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人的香味——令娅
令娅  发于:2019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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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门口,小赵看一眼天,雨虽然小了,可也没停。刮着不大不小的风,就他手里的这把迷你型小伞,一个人遮都感觉不够用。
  “不行啊庄小姐,还是再等一会儿走吧?”
  没办法了。
  两人正要转身往回走,却迎面碰见了司航。
  小赵双眼一亮:“司队回家?”
  他手里拎着把长柄大黑伞,单手抻了抻大衣领口:“去趟老宅。”
  他每个周六休息都会回去探望父母,除非有紧急工作走不开。
  “司队,你方不方便把庄小姐送到马路对面酒店门口?”小赵举了举手里的小伞:“我这肯定得打湿衣服。”
  庄梓一愣,没想到小赵会让他帮忙,下意识朝男人看了眼。
  他穿了件墨蓝色的中长外套大衣,版型很好,看上去又厚又暖和。
  听到小赵的话,他没有立马回答,也没有看她。走到门口撑开他那把加大型的黑伞,才淡淡道:“过来吧。”
  .....
  伞足够大,遮住两人绰绰有余。
  小赵在冷风中撑着把小花伞跟在两人身后,乍一看前面两人的背影,居然毫无来由的觉得还挺配。
  司航个头高,庄梓穿着高跟鞋,刚刚到他耳朵边。
  司航撑着伞,两人并肩朝警局门口走,一路无话。
  一阵风吹过来,带着一股清淡的青草味,融在风里若有似无的从鼻尖飘过。
  是他身上的味道,掺合着一点点烟草的淡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庄梓却还记得。
  她鬼使神差地偏头看了他一眼,男人侧脸紧实的线条轮廓,有种生动的俊朗。一头乌黑的短发,修理的干净又干练。
  司航何其敏锐,意识到她的目光,转头俯视向她,眼神微冷,像是天生都不带温度的一双眼睛。
  庄梓并没半点心虚,甚至笔直地与他对视,半秒后,说:“司队长真不答应我的请求了?”
  “请求?”他的眼睛又黑又深,无声半会儿,眼中忽然浮现出淡漠的笑意,不紧不慢道:“庄小姐抬举。可警察是人民的公仆,不是庄小姐你一个人的公仆。”
  “......”
  “由谢逵来处理你这件案子跟我没什么区别,他经验很丰富,而且工作成绩一向很优秀。”
  “哦。”庄梓不说话了。
  三人站在斑马线路口等红绿灯,周围渐渐聚拢来不少的人。
  司航右手撑着伞,左手去外套兜里掏烟,结果不小心顺带着将打火机扯出来,摔在地上滚了两圈,刚好落在庄梓的脚边。
  司航低头看,余光里是女人笔直纤细的长腿。
  他迟疑了一秒,没有弯腰去捡。
  庄梓看他一眼,心知肚明。他撑着伞不方便,只好替他弯腰捡了起来。
  打火机的外壳上沾了一些积水,反正已经帮了,她干脆就帮到了底,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帕。
  司航低眼看她,微卷的棕色长发遮住了她半边侧脸。卷翘的长睫微微垂着,正仔仔细细地擦着打火机上的水渍。
  女人的手指修长小巧,干干净净的,皮肤白皙得能看见手背上青色的血管。
  他收回目光,抖了支烟衔进嘴里。
  她把打火机递给他,他接过来,咬着烟含糊说了声:“谢了。”
  她没有吭声。
  对面绿灯亮。
  人们一拥而上,两人混在人堆里朝对面走去。
  旁边的年轻妈妈牵着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走路不老实,踢踢踏踏,见着小水洼偏偏是要去踩一脚,妈妈训斥了他一句,他也不听。
  庄梓怕他把水溅到了自己裤腿上,稍稍往另一边靠了一点。
  司航原本平静地走着路,猛然感觉到大腿外侧微痒的触感,丝丝麻麻的,令他分了神。
  他眸光微转,是她的手指,纤细的指尖轻戳到他的大腿。
  庄梓还在注意旁边小孩的动作,有些不耐地微蹙着眉头,尚未反应过来。
  司航不动声色地移开了一点,过了一会儿,走过斑马线,那小男孩看到一个小水坑,又是一脚踩。庄梓一个激灵,猛地往旁边一让,躲避灾难,司航肩膀被她撞得轻恍了下。
  年轻妈妈的鞋被打湿,对着男孩一通训斥。
  庄梓松了口气,正想回头跟旁边的人说声不好意思,突然后知后觉发现,刚才在慌乱中,手掌似乎下意识撑了某个地方?
  反应过来之后,她赶紧将手放回自己衣兜里。可是刚刚的触感又分明是那么的明显,隔着布料,带着温热的热度,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大腿线条紧实而有力度。
  她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又马上收回目光。
  司航侧眸,眼底意味难辨——她白皙的脸颊上居然泛起了微淡的粉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还有人在看吗?是不是都被外星人捉跑了,咋集体消失鸟?
 
 
第10章 
  大雨过后,整座城市都笼罩在阴凉的湿气里。
  次日一早,难得显现了一缕久违已久的阳光。
  谢逵到办公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队里人打电话,召集大家回来加班开会,商讨有关姜知昊的相关问题。
  目前的情况非常棘手。因为姜知昊人现在已经身在国外,而这边又暂时还没掌握到他确切的犯罪证据,不能直接采取拘捕行动。
  按照目前的推断,姜知昊应该还没有意识到警方已经怀疑他。为避免打草惊蛇,听闻动静窜逃加大警方搜捕难度,所以目前不能直接传唤让他回国配合调查。但按兵不动,等他几天后出国返程,也绝对不可行。
  谢逵重看了之前姜知昊报案时留下的笔录,据他陈诉,案发当天晚上,他一直在公司加班到夜晚十一点,然后开车回家,就没再出来。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从家里驾车去上班,刚到公司没多久,九点多一点接到冯医生的电话,告知庄梓没有过去看诊。
  所以初步计划,只能去调查姜知昊公司所在写字楼和他所居住长河湾公寓视频,以此来排查他的不在场证明。
  大家分头行动,一直忙到下午,返回局里再次召开碰头会。
  谢逵总结了一下整体侦查情况:“当天晚上,姜知昊公司所在的写字楼监控显示,他的确是11点零9分跟另外加班的两名职工同时离开的地下停车场。而长河湾小区门卫监控显示,他的车却是凌晨1点17分才进入的小区。问题就在这里,从写字楼到长河湾小区7.6公里,驾车二十几分钟就能到。那么,目前看来,这期间的2个多小时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向不明。”
  小孟说:“那就只能再去调查他的车辆行驶路线了。”
  谢逵点头:“你马上着手去查,等明天上了班,我再去趟他公司,看能不能从他员工口中探出点什么信息。”
  .....
  小孟下午要外出去交通部门,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临走前,他跟小米交代,如果到了下班的点他还没来警局,就跟着那个队长叔叔回家:“他家的房子又大又漂亮,而且还安全。”
  一旁的谢逵慢悠悠的打击他:“你把麻烦推给他,是嫌工作量不够多,还是不想他给你批年假了?”
  “你以为老大像你?”小孟胸有成竹道:“其它事也许不好说,但这事他绝对不会不管。”
  谢逵眉梢一挑,好奇:“怎么说?”
  为了证明这一点,小孟告诉了谢逵具体原因。
  小孟让小米去缠司航,其实是有几分把握的。
  谢逵调到局里的时间不够长,有些同事们私底下讨论过的话题他不太清楚。
  司航原本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父亲是全国五百强企业丰跃集团的创始人,母亲是书画家,都是宜省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有时候,人真的难逃命运的光临。他四岁那年,母亲带他逛商场的途中,不幸走失,后被辗转流离被拐卖山区。

  得救时已经是七岁多,那三年的日子是怎么活过来的,旁人无从得知,所有的细节都尘封在他心里。
  当年的破案条件不够先进发达,找不着亲人的小孩只能送去福利院,因此与亲人一别就是二十多年。
  所以小孟才能这么十拿九稳的怂恿小米去缠着司航:“都是童年经历不幸的人,所以老大看到小米肯定就会想到小时候的自己,有种同病相怜的恻隐之心。”
  谢逵却很好奇:“那老大后来是怎么找到他父母的?”
  小孟说:“因为他当了警察啊,而且还考上了全国最好的警察学院。”
  司航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绩,跟他小时候的经历也有必然的关系。
  因为偿过人间最痛的苦,所以能比常人接受更严酷的训练。当年,他以五项全能冠军从警校毕业,被领导破例推荐到省刑警队见习,简历上的荣誉更是不胜枚举。
  偶尔聚餐,警局里的同事还经常讨论,说他当年在省队见习的时候,做什么事都雷厉风行牛逼哄哄,身上有股异于常人的坚毅魄力,队里的资深老刑警们都抢着要收他当徒弟。
  后来分配到市队工作,有次队里聚餐,局长也在,就开玩笑问他为什么要当警察。大家以为他在领导面前也会说些关于惩恶扬善伸张正义的场面话,没想到他直截了当地承认,是为了找亲人。
  他不想装腔作势,更不屑假仁假义,装成道貌岸然的正义化身。
  当初他会选择上警院的初衷就是为了找失散多年的亲人,只不过后来从业十数载,他渐渐爱上了这个职业,也爱上了追求为人最该必备的两样东西,良知和真相。
  所以后来找了到自己亲生父母,他父亲执意要把公司产业交一部分给他经营。一来是对他有所亏欠,想尽可能的弥补;二来是不希望他一直在危险的一线工作,跟穷凶极恶的歹徒打交道,时刻都有可能威胁着生命安全。
  但司航都回拒了。
  人生难得找到一点自己爱干的事儿,在别人看来他放着亿万资产不要,似乎有点想不开,但他却觉得有意思极了。
  只是司航的生母郑如之,是一个非常执拗的人。当年因为丢失了这个儿子,自责内疚了二十几年,因为这事甚至常年疾病缠身。如今好不容易团聚,只想用余生弥补自己当初的过失,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一个救赎。
  可偏偏她这个儿子呢,完全遗传了自己的这份固执。想要让他辞职回来公司上班,是劝也没有用,找关系给他使绊子也没有用。最后,两老已无计可施,硬逼着他接受了公司的百分之十股份以保将来之忧,才终于善罢甘休,允许他继续在刑警队里呆着。
  他原本就是人中龙凤,当年如果没有与家人走散,如今肯定会有更好的前途。凭他的智商和魄力,无论从商从政都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但是命运给了他另外一个选择,阴差阳错,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
  晚上六点,小孟从交通部门调查完监控出来后,就给谢逵打了个电话,对方却是在占线状态。
  他立马赶回刑侦部办公室,刚上走廊,就见谢逵讲着电话急冲冲地从大办公室跑了出来。
  “那边监控已经调出来了。”小孟见他表情凝重,赶紧问:“出了什么事?”
  谢逵挂了电话,径直往外跑,道:“庄梓出事了。”
  “什么?”小孟随即转身跟着他跑出办公大厅,上了警车才问详细情况:“小张不是一直跟着在吗?”
  “还不清楚状况。”谢逵启动引擎,车子飞奔出去:“老大刚离开,回去路上应该会经过案发地点,我已经打电话要他先过去看了,不知道现在人到底什么样了。”
  ......
  一个小时前。
  事情发生在庄梓从市图书馆回到酒店之后。
  今天周末,她去图书馆待了一整天,研究了很多公开的同类型的经典犯罪案例破解和分析。
  她清楚,凭她一个外行,想要去推翻警察已经结了案的案子,困难重重,更不可能是一朝一夕。
  但警方现在怀疑到了姜知昊,她想想都觉得后背一阵恶寒。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心里急切想知道真相,却又有那么一丝害怕知道真相。
  如果追杀她的,和造成姐姐意外事故的,是一个人,而那个人刚好就是姜知昊.......
  太阳穴忽然像针刺了一般,疼得她拧紧了眉心。
  去车库取了车,她没急着马上离开,而是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姜知昊再次拨打了电话。
  她想旁敲侧击探探他口风,可是自从昨天他离开了之后,电话就一直打不通了。
  手机屏幕的冷光,投映在她消瘦的侧脸轮廓上。
  她低头在编辑了微信:找你有点事,看到信息后请速回。
  还没来得及点击发送,握着手机的修长手指忽地骤然一紧。
  她猛地抬头,淡色的瞳仁中,是掩藏不住的恐惧和惊慌,呼吸一瞬间也变得粗重。
  透过车窗,她僵直着后背,迅速扫了一圈周围环境。
  光线阴暗的地下停车场里,除了远处传来的低低机械引擎声,四周空荡无人,静到连一丁点脚步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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