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妒 [金推]完本[古言]—— by:为伊憔悴
为伊憔悴  发于:2018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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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蕙卿高兴的地说:“孩子福大命大,等生了,我再派人给信王报喜。”
一会儿,屋里人都走了,魏昭睁开眼,看见生母坐在床边,俯身温柔地说;“孩子,你有身孕自己都不知道,你太累了,你想吃什么告诉我,你安心养胎,别的等生下孩子再说。”
好半天没说话,魏昭说话嗓音有点沙哑,“谢王后出手搭救。”
严蕙卿僵了下,女儿不认她,这次真是上天赐给她的机会,母女还能这样对话,她已经知足了,柔声说:“孩子,谢谢你肯来大理。”
“我暂时还不能离开。”
她跟萧重的关系还没有了断,如今又有了身孕。
“你是不能走,要走,也要等孩子生下后再走。”
严蕙卿为她理了理秀发。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魏昭冷淡地说。
“什么,孩子你说什么,你不要这个胎儿?”
严蕙卿惊异地看着她,狐疑的眼神,似乎她方才晕倒思维错乱了。
魏昭又肯定地说了句,“是的,我不想要这个胎儿。”
“为什么,孩子?”
严蕙卿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
“我不想当皇后,我要离开信王。”
魏昭简短地解释说。
严蕙卿愣了下,了然道:“孩子,你要不当这个皇后,不当也行,皇后不是那么好当的,多少眼睛瞅着,像你遭遇的危险,没准当上皇后还会发生,你留在大理,先把孩子生下来,你如果要离开这里,孩子我替你抚养,我不告诉他的身世,我保证把他教养好。”
魏昭坚决地摇摇头,“我决定了,打掉胎儿。”
严蕙卿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孩子,为什么?”
“我不想他跟我一样。”魏昭望着这个陌生的生母,轻轻地抽出被她握住的手。
屋里静了,母女俩都不再说话。
良久,严蕙卿内疚地说;“孩子,我当年太年轻…….”
对上魏昭冷冷的目光,她打了个哆嗦,辩解很无力,话到嘴边,改口说;“孩子,这个胎儿跟你当年不一样,我是他亲外祖母,不会亏待他的,我会竭尽所能给他最好的,弥补我当年对你的亏欠。”
“不需要。”冷静地拒绝,“你能帮我个忙,弄一副药。”
严蕙卿知道女儿不是一时冲动,她劝不了,便答应,“好。”
迟疑了一下,道;“不过你现在不能打胎,你身体现在不适合,小产伤身体,你先养好身体。”
魏昭点头。
“孩子,你睡一觉。”
严蕙卿给她掖好被子,看着女儿睡着了,走出去。
她坐在寝殿里抹眼泪,是自己的错,女儿幼时留下了心里阴影,坚持不要胎儿,
魏昭睡了一觉醒来,坐起身,撩开纱帐,看窗外已经过了正午,宫殿里静谧,没有一点声音,看珠帘外,影影绰绰站着宫女。
这时,一个少年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声音极小,问珠帘外的宫女,“我姐姐醒了吗?”
宫女朝里看看,“信王妃好像醒了。”
少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走到床边,“姐姐,你醒了?”
少年面如团粉,比女子还美,魏昭展颜一笑,“你是瑛王子?”
少年极亲近,“我叫段瑛。”说着,在她床边椅子上坐下。
“母后同我说了,她对不起姐姐,姐姐能原谅母后吗?”
魏昭自己经历后,能理解母亲当年的心境,心里也原谅了生母,只是她跟生母之间生疏,这感情不是一日便成培养起来的,
“我原谅她。”魏昭不想让眼前的少年失望。
“谢谢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原谅母后,你跟我想象的姐姐一样。”
段瑛听说她原谅了母亲,很高兴。
魏昭笑了,“我没令你失望。”
“姐姐,你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
段瑛很好奇,他昨天之前对这个姐姐一无所知,突然天上掉下来一个姐姐。
魏昭简单说了一下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隐去很多事情,她怕段瑛听了难过。
段瑛听完,还是沉默了好一会,“姐姐,你以后有亲人了,你有母后,有我,我有能力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十五六岁的少年,这番肺腑之言,心智很成熟,她们姐弟初次见面,骨肉亲情天性,魏昭心里一暖,点点头,“我记得你的话,以后我有亲弟弟,不是孤单一个人。”
“姐姐,我走了,改日我再来看你。”
段瑛走后,魏昭看自己的绣鞋放在脚踏上,要下地,珠帘外的两个宫女急忙走进来,蹲下替她把绣鞋穿上。
严蕙卿走了进来,“孩子,你怎么下地了,不再睡一会吗?”
“我要沐浴。”
西南气温高,入秋后,天气闷热,在王府时,她一日沐浴几次,现在觉得身上很不舒服。
“孩子,跟我来。”
严蕙卿犹豫一下,伸过手,牵住她的手,母亲的手柔软温暖,魏昭没有甩开。
母女二人来到一座宫殿,宫殿里有一个很大的白玉砌的池子,池水清澈见底,严蕙卿道;“这是从山里引过来的温泉水。”
魏昭想起云霞观,全是温泉池子,突然问:“我师傅云游来过大理国?”
“嗯。”
“我师傅安排我投奔信王,是为了今日母女重逢?”
“你师傅想让你离我近一点,用心良苦。”
魏昭想问母亲当年为何不嫁师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能看出母亲嫁给大理国王段司玄很幸福。
两人错过了就是一生。
沐浴出来,宫女为她披上浴袍,两个宫女侍候她穿上衣裳,说;“王后等信王妃共进晚膳。”
两个宫女把她引到一间偏殿,严蕙卿和段瑛都在等她用膳。
严蕙卿说;“孩子,你饿了吧!”
她摇了两下铃,宫女们鱼贯而入。
一张长方形玉石桌案,摆上描金细白瓷盘,镶金箸,金勺,成套金银器皿,山珍海味,极度奢华。
母子女三人坐着吃饭,严蕙卿对面坐着,一直看着魏昭吃,自己却没有动筷,她心里既激动又心酸,激动的是母女终于可以吃一顿团圆饭,这是她多年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心酸的是女儿长这么大,她不知道女儿喜欢吃什么,女儿的喜好,她一无所知。
魏昭夹一口菜,她便让宫女记下来,魏昭喜欢吃的菜肴,下一餐告诉御膳房保留这道菜,女儿连看都没看的菜肴,以后御膳房的这道菜再也别摆上桌。
段瑛夹一口菜问;“父王今日没回后宫吃晚膳?”
严蕙卿盯着魏昭的筷子,答道;“你父王今日有事,不回来用晚膳。”
魏昭知道严蕙卿一直观察她,神态自然,没像母亲那样紧张,过一会,抬头问;“王后怎么不吃?”
“我吃。”
严蕙卿拿起箸,随便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三人吃完饭,宫女端上茶水,魏昭端起茶盅,“王后请。”
段瑛看看母亲,又看看魏昭,“姐姐叫母亲王后。”
魏昭啜了一口茶水,坦然地说;“我从会说话起只叫嬷嬷,十四岁时回魏家,叫继母为母亲,那是第一次叫母亲,我不知道怎么张口。”
段瑛怜悯地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严蕙卿拈起茶盅盖子,撇开茶水里的花瓣,神色黯然,“听说桂嬷嬷殁了?她生病去的吗?”
魏昭红了眼圈,把桂嬷嬷死因轻描淡写地说了。
即便是轻描淡写,严蕙卿的眼泪还是流下来,“孩子,你都吃了什么样的苦,桂丫头是为了我留在你身边,也是我害了她。”
魏昭垂头,不让母亲看见她难过的样子,小声说;“是我害了嬷嬷。”
“不,不,孩子,你千万别这样想,是我的错。”
她当年只知道逃避,忘掉过去,刻意忘掉自己还有个女儿,她也不配做魏昭的母亲,魏昭不认她是她的报应,从前都不敢想还能对面看着女儿,已经很知足了。
段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母亲,姐,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往事如烟,魏昭的手不经意地放在小腹上,越发坚定不能要这个孩子。
严蕙卿把女儿安排住在离自己最近的宫殿,魏昭四处看看,宫殿豪华,生母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给她,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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