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琛道:“我不是没起过疑心,可是这次大巫师都说是怪病,白檀在有本事,怕是也弄不来大巫师都查不出的毒药来。”
“谁知道大巫师是不是和她一伙的!!”
对于自己前世的师傅人品,长歌固然信得过,如果有可能,长歌也不愿意去怀疑她什么。
可是如今人家是南疆大巫,难保不被南疆利益所左右。
并非她心理阴暗,只是,前世还是大巫师教她的,这世上谁也别信,最亲的人尚且不能全信。更何况此事关乎幸生的死。
林言琛虽然也多疑,但到底比不得女人敏感,只当长歌一时接受不了幸生的死,犯了糊涂。
林言琛道:“大巫师又岂是白檀所能左右的?你也别胡思乱想了!”
长歌道:“万一呢?这种事你能完全说的准么?不行,我要去找大巫师问清楚!”
林言琛闻言,眉心紧紧蹙起,拉住她道:“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你莫要犯糊涂,幸生已经死了,你还要将自己也搭进去么?”
“林言琛你……你放开我!!”
长歌剧烈的挣扎着,眼泪止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林言琛说对了,长歌一时半会儿确实接受不了幸生的死。甚至根本不信自己的宝贝儿子就这么没了,她有些不冷静的认为,幸生就是被人害死的!她只想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替幸生报仇!
林言琛见她冷静不下来,叹了口气,一掌劈在了长歌的后脑,长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 囚禁(五)
长歌晕过去后,林言琛命下人收拾干净饭桌,亲自替长歌除去了衣物。
因为此时正逢夏季暑热,长歌穿裙子是不喜穿里衣的,里面除了肚兜亵裤外,什么也没穿。而这些睡觉穿着定是不舒服的。
林言琛替她解开肚兜,脱下亵裤后,目光确是落在了长歌小腹处,那道狰狞的伤疤上。一瞬间,他的心口犹如针扎一般。
当初长歌宁可选择以命换命的方法,也要将幸生生出来,足以看出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如今她又有多难过,林言琛完全想象的到。
林言琛替长歌穿好里衣后,脱下外袍,躺到了长歌身边。伸出手来轻拥住她。
自从长歌回府以来,二人还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只有长歌晕过去了,林言琛才敢如此贪婪的看着她抱着她,见长歌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珠,林言琛俯身轻吻了上去。
待他用唇舌将长歌的泪痕清除干净后,抱着她沉沉的睡了去。
……
翌日,长歌难得比林言琛先醒了,她心中有事,若非晕倒了,本也是睡不着的。
经过了一夜,长歌清醒多了,然而她还是没放弃幸生被毒死是人为的念头……
都说母子之间有心灵感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长歌几乎是本能的认定了,她儿子死的蹊跷,绝非偶然。
就是有一丝可能性,她也要查到底!
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熟睡的林言琛,长歌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上了衣物,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刚到大门口,便被门外的下人拦住了。
长歌道:“我要出去!你们让开!”
没人理她,长歌准备硬闯,直接被人架着回了房里。
长歌有些恼了:“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走?我出去后,只说是我自己回京的,不说是你们大人将我带回来的总可以了吧?”
仍旧没人搭理她。林言琛倒是被长歌闹出的动静吵醒了,起身见长歌正与府中下人僵持不下,也没理她,自己洗漱完换上朝服,他一向不喜外人伺候,这些事他大多自己来的。
林言琛穿戴整齐后,准备去上朝,临行前对下人道:“看住她,不许让她出府!”
长歌:“……”
林言琛离开后,长歌也没吃早饭,又躺回了床上,双眼空洞的睁着,幸生的死她一时半刻是接受不了的,此时此刻,她心中是怪林言琛的。
一直到林言琛下朝回来,长歌像个僵尸一样躺在床上。
林言琛看了一眼未曾动过的早饭,叹了口气,命下人拿下去热了热又端了上来,林言琛来到床边,对长歌道:“去吃东西!”
长歌翻了个身,不理他。
林言琛耐着性子道:“去吃东西,再不吃凉了!”
“你管我吃不吃?饿死我算了!”
林言琛微微蹙眉,也不同她废话,上前打横抱起长歌来到餐桌前,盛了碗绿豆百合粥递给她。
见她不动,林言琛想了想,自己喝了一口吻上了长歌的唇,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长歌快速推开他,睁大眼睛瞪着他。
林言琛道:“你若是再闹绝食,我便这么喂你,是自己吃还是让我喂,你自己选吧。”
长歌:“……”
她想不到林言琛如今居然这般不要脸了起来,她居然拿他完全没了办法。
长歌现在没有和他计较的心思,只得乖乖坐下吃饭。
林言琛见长歌脸色不好,知道她一时半会儿还难以释怀幸生的事,当初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长歌食不知味的吃完早饭,林言琛也不顾二人此时关系如何了,伸出手来将她揽在了怀里。
“幸生已经去了,他若是在天有灵,怕也不想看见娘亲这么伤心。”
长歌任由他抱着,麻木的听着他安慰自己。林言琛难得说出许多话安慰她后,长歌终于开口道:“林言琛,你让我去查幸生怎么死的好不好?”
林言琛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好,我去查,你不要出去。”
长歌不死心道:“我被发现后只说是我自己从南疆跑回来的还不成么?!”
“不行!”
长歌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上林言琛毫无商量的余地,只好道:“你别当我在同你说笑,好好查清楚!”
“我答应你的什么时候敷衍过?”
……
二人达成一致后,长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林言琛抱在怀里。
这次她没有挣脱,而是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靠在了林言琛的肩头。
……
那日之后,林言琛便留在了长歌的卧房,吃饭睡觉都同她一起,却从没碰过她。
长歌几乎每日都会问他幸生的事查的如何了,林言琛有些无奈,他也有去查,可惜陛下突然下旨,大巫师静养,他根本没机会见到大巫师。
就是见到了,若真是大巫师所为,他怕是也问不出什么。
林言琛心中是确信幸生是病死的,虽也难过,却也没想过去查什么。故而虽然答应了长歌,也没有太费心思。
因为他最近麻烦事不少,一来陛下见到他病好了,有心让他把白檀接回去。二来听闻战场那边,护国将军越发不安分了起来,就算有了当初长歌炼出的那些毒药,白阙都没有完全的把握制服护国将军。
白阙来信问林言琛对策,林言琛让他假装不知道护国将军有谋逆之心,先不要和他硬磕。擒贼先擒王,想办法暗地里制服护国将军,万不得已再放毒!
毕竟没人知道长歌炼出来的毒有多大威力,不敢冒险。
三来……
昨日周安来到相府,找林言琛商议政事,正事说完后,周安照例想方设法拍林言琛马屁,林言琛是不愿意同人废话,可是周安对他而言还是一颗有用的棋子,便勉为其难的回了他几句。
他一回话不要紧,周安得了脸,立刻扯东扯西,无意中说漏了嘴,他居然和荣贵妃再一次搞在一起了……
林言琛总算从他口中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面上却故作淡定道:“为何?你不要命了?”
周安见事情败露了,无奈之下同林言琛讲了实话,毕竟在他心里,林言琛是和他一伙的。
周安道:“原本我是准备和荣贵妃撇清关系,可是荣贵妃又找到我,我若是不答应她,她便……便将我们往日之事抖出去!”
“她找你,可还是为了怀上子嗣之事?”
周安垂头丧气:“可不是么,她说她上一胎掉了后,陛下便不怎么临幸她了!”
林言琛淡淡一笑道:“这事儿,我也帮不了你!”
周安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求丞相大人别往外说,这荣贵妃真是烦的不行!若是个年轻貌美的也就罢了,眼角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