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女孩当中,除非生死关头否则商夏和钱洁不会贸然随意求救打乱计划,别的女孩子则是被最初的时候企图逃跑的那个女孩的惨烈下场吓怕了。
她们是根本不敢逃跑也不敢求救的,这些人什么都干得出来,对她们没有一丝善意,她们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女孩们被关了这些天,尤其是这几天到了这个小院子里以后,每天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恐吓,今天的更是让人绝望。
所以在看到商夏和钱洁动手的时候,只有少数的几个还没有死心心里面偷偷存了希望的觉得自己可能有救了,更多还是有些麻木地看着,根本不知道要主动逃跑。
此时听到警笛声就在门外,站在屋子里、院子里、各处角落的女孩子终于颤抖着一起看向了门口。
商夏趁着人还没进来就冲到在地上使劲用双手揪着头发神经质地喃喃自语的鲁金华面前,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她的脚上。
鲁金华侧躺在地上脸贴着地面,脚也是侧着的,商夏这一下踩得非常狠。
院子里没能跑掉的鲁金华的小弟们、被拐来的女孩子们、以及装备齐全破门而入的穿着制服的警/察们,一瞬间全都听见了鲁金华那一声非人一般的惨叫。
在众人的眼神中披头散发犹如疯婆子一样的鲁金华嗖地一下从地上坐起来盘腿抱着脚嗷嗷叫。
双手握枪冲进来的警察们纷纷进入了院子的各个角落。
钱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拉着商夏走上去跟最后进来的一个穿着制服的发际线后移的中年男人说话。
站在了人的面前她咳了一声脸上就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摸着脖子。
其他人已经开始掏出手铐锁人,还有的进屋子里搜查去了。
那些女孩看到熟悉的制服,才终于确定自己是真的得救了,有的立即就腿软地坐在了地上,有的直接开始嚎啕大哭,警方也有带着专业人士去对她们进行安抚。
商夏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人肩膀上的银色星星,然后出口就先问了一句:“你们在外面抓到孟哥了吗?” 对面的中年男人眉头一皱:“你说的是一个脖子右侧有一条长疤痕的姓孟的男人?他跑了?” “就在不到十分钟前他听到声响翻院墙跑了,你们从外面进来没遇到?” “没有。
” 商夏也渐渐皱起眉来,钱洁更是急得脸都开始泛红了,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双手不停的比划。
虽然钱洁和商夏已经注意着从来没有在那些人面前叫过彼此的姓名,可是这样的人往往都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厉害手段,见过她们的脸如果想要查出她们的信息不是做不到的。
他们这一次的行动可以说完全是因为商夏和钱洁毁了——最大的问题就是连鲁金华都知道商夏力气很大,不是一般的小姑娘,那个孟哥也看出来了,可他们谁都没有料到,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孩能够厉害到这种程度。
孟哥这样的人手里不是没有枪的,这一次过来没带是想着就是跟以前的很多次一样控制这回的货而已,提货都不是这一趟的活儿。
没想到商夏居然这么能打!而且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夺了刀控制了鲁金华。
这一回警方的人抓到这么多活口,一两个人的口供还能糊弄得过去,超过三人以上很多信息就绝对瞒不住了。
就算那个孟哥跑了这一次他们的损失肯定也是很大的。
这笔账要算在谁的头上? 商夏自己可以不在意,不怕危险,但她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惹不起这样的人的。
因此她也皱了眉头。
那个郑局长立即就根据商夏指的方向派了人出去缉拿孟哥,可是他们都很清楚,刚刚他逃出去警方的人进来的那一刻都没发现他,现在出去肯定也已经找不到了。
鲁金华她们全都被手铐铐着坐上了警车。
钱洁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需要去医院进行救治,还有那些女孩子也需要心理疏导,商夏虽然没什么事,但她也跟着一起先去了一趟医院。
她们当然也是坐在了警车里。
商夏坐在外面贴着字红蓝灯不停闪烁的小轿车里,感觉还挺新鲜。
当然,她一上车就先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明自己已经平安无事了,很快就会回家去。
在她打完电话以后,与她挤在一起除了钱洁以外的另一个女孩,忽然带着哭腔说道:“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借给我打个电话?” 这是这几天都跟商夏两人关在一个屋子里的女孩,就是那个听到她们谈话时说自己自己非常警惕还是被人贩子当街拐走了的女孩,她的名字叫冯思琪。
商夏很干脆地把自己的小砖头递了过去。
这是一个类似老年机的小手机,也不是什么牌子,就是那种充话费送的国产山寨机,超长待机按键按着啪啪作响,屏幕只有一点点大,除了打电话发短信没有别的功能,连个彩信都看不了的。
在各种大屏智能机已经泛滥的现在,就连小学生都看不上这样的手机。
平时的冯思琪也是看不上的。
她绝对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拿着一个这样的手机像是珍宝一样,手指颤抖地拨打着自己熟记于心的那个号码。
车子里包括前面开车的和副驾驶上坐着的两名警/察,还有商夏和钱洁,都静默无声地听着冯思琪拨通了电话颤抖着叫了一声爸以后泣不成声。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在哪儿……爸,但是我得救了、我被救出来了……现在在警/察的车上……” 问过前面的人后她立即说道:“我在利州这边的高陵市爸你过来接我回家吧?……嗯、嗯,我不敢,不敢一个人……我等你们啊……”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掉眼泪,但这个女孩毕竟没有被这一次的遭遇吓傻了,所以她很快就说了这不是自己的手机不能用太久,挂断后把小手机换给了商夏。
商夏肩膀碰了一下钱洁,将手机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意思是问她要不要打电话。
钱洁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商夏说道:“你播了号码我帮你说?” 钱洁还是摇头。
她现在说不出话来,商夏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见她自己表情很平静也就没有再问。
商夏她们去警局做了笔录,在问询中详细讲述了这一次的经历,她还跟钱洁分开被问过几次。
她们住在警方安排的地方,因为冯思琪强烈要求,这一次商夏是跟她一个房间的。
她们现在全都是身无分文,根本没钱去买手机联系家人。
想到这个的商夏还懊恼了一下——她的直播用的智能手机被鲁金华她们收走了,这下是彻底找不回来了。
后来在警局里的时候有一个办公室里的女警看冯思琪哭得眼睛都快肿得睁不开了,想说把自己的手机借给她用两天,也被她拒绝了。
到了招待所里以后商夏就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小砖头又递给了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冯思琪。
这个小砖头丑是丑了点但超长待机是不骗人的,用了好几天还有两格电,而且看起来还能撑很久。
冯思琪犹豫了一下就接过去:“你不打电话吗?” 商夏摇头:“打过了,应该很快就能回家了,我不用再打了。
你不是还害怕吗?你打给家里人让她们安慰安慰你。
” 其实被心理医生疏导过后,冯思琪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至少那种挥之不去的绝望没有了。
只是她头一次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能够时时刻刻听到家里人熟悉的声音就会觉得安心很多。
因此犹豫了一下后,她就跟商夏到了谢,一下一下播出了熟悉的号码。
商夏看着她坐在床上抱着被子一边哭一边对着电话说话,忍不住劝了一句:“你别哭了啊,再哭眼睛真的受不了了,我们还没钱买眼药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