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临安 完结+番外完本[古言]—— by:也耳
也耳  发于:2018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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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人面兽心的人,若真嫁了,这一生都要不得安生。
既然你如此心急,那我便帮你一把。
宋酒又替林路桓斟酒,忸怩地问道:“郎君到这里来,家中的夫人知晓了,怕是要闹脾气了。”
林路桓一口饮尽杯中酒,笑道:“酒娘说笑,我家中没有夫人。”
“也没有定亲?”
这下林路桓愣了,片刻才愤恨地说道:“原先有的,不过那贱人死了,亲事便取消了。”
贱人?
宋酒冷笑,如今他倒是连阿宋也不叫了,称她贱人。
林路桓,你真是好得很!
林路桓察觉到宋酒有一会儿没说话,“酒娘怎的不说了?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宋酒又重新笑了起来,“郎君多心了,郎君是读圣贤书的大才,怎会说错话?方才是我走神了,郎君请恕罪。”
林路桓看着宋酒肤如凝脂的脖颈,小巧的朱唇,一双仿佛会说话的鹿眼,魂儿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含糊不清地说道:“不怪!不怪!”
宋酒对着他嫣然一笑,林路桓更是难以自持。
“郎君看着我作甚?莫非我脸上有东西?”宋酒装作疑惑的样子,用手摸了摸脸颊。
林路桓笑着摇头,“酒娘脸上确实有东西。有远山,有涓涓细流,有秀峰,有桃花,还有春风……”
宋酒掩面,两肩不住地微微耸动,呵呵笑了,声音小而清脆,似清脆的鸟鸣。
“郎君真爱说笑!酒娘脸上哪有那些东西?我的脸如此小,如何装得下那些?”
林路桓神情专注地看着宋酒,道:“酒娘眉似远山,眼似泉水,鼻似秀峰,唇似桃花,面带春风……”
宋酒心中只觉得恶心,这话他从前也说过。
同样的话,如今听着分外难受。好似过了夜的饭食发馊后散发的阵阵恶臭,再好看也不能食用。
“酒娘,有一事我想问问你……”
宋酒端着酒杯,杯中映出一双美眸。“郎君问就是,酒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次在宋家酒楼,你为何对我有一种恨意?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郎君那日醉了,怕是你的错觉。我与郎君素不相识,恨你作甚?若真是恨你,我今日请你喝酒算怎么一回事?郎君多心了!”
林路桓一直在看宋酒的神色,见她没有半分的不自在,一举一动没有可疑的地方。
也对,如此美人,能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若是有,也是相见恨晚的恨。
如此想,林路桓竟有些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心底沾沾自喜!
“郎君可是有好事?说来让酒娘也乐乐?”宋酒一副好奇的模样。
林路桓干咳两声,“无事,无事。”
他说无事,便是有事,历来如此。
林路桓是一个表里不如一的人,而宋酒此生最恨的便是这类人,可偏偏她自己也是这类人。
说起来,宋酒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点,她自己是承认的。
若是一介商人真真正正地做到表里如一,别人要你的命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这是宋酒随着阿爹走南闯北得出的经验!
要生,要富贵,便要将一颗炽热的真心死死得裹在一处。外面要足够黑,足够硬,才能让他人为鱼肉,自己为刀俎。
宋酒与林路桓周旋了三刻,终于瞥见宋雪滢的身影出现在宋家酒楼门前。
宋酒满意地笑了,一切尽在掌握。
“郎君,酒娘再为您斟杯酒……”
宋酒手一抖,瓶中的酒泼了出来,尽数洒在了林路桓的衣衫上。
林路桓呀了一声,急忙站了起来,攥着袖子去擦衣襟上的酒渍。
“郎君,酒娘是无心的。我替你擦擦……”
宋酒正朝林路桓走去,脚下一个不注意,踩住了垂在地上的披帛,而后整个人朝林路桓扑去。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快得让人发懵。
林路桓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宋酒,软玉在怀,淡淡的酒香窜入鼻中。林路桓揽住宋酒腰间的手加大了力道,此时不偷香,更待何时?
林路桓的脸离宋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宋酒闭眼,藏了眸中的厌恶之色。暗数:一、二、三!
“桓哥哥!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尖锐的声音震得林路桓耳朵生疼。
宋酒趁机撇开林路桓的手,一阵风似的远离了他。
怀中一空,林路桓原本充盈的心一下空了。一股怒气蹭地蹿上脑门,林路桓喝道:“瞎嚷嚷甚?”
宋雪滢双拳紧握,微微喘着粗气。两眼一直瞪着宋酒,一刻也没离开过。
宋酒察觉到宋雪滢的视线,只当没瞧见。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侧身靠着柱梁,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第三十四章 :纯属误会
宋雪滢死死地盯着宋酒,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随即快步到林路桓跟前,撒娇道:“恒哥哥,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在家中习文么?”
宋雪滢的手攀着林路桓的胳膊,眼却瞥向宋酒。
她宋雪滢的男人,何人敢抢?
被人抓了现成,此人还是宋雪滢。林路桓有些尴尬,后悔方才吼了她。今年科举的一切吃穿用度还得倚靠着宋雪滢,可千万不能得罪她。
“滢妹怎的也到此处来?我今日读书有些乏累,想着出来放松放松。正巧遇见酒娘,才上来喝几杯。”林路桓柔声细语地对宋雪滢说道。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旁人听了最能产生误会。
林路桓心一狠,为了前途,只能暂时委屈美人了。改日他再买些胭脂水粉、珠钗首饰哄哄宋酒,还怕不能手到擒来?
宋雪滢听了林路桓的话,朝宋酒抛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原来是有些人不要脸皮,白日招摇。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想自荐枕席,哼哼,也太过高看自己了!”
宋酒原本交叉在胸前的手不知何时放了下来,潇洒地倚在柱旁,手中悠悠地转着浅碧色的披帛。
“宋二娘子说我自荐枕席?笑话!”宋酒指着天上,道:“苍天作证,我可没有半分逾距。方才那一幕,宋二娘子误会了。我无意间将酒洒了林郎一身,故而想帮帮手,谁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这黑锅,她可不背!
女子之间的事,女子之间的话,当然只有她们能懂。
宋雪滢自然听出了宋酒话里有话:是林路桓心猿意马,不是她有心勾引。
宋酒这话宋雪滢是信的,不然她当初怎会从她女兄手中将林路桓抢到手?可清楚归清楚,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有宋酒在,林路桓定是不安分的。
宋雪滢抬头瞧了林路桓一眼,希望他有所表示,却正好瞧见他正痴迷地看向宋酒。
宋酒!宋酒!都是宋酒!
凭什么她一出现,所有男子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她哪里长得好看?
“桓哥哥!”宋雪滢扯扯林路桓的袖子,心急地唤道。
林路桓回过神来,问:“怎的了?”
“桓哥哥,她长得比我美,是不是?你为何那般看着她?”
林路桓有些为难,说是,盘缠没了。说不是,要得罪美人,日后可不是花花钱就能哄回来的。
“这……”
宋酒看热闹似的站在一旁,斜着身子,神情不喜不忧。
宋雪滢步步紧逼,“桓哥哥,你倒是说啊!”
林路桓皱着眉头看向宋酒,一咬牙一跺脚,算了。“滢妹,自然是滢妹好看。在我心中,滢妹怎样都美!”
宋雪滢这才满意地笑了,“那你去扇她一巴掌,我便信了你说的话。”
林路桓此时一个头两个大,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说得真不假。
看看宋雪滢,不像是说笑的。
再看看宋酒,整个人默默地倚在柱旁,一双亮晶晶的鹿眼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林路桓实在抉择不下,央求道:“滢妹,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若我真的打了酒娘,旁人知道了,该如何看我?若是学究知晓此事,考取功名事可就难办了!”
届时,你嫁入林家的事不就泡汤了么?这是林路桓未说完的话,宋雪滢能懂的。
可他太小看宋雪滢了。
宋雪滢指着宋酒,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桓哥哥必须去!”
宋雪滢真不怕林路桓考取不了功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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