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的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抽了张餐巾纸优雅的擦了擦嘴脸,才抬眸看着我。
“我上的央美。”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却闭口不提,只笑着看着我也不知是在撒娇还是嘲讽一般。
“晚上去你那里好不好?”我下意识点了点头,他咧嘴一笑道:“老师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以前可是都不会脸红啊。”我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还真感觉不到是不是红的厉害。
从回来之后我大半时间都是住在公司,偶尔回家也是我爸那个家,曾经极嫌弃的地方如今住来还挺舒服的,别的几处私宅倒是从来没想过要去,鬼使神差之下,将他带回了我和我爸共同住的地方。
有些遗憾的是我爸不在家,从另一侧绕上三楼带回我的房间,屋内有单独的卫生间,整个三楼都是我的,只要不出门,还真没有下去的理由。
我撕开领带挂进衣柜,顺手解了两颗纽扣,拿了瓶橙汁递给他,看他仍然用牙齿咬瓶盖都觉得好笑。
他有些不乐意了,扯过我将我带倒在床上,翻身就压上,以前的重量我还能承受,现在这么一压,别说翻身了,动都没力气动。
嘴里是刚刚喝过的橙汁的味道,夹杂着唾沫过渡到我的嘴里,这几天似乎运气极不佳,老是被人压在身下摆弄,等我差不多喘不过气时,才在我有些难受的推动之下稍微松开了一点,还没呼吸两口,就又被堵上。
温热的手已经不老实的扯开我的衬衫四下游走了起来,所过之处,灼热一片。
“晨…晨曦,先去洗澡。”我费力压制住他的手,再放任他任性胡来保不准失了主动,从他那眼中充斥着占有欲的眼神中我能察觉到,他根本就是有攻击性的想要占有我,开玩笑,我怎么能让他得逞。
哄他先去浴室,我去了隔壁房间里准备了点润滑的东西放在床头柜里,也没有和他一起去洗,浴室里,最易擦枪走火,远离为妙。
☆、物极必反
晨曦只在腰间围了块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的黏贴在脸上,身上也是顺着条理分明的肌肉滑落的水珠,完全长开的身体看起来格外的有力量,我就奇怪这熊孩子怎么这么大劲呢。
丢给他一套睡衣我决定进去冲个凉水澡冷静一下,现在这种情况我其实有点忐忑的,现在的晨曦和我所了解的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了。
冰凉的水沿着肩膀欢快的往下下坠,我被冻的一个激灵等适应了温度也就那样了,刚开始觉得难以忍受,等你真正适应了,也就过来了,其实也挺简单的,我就像个初次和人上床的纯情少年一般不断给自己鼓把劲。
冲完澡随意往身上裹个浴巾就出来,晨曦随意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管我刚刚从别的房间找来的润滑剂认真的看着说明书,看到我就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对着我一笑,我瞬间就老脸通红,熊孩子一点也不知道矜持。
他表现的尤其的明显,眼中的□□像是要将我活活生吞下一般,我虽然不会这般让着他,只是现在一时也吃不准他内心的想法,我们在大床上纠缠着,光溜溜的身体格外的容易摩擦起热。
对彼此的身体也算熟悉,互相挑逗着对方的敏感点,晨曦现在也是成年人了,倒不用再担心会弄伤他什么,整洁的床单滚了几圈就皱成一团,我喘着气盯着他居高临下看我的目光,唇角微微的一挑,有些得意的扬着手里的润滑,我甚至觉得,现在的他,比起当年,还要更加的主动。
这个时候我莫名想到那句,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也罢,熊孩子当年要不是还小只想着用身体留住我,现在呢,我拉过他重新展开一轮亲吻,默认了他在我身上的煽风点火。
峰回路转,终归是要回到原点的,只是,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不在强制的压制我,低着头将沾满透明液体的东西挤进自己的身后,被我一瞧,偏是有了点羞涩,又在做着羞耻的事情,恼羞成怒的一口咬上我的微微上扬的唇角。
我痛的立刻一皱眉,熊孩子多大仇现在还不放过我。
我干脆用自己的手抓住他的手顺着沾满液体的润滑剂与他一起做着前戏,微微倾起上身够上他的胸口,留了几个崭新的痕迹,他倒是没有拒绝。
眼看着扩张的穴口能容得下我们加在一起的四根手指,我亲了亲他的唇角笑道:“既然这么主动,自己坐上来。”
他的眸子如同从前一般晶莹剔透,手指抹过我的嘴唇,慢慢的抬起腰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往下坐,俯身亲上来,温柔缱绻。
我很喜欢晨曦主动一点,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让我知道,这个人,无论我要什么,都能毫无保留的给予他所有的一切。
如果他能开口说话,此刻只怕早已情话缠耳了吧,呼吸声在耳畔缠绵,如痴如醉,连我都几乎被他缠的喘不过气来。
昏昏沉沉的睡着,身上的山一直都没有轻松过。
第二天没有被闹钟吵醒,没有被晨曦吵醒,倒是我爸几天不见的身影站在我的房门口,我揉了揉眼,晨曦还紧紧的抱着我睡的正香,不忍吵醒他。
“有事的话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去。”看我爸那神色我就知道他看热闹的心思居多,有些头痛的揉揉头。
“你能先回避一下子吗,不经我允许乱开我房门。”
“我是你爸。”他挑眉撇我一眼才道:“Reyn打电话找不到你。”
“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公司。”自从我进公司后,我就知道,我爸就是座弥勒佛,我要是安安分分的遵照老爷子的安排一步步走下去,会轻松很多,然而我没有。
我爸将我带在身边养大,我过了二十多年远离老爷子的生活,没有按照他特定的模样长大,在我毅然决定回公司进一步摆脱老爷子的桎梏时,我爸只问了我一句:“会不会坚持走完自己选择的道路?”我惊讶之余亦是毫不犹豫的点头,从那时起我才知道,我只是在继续我爸当年没有完成的事。
我轻声的起床声还是惊醒了晨曦,熊孩子困意还在抱着我撒娇不肯起床,男人早晨本就易挑起□□,亲着亲着就又有些欲望,我赶紧挣开顾不得他委委屈屈的视线道:“赶快起来,我和设计部谭总说一声,来公司上班好不好。”即便我相信凭借他自己的能力也能进公司,还是忍不住想早点见到他。
他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露出一个笑来算作答应。
吃过早饭赶回公司时也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在地下车库分别我也没问他最近的情况,乘专用电梯到了二十七层,雷恩在外面少有的严肃等着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边打开门边问。
“H·searle新品发布会的资料被盗取,设计图被偷窃,谭总那边正在调查,我们中间可能出了内鬼。”雷恩小声的说完,闪身进了屋内。
“真不错啊,你连内鬼都知道了。”我反倒没有他装的这么像,懒懒的喊人帮我泡两杯咖啡送进来,才上下打量他一圈。
“还有别的事?”
雷恩有些兴奋的笑道:“沈你真是越来越勾人了,我只能祝你那位大伯好运了。”我听了笑笑不语。
老爷子也是个聪明人,明里我的股份虽然多一点,可他手里留下的一点并非只是为了自保,既然打不动他的主意,只能委屈委屈我大伯让他革职冻结他的股份了。
对了,今天碰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要不要听听?”他跑去门口接过咖啡又走过来,坐在沙发座上摆出一副极有兴趣的八卦的样子,浓蓝的眸子看着我。
“你是不是很闲,不要只拿工资不干活。”我并没有什么不悦,所以雷恩仍然兴致勃勃的八卦着。
“我曾经在国外读书时认识一个和你一样却又有些不同的东方人,他也姓沈,昨天我本来是去找你的,却偶然见到他,抱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婴儿,那个婴儿好漂亮,长的真可爱,我忍不住就抱了抱他,看样子应该只有一两个月大,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我觉得雷恩的重点错了,然而我完全无法打断他的话。
“我其实很惊讶他竟然会结婚,还会有宝宝,因为他和我是一样的人,曾经还和我很愉快的聊过他邻家可爱的小弟,还说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回国找他。”我沉默不语,雷恩也不介意,继续自己说着。
“我们在一起聊了很久,有多久呢,大概是一整顿晚餐的时间,看到许多形形□□的人进去又出来,直到宝宝饿的哭出声音,整张小脸都皱巴巴的挤在一起,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真不像是一个准爸爸,我很奇怪的问他宝宝的妈妈在哪里,他说宝宝以后没有妈妈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那是他喜欢了十多年的人的孩子,现在由他来养。”雷恩说完似乎觉得他的同学好傻,自己轻声笑了一会,我一直面不改色的听完,也不知现下什么滋味。
“你说他是不是很傻?”雷恩笑够了漫不经心看我一眼,很随意的询问,似乎刚刚的很好笑只是一个幻觉。
“他等的人就在里面,我要找的人也就在里面,真可笑,我们却在外面逆着风聊天。”我一时间无话可说。
“爱极了便是恨,恨久了便学会包容,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试着去改变,因为爱。”雷恩说完起身离开,我却久久未动。
☆、物是人非
我并没有栽赃陷害,若我大伯安安分分的当他的董事会,也不会有这么一出,我不过来了出偷梁换柱罢了,到底在国外呆了多年,中国兵法忘记的差不多了吧。
这件事牵涉很广,一层层查下来之际,新品也是早早的推出,与被偷的资料截然不同的另一巅峰,短短月余,我便接连收到好几份辞职信,也不知谁散播的各种不好的谣言漫天乱飞。
为此我还专门的召开了一次部门会议稳固人心,私下里,还是大张旗鼓的换人,要是每个人都在H·searle传出不好谣言时更加煽风点火扰乱人心,我这总经理还要不要当了。
那些个传言我还真不放在心上,一点一点的清除我大伯在H·searle的人手,新招来的也是委以重任,就是自己忙碌了些,事事过问,处处精算,倒是经常只有雷恩陪同加班,年轻人就是底子好。
这几天几乎连公司的大门都没有出过,又接连招聘了几次,公司换人换的连我爸都惊动了,召唤兽似得一个电话将我召唤回家,重见阳光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种忙碌的生活我早就已经适应了。
我还没有回到家,倒是先被另一件事打断了步骤,从公司下来后,我直接回车库取车,来的还是当初的法拉利FF,时间长了总是有了些感情的。
车子还没有启动,就看到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来,挡在我的车前,我本来看后倒视的眼睛慢慢的收回,开车门下车,有些迟疑的打量着他。
“苏…长姿。”这和我印象中以及无数次见到的苏长姿截然不同的感觉,穿着的白衬衫皱巴巴的不成样子,头发凌乱,脸颊苍白,眼窝深陷着,眼睛红肿又憔悴不堪。
“长华有没有过来找过你,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好不好。”他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我不想再刺激他。
“你先别急,我帮你找,你现在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我虽然不太清楚他们发生了什么,然而清楚知道他们之间瓜葛的也大致猜出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我不回去,我要去找他,他生我的气了,躲起来不见我了。”他似乎有些焦急,我这里没有,马上就转身要走,我急忙跟上,那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一般,我甚至有一个猜测,似乎我在公司这几天他便一直呆在这里守株待兔一般。
苏长华曾经说过,苏长姿身体一直不好,这么疲劳之下,估计也是撑到极限了,果然,我没跟两步,前面那人便身子一歪,我跟的紧,轻易接住他,雷恩在忙,公司暂时没有我太信任的新人,还是先带回家好了,至于苏长华。
这几天也是事情都赶到了一起,本来想让雷恩帮我找一下人,后来转念一想,觉得沈诺比他靠谱多了,也许,我该去找一下他。
回到家时,我爸早已经等候多时,见我抱一个进来眉头一挑也没说什么,我将他放在三楼的客房里让张妈去烧点饭菜后才下楼。
公司里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现在人手不够我才忙碌了些,加上清除我大伯的势力,至于那些乱七八糟针对我的谣言,只要不是对H·searle的名誉有什么损失我是真的不在乎。
我爸倒是对公司的运营挺关心的,作为先前第三大股东,如今的第二位,他倒是许给我一个不大不小的优势,如果有一天我需要借助他在公司的影响力或者他的股份来压过竞争对手,他会帮助我。
反过来,要是我只能借助他的帮助才能击败竞争对手,那么我也没必要竞争了。
越是长大,我越是能明白曾经他那种无可奈何的妥协,而现在我和他谈话,大多是两个成年男人的看法而不是以一个父亲和一个儿子的关系。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爸一直都不像我眼中除了生活糜烂不堪别的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对H·searle甚至比我了解的还要多得多,所以现在偶尔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他就会用一副过来人的眼光鄙视我一眼才慢条斯理的建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