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妒 [金推]完本[古言]—— by:为伊憔悴
为伊憔悴  发于:2018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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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王氏是个爽快性子,心宽体胖,热情地往店里让二人,“秀才先坐下,包子刚放到锅里,点火蒸上,稍等片刻。”
魏昭主仆在一张空桌子旁坐下,萱草放下肩头包袱。
张王氏边摘菜边跟魏昭闲聊,“秀才家住哪里?”
“新北镇。”
“家中几口人?”
魏昭暗算了下徐家的人口。
“九口人。”
“这一大家子人,你兄弟几个?”
“兄弟四个。”
徐家四兄弟,两个小姑。
“你家里兄弟姊妹多,家门兴旺。”
张王氏羡慕地说,招呼她男人,“当家的,你看锅里包子好了没有,好了给这位公子端上来。”
包子出锅,掌柜的一个老实有点木讷的男人端上一屉包子,冒着热气,魏昭拿盘子捡了几个包子,叫萱草端给门口喂马的常安。
自己拿一个包子,还烫手,咬上一口,鲜香不腻,美味可口。
包子铺没到饭点,没有客人,魏昭跟张王氏说;“我家里人喜欢吃豆腐皮包子,我想拜师学艺,大嫂收下我这个徒弟,我付五十两银子,给师傅的茶水钱如何?”
她怕张王氏不答应,又道:“我们可以签一份合约,我自家吃,不是开饭馆,抢你生意。”
五十两银子学艺,张王氏算算,这要卖多少屉包子,一个包子才卖一文钱,张王氏顿时兴奋的两眼放光,“秀才,你要学我可以教你,不过你要学几日,你吃住怎么解决。”
张王氏挺精明,魏昭道:“大嫂家有地方住吗?吃住另外算钱。”
“那好,那好。”
张王氏一算,又是一笔进项。
“我们三个人,按住客栈标准算,饭伙钱照付。”
张王氏站起来,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饭馆后院有两间空房间,原来是我小姑子住,她出嫁后一直空着,还有一间屋子小点,堆杂物,我收拾出来给你门口的小厮住。”
张家人丁单薄,夫妻俩还有个七八岁的男孩,□□学堂。
魏昭和萱草跟着张王氏到后面住屋,夹在店面跟正房中间的一间屋子,屋里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几把旧椅,房间许久没人住,前面店铺遮挡,屋里黑又简陋。
床上放着旧被褥,倒也洁净,张王氏说;“被褥是我新拆洗的,晾晒了。”
临时住几日,魏昭为了学艺便宜,也就将就了。
小饭馆戌时打烊,店家两口子歇息早。
二日,张王氏四更天就起身了,魏昭听见正房有动静也穿衣起来,萱草也醒了,困得迷迷瞪瞪地爬起来。
大清早,北地初春气候寒凉,萱草穿着夹袄,帮张王氏在院子里水井旁提水。
饭馆后厨里,张王氏教魏昭选豆子,“挑饱满个大的,我们这里出产的豆子出浆率高,我家做包子的豆腐皮都是自家做的。”
张王氏看魏昭的手,“读书人的手比女人的手都秀气白净。”
豆子用水浸泡后,张王氏用石磨磨豆子,磨出的豆浆又细又香,仔细地过滤,然后把过滤的豆浆,一瓢一瓢倒入锅里煮,告诉魏昭,“这是煮浆,豆皮薄厚要均匀。”
趁这空挡,指导魏昭挑香菇,“香菇选菌伞肥厚整齐,表面平滑,菌伞下面的褶裥要紧密,有香气。”
火候到了,张王氏开锅,揭起来,皮薄透明而不破,光滑呈金黄色泽,柔软相互间又不粘连,张王氏说:“我们自家做的豆腐皮一点不马虎,不糊弄,才能做出好吃的包子,冬季你过来,尝尝我用冻豆腐馅蒸的包子,保管你吃一回,想二回。”
张王氏忙着揭豆腐皮,对身边的魏昭说;“你把香菇、木耳、春笋洗净切成丁。”
魏昭拿水瓢往盆里舀水,洗菜,萱草站在背后说;“公子,我来洗。”
张王氏对萱草说;“你把鸡肉剁碎。”
魏昭洗净菜,放在菜板上,张王氏交代的切丁,过一会,张王氏瞅一眼,看魏昭提着刀,笨拙地东一刀西一刀地剁,“你可真是个读书人,切菜都不会,这么大块。”
萱草接过魏昭手里的菜刀,“我来切。”
夫人何曾干过这等粗活,府里多少下人侍候着。
张王氏看萱草熟练的刀工,“你这个秀才不怪切不好,你一个大男人,书呆子,那里进过厨房,你这个书童倒是能干。”
萱草麻利地切好,放在陶瓷盆里,张王氏配少许火腿末提味,油拌匀,淋上香油,加入少许盐、白糖、香葱末和姜末拌匀成馅。
拿过豆皮,示范给魏昭看,“豆腐皮切成方块,四折,放入馅以蛋清糊其封口。”
最后摆到笼屉上火蒸。
萱草在一旁看着,直咋舌,“没想到吃个包子这样费事。”
常安那厢帮着铺子男掌柜的干粗活,夫妻俩没有雇外人,掌柜的叫张发,道:“店铺小,没多少利,我夫妻俩只好辛苦点。”
蒸出一锅包子,男孩子揉着眼睛走出来,吃了两个包子,背着耽美文库去学堂了。
魏昭三人跟着张发夫妻吃早饭。
晌午饭馆人多,萱草忙里忙外,在饭铺跟着忙了一整日,打烊了,主仆二人方回屋。
萱草困乏,直打哈气,两人简单洗漱就上床了,躺在木板床上,萱草说;“夫人住这简陋地方,天不亮还要早起,这是下人做的粗活。”
夫人平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府里有厨子,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好端端吃这等苦。
“比起曜郎,我吃这点苦算什么,等你家侯爷打了胜仗,我给他做包子吃。”
屋里油灯熄了,看不清夫人的表情,可萱草听出夫人心情愉悦。
“夫人对侯爷的心,连奴婢都感动,夫人在这里学多少日子?”。
“其实做包子的手艺不难学,主要是精细,费功夫,选料上乘,我估摸着十天八天就差不多了。”
主仆三人在张氏包子铺里学艺,一晃过了七八日。
晚间,萱草端进来一盆热水,魏昭泡手,手擦干后,萱草拿一盒香脂,挖了一块,给她涂在手上,心疼地说;“夫人细皮嫩肉的手,哪里禁得住冷水里泡,为侯爷吃一顿可口的包子,夫人下了多少工夫。”
“侯爷在两军阵前搏命,我总要为他做点什么,我们过两日就返回寒城。”
辽阳太守府邸。
一个文人模样的男人正侃侃而谈,“太守,如今天下大乱,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太守难道就甘于固守一城一池,张将军说了,如果太守答应跟张将军合作,再加上鲜卑的人马,总兵力十五万,趁着徐曜攻打京师,无暇后顾,先拿下寒城,等有朝一日夺得天下,张将军跟太守和鲜卑三分之。”
黄子襄沉吟片刻,拖长声道;“张将军怎么就知道我能答应跟他联合,难道张将军不知道我黄徐两家是亲家吗?我黄子襄焉能做出此等不仁不义,六亲不认之事。”
张俊派人的说客,微微一笑,“太守,争天下父子兄弟尚且不顾,何况是亲家,太守好好想想再答复张将军。”
二房西跨院里,灵儿把一碗热汤泼在一个小丫鬟身上,骂道;“你这小蹄子成心想烫死我,这么热的汤给我喝。”
小丫鬟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手背烫红了,不敢起来,“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灵儿刚想发作,黄老夫人房中一个大丫鬟急急忙忙走来,正是跟灵儿要好的小姊妹。
第78章
黄老夫人屋里一个大丫鬟急急忙忙走来, 正是灵儿平常要好的一个小姊妹,进门看见小丫鬟萤儿跪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今有空来了?”灵儿朝地上跪着的小丫鬟萤儿道:“这次便饶了你, 还不快出去。”
小丫鬟萤儿赶紧爬起来, 疾走出屋子,走到西厢房廊芜下, 看一眼,手背烫红了,起了燎泡,衣裙上溅了粥, 脏了, 红着眼圈回屋里,关上门,把脏了的衣裙脱下来,换了一身衣裳,把弄脏了的衣裙放进盆里, 端到水井沿边, 打水搓洗,手背一沾水生疼。
她把衣裙扔在盆里,赌气不洗了,灵儿越来越难侍候, 灵儿自从胎儿掉了, 性子大改, 在黄彦面前佯作温柔, 只因为黄彦无意中多看她一眼,背后磋磨她撒气。
这种苦日子如何是个头,于是端起盆刚想回屋,明间里灵儿和黄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走出来,灵儿送她到院门口,看她走了,然后掉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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