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甜文]—— 作者:漏深
漏深  发于:2016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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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着傅司旸的这段时间齐行心里是不安多过于喜悦的,虽说早上傅先生说过晚上见,但是齐行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做好了晚饭等对方回来一起吃,傅先生没有带手机,他又不想通过那位许助理去询问,只能自己揣测或者期许着对方应该会回来跟他一起吃,所以很早便做好了饭在家里等着。好在没让他等太久,门铃一响他就去开门,果然见到的是傅司旸。
    “傅先生!”齐行眼睛一瞬间就亮了。
    他将人让进屋中,在傅司旸换鞋的时候有些忐忑的问他,“傅先生,你吃饭了吗?”
    一进门傅司旸其实就看见了屋内餐桌上那一桌菜,此刻见齐行有些露怯的试探,不禁起了戏弄之心,“吃过了,你呢?”
    果然,齐行的眼神瞬间失色,内心虽有点小失望,却也没有遮掩,他笑笑,“刚做好还没吃呢。”
    傅司旸视线往餐桌上一扫,笑:“你一个人吃这么多?”
    明显对方在故意逗弄自己,齐行脸一热,实话回道:“本来以为傅先生你要回来吃,我就做得有点多……”
    傅司旸被他的耿直逗乐了,于是直接走到了餐桌旁边,坐下,抬首见齐行疑惑的看着他,他也疑惑的回他:“怎么?不想我陪你吃?”
    “不……不是——”
    “坐下吧。”
    齐行听话的坐在傅司旸对面,听到对方说:“等会儿记得给我一把钥匙。”
    “好的。”齐行应下,又等了一会儿,见傅司旸已经开始吃饭了,似乎没有其他的话要对他说,眼睛眨了眨,主动开口将自己的疑问挑明,“傅先生,你,你是不是喜欢我?”问完他更加拘谨起来。
    “是。”傅司旸说,“昨晚我好像跟你说过了。”他抬目看向齐行,问他这么快就忘了?
    齐行脸上的热度再次升腾,他解释:“我……我有些……你……你这些东西搬过来……傅先生,你现在是准备跟我在一起吗?是同居吗?”虽然开头乱七八糟的,不过后面却镇定下来了,话也表达的十分清晰明白。齐行的性格平日里虽然有些内向,但是却并不是那种习惯性逃避问题的自我禁锢,如果有些事情他不明白,他反而会比任何人都要有勇气将事情摊开说明白,这样的冷静成熟也是他性格中最闪光的存在。
    傅司旸手中的筷子一顿,放了下来,齐行这句话一问他就明白来了,“看来是我没有跟你表达清楚的问题,那么——”傅司旸坐正了身子,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准备弥补自己忽略问题的错误,他对齐行说:“我们现在正式谈一下吧。”
    齐行也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点了点头,“好的。”
    傅司旸:“齐行,你喜欢我吗?”
    像是意料之内的问题,齐行不躲不避,直视对方的双目,用了生平最郑重的口气,答:“是。”
    傅司旸:“很好,我也喜欢你。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他具体说明,“我说的在一起,是情侣之间的那种在一起,考虑了双方的性别,考虑了一切你顾虑到的问题,那么愿意吗?”
    齐行说:“愿意!傅先生,我喜欢你,不用考虑其他的问题。”喜欢你,只是喜欢你,并非因为其他理由,所以,只要你也喜欢我,那么我愿意!
    傅司旸心里顿时一动,他有些意外于齐行的坦诚与直白,所以这份坦陈与直白直接就化作了一根羽毛,在他的心上重重挠了一下,他默了片刻,笑了:“我很喜欢你刚才这句话,有心动一下。”
    齐行眼睛亮了亮,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
    “陆延祁送来的那份资料你看了吗?”
    “看了,傅先生也看了我的?”齐行问。
    “之前只知道你是陆延祁的学弟,所以,既然现在我跟你在一起了,那么了解你这是必要的,这是最简单的方式,你不喜欢?”
    齐行摇头,“不是,傅先生的方式我……我觉得很好,不过……”
    “不过什么?”
    “我没想到傅先生你……你是昕扬的总经理……”其实从傅司旸的举手投足就能看出对方的身份不一般,更何况他是陆延祁的朋友,只是齐行再怎么猜,也猜不到竟然是昕扬的老板。
    “你在担心我的家人?”傅司旸说:“不必担心,他们不会为难你。我明天要出差,两天的时间,如果你想的话,等我回来了我带你去见他们。”
    齐行忽然紧张了一下,“这么快?其实……其实……不用这么快的……”一方面齐行希望两个人在一起是光明正大的,不必背着对方的亲人,一方面又不确定因为傅司旸的身份,自己跟他在一起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自己如今是独身一人,他又从不害怕外人对他的指责评判,所以说来说去,唯一在意的,也就是对方,会不会有这些顾虑。不过如今傅司旸却摆明了他的态度,说实话,齐行心里安定了不少。
    傅司旸安慰的笑笑,“吃饭吧。”
    “好。”
   
    第二十二章
   
    没有问那块石头怎么回事,也没有提起李静岚的事情,更没有纠结傅司旸是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因为在此刻,齐行觉得这些问题都不是他关心在意的,或许以后他想起了,觉得好奇了,那么就以后再问。
    两个三观都基本接近的人在一起,连程序化的谈爱情提同居都能让人感到愉悦,或许也正是两个人近似的想法与态度,所以他们可能不会觉得有哪里奇怪的,倒是一开始就敞亮明白的方式,让两人以后的生活完美到所有人欣羡向往的存在。
    两个人如今的感情刚起步,齐行是因为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没有借鉴对比的让自己靠近;傅司旸却是因为那点难得的心动和愉悦选择主动,然而对于以后,虽然他们没有提出来,但是态度同样一致:如果有一方选择分开,那么另一方会尊重。
    外人可能觉得不理解,这却是两个对于生活对于感情最成熟最理智的考虑,何况,这两个人,一个淡漠自持,一个内向腼腆,性格虽然不同却有着同样的骄傲与处世态度,感情的分量,即便再重,在两人心里直到最后,说到底也重不过自己,那是他们对于彼此给自己设置的唯一的一条底线。
    两个人一起吃完了饭,傅司旸主动去洗碗,从这一刻开始,两人很默契的选择了各自的分工,做饭齐行来,洗碗是傅司旸的事,只不过这个时候齐行常常会陪着,两个人才刚刚确定关系,然而相处间的感觉却像极了老夫老妻,这样的相处方式,让两个人都觉得舒服。
    收拾好厨房,齐行问傅司旸:“傅先生,你要不要熟悉一下我家?”
    得到傅司旸点头,齐行笑了笑,所谓的熟悉其实也就是给对方说明一下另外一间房的存在。齐行的家是两居室,傅司旸从那份资料上看过,这套房子是他父母为他方便上学而贷款买下的,在齐行上大三的时候才还清贷款,这间房子是他们的家,只不过在今年三月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齐行的父母车祸去世,留下的这间房子毫无疑问的成了齐行一个人的家。傅司旸注意过那间紧闭的房门,他猜想应该是齐行父母的卧室,果然,此刻齐行将那道门打开,让傅司旸看清了里面的全貌。
    与齐行那间卧室差不多大,但是风格却极端的不同,齐行那间屋子冰冷得让人不适,而这间屋子明显的更有种生活气息,然而房间的装修不同之外,因为之处在于这间屋子里面摆放的物品——
    傅司旸一眼就看见床头处摆放的相框,那是一对男女,看起来似乎年代有些久远,里面的人几乎跟自己此时的齐行一样年轻,男的剃了个寸头,眼神颇有些犀利,而女人扎着一头马尾,有些羞涩的笑着,看她的轮廓,跟齐行有七八分像——这是齐行父母年轻时候的照片吧,傅司旸想。
    就在那张照片旁边,是四个人的合照,多了的两个人,一个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一个是六七岁的小孩儿。那小孩儿清清秀秀斯斯文文,一双眼睛颇为传神,一不留神傅司旸竟以为是个女孩儿。
    “这是你?”傅司旸将相框拿起来,指着上面的小孩问齐行,齐行抿着唇点了点头,说:“男的是我父亲,女人是我妈妈,这个老人是我爷爷。”
    傅司旸记起齐行父亲那点微薄的资料,有一栏显示的是孤儿,顿时明白这些问题是对方父母的隐私,便没有继续问到底。他把相框放回原处,照片其实并没有多少,不过是六七张,摆放在一起却觉得很挤,视线扫过旁边其他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三个人的合照。
    看过照片,傅司旸将视线落到了对面,靠窗的墙边竖了一列展柜,上面摆放的东西让傅司旸觉得很眼熟,靠近一看才发现全是木雕,几乎各种动物都有,每一个都刻得十分传神,栩栩如生。
    “这是我父亲在我小时候刻的,他说这些都是为我做的玩具。”齐行看见傅司旸伸手拿了一只兔子,想起之前在车上自己给对方看的就是这一个。
    “你父亲的手艺很好,如果他做木雕师肯定会很受欢迎。”他说这句话自然是因为齐行的父亲没有选择这一行,而是开了家小饭馆,就是齐家小店,令人惊叹的是除了木雕的手艺,齐行的父亲一手厨艺也是出神入化,单凭着一家小小的饭馆,将齐行供进了T市最好的大学,学的是烧钱的专业。
    齐行却说:“父亲说过,他的木雕的手艺不会用来赚钱,所以在我上了初中以后,父亲就没有再给我做过木雕了。后来是因为要养家,父亲就跟母亲学了怎么做菜,开了家饭馆。”
    “你母亲也会做菜?”傅司旸有些惊讶,在齐行的资料中他并没有看到这一点,于是好奇的问:“所以你现在的手艺是遗传的吗?”
    齐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然而这间卧房里最让傅司旸震撼的,却是他回头看见的那面墙——就是进门的那堵墙,几乎整面墙都贴满了一幅幅的画,而这些画无一例外,全部是手绘;人也一样,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齐行的父母,画很多,每一幅都画的下笔都尤其细腻,连画上人物最细微的表情都十分到位,足以可见画者用了多少的心思与感情。
    相片、木雕、画,这些几乎没有一样不与他的父母有关系,傅司旸看着齐行小心将门关上,像是关上了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有父母,有从前的一切温度,如今随着他父母的离去,正式与过去的回忆之间竖了一道厚厚的门,那道门,是那场带去了两条生命的意外。
    傅司旸此刻看懂了那道门的含义,也明白了这间屋子两种极致的装修风格,对于齐行这样性格的人来说,长时间待在回忆里面,他是很难走出来的。所以齐行也知道这一点,他冷静,他理智,他了解自己的弱点,所以他有自己的办法克服,他将世界分成两个,一个在思念时可以随时回忆,一个是依旧明亮的、依旧充满了阳光的现在与将来,没有自怨自艾而是积极的规划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即便这样的生活里不会有最亲近的人,那么又怎样?还是有阳光不是吗?
    ——这样的一个人,很难不让傅司旸觉得心动。
    两人一前一后洗漱完回到卧室,这晚的同床,没有前一晚的无措与慌张,傅司旸觉得理所当然因为经过了前一晚的试水所以很淡定,而齐行,先前饭桌上的“冷静大胆”终究还是没有延续,一进卧室就显得有些拘谨起来,眼神一直不敢往傅司旸那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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