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人家过来怎么……嗳?”宿飞说到一半听到辰南的话,一时有些蒙。
辰南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道:“我一直以为是我表达的太含蓄,不过我今天发现更多的应该是你反射弧太长了吧。”说着,他从钱包里掏出宿飞的身份证摆到桌子上,“宿飞,我还没有闲到会一直把另一个人的身份证收在自己钱包里的程度。”
宿飞一顿,马上便避开辰南的眼神,只见他放下筷子把自己身份证拿过来,笑道:“嘿,我差点都忘记我身份证被你拿走了呢!嗳,你这才哪儿点的啊?味道做的还可以啊!”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估计宿飞就得抬腿走人了,辰南叹了口气,“鑫耀大酒店。”
“啧,不愧是壕啊,吃个外卖还要点这种档次的。”宿飞嘴上打趣,却再没看向辰南。辰南的回答让他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这饭吃的可真叫食不知味了。
各怀心事的两人沉默地吃饭,宿飞很快就说吃饱了,咖啡钱也不要直接告别走了。
下午收到宿飞的短信,说他要和同事一起聚餐,下班不用接他一起回去的短信时,辰南倒也不觉得意外。
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装作今天什么都没有说过,继续跟以前一样相处;另一个则是直接把宿飞故意捂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扯开,直白地说清楚。
站在落地窗边俯瞰整座城市,辰南开始反省自己是否太心急了,宿飞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能够这么健全的生活下来并出现在自己面前已然是十分幸运的事情,如果再前进一步,是不是反而会将他推开呢?
☆、第39章 醉酒
辰南在办公室磨蹭到九点才回家,屋里灯都没开,黑漆漆的,显然宿飞也还没回来。辰南不由皱眉,宿飞这是故意躲他呢还是真的参加聚会去了?
辰南一边换鞋一边掏出手机想给宿飞打个电话,打开联系人又放下了,万一他真是在和同事聚餐这一通电话打过去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换衣服洗澡。打开手机一看,时间才过去十五分钟。
给自己倒杯冰水,打开电视机。
广告,pass。
婆媳剧,pass。
又是广告,pass。
养生节目?无聊,pass。
抗战片?貌似还行,嗯?步/枪打飞机?编剧能长点心吗?pass。
广告、广告、广告……pass、pass、pass!
亲子户外真人秀?幼稚。
还能不能有个好节目看看了?辰南略显暴躁地扔开遥控器,再次打开手机一看,嗯?才过去两分钟?手机没坏吧?
如此循环往复了n次,辰南终于是忍不住了,这都十点半了,这么晚了!和同事聚餐也该回来了吧?
电话通是通了,却一直没人接,辰南耐着性子打到第三个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却不是宿飞。
“喂!”接电话的人扯着嗓子吼了一句,显得特别亢奋。
电话那头特别吵,应该是在ktv,有人正撕心裂肺的唱着《死了都要爱》,听得辰南恨不得顺着电波爬过去捂住他的嘴巴。
“宿飞呢?”辰南皱眉,怕那边听不见,声音也跟着大了许多,有些不耐地在沙发边来回踱着步。
“你是……哎,我看看……”那边唐正似乎是重新看了一遍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又接着说道:“啊,是辰总啊……宿飞他正在我旁边呐,喝多了这睡着了。”
“喝多了?”辰南脸色一拉,语气骤然冷了几分。
“哎,对的!晚点儿我们这散了我就叫辆车把他给送回去,到时麻烦你下楼接一下啊!”唐正根本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对劲,他捂着另一只耳朵,几乎是喊出来的。
“你们是在哪儿唱歌?”
“啊?”那边唐正没听清,于是拉开门走到过道里,终于清静了些,“你刚说什么?”
“我问你们在哪个ktv唱歌?”
“哦,在步行街的金鼎啊!怎么……喂?喂?”唐正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断了,他晃晃手机打了个酒嗝儿,重新推开门又进去了,“哎!李泽你丫怎么又把我歌给顶下去了!”
辰南推开包厢门冷着一张脸走进来的时候,唐正正嚎着他那把破锣嗓子在唱《月亮代表我的心》,看到辰南还特自来熟地就着话筒喊了句,“哎!辰总你怎么来啦?”
辰南阴沉地扫视了一眼包厢,当他看到以九十度角折角歪扭在沙发角落睡的不省人事的宿飞时,差点没忍住想告诉唐正什么叫“拳头代表我的心”。
他两三步跨到宿飞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宿飞?宿飞醒醒!”
宿飞艰难地扯开眼皮,看到是辰南,倒是咧嘴笑了起来,他抬起手捏了捏辰南的脸颊,“辰、辰南?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怎么找?一间间包厢地找!”辰南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伸出胳膊把宿飞扶正,拉过他的手绕到自己肩膀上搭好,站起身打算走。
唐正喝的不少,看到这情形砸吧砸吧嘴,拿起桌上一个酒杯冲辰南嚷道:“辰总就走啊?既然来了就多玩会儿啊,来!走一个!”
辰南并不想和宿飞的同事闹不愉快,他压住自己的脾气,耐着性子说:“不了,我先带宿飞回去了,你们好好玩。”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