琴笑呵呵地举起一只胳膊,并特意放在一束白光下,让郑肴屿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手腕上的东西。
郑肴屿扬了扬眉。
这个白玉手串,他当然认识,当初他派人寻了好久才寻到十几颗白玉珠,并请匠人制成了一个手串。不过这东西在他看来也就是一时新鲜,他只带过几次,白玉手串就失宠了。
不知道多久之前,那天他去澳门之前,见到韩辰绘翻东西,正好翻到了这个白玉手串,他便颇有兴致地戴了出门。
“当然记得,这是我的手串,然后呢?”
小琴眉眼弯弯。
“既然是郑先生的手串,又如何现在戴到我的手上了呢?”
郑肴屿的眼神依然冰冷,可唇边却漾出笑意。
“怎么到你手上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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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肴屿说完“没有数吗”那句话,韩辰绘就“哼”了一声。
这个坏男人!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就用“没有逼数”来攻击她的演技,给她气的想哭,现在遇到其他的女人,他为了在外人面前维持人设,不想失了礼数,倒颇为“怜香惜玉”起来了!
“喂喂喂,辰绘――”朱芷欣的职业病又犯了,开启八卦模式,“你说那个白玉手串究竟是怎么跑到那女人手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