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向顾冬雪说出这一切之后,他想要什么,想要顾冬雪怎么做或者怎么想,他并没有想过这一点,他只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郁闷,其实在顾冬雪和秦叙尚未成亲时,他就想来找顾冬雪说这些话了,只不过被万姨娘看的严实,他什么也无法做。
现在顾冬雪和秦叙已经成亲了,也许万姨娘认为危机解除,放松了对他的看视,所以他今日才找到这个机会的。
在如意点心铺门前等着,也只是碰运气罢了,却没想到真的遇见了她,这个他到目前为止,唯一想过要娶进门的姑娘,只是如今她已经嫁为人妇,且丈夫还在她身边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是的,即使秦叙表现的再温和淡然,金斐成并不是傻子,他知道秦叙心里对自己肯定很是警惕,若是自己有什么不合适的言行,说不得面前这位被人们称赞为少年英才的把总大人,就要当场揍自己一顿了。
“是啊,的确好巧!”
金斐成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他知道此时他本来准备说给顾冬雪听的话,无论是因为何种原因,是秦叙的压迫,或者是他自己的裹足,都无法说出口了。
既如此,他看了顾冬雪一眼,再耽搁下去似乎也毫无意义了。
金斐成将暗处的随从唤了出来,“石大!”
一个高壮的身影出现在顾冬雪的视线中,正是她曾经见过的石大,金斐成对着秦叙再次拱拱手,“夜深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秦叙点点头,“慢走不送!”
金斐成临走之时,回头看了顾冬雪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
顾冬雪其实是想要唤住金斐成的,她从杨妈妈等人的口中得知在自己被关押之后,金斐成为自己奔走过,不管她多么的厌恶宋氏母女,对于金斐成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为自己奔波,不管他有没有帮到忙,她心中还是很感激的,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和他道一声谢的。
只不过她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感觉到秦叙和金斐成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金斐成又那么急急的走了,她直觉的闭住了嘴巴,没有喊住那渐渐远离的稍显单薄的背影。
“怎么?还有话想要对他说?”
身边传来秦叙低沉的声音,那语气虽然很平常,可是顾冬雪还是听出其中的僵硬之感。
“没有。”顾冬雪反射性回答,看向秦叙端着的一张俊脸,也不知道他又在生哪门子气?莫非又醋了?
“姑娘,姑爷,你们怎么还不进来?”这时候杨妈妈从铺子里走出来,奇怪的问道。
顾信则早已进了铺子,已经拿着一块桃酥饼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杨妈妈绿蔓等人自然早就知道顾冬雪和秦叙过来了。
只是当时看到金斐成也在门外,正和秦叙顾冬雪说着话,杨妈妈本想出来说外面冷,让他们进铺子里谈,只是想到金斐成的身份,现在又是这种情况,有些尴尬,便没有出来,现在金斐成离开了,她便出来让顾冬雪和秦叙一起进去。
顾冬雪一进铺子里,就见到顾信正吃着桃酥饼,笑道:“你倒是个会享福的。”
“是姐夫让我进来的。”
顾信被顾冬雪说的有些不高兴,他这么大的孩子,最是爱面子,顾冬雪这话中有取笑他嘴馋的意思,他自然不高兴了,便将秦叙搬了出来。
顾冬雪笑道:“就浑赖你姐夫,他什么时候让你进来吃点心的?”
顾信见顾冬雪不相信自己的话,更加不高兴了,看了秦叙一眼,“不信你问姐夫!”
顾冬雪本来只是随意和顾信开开玩笑,谁料到顾信这么认真,只得将询问的目光转到秦叙面上,秦叙此时倒是一副和煦的面容,神色温和,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模样,和刚才在外面和顾冬雪两人的时候完全不同。
他注意到顾冬雪的目光,轻笑道:“是我让信哥儿进来的,外面太冷了。”
这话听起来很没毛病,秦叙的语气也很温和,像是在和自己解释一般,起码听在杨妈妈和绿蔓耳中,的确是这样,可是顾冬雪却听出了一股埋怨之意,似乎在说,你这个做姐姐的,刚才在干什么呢?竟然将自己才六岁的弟弟都给忘了?
刚才在做什么?刚才自然想着要当面谢谢当初金斐成的奔波之义,只是这些只是顾冬雪在心里揣测出来的,秦叙并没有问出来,无论是问题还是答案她也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想罢了。
“姑娘?”好在这时候绿草和程大柱也从后厨走了进来。
顾冬雪点点头笑道:“现在外面也没有什么人了,可以关铺子了。”
又想到一事问杨妈妈,“妈妈,之前我们让人送来的席面你们吃了吗?”
杨妈妈笑道:“正想说呢,姑娘和姑爷让人送来那么一大桌席面,我们几人又怎么吃的完,且还是丰源楼的席面,今晚这一晚上挣得银子恐不够付那席面的。”
杨妈妈虽然是埋怨的语气,可是无论是她自己,还是绿草绿蔓或者程大柱都带着笑意,显见只是心疼银子罢了,并不是席面不好,因此顾冬雪便笑道:“反正也不用妈妈你们付银子,只要饭菜好吃就行了。”
绿草道:“那一桌席面分量足足的,还有一大半没有吃完呢,好在这天气还冷的很,能够留着明天吃。”
这一点顾冬雪倒是没有反对,的确,现在天气尚寒,饭菜放个几天再吃,一点问题都没有,丰源楼的饭菜又是出名的好味道,杨妈妈他们肯定舍不得就这样将剩下的饭菜扔了,也的确没有必要扔了。
等顾信吃完一块桃酥饼之后,程大柱关了铺门,大家便一起往回走。
与程妈妈绿草等人在东金街分了手,程妈妈他们往金盘胡同顾府走去,顾冬雪秦叙顾信则带着下人往金桂胡同秦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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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将顾信送到秦松林的院子,许妈妈听到动静,早在院子口迎接了,见顾信打着哈欠,忙让石头去厨房,让提热水过来给顾信洗漱,因为时间的确很晚了,顾冬雪和秦叙也没有多做停留,见许妈妈将顾信安排的很好,二人便回了良辰院。
第一百六十五章:相处之道
这一路上,秦叙的神色都很正常,可是一回到良辰院,顾冬雪便明显发现他的话少了许多。
尽管他平日里并不是多话的人,可是顾冬雪还是觉的他此时的沉默有些不同。
等到阿豆和青芽打了热水进来,顾冬雪便主动服侍秦叙洗漱,秦叙倒是也没有反对,只是也没有和以往一样,与自己调笑几句,这让顾冬雪颇为不习惯。
顾冬雪心里不禁在想,难道自己已经被他形成惯性了,一次正儿八经的,不说话不调侃不玩笑,自己反而觉得不对劲了?
直到洗漱过后,秦叙还是那副沉默是金的模样,顾冬雪因为想着这短短十来日,中间秦叙还有好几日不在家里,她竟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调笑和不正经,难道习惯是这么短时间内就形成的?
这让她有些莫名的惊慌。
而见自己不主动说话,顾冬雪也只是板着张脸,按照正常程序服侍自己洗漱,并不主动与自己搭话,秦叙却更加气闷了,本来还算正常的脸色也板了起来。
洗漱完,直接翻身上榻,从床边随便捞了本书,连书名都没有看,就这样就着烛光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晚上和王氏一起喝了些果酒,顾冬雪虽然并没有醉,可是走了这么长的路,也实在很晚了,她现在的感觉就和顾信一样,困的厉害。
因此上塌之后,见秦叙拿了本书在看,竟然还不准备睡觉,不禁佩服这练武之人精力就是不同寻常。
因此,她随便嘟哝了一句:“你还不睡啊?我困死了,先睡了!”
说完这句话,翻了个身,不到片刻,秦叙便听到了她绵长均匀的呼吸,显见的是睡熟了。
他不禁气结,看着身边睡的脸色红扑扑的人,心里真真是有气没处发,很想一把将她弄醒,好好问问她心里对于那金斐成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时他们二人议亲之时,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至于秦叙是怎么知道金斐成和顾冬雪二人差点议亲这件事,这还要赖在他们成亲之前,金斐成曾经找过秦叙,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