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梓无语了两秒,又才继续道:“你找我做什么?”
女人冷笑一声:“我找你做什么?我警告你别再勾引我男朋友,不要再跟他联系,否则我让你日子也不好过!”
庄梓拧起眉,只觉得这女人有毛病。
司航看她一眼,眸光沉沉。
“我知道你是他前女友,他心里可能对你还有点余情未了,因为你以前帮过他嘛。但那又怎样,他现在的女朋友是我,你想把他从我身边抢回去,门儿都没有,因为我已经怀了他的宝宝,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庄梓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更觉得没办法跟她交流,最后想了想,只轻松答了一个字:“哦。”
然而她这副无所畏惧的态度,严重刺激的对方的神经。
女人声音又尖又泼:“你要再敢接近他,我就把你的照片和名字都发到社交网络上,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出门!”
末了,还不泄愤地加骂了句:“不要脸的女人!”
这女人实在是太不可理喻,庄梓想直接把电话挂了。
陆宇泽的确是长得很帅,现在工作好像也很不错,追他的女人肯定很多。但是他再怎么优秀,既然知道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的影子,为什么还非得跟他在一起?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还神经兮兮的打电话来威胁她。
就在她准备放下手里的纱布绷带去按电话的时候,旁边却忽然响起一道似笑非笑的低沉声音:“这位小姐,你不知道随便在网上散播别人私人信息属于违法?”
女人一顿,立即质问:“你又是谁?”
司航看一眼庄梓,慢条斯理地说:“我是跟她同居的男人。”
庄梓一愣,看向他。
一个坐着,一个蹲着。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赶早起来码完,来不及回头修改,到点要发了,怕你们等急。
哪里有问题,等我吃了午饭再来改哈。
祝司队和庄小姐,还有小姐姐们都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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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是跟她同居的男人。”
同居的男人, 不知情的当然会误会。
不过经过上次谢逵的玩笑话, 庄梓已经学会了加强自己心理素质, 只当他在戏谑电话里的女人,没放心上。
所以当司航说出了这句话, 那头的女人转而把矛头指向了他:“我说你啊, 一个大男人, 管好自己女人行不行?她背着你偷偷跟她前男友联系你怕还是不知道吧?”
“嗯。”司航从庄梓脸上移开目光, 嘴里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们家一直放养。”
“........”
那头的女人显然没意识到他这话是在揶揄, 所以被他这出乎意料的回答给震惊了。谁能料到一个男人听到这种话不仅没有生气, 态度居然还这么无所谓。
这完全跟预想的不一样,女人觉得需要再说点什么来挑拨挑拨才行。
于是在安静了一瞬之后, 又开始碎念道:“那你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失败了,这种女人居然也敢要, 还放任她在外头给你戴绿帽,你说你——”
司航直接把电话给掐了。
他觉得太聒噪。
庄梓也压根像没听见刚才的话一样,帮他包扎好做完收尾工作,剪断纱布绷带, 慢条斯理地打了个结。
今天这事, 她压根不用解释,他也不用听解释。
只当突然莫名其妙闹了个乌龙。
庄梓细心收拾工具, 直接干巴巴开口转移话题, 接着跟他讲接电话前的事情:“袁主任说我姐生前最后一次找她,只问能不能换药,因为她吃之前的药没了效果。”
司航也很快将之前的小插曲抛之脑后, 放下衣袖,言归正传跟她讨论:“吃药没效果除了可能是病情突然加重,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药物本身发生了问题。”
庄梓一怔,看向他。
司航略一思索,继续道:“对于荨麻疹这个病,突然加重病情的原因只可能是碰到了严重的过敏源或者药效产生了变化,根本控制不了病情。
至于是不是碰到了过敏源,案子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现在无证可取。”
庄梓蹙起眉:“药怎么发生问题?不可能是因为过期,因为我姐比较谨慎。”
“成分问题。”
以前碰到过类似的案子,罪犯是一名保姆,因为对男主人产生了感情,偷偷给患有心脏病的女主人换了药,导致女主人病情发作抢救无效死亡。
庄梓没有他的经历丰富,没有想到这一层上面去非常正常。
但是当他把这个例子告诉了她以后,庄梓只觉一股血倒流直冲向自己脑门,怔然了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司航:“药出现问题有两种可能。一,抗过敏的药直接被替换成了其它药物。二,成分发生了变化,达不到预期效果,时间久了病情自然加重。
如果现在想要证明这一点,除非庄瑶之前吃得药还在,拿去化验才能知道。”
庄梓渐渐冷静下来,努力思考这个问题:“过敏源有可能是我姐自己不小心碰到,但如果真是因为药有问题,就只有可能是姜知昊给她动了手脚。”
庄梓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姜知昊有问题。虽然是相处了很多年的熟人,但上次因为谢逵的一番分析,说他对自己有不正当的想法,她对他之前的尊重跟好印象,便瞬间消失殆尽了。
而且现在听了司航的分析,能有机会给姐姐把经常贴身带着的药给换掉,除了他,她也想不出第二个人。
她说完看向司航,后者脸色一如过往的沉静,没有表示赞同的神色,也没有否定。
“查案只相信证据,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不好下结论。”
......
翌日,一大早天气就格外阴沉,预报有大雨。
司航刚到警局,值班警员就过来告诉他,赵沅主动提出要见他。
审讯室里,经过一个晚上的心理抗争,赵沅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紧紧抱着脑袋,把脸埋得很低。
听见门开的声音,他身体微惊,抬头看向司航和谢逵。
谢逵根据过往审犯人的经验已经判断出,赵沅现在心理状态支撑已经达到了极限。
司航自然也看了出来。
所以两人在桌前坐下以后,赵沅直接开口承认:“事情都是我干的,我认罪。”
司航跟谢逵沉默的盯着他。
赵沅隔着玻璃窗望着他们,脸上闪过一抹狰狞的痛苦。
过了一会儿,他愤怒道:“我想杀她!想杀姓庄的一家!”
他的声音暗哑的如同粗粝的石沙,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眼睛一瞬间变得通红,双手紧紧捏成拳,隔了数秒,望着司航跟谢逵,又凶狠的补加一句:“因为他们都该死!”
司航没有打算紧逼追问,而是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自己通过发泄的方式,讲诉所有犯罪事实的详细经过。
“我儿子和母亲在那场事故中都死了,两条人命,判决结果却没一个是死刑。就算不是死刑,如果庄宏被判无期我也就忍了,可居然只有区区二十年。”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再次咬牙切齿道:“既然上天这么不公平,那我就自己去报仇!”
“但是没想到,他两个儿子一个去了国外,一个不好下手,我就只好先解决他两个女儿。谁知道,其中有个女的我都还来不及动手,她就自己出车祸死了。”说到这里,他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得意,下一瞬,又阴鸷地诅咒:“这是报应,是他们一家人应得的报应!”
司航跟谢逵没有出声,表情都阴沉如水。
又隔了几秒,他非常遗憾地说:“不过他们家也有命大的,就是那个庄梓,我居然几次都没把她弄死!”
说到此处,他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我跟踪了她半年,几个晚上要潜进她屋里,可这女的喜欢熬夜,一直不睡觉。”
因为庄梓有失眠症,严重的时候,每天都是到了凌晨四五点,睡两个小时就去上班,这点他说的没错。
“她每天到了凌晨那个点才睡,那个时候附近早点铺子都已经开了门开始干活,我怕暴露,一直没敢动手。就放天然气那天,我观察了,那天她屋里灯关得最早,半夜我从后墙翻上了楼。没想到第二天,她居然又没死!”
司航奇怪地拧了下眉,忽然开口问:“你只去过她家里一次?”
赵沅又咳嗽了好几声,才回答:“不止。”
“还干了什么?”
“有天晚上我想下手,她半夜突然醒了。我在阳台躲了几个小时,她还不睡。从正门出去怕动静太大,就搬了花盆搭脚,从她客厅阳台翻下了楼。”
司航语气明显质疑:“你身手这么好?”
“以前在工地干活,几十楼的跳板都站了,还怕这两三层楼?”他浑身散发着视死如归的狠戾,边咳嗽边说:“摔死了就摔死了,老子本来就活不了好久了。”
司航默了一秒,又问:“后来呢?”
“后来她被你们救了。”他眼神冷戾,因为咳嗽次数越来越频繁,回答的断断续续:“我还以为再没得——咳——机会了,没想到,她——咳——后来又一个人单独从酒店出来了——咳咳咳。”
司航还想要再问,争取一次审完。只是还尚未来得及开口,赵沅突然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浑身都在颤抖,面红耳赤,停不下来了,直到捂着胸口微微弓下了腰去。
他样子看上去很痛苦,审讯不得已中断。
司航跟谢逵起身离开审讯室,警员将他带走去医治。
......
司航回办公室后,把谢逵叫了进来,问他对赵沅的供词怎么看?
谢逵说:“我有点意外,那件天然气意外也会是他。”
司航同样意外。
按常理推断,赵沅只有初中文化水平。昨天从他租住屋里搜出来的一些影碟,就算他是根据影视学习作案手法,也不可能有那么缜密的思维。况且,影视毕竟是艺术,而不是现实。
就算之前庄梓觉得家里东西被莫名移动,现在找到了诡异的原因,但是后来的天然气事件现场没留下任何线索,甚至可以说每个作案细节都处理得非常好。
如果真是他一人所为,那就真得令人‘刮目相看’了。
但是无缘无故,不是他自己做的事情,也不至于会主动跟警方认罪。
思来想去,现在唯一能解释这件事情的,就是赵沅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他人足够聪明,是警方低估了他的能力。
可也不对。
一个人从不断留下破绽,到设计一场差点躲过警方追查的疑似受害人自杀的谋杀案,未免进步的也太快了点。
很奇怪。
这个案子审到现在,忽然让人觉得有点扑朔迷离了。
“或许再问问他关于侵入庄梓手机的事情,才能有头绪。”司航说:“根据他刚才的陈诉,似乎这段时间追杀庄梓的就他一人。但很显然,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结果,有些地方解释不通。”
谢逵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案件只看证据,不管他们现在的怀疑和推理多么合理,也只能等赵沅病情稳定下来,再听听他后面怎么说,然后再调查取证。
......
医生检查后,说赵沅情况有点严重,今天估计是继续审不了了,只能等明天。
进展因为特殊原因被暂停,下午司航只好安排人,重新调看庄梓出事前一个月左右南馨小区附近的监控视频。
如果真是赵沅所为,按照之前的分析,他能对庄梓的起居生活这么清楚,肯定跟踪过她很久,必定也在小区周围经常出没。
目前没办法继续审问,就只能抓紧时间先搜集部分证据。
到了晚上下班的点,司航又去问了遍赵沅情况怎么样,医生说得等明天再看。
晚上也没什么亟待处理的事情,他回到办公室,从桌上一堆文件里挑选出几分重要的资料,准备下班,带回去晚上看。
锁门,离开。
人刚走出警局大院,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舒雨桐。
“你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舒雨桐清脆地喊了他一声,又高高兴兴地告诉他:“我现在在你家。”
司航眼皮一抬,望着前方顿了一秒,条件反射的想到,那她岂不是跟庄梓迎面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