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贵妻完本[重生甜爽]—— by:海的挽留
海的挽留  发于:2018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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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圣旦这日,贞元帝拖着病体来给母亲贺寿。
他的病况一直反复,这半年来把太医院一众太医折腾得够呛,但始终也不见真正的起色。
太后本不欲让他来,但他一意坚持,说母亲生辰一年也就一回,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可缺席。
诸位皇子并劭哥儿也齐来贺寿。
劭哥儿是太后目前唯一的曾孙,按说太后应当对他疼爱非常才是,但顾云容并未瞧出太后对劭哥儿有多热络,不知是否因着广通王之故。
贞元帝来时,还着猫儿房的内侍抱来了去年今时出尽风头的那只狮子猫。
劭哥儿毕竟是孩子心性,瞧见那只雪中一点黑的长毛团,便两眼放光,当下从自己父王身边跑开,伸手去抱猫。
猫主子嫌恶扭头,倒是瞧见正与太后低语的桓澈,“喵喵”叫了两声。
但桓澈并不朝它这边看。猫主子沮丧低头,伸舌舔爪。
顾云容瞧不下去了。这猫统共也没跟桓澈见几面,怎就对他莫名热络,莫非是知道自己将来的小鱼干全都系于他一身?
顾云容上前,指了指桓澈,跟猫主子表示她是他媳妇,身上也沾了些许他的气味,被她抱了就约等于被他抱了,然后朝着猫主子伸出手,以眼神问它让不让她抱。
猫主子低头皱起一对稀落的眉毛,委屈半晌,湿漉漉的鼻头在顾云容指尖上蹭蹭,纵身跃入顾云容怀中。
劭哥儿看得一愣一愣的。
难道猫也以貌取人,专让生得好看的人抱?
猫主子一到顾云容怀里,她便手臂一沉,险些摔了它。她掂量着它约莫是又长胖了。
劭哥儿拿了个铃铛想逗猫,正欲跟婶婶打商量,骤闻四周惊呼乍起。
“父皇厥过去了,快宣太医来!”
诸王疾呼,纷纷上前探看,但都被桓澈使人挡了开去。
桓澈上前查看了贞元帝的状况,命内侍将贞元帝背到左近的便殿去。
众人正嘈嘈,又见御林军统领急急奔来,报说京军三大营部分兵士突然哗变,局面几陷失控。
顾云容认出,这个统领正是去年端午那天,曾奉桓澈之命来文华殿调兵护卫她的林锐。
桓澈冷声问:“为何哗变?”
林锐抬头看他一眼,满面难色,欲言又止。
桓澈再度逼问,林锐得了他的准允,快步上前,凑近耳语。
第九十九章
桓澈听罢,面色冷峻。
顾云容见桓澈示意她过去,遂抱猫上前。
待到近前,猫主子伸爪扒拉了一下桓澈的衣袖,可惜他无甚反应。
猫主子不满,嗓子里“咕噜”了一声。
桓澈只是附耳与顾云容低语。
“五军营、三千营与神机营内大抵是混入了煽动造谣的内应,”桓澈嗓音愈低,“在军中谣传说我为了谋得储位,早已与倭王勾结,发展势力,还说父皇先前发现了我阴私勾结外贼之事,顾惜父子之情,并未当众揭穿我,只是私底下规劝,然而我非但不思悔改,还对父皇下毒,父皇那莫名其妙的病就是我下毒所致。”
顾云容听见这么一番说辞,惊得紧了紧抱猫的手臂:“这编得还挺曲折离奇的……”
“更曲折离奇的还在后面,”桓澈继续道,“谣言还说我打算登基之后就与倭国建立密切邦交,还打算迎倭国公主入宫为妃……”
顾云容嘴角微微扯动。
番邦,譬如朝鲜国,给国朝皇帝进献美人是常事,但那都是贡品性质的,皇帝也并不会真的宠信这些女人,多是将之扔进后宫里,随意给个位分了事,算是收下番邦的孝敬。
但若是收下个公主,那意义就不同了。不论是倭国武家的公主还是王室的公主,都已经能从一定程度上代表本国。譬如当初曾来国朝叫嚣博弈的武家公主大友宁光。
宗主国处于绝对权威地位,宗主国的天子何至于去做纳倭国公主为妃这种荒唐事。顾云容感慨,怪不得武举还要考兵法韬略,只会打打杀杀却不会动脑子的确误事。
“京军三大营里面有些是南方滨海人,即便不是滨海人,在倭寇之事上也是同仇敌忾,所以这等阴私外贼之事,很能煽动他们。他们特特选在祖母圣旦这日发难,就是想逼迫父皇废掉我这个‘为着谋位不择手段的孽子’。若是他们知晓父皇在这个时候昏厥,必云此乃我所为,群情激奋之下怕是会围宫‘救驾’。”
桓澈一面与顾云容说话,一面回头给握雾拏云两个人交代差事。
顾云容看着他的侧影。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竟还能镇定至此。
不过他与她详述这些作甚?
“你现下知道状况何等危急,便老老实实地与祖母一道待在仁德宫,我会调派精锐将仁德宫严密护卫起来。”桓澈回头对顾云容道,郑而重之。
他思来想去,还是宫里最安全,将她放在外面也不一定就稳妥,届时他还要分心他顾。
顾云容认真点头应声。
猫主子仰头“喵”了一声。
桓澈又叮嘱顾云容几句,回身点了一批亲卫随他走。
太后到底历经几朝沉浮,从头至尾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在桓澈转身出宫时,才唤住孙儿,交代千万小心云云,看他点头,才放他走。
诸王面面相觑,皆是茫茫然。
广通王拉住劭哥儿上前,请求太后也留他们在仁德宫,其余亲王也纷纷跟太后寻求庇护。
各个亲王手中的护卫之数十分有限,要是那群哗变的兵士在京师四散开来,难保不会波及他们的王府,况且眼下这个时候说不得已经乱起来了,他们根本不敢出宫。
谁敢在不明就里的状况下出去,被那群乱兵围住可不是好玩的。
顾云容暗扫诸王一眼。
因着太后不愿麻烦又想从简庆贺,这便只是在仁德宫里办寿,并没挪到前面三大殿里。面前的这些都是太后的孙男娣女,太后似乎没道理赶他们出仁德宫。
太后掠视一圈,颔首:“留下也可,但不要生事。”
众人满口答应,千恩万谢。
不多时,两千禁卫军集结在仁德宫外,分成数路,团团拱卫,密不透风。
顾云容抱着狮子猫去偏殿陪太后说话,劭哥儿并几个王妃公主也在。
众人虽面上竭力说笑劝太后宽心,但能明显瞧出不过强颜而为,眉目之间都是忧惧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有内侍来禀说陛下已经服了药,虽未醒转,但脉象尚算平稳,暂无大碍。
五公主长舒口气:“父皇无事我便安心了,方才我与父皇说话儿时他老人家还好好的,后头突然晕厥,吓得我腿软。父皇这病调理了这许多时日也总不见康复,不知是太医技艺不精还是旁的什么缘由。”
顾云容往五公主那头瞥了一下。五公主这话,似乎是暗指皇帝那病反复无常,是因着有人在背地里做手脚。
劭哥儿不知外间凶险,注意力仍在狮子猫身上。他小声问顾云容能不能让这猫肯被他抱。
四下人多,顾云容正不想在此处待,这便索性借着带劭哥儿出来的由头,与太后作辞,在众人意味各异的目光中出殿。
顾云容离开后,吕氏的目光却仍在殿门处徘徊,如坐针毡。
她儿子非但是眼下皇室孙辈里的独苗,还是她的心肝肉与唯一的倚仗,她先前总担心桓澈将劭哥儿抱走,眼下又怕顾云容对她儿子下什么黑手,一时越想越怕,越怕越想,竟是满面惶然之色。
她坐得太不安分,太后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异常,问她原因,她一顿,忙道自己是想去东净,但不好在太后面前直言。
太后皱眉,挥手命她自去。
吕氏称谢去了。
看了眼空出的三个座位,五公主捏了捏手里的帕子。
桓澈正位东宫不过半年的时间,储位想来还不稳,若是此番出了什么变数……那她说不得不仅不必下降与那个腌臜的准驸马,还会成为更为尊贵的嫡亲长公主。
所以,闹吧,使劲闹,顶好能把东宫那位闹下去!
顾云容抱猫抱了好一会儿,开始倒没觉着什么,但这猫分量搁着,她眼下已经觉得手臂酸麻,然而她要将猫放下时,它就去抓她的阔袖。天炎,她穿的是轻纱裙,有些担心被它这么折腾会抓破衣料,一时倒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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