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凤舞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抓住他。
必须抓到他。
他，会是谁？
是谁？
……
“小舞儿，我爱你，我任何人都爱你……”
“你是谁？你认识我？你究竟是谁？你出来！出来！出来让我看看你！”凤舞疯狂的呐喊着，追着那个残影，最后却只能停住脚步。
她累了。
太累了。
眼前的一切像一条永无休止的路。
明明近在眼前触手可及，想碰她又碰不到。
多久了，这种无力的感觉没有出现过？
不，曾经也出现过。
华熙……
风华熙。
唯独对那个男人，她也曾有过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记得，真的记得。
“你是，风华熙吗？”
她的话迎风飘荡着，无人回答。
那棵树下的人，却突然停在了那里。
那棵树，也不在随着凤舞的迈步而动。
一切的场景，仿佛随着这句话停滞了下来。
“没错，我是风华熙。”那个人缓缓开口，声音带着被猜出来的愉悦。
“可是，我又不是他呢？小舞儿，我是白羽。”
“你究竟是谁？”凤舞冷喝，望着那张愈渐清晰的脸，她的瞳孔陡然睁大。
那张脸，一会变成了风华熙，一会又成了白羽。
“我究竟是谁？”男子轻笑着，对于凤舞的询问也不恼，只是笑声越来越大了，最后充斥着凤舞的耳畔：“我是风华熙，也是白羽。”
☆、205.第205章 好自为之吗？
205.第205章 好自为之吗？
风华熙？
白羽？
凤舞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仍旧站在树下的人。
他的脸，仍旧不断变化着。
随着凤舞的心境变化而变化，每当凤舞想起谁，那张脸会毫不犹豫的出现谁。
“小舞儿，我爱了你两世，连我的凝神体也爱了你，前世今生，我注定要载到你手吗？”那男子低低一叹，似是感慨，又似是呢喃轻语。
他的话如风，侵入凤舞的耳蜗，萦绕不散。
“凝神体？”凤舞惊呼。
凝神体，那是一个冲破境界，天地限制凝成的一个新的身体，这具身体可以不死不灭。
因为那是神识分离，剥夺出来的一个新的人。
若无重要事，凝神体与本体毫无关联，因为一旦相连，凝神体便会消失。
在故时期，这种法术被称之为第二个自己，只是很少有人愿意在伤及本体的情况下分裂出另一个自己。
除非，他是亡命天涯的人。
其实即使不是亡命天涯之人也愿意损耗修为实力创造出一个新的自己来。
因为那样，等于拥有了第二条命。
可是凤舞没想到的事，风华熙竟然是白羽的凝神体。
“怎么？没想到吗？是啊，我也没想到我的徒弟会是我心心念念的小舞儿呢。”那人轻笑，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其实，小舞儿现在的我只是你心的一缕梦魇罢了，你若醒了我会消失，所以我不想让你醒过来呢。”
“毕竟，让你知道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真的是我的损失呢，小舞儿我想再和你待一会，一会好。”男子低声说着。
声音的无助彷徨无措，让凤舞突然有些迷茫。
他，很伤心吗？
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可是，为什么？
她不是应该讨厌他的吗？
为什么，会有一点点心疼？
远方，大陆。
紫月宫。
盘坐在床榻的人陡然睁开了眼睛，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小舞儿，迟早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这只是刚刚开始，慢慢的你会被我魔化，成为我的魔妃。
这四片大陆我都去不了又能如何？只要你来我身边可以了啊。
你说是吗？
小舞儿？
白羽心所想的事，任何人都不知道，寝殿的门突然被推开，铃兰走了进来，随意的坐在桌子旁。
替自己倒了杯茶，细细的品尝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突然出现会给白羽带来什么麻烦。
“我的好哥哥，你真的打算用这种方法了吗？”抿了口茶，铃兰颇为享受的问道。
惬意的靠在椅背，看着白羽凌厉的目光轻嗤了一声。
毫不在意他心的想法，依旧靠着椅背，自顾自的捻着茶盏抿了口清香醇厚的茶笑道：“这种方法会耗尽你的寿命，即使你最后得到了她……”
“够了！”一声冷喝，打断了铃兰的话。
铃兰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挑了挑眉道：“算你不让我说，我也要告诉你，这种代价你承担的起吗？你要的女人可不是普通人啊。”
“她若生，只能是我陪着，我若死，她也别想独活。”白羽压抑的声音，让铃兰笑的更加肆无忌惮。
对于他幼稚的举动，铃兰此时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轻笑了两声，随手放下茶盏，听着耳畔清脆的敲击声，铃兰起身推门离开，走到门外时突然顿住了脚步：“你好自为之。”
话落，人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白羽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好自为之吗？
☆、206.第206章 曾经的风舞
206.第206章 曾经的风舞
呵。
让他好自为之？那你呢？尚铃兰。
从你来到魔族那一刻开始，你真的自由了吗？
天道对于尚家的人，从来没有宽容，你应该很清楚吧？那么你又为什么会回到魔族呢？
真的只是为了摆脱天道吗？
算了，你尚铃兰的事又与他有何干系？
——
一场梦魇，让凤舞昏睡了整整一个月，秋去冬来，这便是时光亘古不变的法则。
落花般的雪，迎风落着，冷冽的寒意刺骨的冷着，客栈的门外早已堆满了被清扫的雪。
这座小镇，依旧喧嚣如昨。
屋瓦之，挂满了冰霜，这是东大陆独有的景色，美，却又寒冷。
当那双闭了许久的眼再次睁开，北慕歌揪着了一个月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小舞儿，你终于醒了。”北慕歌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企盼目光哪里还有那时的霸气可言？
“慕歌……”凤舞适应了强烈的光，低声开口。
因为许久不曾说话，声音沙哑。
想到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发生的事，凤舞的眸色微暗，不知道是不是从那一刻开始，那些犹如梦魇一般的画面，紧紧缠绕着她的思绪。
之心魔，更为恐怖。
“你醒了好，担心死我了。”
“嗯，放心吧，我没事。”凤舞笑了笑，试图撑起身子坐起来，却因为身体的虚弱再次跌倒在床榻。
北慕歌不满的看着她，抬手扶着她靠了起来，点了点她的头责怪道：“舞儿，在这么逞强，我会生气的。”
凤舞嫌弃的轻哼了一声，闭了眼睛摆明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心底，却在想着那些梦，还有那些话。
白羽……
他真的是风华熙吗？
这些年，除了她昏迷的那段时间外，凤舞尽可能的忽略关于风华熙的那段记忆，因为过于悲伤，所以不敢多想。
可这一刻，她却不得不正视起来。
风华熙，是被风家领养的孩子，从五岁时便与她定下了婚约，风舞是风华熙的未婚妻这件事从小便刻在年幼的风舞心。
风舞是被人人艳羡的天才，是人人向往的对象，而风华熙同样被世人崇敬。
两人惊才艳艳，是一对被人祝福的未婚夫妻，风舞十五岁那年，风舞被白羽收为徒，从此踏了一心清修的路。
原以为，风舞会嫁给风华熙，掌管风家。
可这一切，在风舞十八岁那年变了，亲妹风兮亲口告诉她，她爱了风华熙。
她的华熙哥哥。
许多记忆，已经模糊了，此时的凤舞也记得并不真切，她只记得那张被世人唾弃的脸。
从天之骄女到人人厌恶只是一刹那，芳华被毁，婚约作废。
一时间风舞从神坛跌入谷底深渊，唯独白羽，对她依旧如初。
世界好像一瞬间变成了灰白色，曾经天之骄女从此一蹶不振，邋遢，萧索，好像一瞬间所有光环尽皆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