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声音不大。 纪寒声虽然对她有意思,但是毕竟是直属上司,乔茵心里多少有点数,没敢明目张胆地说。 纪寒声果然没听清:“什么?” 放在平时,乔茵根本不可能让他听清,但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抽了一样,又把刚才的话,加大了音量重复了一遍, 纪寒声眯了眯眼:“我长得像吗?” “反正辰风哥把你说的挺像的。” 男人皱眉,“谁?” 乔茵没接话,伸手把房间的大灯打开。 她今天整个人都很奇怪,心情忽上忽下地飘,像从云端坠到谷底,然后又从谷底扶摇直上。 她转身去茶几那边倒了杯水,刚坐下喝了一口,就听见纪寒声问了句:“就是今天送你回来的那个?” 乔茵:“……” 乔茵把一杯水喝了一半,然后慢吞吞道:“他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 乔茵差点被水呛到,她咳了几声,脸上不自觉就染上了一层粉:“什么关系?” 男人嘴角轻扯,回答地特别直接,简单明了四个字——“情敌关系。”第30章 这么闲吗? 乔茵连水都喝不下去了, 她手里还拿着水杯, 指尖一松水杯差点就从掌心滑下去, 她低了下头,连忙又用了力握紧,像是没听清他的话一样重复问了句:“什么?” 听清其实是听清了, 但是不敢相信。 这俩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还就成了情敌了? 莫名其妙。 乔茵轻咳了一声:“我和辰风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纪寒声反问:“那是哪种关系?” “……” 应该是哪种关系呢? 乔茵以前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突然被拿到了台面上来说,她一下子就被问得愣了几秒, 对着水杯想了半晌才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这话跟没说没什么区别。 实在是因为乔茵自己短时间想不起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像是朋友,像是家人, 又像是这两者的结合体。 乔茵轻按了下太阳穴,然后又抬眼看他:“你不打算出去了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虽然乔茵基本能确定纪寒声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但她还是觉得不适应, 她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然后站起身:“我打算出去。” 男人还站在门边,视线跟着她的动作上移了半分:“干什么去?” 乔茵把之前随手抓起之前丢在床上的外套披上, 怕待会儿再降雨又拿了把伞, 微垂着头回:“去拿行李箱。” 明天就是清明假期最后一天。 乔茵还有一堆事等着干,不可能再在这边久留,所以一早就定了明天中午回北城的机票。 她作息不规律,怕明天睡过头,所以打算今天就回家里把行李箱拿过来, 这样到时候走的时候也方便些。 乔茵检查了一遍房卡和钥匙,然后走到门边,开门的时候转头看了纪寒声一眼。 她也不说话,就皱着眉盯着他看。 然后门一打开,乔茵就往旁边挪了半步:“还不出去吗?” 纪寒声也侧眸看她。 乔茵:“我都要出去了。” 言外之意:你还要戳在这里当门神吗? 男人终于开口:“去哪儿拿?” 乔茵声音又底下去,闷声回:“家里。” 见纪寒声眼神变了变,乔茵又解释了句:“我以前就是南方人。” “我知道。” 钥匙环在乔茵的右手食指上挂着,她手指带着整串钥匙轻晃了一下,然后抬起手,去关灯。 灯的开关就在纪寒声旁边,乔茵手伸过去的时候,似有若无碰到男人肩膀,她指尖一动,把灯关掉。 室内顿时暗下来,因为门开着,走廊里的灯光照进来,朦朦胧胧。 乔茵抬头看过来,一双眼睛莹莹透亮,像缀了星星在里面,纪寒声喉结轻滚,突然就伸手,握住了乔茵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腕。 男人掌心干燥温热,像是有源源不断地热度透过他的掌心传过来,然后一点点浸透到乔茵的肌肤和血液里。 乔茵轻咽了口水,既没挣扎也没让他松开,只垂眼看了眼男人覆在她手腕上的手,然后抬脚出门。 纪寒声手还没松开,就跟在她后一脚走出来。 头顶灯光洒落,两人的影子重合,然后又分开。 乔茵自动忽略了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连眼睛都不偏一下,下楼拦出租车。 直到坐上出租车关上车门,两个人的手还拉在一起。 乔茵偏头看了眼窗外,然后又把视线转回来,低头看了眼纪寒声的手,她视线停留了几秒,实在忍不住开了口:“你想拉到什么时候?” 前头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眼里又好奇的光闪烁了几下。 乔茵脸一热,刚要再催他一句,男人突然把她的手拉过去,手自她的手腕下移,然后轻握住她的手指。 出租车司机在前面感叹:“年轻真好啊。” “……” 乔茵脸更热了。 从酒店去家里的路上,乔茵都没再说话。 车内安安静静,只有司机偶尔会问他们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乔茵也不指望着纪寒声能理他,一边玩手机一边跟司机搭几句话。 “年轻人多大了啊?” “快22了。” 乔茵随口一应,打开微信和纪念聊天:【我来杭州这事,是不是你跟你哥说的?】 那边半天没回复。 陆夏虽然也知道她来,但是应该不可能跑去跟纪寒声说。 乔茵实在想不出别人了,加上纪念不回她,做贼心虚的意味越发明显,她又戳了几个字上去:【别装死。】 纪念:【……】 乔茵:【你跟他说干什么?】 纪念:【我这不是看我哥对你有意思吗……替我哥出一份力嘛。】 乔茵:【他跟你问的?】 纪念:【没有。】 隔了半分钟,纪念敲了几行字发过来:【我问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他开始没理我,然后我就跟他说要是再不理我我就不告诉他你去哪儿了。】 纪念:【他居然真的理我了!】 纪寒声理她一次多不容易啊,堪比火星撞地球的几率。 其实他回国以后还好,回国前基本几个月都不和纪念说一句话,纪念话痨惯了,经常自己和空气对话。 她记得纪寒声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好像是她大三的时候,那时候有个留学生在国外遇害,他当时在跟那个新闻,可能是跟着跟着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妹妹,打了个电话过来。 千载难逢的一次经历。 虽然他也没说几句话,就是让她在国内也多注意安全。 纪念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她那会儿刚认识乔茵不久,好像是这么说的:“没事,我有一个学过跆拳道的室友,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然后……没有然后了。 纪寒声“呵”了一声,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后来想想,纪念觉得把乔茵说成了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也就没敢把这话再跟乔茵说。 纪念:【你不想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乔茵:【什么?】
纪念:【有屁快放。】 乔茵:【……】 纪念:【他对你也是这样吗?】 乔茵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然后转头看了眼旁边的男人。 还没两秒,出租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