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注》(黑帮肆杰番外篇)——姜邑
姜邑  发于:2008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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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敞开的房门,宁则轾邪佞地笑了出来。
  那家伙还不知他把他在吧台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想搞垮他,没那么容易!
  他慢调斯理地将桌上的二只酒杯对换。
  几十秒后,喘着气的雷哲诺德出现,想当然耳,不晓得宁则轾刚刚做了什么。
  「外套我帮你拿来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他总算得以坐上位子。
  穿上外套,宁则轾漾开深不可测的笑,「当然,我们先敬酒。」他行止高雅地拿起高脚杯。
  他倒要看看对方知道被他反将一军时,是怎样的表情?
  「那有什么问题!」哈哈!正合我意。雷哲诺德也举起酒杯。
  他们的酒杯在空中对碰,各怀鬼胎的二人豪迈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之后,双方很有默契地直视对方,谁也没讲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雷哲诺德睇着宁则轾,好奇他怎么尚未倒下,还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子,更怪的是,他居然觉得自己身子开始发热。
  真奇怪,他刚刚到底加了什么酒?但是他的酒量一向都很好啊!
  望着他半眯起的湛蓝眸子,宁则轾狂妄地笑着,「呵,药效开始发作了!」
  「你说什么!」闻言,雷哲诺德气得想站起身,却全身无力地瘫回座位上。
  该死!这家伙换过酒杯了!
  「我看到你下药,所以我就把酒杯给换了。真可惜,看来你想继承华人帮帮主位置的事是无法实现了,雷哲诺德?周。」
  「你知道了!」雷哲诺德一个深呼吸,原本应该苍白的脸色益发泛红,他的身体有如火在烧,穿在身上的衣物像针一般扎着自己。
  他痛苦地蠕动身子,顾不得要和宁则轾争执。
  「我本来就不相信你,特别是在知道你卑劣的阴谋之后。」宁则轾低吼。
  他还有一堆话要说,但眼前人却开始宽衣解带,令他瞠大眼说不出话来。
  雷哲诺德解开发束,脱掉灰色背心,还觉得不能够降温,便开始解开衬衫的钮扣,敞开的衣服下是红润细致的肌肤。
  他的扣子才解到一半,直觉不对劲的宁则轾冲上前按住他的手。
  「你做什么?干嘛脱衣服!」
  「可是……我好热。」雷哲诺德无辜地看着他。
  很神奇地,宁则轾按着他的手是如此冰凉,仿佛能一解他体内的燥热。
  他想也没想地,拉起他的手在自己的脸颊磨蹭,「好棒,好冰凉!」
  宁则轾见状,愕然缩回手。
  雷哲诺德忙不迭地又抓住,「不!别走,我需要你帮我降温。」
  「降温?」宁则轾的下巴快掉了,怎么看都觉得他在诱惑他!「你究竟下了什么药?」
  「安眠药,难道我放太多了?」威尔没告诉他放太多会这么严重呀!
  宁则轾低斥:「什么安眠药?这分明就是……」春药,而且还是强效的!
  他突然想起戴蒙先生拜托他调查的神之水,就收在吧台后的柜子里。
  「不会吧!」他推开雷哲诺德,跑到吧台,从调酒杯旁找到那只白色小瓶子,瓶底还有他特别贴上的记号。「该死!你什么不加,居然加到神之水?」
  「神之水……怎么会?威尔给我的是安眠药啊?」雷哲诺德拖着无力的身子来到吧台,连他也听过神之水这毒品的威力,威尔不可能拿这种东西给他的。
  宁则轾从吧台后的柜子里拿出另一只白色瓶子,「这才是你说的安眠药。」
  「我的天!」他无法置信地愣在原地。
  他听说只要喝了加上神之水的酒,得立刻和人交媾,才能够救命。
  「我该怎么办?」他不想死,可是他又不想因此而随便和人上床。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打电话啊!」宁则轾越过他,来到床边拿起话筒。
  雷哲诺德抓住他的手,「你打电话要干嘛?」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帮他!
  「帮你叫女人!不然还有谁能帮你?」
  「不!不要找妓女!」他挂上宁则轾手里的电话。
  「你想死啊!不找妓女你要找谁帮你!」宁则轾作势要拿开他按着电话的手。
  「既然你是医生,当然就你来帮我!」雷哲诺德豁出去了,反正这种事一咬牙就过去了!
  「什么?」宁则轾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们二个可都是男的!
  「你疯了!即便我是医生,这种事我怎么帮?」
  「不,你可以的!」雷哲诺德狠下心,将宁则轾往床上推,然后倒入他怀里,用发颤的手牵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袒露的胸膛上,「帮我,除非你想眼睁睁看我死!」
  他的双眸迷离,精致的脸蛋红扑扑地,犹如最性感的尤物,连男人看了也会把持不住。
  宁则轾在心中暗自叫苦,想要他别再用那对蓝色眸子引诱他!
  他再怎样饥渴也不能趁人之危啊!
  他狼狈地推开雷哲诺德,「不,我不能那么做!」
  雷哲诺德化为主动,他打开全部的钮扣,褪下上半身的衣物,绋红的身躯微微颤抖。
  「别这样!」宁则轾撇过脸,打算眼不见为净。
  「好,既然连你都不帮我,与其受这毒品的折磨,那我自行了断算了!」雷哲诺德羞愤地说,甚至激动地要拿起床边矮柜上的花瓶。
  「不!」宁则轾急忙把他压在身下。
  「抱我。」雷哲哲德在他耳畔低语着:除了他,他不想要其它人的帮忙!
  「我不想趁人之危!」
  「你不抱我,我做鬼也不原谅你。」
  宁则轾闻言皱起眉头,他不认为自己真能忍受已被挑起的欲望多久。
  而挑起他欲火的居然是眼前这个用尽心机的骗子!

  「趁人之危并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虽然他们两人正以暧昧的姿势躺在床上,可宁则轾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见人不救才不是医生该有的行为!」雷哲诺德不满地反驳,他的额头都沁出冷汗了,他还不帮他!
  受不了宁则轾的踌躇不前,雷哲诺德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柔软的唇瓣。
  情欲的火苗就此点燃。
  宁则轾再也顾不得雷哲诺德事后会不会恨他,也不再顾虑他抱着的人是狡诈还是天真;他扣住雷哲诺德的下巴,狂热地反复吸吮细嫩的瑰唇,灵舌滑入他的嘴里,细数每一颗贝齿,激情、生涩的粉舌穿梭在彼此的口中。
  「嗯……」雷哲诺德不禁从嘴里逸出一声娇吟,他未尝试过接吻是什么感觉,威尔还嘲笑他根本对性有洁癖,然而宁则轾的吻炙热得快要将他给融化,甘甜的琼浆还煽情地自嘴角漫出。
  宁则轾托着他的下颚,另一手在他的上半身爱抚,手掌心传来的冰凉温度,适时降低他体内的温度。
  雷哲诺德满足的更偎进他怀里,一双手笨拙地在他的背上摸索。
  倏地,宁则轾的手掌覆上他的胸前蓓蕾,开始揉捏起来。
  这异样的感觉令雷哲诺德受不了的呻吟、娇喘着。
  宁则轾的唇齿来到雷哲诺德优美的颈子,他的手滑入他身后,紧紧搂着身下人儿的细腰,触弄红蕊的速度恶意的加快。
  「哦……」极致的快感直冲上雷哲诺德的脑门,化为一声声的嘤咛。
  房间里静谧得只听得到他们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凸起在宁则轾的手下硬挺,跟着另一边也成为对方的俯臣。
  宁则轾在雷哲诺德的白皙身子印下一个个瑰色吻痕,成为一幅美丽感人的景致。
  倏地,他含住身下人儿胸上的凸起,熟稔的吸吮,还更进一步的将手攀上雷哲诺德的裤裆上,有意无意地缩放。
  「噢,天呀——」面对他直接挑起欲火的动作,雷哲诺德全身战栗地惊喘着。
  这一切是梦也好,纯属药物反应也罢,他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跟眼前这俊逸傲然的男人发生关系!
  他的手搭在宁则轾的肩上,无助地甩着头。
  他的举动更鼓励着宁则轾,他大胆地拉开他的长裤拉链,将所有的遮蔽物全部除去;而全身赤裸的雷哲诺德,美得像希腊神话里的神只,他忘情地欣赏着。
  雷哲诺德羞赧得脸颊浮上红云,急忙地想用手遮住私密处。
  「不!」宁则轾拉开他的手,他的唇又再度吻上雷哲诺德的唇瓣,一手直接套弄上他的欲望上下搓揉。
  「唔……」雷哲诺德觉得好奇怪,自己居然会喜欢同性触摸他的身子,难道因为那人是宁则轾的关系?
  无法细想,宁则轾的手技巧地挑起他最原始的反应,还夸张地二手互用,亵玩他硬起的火热。
  他好想尖叫,这是他未曾尝过的情事,然而宁则轾绵密的热吻,让他无法说话,只能逸出碎裂的娇喘,随即毫无经验的尖挺再也挡不住地在宁则轾的手里宣泄。
  不给雷哲诺德害臊的时间,宁则轾的手指顺势来到他身后,骤然刺入他那狭窄的秘穴。
  「嗯——」雷哲诺德痛得杏眼圆睁,摇着头想要宁则轾停止。
  宁则轾只停下吻,却没有停止手指侵入的动作,还恶劣地又加入一指,缓慢地在干燥的窄处里律动着。
  「不要,好痛……」雷哲诺德忍不住地向他求饶,要是早知道那么痛苦,他宁愿刚才就自行了断算了。
  「放轻松!不那么做,你待会儿会更痛!」宁则轾低吼着。
  他已经够忍耐了,他大可以不顾他的感受强行占有他,而且他的炙热早已按捺不住,可是他不想因此弄痛雷哲诺德!
  直到确定身下人儿的秘穴已稍稍松弛,他才抽出手指。
  「你说什么?」雷哲诺德不解的问,什么还会更痛?
  宁则轾脱下裤子的动作,解答了他的疑惑。
  眼前的雄伟,让雷哲诺德倏地倒抽一口气,还来不及反应,宁则轾已然抬起他的大腿,不假思索地腰杆用力一挺,昂扬的尖挺侵入他的体内。
  「啊——」雷哲诺德痛得尖叫。
  他紧蹙的眉头让宁则轾停止动作。
  「该死!这不会是你的第一次吧?」要是他知道,就不会这么粗暴地进入。
  可是天晓得,他哪知这动不动就诱惑人的家伙,居然会是个处男!
  「没关系……」雷哲诺德摇摇头,这是他心甘情愿的。
  他的话使得宁则轾放胆地在他紧窒里冲刺,缓缓抽出再凶猛地插入……
  疼痛与快感交杂,宁则轾的欲望在他体内失序地放纵,令他只能不停地发出连声娇吟。
  他不计较这是不是他的第一次,也不管以后会如何,他只在乎现在,这个时刻,他被宁则轾占有的充实感觉。
  至少……他不后悔。




第五章

  耀眼的阳光透入主卧室内,户外的大雪终于歇止,赌城的街上充斥着欢乐的气氛,更不时传颂着圣诞歌曲。
  「嗯——」雷哲诺德躺在柔软温暖的羽毛被下,窗外的欢声再大,也无法扰他脱离甜美的梦乡。
  唯有下体处传来一阵阵莫名的疼痛感,让他一直没法睡得安稳。
  一个翻身,他紧抱着被子,以为能忽略那刺痛感。
  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住,倏然睁开眸子,眼前的事物模糊成一片,他揉了揉眼睛。
  最后他想起某件事,慌忙地坐起身,然后掀开羽毛被,被下的光裸身躯,还存留着昨夜的激情吻痕,更甭提骨头仿佛被拆散的下半身。
  昨夜的记忆如排山倒海地席卷他的脑袋。
  「噢!妈的!」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咒骂。没想到他用尽心机,怎么反倒弄巧成拙地喝了加入神之水的酒。
  更没料到自己的第一次竟会是给了那个冷血动物!
  而且因为药效的关系,还是自己主动要他帮他的!
  想到这里,雷哲诺德的脸没来由的燥热,并开始环顾四周,想找出害他全身痛得要死的罪魁祸首。
  雷哲诺德认为,这一切都是宁则轾偷换酒杯的关系,可他却忘记,是因为自己拿错药瓶,他才会莫名其妙地被人吃了。
  不料没看到宁则轾的人,他才猛然想到他一早便要搭机回台湾的事,而现在都已经是中午!
  「不会吧!」一个令他觉得不快的念头跃入心中,那家伙不会在昨夜和他上过床后,连一个交代也没有,就闷不吭声地回去了吧?
  雷哲诺德气得跳下床,全然忘了下半身的痛楚,他粗鲁地打开衣柜,见里面空无一物,再冲到盥洗室,里面宁则轾平常用的生活用品也不见了。
  「混帐!」他放声咒骂,跑出主卧室,来到书房前。
  这一次,书房的门并未上锁,他轻而易举地进入书房。
  只是他一点也不感到高兴,因为书桌后面的保险箱门完全敞开,而他朝思暮想的数据想当然耳不在里面。
  雷哲诺德咬着下唇,缓缓看向书桌。
  是的,那个宁则轾宝贝得不能再宝贝的相框,也没有在书桌上。
  前所未有的屈辱摧毁了他的理智,他把所有的气全出在书柜上的藏书。
  直到他再也无法忍耐下体的疼痛,才颓然地瘫坐在地板上。
  「王八蛋!你以为把我吃干抹净后,我会让你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回台湾快活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仰头怒吼。
  就算台湾再怎么远,就算他一次也没去过;他发誓,他会把那家伙给揪出来,要他给他一个解释!

  「宁医生,早。」迎面而来的护士们,都满怀笑容地向宁则轾打招呼。
  「早。」宁则轾优雅地点头,并附赠一个足以迷死人的笑容。
  从他一走进向泽医院的大门后,看到他的人,不论是护士、医师或病患,都一一向他道早,足见他有多受到大家的欢迎和尊敬。
  尤其在年轻护士们的眼里,简直找不到一件衣服能比医师白袍更能衬托宁则轾的身材,还有他那不卑不亢、谦恭有礼的态度,及身为现任院长之弟的优秀家世,也难怪一票未婚护士中,多的是倾心他的人。
  再加上他这次去美国,一待就是一个月。也因此,让每个一大早就遇到他的护士欣喜若狂,他回来的消息一下子便传遍整间医院。
  宁则轾走进了电梯。
  所幸广大的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否则他很难想象连在电梯里也得笑着应付每个人的情况。
  回以他人微笑,他知道是基本的礼仪,而且他也一直奉行着,只是自从美国回来后,他偶尔会觉得连笑……也有点累。
  毫无理由地,雷哲诺德的容貌又再一次浮现在他脑里。
  以前会让他挂在心里的只有宠恩,然而回到台湾这一、二天以来,他总是会莫名地想起那个家伙。
  他知道他当初什么也没说便回国,十分不恰当;他也无法拿因为隔天一早接到向老爷重感冒的电话,来当作他匆忙返台的理由。
  不过一开始,雷哲诺德接近他便是怀有目的;况且他也有试图帮他打电话找女人,是他自己拒绝的。
  这么想,他是不是能让自己以为,他们再也不相欠、他再也不会想起他了?
  电梯当的一声,来到了七楼。
  宁则轾摇一摇头,甩开这烦人的想法,走出电梯,来到护理站前。
  「早,搭配我专属护士的人来了吗?」他对护理站里的一名护士问道。
  因为他认为和固定的护士搭配,可以让他随时随地都能掌握一切状况,所以医院才会特别派年资久且最专业的护士来当他的专属护士。
  要不是和他合作多年的护士王姐,因为产假休息,他也不想临时再找人暂代她的工作。
  他等了良久,眼前的护士还是呆呆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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