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豪门]——江子归
江子归  发于:2019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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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没冲动到愚蠢的地步,她只敢心里大骂裴赐臻多管闲事,做什么正义的使者,不解风情。
  在这丢了大脸,顾芳菲说完便拉着郭心怡要走。
  郭心怡不想走,但是她水平也就那样,顾芳菲拽着她滑,不走也得走了。
  顾芳菲一转头,却看到裴赐臻伸手护着差点栽倒的董瓷,周全的姿势和他的冷漠判若两人。
  她满面怒容中,隐隐多了一层疑惑。
  这两人一走,裴赐臻又继续了刚才的通话,让郭理事那边准备接人。
  似乎是感受到董瓷看过来的视线,裴赐臻转过身,面不改色的说“她们滑回去很危险。”
  董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事实上,不论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出于给顾芳菲长点记性,都无可厚非。
  裴赐臻安排的人,也比董瓷想得要快,因为交通工具完全不一样。
  竟然是两台颜色亮丽,造型骚包的雪地摩托,它们疾驰而来,驶过之处全是翻飞的雪浪。
  大气威武的雪地摩托轰然停下,下来了几个年轻男人。为首的那个格外健壮,他翻开头盔墨镜,大步流星的朝裴赐臻走了过去,恭敬的喊了声“少爷”。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了裴赐臻身边的女孩,滑雪服是毫无美感的,更看不出任何身材曲线。只有一种人能穿得好看,那就是真正的美女,显然,眼前这个就是!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少爷看向她的神色……
  李凯文跟着他这么些年,从没见他用这种眼神看过别人,除了当年的莉娜何小姐。
  所以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细看还好,一细看就懵了,一声“何小姐”脱口而出。
  喊完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要死了,被少爷阴沉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立马改了口“顾太、不不不,董小姐,董小姐,是董小姐!”
  李凯文的称呼在裴赐臻的眼神下瞬息万变,最终定格在了“董小姐”三个字上。
  本是个尴尬的场面,董瓷却非常淡定,甚至能微笑寒暄“好久不见,凯文,你还好吗?”
  李凯文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好,自从六七年前起这对疯子搞风搞雨起,就彻底没好过了。
  可是他心里苦,他还不能说啊。
  眼看李凯文一副万千感慨不知从哪说起的样子,裴赐臻脸色不悦,冲董瓷道“走吧。”
  比起忍痛滑回去,坐在雪地摩托才是正常的选择。
  董瓷不是那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她拿着滑雪杆,准备将雪板拆掉,李凯文就过来了。
  他动作飞快,像是生怕迟则生变,三下五除二的帮董瓷将板子杆子全拆掉,全拿走。然后还把其中一台让出来,自己坐上了队友的摩托,大声说道“少爷,董小姐,我们在前面带路。”
  “等……”
  董瓷还想说什么,身上便一轻,她被打横抱了起来,一抬眼就看到了裴赐臻冷漠倨傲的侧脸。他有些后倾,喉结从高领衣里露了出来,微微滑动着,有种禁欲的性感。
  禁欲自然是错觉。
  董瓷转开了目光,没有说话,下一秒,她人已经被放进了雪地摩托。她戴上护目镜,冲裴赐臻说“今天真的谢谢你。”
  宽大的反光护目镜,几乎遮掉了董瓷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说这句话的表情。
  可是声音轻轻软软,如羽毛拂过。
  裴赐臻的目光停在她的唇瓣上,低哑的问“只是谢谢?”
  董瓷歪着头看他,“还是你想说不用谢?”
  明明不客气的语气,裴赐臻却听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他扬起唇“我可是救了你的命。”
  “所以呢?”
  “所以要还的。”
  “我没说不还,可是你想要我怎么还?”
  董瓷这句话一语双关,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怎么还我说了算。”
  裴赐臻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天色渐暗,山风更大了。
  他跨上雪地摩托,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董瓷,连风雪都挡去了几分。
  裴赐臻戴上头盔,然后十分自然的拉过了董瓷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坐稳了。”
  不容董瓷拒绝,更不容她抽回手,雪地摩托便发动了,引擎轰鸣声中,直接冲出了山坡。
  巨大的雪浪扑面而来。
  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董瓷不仅收不回手,还要更用力的抱住前面的男人,以防真的飞出去。
  骑着一头机械野兽穿梭在银色的森林,渐渐让人欲罢不能。
  比起普通的滑雪,不论传统的双板还是嘻哈的单板,雪地摩托都是更为热血沸腾的方式。
  寒的风,冰的雪,血却是热的。
  没有了压抑的空气,不畅的呼吸,董瓷在肆意驰骋中不自觉的放松了自己,享受着这种刺激。
  另一个人的身体却比之前更紧绷。
  即使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层的包裹,裴赐臻依然真实的感觉到了腰间那柔软的存在。不仅是腰间,对方身上所有的柔软都紧贴着他,就像以前一样,紧贴到仿佛要融为一体……
  这种无法自控的心猿意马,令他眼底翻滚的欲望越来越深沉。
  再激情的时光,都有结束的那刻。
  越是欢乐,越是短暂。
  裴赐臻将董瓷载回了度假村,几个门童过来泊车。
  两人更换便服,一前一后的走出来,一进大堂便被几个媛爱的理事认出来。
  “这不是顾太太吗?”
  这称呼一响起,董瓷便往前走了两步,不动声色的和裴赐臻制造了距离,和对面的人打招呼。
  裴赐臻那被晾在半空的手,最终插进了裤兜,他盯着董瓷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一道无形的墙。
  等着他去彻底打破。彻底摧毁。
  董瓷一无所知,笑容灿烂,“赵太太,周太太,你们没有去滑雪吗?”
  “去了,不过没什么意思,我们就提早回了,刚刚做了个sa,这里sa也就一般般。”
  “哪里,我看效果好得很呢。”
  “哈哈哈,效果再好也比不得顾太太天生丽质呀。”
  几个太太互相吹捧了几句,终于注意到了董瓷身后俊朗的身影,“咦,裴少怎么在这里?”
  裴赐臻扯了扯唇,“刚好在这个城市开会,听说舅妈在这里度假,就过来看看她。”
  “哎呀呀,裴少真是孝顺呀。”

  “可不嘛,那今晚我们一起吃饭吧,黎主席安排了一家日料,听说很不错的……”
  “是呀,饭后大家再要去泡温泉,这季节泡温泉最合适了。”
  说话间,赵太太周太太就热情的要拉裴赐臻和董瓷一起出发,去日料店那边和其他人聚餐。
  的确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董瓷却没准备去,她提了一下脚受伤的事,便告假提前回房了。
  董瓷的理由再正当不过,她们看向裴赐臻,“那我们过去吧,大家一会儿都在那里吃晚饭呢。”
  裴赐臻的余光扫过女人离去时缓慢又不自然的步伐,“不,我还有事。”
 
 
第9章 争执
  度假村的房间有些和室的感觉,董瓷脱掉外套就趴在了榻榻米上,舒服得差点睡过去。
  半晌才想起给顾夫人打了个电话。
  董瓷还没开口,便听到电话那头嘈杂,像是妇人尖锐的质问,插了句“教子无方”的问责声。
  顾夫人的声音疲惫又烦躁“什么事?”
  董瓷把玩着枕头上的流苏,“也没什么事,就是晚上吃饭温泉我是有心无力了。”
  “听说你崴了脚?”
  “看来原因您也知道了,不是我不配合,不过芳菲年纪小,爱玩闯了祸,您也别太生气了。”
  “呵呵,你先休息,其他的明天再说。”
  顾夫人没有多余的话,电话很快挂断。
  董瓷也将手机丢开,猜想顾夫人今晚也没心情应酬,毕竟还得先应付好郭理事的爱女心切。
  两个人都爱女心切,现场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董瓷懒得去凑这个热闹,她乐得清闲,连打了几个呵欠,眼皮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听见“嘀嘀”的门卡声。
  睡梦中的董瓷皱了皱眉,这并没有让她醒过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也只是翻了个身。
  直到脚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董瓷才猛地坐了起来。
  坐是坐起来了,人却半醒半睡,董瓷脸上少见的露出了迷糊的表情。
  映入眼帘的一张有点熟悉的俊脸,眼睛里折射出昏黄灯光的光线,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
  好像在哪儿见过,反正很熟很熟过,董瓷揉着眼睛,嘟哝着“是你啊,干嘛呀?”
  声音没有半丝的防备。
  裴赐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脸,带着睡梦感觉的脸,比记忆中的更加柔软。他觉得下一秒董瓷就要伸出手攀住他的脖子,攀着他的脖子亲吻,却不会睁开眼,只会骂“混蛋”。
  “混蛋,又吵我睡觉。”
  那种娇软的骂声,每听一次,心都会颤一下。
  这时候,他就会将女孩紧紧的抱在怀里,啃咬着她的耳垂,告诉她,他只对她混蛋。
  然后他们很久很久都不会起床,也起不来床……
  裴赐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问着很久以前问过的问题“你为什么永远睡不够的样子?”
  董瓷呆呆的看着他,慢慢聚焦,“今早八点的飞机。”
  “怎么这么早?”
  “是啊。”
  “他们不知道你每天要睡十二个小时才够?”
  董瓷听到“十二个小时”,忽然意识到很久没睡过十二个小时了,很久很久了。
  每天睡十二个小时,光是听着就觉得舒服。
  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太过自然,看到他手里的冰袋,董瓷才想起来问“你怎么进来的?”
  清醒了。
  裴赐臻也醒了,从多年前的早晨醒了过来,他轻描淡写地说“按门铃没应,用房卡进来的。”
  董瓷愣了愣,“你怎么有我的房卡?”
  裴赐臻将冰袋堆在董瓷的脚边,听出她话里的警惕,眼神微暗“我和前台说,我是你爱人。”
  董瓷没有这么好骗,“这个玩笑不好笑。”
  裴赐臻凑近了她,低下头,薄唇贴着董瓷的耳边,“是不是玩笑,你自己知道。”
  董瓷语气平静“你姓裴,我先生姓顾。”
  裴赐臻又点燃了那种想掐死她的冲动,最好在掐死她之前把嘴堵上,再也说不出一个“顾”字。可是他并没有,反而笑了笑,“爱人一定得是先生?难道不是做过爱的人?”
  他说的是英文,非常文雅的口腔,将直白露骨的内容都装饰得富有上流社会的气息。
  董瓷看向裴赐臻,裴赐臻的神色没有任何不妥,他总能把任何不合理的事,做得理所当然。
  白天看上去再冷漠禁欲,晚上总会露出野性又疯狂的一面。
  这么多年都没变。
  “我说得不对吗?”
  裴赐臻对上董瓷游离的眼神,深深看着她,和她的脸越帖越近,近到能交换彼此的呼吸。
  潮热又暧昧的。
  这是每个疯狂夜晚开始的前奏,就好像还在梦里一样,这种感知让人不经意就放松了防备。
  “你是abc没错,但我记得你的中文水准没差到这地步。”董瓷尽量让语气听上去毫无波澜,却抵不住身体轻微地战栗,“爱人的正确翻译是丈夫,还是床伴,难道需要我告诉你吗?”
  裴赐臻眯起眼睛,“真是荣幸,我还以为顾太太全都不记得了,原来也有记得的。”
  董瓷侧开脸,避开了他那将人贯穿的目光,“有些事过去了,就不用记得那么清楚。”
  裴赐臻只想堵上她的嘴,用什么东西都好,不想听她多说一个字。白天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没有办法保证再听到什么之后,自己会做出什么。
  他冷笑,“你玩够了当然这么想。”
  董瓷最讨厌被道德绑架,她皱着眉,“裴先生,别把自己说得像是个受害者。”
  董瓷说完就想起身,这种回到过去的气氛太需要自控力,尤其是晚上,太多的画面涌上来。
  比梦里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像是毒药,断得久了就忘了,可一旦再沾上,一次还好,如果一次又一次,那就全完了。
  董瓷却忘了自己的处境,那腿一用力,脚上堆着的两个大冰袋就滑了下来。
  没了镇痛又乱动弹,董瓷疼皱了脸。
  裴赐臻按住了她,重新将冰袋放回了原位,将足踝压得严严实实,“你做事能不能想点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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