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挂着崇拜神情听他吹嘘往日风光,心里默默回想剧情。
傅长达本人不求上进,手里拿着笔记本也不当回事,但他不懂笔记本的价值,有人懂。
于是后来,有队伍来袭击这处营地,带人抵抗的就是杨冲,他最后没有死在丧尸口中,却死在人的枪下。
至于傅长达,他早早舍弃营地,和心腹一起跑进地道,食物吃光溜出来后,被心腹推进丧尸口中。
温静很想找机会见见杨冲,但她一打听杨冲的事,傅长达表情就会冷下来。看样子,他似乎不太喜欢杨冲这人。
温静也就不再问,一个大活人在那,总有机会见到的。也可以拿到笔记本后,再让钟玉轩来找杨冲。
若杨冲是这里的头头多好,她完全可以直接找上去,省了多少麻烦。杨冲和钟玉轩一联手,再加上笔记本,啧啧,她想要的粗大腿基本上就有了嘛。
聊了两天,傅长达觉得差不多了,末世嘛,谁还真能花工夫泡妞啊,没当天就睡,已经是念在她身体不好让她多休养休养了。
他委婉地邀请温静到他房间坐坐。
温静不好意思地同意了,她正好也需要去探探路。
傅长达的房间在整个营地唯一的小楼里。这个楼前身是招待所,外观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而温静准备用来跑路的地道,就在招待所一层的杂物间里。
小楼借用原本的装修,每层都有面镜子。傅长达的房间在最高一层,从外面看很平凡,老式的招待所,用的是那种圆把的门锁,薄薄的木门刷着青绿色的漆。
但当这扇普通的门一打开,温静的脚步都顿住了。
军营温静以前没进去过,可她也知道,军营里再好的招待所也不可能有堪比五星酒店总统套房规格的房间。
傅长达的房间显然是由多个房间打通重新装修过的,大客厅,皮沙发,家具崭新,一面墙用来装逼的书架,甚至还有双人浴缸。
傅长达颇是得意地瞅着温静,心想她在末世前怕也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
温静配合着给出一脸惊叹的表情,但心中对傅长达原有的那点同情消失了。她以为傅长达只是个胸无大志贪图享乐的纨绔子,现在却发现自己把他想的太好了。
就光是这些家具,要运进来,都不知道会赔上几条人命。温静接触过的人,不管是厉辉,还是钟玉轩,他们都和自己手下过着一样的生活,没有因为地位高而比别人多吃一口食物少出一分力气。
傅长达占了天时地利,却没能成为大佬果然是有原因的,他会被家族长辈抛弃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傅长达对温静的表情非常满意,为进一步显示自己的实力,他拉开书架中间一格抽屉,让温静看里面的枪。
温静一眼看过去就懵了。那个被许多人四处寻找的笔记本,就随意地压在枪身下。
她不敢相信自己运气这么好,只能归因为傅长达在这个小天地里活得太惬意了,并不清楚这些资料的真实价值。
温静得到想要的信息,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临走时,还主动握着他的手,深情地问:“傅先生,我以后有事,可以来这找你吗?”
白嫩的小手搭着,声音温婉柔美,把傅长达心里那点不愉吹散了,勉强决定再绅士一把,这次就先放过她。
温静离开傅长达房间后,想来想去,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决定速战速决。
当天傍晚,她在傅长达吃饭时间返回小楼,直接来到他的房间,先敲了敲门。
“傅先生,你在吗?我是温静啊。”
她往左右看了看,又像是在回答谁一样:“那我进来了。”
她用从别处找来的卡片,在门锁处插了一下。军营很安全,老式招待所用的圆把门锁,拿卡片在锁口处插一下,就能将锁推开。
温静走进屋,返手关上门,一秒不耽搁地拉开书架抽屉将里面三个本粗粗翻了翻,都是像日记一样的研究记录,从字体看是同一个人的。
幸好她知道,这三个本的研究内容不一样,只有黄色牛皮纸的本里记录着与丧尸病毒有关的猜想。
温静将本子塞进裤腰里,用宽大的上衣遮住,一低头,干脆将手|枪也一并收了,迅速起身走出房间。
轻轻关上房门后,温静若无其事地往楼梯处走。
刚迈下第一阶台阶,就听到老郭的声音。老郭是傅长达的亲随,温静见过几次,也是微微发福的身材,看上去并不老,顶多三十几,不过谢顶有点早。
“那个杨冲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在他照顾傅老多年的份上,他能有今天,不知感恩。”
傅长达以一种貌似很宽容的口气说:“年轻人嘛……说话难免硬点,以后让他吃点苦头也就知道了。”
招待所很小,就这么一个楼梯。温静左右看看,实在找不到其它出路,眼看着要和上来的两人正面遇到。
她咬咬牙,将笔记本藏得更深,然后一个转身,放慢脚步,一扭一扭地往傅长达的房间走。
当傅长达和老郭走进楼道时,就看到温静正摇曳多姿地往他的房门走。
“温静?”老郭语带疑惑,“你在这干什么?”
温静颇是惊讶地转过头,旋即一眼看到傅长达,立刻笑容满面:“原来傅先生不在房里呀,我正想找您……”
她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地顿了下,害羞地补充道:“有点事。”
老郭依然皱着眉,还想再问,那边傅长达已经呵呵笑上了。
“巧,巧,我也找你有事,这样,你先去房里等我,我这就来。”
“好。”温静乖巧应声,她转回身,敛了笑,沉着脸走回房间里,将房门在身后关好。
她往前走了几步,心里琢磨着等下找什么借口离开。
忽地,身后卷上来一只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同时一条铁臂圈住她双臂,环上腹部,紧抱住她一个旋身,一同躲进一侧的卫生间里。
“嘘,宝贝,别出声,哥哥办完事就放你走。”
声音透着些许不正经,听起来竟有些耳熟,温静蹙眉回想。
楼道里,傅长达对老郭说:“以后不要在外面说杨冲的坏话,要是被人听了去,我现在还需要他的兵。”
老郭点头应是,又看了一眼房门,心想傅长达艳福不浅:“那我先走了。”
傅长达刚说了句“走吧”,又想起什么,叫住他:“正事差点忘了,你去把我房间里的那瓶酒给杨冲拿过去,这次的功劳就记他头上吧。”
他说完,转过身,对着楼道里的镜子整理衣服头发,又龇着牙检查有没有塞东西,最后很是满意地对着镜中的自己挑了挑眉。
老郭回头看了他一眼,再转过脸时,一脸不屑。
他打开房门,走了两步,没见着温静,便停下步子,隐隐觉得不对劲,刚刚温静直接就把房门打开了,难道是之前忘了锁?
就在他身边不远处,温静正通过卫生间半掩的门观察他。
卫生间里有股淡淡的烟味,窗外天色半黑。
她不确定身后的人是敌是友,再加上自己正被挟持,所以她并没有选择呼救,若是有可能,最好让他们两方狗咬狗,她就可以趁乱脱身。
正这么想着,温静突然瞪大眼。
只见门口上方的通风管道伸下来一只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搭住门上沿,轻轻一推,门缓缓合动。
紧接着,顺着手的方向,从通风管道里探出一个人。
那人只探出上半身,面朝着老郭的背影,像是倒挂在房顶的蝙蝠,不发出一点声音,原本推门的手改变方向,动作极快双手贴上老郭左右太阳穴。
老郭的身体抖了两下,膝盖慢慢弯曲,就要滑到地上。
那人放开他脑袋,双手改从腋窝穿过,将他整个人提起。看得出来人用了很大力,胳膊肌肉鼓起,显出坚硬的力量,将老郭微胖的身体直接提进了通风管道。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一切便恢复如常,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下来。
若不是身后的人依然紧紧缚着她,温静快要怀疑自己眼花了。
在老郭进入通风管道前,她眼尖地看到,在他的太阳穴处插着一个东西,是个金属样的小刀柄。
这个小刀柄她曾经见过,在丰北服装技校的楼梯后,有人曾用它刻了一只又一只不成形的小兔子。
即使温静刚刚没有看到那人的正脸,但她依然从他杀人的手法上认出来了,那和他杀丧尸几乎一模一样的路数。
七哥,不对,应该叫冉七了。
那么,她身后这个一张口就自称“哥哥”的人,不用猜了,一定是罗拾。
温静犹豫着要不要和他们叙叙旧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傅长达进来了。
他眼含春光,面带笑意,回身将房门关好,口中说着:“老郭,你这动作怎么这么慢。”
同样是从通风管道探出,同样是用那把小刀,不同的是,这一次,冉七整个人是正常顺序从那里出来的。
他轻巧地跳到地上,直接用刀抵在傅长达脖子上。
温静顿觉颈部发凉,她也曾被他用同样的姿势威胁过。
傅长达脸色一变,立刻举起双手:“好汉,有话好说。”
冉七的声音依然清朗,只是语气微凉:“笔记本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温静:不巧,我先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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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看手机,新封面把自己吓着了……捂脸,还是发到微博上自我欣赏下算了,其实放大看挺带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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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笔记本在哪?”
听到这句话时,温静本能地感受了下裤腰处正藏着的笔记本。她现在一动不动, 快忘了身后的罗拾, 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冉七和傅长达身上。
傅长达一手指向书架, 哆嗦着说:“在……在抽屉里。”
冉七推着他走过去, 勾开抽屉。
傅长达往里看了眼,微怔,怎么少了一本?枪也不见了。他心下疑惑, 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冉七问:“就是这两本?”
傅长达犹豫着点点头, 小心地说:“好汉,笔记本就在这, 你拿走吧。”
冉七看着抽屉里的两个本子,眉头微蹙, 开口道:“对不起,除了笔记本, 我还得要你的命。”
他手中小刀飞快地插进傅长达太阳穴, 再拔出时, 一股细细的血喷射出。
傅长达身体晃了下, 向前扑倒。
温静眼睫轻颤。她以前曾怀疑过, 觉得冉七几人身份神秘, 来路不太正, 但到底没亲眼见他们杀过人。
现在,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他就结束了两个人的生命,不带一丝犹豫, 出手稳准狠,只取要害,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就像他曾经教她的那样。
这绝不是在末世中历练出来的。
温静隐约为自己感到担心,尤其她身后还有一个火异能者,看来她十分有必要利用利用旧情。
她此时双臂被勒住,胳膊紧帖在身侧无法弯曲。
温静怕罗拾突然出手为难自己,便轻轻活动食指往后,碰到他的衣服。
隔着衣服,温静开始在罗拾的腿上划字。
一横一竖,停顿一下,再一横一竖。
罗拾见冉七已经得手,正想着要不要把怀里的女人敲晕,就感觉她的手指在自己大腿上来回摩擦。
罗拾刚刚下来时,没看到她正脸,单从背影和手感看,模样应该不错。
见着冉七杀人,也没有惊慌失措,居然还有心思勾引他。
罗拾觉得很有意思,弯起唇正想调戏她两句,忽然发现,她的摩擦是有规律的。
一横一竖,等一下,又是一横一竖。
这是……十?
罗拾对这个数字很敏感,立刻明白这人认识他。他第一反应是遇到岛上的同行了,转念又觉得不可能,若真是岛上出来的,哪能一下就被他抓住。
他直接松开手,抓着她肩头,将人推开又打个转,随即愣住。
罗拾盯着温静看了好一会儿,才惊讶地回神:“怎么是你?”
温静被他推得转身,手向后撑在半人高的洗手台上,心里暗骂了句,这人真是一点没变。
眼角余光瞥到洗手台上有个打火机,她手指轻动,将打火机攥手里,也不知罗拾的火异能是不是仍然需要借助外力才能使出来。
她正想开口,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已是半黑,在这昏暗中,温静再次看到冉七。
他模样没变,就是头发长了些,标志性的棒球帽没有戴,刚刚动过手,身上的冷厉气息还在。
温静和他对视两秒,弯唇友好地冲他笑笑。
冉七却皱起眉,转头看了眼傅长达的尸体,问:“他就是你要等的人?”
温静愣了下才明白他在问什么,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是被他抓来的,正想找机会逃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