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了也就栽了——Fuiwen
Fuiwen  发于:2019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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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远了。
  裙摆轻轻滑过地上,她转来转去,无措。
  她没他厉害的,那天她藏在衣帽间里,没带手机他都能找到她,她没办法,毫无头绪。
  这么庞大的一个地方,正要飞跑回去拿手机的时候,忽然背后一个人从不远处电梯里出来,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集影撞入一具温热胸膛。
  外面远方湖畔边,燃起一排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与开始的烟花,瞬间整个夜空被点亮,好像一盏五颜六色灯。
  集影扭头,张了张唇瓣。
  庞大的燃放声从远处传来,传到这边变成沉沉的嗡嗡声,一下一下撞击在人心头。
  “唔。”
  她吸了吸鼻子。
  肖熠抱着人低笑,撩撩她有些乱的头发,整理好了,接过牛奶杯喂她,在此起彼伏徇烂的烟花与一声声响里低声开口,“很苦吗?嗯?”
  集影眨眨眼,一边喝一边看着繁密的烟花锲而不舍升空,把整个星空披上一阵彩色的绸缎一样。
  她轻呼吸着,僵僵扭过头来,“你去哪里了?”她咽下喉咙里的牛奶,一时不知道是好了还是没去察觉,好像没觉得苦了。
  “去给我家集影放烟花。”
  集影眸光闪闪,眼皮阖上又抬起,在不绝于耳地隆隆声与眼角中不断炸开的漂亮色彩里完全沉醉了,喉咙是真不苦了。
  肖熠搂着她靠上酒店围栏,湖面的风吹来,满天五彩缤纷却好像吹不散,一直不间断地升起,还没看到它湮灭,已经又有新的上去,周而复始。
  “怎么有烟花。”
  集影不可思议,轻舔唇瓣,原来刚刚下面湖边的人影是在做准备。
  “因为我们结婚了。”
  集影弯起唇角,趴到了围栏。
  肖熠低头看着她,眼睛扫一扫满天色彩,又看看她,风吹得她头发起伏地在后面飘起,他手掌轻抚她的背,一下下轻拍。
  朋友都还没走,悉数被外面的烟花吸引得开窗出门,各种各样的方式看着,随后几个小时不间断的一场浩瀚繁大下来,肖熠手机收到了一众好友的跪服和真诚“祝福”。

  然后一群人全部愉快聚会喝酒去,却没人叫他。
  确实他忙着,忙着庆祝结婚二十四小时了,没空。
  集影彻底被这场烟花治愈了,呜呜,下午的落水窒息感和晚上的苦涩,全部化为乌有,随着烟花在冰山与湖泊上的一颗颗湮灭,升起,再化开,随风飘散。
  一周后,朋友已经渐渐离开回国,各自忙去了。
  两人再待了两三天,两人世界地享受这片静谧的世界后,也离开度蜜月游玩去了。
  沿着那条非常美丽的路线走下去,路上不时下雪,路灯全是冰花,几日后,冰冷的空气中却因为快要平安夜,而处处显得热闹有气氛。
  过后又是圣诞节,第二天他们就换了一个国家。
  再然后,元旦。
  全世界都在热闹着。
  去年大概这时候认识肖先生的吧,他们在一起时间其实很短。
  玩了一个多月,集影几乎把世界里空缺的那一片给填满了。
  等到玩够直飞回国,已经快二月,国内新年快到了。
  下飞机那天,两人还没倒时差,先去餐厅吃了顿饭。
  许久没吃中餐,除了在酒店套房肖先生自己做之外,集影尤其想念。
  两人在北市一家中餐厅吃完火锅,集影去洗手间,肖熠在外面等她。
  洗完出来,在门口却没看到肖熠。
  嗯?
  跑了。
  她一笑,边拿着一张纸巾擦拭溅湿的手机,边打电话,循着走廊往外走去,看到他的背影好像在远处门口和一群人站在一起,她以为是他朋友。
  集影慢悠悠走了过去,等他接通了后,在电话里问:“我们晚上住哪里啊?小区吗?”
  那边,肖熠握着手机看着眼前的人,默默随意开口:“住哪儿都行。”
  集影低头避让着人走过去,到了门口,靠近肖熠身后,“你怎么在这?”
  话落,他边上背着她面向外面的人转过头来,看了看她。
  集影掀起眼皮,一僵。
  肖熠默默扯唇,拿下手机,挂了。
  集影看着她爸爸与一群西装革履眼底含笑的同事,没有回神。
  驰汀筵盯着她,还有那只被肖熠牵住的手,上面的戒指。
  出声:“去哪儿住?婚房?”
  集影,哭了。
 
 
第66章 Chapter66
  寒冷冬夜里的市区霓虹静静地闪烁,夜风拂来。
  集影心一凉,她爸爸怎么回来了?离春节还有几天,他们一般没那么早。
  “唔,你们,回来了?”
  餐厅门口的一群人吸引了过往路人的注意,驰汀筵看她一眼,往外走去。
  集影随即和肖熠跟上。
  到车边,她父亲的同事们各自上车,先后离开。
  集影走到她爸爸身边,搂上去,喊人。
  驰汀筵把车钥匙插上了,关上门站在车边,看着在那边也在启动车子的年轻男人,低头看怀里。
  集影蹭着人抱,笑起来,“好久不见啊。”
  “玩够了?当然久了,婚都结了。”
  集影脸红,“没有,我还会等着你牵我的手,再走一次的。”
  “不牵。”
  “……”
  肖熠刚好走过来,闻言,笑一笑,走到他们身边,把集影领口的大衣拉一拉,低声开口,“抱歉,伯父。”
  集影听到他的称呼,默了默,但是脸一红也没说什么。
  反正她没被她父亲牵过走红毯,那他们应该还是当他们还只是……未婚夫妻的,男女朋友的。
  就还是,叫伯父了。
  正想着,驰汀筵的声音从头顶不疾不徐传来,在隆冬夜里,火一样,“这称呼,是不是不合适了?”
  肖熠看着人,莫名感觉到他意思是,人都被你娶走了,还喊伯父。
  他低笑,马上随着集影喊了声。
  两人回家去住了,在寒夜里随着驰汀筵的车子驶到驰家的别墅那一片,天空降下稀稀疏疏的雪。
  集犹在屋里听到两辆车的声音,从厨房里探头一见,就见她的集影与……女婿,一起从后车下来。
  进了屋,集影看看妈妈,笑了起来,“你们今年这么早回来呀?”
  “不好吗?不想你爸爸妈妈吗?”
  驰汀筵闻言扫了当事人一眼,集影哼哼一下,脸上表情写着,我明明很想,不许诬陷我。
  肖熠喊了人,微笑转身搂着他的集影给她扫落肩头的雪,随后和岳父岳母一起进去。
  “休那么久?工作呢?”到沙发区,驰汀筵看向边上和着外套的男人。
  “没事,我都安排好了,这几天会忙回来。”
  正说着,驰汀筵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显着是肖立筠。
  肖熠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道不大的声音,他父亲约驰汀筵道,“这两天抽个时间一起吃个饭。”
  “需要吗?”
  “当然,不然不好意思。”
  肖熠低笑一下,随即收到岳父大人的目光。
  驰汀筵眼神落在他手上和集影一样的婚戒上,缓缓不动声色地叹气。
  肖熠回来忙了一周,把自己公司年会和中明的年会忙完,就到年三十的时候了。
  两家人吃了一顿饭。
  集影过了元宵节就出门工作了,和朋友出的门。
  她这次走不久,二十几天就玩够了回来一趟,那会儿她父母已经到了欧洲。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由于不太好意思在她父母刚回去就马上去登记,所以肖熠也就没拐她,两人就没去登记了。
  直到她几次繁忙的工作回来,四月份的时候,肖熠年后刚好忙到那会儿,停歇下来。
  其实她不着急登记,觉得和他,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
  但是肖某人说,忙了那么久,不登记他就没法感觉到假期的愉快。
  说得她无地自容,就被拐去了。
  那天晚霞真是出奇漂亮,集影从醒来到落日前夕,都有种蒙蒙感觉,虽然已经办了一场婚礼,可是登记……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那种当初被他牵着走上婚礼红毯时的感觉。
  肖熠白天去忙点事,下午四点回来,带着她出门。
  集影穿着一身白裙踩着红色高跟鞋,肖先生西装笔挺,帅气利落。
  登记的时候,集影满满那会儿在湖畔边交换戒指的恍惚感,真是有,脑袋很热,手指尖似乎有细腻的汗湿泛出来。
  就是,紧张,又有种难以言说的兴奋在弥漫。
  登记完,钻入车厢,集影看着肖先生把结婚证翻了翻,然后递给她。
  她没接,后者默了默,“嗯?才几分钟就反悔了?”
  “哼哼。”她不好意思。
  肖熠低笑,打开看着上面的合影,他的集影是真漂亮啊,皮肤白嫩得能掐出水来,含着羞涩的意味看着镜头,一个摄影师,自己不知道拍了多少照片了,可是看着结婚照的镜头,眼底分明的害羞。
  让他想凑上去吻一吻,他也真的就这么做了。
  肖熠欺身过去,压着她:“刚刚拍照那么害羞。”
  “唔,那不是很正常吗?谁结婚不害羞呀。”
  “是吗?多美你知道吗?婚礼都办了几个月了,还害羞。”
  “呜呜。”
  肖熠被她哼得想把命给她,压着就吻了上去,“我想你很久了,宝贝。”
  “辛苦了,肖先生。”
  登记好了,这次集影回来没那么快走,已经忙了两个多月,今年只打算年尾再出去一回儿。
  她给自己放了个婚后的长假,在北市锡城换着住了一个季度,肖熠去哪儿工作她去哪儿,不亦乐乎。
  婚房肖熠是真准备了,大佬又买了房子,但由于太大,还在装修,只能应付年尾的婚礼了。
  八九月份的时候,天气入了秋,凉爽舒适,她才重新开始计划出门了,彼时,肖熠也已经在计划下一场婚礼。
  一天晚上,他捞着她问什么这次时候回来,“回来的时候,带你去欧洲一趟,看看婚礼场地。”
  “唔,大概一个多月左右吧,在国内的,我主要是玩,玩几个地方,回来了就去。”
  “我陪你好不好?”
  “怎么行,你不是很忙。”
  “我休年假。”
  集影抬头,搂着肖熠的脖子,抵近,“不好意思肖先生,娶一个摄影师,一直异地恋,和没娶一样……”今年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很短,然而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娶都娶了,说这些,不离婚。”
  “……”
  集影笑倒在他身上,呢喃,“我就是愧疚。”
  “愧疚什么?我又不是忙到脚不沾地还养不活你,休个一年陪你游山玩水我还能养你十辈子。”
  集影心动了。
  “那……可以跟我出去吗?”还没有和他出去拍摄过,集影其实期待得不行。
  本身那是自己的工作,每天都是出门、回来,修照片,忽然他陪着她,那枯燥的生活会瞬间变了颜色。
  “待会儿我订机票。”
  集影要去趟南边,肖熠可以陪她半个月,然后她再自己和朋友继续往前。
  他年初忙着去留下来的一些工作与开年的事情,年尾又要忙婚礼与年尾的事情,都是为了她。
  就当和他忙里偷闲度个假了。
  集影去了南方山城。
  夏秋湿润的南方城市,被四处的山环抱起来,每一帧都如画。
  两人下榻的客栈是肖熠定的,集影一到就觉得,“太奢侈了吧,肖先生,我出来这种地方不会住这么好的酒店。”虽然是客栈,却也是豪宅了。
  “之前在非洲不是住套房的?”
  “那是条件太艰苦了,出去草原游荡十来天回去,太累了,必须享受享受。”
  肖熠笑,拿着行李把她带进去,“那现在这里条件太好了?不能住?”
  “嗯。”
  “你还不是出去拍照?很辛苦。住好点,我也才能舒服地伺候你。”
  “……”
  这人什么意思,说话有点带颜色,但又摸不出什么错处来,收拾也没办法。
  当天晚上集影就知道了,这人到底是绅士还是真的在耍流氓。
  她洗漱好架着相机在露台捕捉远处山脚下的小动物。
  肖熠就过来抱住她,冲了凉后湿冷的身子揽着人亲,亲得她顾不得看管相机,反正放着也没事,就跟着他进去了。
  大佬就该忙着,忙得脚不沾地,跟着她出来拍摄,闲到发慌。
  集影被他压在木质舒服的墙壁上,边上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照彻得一屋子很有气氛与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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