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到模范夫夫在闹分手》[苦逼攻]—— 作者: mijia
mijia  发于:2016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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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钶滞了滞,失声叫道:“萧铭?你那个小道侣?他不是赵涵吗?!”

    玄钶见过萧铭一面,自然记得那时此人的名字是“赵涵”,方才的询问不过是由于他对“赵涵”观感不佳,故而带着几分下马威的味道。只是一转眼这“赵涵”却变成了“萧铭”,顿时就把离群索居许久的玄钶真人弄懵了。

    萧铭干咳一声,抬手化去自己面上的伪装,恭敬地行了一礼:“我便是萧铭,伪装为赵涵,是因为先前有些……不得已的缘由。”

    玄钶眨眨眼睛,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萧铭,又瞅了瞅自家小师弟,八卦意味甚浓。只可惜玄钺一点都没有解释的意思,将他靠在肩膀上的手推下去:“还不让我们进去,站在这里做甚?”说罢,他直接抓住萧铭的手腕,抬腿迈进院门。

    玄钶嘟囔了一句“你还真不客气”,随后笑着跟了进去,对待萧铭的态度也转了个大弯,热情友好起来。

    自从年轻时被妖族骗了一次、铸成大错,玄钶无论是见谁都会带上三分怀疑。他先前虽从未见过萧铭,但却从洛水宗众人的描述中了解了不少,兼之玄钺偶尔来看他时十句话中八.九句不离萧铭,让玄钶不得不感慨两人恩爱甚笃、天作之合。

    玄钶深知自家小师弟性子清冷,本以为他会陪着他那把剑,冷冷清清过一辈子,不料中途杀出一个萧铭,只是言谈间便能让玄钺露出如此柔和的表情,自然让玄钶这个做师兄的很是欢喜。

    故而玄钶对萧铭的印象有多好,便有多排斥后来出现的“赵涵”,只觉得“赵涵”心术不正、居心叵测,硬生生拆散了一对仙缘道侣。

    如今好了,赵涵便是萧铭,与玄钺之间的感情仍旧亲密无间,玄钶自然打心底里地开心舒畅。

    玄钶本就善谈,一个人驻守十荒林也着实憋坏他了,与萧铭之间的矛盾解开之后便立即将满腔的热情换了个方向。萧铭长袖善舞,兼之这次有求于人,自然对玄钶极尽迎合,两人很快便勾肩搭背地聊了起来,仿佛许久不见的好友。至于玄钺……这人素来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直接被萧铭与玄钶双双忽略,只能一个人坐在一边浑身上下冒着冷气。

    玄钺面色不善,若是旁人在此,估计要吓得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只可惜玄钶看着玄钺长大,早已对此习以为常,萧铭更是有恃无恐,只是偶尔睨笑玄钺一眼,带着几分不足为外人道的调侃和揶揄。

    ——明明两人之间没有半句交谈,只是几个眼神便让玄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大煞风景的电灯泡,无怪修真界对这对道侣人人称羡,就算得知两人分开第一个反应也是不信,随后则是惋惜。

    虽然成了电灯泡,但玄钶憋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一个能聊到一起去的对象,就算瞎了狗眼也不愿意放过,谈性十足间干脆解下腰间的酒壶,吵嚷着“酒逢知己,不醉不归”。

    玄钺微微皱起眉,刚想要拒绝,便被自家二师兄糊了一脸:“闭嘴闭嘴!我知你不愿跟我喝酒,所以是跟你的小道侣喝!没你什么事!”

    玄钺隐忍地闭了嘴,侧头去看萧铭,却看到自家“小道侣”已然浅笑着掏出两个酒杯,置于自己和玄钶面前。

    既然萧铭同意了,玄钺就算如何不愿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只是担忧地按住萧铭放在桌上的手臂,轻声嘱托:“二师兄的酒素来霸道,你量力而行。”

    “什么量力而行!喝酒就要痛痛快快的喝!思前想后估量来估量去,还不如不喝!平白糟蹋了我的好酒!”玄钶不满地嚷道,嫌弃地瞪着玄钺,“你这个扫兴的家伙闪一边去!”

    极少看到旁人训玄钺和训孙子一般,萧铭不由失笑:“我酒量不好,今日舍命陪君子,玄钶师兄可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难得有人愿意陪他喝酒,玄钶连连摆手。萧铭又笑着转向玄钺:“倘若我喝醉了,就麻烦你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玄钺微微一愣,随即轻轻颔首,垂下眼帘遮挡住突然炙热起来的目光。

    萧铭与玄钶都没有注意到玄钺的异常,双双举杯对饮。

    萧铭虽然谦称自己酒量不好,平常也极少喝酒,却自有一套喝酒的法门,就算喝得再多,也能保持理智,不至于失态。至于玄钶就更没有什么顾忌了,有人与他共饮,便越喝越多、越喝越猛,倘若不是好酒量支撑着,估计很快便要被喝趴下。

    玄钶拿出来的酒不仅烈,而且后劲十足,喝不惯这般烈酒的萧铭最先顶不住,抬手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地支在桌子上,眼神迷离,眉头轻锁。玄钶也喝得高了,先前还能与萧铭谈笑劝酒,如今却只是本能地将一杯又一杯的酒水灌入喉间,纵使动作大气豪迈,却硬生生萦绕出了几分悲凉,似乎那流入胃中的不是酒,而是心底悔恨的泪。

    喝酒最醉人的便是喝闷酒,悲伤无从发泄,只能将自己灌醉,人事不知地一觉睡到天明。

    很快,玄钶便嘟嘟囔囔地趴在了桌上,没有拿稳的酒杯将酒水洒了一桌一身,熏得醉酒之人越发迷醉。玄钺抬手扶起摇摇晃晃的萧铭,侧头看了看昏昏然睡过去的玄钶,轻轻叹了口气——即使已经百年,他的二师兄也还是看不开、放不下。

    也对,他们师兄弟三人自小由师父一手抚养长大,格外亲厚,二师兄一念之差却害得师父仙缘断绝、阳寿耗尽,就算临终前师父只道这是天命,不怨任何人,他们也无法就此释怀。

    ——甚至,他与大师兄有时也会隐隐责怪二师兄,怨他太过天真、识人不清,错信了妖孽。

    “玄钶师兄……他……就这么放着不管了?”萧铭口齿有些不清,神志却尚未被酒意完全侵蚀。

    “不用管,他早就习惯这样了。”玄钺表情淡然,双手将无力地靠在自己身上的萧铭抱紧,半拖半扶着送去一旁的客房。

    纵使萧铭勉励保持清醒,但被夜间的山风一吹,顿时昏昏沉沉了起来,待到进入客房,已然人事不知地昏在桌上。

    玄钺草草铺好床铺,转身一看便见到趴在桌上毫无动静的萧铭,神色间又是无奈又是纵容,方要伸手将其抱起,却被萧铭出手如电地扼住咽喉。

    萧铭毫无意识,而警惕却是刻入骨髓的本能,甫一出手便杀机尽显。玄钺微微一愣,立即止住了动作,将刚刚放到萧铭肩膀的手移开,以示自己的无害。

    感受到对方没有敌意,萧铭掐住玄钺喉咙的手也微微放松了一些,似是困惑地皱了皱眉,迷离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要看清面前这个让他感觉极其熟悉的人:“……玄钺?”

    听到萧铭呢喃,玄钺轻声答道:“是我,我是玄钺,我扶你上.床,不要担心。”

    “玄钺……玄钺……”萧铭呼唤着这个名字,终于将浑身的防备撤了下来,身子柔弱无骨般靠近对方怀里,甚至撒娇般地蹭了蹭,“难受……”

    一声轻轻的抱怨简直暖到了玄钺心底,当下一手将萧铭稳稳搂住,另一手带着灵气拂过他的额间,柔声劝道:“睡一觉,明早就好。”

    萧铭轻哼了一声,似乎是点了点头,随即顺从地被玄钺抱起,走了几步后又被放在床上,陷入被褥之间。

    萧铭头枕着玄钺的腿,紧锁的双眉随着对方按压在头部穴道上的动作微微舒展。玄钺低头看着萧铭,眼中暖色更甚,嘴角也微微勾起,只觉得心中一片安宁。

    他知道萧铭的防备心重,只是对方刚刚掐住他喉咙的动作越是狠戾,便越是衬得认出他后的顺服与依赖的可贵。此时此刻,玄钺恨不得萧铭对待所有人都是那般不留情面,唯独会这般靠在他怀里,毫无防备地任他摆布。

    “萧铭。”玄钺轻声唤道,如此反复再三,这才换来对方一声不耐地回应。

    “萧铭,你爱玄钺吗?”玄钺望着萧铭微微睁开、却毫无焦距的双眸,柔和地仿佛担心惊扰了什么。

    “爱……”萧铭恍惚答道,却不待询问之人反应,复又皱眉否决,“不,不爱。”

    刚刚惊喜了没有三秒钟的玄钺:“…………………………”

    不甘心得到这个答案就放弃,玄钺再次摇了摇萧铭,追问道:“为何不爱?”

    萧铭似乎没有听懂这个问题,迟钝地蹙眉思考,被玄钺追问数声后这才酝酿出了两个字:“害怕……”

    “害怕?为何害怕?你在害怕什么?”玄钺诧异而急切地连声发问,最终却只得到一个“烦”和一个后脑勺,然后被单方面地强硬结束了这一场趁人之危的问话。

    玄钺无可奈何地看着萧铭嫌弃地抛弃自己的膝枕,背对着自己蜷进被褥里,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没有继续打搅对方好眠。

    他不会在萧铭醉酒时做任何逾礼的事情,却也不甘就此离开,干脆一直坐在床沿注视着萧铭,这一看便看到了晨光熹微。

    而那一声“害怕”也深深印在了他的心底,再也抹除不去。

 第六十三章

    虽然昨日晚上醉得昏昏沉沉,以至于被套了话,但是第二日醒来后萧铭却并未忘记分毫——这大概也是拜他素来谨慎机警所致,就算意识早已失控,但记忆力却依旧好好地发挥着功效。

    萧铭隐隐记得自己入睡时身边一直伴着一个让他放松的气息,大约便是玄钺,只是等到他清醒过来后玄钺却早已离开,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要避嫌的缘由。

    萧铭坐在床上思索片刻,便果断决定装失忆,将昨晚的记忆完全删除,以免玄钺询问那句“害怕”是何意之时无从解释——那种患得患失的矫情心思,萧铭当真没脸说出口。

    揉了揉脸,又将体内灵力运行了几周,彻底消除醉宿后的负面效应,萧铭将自己稍稍打理一番后便推门而出,浅笑着与院内的玄钺打了声招呼。

    玄钺抬头看向萧铭,带着几分的迟疑,似是在犹豫是否要询问昨晚的事情,只是不待他开口,便被萧铭率先掌握了主动权。

    “昨晚我真是喝醉了,你扶我去客房后便没有了半分记忆,我……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萧铭的面上带着几分的尴尬与不自在,微微红了面颊。

    “并无。”玄钺下意识地回答,“你昨晚很快就睡过去了。”

    “这样就好。”萧铭摸了摸鼻子,羞赧一笑,“我从未这样醉过,当真害怕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玄钺的视线微微飘忽——真正趁着萧铭醉酒做下失礼事情的人,其实是他才对。

    萧铭几句话便将玄钺开口的突破点堵死,让他一时半刻找不到适合的切入点,只能顺着萧铭的话题聊了聊关于十荒林的传闻。双方一个表面自然内里尴尬,一个从内而外全都尴尬,竟然一时半刻也没有冷场,直到玄钶房间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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