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临安 完结+番外完本[古言]—— by:也耳
也耳  发于:2018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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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遥侧身一让,那男子便完完全全的出现在老太太眼前。
“前几日大夫人的院子才刚着火,我心里不踏实就出来转转。哪晓得在路上看见这个人鬼鬼祟祟的扒在老太太的院子外面,我见他身上穿的是与工匠一样的衣裳,又见他行踪诡异,这才将他扭送到这儿给老太太处理。”
老太太移开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男子。“叫什么名字?”
男子哼哼唧唧道:“苟二。”
宋淮宥身边的杜氏身子一震,险些撞翻了桌上的茶盏。
宋淮宥拧着眉责怪道:“怎么魂不守舍的?”
杜氏急忙掩饰自己的神情,匆忙答了句:“许是困了。”
其他人没将这个小插曲看在眼里,杜氏暂时松了口气,心里仍旧是七上八下的。
老太太年纪大了,不宜长时间的说话,所以问话的事情就由于媪代劳。
于媪走到苟二的面前,厉声问:“你是大夫人请来的工匠?”
“不是,小的就是临时顶替的……”
于媪看了老太太一眼,继续发问:“为什么在院外鬼鬼祟祟?”
苟二的脑袋几乎垂到了地上,他微微偏头,余光瞄了座上的杜氏一眼。
杜氏察觉到他的目光,顿时坐立难安。
一边跪着的小李氏见自己的时机来了,赶紧喊道:“母亲,一定是他偷了免死金牌,然后又偷偷塞到我身上的!”
其他的人都互相看了几眼,却什么话也没说。
苟二的反应却很激烈,削尖的脑袋愣是从地上抬了起来。“老太太,老太太冤枉啊!什么免死金牌,小的压根就不晓得啊!”
“那你无缘无故跑到老太太的院外做甚?若非做贼心虚,怎么会鬼鬼祟祟?”
苟二急得脸通红,脖子也跟着红了一大片。“老太太,苟二绝对没有偷什么东西啊……”
于媪趁机插嘴问道:“那你在院外作甚?”
“我……我……我……”苟二终于正眼看了杜氏,神色纠结片刻之后很艰难的说道:“我是来看杜二娘的……”
平地一声雷,众人惊坐起。
沈氏眯着眼问:“你是杜二娘的亲戚?”
“不是……”
“是……”
杜氏和苟二几乎同时开了口,答案却不尽相同。说不是的是杜氏,说是的人是苟二。
蒋氏先前被小李氏的话堵得心慌,眼下有了发泄的机会,自然就开了口。“杜二娘说不是,你又说是,你们这牛头不对马嘴的,恐怕难以令人信服。”
杜氏偷偷去看宋淮宥的脸色,他方正的脸上已经笼罩了一团黑气。杜氏的心忽的颤了颤,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有一种人身分离的感觉。
于媪说道:“苟二,你可要将话说清楚了。杜二娘好歹也是个主子,污蔑主子的后果,你该晓得。”
于媪这时已经认出了苟二,他分明就是杜氏被罚去祠堂时看守祠堂的人。
苟二支支吾吾的说道:“小的就是想来看看杜二娘,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住嘴!”杜氏激动地站起身,左手的掌心磕在了桌角上,疼得她面色一白。
苟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顿时就不敢说了。
“你是从哪里来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口口声声说来看我,你和我有半点关系吗?”杜氏叫嚣着,手一挥,“采蓝,将这个狗杂碎赶出去!最好几棒子打死了好,省得来这里坏我名声!”
采蓝站在原地不动。
于媪沉声道:“杜二娘,眼下还是老太太当家做主。”
“二娘,你怎么能这样?”苟二的手被反扣着,挣脱不得,只能扭着身子愤愤的大吼:“在祠堂的时候,你可不是如此无情的人!想你当初在我身下承欢时,还口口声声叫我二哥哥,怎么眼下就骂我狗杂碎了!”
杜氏最担心苟二将此事抖出来,所以才让采蓝将他赶出去。不成想他竟然在这个关口说了出来。
杜氏赶紧去拉着宋淮宥的手腕,一个劲的晃动。“老爷,你千万不要听他胡说,我对老爷是忠贞的……”
宋淮宥冷着脸挥开杜氏的手,大庭广众之下被带了绿帽子,他的面子都被杜蒹葭给丢光了。
小李氏见苟二承认了和杜氏的奸情,心中着急。如果她不能利用苟二脱身,那四房日后可就完了!上回她只是吩咐苟二给杜氏一些难堪,谁想到杜氏竟然如此不守妇道,和苟二这样的货色搞在一起。眼下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须得将苟二的偷盗罪名坐实了才行。
“母亲,你可千万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上回我也去过祠堂,杜二娘那时正认认真真的抄经书,怎么会和他不清不楚呢?他就是想赖掉偷免死金牌的罪名,才故意这么说的!”
杜氏的眼睛睁大了片刻,没有想到小李氏会在这个关头帮她。她也没多想,只要小李氏肯替自己作证,那自己应该是安全了。
老太太沉着脸坐着,目光在小李氏、杜氏以及苟二之间来来回回。
仙蕙是华王府的人,就算真的是她假借偷金牌的事情来污蔑芙灵,也不能治了她的罪。家里几个儿子中,就属老四怀珉最争气,如果连老四也落魄了,那宋家就真的要一蹶不振了。
方才见杜氏的神色,显然是和苟二干了不清不楚的勾当。但是为了帮仙蕙开脱,暂且就不计较这件事了。
老太太干咳了两声,落槌定音:“苟二偷盗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本是死罪,但念在他能及时归还,只杖打十大板,赶出勤园。仙蕙是被冤枉的,还不赶紧扶她起来。”
于媪熟知老太太的心思,沉默的去将小李氏扶起来,还不忘小声提点道:“四夫人,下回万不可这样了。”
小李氏心有余悸的点头,回了句:“谢于媪指点。”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诚邀
苟二被扯下去打了十棒子,赶出了勤园。
然而宋淮宥的脸色比猪肝色还要难看,死死的绷着一张老脸,半个字儿也吐不出来。
屋里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知道老太太为什么会这样处理,也知道杜氏和苟二干的勾当是坐实了的。
杯盏里的茶水从热气腾腾挥发到见不到一点儿热气,等凉到了杯底时,宋淮宥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大步离开。
才走到院中央,宋淮宥终于忍不住一口老血喷涌而出。鲜红的颜色蒙蔽了他的眼睛,眼前一片红光闪过,紧接着就是一片黑暗。
“不好啦!二老爷晕倒啦!”
众人闻声赶来,就见宋淮宥一动不动的倒在一滩红血旁。
宋淮宥被气倒了,卧床三日。
这三日,宋家的格局焕然一变。老太太对二房死了心,二房便没了立足之地。如今已形成了大房、三房、四房三足鼎立的局面,因为小李氏有华王府在背后撑腰,勉强排在三房的前面,而大房则是遥遥领先三房和四房。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用在宋淮宥身上十分贴切。
就在宋淮宥养病的第三日,县衙的人来了。说是他处理的那堆琐碎事情中出了纰漏,要他赶紧回县衙处理。
审核的人自然是王之焕,他未来的东床快婿。
宋淮宥好不容易才调养好的身子,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经不住打击,又病倒了。
宋酒听秋遥带消息来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
王之焕就是想替她出口气,既然他高兴,就随他玩儿好了。
这日,从临安来了一封信,是看管临安宋家酒楼的原叔寄来的。
自从临安的鼠疫彻底解决之后,酒楼的生意也渐渐回暖。因为圣上的赏赐,使得四海之人都知道了临安有这么一家酒楼,不消一个月,酒楼便宾客满座。
秋遥正在逗貂蝉玩耍,瞥见她的神情,笑问:“怎么,想回去了?”
宋酒如实点头,“确实想回去了,只觉得永嘉不如临安好。待在这儿怪没意思的,还不如回去做生意赚银子。”
正说着,宋酒还发现原叔的信之后还有一封信,是宋君顾的。
宋君顾已经过了秋试,明年春天就要去帝京参加礼部的考试。除此之外也说了他近来的状况,以及谷一椿和谷夫人待他如何体贴之类的话。
见他一切都好,宋酒也就安了心。阿弟总是要长大的,她不可能永远守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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