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爱》[ 校园文 ]—— 作者:禅和
禅和  发于:2016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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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笑了出声,剩下一只手倒是能轻易的将他的手整个握住,不留痕迹,挑衅的看了他一眼,晨曦顿时红了脸,挣脱开我,默默的坐的离我远了些。
男人端菜出来,拒绝了晨曦要帮忙的好意,来来回回的进了几趟厨房,等全部将饭菜端出来,脱掉围裙这才算正式的向我问好。
“晨曦,你们过来坐吧,这位是?”他疑惑的看着我,温润的眸子倒是看着晨曦想听他介绍一下。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暗自讽刺的笑,伸手道:“今天冒然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晨曦的朋友,这么巧我也姓沈。”看了他一眼。
我一本正经的道:“沈叔叔你好,我叫沈明伊。”从他那张一下子变的意味不明的脸色中,我知道,他认得我。


☆、返回学校

我们真的就像是初次见面的熟悉人那般,他是不好开口,我是不想开口,晨曦一直是一个安静的人,吃饭的时候,更是不会说话。
除了那只闻到饭香蹭过来撒娇的白猫叫唤之外,竟然没有别的声音,我没什么胃口,晨曦夹的菜也拒绝不来,一根菜叶就一口米饭吃的无精打采的。
沈书钰关切的问:“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吗?”我很佩服他对着我也能这么自然的开口询问。
我知道,他肯定有话想问我,所以在晨曦提出去厨房洗碗的时候他没有客气的拒绝。
我掏出烟挑了根出来,才想起侧面沙发上还有主人在,便又挑了根出来:“不介意我抽一根吧!”虽是询问,却也没有放进烟盒,叼在嘴里,点燃。
那一根他并没有要,我也不介意,吞云吐雾一番,将烟夹在手指间。
才重新看着他:“想说什么,说吧。”其实我觉得我和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好谈的,我没小时候那般天真幼稚。
他温和的看着我,笑了笑道:“你和他真像。”
我弹了弹烟灰:“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总会有些耳熏目染,沾染上一些习惯也不为过。”我看到他眸子淡了淡。
“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突然觉得他们这样真的可笑,明明相互挂念,却偏要当成世界上根本没有对方的存在。
可悲又可笑,当时我是这么评价他们的,后来,当我也曾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当我真正明白究竟怎样做才会是彼此不受伤害,最好的结局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我爸和沈书钰,彼此相爱又彼此折磨,我不知道该怎样避免重蹈覆辙,我只知道,我不是傅见琛,而他,也不是沈书钰。
我看着他:“我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我知道我这句话是很久以来一直想质问的话。
他脸上的温和的表情瞬间就有点崩裂,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什么,我顿时有种报复后的快感。
我笑了笑,掐灭手里的烟头,欣赏着他脸上复杂的我差点就看不通透的表情,我说:“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真心的笑过,就和现在的你,一样。”
我路过厨房时,晨曦刚好整理干净厨房,我朝他勾勾手:“晨曦,我们回家。”
一路上,倒是安静,是我习惯了的和他在一起时的安静,他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我便能感觉到那尚且细嫩的掌心传来的温度。
我问晨曦:“是什么样的恨才能让相爱的两个人彼此伤害彼此折磨。”
晨曦想了很久,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靠近我,扒着我的肩膀费力的凑近我的耳边,又是那种只有靠的极尽,才能分辨出来的气息:“因为爱。”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晨曦自己在忙碌,找人收割豆子,找车子拉回来,又每天去地里将落得豆子的叶子收拢在一起。我看他忙的那么辛苦,很体贴的帮他把长假的作业写完。
然后某一天临近傍晚时,晨曦突然极有兴致的将我带去了地里,挑着拿着洗的干净的细长些的红薯,我心想这是要去烤红薯。
这么想的到没错,只是却不是我记忆中用炉子烧的,这应该是最古老的方式。
在软松的土地里刨个坑,两边放两块红砖,将红薯架在上面,用干枯的豆叶烧,一面烧的差不多了再翻另一面。
我是第一次见这种烧法,还是很有兴趣的,等差不多熟的时候,真的能闻到股股诱人的香味。
天黑的倒是挺快,这里没有路灯,黑的时候就是真的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一团点燃的火焰,我心想这要是在B市万黑丛中这一抹火红,只怕早有人打119报火警了。
这么一想,顿时就乐的轻笑出声,火光的照映下,我看到晨曦的眸子干净又透彻,映着一团火,像是整双眼都在经过火焰的洗涤,等我反应过来时,整个身子已经被他扑倒在柔软的泥土里。
我心想你干点什么不好干嘛非想着要和你老师搞点什么出来,真是个熊孩子。
这话我当然没能说出口,唇舌都被他入侵着,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在我身上压着,我只能庆幸身下是柔软的泥土不是什么刚硬的床板,不然只怕是腰都要硌肿一块。
我被压的不舒服了,挣扎的动了动,立刻就换来更强硬的禁锢,这个时候开口怕是就更显示弱了。
感觉那沾满口水的唇又往我唇上蹭,我扭头躲过去:“乖,红薯都要烧糊了。”他不依,这熊孩子。
我无奈道:“这太脏了,我们回去再来好不好,我饿了。”他又有些怀疑的盯着我看,我赶紧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他顿时眉开眼笑,从我身上下去,我揉了揉被禁锢的几乎青肿起来的手腕,暗自咬牙,从小吃红薯长大的了不起啊,熊孩子用这么大劲。
最后一把烧的火熄灭,我开了手机照明,他跑去摘了几个玉米长长的叶子,把烤好的红薯包着,将黑糊糊的外壳剥开,乳白色的嫩里就露了出来,吹凉,递到我面前,我到底没能忍住那诱人的香味,歪头咬了一口,这种土方法烤出来的吃着倒是挺香的,我满意的又咬了一口。
回去的时候一身脏兮兮的,我洗了半个多小时,出来时晨曦正在写他的套卷,我觉得苏长风能把他培养出来也是足够在他第一届划个圆满的句号,可惜了,他的缺陷限制了他的发展。
他苦恼的咬着笔头看着我:“老师你说这个笔迹老班会不会看得出来啊。”看来他是没有让别人帮他写过作业,他难道不知道,老师根本没有闲心检查作业,他们只会让课代表来检查的吗。
直到最后一天假期,这里都没有下雨,晨曦便拜托了别人帮忙找人等下雨给地里新种的麦子上点肥料,那个别人自然就是沈书钰,我不知道他家和晨曦什么关系,看他平时对晨曦也挺上心的,这点事应该也会办的妥当的。
晨曦从早上起床就将被褥收起来,又放在柜子里,将用过的东西又全部用白布蒙上,看着一瞬间又恢复成许久不曾见人的样子,一阵长吁短叹。
沈书钰知道我们要走,非要送我们到学校,我算了下时间,苏长华应该也已经在路上了,为了防止他迷路我特意提醒只让他在桥溪镇等着的。
不过从这里到桥溪镇还是有些路程的,我也没太推辞,拖着这么多东西,有车子确实省事了不少。
我一路上睡的昏昏沉沉,昨夜被那熊孩子又按在床上吃了不少豆腐,要不是看在他还年幼的份上,我哪能让他这么得意。

☆、言而有信

苏长华到的挺快的,果然开着跑车在路上奔驰的感觉是谁都抵抗不了的诱惑,不过这里没有专用的赛道,开到这里还真是委屈了我的车。
苏长华一下车就叫嚷开了:“大少爷你知道为了把你的车开到这里来我一天一夜没睡觉,黑眼圈到现在还没有消下去,快点补偿补偿我。”
我不耐烦推开他凑到我面前炫耀黑眼圈的脸道:“行了行了,你月貌花容美的很,今天正好不用化妆。”
他颇不服气的道:“我天生丽质什么时候靠过化妆了。”我嗤鼻,玩角色扮演的时候一层又一层往脸上涂的我少见了?
等他闹够,我已经把行李箱和晨曦的大包搬到后座上,这款跑车就这点便利,带后座四驱的,也不怕放点什么东西。
晨曦给与我们等在一起的沈书钰告别,又拜托了他几句田地里的琐事。 
苏长华是打着一副副驾驶是我的谁都别想抢的架势,这辆拉风又骚包的车真是吸引了不少视线。
上了车,我看了眼一直温和着注视我们的沈书钰,看在那顿饭上我好意说了句:“他很好。”然后,没有再看他脸上温和的笑,果断的加油门离开。
苏长华大概是真的没有好好休息过,歪着头就睡过去了,苍白的脸颊上那一对黑眼圈确实有些过浓,我也没有吵醒他。
到明川,不过用了三十分钟左右,临近学校一百米左右,晨曦便要求停车,我刚开始也有些疑惑,后来便想着学校里到底是人多眼杂。
进了大门,我从另一侧艺术楼下的路绕过去的,这辆红色的法拉利FF真他妈的太显眼了。
到了教师公寓楼下,即便有些不忍心我也是将苏长华喊醒让他回去再睡。
锁好车,我也是拖着行李箱往楼上爬,苏长华连门都不愿意开,直接蹭我身后,跟着进了门往床上一扑,等我整理好行李箱,他早已经睡沉过去了。
我却不能睡,看了眼今天的课表,天杀的晚自习头两节课是我的,打起精神去洗手间收拾一下自己,又去隔壁冰箱里找点吃的。
在去教学楼之前,我仔细梳理了下自放假以来的种种情况,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晃了晃头,我决定不再理会这些麻烦事,现在在明川,只是过来实习的,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早日摆脱我爸的束缚才是头等大事。
三班的气氛一如既往的活跃,一个礼拜不见似乎格外的需要叙叙旧,这种时候,镇压都镇压不住,我是不怕他们闹腾,月考成绩明天应该就能出来了。
不过这吵吵闹闹的也着实让人头疼,尤其是一干人为了能安心的说话群起而攻之的追问我长假是如何度过的时候,我整个人感觉都不太好了。
让他们闭嘴的唯一方法就是讲课,但这个时候讲课显然不是最好的方法。
我想了想道:“这个中秋节也没有和你们一起过,到底是师生一场,这个周六排的我的两节晚自习,再向你们数学老师借一节,我们去烧烤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老师你不是骗我们。”几个刺头是最会给老师来事的,我有的是办法治他们,时间还长,慢慢来。
我道:“骗你们是总要经历的正常程序,不骗你们是我说到做到。”
“老师我们就喜欢你这直言不讳的脾气。”呵,连直言不讳都用上了,我该说是苏长风教的好还是他们上课都是在干嘛。
“别急啊,我还没开条件呢。”我敲了敲讲台课桌,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老师你说,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陈嘉立立刻代表整个高一三班表态,引来附和声一片。
我扬手打断他:“别贫了,我又不是去闯地府,用不着你们上刀山下火海,我只要你们在活动结束之前都要好好表现,不允许触犯任何班规,能不能做到?”
“能啊,太能了,保证不触犯任何班规。”连蒋斌这个大刺头都保证下来了。
我满意的笑笑:“那我们先来上课吧。”这下,即便他们再不想上课也不会当即就犯规的,至于过了今天,凭他们那月考成绩,苏长风不会放过他们的,也能安分几天。
平心而论,现在我一点都不想和晨曦单独相处,这总能让我想起前一天的吻,缠绵的像是怎么都不愿意放开那般,我的情人,从来都不会这般缠着我,而我也几乎不会和人接吻。
如果我愿意,我们应该不会再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只是如苏长华所说那般,我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请求。
苏长华说:“明伊,晨曦是个很特别的人,和你那些情人都不一样,他不会成为你的情人的,永远都不会。”我有些烦躁的将烟头掐灭。
“你知道?”我反问道。
他在我身边坐下:“我不会是那个陪你走到最后的人,如果真有个人愿意陪你走到最后,我也希望那个人会是晨曦。”苏长华并没有说到最后,长期的陪伴,我却知道他的意思。
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不反感和他相处,只是这道沟壑,我在明川一天,便一天跨越不了。
如我所料,成绩下来时,三班考的很差,苏长风大动肝火,一时间整个三班人人自危,唯恐触了苏长风的怒火被烧个死无全尸。
我去找苏长华商量借课的事情,被苏长华狠狠的批评教育了一顿,对此我毫不觉得意外,八个文科班三班考了第七名,尤其是数学,更是差的离谱,没办法,文科班嘛,数学向来就是弱项,苏长华的怒火其实一点都不比苏长风少。
但是答应都答应下来了,我总不能真的说到做不到吧,于是死皮赖脸充分被我发挥到极致。
苏长华道:“你真是比我还会惯他们。”我哪敢惯啊,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安抚苏长华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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