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赎》(喜劫之二)——东堂翔
东堂翔  发于:2009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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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他点了这么多菜,都是要给他吃的?
  「你先吃,我怕你饿着。」永昼依然动作忙碌,这会儿又拿起汤匙舀了一小碗的莲子汤放在水裔面前。
  「这些……我吃不了这么多啊!」他苦着一张脸捧起碗直盯着永昼。
  「放心,吃不完打包回去,慢慢吃。」永昼的动作依然未停歇,又端了一碗肉丝炒饭搁在水裔面前。
  「不行,公子您也得吃,我替您夹。」
  水裔拿起筷子就要夹菜,而永昼却伸手挡住,目光倏地变得锐利。
  「你先吃,我还不饿,我怕你饿着了。」
  被他这凌厉眼光一瞪,水裔乖乖的收回手,夹起一小口的菜往嘴里塞。
  见他终于肯乖乖吃饭之后,永昼才收回手,恢复以往那张笑脸。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永昼这才又有了动作,他倒了一小杯的酒送到水裔的面前。
  「这是这里特有的米酿酒,你尝一口看看。」永昼的手边也有一杯,而一旁更放了一壶,有些微醺的口吻显示他喝了不少。
  「我……我不喝酒。」满嘴食物的水裔连忙摇头,他向来滴酒不沾的。
  「没关系,你喝一口看看。」说着说着,永昼自己又灌了一口,这酒香实在让他着迷不已。
  「真的不行。」水裔还是摇摇头拒绝。
  「不会喝酒?」永昼挑眉询问。
  「嗯……」水裔猛点着头。他的酒量真的不好,只要一小口就可以让他醉上好几个时辰。
  「好吧!」
  永昼将酒一饮而尽,但是水裔似乎没发现到他眼底闪过一丝丝诡谲与奇异的光芒。
  他埋头猛吃,努力的想解决完眼前这些小山高的食物,才刚喝完一碗鱼汤,永昼随即又送上一碗药汤。
  这会儿水裔苦着一张脸看着已有三分醉的永昼。
  难道他真想撑死他不成?
  夜里,刚过晚膳,相较于前几日官舍大摆宴席,今天永昼要求只在自己的屋里吃晚膳就行了。
  而水裔依然尽责的跟在一旁,只是中午在客栈那一顿午膳几乎让他吃撑了肚子,方才的晚膳他可是一口都吞不下,尽管永昼又多要了一副碗筷,夹了一堆菜给他。
  接近亥时,屋内只剩厅前的一盏烛光。
  永昼坐在桌前,跟厨房要来一坛上好的米酿酒,慢条斯理的小酌几杯。
  按照往例,水裔则在床边整理着床铺,再等一会儿就是就寝时刻,只要忙完这些,他就可以休息了。
  「水裔啊……」在厅前的永昼正轻唤着他。
  「等等,请公子等一会儿。」水裔还忙着铺棉被,一时之间还走不开。
  「快过来啊……」
  永昼一连唤了好几声,水裔这才从房里走出来。
  「公子有何吩咐?」他擦擦手慌忙的问。
  「来,坐这边。」永昼伸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子,要他坐下。
  「是。」他不疑有他地坐上那位子,一旁的永昼随即伸手将他揽住,另一手则是拿着酒杯,里头斟满了酒。
  「这杯给你喝。」
  永昼将酒杯送到他的眼前,盯着这杯酒,水裔为难的看着永昼。
  「公子,我不喝酒……您应该知道的……」这浓浓的酒香,光是闻了就让他晕眩不已,更别说喝上一口了。
  「没关系,喝个一小口也好。」永昼依然不死心的将酒杯搁在水裔的嘴边。
  「真的不行!」水裔还是摇摇头。
  「喝个一小口,暖暖身子夜里也比较好睡啊!」永昼微笑的回应。
  水裔为难的低下头。「我不会喝酒啊……」
  「喝……你不听主子的话吗?」永昼难得摆出主子的架子。
  「呜……」尽管永昼再怎么待他好,两人一个是主一个是仆的关系却无法改变,此刻他用着主子的口吻命令,他这个小仆当然得听话。
  「喝这么一杯就行了。」
  「是。」水裔怯怯的接过杯子,这杯子不大,刚好可以用一个掌心包住,但是这样的量便足够让他醉了。
  「喝完它。」永昼还是微笑着,此刻微醺的他看来格外的慵懒。
  反正横竖都是一刀,就一口喝完它吧!
  水裔捧着酒杯,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这杯酒往嘴里灌,酒才刚入口,那火辣辣的感觉随即从舌尖传到咽喉。
  顿时,水裔连呼吸都觉得充满酒味,脑子开始晕眩了起来。
  但是永昼似乎没瞧见他的异状,又在杯子里倒满了酒。
  「陪我一起喝。」他自己也喝了一口,一手揽着水裔的腰际,不经意的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又靠近几分。
  「可是……」看着酒杯,他觉得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没关系,陪我喝几杯……」
  永昼的声音低沉又浑厚,充满了诱惑的口吻,让水裔只能顺从的点头,接着又一饮而尽。
  这会儿,他连脑子都觉得犹如火烧般的滚烫,他无力的抚住自己的脸颊,想将这热气挥去,却怎么也挥不开。
  杯子里的酒又被注满,而永昼的声音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蛊惑着他,顺着这声音他又灌了一杯。
  最后酒杯不知怎么的掉落地,水裔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也听不见永昼与他说什么……
  到了深夜,桌上一片狼籍无人清理,浓浓的酒味盈满在室内,久久挥之不去。
  醉得不省人事的水裔被永昼抱上了床铺,虽然永昼也有些醉意,但是他的酒量向来奇好,这点酒还让他倒不了。
  「哎呀……有点喝过头了……」抚着水裔熟睡的脸颊,永昼带着几分迷离的笑意说着。
  像是在回应他的话,水裔低声呢喃了几句他不懂的话语,又动了动身子,调整一个比较舒服的睡姿。
  「你啊……」永昼见状摇头失笑,眼前人儿的模样实在太可爱,让永昼不禁又低下头亲吻他的脸颊。
  正熟睡的水裔又低喃了几声,他扯扯难受的衣领,忍不住伸手攀住永昼的身躯,发出舒服的叹息。
  「一定很久没睡好过了。」侧躺在一旁的永昼撩起他的发丝搓揉着,沿着他的脸庞来到颈间,勾着手指轻轻的搔刮。
  这时,水裔颈部那条细细的铁链,正透着月光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这条链子真碍眼。」永昼低声的抱怨着,双唇却贴上水裔那细白的颈子,轻轻的啃咬、舔舐。
  而这充满挑逗的动作虽然轻柔,却让熟睡的水裔有了些许反应与意识。
  「您在……做什么?」他的头好重,花费所有的力气还是起不来,眼前所见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隐约之中,水裔似乎瞧见永昼埋首在他的颈边,而他的脖子也感到刺刺痒痒的,阵阵的酥麻感传来,让他有些难受。
  「没做什么。」永昼离开他的颈子,来到他面前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回应,随后又低下头抚吻他的双唇。
  「唔……」尽管水裔的意识还有些混沌,但是他知道永昼现在对他做的事情很不寻常,让他想撑起依然无力的双手推开他,但浓浓的醉意却让他完全使不上力。
  「乖……好好躺着。」永昼压住他的手,不断的亲吻他,顺手扯掉衣领露出白皙的胸膛。
  「可是,可是您……」可恶,他的头好昏,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
  接着,他又感觉到束缚在颈间那条令人喘不过气的细炼,正被轻轻拉扯着。
  「你知道这鬼东西要怎么拿掉吗?」永昼靠在他的耳边,低声的询问着。
  「不知道……」他摇摇头,跟着摸住这那细炼,永昼这样轻扯,虽然动作不大,却让他有些难受。「被锁住了……钥匙在官大人那边……只有他才能打开……」他拉住永昼的手下意识的往他的怀里依偎着。
  他感觉有些冷,不由得伸手拉住被子,拼命往里头钻。
  「想不想把这条链子拿掉?」看他这般亲昵的举动,永昼也顺势地将他揽进怀里,不过……藏在被窝下的手倒是不怎么安分。
  「想啊……我很想……」水裔点点头,眼底有些许的湿润。
  「我会想办法的……别哭……」
  伸手抹去怀中人儿悄悄淌下的泪水,永昼沉稳的语调让人充满安心感,意识依然有些模糊的水裔点着头,扯住永昼的衣领试图窃取些许温暖。
  不久,衣带缓缓的被拉开,穿着本来就单薄的水裔在永昼有意无意的拉扯之下,身上的衣物很轻易的被褪尽。
  被窝底下的动作未曾平息,借着醉意、借着令人陶醉的迷离月色,水裔似乎就这么掉进永昼刻意设下的圈套里。
  「若是帮你把这些束缚都拿掉,拿回你该有的身分,你是否就会舒坦些?开心些?」
  永昼又低下头咬住那条细铁链,像是在宣示什么似的。
  「嗯……嗯……」水裔胡乱的点着头,双臂揽住永昼的肩膀,脑里依然混沌一片,无力阻止眼前的事情。
  「好……我说到一定会做到……」永昼轻笑出声,埋首在水裔的胸前呼出一丝丝的气息,引来身下人儿不安地扭动。
  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在心底深处涌现,令水裔无从解释这种感觉,只能不安、恐慌的直盯着永昼瞧。
  「等等……公子……」他低声的叫唤,永昼也在这时停下动作,与他面对面。
  「你还想不起我吗?」永昼搔搔脸颊,有些无奈地看着身下的人儿。
  「我们……认识吗?」水裔疑惑的问。
  怎么永昼的口气好像是他们已经认识很久的样子。
  「是啊……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了……」永昼的口气有些失望,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要找回他。
  对他而言,他朝思暮想的,就是这个年纪小小就被丢到这种边疆之地受苦受难的小家伙。
  没想到这小鬼还真的把他给忘了。
  「我怎么都没印象……」水裔用力地回想,但对永昼可说是非常生疏,一点记忆都没有。
  「嗯……」永昼为难的偏头想了一会儿,随即不在意的耸耸肩,接着道:「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想。」
  他又笑嘻嘻的埋回水裔的胸前,眼底闪过一丝丝邪魅光芒。
  「呜……嗯……」水裔顿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越来越迷离了,脑袋里似乎无法再思考任何事物,身下的床铺比他躺的干草床还要舒适百倍,此时疲累的身心似乎可以获得休息。
  渐渐的……带着醉意与迷离的感觉,他悄悄的沉睡过去……
  天色微亮,但是整个屋内依然静悄悄的,躲在被窝下的人儿缓缓的颤动着,他万般困难的挪动身躯才钻出被窝。
  好不容易睁开眼看清一切时,水裔抱着软软的被子不禁呆愣住。
  「怎么回事?」他微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为何躺在永昼的床上?还有……他又为何……
  稍稍的抬头一看,永昼就躺在他身旁,紧闭着双眼一副熟睡的模样,双手则是把他揽在怀里,抱得死紧。
  「不会吧……」
  他用力的挣脱开永昼的箝制,迅速的坐起身,除了感到不可思议之外,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
  他以为永昼与其它人不同,是个有着高尚人格的贵公子,没想到他居然使这种小人伎俩灌醉他,还把他强押上床……
  这分明是趁人之危啊!
  水裔低声咒骂,急忙地穿上衣服,也不顾他还要服侍永昼,穿整好衣服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带着熊熊的怒火甩门离开,而屋内的永昼依然熟睡着,全然不知怀里的人儿早已离去。
  一大清早,马房里依然是忙碌的景象,大伙儿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正努力干活。
  在角落里,水裔正拿着长刷替一匹马儿细心的刷洗,尽管身子的疲累与酸疼让他有些痛苦,但是他依然是咬着牙,努力的做好分内的事情。
  对于昨晚的事情,他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压下心中的怒火与屈辱。
  而永昼正站在他身后,看他完全没发觉自己的到来,依然努力的替那匹马儿刷着马背。
  「今早你没来做小仆的工作喔!」
  后方的声音充满着惬意与轻松,丝毫无责怪之意,却让水裔身子一僵,停下所有的动作。
  「我一直在等你一起吃早膳呢。」
  永昼的口气有着无辜与无奈,可水裔依然背对着他,动也不动。
  「而且你也不用急着来马房工作,可以多睡一会儿,不是吗?我可以帮你跟管事说一声,你不必这么勉强自己。」永昼的口气饱含心疼。
  原本僵住的水裔,突然转过身愤怒的瞪着他。
  「不需要你的多管闲事!」他奋力的朝他大吼,连看都懒得看永昼一眼又继续转过身拿起长刷,努力的刷刷刷……
  「停!我在跟你说话。」永昼往前跨了几步,握住他的肩膀转过身。
  「你离我远一点!别妨碍我工作!」被箝制住的水裔依然不断的挥动双手,想要驱离永昼。
  一旦触及永昼,嗅到永昼特有的气息,就会让他想起今天一早的事情,就会让他感到万分的委屈……
  「主子与你说话,你可以这么无礼吗?」永昼勾着微笑回应,丝毫不把水裔的怒气放在眼里。
   「呜……」水裔闻言只能不甘心的低下头。
  这人又拿主子架子来压他了!一旦搬出这句话,他可连回话的机会都没有,若是一个弄不好让管事知道,又得挨罚。
  这些人都是一个样!喜欢拿权势来压他,看他是一个小仆、一个没地位的战犯、俘虏,就极尽所能地欺压他。
  原以为永昼与那些人不同,没想到也是这副模样,甚至还将他……将他……
  一想到这里,水裔那不争气的泪水就这么落了下来,原本盛怒的神情顿时转为委屈的模样。
  「怎么哭了?」永昼稍微弯身直盯着他,伸出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又将他手上的长刷拿走,随手丢在一旁。
  「我还要、还要工作……」水裔倔强的想拿回长刷,那长刷却反而被永昼一脚踢得远远的。
  「过来,我已经跟管事说过,你现在跟着我走就对了。」不将水裔赌气的话语听进去,永昼依然故我的牵起他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
  不情愿的水裔则是抗拒的往后退,但是仍敌不过永昼的力气,还是被半强迫的拉着走。





  第四章

  他们离开了马房,一直往官舍内院走,最后回到永昼的卧房里,短短的一段路,因为水裔的挣扎,而足足走了一刻钟才到达。
  永昼将水裔推进卧房里之后,随即锁上房门。
  「好了,把裤子脱了。」永昼转过身缓缓的说着。
  「什么?」站在屋内的水裔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瞧。
  他有没有听错?永昼叫他做什么?
  「我说,把裤子脱了。」永昼有些失去耐心的靠近他,见水裔依然呆愣在那儿,索性自己动手。
  「等等……我不……」水裔连忙拉住自己的衣襬护卫着。
  「别在那儿拖拖拉拉的,我帮你脱!」
  永昼伸出手扯住水裔的裤头,用力的往下扯……
  听到永昼这么恐怖的要求,水裔连忙后退,还伸手拨掉永昼伸过来的魔爪。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啦?」他又往后退了好几步,而永昼则是带着微笑持续逼近他,最后水裔发现自己已经退到墙壁边,已无退路之时,不禁绝望的抬起头,直盯着永昼。
  「我先帮你把裤子脱掉。」
  永昼的力气比他大上许多,他轻而易举的便将水裔转过身,箝制住他的双手,接着水裔只听到棉布的摩擦声,异样的冷意随即传来。
  「你……你你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水裔只觉得自己犹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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