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犬》番外全[纯爱]年下文—— 作者:巫哲
巫哲  发于:2016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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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方驰说,“听,我嗓子不哑了,发烧什么的早好了。”
    孙问渠笑了笑:“在干嘛呢?”
    “我爸妈昨天不是回来了嘛,”方驰说,“今天我叔他们也回来,我一会儿去接,这几天人都开始陆续回来了,比去年人多呢。”
    说到亲戚都回来的时候,孙问渠能听得出方驰声音里明显的不安,他笑了笑:“要陪他们打麻将吗?”
    “不陪吧,不想。”方驰说。
    “那跟我聊天儿吧,”孙问渠说,“你一想我了,马上回屋打电话,咱俩聊。”
    “你不陪你爸说说话吗?”方驰问。
    “说,跟他说话半小时顶天儿了,说长得打起来,”孙问渠说,“我们还可以视频。”
    “……怎么视?”方驰顿了顿。
    孙问渠没出声,笑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方驰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哎行吧,我就是那个意思。”
    “随你啊。”孙问渠笑了好一会儿都停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之前孙蛇蛇的那套作品名字写错了,是等待不是成长,我说怎么写的时候感觉不够味儿了呢。
   
    第88章
   
    这两天家里人陆续都回来了,方驰一天出去两三回接人,小子兴奋地跟着他来回跑。
    爷爷奶奶是最忙碌的,安排吃住,忙活过年的饭菜,如果方驰和方辉吵起来,奶奶还得忙着把他俩赶开。
    不过今年方驰兴致不高,一边是心里有事不踏实,一边是心疼跟他一样心里有事儿还得压着的爷爷奶奶,所以方辉照例发表演说的时候只有胡颖兴致不错地一直呛他。
    三十儿那天也是老规矩,一大早全家人就都起来了,乱糟糟又热闹地闹着,干活儿的,添乱的,招猫逗狗的。
    方驰在屋里待了一会儿,亲戚们的话题开始往大学里交女朋友这事儿上转的时候,他起身去了厨房。
    “你吃一片儿这个,”爷爷手里拿着个小药盒子,正剥了药片儿往奶奶嘴里放,“挺提神的。”
    “参片?”方驰一鼻子就在各种肉香里闻到了洋参含片那种销魂的气味。
    “嗯,”爷爷点点头,“还挺提神的。”
    方驰听了这话挺心疼的,这些天爷爷奶奶都没睡好,奶奶就躺床上出神,爷爷经常半夜了还在客厅抽烟,就连小子都被家里这样的气氛影响了,连着几天都没上隔壁村找小伙伴玩。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方驰问,“我闲着没什么事儿,要不我帮奶奶砍骨头吧。”
    “骨头都砍完了,都这会儿了,也没什么要干的了,”奶奶说,“你要不帮我洗洗菜吧。”
    “好,”方驰马上把外套一脱,撸起袖子准备洗菜,一转脸的时候看到了爷爷放在菜盆儿旁边的参片盒子,顿时愣了愣,“这参片哪儿来的啊?”
    “哦,张爷爷给我的,”爷爷说,“说是你张叔孝敬他们的。”
    方驰没吭声。
    张叔一个几十年都生活在农村的中年大叔,怎么可能想得到买参片给张爷爷两口子,而且这个参片……方驰眼熟得很,上面全是英文,根本不是平时药店能买到的那几种。
    这是孙问渠拿来的。
    或者说这是孙问渠从马亮那儿拿来的。
    方驰把一大筐菜洗好,又帮着奶奶都切好之后,才出了厨房,避开屋里一大帮正聊得热闹的亲戚,绕到了后院。
    爷爷正带着小子在后院柴垛旁边站着。
    “这么大风,别在这儿站着了。”方驰走到他身边。
    “你奶奶老想把这些东西都清掉,腾出个空来弄个鱼池子,”爷爷拿烟斗指了指后院堆着的柴和杂物,“我想着开春暖和点儿了就给清一清,彻个池子。”
    “养锦鲤吗?”方驰问。
    “锦鲤能吃吗?”爷爷也问。
    “……那是观赏鱼,就白的金的花的那种。”方驰笑笑。
    “那种啊,那种我知道,”爷爷想了想,“我还真没问问你奶奶是想养什么鱼,没准儿她真是想养点儿观赏鱼看看呢?”
    方驰笑了:“我觉得挺好的,爷爷,后院可以再种点儿花啊草的,也不用花盆儿,就弄几个轮胎装上土码上就行,开一院子花,多漂亮啊。”
    这是孙问渠曾经站在天台上给他说过的话,他在脑子里已经想像过无数次。
    “种什么花?”爷爷问。
    “铃兰?还有风信子。”方驰说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揉了揉鼻子。
    “水渠挺喜欢花花草草的是吧。”爷爷看了他一眼。
    “嗯,不过我也……我也喜欢啊。”方驰说得有点儿没底气,他从小到大连根草都没摘过,就他们山里的野花他也全都叫不上名子来,这会儿还说自己喜欢花草,一听就假得很。
    爷爷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们爷俩吹风吹够了没啊,”老妈打开门从屋里探出脑袋来,“进屋吧,一会儿煮点儿面吃了。”
    “好,我去煮面。”爷爷笑着转身往屋里走。
    “爷爷,”方驰在他身后小声叫了一声,犹豫着问了一句,“水渠……是不是来过?”
    “嗯?”爷爷回过头。
    “那个参片,是进口的,”方驰说,“那是水渠拿来的吧?”
    爷爷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是他拿来的。”
    本来方驰只是猜想,并没有百分之百地确定,听到爷爷的回答时,他整个人都被不知道是吃惊还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感觉包裹住了,有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调子:“他来过?”
    爷爷转过了身,看着他点了点头:“来过,前几天了。”
    “爷爷,”方驰上前去抓住了爷爷的胳膊,“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他怎么跑来了!他为什么过来啊?”
    孙问渠回家两天了,每天差不多都猫在自己卧室里。
    说起来这卧室他还有点儿陌生,搬进这套房子之后,卧室是按他的要求装修和布置的,但弄好之后他就差不多没怎么在家住了,这屋子对于他来说甚至还不如方驰爷爷奶奶家那间小屋子熟悉。
    桌上放着几件陶器,杯子,笔筒,都是很糙很拙的风格,古朴而单纯。
    这是孙问渠最早做出来的“作品”,让很多人觉得大师孙正志的儿子果然天生就是做陶天才的那几个“作品。”
    孙问渠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年做这些东西时的心态和想法了,这么多年他也再没有回头看过自己的这些东西,更没有细品过。
    现在静下心来,他坐在椅子上,面对着这几件陶,倒是突然有了一些灵感。
    那种最初的时候他想要的,后来被时间和跟老爸之间的纠结磨掉了的最单纯的想法。
    孙问渠手指撑着额角,偏着头盯着桌上的陶。
    说起来,按他现在的阅历和眼光,这几件东西,还的确是有灵气。
    虽然这么想有点儿自夸,不过这的确是他真实的感觉,当年的想法还真是有些让人意外。
    他拿过手机,给马亮打了个电话:“关于新的系列,我有点儿新的想法。”
    “什,什么?”马亮那边正在剁饺子馅儿,哐哐的,还有不少说说笑笑的声音。
    “过两天咱俩见个面再说吧,”孙问渠说,“你还记得我以前做的那几个小破玩意儿么?”
    “就是你给起,起个名儿叫,叫‘初’的那组吗?”马亮问。
    “亮子,你真不愧是我兄弟,”孙问渠啧了一声,“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名儿了。”
    “我能记,记得好多事儿,呢,”马亮笑着说,“我还记得二,二姐军训裤,裤子绷,开线的事儿。”
    “你有种当她面儿说去。”孙问渠乐了。
    “不,敢。”马亮说。
    “不跟你扯了,你哪天有空了给我电话,我们聊聊。”孙问渠说。
    “好。”
    马亮今天带着媳妇儿跟他爸妈一块儿去了他姥姥姥爷家过年,一大家子人很热闹,听着电话里的欢声笑语,孙问渠想起了在方驰家过年的场景。
    也是热闹得很,笑的闹的吵的打的,乱七八糟折腾得人脑浆子疼,但很有过年的感觉。
    相比之下,孙问渠听了听自己家的动静,老爸在书房,老妈和大姐二姐两家人在楼下客厅聊天儿,安静得像是在进行什么正式会谈。
    保姆一会儿就回家了,已经在厨房里准备好简单的凉菜,晚上饭店那边会把他家的年夜饭送上门。
    这年过的,连点儿烟火味儿都没有。
    高贵而冷清。
    方驰就早上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家里全是人,老老小小闹得他都快耳鸣了,之后一直到现在也没再联系他。
    孙问渠啧了一声,他能想像方驰现在的样子,心情不怎么踏实,但又还是因为过年的气氛而有些兴奋,帮着爷爷奶奶出出进进地忙活着,时不时跟胡颖贫几句,至于方辉,孙问渠感觉他可能没心情跟方辉呛了。
    当然,也有可能一怒之下把方辉给捧一顿。
    有人在孙问渠卧室的门上敲了几下,孙问渠应了一声说没门锁之后,却没有人进来。
    他犹豫了一下,起身开了门,门外却没看到人。
    孙问渠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地下了楼,楼下的五人会谈变成了六个人,老爸下来了,正端坐在沙发上。
    “以为你得开餐了才下来呢,”孙遥说了一句,“你病好透了没啊?”
    “没什么问题了,医生都没开药了。”孙问渠说,下了楼梯坐在了沙发角落里窝着,把腿架到了茶几上。
    “哎我给你带了点儿营养品,也不知道都有什么,反正都是增强免疫力的,”孙嘉月指了指桌子旁边的一堆盒子,“你看着吃吧,还有什么壮阳的补肾的……”
    老爸皱着眉抬眼瞅了瞅孙嘉月,孙嘉月满不在乎地笑着说:“以前给关山里也用不上,现在可以补补了。”
    “嗯。”孙问渠笑笑,应了一声。
    “没个正经!”孙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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