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着了火》——冰筑
冰筑  发于:200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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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毛巾包住身体,静静地在床上躺下来。抱住自己的胸口,像哄孩子睡觉一样,抚摸背部。
焰对于左京手的移动,开始感到迟钝。
没有关系,有我在。
焰在梦中模模糊糊听到,左京的声音。
第八章
接到左京电话的尚也,在青山的摄影棚等着两个人。
左京将焰交给经纪人之后,静静地回去了。左京跟尚也都没有多问其它的话。
焰连移动身体都非常辛苦,脸色像纸一样惨白。
光是这一点,尚也就知道了。
尚也从自己的包包拿出化装盘,开始在镜子前面排起来。
[尚也?]
[我也是过来人。看你这模样,即使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对不起。]
[今天由我来化妆,不喜欢也不要抱怨。]
[尚也......]
焰坦直地道谢。
[我,会好好工作。]
[这是当然的。]
尚也生气似的说,马上又露出温柔的微笑。
[为了褒奖你,明后天让你休假。]
[尚也?]
[事后要好好跟老板说谢谢喔。接到左京先生的电话,那个人用很生气的语气要我将明后天的工作取消。]
[尚也,我......]
焰眼睛似乎要溢出泪水。
[拜托,刚化妆完,不要哭。]
尚也从化妆包拿出镇痛剂跟眼药水。
[我,会确确实实工作的。]
焰反复地说着。
[对不起。]
整整休息了两天之后,在Office Metal办公室里,焰再度道歉。
[怎么了?焰虽然坦率一点好,不过有点奇怪......]
被这么一说,焰从口袋拿出一个信封。
看着上面写着[离职书]三个人都张大了眼睛。
[我要辞职。]
[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关系,在那里坐下来。等一等。]冷静的真木不自觉的插嘴。
[V公司......左京......先生,有没有说过什么?我应该会被取消工作才对。]
[跟那家伙睡过觉了?]亮问。
焰点点头。
[这会有什么问题吗?你现在是年轻一辈之冠,我们的看板明星。即使跟左京睡过觉,会有什么问题呢?]
先前独家报导左京跟焰两人来电一事,在下一期便已刊登[为部分报道错误致歉]的更正,即使有新的丑闻被发掘,以Office Metal及V公司的力量,也可将之捏碎。
[如果记载你一家自杀的事,这也只是话题而已。现在谁也没法对焰出手。]
[不是的。]
尚也跟真木默默不语,以担心的眼神注视着他。
焰着急地快要哭出来。
[我自己制造了一个丑闻,跟有血缘关系的哥哥睡觉......]
他就是黑田义诠的爱人生的孩子。
左京对于取名为[uki]的孩子,似乎从心里认定是个妹妹。
但事实上却不是妹妹而是弟弟。
[这是怎么回事?黑田左京是你的哥哥?]亮问。
焰露出静静的微笑,点头。
黑田左京,亲生母是所钟爱男人的儿子,同父异母的哥哥。
但对他而言,却有义父母的仇要报--说是仇可能有些过分,但黑田义诠无法组织好友在自己面前企图自杀,一直令他耿耿于怀。
是兄长也是仇人的儿子......二重三重的枷锁,禁忌的想法,却又令人觉得甜美。

放假过后,焰彻底表现出专业的工作水准。
接近圣诞节时,V公司的工作仍持续着。
左京自此之后什么也没有说。
不可思议的,憎恨的感觉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思念之情。
难道这是最后的工作--这种想法驱策着焰往工作发展。
对尚也,真木还有亮,摄影以及化妆的工作人员们,对于帮自己到今天这地步的人,都寸有一份感恩。
[最近不觉得焰君变漂亮了吗?]
[恩。是增加了悲戚感吧,非常漂亮。]
[难道谈恋爱了吗?]
这时--
[焰,电话。左京先生打来的。]

[在这里。]
在拉面摊的布帘内,左京举起手在笑。
[你......]
[怎么了?要抱怨今晚又不是满汉全席吗?]
[左京--到底......]
[这里的拉面很好吃吧?在还没糊掉以前吃吧。]
说着,他递了筷子过来。
[今天,职委会正式决定,神秘蓝夜明年春天以欧洲为中心,扩张海外市场。]
[啊,觉得冷的话,也是雪季了。]拉面摊的老阐,友善的说着。
[是吗?这么冷的晚上,会很想要个温暖的东西......]
[从那之后,彻底调查过你的身份了。]
跟那夜一样的饭店,一样的房间。
左京脱下外套,将附设的咖啡器打开。
听到咕噜咕噜水滚的声音,咖啡的芳香飘满整间屋子。
将咖啡倒入两个杯子,单手递到焰手上。
[很烫,小心一点。]
[我......]
[怎么了?没有放毒药的。]
[毒药......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被左京直溜溜地盯着,焰不自觉的缩了缩肩膀。
[你......我对你设陷阱!我跟左京......]
[喜欢陷入陷阱的是我。]
左京从活页中取出大茶色信封,丢在焰的眼前。
里面是有关安城焰的调查书。
[如你所见,彻底调查过你的身份了。]
[那......]
[但找不到你所说的事实。]
[什么?]
焰抓住文件,啪啦啪啦地翻起来。
这里当然包含藤宫由贵的调查书。
藤宫由贵,一九XX年十二月十一日,为藤宫夫妇长男,诞生于东京世田谷。九岁是父亲事业失败而一家自杀,接着由姑姑带往香港--
[确实,你是安城焰也是藤宫由贵吧。但调查书上有看到你跟我上兄弟的字眼吗?]
[难道--不相信我说的话?]焰喊着。
左京用温柔的声音说[对我来说,你是我父亲友人的儿子。]
焰的脑中,许许多多的恳法,令人眼花的转着。
[这事--就这样......可以吗?]
[如果有问题的话,是你伪造年纪,陷害我犯下诱拐未成年少年罪而已。]
[左京......]
左京打算决定这样装作不知道吗?
[很惊讶吗?还是吓了一跳?看起来好象很诚实的V公司广告部长,黑田左京事实上就是这样的人。]
现实主义的男同性恋。
[这样下的话,应该会积雪。]
在高层窗户的对面,看到雪片飞舞,左京柔柔地微笑。
听到这声音,焰也将视线转移到窗户边。
无声从天而降,累积的白雪。
这是其它地方绝对看不到的一幕。
似乎所以想法都已净化,雪只是静静地飘着、积着。
静静地回头,左京直接以眼神相对。
[今晚做什么?]
[做什么?]
[今晚不是会很冷吗?]
突地,焰眼中落下泪水。
[怎么了?]
[我......一直很累。憎恨......是非常累人的东西。]
憎恨是丑陋的感情。
恨人的情感,非常累人。
[这样的话,从现在开始相爱就好了。]
身体被紧紧抱住,转躺到床上。
[等一下!]
突然,焰说道。
[怎么了?]
[等一下,我,想要先洗澡......]
突然,像是第一次知道恋爱的少女似的,变得害羞起来。
[知道了,那就先洗澡吧。]
交递使用的莲蓬头下,两人的肌肤相叠。
焰觉得不可思议。
第三与之共度的夜晚。老实说,身体交合是第二次。
[恩......]
但,令人麻痹似的接吻非常甘美。不知不觉中,觉得困难似的,焰提气上来--
[啊!]
[怎么了?还只是一只手指而已,不会痛吧?]
左京舞动着在狭窄间探索的手指。在痛苦中,似乎还有其它的感觉。
焰脸颊泛红。
[外头是雪--但焰里头却热乎乎的。]
[不是焰......是由贵。]
[对,是由贵。]
终于在和叠的身体下,左京露出微笑。
由贵与雪,有着两种奇妙不同音调的说法。
冰娃娃--焰很冷,冻着青白的火焰。
但由贵尽管取名为雪,却是灼热。

突然注意到什么似的,焰--由贵笑了出来。
[我明天十八岁。]
[是吗?那不庆祝不行。]
[庆祝什么--对了,之前已经先拿了。]
[什么?]
由贵耸耸肩,闭上一只眼睛。
这还是相遇以来,第一次露出这样孩子似的笑容。
[是戒指吗?]
左京也笑了。
[如果明天十八岁的话,现在不久还未成年?]
由贵神秘地微笑。
立起身子,左京沉淀在他内部的东西,流到大腿上。
[没有关系吗?]
拧干毛巾,擦拭由贵的身体,一边整理善后,左京同时问道。
[现在才说已经来不及了。我可是好好的留着。]
[这也是真的。]
[可是,如果--有关系的话,要怎么办呢?]
[我会负责。]
简单明了,左京强而有力地宣布。
突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左京说[由贵,你知道希腊神话潘多拉的故事吗?]
[恩?]
[从潘多拉的箱子飞出来--在所有的[恶]之后,留下的是[希望]。]人受不幸的折磨,还能生存下来,就是因为某个地方还有希望的关系。在悲伤痛苦负面感情的最底端,还有希望。
焰想报仇,终于转便为爱的形式。
且现在在这里的不是焰,而是由贵。
左京是这样理解的。
夜,更深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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