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闷骚的情史》[ 强强军文 ]——作者:万径人踪
万径人踪  发于:2016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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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离死别,已经太多,偏偏郑飞彤向来对自己最残忍,可他忘了,对他自己最残忍,也是对裘致远最残忍,他怎么就忍心?怎么就想不明白,转不过弯来?

    轻轻地拿手指蹭了蹭裘致远的手,没有实质上的绝对接触,只是指尖触碰到了裘致远胳膊上的绒毛,挨得极近,却又没有贴到,感应得到热力,感应得到绒毛被拂动的麻痒,那种麻痒是一种轻微的,细腻的,软软地爬在心里,如同一只温顺的蚕在手心爬动,痒到暧昧,痒到狎昵,很想让人就这样把人抱到怀里,好好揉一顿,或者做点更爱做的事。

    裘致远没有反对,歪着头盯着郑飞彤看了半天,像审视一个陌生人似的,疏离而淡漠。

    那样的眼神看得郑飞彤有些心慌,可裘致远长久的宠溺早就把郑飞彤的胆滋养得肥壮无比。

    顺着裘致远的目光缓慢地靠过去,郑飞彤就像个挑逗老地主的小妾,含蓄中带着半点羞怯,绝不妖娆,却很有效。

    呼吸越挨越近,近到能听见肺部收缩舒张的声音,气流在体内经过加温,从鼻尖呼出来,掠过微翘起的嘴唇前方,直奔裘致远的心房。

    郑飞彤的唇是粉红色的,刚刚解毒,不免有些苍白,发着一点乌,靠近时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似乎还有点紧张。眼睛里湿润润的,有着裘致远熟悉的可以讨好。

    裘致远猛然凝了眼神,伸出手,扣在郑飞彤后脑勺,箕张着五指,把郑飞彤扣得往前一冲,差点栽倒在裘致远身上,拉到离自己的脸只有三寸远的地方,裘致远继续用丝毫不带情感的眼神审视着,那种冷静和疏远让郑飞彤开始害怕。

    沉默,四散在整间房,郑飞彤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裘致远也不会啰嗦,手稳稳地扣着郑飞彤的脑袋,像抓住一只篮球,压在很近的地方,仿佛要研究出这张脸背后,那些复杂的脑回路里进行的复杂活动。

    郑飞彤从来就不善于打破沉默,应对从来只有一招:更沉默。

    当然,自从两人确立关系以来,裘致远很少有这么沉默的时候,携带着压迫力,用他面对逼供对象的声势来面对郑飞彤。

    一直沉默到郑飞彤开始担心,这次裘致远是不是真的被触到了底线,无法再容忍,裘致远忽然松开了抓着郑飞彤的手,收回来,像老鹰收了爪一样,缓慢地收拢手指,眼神随着手指的离去而离去,站起身来,竟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郑飞彤彻底没了信心。

    裘致远就是这样,你永远无法真正把握住他,他所给予你的,全部是他给予的,他的弱点,他的命门,他的情他的爱,全部都是他想给,你才会有,即使是郑飞彤那样苦等追求而来的,郑飞彤也清楚,不是裘致远自己给予,等上几辈子,追上几辈子,裘致远也不可能接受他。

    裘致远忽略了郑飞彤足足三天,三天,足够让郑飞彤的情绪从镇定到勉强镇定,再到装不了镇定,最后,惶急地跟在裘致远后面,一到无人处,便小声地唤一声“裘裘”,要是裘致远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就夹杂着“司令”轮换着叫,要是万幸裘致远看了一眼,就能多叫上两声,带着委屈和讨好地摇尾姿态。

    被郑飞彤跪在身前抱住腰的感觉其实并不好,何况裘致正在活剐送来那只夺命螃蟹的“渔民”。

    “想明白了?”裘致远放下手里的木锤,冷静地问。裘致远很不喜欢这种不平等的姿态,可郑飞彤向来都是行动多于言语的人,即使你喜欢,也必须去习惯。

    “是。”能说上这么一个字,实在也算郑飞彤的努力结果。

    “以后还敢不敢了?”

    郑飞彤不说话。

    裘致远知道,他是不可能不继续那样做的,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在郑飞彤解毒后越想越恨,恨到想掐死这个最致命一击的凶手。

    “做不到就滚出去!”裘致远踢了郑飞彤一脚。

    相恋以来,这是裘致远最恶形恶状的一次,非但动了真怒,还一把折磨了两个人,面容憔悴得都像是扔到沙漠里当苦力干了几年的模样。

    “不!”郑飞彤拒绝。

    “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于公,我是你司令,可以命令你滚出去。”裘致远顿了顿,“当然,还有不允许再试食,于私,我是你情人,可以要求你让我冷静一段时间,或者要求你为了我保重自己。”

    裘致远说到后来,其实气势就弱了下来,底牌一旦揭开,其实就是把自己放上砧板,等待对方出招,叹口气,裘致远伸手摸上郑飞彤的脑袋,口吻中已经有了无奈的恳求:“如果你连这些都做不到,于公,我要不起你这样的副官,于私,我背负不了情人和我生离死别的惨痛,你……不如放过我……”包含着深情的话,却含着太多的苍凉,裘致远其实已经心软,在给双方台阶下。

    “不!”郑飞彤的反应却很激烈。

    郑飞彤怎么可能离得开裘致远?!郑飞彤怎么可能愿意离开裘致远?!郑飞彤怎么可能会因为裘致远日益凸显的这些个软弱而嘲笑裘致远,藐视裘致远?!

    手圈在裘致远的腰上,郑飞彤确实有点慌张,即使知道裘致远不会真的驱赶自己离开,可裘致远表达的是一种态度,一种壮士可以断腕的态度。

    “于公,我必须为长官的安全考虑,你不能拒绝我的贴身跟随和排除危险,于私,你是我的……”郑飞彤脸红了红,换了个词,“唯一,我不可能让你抛下我孤独,更不可能放任危险存在于你周围。”言下之意,竟是郑飞彤油盐不进,一意孤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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