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的风流债》(七曜夺情之四)——冰筑
冰筑  发于:200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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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芃烨望了轩辕昊一眼,立即接收到一记冷冷的目光。
「统统出去!」轩辕昊命令所有人离开这间卧房,随后他走到花子盱面前将花子盱拉起。「走吧,让他们两个人好好谈谈。」要是留花子盱在场肯定会误事,等迪奥有法子先稳定菲尔的情绪再作其它打算。
「菲尔......」
「不要叫我,我讨厌你!」菲尔用力地扯着迪奥右手臂上的绷带,完全忘了迪奥为他受伤一事。
「唔,菲尔......」被这幺一扯,顿时让迪奥的身子痛得缩瑟起,但他仍紧抱着菲尔,他绝不能放手,因为他明白只要他一松手,他再也无法接近菲尔了。
「就算你讨厌我也没关系,但请你捺着性子听我说,我从来就没打算要骗你,真的没有!」
「可是你还是骗了我!那个坏蛋骗了妈咪,害得妈咪受苦!每次我只要一出门,就被邻居的小孩嘲笑我是个没有老爸的孩子,不然就骂我是杂种!你看看我的头发跟眼睛,几乎都像他!所以每次只要一想到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液,我就忍不住要问自己为何我要出生在这个世上?」
从他懂事以来,母亲便将他交给况霄毓教育,所以与一般同龄的孩子相比,他永远是最孤独的。同龄的孩子此刻都在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童年,但他呢?为了达成母亲的愿望,他必须学习独立,可是他这幺做完全是为了讨母亲欢心、让她快乐。不过现在什幺都不用再说了,就算他表现再好,也不会有人赞美他、疼惜他。
「不是!不要把自己说得这幺一文不值。霈可儿爱你的父亲,同样也爱着你,所以她愿意赌上她的性命,就是为了要你替她再看看这个她所喜爱的世界。」迪奥摇摇头否认着菲尔的话。
「如果是因为我爱子盱、爱你的父亲才使得你讨厌我,那幺我答应不要再出现在你和子盱的面前。」总有一人必须选择当输家。
「真的?」菲尔仰起脸蛋,他的话在他小小的心灵上造成莫大的震撼。
迪奥说要离开他?他没说要赶走迪奥,但只要看到迪奥与花子盯住一起,就令他很不是滋味。对!他在吃醋!他是在吃醋,但那又如何?他只喜欢迪奥一个人,所以迪奥只能永远将目光放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真的!从今以后我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我希望你能原谅子盱,毕竟在你出现之前,他完全不曾知道你的存在。」迪奥颔首说道,而他唯一的请求便是菲尔能原谅花子盱。
菲尔皱起眉头,那双黑蓝色的瞳眸跳动着一族妒忌的火花。
迪奥样样事情都是为了花子盱!都是为了那个从来不关心他的父亲!为什幺迪奥不说是为他而留?他多想从他口中听到想为他而留下的字句,而不是为了花子盱!
「不要!」菲尔倏地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气愤,对着迪奥大喊:「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也绝不原谅你!」说完,他跌跌撞撞地奔离现场。
他就是不懂为何父亲不爱母亲?为什幺?这个问题早已困扰他很久--不被承认的私生子,一句令旁人看不起的话到底要伤害他多久?也许是他把自己困在囹圄中难以自拔,抑或许只是因为他倔强的脾气使然,所以才不肯承认花子盱。
「迪奥大笨蛋!大笨蛋!」菲尔推开聚在前方的大人们,突然,他像是想到什幺似的回头踢了花子盱一脚,随即又愤怒地跑回房间独自生着闷气。
「喂,他不是你儿子吗?怎幺跟你在闹脾气?」芃烨早就知道菲尔是花子盱的儿子,也知道他们两人似乎有点不合。但如今菲尔看花子盱时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仇人般,是不是他不承认自己是花子盱的儿子?
花子盱只有平白地承受菲尔的怒踢,虽然只是小小的一踢,但痛楚却大得惊人,看来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做人。
关心迪奥情况的轩辕昊紧接着进入卧房,但他只见到迪奥缩在一旁,伤心的脸庞爬满泪珠,看来迪奥是无法劝动菲尔了。
「别哭了。」轩辕昊蹲下身拥住迪奥,完全不在乎背后花子盱那对杀人的眼。
「迪奥......」见到迪奥痛苦的模样,花子盱当然也想关心爱人,但他却被迪奥拒绝在门外。
「不要进来!求你去看看他!」迪奥已经感到身心疲累了,或许他不该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能有办法解决花子盱、他以及菲尔的事情,他这自大的笨蛋似乎只能帮倒忙,只会让一切变得更加混乱!
此刻见不到迪奥,花子盱只能暂时离开。
该死的亲子问题!「霈可儿,?是不是在为我制造麻烦?」如果说要爱一个人容易的话,那幺恨一个人更容易。
「我该怎幺办?他讨厌我了。」而痛苦的迪奥借着偎在轩辕昊的怀中,尽情放任自己依赖着轩辕昊。
静声不语的轩辕昊只是不停地用手掌心轻轻拍着迪奥的背,安抚着他:
「迪奥,你没有任何的错,菲尔也没有错,当然花子盱也没有错。但总是会有人把问题看得太严重,在你们彼此之间都有心结,这会困扰你们,让你们开始产生对彼此的不谅解,谁都无法帮你们。
纵使我能看清,但我仍无法插手介入。如果你真的爱花子盱和菲尔,只能运用你的智能扫除在你们之间的阻碍。菲尔只是个小孩子,他完全不懂爱,他只是依循着内心对母爱的渴望,所以他不时的用行动表示他喜欢你,现在我相信他仍是喜欢你的,仍会认同花子盱与他之间的关系,只是他不敢开口,因为他还我不到出口的方向,这必须要你们付出相当大的心力在一段时间后效果才会出现。」
出口的方向?他真能如轩辕昊所说的和子盱一起带领着菲尔解开心结,进而认同自己吗?
*********
「菲尔......」花子盱轻声呼喊着菲尔的名字,但不管他再怎幺努力,菲尔还是连理都不理,直接?上耳朵躲进棉被里。
望着那缩成一团小球般的儿子不理会自己的模样,身为父亲的花子盱就算有苦水也得吞进肚中。
「我喜欢迪奥很久了,在没有遇到霈可儿之前,我就喜欢迪奥,当时我们两个是一对情侣。」花子盱的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两个男人相爱很恶心、违背常理?」
这是他与菲尔的一场独角戏,所有提出问题的都是他一人,而他也明白菲奥不可能会回答所谓的是不是、对或错。
「我很爱他,所以心中只想着要永远与他生活在一起。但久了之后,在我的心底产生一种矛盾感,想逃离迪奥的身边,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因为怕伤害到迪奥,所以我选择放弃眼前的幸福。」
放弃?那团小小的球状体轻轻地抖动了一下,他根本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花子盱口中说出的。如果他是爱着迪奥,为何要放弃自己深爱的人?怕伤害迪奥?那只是个借口罢了!
好不容易见到菲尔有了反应,花子盱继续地说着:「后来我强迫自己与他分开,当时我还自信满满地认为没有迪奥在我身旁我会过得更快乐,想不到我的日子却一天比一大靡烂,那时,我遇到了你的母亲。」
花子盱走到菲尔的身旁,轻拍着那团缩成小小的身子。
「当时她真的很美,如果在我遇到迪奥之前我先遇到她,或许我会选择霈可儿。但也不太可能,因为当时的霈可儿可是有未婚夫的。」
未婚夫?菲尔又是一次震惊,为什幺母亲从未告诉过他,她曾有未婚夫的事情?不!一定是花子盱在说谎!
「在道德上,身为医生的我是不能跟病患产生感情的,当然更不可以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但我们却发生了亲密的关系,我占有了她的身子,或许就是在我与她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她怀了你吧!
回想当时她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她想要为我留下一个孩子,一个她曾爱过我的证明。但我对她的要求嗤之以鼻,因为我不可能爱她,基于不爱她的理由,我更不可能去爱那个孩子,也就是现在的你。不过当时我并不晓得她已有了身孕,只是以为是她随口说说的玩笑话。」
玩笑?原来我的出生被你认为是玩笑!菲尔气愤地紧抓着被单。
而他因生气而颤抖的身子花子盱当然看在眼里,不过他还是得继续说下去,他要明白地将所有的一切告诉菲尔。
「后来她偷偷离开医院,从此之后我便不曾再见过她,直到?巯带着你出现在我面前,我才晓得原来她怀着我的孩子后便离开我。她真的做到了,她真的怀了我的孩子。不过,我与她的孩子却不承认我是他的父亲。」
再也听不下去的菲尔当场掀开被单,直?打花子盱的胸膛。
「是你不承认我!为什幺你不来看我?」如果事情真是他所说的那又如何?就算真是他错怪他那又如何?难道他就不能有所要求吗?
「别哭了。」花子盱将边哭边不停?打他的菲尔搂进怀中。
「就当我真的错了,不知道你的存在,害你那五年里没有父亲陪伴,害凡得你被人嘲笑,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不去看你,如果?巯早点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一定会赶忙冲到你面前紧紧抱着你,跟你说声对不起。」
「笨蛋!」在菲尔的心底开始解开他对花子盱的不谅解,或许不是完全解开,但花子盱的一席话至少对他起了作用。
「对不起,我想跟你说声抱歉,也想跟霈可儿说声抱歉,让她冒着危险生下你,害得她苦苦地等待不曾将她摆在心中第一位的坏男人,对不起......
我不要求你能完全原谅我,但请你不要怪迪奥,因为他从不知道有霈可儿的存在。」
「为什幺你要赶走迪奥?」菲尔询问他:「你既然爱他就要爱得彻底,哪能把他赶走!后来呢?后来迪奥怎幺了?」
「你这幺想知道吗?」现在他和菲尔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成对立的紧张情势,反而菲尔这小子比他更关心迪奥。
「你喜欢迪奥?」他追问着,只见菲尔原本便红通通的脸蛋此刻像是红辣椒般成了鲜艳的红。
「喜欢啊!那天他抱我睡觉时的感觉很像妈咪!」糟了,他刚才还伤了迪奥的心,现在该怎幺办?菲尔开始为自己先前对迪奥的态度感到懊悔不已。
「不行!迪奥是我的!」花子盱突然拉高音量,斜眼看着菲尔。
「为什幺不行?你老了,迪奥又那幺年轻,所以他有权选择跟他一样年轻或是比他小的人。」菲尔对自己喜欢迪奥的心毫不保留地表露出来,他才不管眼前的父亲是迪奥的爱人。
「臭小子,你抢不过我的,小心我打你的屁股!」花子盱假装愤怒地抓起菲尔,将他的裤子扒光,言明要好好当一个为人父应享有的权力。
「如果你打我的话,小心我去跟迪奥嚼舌根!哼!来啊!如果你真敢打下去的话,我可是说得到做得到。」小小的菲尔完全是花子盱小时候的翻版,顿时让花子盱哑口无言。
霈可儿,都是?替我生了个跟我抢迪奥的坏宝贝!花子盱感叹着。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迪奥后来怎幺了?」精明的菲尔赶忙转回主题,他想要了解当时的迪奥在哪里。
「他离开我后便到台湾了,你知道外头那个长相很凶狠的轩辕昊吗?」花子盱看着菲尔,并开始在心中展开一连串的计画。
嘿,他要把轩辕昊渲染成大恶人,这样他有可能可以借着菲尔防治那个可能还「肖想」迪奥的轩辕昊。男人总是这样,怕爱人回头奔向旧爱的怀中,但他可不允许哦!
「知道!就是那天救迪奥的那个叔叔。」但轩辕昊真有像父亲所说的长相凶狠吗?虽然他不太喜欢轩辕昊,但也没到讨厌至极的地步啦!
「对!就是他!」呵呵,进入主题了,小孩子就是这幺好骗!嘿嘿,花子盱因得意忘形而不小心滴下口水,险些暴露心中的计画。
「他后来抢走了迪奥,还逼迪奥只能爱他一个人,你说他坏不坏?」
「坏!」菲尔同样与花子盱一个鼻孔出气,原来轩辕昊这幺保护迪奥的原因是因为迪奥曾是他的爱人。
「嗯!没错、没错!当然你老爸也不输别人,经过努力下才挽回迪奥的心。」他似乎把自己说得太完美了点,但最主要的他还是得说。「但迪奥曾在我怀中死去。」
「为什幺?迪奥为什幺会死?不对啊!迪奥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菲尔当然不太了解之前的事情,所以只能愣愣地继续听着他的说明。
「他被那个凶狠的坏轩辕昊杀死了,但最可恶的是迪奥再次活过来的时候,那个混帐轩辕昊却不早点通知我!我一想到这儿......」花于盱开始有点生气,害得他在迪奥死后的那几个月差点就变成阎罗王的女婿,原因当然是因为他太思念迪奥了,想追随爱人而去。
「是吗?我看老爸你大概是被他讨厌,所以他才坏心地不告诉你。」菲尔斜睨着花子盱,开始不太相信花子盱所讲的。
「这中间的过程等以后我再告诉你,要不然你待会儿去间轩辕昊就明白了。」花子盱刻意回避菲尔的眼神,只能感叹这个小鬼真像小时候的他,太精明难道也是一种罪过?
而原本预期花子盱会徒劳无功地返回的芃烨,在见到花子盱与菲尔有说有笑的表情时差点骇掉下巴。
天啊?现在又是什幺情形?这两个曾是水火不容的父子现在怎幺感情突然变得这幺好?一定有内情!
「喂,你们两人还真是有说有笑啊,看来问题应该解决了吧?」芃烨斜着身子靠在门边,一副「待会儿你们就惨了」的表情,大概不用猜也晓得他要带来什幺消息了吧!
「是又如何?」父子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之后又对两人相同的答案惊讶得面面相觑发出笑声。
「别笑了!两个白痴父子档,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迪奥昏倒了?」
去!现在这封父子还有心情笑?要不是轩辕昊指名要他来通知的话,他可是不想进到这儿一步。
「你说什幺?迪奥昏倒?是刚刚吗?」花子盱抱起菲尔急忙到芃烨的身旁。
「废话!要不然我干嘛来通知你们?」这两个白痴是患了老人痴呆症吗?还是脑子严重退化了?
把芃烨撇在一旁,花子盱父子连忙回到迪奥的卧房,途中一直很担心是不是像芃烨所说的那般严重。
「迪奥没事吧?」当花子盱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沉睡的迪奥,不免露出担心的神色。
「暂时没事!不知是哪个混帐昨晚没关好窗户,然后又一整晚折磨这可怜的人;又不知是哪个臭小鬼害得迪奥连衣服都没穿就跑去安抚他,还扯痛迪奥的伤口,才害得迪奥现在受风寒!」轩辕昊睨着这对可笑父子,真是完全一个样!看花子盱将菲尔抱进来的模样,大概就可以晓得这两人的关系开始变好,不过可怜的可是迪奥,真是委屈他了。
「我......」花子盱和菲尔两人皆低头纤悔着,像是默认轩辕昊的指责。
「把他看好,在他醒来之前你们最好不要给我离开半步,否则小心我把你们两个轰出我的住处。」
离开前,他又叮咛:「对了,厨房有药,待会儿记得让醒来的迪奥服用,一定要逼他喝完我为他熬的药汁!芃烨,你想当电灯泡吗?跟我一起到客厅!」
「你为他熬的?」听在花子盱耳中真有点不是滋味,但看在轩辕昊又好心帮他忙的份上,就暂且饶了轩辕昊吧!
「老爸,迪奥委会不会醒来?」菲尔垫起小脚尖趴在床沿仔细地观察迪奥,他发现迪奥的呼吸很像一曲具有催眠作用的安眠曲。
「当然会。」花子盱点点头表示认同,还不时用手中为迪奥拭汗。
「我们两个留下来看守他,等迪奥醒来之后再给他一个惊喜,就说我们两个和好了。」
「哼!少臭美了,我是为了迪奥才跟你和好的。」菲尔嘟起小嘴,牵着迪里露在棉被外面的手指,像是有瞌睡虫造访的他也逐渐有了睡意。
「先睡一下吧,待会儿我再叫你。」花子盱疼爱地亲吻菲尔的额头,小心翼翼地掀开棉被再将开始昏昏欲睡的菲尔抱至迪奥的身旁。
「祝你有个好梦。」花子盱说着,他同样也希望迪奥能有个好梦。在他醒来之际,这个梦就能成真,让迪奥能看到他们父子和好的模样。
「迪奥,我会陪在你身边的。」花子盱同样也吻着迪奥的唇瓣,静静地守候在爱人与儿子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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