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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谦谦无礼!》
作者:乖乖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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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毕业归国的第一天,就被带到他所下榻的酒店……
一夜迷乱,再醒来,她成了他无法摆脱的噩梦!
*
母亲含泪祈求她,一定不能结束跟他的关系。
她开始成为睡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尽管,世人并不知晓。
*
无法结束,却终要结束,
她成了寄生在他身上的菟丝花,似乎只有努力地讨好他……
*
他说,“乔蓦,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知道,你没有退路……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拒绝我,所以,即使我不爱你,你也要睡在我的身边。”
他总是如此,谦谦君子,淡雅如风,却满腹心计,阴魅诡谲。
*
她胡闹,他纵容。
她乱花钱,他把一张无上限的卡给她。
她发脾气,他把人找来给她解气……
她……
他伪装得那样好,却只是把她当做一颗棋子……
*
异国再偶遇,她心悸、紧张、惶然、思念,
最终却还是鼓起勇气朝他走过去,
谁想到,当初那个纵她、护她的他,已对她如陌生人的冷漠与淡然……
*
然而,他们的结局却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注:此文纠结虐心,却也温馨甜蜜,相信冰的亲们,追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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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送去酒店
希尔顿酒店。
面前是一扇可以睥见整个S市的巨型落地窗,夜晚整座城市的万家灯火营造都市的繁华和喧嚣,脚下如匣一样散发飞驰光影的车河预示着这个城市的夜笙箫刚刚开启。
乔蓦清亮的瞳眸里映射着这城市的夜景,却似乎处在失神之中。
是的,她在思虑事情。
一件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父母既然确切地把她送到这酒店的房间,且刚才准确无误听到酒店的服务生说“应总”让她在这里先休息一下,这说明应彦廷和父母之间已经达成交易的共识,然而,这多么的不可思议。
应彦廷,“君临”金融集团主席兼行政总裁,S市首富,外界约估千亿身家,换句话说,S市叫得上名的政商名流都未必能够跟他相熟,父亲又是如何与这人有关联的?
再有,应彦廷如此多金,就算单身,身边也必不缺少名媛淑女,又怎么会看中她?
她尽管长得不差,但若说应彦廷会为了一个美女而去相帮对他毫无利用价值且毫无任何关系的小公司,这……太匪夷所思。
放在沙发coach包包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打断了乔蓦的思绪。
转身,把手机从包包里拿了出来,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父亲的电话,秀眉微微一蹙,随后还是将接通了的手机放在耳边。
“小蓦,爸爸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但……”
父亲是个商人,早已被金钱利益所熏陶,只是没有想到,金钱的诱惑终究还是大过了亲情。
既已经决定,再说这些,又能安慰她什么。
垂下眼帘,深吸了口气,她平静而尊重地对父亲道,“您不用说了,我知道。”心底纵使有苦楚,但父母的养育之恩,公司的兴衰,她都不能不顾。
乔父原本还有话想说,因为乔蓦的回答,那慈爱微沙的嗓音哽在喉咙里,最终咽了下去,过了很久才挂了电话。
.......................
十点的时候,有串陌生的号码给乔蓦打了电话,她猜想应该是应彦廷男助理或秘书之类的下属,说应彦廷在来的路上。
乔蓦清楚,此意是要她早做准备。
他有什么癖好她不知道,但洗好澡等他,必然是准备之一。
从美国回来,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旅程,她早就想洗个澡。
仰着头,任由冰冷的凉水浇注在自己姣好曲线的*身体上,她闭着眼,脑海里浮过昨日参加大学毕业舞会的画面。
十几个小时前,她还在华盛顿无忧无虑地跟室友热情憧憬着毕业后的人生……
而此刻的她,内心从未有过的惶然、紧张、无措,似乎,正常的人生轨迹已开始偏离。
第二章 紧张
乔蓦刚刚洗完澡,穿着酒店的白色睡袍,赤着脚,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爽香气。
因为在浴室里已经做好准备,所以,此刻在乔蓦那天生的完美无瑕的细致脸庞上,只有淡然无痕的神情。
修长的双腿立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她望着已经处在沉睡中的这个城市,静静地擦拭着湿发,仿佛即便这一刻应彦廷推门进来,她也能够平静应对。
然而,不轻不重的规律敲门声传来时,乔蓦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不管如何的做好心理准备,想到她要见到的这个她完全不熟的男人以及跟这个男人接下去可能会发生的事,她的心脏始终加快了跳动。
手放在门把上在微微的颤抖,闭上眼,调整了一下胸口团聚的一丝紧张气息后,乔蓦睁开眼,打开了房门。
站在眼前的是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脖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身板偏瘦,但看起来很有内涵,很有修养,她不知应彦廷本人是不是也是风雅绅士的男子,但眼前的男人明显不是应彦廷。
她虽不识的应彦廷,但在报纸周刊和电视里还是经常可以看见他的,脑海中大致也对应彦廷有些印象。
果然……
“乔小姐,我是应总的助理盛华。”应彦廷露出和煦却又略带尊敬的微笑,开口道。
乔蓦已经听出这声音就是刚刚在电话里她所猜测的那秘书或助理的声音,她跟盛华轻轻点了下头。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个冷静的人,以为自己能够面对今晚的一切,却不想,此刻不过是面对应彦廷的助理,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
盛华接着说,“应总刚刚在酒店的大厅碰到了‘环亚’集团的莫总,人家过来打招呼,应总不得不跟人聊一会儿,所以在偏厅沙发上坐了下来……应总怕劳烦乔小姐您久等,就让我上来跟您说一声,他不会耽搁太久。”
盛华传递应彦廷的话时,带着歉意,那真诚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一点的杂质。
乔蓦却愣了一下。
应彦廷他让助理上来知会她一声,这纡尊降贵之感,若不是做作,那就是应彦廷本人是个极有修养的人。
然,脑子里又转念一想,如果真是个极有修养的人,又怎么会跟父亲有这样肮脏的交易?
不管怎样,乔蓦还是礼貌地跟盛华微微一笑,点了下头。
盛华的目光从跟乔蓦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转移到乔蓦旁边的位置,这进一步说名盛华的修养,非礼勿视,此刻,盛华把手里拿着的应彦廷的西装外套及一个公事包递予了乔蓦,“这是应总的衣服,还有他今晚可能会过目的一些文件。”
乔蓦开始没明白,顿了一下,而后才伸手接了过去。
第三章 脑子空档
乔蓦微微失神地看着被她挂在房间落地窗前,那实木落地挂衣架上的墨色西装外套魔妃一笑很倾城。
她鼻子向来很好,刚刚把西装挂上去的时候,她无意间闻到西装上那淡淡的木松、劲草的香味,是男士古龙香水的味道,很淡很淡,却给人一种低调沉稳的感觉,很好闻。
这说明应彦廷是个品味不错的人。
然而,他本人究竟是怎样一类性格的人呢?
眉心微微蹙起时,她才意识到,她其实想太多了。
她根本不需要知道应彦廷是那类性格的人,因为他们的交集仅此一夜。
今晚过后,“起鑫”的困境将得以解除,她和应彦廷又会成为两个毫不相交的人。
思绪由此飘远。
其实,“起鑫”的困境,她是可以去找商子彧的,或许商子彧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愿意对她家施予援手,但,从母亲打电话给她到现在,她竟没有一刻考虑过商子彧。
忆起往昔跟商子彧的点滴,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疼痛依旧清晰在她的心头蔓延,这一刻似乎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挥去脑海中这不愉快的思绪,乔蓦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
这欧式仿古的铜指针已经指到了十一。
乔蓦感到一丝轻松,不管怎么说,夜已经过去了一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铃声响起。
乔蓦整个人就如一根已经松散下来的弦,瞬间绷紧。
..................................
站在房门前,乔蓦迟迟都没有去拧门把。
隔着这棕灰色厚重房门,她知道应彦廷就站在门外。
她从不是容易失态的人,但她此刻,居然身体颤抖到没有办法抬手去开那房门。
心底不断嘀咕。
怎么办?
已经别无选择了,也没有退缩的余地……
闭上眼,乔蓦久久地镇定自己此刻的心境。
终于,她伸手拧开了门把。
映入眼帘的竟依然是盛华,她松口气,然,下一秒,遽然发现,应彦廷就站在盛华的身后。
白色衬衫,袖口挽起,或许是因为没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是解开的,修长的双腿,黑色暗压纹皮鞋,他站立的姿势透着高端的风度矜贵,因为他正在打电话,神情略微的认真,但英俊的脸庞上并无一丝严肃,给人温文雅致的感觉,感觉到她的视线,他抬起头冲她温和地笑了一下,继而又认真跟电话里的人交代事情。
那一笑,礼貌绅士,完全无任何的深度,只是简单地跟她打个招呼。
乔蓦身子变僵,脑子有一瞬间的空档,仿佛只能够听到应彦廷那如低音炮好听的磁性嗓音。
幸好,很快她就回过了神,立即把身子让了开来。
应彦廷一边接电话一边走进房间的时候,盛华默默地退下了,并替他们带上了房门。
第4章 她不敢看他
“……罗部长,你太客气了,政府能够信任‘君临’,这是‘君临’的幸运,也是应某的荣幸,有关慈善建设这块地的详细企划,待这两天企划案出来,我就让我的秘书发给你,届时还望罗部长你不吝赐教,毕竟应某在这方面经验并不足,至于吃饭,哪能是罗部长你请,罗部长你说个地,让应某做东,如何?……”
天花上筒灯的微暗光线落在应彦廷的身上,他立在落地窗前,高大挺拔,身影俊逸,由于光线弱,周围形成的阴影更显得他双腿的修长,另一只手抄在裤袋里,给人慵懒闲适的感觉,却又透着一股自信和沉默。
乔蓦已经走到了房间的沙发前,距离应彦廷大概有三米的位置,她不敢再靠前,手紧紧地抓着身旁的沙发,带着一丝紧张望着他,耳朵里隐隐约约有他低沉悦耳的声音,但最清楚的却是她此刻剧烈的心跳声。
因为应彦廷这通电话的时间不短,乔蓦有时间,终于控制着,不再那么紧张,手指渐渐放松下来。
“好,再见。”
乔蓦很庆幸自己的自制力,当应彦廷收线转过来的时候,她看起来表现得很平静,望着他,嘴角微微地弯。
她想此刻在应彦廷的眼底,她应该是很亲善温和的。
应彦廷朝她走了过来,从正面看,他身材极好。
“乔小姐,抱歉,出于礼貌我本该早点结束这通电话,但罗部长我得罪不起。”应彦廷的的视线很是真诚,声音低沉磁性,那温和的笑意,犹如冬日温暖的太阳。
足足高她一个头的他,在她面前,没有给她半点的身高压迫感,但她必须承认,尽管他绅士谦和,过于强大的气场还是令她内心有些慌乱。
罗部长,是S市政府权位最高的那位吗?
她跟应彦廷摇了摇头,“没关系。”
“公司最近接了政府的一个慈善建设项目……”说这话的时候,应彦廷的手很自然地揽在了乔蓦的肩膀上,一边走,尽管他很轻很轻,乔蓦整个人还是微微颤了一下。
应彦廷似乎感觉到了乔蓦的不习惯,他温和地笑了一下,走了开来,边说,“也罢,不跟你提这些无聊的公事……乔小姐,会喝酒吗?”
乔蓦因为紧张而脑袋瓜子是杂乱的,说话迟钝了一秒,“呃,会一点。”在美国读书期间,难免被美国的同学拉着去酒吧疯狂,但只是偶尔。
应彦廷在房间床头柜前拿起一瓶红酒倒了两杯。
乔蓦看着他,心怦怦直跳,看来他是想以酒*。
其实刚才他问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原本可以回答他不会喝酒的,但想想这样紧张的时刻,喝点酒也的确能够让人轻松下来。
她接过了应彦廷递来的红酒,见应彦廷并没有现在就喝的意思,她不敢看他,有些无措。
而应彦廷的目光也确实在打量着她低垂的脸庞,虽然并不轻浮,但足以教乔蓦的脸庞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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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从后面抱住了她
乔蓦被应彦廷这样看着,感觉不止脸红,脸颊还在发烫。
“听乔老说,乔小姐刚刚大学毕业?”就像是意识到自己这样盯着一个女人看,会令这个女人害羞,应彦廷很自然地移开了目光,杯子跟乔蓦的轻轻一碰,兀自抿了一口酒,后温和的声线逸出。
尽管应彦廷的目光撤离,把整张脸抬起来的时候,乔蓦的脸上依然还是泛红的,尚有余温,致使仍然羞赧,咬字竟有些不清晰,“嗯,前天刚毕业。”
应彦廷俊眉挑了下,“乔小姐还真是年轻……想想我大学毕业似乎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看来我真是老了。”
应彦廷的自我调侃,让乔蓦愣了一下,不由得抬起正眼看了他一下。
刀削斧刻般的俊逸脸庞,立体分明的五官,麦色却又偏白的肤色,是一张极其年轻俊隽的面容。
电视上有报道他三十出头,但他的脸看起来其实比这岁数要年轻,不过他身上散发的沉稳和那能看穿人心的本事,也确实不是二十多岁初出社会所能拥有的。
当然还有一点她必须承认,他本人要比电视或周刊上报道的英俊多了,单这英俊的脸庞,就足以让女人怦然心动。
她能例外,因为她对男人已经有了一丝胆怯,尤其是这样优秀的男人。
“应总你说笑了,你也不过大我几岁而已。”她二十四岁,而应彦廷三十刚出头,怕是大她十岁不到。说这话的时候,乔蓦出于礼貌随即也执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比刚才看起来轻松了很多。
酒的味道很好,爽滑入口。
应彦廷含笑,很轻地叹了声,后谦和问她,“这酒喝得来吗?”
乔蓦如实跟应彦廷点了下头,“这酒应该很贵吧!”但凡好喝的红酒,都不会便宜。
应彦廷轻轻摇着手里的红酒,望着乔蓦不过是喝一口红酒就已经红了的脸,含笑着道,“我在法国了有一个酒庄,不外售,这就是我酒庄里生产的红酒,你算有口福,这是今年生产的第一箱……我有个叫唐雅人的朋友,去法国的时候等在酒庄里硬要了两瓶去,回国都让我叫人拿了回来。”
乔蓦被应彦廷的话逗笑,“那你那个朋友肯定很懊恼。”
应彦廷跟着笑,“他气得之后一个月都没有跟我说过话。”
乔蓦又忍不住笑。
接下去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红酒的话题,聊得很愉快,哪知应彦廷的手机响了起来。
大概又是公事,应彦廷把酒杯放下,靠着沙发就接听了电话。
而直到应彦廷在接电话的时候,乔蓦才意识到,她此刻竟已经在应彦廷的面前放松了下来。
看应彦廷在接电话,或许说话会有不便,乔蓦把红酒杯放下后,就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
轻松的心境,因为整座城市的静谧,竟让心也静了下来,遽然想到今晚对于一整夜来说时间尚早,乔蓦脸颊微赧,估量起应彦廷这个人。
应彦廷谦和风趣,但总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这样的人,往往才是容易玩转人心的人。
在乔蓦深思的时候,结束了电话,应彦廷走了过来,就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肩。
第六章 我不是傻女人
“下一次去法国,我带你去酒庄,那里的环境必然会比这酒庄更令你印象深刻。”
乔蓦出于本能轻轻挣扎了一下,在听到应彦廷宽厚真诚的声音后,她没有再动作,蓦地,微微侧过头,望着他。
筒灯微弱的灯光下,应彦廷深邃俊逸的脸庞犹如刀削斧刻,他墨黑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犹如一个漩涡似的,很轻易就把她吸引了进去。
大约过了有两秒,她似乎才回过神来,寻思他的话,怔了一下,下一次去法国?
她和他之间怎么会有下一次呢?今晚不就是唯一一次的交易吗?
还是,他觉得过了今晚之后,她会留恋于他?
像他这样有钱的男人,拥有这份自信倒是无可厚非,只是,他若是这样想,他就错了。
她是绝不可能恋栈他的,不管他在她面前是多么的有魅力。
因为……
她太了解商人了。
商人的身家利益总摆在前头,他们不在乎亲情友情,就算有,也绝对是建立在有利可图之上,他们善于揣摩人心,精于算计,越是成功的商人,越阴狠毒辣、冷血残酷,他们永远都披着一层伪善的外衣,让你遭遇伤害和利用都不自知。
以应彦廷今天的成就,这世间怕是没有人能够跟他的心机比拟,而保护自己的方式,那就是对他敬而远之。
记得,永远不要轻信商人!
应彦廷大概是从她极静的脸庞上看出了她的冷漠,也不戳破,松开了她,凝视着眼前这片将整个城市的夜景收纳下的落地窗,双手抄在兜里,声音带着一丝让人会感到轻松的懒意道,“乔小姐,看来,你很怕我。”
她的心跳得有些快,却如实地道,“我不可能不畏惧你,应总,‘起鑫’现在只能仰仗你了。”
应彦廷转过脸,注视着她,温和地笑了一下,“你没有坦诚……乔小姐,我想你对我的畏惧,有着更深的原由。”
乔蓦惊了一下,一股寒意涌了上来。她竟被他看穿了!
应彦廷看着她此刻微微泛白的脸,脸上依然是那温雅的笑,“不过,你这样畏惧我是对的,因为,商人大多薄情,在他们的世界里,身家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她回答他,“尽管这是事实,但应总你愿意承认,在品性上,我想你至少不是个虚伪的人。”
应彦廷微微一笑,“我再教你一课……在你还未深入接触时,不要过早的对一个人下判断,因为当你对这个人下了判断后,你就不会再用心去深入了解这个人。”
乔蓦的心咯噔了一下,保持着镇定,“应总你现在是在提醒我吗?”
应彦廷又是一笑,“乔小姐是个聪明人,恐怕也不需要我提醒,但……”
乔蓦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落地窗。
应彦廷接着说下去,“我过去遇到很多的傻女人,她们留在我身边一段时间,就会认为自己已经了解我。她们以为她们已经懂得我的喜好,明白我的禁忌,所以处处讨好我,但她们无一例外,最后都很凄凉地离开了我。”
乔蓦没有转过头去看应彦廷,她的目光坚毅里落在落地窗干净通透的玻璃上,“应总你大可放心,我不是傻女人。”
第7章 记住今晚
应彦廷在洗澡的时候,乔蓦依然一个人呆在落地窗前。
她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就想一个人。
她在伦敦读书时所租的公寓是市中心一栋比较复古的公寓,她很喜欢那扇拱形的窗户,所以,一个人的时候,她经常就站在那窗户前,静静地想着那个人,而她最喜欢的就是下雨天,当雨滴从波浪造型的窗沿上一颗颗滑下时,窗户前形成一道雨帘,她就会专注地看着这美丽的雨帘,闻着雨声,渐渐淡忘了脑海里的那个人。
她并非天生多愁善感的人,只是那个人曾经伤她太深,以致于她在伦敦想他的时候形成了那样的习惯,所以现在想事情也习惯了站在这窗前。
而此刻,她的脑子里在琢磨的是应彦廷这个人。
时间过去了大约有十分钟,应彦廷在浴室里面叫乔蓦。
她回过了神,替他把房间衣柜里的那身男士浴巾给他拿了过去。
乔蓦本来以为她只要进浴室把浴巾放在盥洗室的衣架上就行了,哪里知道,应彦廷他根本就没有把浴室的门关上。
她一进去,看到的就是一副高大却*的男性身躯在水汽氤氲之中,尽管水汽让她看得很朦胧,但那一瞥也足以让她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
于是乎,整个人立即就缩了回去,靠在浴室的移门上,紧紧抱着他的浴巾,心跳加快,脸色迅速变红。
直到应彦廷又在浴室里面唤了她一声。
她紧紧捏着浴巾,在想,左右也是死,万一真惹得他不高兴了,那才是死定了。
最后才离开了移门,在踌躇却又镇定之中,重新回到了浴室。
在伦敦读了四年书的她,受异国民风影响,并不传统,也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但当应彦廷*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还是感觉她的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应彦廷在用浴巾把下半身裹住之后,轻轻一笑,“怕什么,我的身材有那么糟糕吗?”
他知道她是初经人事的畏惧,却转移开了这令人害羞的话题。
她望着他,内心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僵硬的身体稍稍地放松了下来。
...........................
应彦廷回到房间就换上了睡袍,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浏览着从公事包里拿出的几份文件。
刚刚他告诉她,他还要看几份文件,她若困了可以先去睡。
他说的是认真的,语气也如之前十分的温和,但,她没敢真的先睡。
应彦廷究竟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谦和温和的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今晚不可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商人又怎么可能做亏本的生意呢?
与其等会儿迷迷糊糊,她不如现在就保持着清醒,毕竟,任何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清晰地记得自己的第一次。
第8章 你……要看得很晚吗?
乔蓦坐在床沿,远远地看着应彦廷。
他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白色的睡袍将他整个人衬得很雅净,他认真看文件时的专注和修长干净的手指翻阅文件时的动作,都散发出一股无形的魅力大器宗。
乔蓦不得不承认,应彦廷他真的是一个与身俱来就很有温雅气质的人。
或许是她盯着他的目光太专注,应彦廷感觉到了,开口,“困了吗?”
乔蓦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因此没有回他,而刚准备回答的时候,他又头也没抬道,“过来我这里。”
他的声音具有很好听的磁性,能让人轻易被蛊惑。
乔蓦慢慢从床沿上起了身。
当然,她不是被应彦廷所蛊惑,而是她根本就不能拒绝他。
移着缓慢的步伐,乔蓦来到了应彦廷身旁。
应彦廷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思考公事,俊眉微微蹙着,似乎没有注意到乔蓦已经过来。
而乔蓦本来就心里紧张,在应彦廷身边更无措了。
应彦廷过了很久都没说叫乔蓦过来做什么,乔蓦真的没有办法镇定地呆在他的身边,所以,硬着头皮,低低地问了句,“你……要看得很晚吗?”
...................................
她发誓她说这句话就是单纯地想要先到一边去,但等她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意识到这句话还有别的含义,立马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脸腾一下就红了。
还好,应彦廷没反应,乔蓦以为他是没有听见,她准备默默地溜走的,哪里知道,在她转身的时候,应彦廷突然伸手揽住了她。
乔蓦顿时心一惊。
庆幸,应彦廷轻缓开口说,“你过来帮我看一下,这个数据的结果是正确的吗?”应彦廷似乎很认真在看着文件上的数据,应该是发觉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乔蓦松了口气,回身的时候被应彦廷搂了过去,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的手扶在她的腰身上,乔蓦能够感觉得到应彦廷手指的温度微微的灼热,这令她的身体也在升温,还有,他沐浴后的清冽味道萦绕在她的周身,混合他好闻的男性气息,让人有种意乱情迷的感觉。
乔蓦感觉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尤其此刻这样紧地贴着他。
努力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把注意力放在了他手里的文件上,道,“这里……这里的总和好像有些差错。”
乔蓦竟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应彦廷点了点头,蓦地,合上文件放到一旁,眉眼染着浅浅的笑,“你算数不错,但计算时间这样的简单,你怎么就不会算了呢?”
乔蓦没有听明白,“什么?”
应彦廷笑了,“专家表明,正常的亚洲男人从开始到结束只需要三到十三分钟的时间,按现在十二点半到明早八点半来算,你我足足有八个小时的时间,换言之,在这八个小时里,我们有四十次机会,而乔小姐你担心我把握不住这四十次机会里的一次吗?”
乔蓦的脸红了,绿了,紫色……
然后,应彦廷被人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无耻!”
原来,他刚才明明就听到她说的话。
第9章 乖,还真跟我较上劲了?
应彦廷大笑,“过去可没有人这样‘称赞’过我。”
乔蓦气得够呛,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看着他饶有兴味、低眉浅笑的狡黠样子,心底负气她刚才居然将他当做是谦谦如玉、淡雅如风的男人,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此刻在他的脚上狠狠踩上一下。
挣开他,她起身就准备走。
可惜,哪里敌得过他的气力,他揽着她的腰,不过轻轻一使力,她一个旋转,又回到了沙发上,用力推拒他,身子却还是纹丝不动地被她禁锢在沙发上,生气捶他,最后却被他抓住双手,顺势往沙发上一推,她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他倾身过来,将她的双手置于她的头颅两边,他的力道不重,却足以叫她挣脱不开,低眉顺眼,凝视着她又羞又恼的美丽面庞,宠溺一般地道,“乖,还真跟我较上劲了?”
她真的气坏了,眼睛圆圆地瞪着他,咬了下唇,从齿缝中吐出,“没见过你这样可耻的男人。”
明明不会放过她,却跟他玩欲擒故众的游戏,关键是,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应彦廷又笑了,扬了扬眉,“我要真的可耻,进门之后就会把你办了,哪里还有你挣扎的份。”
乔蓦的脸本就已经是红,被他这样一说,脸立即红到了耳根,再一次发现,她根本连说话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手轻轻捧起她的脸,“现在,你又在怕我了?”
乔蓦的心一震。
她居然又被他看穿了。
他这双眼睛,难道真的可以把人看穿得彻彻底底?
应彦廷捧着她的脸,和风如熙地道,“你不用怕我,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记住我前面说的话,你会发现,我会很宠着你。”
她望着他黑暗如漩涡般的深不可测双眸,明明恐惧,却又因为他眼底透出的真诚而又不可遏止地陷入进去,脑子空荡荡的,好像受了他的蛊惑,半个字都没有办法再从口中逸出,但她知道这样的感觉不好,因为这意味着她可能又上了他的当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绸缪地吻了上来……
起初未反应过来,她的眼眸还是瞪得圆圆的,待唇瓣真实地感觉到他削薄灼热的唇时,才本能地挣扎起来……
奈何,他很快就吻得她全身发软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
渐渐地她也就安静了下来……
在她的双手由原本的栖息地——他的胸口缠绕在他的颈项上时,他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他们一路深吻过去……
直到两人一起跌倒在了房间那张干净雪白的白色大床上。
整座城市已经安静得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而这个属于他们的夜晚,似乎才刚刚有了喧嚣,并会一直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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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已经走了
早晨初升的温柔朝阳,缓缓地散发着属于它的光亮,照耀在地球的每个角落,也唤醒了处于沉睡中的人们。
亮眼的光线刺激着乔蓦熟睡而闭合的眼皮。
她睁开惺忪的眼眸,朦朦胧胧中看到这并不熟悉的环境,下一秒清醒了过来,望向身旁空荡荡的的位置。
床上的余温及空气里所剩无几的属于他的气息,都说明他很早就起床了。
乔蓦失了一会儿神,须臾,拥着被子,尝试着坐起身。
不料,身子重新跌回了床上,竟满身都是酸痛。
没有办法再起身,乔蓦很轻很轻地慢慢侧过身,露在外面的手臂将被子被子,任由光滑如丝的蚕被将她*的身体完全包裹住。
关于昨晚的回忆清晰的浮过她的脑海。
就像做梦一样,一切都好像不真实,但那存于脑海中令人脸红心跳的清晰画面以及身体此刻所预留下的痕迹,都教她相信昨晚并不是一个梦。
..................................
十一点钟,在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时,乔蓦突然想到,应彦廷会不会事后不认账呢?
他可没有当着她的面把钱打进“起鑫”的账户,若他事后不认账,她不久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她拿出手机准备跟父亲打个电话,但当号码准备拨下去的时候,她又犹豫了。
一方面她难堪给父亲打电话,当然也怕父亲难堪,另一方面,她觉得应彦廷不是这样没有信用的人。
应彦廷能把公司做得这样大,说明他为人的诚信度是可以的,毕竟,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
安了心,绑上一条水蓝色的淡雅围巾,遮盖住脖颈上那深深浅浅的吻痕,站在镜前确定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后,她拖着昨日就已经安放在酒店里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房间。
手刚扶上门把,房间的门铃刚好响了起来。
十点钟的时候酒店的服务员已经来过,她打发了服务员,没有要服务员清扫房间,所以现在来的人不可能是服务员。
自然,也不可能是应彦廷,他可没有任何东西遗落在这房间里!
打开门,果然,屹立在房门前的人是她的母亲。
距离暑假回来,她已有半年没有见过母亲。
母亲依然还是那样的气质雍容,头发挽着,戴着两颗硕大的钻石耳钉,手里挽着Hermès的包包,一看就是有钱的人。
“小蓦。”
母亲如往常一样唤她,但今日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难言的歉疚。
乔蓦把房门打开,放下手里的行李箱,退了回去,
在她关门的时候,母亲已经注意到了床垫已经有些偏移的床,还有那未整理过的凌乱床单。
乔蓦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毕竟,这本来就是父母想要的结果,所以,在母亲有些怔忡的时候,她平静地开口问,“公司的问题解决了吗?”
第11章 不能结束跟他的关系
母亲的脊背微微僵了一下,回过身,母亲向来高贵雅韵的脸庞上呈现低落,眼睛亦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歉疚的声音道,“小蓦,妈……”
她知道母亲此刻的心境,她是母亲亲生的,母亲又怎么会不疼她?若不是迫不得已,母亲也不会跟父亲出此下策。
她的父母不是不注重亲情,只是在他们心底,金钱更重要。
她知道她不能够去抱怨他们,毕竟,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但是,她无法苟同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尽管她理解。
乔蓦凝望着自己母亲难受的面容,蓦地,伸手轻轻捧住了母亲的脸庞,拭去母亲眼角滑落出的一滴泪液,微微沙哑的嗓音道,“妈,我在外国念书,这方面的观念比较淡,所以,我不会放在心上,你和爸爸也不要放在心上。”
她承认,她这是安慰母亲的话。
不管怎样,她都希望她的父母是开心,她不希望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活在自责之中。
因为她的这句话,乔母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缓缓地把乔蓦抱住,乔母靠在乔蓦单薄的肩膀上,哽咽地道,“爸妈知道这让你很受委屈,但是,爸妈没有办法……”乔母哭泣着往下说,“你爸爸过去在商场上树敌太多,现在公司出了事,很多人都巴不得我们的公司倒闭,只有应彦廷愿意帮助公司……你知道的,公司如果不马上注入一笔资金,很快就会破产……”
乔蓦同样靠在乔母的肩膀上,她的鼻子很酸,直到乔母提到“应彦廷”三个字,她这才缓缓睁开眼,把她的母亲松开,“所以,是应彦廷主动说要帮助我们家的?”她很沙的声音问乔母。
乔母的身子在此刻微微震了一下,然后,她跟乔蓦点了点头,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你,就说你若是愿意跟他……跟他在一起,他就让‘起鑫’起死回生。”
看来情况比她想的要好一些,是应彦廷跟父亲提出交易的。
可是,应彦廷究竟是从何得知她的?
对于他这样有钱身边不乏缺少美女的男人来说,怎么会对这样普通的她感兴趣?竟还主动跟父亲做交易?
难道应彦廷图的就是一个新鲜吧!
思绪到这里,乔蓦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解决了。她耸了耸肩,对母亲道,“没事了……妈,我有点累了,我想回家。”
回家之后,这一切就会成为过去,她的人生依然还可以恢复到正常的轨迹。
然而,乔蓦等了许久,等到的却是她母亲很沉重的声音,“小蓦……”
在母亲的眼中看到更深的痛苦,乔蓦似乎已经有预感,她微微怔愣,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紧接着从她母亲口中逸出的话是——
“你还不能回家,你要去应总那里……因为你和应总的关系还不能结束。”
第12章 已逝去的感情
阳光明媚,微风吹徐。
路边露天咖啡厅的太阳伞下,唐亚馨紧紧凝睇着乔蓦,认真道,“我觉得他应该没有忘掉你……昨天我在公司假装不经意提起你毕业回国的事,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之后就离开了公司,连每天早上的例会都没有开……可见你在他心底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只是他是那种能够把情绪隐藏得很深的男人。”
乔蓦轻轻搅拌着咖啡里的方糖,并没有对唐亚馨此刻所说的发表任何意见。
唐亚馨见乔蓦一直都没有反应,皱起了眉,“蓦,你该不会是真的放下商子彧了吧?”
乔蓦执起咖啡,平静地道,“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说完,喝了一口咖啡。
唐亚馨瞪圆眼,怔怔望了乔蓦有好几秒,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好吧,不拖泥带水,这一直以来都是你的处事风格……但是,这个人是商子彧耶,你曾经那么努力想要跟他在一起,你那么在乎的人,你真的已经不在意他了吗?”
乔蓦清澈的双眸并没有起丝毫的涟漪,她把咖啡重新放回桌面,轻淡的声音道,“他没有坚守我,是他的遗憾,我能够看清他,是我的幸运。”抬起头,乔蓦把自己的目光放远,清致无暇的脸庞上并无任何的情绪。
“可是其实……”唐亚馨欲把自己所知的说出口,却发现乔蓦根本就没有要听的意思,她的眼神没有任何的反应,好似对一切都要看看透,唐亚馨随之把话又吞回了腹里,再次叹了口气道,“好吧,过去了就过去吧,我们聊些其他的。”
“嗯。”
乔蓦看向自己多年的好友。从小学到现在,她和唐亚馨的友情一直都没有变,即使之后她们一个在国内念书,一个在国外念书。
“你……”唐亚馨突然嘿嘿地笑,以贼兮兮的目光看着她,“老实跟我说,这几年在国外念书有没有碰到喜欢你的人或你喜欢的人呀?毕竟,你都向前看了,感情世界也不能空白,对吧?”
乔蓦笑了,想起了几件念书时发生的趣事,刚想说,却发现唐亚馨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圆很圆,食指还夸张地抬起指着她身后,“应……应……应彦廷啊!”
乔蓦出于本能身子震了一下,不敢置信,猛地回过头,看见应彦廷就在对面广场的大屏幕上。
原来这政府的商业广告屏幕上播放的是应彦廷和政府的工作人员签约的画面。
乔蓦松了口气。
唐亚馨全身心都在注意屏幕上的应彦廷,当然没有注意到,专心致志地啧啧道,“怎么会有男人长得这么好,这么绅士,这么有风度,这么谦谦如玉,这么多金……天……”
乔蓦跟着唐亚馨的目光看向屏幕上的应彦廷。
纯黑笔挺的西装,精致的剪裁,湖色的衬衣衬得他矜贵雅致。他面前是无数的话筒,正跟政府的人就慈善建设的项目对外宣布。
第13章 鬼才跟你打电话
站在台上的他,谈吐谦和温和,没有商人固有的满身铜臭味,给人以精致雅致的感觉,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强者风范,让人的视线无法移开。
乔蓦看着这样充满魅力的应彦廷,脸庞上却只有安静淡漠。
唐亚馨直到屏幕上的画面转入别的,这才收回舍不得移开的视线,后靠在椅背上,感慨道,“蓦,你说应彦廷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的女人啊?他一直单身,身边也不乏有女人跟他传出绯闻,但从来没有人拍到他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所以,外界都说那些绯闻其实都是那些女人自己炒作的,应彦廷他是真正的谦谦君子,是真真实实禁欲系的……”
噗……
正在喝咖啡的乔蓦,咖啡突然从嘴巴里喷了出来。
唐亚馨正兴致勃勃,看到乔蓦这反应,连忙递了一张纸巾过去,问,“怎么了?”
咖啡呛到了乔蓦的喉咙,她咳嗽了几声,才缓和过来,接过纸巾。“没,这咖啡太烫了。”这个世界怕是很早就已经失去公理了吧!
唐亚馨“哦”了一声,准许继续聊下去,乔蓦放在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乔蓦也不知道内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感,总之,她迟疑着将手机从包包里拿出来时,手机屏幕上的的确确显示的就是“Y先生”三个字。
早上把自己行李送去城郊别墅时,那里的安管家好意地让她记下了应彦廷的手机号码,她当时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就随便填了个“Y先生”的联络名。
是的,经过昨晚,她对应彦廷,依然没有更多的好感。
这其中最重要的的原因是,她的心是冰冷的。
“谁打的电话啊,怎么还不接?”
唐亚馨看到乔蓦愣在那里,催促道。
乔蓦随即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她能够听到他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是一些记者追着他提问的声音,但显然那些记者都被他的保镖给拦截住了。
她这才想起来,他此刻应该是在跟政府合作的那个慈善建设项目的签约现场,刚刚广场上大屏幕里播放的正是直播。
“管家跟我说,你已经搬去城郊的住处了……怎么样,那里的环境还中意吗?”
应彦廷此刻跟她说话的声音,要比在电视上更温和,跟昨晚他跟她说话的时候一样。
她微微怔愣,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在处理这么重要的公事之后闲来跟她打电话,言语里似乎还是关心。
“嗯。”
她承认,她在敷衍他。
那里的环境她根本就没有细琢,行李放下后,她就离开了。是他别墅里的司机送她离开的,因为那里没有车路过,她以后进出都只能靠那司机。
“如果有不喜欢的地方,就跟管家说,她会配合你。”
“嗯。”
她不怕应彦廷听出她语气里的冷漠,总之,讨好他,不代表要谄媚的给他好的脸色。
应彦廷最后说他要去T市出差几天,恐怕没有时间接她的电话,她有事就等他回来或跟他的秘书打电话,而她当时在心里想的却是,鬼才跟你打电话!
第14章 可恶
晚上,她回到家,跟父母一起吃饭。
这一次回来,她发现父亲比起上一次寒假见面,的确苍老许多,似乎被公司沉重的烦忧拖垮了身子,整个人没有以前硬朗,精神气也憔悴了很多。
但她没有出声关心父亲,因为清楚,只要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父亲的身体自然会好起来。
母亲不断地往她的碗里夹菜,跟过去她寒暑假回来的时候一样,但此刻,母亲却没有办法像以往那样对她嘘寒问暖。
吃完饭,她准备离开,母亲在门口拉住了她的手。
“今晚不在家里住吗?”
众所周知应彦廷为了慈善建设项目的事去了T市,所以母亲才会这样说。
她知道母亲心底也十分的难受,因为母亲雍容的脸庞上充满了疼惜和不舍,眼睛里含着隐隐的水光。
“趁他这两天不在,还是习惯一下那里吧!”她极温和地回答母亲。
“可是……”母亲应该是想说出更多挽留她的话,但最终还是把话吞进了肚子里,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她猜想,母亲大概是想到了,她留在家里住一晚又能有什么?
她最怕看到母亲流泪,但偏偏母亲此刻又落了泪,这令她更加心软了起来。要知道,她的母亲是很坚强的女人,在她打小的印象里,母亲几乎没有掉过泪,不想,在今天已经哭了两次。
父亲拥住了母亲的肩膀,轻声抚慰母亲,“哭什么?孩子只是不在家里住……”
母亲在此刻泣不成声,靠在了父亲的怀里,低声抽泣。
她看到父亲的眼眶也是红的,似乎只是嘴上比母亲坚强一些罢了。
“爸,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欠那么一大笔钱?欠谁的?”转移父母的悲伤的同时,她想解除心底的疑惑。
母亲在今早告诉她,她不能结束跟应彦廷的关系,因为,父亲在外面欠了两亿的债。
“欠的债都是这些年经营不善欠银行和欠高利贷的,欠银行的倒还好,但那些高利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他们说,如果爸爸还不了债,他们就要对爸爸不利……”父亲把头低了下去,似乎无法在她面前失去往日的威仪严肃,流露出懦弱的一面。
她皱起了眉,“所以,就连徐伯伯、王伯伯他们都不愿意对我们施以援手?”
父亲点头如是。
她无法置信,父亲跟徐、王两位伯父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这样的生死之交怎么会突然间冷漠了呢?听母亲说,还有父亲的朋友更甚者在这个时候对父亲落井下石。
怎么会这样?
似乎整个客观的环境都在逼着父亲选择唯一的路——接受应彦廷向他伸出的橄榄枝。
所以,难道……
乔蓦想起了应彦廷那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却让人永远都无法捉摸他心思的俊脸,下一秒,她似乎都明白了。
第15章 他想来就来,她拒绝不了
乔蓦拉开了水蓝色的窗帘,早上清新的空气涌入乐神无敌。
阳台上那些黄色小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夹杂在空气里,沁人心脾。
住在别墅这几天,乔蓦唯一喜欢的,只有这里的空气。
乔蓦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呼吸这里的新鲜空气,直到房间门外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这几天,只要她醒来,安管家都能够第一时间洞悉,当然,房间里没有摄像头,安管家是早早就守在她的房间门口,等待着动静。
所以,她真的很佩服安管家的能力。
像前几天一样,安管家在门外恭谨地问,“乔小姐,早餐您吃什么?”
“随便吧!”
“好的,那二十分钟后请您下来用餐。”
“嗯。”
换好衣服,她来到餐厅,安管家挂一抹微笑候在那里,早餐已经摆在餐桌上。
安管家的眼睛很尖,看到她今日妆容比以往精致,又换上了一袭白色的削肩洋装,搭配四寸的典雅高跟鞋,遂恭敬地问,“乔小姐您是准备现在就去机场吗?”
乔蓦执起牛奶正准备喝,因为安管家的话,动作顿了一下,“机场……什么?”
安管家被乔蓦这么一问,反而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应总今天早上回来,乔小姐您难道不是准备去机场接应总的吗?”
原来应彦廷今天回来。
她这几天根本就没有跟应彦廷通过话,也没有人告知她,她怎么会知道。当然,就算她知道,她也不可能特意去机场接他。
“呃,他……是早上回来么?”乔蓦刻意装作自己是忘记了应彦廷回来的时间。她很清楚,在佣人面前,她和应彦廷必须是恩爱的,这样她在别墅里的日子才会好过,毕竟,她还不知道要住在这里多久。
安管家始终带着微笑,回答,“是的,盛秘书昨天代应总打电话过来问乔小姐您住得是否还习惯,顺带就跟我说了应总今天早上回来。”
她稍作打扮,是为了去见商子彧的女朋友祝欣然的,但既然应彦廷回来了,见祝欣然就只能迟些去了。
“他这次是跟政府合作,行踪必然比以往引人关注,我怕有很多的媒体在机场,所以我去机场接他应该不太合适……”乔蓦蹙起眉头,很自然地表现出有些忧烦的样子。
安管家点点头,“那倒是。”
“刚才准备去逛街的,既然他回来了,我就在家里等他吧!”乔蓦喝了一口牛奶后,恬静乖巧地道。
“那……乔小姐你待会儿给应总打个电话吧!”安管家贴心地提醒乔蓦。
乔蓦自然是知道安管家这话底包含的意思。
这里并不是应彦廷的住处,仅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他想来就来,所以,他回来可不一定先来这里。
如果他不来,她就就在这里空等了。
“不需要……他肯定会来的。”乔蓦闲闲地回答安管家,然后,靠着椅背,优雅地执起了牛奶。
这一刻,安管家看着乔蓦那透着从容自信的美丽脸庞,脸上的笑意竟也更深了。
第16章 时刻流露出的宠溺
阳台上,乔蓦拿着一本书,闲闲地靠在太阳伞下的休闲椅上,静静地品读。
初升的太阳发出柔柔和煦的光,照得人懒洋洋的。
应彦廷来到房间门口,安管家刚准备出声通知乔蓦,应彦廷已经跟安管家做了一个嘘的姿势。
安管家意会,带着笑默默退离。
应彦廷站在门前,远远地看着那安静坐在休闲椅上整个人呈现一幅休闲之姿的小女人。
自然垂落的黑亮秀发发尾弯曲成自然的卷度,没有给人一丝女人味,反而看起来更为清纯,左侧的秀发挽至耳后,露出晶莹耳垂上那小而精致的钻石耳钉,耳垂下是她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加上一身洁白的洋装,更显得整个人清雅朝气,莫名给人一种诱惑。
乔蓦已经听到了动静,从面前的书上抬起头。
应彦廷把领带从脖颈上拿下来,解着两颗衬衫的扣子就朝乔蓦走了过去。
乔蓦把手里的书放了下来,起身,很闲定地看着他。
应彦廷的双手扶在了她纤细的腰身上,阳光下,应彦廷那深邃俊朗的容颜犹如刀削斧刻般,那双墨黑的眸子含着懒懒的笑,低眉凝视她,“你今天很漂亮。”
乔蓦仰望着他,清澈的眸底露出一丝谄媚,“难道那天晚上我就不漂亮?”
应彦廷似乎很喜欢她现在跟他说话的语气,凝视着她的黑眸愈发的深不可测却也更温柔起来,低沉悦耳地道,“几天不见,你好像变乖了。”
乔蓦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幽暗的眸,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平缓道,“是我更识时务了。”
应彦廷幽深的黑眸极静地看着她,眉心倏地微微一皱,扶着她腰身的手紧了紧,低缓温和地道,“小女人,你这话里似乎还有话。”
乔蓦没有立即回答应彦廷,只是紧紧注视着他这张俊脸,目光里却是冰冷的。
“我哪里惹得你心底不痛快了,嗯?”
应彦廷继续诱哄似地对乔蓦说着,然后忽然低头亲了亲乔蓦的侧脸。
乔蓦无动于衷。
在应彦廷准备吻向乔蓦的唇时,乔蓦倏地避了开来,轻轻挣开他,走到了阳台的护栏前。
应彦廷没说什么,俊逸的眉宇间流露出对她的宠溺。
乔蓦转身过去看着他,“为什么选择我?我并没有什么特别。”跟聪明人说话,她不需要拐弯抹角。
“偶然听人说乔老有个很漂亮的女儿,刚好前段时间闲着,就想看看究竟有多漂亮。”
乔蓦不敢置信这样的理由,秀眉皱成了一团。“就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而让一个百年企业遭遇破产危机?”
应彦廷笑了一下,就走了开来。“你永远都无法想象一个成功的商人每天需要承载多少的压力,所以,他的身边总需要能帮他缓解压力的人,而商人的本质就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剩下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你……”乔蓦气得咬牙切齿,连话都说不出来。
应彦廷又笑了一下,“飞机上的东西难吃死了,陪我出去吃点东西吧!”
第17章 不要太晚回来
他现在是她家的救命稻草,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陈叔没有跟着来,车子行径在风景清幽的干净道路上。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开车,神情很专注,跟平日中是把笑挂在脸上的他有些不同。严肃时候的他脸部的线条似乎更加硬朗,增添了一丝威仪和距离感。
他瞧见她在看他,温和地笑了一下,“怎么,还没有想通刚才我说的话?”
被他抓住她盯着他看,她感觉有些尴尬,把视线移开,平视前方,淡淡地道,“几个亿,就这样随随便便拿来玩吗?”
应彦廷要制造“起鑫”的危机不难,但花上几个亿来玩,他真有钱。
他笑了一下,“那要看这几个亿花得值不值得了……”
她有些不明白,扭头去看他。
他跟着把头转了过来,染着炙热的墨黑眸子凝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经过证实,结果,非常值得。”
她的脸腾地一下迅速染红,一记恼羞成怒的愤恨目光过去。
他别开了脸,大笑。
她气得把头扭向窗子,可惜脑海里仍是那晚缠绵的画面。
气氛不知怎的就静了下来,他突然瞥了她一眼,“知道吗?在我认识的女孩里,你是最聪明的。”
她懒得理他,连头都没回,负气道,“谢谢你的抬举,在应总你面前,我哪敢称得上聪明二字。”
他又笑了,“这倒是实话。不过你的确很聪明,知道审时度势,就像你没有温柔谄媚地去机场接我,也知道我会来一样。”
“你赞誉了。”
她只不过是懂得与人交往多留一个心眼,那晚之后,他只跟她联络过一次,虽然那一次他是以关心的语气跟她说话的,但她听的懂他言底隐晦的含义——没事不要随便找他,既然摸清了他的心思,自然就不会去机场。
至于他怎么会知道他今天一定来,那更简单,人在疲劳过后自然会想要放松,而作为金主的应彦廷,有什么比来新欢这里来得舒坦呢?
不过,他真的很可怕,似乎没有都没能逃得过他的心思。
吃东西的时候,因为心里有事,她并不专注。
偏偏又被应彦廷看穿了,“你今天有事?”说话的时候他正在用餐刀切割着一块牛肉,动作行云流水的雅致,一看就是很有修养的人。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传入她的耳朵里便是一种享受。“是啊,准备去见一个朋友。”
他把牛肉放进嘴里,斯文而优雅的慢慢咀嚼,然后才说,“我下午正好也有事,但不会太晚回来!”
言下之意,她也不要太晚回来,而更深层次的意思是……
下一秒,她低下头,脸已经刷红。
他偏不放过她,笑了一下,“记得打电话让陈叔去接你!”
第18章 旧情敌相见
乔蓦走进商子彧的办公室,看到祝欣然已经先到了。
她站在商子彧办公桌后的书柜前,正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一本哲学名著。
她依然还是乔蓦印象中的样子。
一袭露肩橘粉色的长裙,将她高挑身材和白皙肌肤展-露无遗,俏皮的丸子头打破沉闷,尽显清新甜美。
她永远都是如此的优雅,如此的精致。
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乔蓦都没有把她放在眼底,因为,祝欣然的脸即使整过容,极其努力的保养,也永远比不上乔蓦那天生丽质、动人心魄的美。
“祝小姐,乔小姐到了。”
经由商子彧秘书的提醒,祝欣然这才从书上抬起了头,看到乔蓦,祝欣然露出了翩然一笑。
乔蓦曾经觉得祝欣然是这个世界最温柔善良的女孩,但现在,面对祝欣然微笑的脸庞,乔蓦却仿佛在看一件披着美丽外壳的骷髅,厌恶作呕。
“张秘书,你帮我冲两杯咖啡进来吧!”祝欣然柔情似水的声音嘱咐道。
张秘书点了下头,默默退了下去。
祝欣然从商子彧的办公桌后走了出来,那模样惊若翩鸿,言语中带着一丝埋怨,却极温柔,“乔蓦,你怎么不进来?”
乔蓦没有表情地接受了祝欣然的邀请,走进了办公室。
祝欣然率先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并亲切地邀请乔蓦也坐下。
不一会儿张秘书就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临走的时候张秘书没有忘记替她们把那扇厚重的梨花木办公室门关上。
祝欣然的坐姿很优雅,弯身把咖啡执起来时,双腿很自然的交叠在一起,看起来就很有气质和修养。她说,“这是我前两天去意大利玩时带来的咖啡豆。张秘书是现磨的,很好喝,你尝尝。”
乔蓦当然没有心情在这里跟祝欣然玩这些虚情假意,咖啡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她平淡地望着祝欣然化着精致妆容的面庞,“你不需要拐弯抹角……你我都知道热衷咖啡的人是商子彧,所以,你不用刻意提醒我你和商子彧刚刚去意大利度假回来。”
祝欣然正准备要喝咖啡,听到乔蓦这样说,手边的咖啡慢慢地放回了茶几上。
她抬起眸子,深深凝视着乔蓦,仿佛在心底挣扎了许久,她这才黯然地道,“我以为经过这几年,你已经释怀了,没有想到,你……”
乔蓦没有等到祝欣然说完话就已经打断,“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念旧……我约你,只是想提醒你,在乔家这一次的危难中,商子彧的落井下石我知道是你在暗中怂恿的……但我希望你可以就此收手,因为我和乔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祝欣然依然佛口蛇心地道,“乔蓦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恰恰你这次约我,我以为你是为了‘起鑫’最近遭遇的困境……”
祝欣然就是这样的人,永远都知道抓人的痛处,又委屈说,“‘起鑫’刚出事的时候我还跟子彧商量过,希望能够出力帮助乔家度过这次难关,但连我也没有想到,子彧他说跟他跟乔家的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第19章 某人真无耻
商子彧说,他跟乔家的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
乔蓦呆呆地靠在椅背上,美丽的脸庞上失去了生气,雪白的犹如一片纸特战。
陈叔在乔蓦上车之前就已经注意到,这会儿看到乔蓦失魂落魄的样子,禁不住关心道,“乔小姐,您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我没事。”乔蓦回答陈叔,脸上却没有表情,眼睛也是空洞的。
陈叔有些担心,“我看乔小姐你气色不太好……”
乔蓦没有再回答陈叔,因为此刻内心深处的痛意和难受,就像一颗颗涌起的气泡,密密麻麻地堵在她的喉咙里,让她酸涩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
下午六点,看到黑色的奔驰商务轿车驶入别墅,安管家连忙让佣人小萧去通知乔蓦。
然而,应彦廷进门的时候,乔蓦却并没有从二楼下来。
安管家恭谨地低着头,声音有些小,“对不起,应总,我已经让小萧去通知了乔小姐……”
应彦廷俊逸的脸庞上并没有丝毫的不悦,问,“她在做什么?”
出于对应彦廷的恭敬,安管家没有抬头回答,“乔小姐从下午两点回来到现在一直都在睡觉。”
应彦廷蹙了一下眉,“睡觉?”
应彦廷打开了房间门,顺着不远处传来的微橘黄色的灯光朝房间尽头走去,一直到了床边才停下脚步。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穿着吊带丝质睡衣的乔蓦安心地沉浸在梦乡里。
她是侧着睡的,背对着他,那薄如蝉翼的丝质睡衣若隐若现地展露她雪白的美背和纤细的腰身。
应彦廷拿掉了脖颈上的领带,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处在睡梦中的乔蓦似乎本来就睡得不是很安稳,加上感觉有人来,身子动了动,肩膀上的白色吊带落了下来。
应彦廷恣意地欣赏着这令男人心猿意马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或许是应彦廷这炙热的眸光让乔蓦感觉到了,她嘤咛了一声,转过身来,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眼眸。
应彦廷并没有收敛自己灼烈的目光。
睁开眼看到应彦廷的那一刻,乔蓦立即就清醒了过来,但她的眉心是皱的,似乎并不喜欢一睁开眼就看到应彦廷。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乔蓦跟应彦廷说话,由始至终都是温柔的,但从没有刻意的讨好。
“刚来。”应彦廷回答乔蓦,脸上依然是温文尔雅的微笑。
乔蓦慢慢从床上坐起了身,让自己靠在床头上,由于窗帘拉着,看到外面的环境,她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一边问应彦廷,“很晚了吗?”
“嗯。”
看到手机上显示已经六点,乔蓦又问应彦廷,“你吃过晚饭了?”
“唔。”
应彦廷心不在焉地回答乔蓦。
乔蓦抬起头看向应彦廷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视线始终都聚焦在她的胸口处,她立即低头看了一眼,下一秒,她把被子用力扯向了自己,骂了某人一句,“无耻!”
第20章 哪敢再惹他不高兴
应彦廷笑了一下,“这样就无耻了?幸好你看不见我脑子里正在想的是什么,那才真的叫无耻。”
“你……”有种自己招惹他调戏的感觉,乔蓦又羞又恼,拿来床头柜上的睡衣罩衫穿上,便下了床。
哪里知道,她人还没走开,便被人从后一抱,睡衣带子都还没绑好,整个人就已经跌坐在了人家的腿上。
乔蓦本来就不太习惯跟应彦廷这样亲密,加上总觉得应彦廷就是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伪君子,心底便对应彦廷有了抵触。
挣扎了一下,未能起身,她扭头,没好气地看着某人道,“应总,就算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我也能有吃饭的时间吧?”
应彦廷似乎很喜欢看到她生气的样子,极静地凝视她,好看的嘴角挂着一抹兴味的笑。
乔蓦受不了被他这样盯的,又挣扎起来,孰料,他突然把她的身子一个反转,她吓得叫了一声,下一秒,她已经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他牢牢地扣着她的腰,那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乔蓦再也没敢动弹,因为他们现在的姿势,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
她害怕,用力推开了不察的他。
人刚下床,就被他逮住。
她用力挣扎,最后就被他像现在这样,牢牢地扣在他的腿上。
房间里尽管没有开灯,但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霓虹还是把他英俊的脸庞照得很清晰。
当时他的眼睛很亮很亮,染着火苗一般,炙热得让人无法直视。
她是真的害怕,当下只想着临阵脱逃,因此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也不管会不会为此惹怒他。
她只记得他在那个时候任由她捶打着,只以隐忍到极致的沙哑声音道,“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一下我的忌讳。”
然后……
再然后,那个晚上,他用自己的行动深深地让她明白了他的忌讳是什么。
所以此刻,她哪里还敢在动一下。
应彦廷显然看穿了乔蓦此刻的心思,看着乔蓦那犹如受惊小鹿一样提防的眼神,唇角不由地扬起温和的笑,脸眉眼也染上笑意,“我现在脑子里要是没有一点对你无耻的想法,那你恐怕真的要担心了。”
乔蓦心底憋着气,但她没有再动作,也没有再说话,只轻轻咬住了唇,因为应彦廷说的话是事实。
应彦廷又笑了一下,关心道,“老陈说你回来的时候气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
乔蓦发现,应彦廷他根本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外表看似谦和温和,实则阴险狡诈。
就像现在,他知道她不敢再忤逆他了,就只是宠溺地揽着她的腰。
乔蓦起了身,却没敢再离得应彦廷远,站在床前绑着睡衣带子说,“我心情不好。”
第21章 主动给他打电话
应彦廷诧异地扬了扬眉,而后,起身走开去了。
乔蓦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要去哪?”
应彦廷回头,手已扶在门把上,温和地笑了一下,“你心情不好,见到我怕是心情更加不好……这样我怎么能指望今晚会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呢?”
乔蓦怔了怔。
应彦廷果然就离开了房间。
乔蓦的确感觉轻松了不少,不得不承认应彦廷他十分有自知之明。
晚餐的时候安管家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她大概已经能够猜到,安管家肯定是觉得她把应彦廷得罪了,否则应彦廷怎么会来了又走了呢?不过安管家肯定也觉得她这是恃宠而骄,所以她没必要担心安管家会给她不好的脸色。
心情的确很糟糕,她准备打电话给亚馨去静吧喝点酒,在化妆的时候,母亲刚好打来了电话。
母亲跟她说家里有急事,让她速速回家一趟。
她没敢耽误,让陈叔开车,一个小时后就到了家里。
回到家,她看到父亲的额头上包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还渗着血,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没有丝毫往日的威仪硬朗。
母亲坐在父亲身边,哽咽抽泣,眼睛肿得就像核桃。
她蹲在父亲的面前,所有生父亲的气,此刻全都抛之脑后,无比的担心和紧张。
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高利贷的人找上了公司,不止破坏了公司里所有的物什,还将父亲打了一顿。
安抚完父亲回房间休息后,她站在厅里的落地窗前,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母亲下楼来,眼泪又止不住。
她冷静地问母亲,“应彦廷不是已经帮我们家把债务清还了吗?那些高利贷为什么还要来找爸爸的麻烦?”
母亲带着哭腔道,“这些人哪里是真的高利贷的人,那笔钱应总已经替你爸爸还清了……”
“那这些人是?”
母亲回答,“这些人都是你父亲往日得罪的人请来找你爸爸麻烦的人……你也知道,你爸爸过去为人处世不懂低调,狂妄张扬,商界里的人很多都对你爸爸恨之入骨,这会儿你爸爸落了难,他们就跟趁火打劫一样,恨不得把你爸爸弄死。”
“报警都没用吗?”
“那些警察都被人买通了,怎么有用?我想,你爸爸以后若还想在商界里呆着,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应总虽然替你爸爸把债务都还了,但公司还要慢慢经营才能振作起来,而那些想要害死你爸爸的人,一定不会让你爸爸如愿,他们会三不五时会来找你爸爸麻烦,势必要让你爸爸跌进泥潭再也无法翻身。”
医生来检查过说父亲只是受了外伤没有大碍后,她没有留在家中,选择回应彦廷的别墅。
在车上时,她脑子里全都是父亲受伤和母亲无助哭泣的画面。
回到房间,站在房间的窗前静思了有一会儿,她给应彦廷打去了电话。
第22章 我怕你生气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接,她以为他不喜欢她联络他,正打算挂电话,电话正好通了。
“是我。”
他笑起来,“不是巴不得我走么?怎么打电话来了?”
她咬了咬唇,小声道,“我才没有赶你走,是你自己要走的重生之弃后崛起。”
“所以,你现在是邀请我回去的吗?”
这一刻,她听到他那边有年轻的女性正柔媚地唤他喝酒,那声音一听就不是正经的女孩,她猜测他现在是在私人会所之类的地方。
她没有回答他。
他刚好被几个女人邀着去喝酒,也就没有跟她说话。
她也没有挂电话,就这样静静地等着他。
在电话里,似乎有很多的莺莺燕燕在围绕着他,而他乐在其中。
突然,有个女人说——
应总,申总非要我喝,人家都要醉了,你帮我喝嘛……
紧接着一群年轻的女人以娇媚的声音附和,然后,应彦廷那边就直接结束了电话。
嘟,嘟,嘟——
手机里只剩下了电话结束的声音。
她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有些呆滞地把手机慢慢从耳边拿了下来。
..............
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满天星辰的景致,她的脑海里全都是父亲受伤的画面。
她已经打算明天跟父亲商量结束公司的事,没有想到,应彦廷竟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离她刚才打电话给他,已经过去了约有一个小时。
“睡了吗?”
她如平常跟他说话的时候一样不冷不淡地回答他,“还没有。”
“我半个小时后到你那里。”
她脸上平静的表情并没有变,“你不是有应酬吗?”
他温和地笑了一下,“的确走不开……”
“那你还过来做什么?”
“我怕你生气。”
她“唔”了一声,“应总你恐怕太瞧得起我了,我有自知之明。”
他哈哈大笑起来,“还说没有生气?你看看,说话都嘲讽起来了……都是我的错,回去再给你赔不是,如何?”
他是那样狡猾奸诈的人,但很奇怪,他每一次说甜言蜜语,都能把人哄住。
她“哧”地笑了一下,“谁要你赔不是了?你跟谁在一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又大笑,“那我现在是回去还是不回去呢?”
她知道他在逗她,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情莫名比先前好了很多。
“随便你!”
他笑了,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
他说,“我已经到门口了……你若不下来接我,我怕安管家以后就真的不会给你好的脸色了。”
她听闻,立即往窗下一看,果然,他的车子已经停驻在别墅的大门口。
第23章 斗嘴
安管家的确如应彦廷所说,看到她下来,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在她走向应彦廷时,安管家已默默退离.
乔蓦本来以为应彦廷身上会有很浓的酒味或香水味道的,然而靠近他的时候,他的身上竟然只有那木松、劲草的淡淡男士古龙香水味和他独有的好闻的男性味道。
“怎么了?”应彦廷微笑望着她的脸。
她本是看着他的,但当他这样专注凝视着她时,她没有办法再看他,低下头去,视线对着他西装下的白衬衫,低低地道,“你不是刚刚从……夜总会或会所之类的地方出来吗?身上怎么……”
说完这句话她才发现,她这话似乎会让他误会她在意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其实她只是纯粹疑惑罢了。
应彦廷是何其聪明的人,意会了过来,温吞地道,“我不过是去了一会儿……”
乔蓦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保持着嘴角的微笑,进一步解释,“若不是罗部长在那里,我也就不去了……那样的场合我也不太喜欢。”说着,他的手很自然地扶在她的腰上,俊脸上的淡淡笑意不减,“我还得感谢你打了通电话过来,不然我怕是很难脱身。”
乔蓦皱了皱眉,“是吗?我的电话居然还有这样大的魄力,能让罗部长甘心被你放鸽子?”
应彦廷哈哈一笑,“怎么不能?”
乔蓦愈加不解。
应彦廷微微把她搂向自己,那神情带着疼惜和宠溺,“我跟他说我女朋友在生我气,我要是不立刻回去,今晚怕是就要睡沙发了……”
他这样动作,又听他这样说,乔蓦不知为何脸红起来,转身走开的时候她说,“那罗部长肯定是不太了解应总你,不知道应总你的女朋友多到一个手掌都数不过来。”
应彦廷跟了上来,很自然地又搂住她的腰,俊颜上是温和淡淡的笑意,“何出此言?”
乔蓦直接道,“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手机的……那天晚上我起床去洗手间,你手机刚好亮了一下,我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署名为‘3’这个数字的人给你发了一条短信,我视力向来很好,无意间也就瞥见这代号‘3’跟你说,她想你了……所以,应总,我想我在你手机里的署名应该是‘4’或是‘5’吧?”
应彦廷搂着她,但笑不语,直到走到房门前,应彦廷才又开口,脸上是一层不变的微笑,“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代号都不是根据先来后到而定义的,你认为你在我的手机里会是哪个数字?”
乔蓦兴趣缺缺,淡淡地道,“是哪个数字有意义吗?反正,我也不过只是个代号而已,并无特别。”
“你实在太聪明了。”
“我只是有自知之明。”
第24章 沉沦下去
应彦廷以为她会计较自己的数字代号,这说明在应彦廷的心底,她跟他过往有过接触的女人并无异。
像应彦廷这样的男人,他们从来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在遇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女人之前,他们对待其他的女人永远都是凭着兴趣逢场作戏。
而她,也是他凭着兴趣想要逗玩一阵的女人。
当然,她并不在意他心底究竟把她视作是怎样的女人,她只是觉得,既然在他面前也玩不了什么花样,索性就坦坦诚诚的告诉他——她对他也没有兴趣,免得他去揣测她。
等过段时间,他对她腻了,渐渐冷落了她,又结交了新欢,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彻底结束了。
“在想什么?”
洗完澡,应彦廷从后面抱住了她,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他的身上满是沐浴后清爽的沐浴露香味。
她喜欢干净的男人,这一点应彦廷不管是从言行举止还是气质上,都是极其复合的,他从来就不邋遢,出现在人前时永远都是西装革履的谦和雅致模样,似乎他的世界就是淡雅如风的。
站在窗前的她,微微侧过头,凝望着他侧面更显得立体深刻的俊颜,轻缓地道,“我打电话给你,其实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他埋在她颈项里,嗅着她沐浴后的香味和身体本身的幽香,热气拂在她的耳边,含糊道,“我知道……”
“是……”
她还没开口说,他黯哑的声线又道,“你父亲的事?”
她微微怔愕,疑惑他怎么会如此精准地猜测到,但想想这个人是应彦廷,第一次见面就可以把对方看穿的人,似乎能猜到也就不稀奇了。
他从耳垂到耳根,沿着她的脖颈渐渐往下亲吻,她开始感觉有些痒,脸颊也开始有些发烫,连说话声也没有办法在稳定,断断续续的,“嗯……我……我爸爸他遇到麻烦了,那些曾经……曾经跟我爸爸作对的人……趁我爸爸现在落了难,全都落井下石……今天,有一伙人到‘起鑫’直接冲进爸爸的办公室把爸爸打了一顿,他们还扬言说……说会再找爸爸的麻烦,不会给爸爸在商界的立足之地。”
应彦廷仅仅只是“唔”了一声,没有回答,头颅还埋在她的颈项里忙碌着。
她还没有说完,“虽然我爸爸平日的作风的确很容易得罪人,但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操控,害的‘起鑫’落难,爸爸现在也不会被商业上的同行欺负,所以你……”
他缠绵地吻了上来,在她话都还没有说完的时候。
她失去了招架之力,整个人被他按在了身后的落地玻璃窗上,他吻得那样的狂迟猛烈,就像是攫取好不容易收获的猎物一样,恨不得把她吞食果腹。
她并不喜欢这样猛烈的方式,但她没有办法抗拒,也无力抗拒,渐渐仰起头配合着他……
慢慢的,她的双手攀在了他的肩上,由着他引领她沉沦下去……
第25章 应总买单
早上,阳光洒入室内。
乔蓦动了动眼皮,在满身酸痛中悠悠醒来。
如上一次一样,乔蓦转头去看身旁位置的时候,迎接她的是空荡荡的大床,应彦廷早已经离开。
昨晚那些旖旎美好的画面立即窜入脑海,想起自己昨晚被他引领着越陷越深,乔蓦羞得都有些无地自容。
然而,下一秒,一丝失落团聚在她的心头。
昨晚那样的美好,她以为他会留下的……
没想到,他直接就走了。
躺在床上,她脑海中的思绪开始流转。
怎么办?父亲的事还没有解决。
“起鑫”是父亲一手创立的,是父亲这一生最重要的财富,如果突然让父亲闲赋在家,那会比让他坐牢更令他难受。
可是,此刻唯一能够帮他们家的那个人,他似乎没有打算出手帮忙。
昨晚她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他这样聪明的人更不需要多言,所以,他若有心相助,早上便不会一声不吭就离开。
看来是她太天真的,她和他之间不过就是床上的关系,下了床,根本就像两个陌生人,她根本就不能够幻想他有一丝人情味,何况他还是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成功商人,最懂得用价值来衡量任何人或事,而她全身唯一的价值地方——身体,已经被他掌握,且任由他摆布,他还有什么好出手来帮她?
终究是她进入社会的历练还不够深,看人看得太浅薄,否则,她昨晚根本就不会跟他开口。
洗漱的时候,安管家轻敲了房门。
乔蓦换好衣服打开门,看见安管家带着微笑恭敬等在房间门口。
她以为安管家是问她想吃什么早餐,拿了包包,出来的时候边走边说,“安管家,我不吃早餐了,我要回家一趟,应该是晚上回来。”
她刚才跟父亲通过电话,让父亲今天不要去公司,一切等她回家跟父亲商量过再说。
安管家看出她有些急,脸色也变得端严,“乔小姐,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没有办法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解释清楚家里的事,所以跟安管家摇了摇头,“没什么急事,就是回家有点事。”
安管家听闻,松了口气,跟上她的步伐后,又恭敬地问,“那……晚上的珠宝拍卖会,您还去吗?”
她愣了一下,停下步伐,回头看安管家,“你说什么珠宝拍卖会?”
安管家在她身后两米远的地方,表情有些疑惑,反问,“乔小姐您不知吗?应总邀请您出席今晚YBC举办的慈善珠宝拍卖会,连礼服都给您送来了……”
“是吗?”她有些无法置信,“他邀请我?”
安管家笑了一下,“应总以往对女伴也是这样大方的,只要乔小姐您在拍卖会上有喜欢的,拍下来,都由应总买单。”
第26章 难忘旧人
“振远,要不然,公司就这样算了吧……与其每天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倒不如过些清贫的快乐日子,你知道那些人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乔母忧心忡忡地劝说着乔父,然而坐在乔母对面沙发上的乔父却一脸的淡漠执拗,没有丝毫的动容。
“‘起鑫’是我半辈子的财富,我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这些人不过是仗着我现在落魄,搞些小动作想我知难而退,我岂会怕他们?”乔父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他们明天还敢叫人到我的公司去闹,有本事就把我弄死,如果没有弄死我,我乔振远总有一天要把他们弄死!”
面对义愤填膺的乔父,乔母莫可奈何道,“现在亲戚朋友都对我们落井下石,哪里还翻得了身?”
乔父根本听不进劝,一个字一个字狠狠自齿缝中迸出,“我只是没有想到商子彧这个臭小子……他居然也联合其他人来对付我,这个白眼狼,当初他父亲死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出面,他怎么可能成为现在商家的负责人?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提起商子彧,乔父的内心就犹如万马奔腾,恨不能现在有把刀就把商子彧给剐了。
“你……你在说什么呢,尽口无遮拦!”下一秒,乔母紧张看向此刻站在厅前的落地窗前静默不语的乔蓦,费力用眼神示意乔父,并小声提醒,“小蓦在这里呢,你就不能收敛一点!”
乔父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但已来不及,因为乔蓦已经从落地窗前转过身,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的父母。
乔母开始以责备的眼神抱怨自己的丈夫,而乔父怒不遏止的年迈脸庞上则渐渐呈现一丝懊悔。
乔蓦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并不惊讶自己此刻所听到,但显然她的内心却不如她表面上的平静无痕,如一面静湖被人丢了一颗石子,激荡起了巨大的浪花。“爸爸,你说的都是真的?商子彧他真的对我们家落井下石?”乔蓦平静地问自己的父亲,似乎还想从父亲的口中听到别的答案,哪怕是她自己所猜测的那个答案。
但,事实总是残酷。
乔氏夫妇在犹豫了一阵后,由乔母叹息摇着头,以失望的语气道,“小蓦,子彧他是真的没有良心,他……他自从娶了那个祝欣然,就跟我们家彻底断了关系,这两年就算在一些商业场合上遇到你父亲,他也没有叫过一句‘伯父’……这次你爸爸出事,起先是去找过他帮忙的,但他亲口跟你爸爸说,他跟我们乔家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单薄的身体如被凛冽的寒风掠过一般,晃了一下,乔蓦的身体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温度,几乎有些站不住脚。
她的脸色煞白,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根针重重一刺,尖锐的疼痛在她的胸口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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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应总是个好人
上帝创造了亚当,又在亚当睡着的时候,用亚当的第七根肋骨创造了夏娃,于是亚当的一生追求的就是夏娃。
商子彧曾说,她就是他此生苦苦寻找的那第七根肋骨,此生,他会保她安乐,护她周全,直到一方的躯体死亡。
这些誓言,仿佛还在昨日。
可现在,商子彧却亲手折断了乔蓦这根肋骨。
……
背叛,遗弃,伤害……所有的疼痛,她都给了他,她却始终不愿意去那样看待他。
毕业后不愿意留在美国深造,只为回国第一时间看到他,去找祝欣然,只为印证他并不知道乔家落难,所有的事实,她都希冀他一直置身事外……她那样,那样地想要为他开脱,即使无法在一起,也希望保持对他的一颗初心,哪怕此生只能远远看他。
直到现在才知道,她终究是太傻了。
他没有念及一点商乔两家及他们之间的一丝旧情,他冷漠,无情,残酷,虚伪。
商子彧……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爱他。
他们之间,就此恩断义绝。
……
“乔小姐,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其实,您可以想开一点……您还这样年轻,将来肯定会遇到真正适合您的那个人,至于应总,其实您摸清楚他的心思就不会那样难受了……说实话,我跟随应总五年了,我还没有见过应总对哪个女人真正动心过,不过,我很早以前就听安管家提过,应总他心底一直都是有人的,所以,很难有人能再走进应总的心底……”
乔蓦今天出门的时候,因为担心父亲,心情低落,已被陈叔误会,这会儿又被陈叔看到她双眼泛红的羸弱样子,惹得陈叔在此刻看着后视镜,安慰着坐在车后座的乔蓦。
乔蓦并没有听清楚陈叔在说什么,但陈叔的出声拉回了她沉溺的思绪,回过神,她一点一点地把不经意滑出眼角的泪液拭去,把视线重新放回前方的挡风玻璃,她平静地、淡然地道,“陈叔,谢谢你安慰我……我没事。”
她虽然没有听清楚陈叔刚刚跟她说了什么,但她知道她现在哭了的样子像鬼一样难看,陈叔这样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自然会心疼她。
陈叔轻轻叹了一声,“孩子,别多想……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的。你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应总或许给不了你想要的,但他是个好人,他从没有伤害过善良的人。”
乔蓦这才会晤,原来刚刚陈叔是误会了,以为她的眼泪是因为应彦廷。
也难怪,应彦廷今早一走,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好,但陈叔和安管家并不知道,她不好的心情跟应彦廷其实没有多少关系。
“我知道,我没事。”不想麻烦解释清楚自己的事,她以这样的话安抚陈叔。
陈叔这才露出一丝欣慰,问,“那乔小姐,您今晚还去那珠宝拍卖会吗?”
乔蓦点了下头,“去,我回家换身礼服,会准时到哪里的。”
第28章 金主到来
YBC慈善珠宝拍卖会是S市最盛大慈善拍卖会,现场,政商、名士与明星云集。
乔蓦身着一袭黑色的抹胸礼服,独自早早在竞拍区最不显眼的地方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她虽然天生丽质,但毕竟是在这美女帅哥云集的地方,自然也就不算显眼,而她是“起鑫”集团的千金的这一身份,并没有人认出,所以,她落得十分清闲。
她低头玩着手机,耐心地等待着竞拍的开始,直到一道熟悉的柔美女声不经意地传入了她的耳朵。
因为这声音很熟悉,她出于本能地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竞拍区第二排的位置。
或许是因为毫无准备,她整个人重重怔了一下。
这声音来自祝欣然,难怪她觉得熟悉,
原来祝欣然和商子彧也出席了这个拍卖会。
远远的,祝欣然身着一袭珍珠白的斜肩礼服,整个人看起来光彩靓丽,她的手挽在商子彧的臂弯里,正在跟朋友介绍商子彧,妆容美丽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典雅微笑。
而商子彧他一身很低调的黑色西装,跟祝欣然的明艳动人形成巨大的反差,由于性格沉默冷漠,他仅仅只是陪着祝欣然,并没有开口说话。
商子彧依然还是乔蓦印象中的样子,永远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却总能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乔蓦穿过人群,就这样没有遮掩、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地望着商子彧,直到他和祝欣然在前面第二排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三年,乔蓦无数次在脑海里勾勒着商子彧这个人,无数次幻想着跟他相遇的场景,甚至为他心痛,为他无法自拔……
但是这一刻,乔蓦这样深深凝望着商子彧,眼睛里,却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无法流出。
此刻,乔蓦的眼睛其实很涩很痛,心脏处亦像破了一个窟窿,正潺潺流着新鲜的血液。
她精致的脸庞失去了血色,青葱的指尖像是在隐忍着某种情绪一样,不断颤抖着,心脏处的疼痛越来越麻木……
但,她就是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就这样看着商子彧,直剌剌的,甚至不担心商子彧会转过头来看见她。
她打算从这一起,她要把商子彧视作是一个陌生人,心若做不到,她就一直这样看着他,直到做到为止。
就在她的心脏越来越没有感觉的时候,门口处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引发了一阵骚动……
现场所有的女性都沸腾了,镁光灯和闪光灯不断,乔蓦却依旧入神地看着商子彧,并没有注意到来人是谁,也没有看见他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坐下……
直到台上的主持人宣布今晚重要来宾的名字,“应彦廷”这三个字才让让乔蓦回过神,心头重重一震。
第29章 把她当陌生人,某人真会演戏
乔蓦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寻找应彦廷,因为他就坐在第一排最显眼的位置,更确切地说,因为他坐在那里,第一排的那个位置才变得特别的显眼。
应彦廷交叠着腿坐在那里,纯黑的笔挺西装,精致如刀裁的白色衬衣,包裹着他修长的身躯,仅仅只是扬着一抹温和浅淡的微笑看着台上的主持人,却足以显露出他儒雅与沉稳的气质。
乔蓦是真的没有料到应彦廷也会出现在这里,由于心虚,她迅速便收回了自己目光。
乔蓦其实并不意外应彦廷会出现在这里,毕竟,这场珠宝拍卖会本来就是为S市的政商名流所设置的,而应彦廷在商界是出了名的慈善家,出席这场能够抬高他身份和气质的重要场合,自然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应彦廷的出现,让乔蓦感觉有些紧张,心情也很复杂。
乔蓦今晚之所以愿意出席这场拍卖会,只因为安管家对她说,她在拍卖会上拍到的所有珠宝,全都由应彦廷买单。
乔蓦不知道应彦廷以往的女伴是如何看待他这位金主的施赠的,但就她而言,他的赠与,她将来者不拒。
不是她贪财,也不是她对他心存报复,乔蓦只是觉得,既然他肯给,她干嘛不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嫌钱多吗?何况,她并没有贪图,是他愿意给,这说明他对她很满意,他既然对她满意,那这些就是她应得的。
只不过现在应彦廷在这里,乔蓦待会儿要是拍了好些样珠宝,她自己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两百万,三百万……好,三百万一次,三百万两次,三百万三……”
此刻,在主持人对第一件珠宝准备落锤的最后一刻,乔蓦突然举起了手中的牌子,温婉而平和地喊了一句,“五百万。”
因为这个数字几乎比刚才要落锤的价格高出了将近一倍,乔蓦顿时引来了全场诸多人的瞩目。
而乔蓦,面对这全场的注目,她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坐姿,并不将现场任何一个人看在眼底,完美无瑕的美丽脸庞上漾着一抹很浅很浅的笑,那从容的笑意里隐约还透着一股与身俱来的高贵和闲雅。
现场所有的人都有被微微震慑,但并没有人认出乔蓦的身份,于是知道所有来宾身份的主持人,立即跟大家介绍了乔蓦。
而当现场大部分的人都惊讶半个月前正面临破产的“起鑫”集团的千金小姐,此刻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手笔时,只有一个人看到她的惊异跟其他的人不一样,那个人就是商子彧。
当然,现场还有一部分人,比如S市汽贸集团总裁徐达,拥有二十亿的身家,比如国际名媛丹妮,父亲是马来西亚的橡胶大王,富可敌国,比如应彦廷,S市最有钱的人,他们本身的尊贵和高傲让他们对于现场的状况并没有一丝放在眼底,依旧在跟身边熟悉的人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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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打击昔日情敌
乔蓦不以为应彦廷会听不出她的声音,但她不在意应彦廷把她视作是陌生人。
她有自知之明,很清楚离了床,她和应彦廷就是两个陌生人,而在S市,应彦廷是出了名的温雅君子,他没有道理在她这里折了形象。
“乔小姐叫五百万,还有更多的吗?”
主持人开始询问现场所有的来宾。
乔蓦的表情很从容,努力让自己在所有人的眼中,是一名十分有气质的名媛。
现场的来宾开始有一些在交头接耳。
乔蓦没有再去注意商子彧,也没有去注意商子彧身边的祝欣然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她依然表现得很是自信。
“六百万!”这时候,温柔的女声笃定喊道。
乔蓦毫不犹豫,“七百万!”
对方怔了一下,然后喊出,“八百万!”
乔蓦仍旧没有一丝的犹豫,“九百万。”
这一刻,对方乃至现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里涌动着一丝冷意,让现场陷入了肃冷和僵持。
徐达那些上流社会最顶层人士,因为现场的气氛这才注意到她,而应彦廷则佯装得像是经由人提醒,这才转过头来睐了她一眼。
她抬起的目光正好跟应彦廷四目相对。
这一幕,在场所有的人都有看见。
乔蓦本来以为应彦廷会继续把她视作是陌生人,没想到,应彦廷竟冲她温和地笑了一下,然后眼中流露出了跟现场其他男士一样的对十分美丽的女人的兴趣和欣赏,嘴角保持着淡淡儒雅的笑。
乔蓦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跟应彦廷有更多的眼神交流,她让自己看起来很高傲,不把现场所有男士的注目放在眼底。
祝欣然已经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挽着商子彧的手腕似乎在很努力地抑制着心底的怒意,但泛白的脸庞上还在维持着僵硬的雅笑。
没错,乔蓦是看到祝欣然对这件珠宝有意思,所以故意跟祝欣然争的。
祝欣然是气极了,但她不会为了赌气而花几百万的冤枉钱,最后,隐忍了下来,起身冲乔蓦露出了一丝友善的笑意,示意成人之美,然后从容典雅地坐回位置上。
乔蓦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舒坦过。
接下去乔蓦还拍了几样珠宝,但但凡是祝欣然看中的珠宝,乔蓦皆都以更高的价出手,让祝欣然在宴会上一无所获。
现场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乔蓦是在针对祝欣然,但没有人清楚乔蓦和祝欣然之间有什么恩怨。
乔蓦原本以为今晚将是她毕业回国来最畅爽快乐的一天,不仅可以帮助到父亲,还可以尽情打击往昔的情敌……岂料,在跟祝欣然竞争最后一件珠宝时,祝欣然竟也狠下决心,不相让起来。
“一千三百万。”祝欣然喊。
乔蓦喊,“一千四百万。”
祝欣然喊,“一千五百万。”
第31章 某人英雄救美
这一秒,乔蓦终于顿住了。
她在这宴会上拍下的东西是应彦廷买单没错,但一条价值三百万的项链最后以一千五百万拍下来,这口气未免也赌得太大了。
应彦廷会允许她这样糟蹋他的钱?不,像应某人这样的奸商,最懂的就是算账了。
而如果应彦廷找她算账,她就惨了。
最终,乔蓦出于礼貌起身跟祝欣然微笑了一下,她表现得落落大方,仿佛刚才根本就没有跟祝欣然争锋过,但还是失去了前面所获得的傲娇光环。
祝欣然反败为胜,在这最后一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现场诸多对乔蓦这“破产”集团千金有质疑的来宾,纷纷以兴味的表情看着这结果,各个在笑意背后都隐藏着嘲讽和鄙夷,而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来宾,则希冀事态变得更严重些,希望乔蓦还能够出手……
乔蓦不觉得自己失了面,这其实本来就是她今晚出席这拍卖会的目的。
只不过天公太作美,让她居然在这场拍卖会上碰到了祝欣然,这最愿意跟她交锋的人,她岂会辜负。
乔蓦以为今晚的拍卖会将到此结束,哪里知道,当主持人要落锤的时候,祝欣然提着珍珠白礼服的裙摆,大方优雅地走上了台。
在所有人都有些疑惑的时候,祝欣然站在台上,一双灵动的眼眸望向乔蓦,对着话筒说道,“其实我今晚出席这场拍卖会,就是为了这条钻石项链来的,因为,我妈妈过几天生日,她很早就看中了这条项链,所以我准备买下来送给我妈妈当生日礼物……不过,乔小姐似乎对这条项链也很中意,大概这条项链对乔小姐也有特别的意义……我和乔小姐也算是认识的朋友,既然乔小姐很喜欢这条项链,古说君子成人之美,所以,如果乔小姐以两千万的价格拍下这条项链,我就去给我妈妈买别的生日礼物,就不跟乔小姐竞争了……当然,对于一条价值三百万的项链来说,两千万买下来似乎太虚高了,但是,对于今晚这场晚宴的慈善意义来说,乔小姐想必也不会吝惜。”
祝欣然说的话虽十分的诚恳,但大部分的人都能够听出她是在给乔蓦使绊,不过因为今晚的主题正是慈善,所以,现场的来宾也都很支持祝欣然所做的决定。
乔蓦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说实话,刚才她并没有想过要输祝欣然,但她今晚不是来跟祝欣然争锋的,碰触应彦廷底线的事她不会做,所以,即使输给了祝欣然,失了些面子,她也不会在意,但她完全没有想到,祝欣然竟还会使出这样一招。
不过,祝欣然她的算盘显然是打错了。
她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没有闲情逸致再跟她玩。
所以,乔蓦温雅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现场所有人见到这一幕,纷纷起了嘘声,甚至乔蓦在人群里开始听到一些人说她各种不自量力的话。
乔蓦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始终维持着从容的淡淡微笑。
现场的嘘声变得更大。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低沉悦耳的男性嗓音在此刻缓缓扬起,“两千万,我买了,送给乔小姐。”
说话的人竟是应彦廷。
第32章 娇媚地跟他说话
谁也没有想到开口说话的人会是应彦廷,一瞬之间,全场屏息全能召唤师。
连主持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呐呐地问了句,“应总,您是说……您以两千万拍下这条项链?”
应彦廷身边坐的是盛华,他站了起来,替他的老板说道,“是的,不止这条项链,刚才乔小姐拍下的所有珠宝,都由应总买单。”
盛华这一席话激起了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开始凝聚在乔蓦和应彦廷身上,周围也传来了诸多的窃窃私语。
再次成为了焦点的乔蓦,在这一刻失去了刚才的从容和淡定,微微露出了惊讶之色。她惊讶于应彦廷的出手,但现场所有的人显然以为她此刻的惊讶神色是因为没有料到应彦廷这样不凡的陌生人会出手帮她。
乔蓦看向了应彦廷。
然而,应彦廷正在跟自己座位左侧的一位商界朋友在说话,她仅仅只能看到他英俊的侧颜上那温和闲雅的淡淡微笑,不过,他的朋友似乎跟他讨论的正是她,此人不时扭过头来看着她,然后兴味盎然地跟应彦廷说着什么,而应彦廷的反应始终不大,一直都只是保持着微笑,
最后……
在台上的祝欣然的脸全白了,随即,硬着头皮跟现场所有的人笑了笑,再特意地跟应彦廷笑了一下,表示对应彦廷的尊重,这才走了下去。
一直看着应彦廷,乔蓦脑子当了机,不知道应彦廷这是何意。
..................
珠宝拍卖会结束,应彦廷身边的盛华来到了乔蓦的面前。
这个时候现场所有的宾客都还在,他们都见到了盛华过来。
乔蓦自然不会在人前失了分寸,拿起手包,装作很礼貌地从椅子上起身,从容不迫且优雅地跟盛华微笑。
盛华恭敬地对她说,“乔小姐,应总请您过去一下。”
乔蓦挺佩服自己的演技的,因为,盛华一开完口,她就露出十分意外的表情看向应彦廷。
应彦廷就站在第一排的位置,他双手兜袋,剪裁合宜的墨色西装将他衬得英气不凡,身材高大而挺拔,就连站立的姿势都透着高端的优雅矜贵。
乔蓦缓缓地走了过去。
宾客们已陆陆续续的离开,但离开之前,他们无一不望向她和应彦廷。
“我以为应总你向来低调,不曾想,这次居然这样高调。”望着应彦廷那黑沉精亮的带笑眼眸,她以娇媚的语气道,“应总难道就不怕明天的新闻你我将是主角吗?”
应彦廷没有回答她,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浓了。
她向前走了一步,离他更加近,仰头,调皮地看着他,“当然,我是不要紧,主要是应总你,不怕毁了自己一世的清名?”
应彦廷淡淡笑着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是吗?”她皱了一下眉,故意一本正色地道,“莫非,应总你这是准备要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
应彦廷笑了一下,“不,今晚之后,别人只会以为我要追你。”
- - - 题外话 - - -
亲们看出男主今晚出手的用意吗?男主既然在追女主,那还有人敢找女主家的麻烦吗?嘻嘻……
第33章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非常想讨好你
乔蓦顿时疑惑起来,“所以,你的用意是?”
应彦廷凝视着她,眸光微微灼烈,嘴角勾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你这样聪明,应该能够猜到。”
乔蓦皱了下眉,思绪飞速流转,然后,她愣了一下。
应彦廷把她所有的小表情都看在眼底,嘴角的笑意开始带着一丝兴味。
乔蓦有些无法置信,眼眸微微瞪圆,“你……你是为了帮我?”
应彦廷如炽的目光深凝她,更加的饶有兴致,“难道你以为就凭你今晚在这珠宝拍卖会上大出风头,就能够让那些意图伤害你父亲的人有所忌惮?”
原来他是知道她的麻烦的。
收起了前一刻那刻意流露出的谄媚的笑,她平静地道,“至少让这些人知道乔振远是没那么好欺负的,她的女儿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应彦廷笑了一下,望她此刻咬着牙发狠话的样子,竟觉得有几分的可爱,余光早已经注意到周围已没有其他的人,很自然地,拿出双手扶在她腰上,目光愈加的灼烈,低沉悦耳的嗓音温和地道,“现在,不是更让人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了?”
乔蓦其实一直都对应彦廷有一些忌惮,因为她十分清楚,像应彦廷这样的人,他不可能是真的温和的人,否则,他是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的,而她一直都惧怕跟高深莫测的人打交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的手扶在她的腰上,她就像是习惯了一样,竟不怎么厌恶她的碰触了,还感觉脸颊有些莫名的发热。
低头避开他注视的目光,她看着他白色衬衣上的一颗科扣子,轻咬了下唇道,“你……你肯帮我,是因为我昨晚求了你?”
是啊,应彦廷在拍卖会上出手帮她,刚才又当着所有来宾的面相邀她,明日,所有的媒体都将会报道她被应彦廷追求的“事实”。
而比起她今晚在拍卖会上努力刷存在感,妄图让那些想要伤害乔家的人有所忌惮,怎么比得上有应彦廷这样的后台呢?
现在,外面的人恐怕都在猜她会不会答应应彦廷的追求呢!
应彦廷他怎么愿意这样帮她呢?
应彦廷又笑了一下,他笑起来的声音宽厚温和,让人如沐春风。“我记得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只要你乖,我会很宠着你。”
乔蓦缓缓抬起头。
她记得,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他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怎么就呆住了呢?难道不相信我说的话?”应彦廷微笑着说。
乔蓦深凝着他,莫名的,心头有一丝悸动。
应彦廷倏地低下头来,让他们的呼吸相对。
乔蓦感觉到一丝紧张,原本就有些热的脸颊开始发烫,而他们此刻的呼吸似乎紧紧缠绕着。
“至少目前为止,我非常想讨好你。”应彦廷继续诱哄似地对她说着,然后忽然亲了亲她的侧脸。
第34章 对他的感觉跟以往有一点点不同了
乔蓦的脸颊更烫了。
她不得不承认,应彦廷说情话的时候,真的很蛊惑人。
她的心跳得很厉害,如小鹿乱撞。
应彦廷倏地道,“去吧,先回家……我今晚有事,就不去你那里了。”
乔蓦这才回过神,脑子里感觉乱糟糟的,努力维持着镇定道,“外面现在肯定有很多媒体在堵我……”
应彦廷笑了起来,“这不正好……出门以后你什么都不答,由着他们发问,等明天这些媒体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你再对外宣布说你还在考虑我的追求……这样一来,未来不管多久,只要我没有结束单身,就再也没有人敢骚扰你们乔家。”说到这里,他换了种诙谐的语气道,“只是苦了我,被世人误以为第一次追求女人,就碰了壁。”
乔蓦本是严肃的,被应彦廷这番话,立马给逗笑了。
……
果然如乔蓦所想的一样,她一拍卖会现场的门,就被大批的媒体给堵住了。
幸好她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媒体什么都不说,一步步优雅地离开了酒店。
...........
应彦廷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晚上他就派人把她在拍卖会上拍下的珠宝全都送来了。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就连那条他花了两千万拍下来的钻石项链,他也送给了她。
她在拍卖会上之所以没有跟祝欣然争到底,就是担心应彦廷不会为这高昂的两千万买单……
现在看来,她把应彦廷想得小气了。
早知道如此,她就该在拍卖会上再拍几件珠宝,反正,都由他买单不是?
……
这一晚乔蓦睡得十分的舒心,没有意外,隔天事情就来了个大反转。
一早她还没得及跟父亲通电话,那些他父亲的朋友——此前对他家落井下石的叔伯,就给她打来的电话。
他们开口都是他们听说了她父亲被打的事,问她是否有需要帮忙的?
他们是那样的热心,在电话里跟她父亲称兄道弟的,待她好像是亲侄女一样,她自然心里清楚,这些人其实老奸巨猾,虽然嘴里没半字过问她和应彦廷的事,但已经在奉承。
中午的时候她回到家里,家中的气氛犹如阴霾尽扫,母亲不再忧心忡忡,父亲更是乐呵呵的。
不过,令她有些奇怪的是,她的父母竟没有问她应彦廷帮她的原因。
她后来猜想父母应该是以为应彦廷帮她是因为她和应彦廷已经产生了感情,不过,她也没有去跟父母解释清楚,只因为这样反而能够让父母放心她待在应彦廷身边。
今天可以算是乔蓦回国以来最美好的一天,但她没有想到,晚上的时候,她竟从安管家口中得知了一件令她十分震惊的事,竟让她的心境都莫名的复杂起来。
第35章 跟着应彦廷,就好好的。
乔蓦的心情很好,进门时,还哼着歌。
安管家瞧见她回来,把拖鞋拿了过来,看她心情不错,安管家禁不住道,“乔小姐,您是跟应总和好了?”
和好?
乔蓦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想起她这两天心情糟糕,安管家和陈叔都以为她是和应彦廷闹了别扭。
于是,在换拖鞋的时候,缅甸地笑了笑,回答安管家,“嗯,没事了。”
安管家听闻松了口气,但整张脸却微微皱成一团,似乎有心事。
乔蓦发现安管家的异常,笑着问,“安管家,您是……有什么事?”
安管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乔蓦这样一问,整个人震了一下,似乎在心底纠结了很久,安管家才缓缓开口,“乔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乔蓦心情颇好地道,“没关系,您说。”
安管家凝望着乔蓦那带笑的无公害脸庞,沉静地道,“乔小姐,我看您跟应总在一起还没有多久,但您似乎很在意应总?”
乔蓦窘迫。她哪里在意了?她对应彦廷现在虽然谈不上厌恶,但也谈不上有好感,看来,是这两天她让安管家他们误会了。
安管家见乔蓦的神情,以为她是羞赧,紧跟着道,“乔小姐,我看您也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女孩,我索性跟您说清楚吧……”
乔蓦不知道安管家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样严肃,出于好奇,她保持着沉默。
安管家紧紧地注视着乔蓦,突然很严肃且认真地道,“乔小姐,您不可以喜欢上应总!”
乔蓦听出安管家的这番话是提醒,也是警告,似乎,这句话被后潜藏了太多的秘密。
她想着待会儿再跟安管家解释清楚,便由着安管家接着说下去。
“乔小姐,我听陈叔说,他昨天也跟你提到了一些……”
乔蓦蹙起了眉,“我不知道……什么?”
这一刻,安管家的表情变得异常的严肃,言语里还透着一丝悲伤,“乔小姐,您跟应总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不管你如何的努力,您都不可能留在应总身边,因为,应总他一直都有深爱的人!”
乔蓦整个人怔住了。
安管家顿了一下,接下去说,“我不知道应总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但我知道,应总不可能放下那个人,就算那个人因为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应总的心也不会变,他始终相信那个人会醒过来。”
乔蓦睁大了眼眸,“你是说,应彦廷他深爱的女人因为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
安管家重重地叹了一声,语重心长道,“是啊……应总这么多年都没有对外宣布过有女朋友,就是因为这个人……所以,乔小姐,您还这样年轻,有些事能不想就不想,跟着应总,能好好的,就别闹别扭,等分开的时候,好聚好散,我相信应总他也不会亏待您的。”
第36章 追问
晚上的时候,天下起了雨。
乔蓦站在房间的落地窗户前,看着阳台上的那两盆黄色小花,风势雨势都很大,黄花凋落了满地。
叩——
一道敲门声倏地传来。
乔蓦头也没有回,“进来。”
是安管家,她站在门前,恭敬地对乔蓦道,“乔小姐,应总来了……他现在在楼下打电话,您是不是要下去?”
每次应彦廷来,安管家都会通知她,目的就是要她亲自下去接应彦廷。
乔蓦没有回过身,目光依然看着窗外的雨,平静地回答安管家,“我马上就下去。”
……
一楼,应彦廷屹立在厅里的落地窗前,一手兜袋,一手在讲电话。
他穿的已经不是晚上在拍卖会现场穿的那墨色的西装,而是一套黑色的、线条完美的无领西装,西装下依然是一件纯白的衬衫,这令他看起来比晚上的时候更显得休闲一些,却更时尚俊逸。
她站在楼梯上,久久地看着他,气色不是很好,唇瓣也有些白。
“乔小姐,应总今晚说是不过来的,怎么……”安管家显然已经意识到今晚有些与众不同。
乔蓦如实地回答安管家,“是我给他打电话的。”
安管家愣了一下,然后像是联想到了什么,眼眸瞪圆,嘴微张,“乔小姐,该不会是我下午给您说的那番话……”
乔蓦没有否认,但看到安管家眼底流露出的一丝惶恐,她安慰安管家道,“你放心,我只是有些事要跟应彦廷问清楚,他绝对不会找你的麻烦的。”
安管家连忙道,“我倒是不担心应总会因我多话而迁怒于我,我反倒是担心乔小姐您,怕您去过问应总一些您不该过问的事。”
这一刻,乔蓦把目光看向应彦廷,他的身影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更现得修长,她幽幽地道,“安管家,我对应彦廷的事并不感兴趣,我只是对自己的事感兴趣。”
安管家没有听懂乔蓦的话,还想说什么,但乔蓦已经兀自走了下楼。
……
落地窗前,应彦廷结束了电话,把手机放进西装袋子里后,他转过身,精亮的黑眸凝注着此刻面对着她的乔蓦。
乔蓦注视着应彦廷,一瞬不瞬的,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看他。
应彦廷是何其聪明的人,从乔蓦那深沉的眼眸里就已经看出端倪,但他是那样冷静沉淀的人,俊颜上保持着往日温和的淡笑,“怎么了?”
乔蓦仍旧紧紧盯着应彦廷,沉默了约有三秒,她带着一丝冷漠开口,“我以为我跟我姐姐并不像。”
很显然,应彦廷似乎在前一秒已经猜到乔蓦要说的是什么,他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只是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但俊颜依旧是温和儒雅的。
第37章 替身?
乔蓦内心极其的不平静,不等应彦廷开口说话,又接着说,“就算相似,你认为我就能够代替我姐,给你心灵上的慰藉吗?还有,你占着我的身体,即便你是把我当做我姐的替身,你认为你这样就对得起我姐吗?”
乔蓦不是一个容易失去冷静的人,但此刻,她心底充满着义愤填膺,想到自己的人生轨迹已经远离正常,更让她心底觉得委屈,她紧紧地咬着唇,恨意般地盯着他。
应彦廷面对乔蓦的指控,并没有辩解,也没有丝毫的动怒,只温和地道,“你父母果然把你想得太简单了。”
乔蓦不懂应彦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怒火已如藤蔓将她缠绕,她咬着牙道,“若不是我无意间得知你过去有个女朋友变成了植物人,我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你原来就是我姐姐在国外的那个男朋友!”
她如炬的眼睛瞪视他,“我之前一直都没有搞清楚,应彦廷——你这个世上最狡猾精明的商人,你怎么就会突然看上我,而且花钱又花力,这样的大费周章?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不过是想要得到一个我姐姐的替身……”
应彦廷脸上的线条依旧温和,面对乔蓦愈发猖狂的怒意,他仅仅只是轻缓地道,“你能够把你姐姐跟我过去的‘女朋友’联系在一起,除了你姐姐也是植物人外,最直接的证据是你那晚看见的那条短信吧?”
乔蓦没有否认,瞪着他永远儒雅温和的脸庞,冷冷地道,“我之前误解那个‘3’字是你其他女朋友的代号,但我现在知道了,这个‘3’是杉,我姐姐叫乔杉,所以它代表着我姐姐……但我姐姐不可能发短信给你,而我很早之前就知道,美国最新医学技术可以根据植物人的脑电波读懂植物人的思想,所以,这个‘3’字发给你的短信,其实是美国那边的护士根据我姐姐的脑电波发给你的……或许是想给你留份念想,又担心你睹物思人,那边的护士于是用‘3’这个数字来代表我姐姐。”
应彦廷终于在乔蓦说完的时候,轻轻笑了一下。
乔蓦无法置信应彦廷此刻居然还能够露出笑,她竭力隐忍着心底的怒意,冷瞪着他,从齿缝中逸出,“应彦廷,用这样不忠贞的方式,去守护你认为忠贞的感情,你不觉得你非常的可笑吗?”
外面的雨似乎在此刻下得更大了,由于双方沉默,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最后,面对着乔蓦燃烧着怒火的双眸,应彦廷声线宽厚低沉地道,“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若非你父母跪下求我,我也并不赞同这样的方式,但既然你现在已经洞悉,我想你的确需要一个解释……不过,整件事不应该是由我给你解释,而应该是你的父母。”
应彦廷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我今晚还有事……你考虑清楚再联络我。”说完,应彦廷丢下乔蓦,径直迈开步伐,离开了别墅。
第38章 应总不是你姐姐的男朋友
一个小时后。
偌大的别墅大厅,管家秋嫂恭敬地对乔蓦道,“小姐,我已经知会老爷和夫人了。”
乔蓦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秋嫂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乔氏夫妇身着睡衣从二楼走了下来。
“小蓦,是有什么事吗?你怎么突然这么晚回来?”乔母坐到了乔蓦的身边,轻扶着她的肩膀,关心地问。
乔父已经看出乔蓦平静表情下所潜藏的异常,他微微蹙起眉。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有什么事要急着在这样的雨天回来?”看到乔蓦身上淋了些雨,乔母心疼道。
“姐姐在国外的男朋友,是应彦廷对吧?”
毫无征兆,乔蓦眼神冰冷呆滞,突然冷冷开口。
乔母起初没有听清楚,“什么姐姐……你姐姐……”在回忆完整乔蓦刚才说的话后,乔母顿然整个人怔住了。
乔父亦处在震惊的状态,但相较于乔母反应,乔父明显更为冷静。
乔蓦收回了涣散的目光,她先是望向自己的母亲,再望向自己的父亲,最后目光驻留在父亲那看不出已年过五旬的英朗面庞,微沙地道,“应彦廷说你们下跪去求他……究竟为了什么,你们要去求他?还有,告诉我,我们家落难,是不是你们和应彦廷合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留在应彦廷身边?
乔母惊愕得嘴张大,摇着头,似乎不敢相信乔蓦会知道这些事实。
乔父作为男人,生来就比女人来得冷静,面对乔蓦的质问,乔父竭力保持着从容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乔蓦是那样了解自己的父亲,仅仅说话时的一个挑眉,她就已经看出父亲在拼力顽抗。
“是为了钱吗?”乔蓦摇着头,双眸微微泛红,眼神中流露出失落和失望,“爸爸,如果是为了利益把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都断送,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乔父温声道,“小蓦,你怕是搞错了,爸爸没有……”
乔蓦“霍”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身,几乎是从齿缝中吼出,“爸爸,应彦廷都已经承认了,难道您还要在我面前演戏吗?”
这一刻,乔父整个人震了一下,硬朗苍劲的脸庞失去了血色,身子慢慢地、无力地靠向沙发。
乔母也吓了一跳,而后,双眼迅速被泪水占据。
想到自己一毕业就失去了自由,连日来更是为家人和公司担忧不已,乔蓦双眸染红,哽咽的声音带着委屈道,“如果不是我自己警惕,我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居然被自己的父母给卖了?”仅凭安管家提到的植物人女朋友和应彦廷手机里储存的那个“3”字署名,其实还无法联想到她姐姐和应彦廷的关系,真正让她联想到这层关系的是应彦廷的这个姓,她记得,姐姐曾经跟她说过,姐姐的男朋友姓“应”。
面对女儿的指控,乔母突然崩溃,眼泪落得比刚才更汹涌了,她用力摇着头吐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小蓦,应总他不是你姐姐的男朋友……”
第39章 生个孩子
乔蓦终于从母亲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应彦廷的确不是她姐姐乔杉的男友。
乔杉的男友叫应御臣,是应彦廷的亲哥哥。
十年前乔杉与应御臣相恋了,由于应家人一贯秉承长辈择媳的门规,加上一些其他因素,乔杉和应御臣的恋情只能一直在暗中进行。
七年前乔杉怀了身孕,应御臣打算不顾一切将乔杉娶进门,哪里知道,又遭遇应家人的反对,更有应家恶毒者说,乔杉努力怀上身孕不过就是为了攀上应家这巨富人家,如果乔杉要进应家门,那就提前跟应御臣签好婚前财产协议。
乔杉是个心气傲的人,听应家人这样说,立即就同意了,她想要证明给应家人看,她跟应御臣在一起纯粹是因为爱。
应家人得到乔杉所签的协议,终于准许举办婚礼……不过,应家人规定,必须要在乔杉生下孩子之后。
一年之后,乔杉生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婚礼也在如期的筹备中。
谁想到,在婚礼的前夕,乔杉出事了……
事情的过程至今没有人知道,只知道那天早上佣人抱着孩子去房里叫应御臣和乔杉下来用餐,却看到乔杉整个人倒在卫生间的血泊里,而应御臣已经不知所踪……
后来乔杉被送去医院,医生宣布乔杉已经脑死亡,而应御臣则一直失去踪迹至今。
应家人责怪乔杉是个扫把星,亦不待见乔杉的孩子,于是通知了乔氏夫妇,让乔氏夫妇把孩子接走。
乔氏夫妇这才知道乔杉和应御臣相恋的事,同时得知自己的女儿已成了植物人。
乔氏夫妇万般悲愤,但由于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有搞清楚,加上应御臣现在已经失踪,最后,乔氏夫妇唯有把乔杉的孩子接走。
出于对孩子的保护,也出于乔家的颜面,乔氏夫妇并没有让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而是一直把他留在H市请人悉心照顾。
然而,很是不幸的,一年前,乔杉的孩子被查出得了重度地中海贫血。
这个病几乎等于是绝症,只有两个办法,一,定期输血,排铁直到生命结束,但孩子活不过两年,二,做干细胞移植手术,一劳永逸,但很难找到适合的干细胞。
众所周知最适合做干细胞移植的就是直系的兄弟姐妹,但应御臣和乔杉二人一个失踪,一个变成植物人,是不可能再给这孩子添一个直系的兄弟姐妹以来配型,最后,在求医一年的万般无果之下,乔父找上了应彦廷。
如果直系亲属无法配型,那么,唯一还有一线生机的,就是旁系亲属。
乔父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找到应彦廷,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应彦廷说了。
应彦廷并非是个冷漠之人,对于兄长的孩子,他自然也愿意相帮,但他没有想到,乔父跟他所提的请求竟是——要他和乔蓦生个孩子。
第40章 我们结婚,你愿意吗?
应彦廷是应御臣的弟弟,乔杉是乔蓦的妹妹,所以,他们是旁系亲属里最可能生出符合干细胞配型的孩子。
然而,应彦廷当下并没有同意。
却不想,之后,乔父竟带着乔母两次跪在了他的面前,乞求他的同意。
最终,看在乔氏夫妇对孩子的疼惜,且自己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兄长的孩子就这样夭折,在乔氏夫妇签署协议保证不会给应彦廷带来任何麻烦的条件下,应彦廷同意了乔氏夫妇的请求。
为减低对乔蓦的伤害,乔氏夫妇决定对乔蓦隐瞒事实的真相,因此精心筹备了一场计划。
就这样,三天后,乔蓦毕业回国的前一天晚上,乔蓦收到了自家公司遭遇破产的危机。
再然后,乔蓦回国,被送去了应彦廷所在的酒店……
当然,应彦廷有配合着乔氏夫妇演戏,但这一切都是应了乔氏夫妇的请求。
不过,“起鑫”面临破产的事虽是假,但意外引出了诸多落井下石之人,所以,乔父在公司遭人袭击这件事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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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整整下了一整晚,直到早上依然还没有停。
乔蓦靠坐上沙发上,目光略微的呆滞。
乔氏夫妇坐在乔蓦的对面,他们的脸上亦是一整夜无眠的疲倦,乔母的眼睛里更是还含着未干的泪水。
“小蓦,原谅爸妈做出这样的决定,但这整件事,都跟应总无关,是爸妈请求他配合演戏的……”
“小蓦,对不起,爸妈知道这样做是在伤害你,但爸妈没有办法不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比起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你,爸妈宁愿你什么都不知道,将来跟应总就当好聚好散……”
乔母又一次内疚、亏欠地对乔蓦道。
从昨晚的悲伤、痛苦、委屈、难受,到现在的仅仅只是双眸泛红,心脏已无任何知觉,乔蓦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
她此刻没有说话,呆呆地望着不远的地方,并没有出声回应她的母亲。
乔父跟乔母摇了摇头,示意乔母不需要再说了,让乔蓦静一静。
乔母止住了口,却依然担忧地望着乔蓦。
就在这个时候,一整夜都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举动的乔蓦,倏地从自己身边的包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
她依旧是滞愣的表情,轻轻把手机放在耳边。
看到乔蓦在打电话,乔氏夫妇有些疑惑。
电话过了约有一会儿才接通,只见乔蓦的目光平淡冷静,却呆呆地对对方道,“应彦廷,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因为这无法选择的路而毁灭,而且还要害一个孩子无法在健康的家庭中成长……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对于你来说或许也不是个非常糟糕的办法,而且我一定会是一个对你忠贞不二的妻子兼贤妻良母——我们结婚,你愿意吗?”
第41章 她不可能是他的妻子
乔蓦平静地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
她的脑海里,依然是早上应彦廷跟她说的话——对不起,乔蓦,我不可能跟你结婚。
直到安管家路过走廊,听到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敲门后恭敬跟她说,“乔小姐,您的手机响了很久了。”沉浸在思绪中的乔蓦这才回过神。
拿起手机,看到电话屏幕上显示的人是唐亚馨,乔蓦却迟迟都没有接听。
安管家见乔蓦没有动作,禁不住问,“乔小姐,是应总打来的?”
乔蓦跟安管家摇了下头,随之,径直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挂机键。她自然知道唐亚馨打电话来因为这两天她被应彦廷“追求”的新闻,但她现在没有心情去跟她的好姐妹做解释。
安管家转身准备离去,突然身子震了一下,恭谨地唤出,“应总。”
乔蓦身子也跟着微微震了一下,回过身,看着此刻站在门前的应彦廷。
他显然是刚刚从公司回来,一身沉稳严谨的黑色西装,搭配紫罗兰色衬衫,让他看起来比平日多了几分的威仪,但他本身的气质温和儒雅,使这威仪丝毫不会令人生畏,反而让他看起来更谦和尔雅。
安管家很是识相,立即就退了下去。
偌大的空间里,流动的只有他们彼此熟悉的气息。
应彦廷缓缓地走到了乔蓦的面前,他的视线宽厚真诚,凝视着她气色不佳的面容,歉意道,“抱歉,早上有个会议等着我开,所以没有等你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就挂了电话。”
应彦廷一如初见乔蓦时的客气。
乔蓦却不领他的客套,淡淡地道,“为什么?是因为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望着乔蓦冷硬倔强的面容,应彦廷笑了一下,“你怎么会这样想?”
乔蓦眸光如利剑,“或者,你跟你哥一样,都要受应家家长的摆布?”
应彦廷仍是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你这样聪明能干、年轻漂亮,又怎么会配不上我?”
乔蓦没有说话,等着应彦廷接着说下去。
“当然,你也应该也能看得出来,这个世界还没有能够摆布我的人……”应彦廷眼睛里带着笑,“事实上,我是很欣赏你,在我遇见的女人里,你算是最聪明懂事的一个,我甚至沉溺于我们在某方面越来越默契的配合。”
“可是,还有但是吧?”乔蓦直接道。
应彦廷笑了一下。
乔蓦皱起眉,冷淡道,“所以,还是我不够优秀,或者,你已经心有所属?”
应彦廷又一笑,给出答案,“她没有你漂亮,也没有你聪明,唯一比你优秀的可能就是性格要比你文静……不过,她至今不接受我的追求。”
乔蓦丝毫不客气地逸出,“所以,这样一个并不出众的女人,你却让我输给她?”
应彦廷把手轻轻扶在了乔蓦的腰上说,“虽然你的话没错,但以后这样的话你不要说,因为不喜欢听。”
这一刻,乔蓦望着应彦廷此刻变得异常深沉的眼眸,突然感觉到一丝恐惧。
第42章 要继续做伴侣?
她这才意识到,其实温柔的人,要比性格刚烈火爆的人更可怕,尤其当这个人比平常说话更温柔的时候。
她认识他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不高兴,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此刻扶着她腰的力道都比往日重。
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能够让他这样的放在心上呢?似乎,他把这个人视作珍贵的瓷娃娃一样疼爱,不容人有半点的诋毁。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好像突然间被人拨弄了一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沉默了约有几秒,乔蓦才又开口,“这个世上还有应总你追不到的女人吗?”
应彦廷和煦地笑,“每个人都有烦恼,也都有得不到。”
应彦廷说得很有理,让乔蓦无从反驳,目光从他俊隽闲雅的面容撤离,她转身,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幽幽地看着阳台上那刚被风雨洗礼过已经凋零的小黄花。“在答应我父母之前,你有没有想过,救了那个孩子,这个孩子怎么办?”
应彦廷走了过来,从后面抱住她的肩,“你跟我邀这段婚姻,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被说中心事,乔蓦身子微微震了一下,转过头去看他。
应彦廷俊容温文尔雅,宠溺般的目光凝视着乔蓦完美无瑕的绝美面容,低缓好听的嗓音道,“我想,那个时候我应该会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毕竟,从中国自古以来的道德和法律上来说,男性都应该尊重女性及保护女性的合法权益。”
他的话,她听懂了,言下之意,他不可能跟她结婚,但是这个孩子,可以由她决定跟着谁。
乔蓦挣扎了一下。
应彦廷把手放了开来,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乔蓦把目光重新投向落地窗,应彦廷则走向了房间的床头柜,执起柜上的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半杯。
“你应该知道,有了孩子,两个人是不可能变回陌生人的!”
应彦廷执着威士忌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闲适地望着她此刻显得有些孤寂窈窕的背影,“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你考虑清楚……我做事,向来喜欢一劳永逸,所以我不希望我以后还要操心孩子的问题。”
“你放心,若真走到选择的那一步,我肯定不会让你为孩子的问题烦忧。”她发现,他其实十分的自以为是,不免想要酸他几句,“事实上,我们认识这半个月,我对你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你的确很优秀,但追求我的男人中,除了没有你有钱,也不乏有比你英俊,比你有风度,比你温柔的,所以,你还没有到吸引我的地步。”虽然是在酸他,但她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应彦廷始终温和淡淡地笑,“我相信。何况,关于这一点,你的前任已经做了很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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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他说:下午没什么事,可以晚点去公司
乔蓦身子一震,回过身,“你调查我?”她的声音是冷肃的,眼睛狠狠盯着他贵圈。
应彦廷面对她的质问,脸上的笑意依然如春风般和煦,尔雅地把手里的酒杯往旁边的边几上轻轻一放,他抬起眼,一副闲暇的样子凝望着她,极好听的声音缓缓吐出,“还需要调查吗?那晚在拍卖会上,你不是已经全告诉了我?”
乔蓦整张脸倏地变白。
他居然看出来了?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那晚在他到来之后,她几乎没有再去看商子彧。
然而,她还是被他看到了,哪怕她只是用余光去瞄过商子彧一次。
应彦廷兴味地望着自己西装的银质袖扣,闲雅笑说,“之前有个合作案,商先生来找过我,倒是个极有商业头脑的人,就是性格高傲冷漠了一些,但不影响他的能力,我相信‘商氏’集团在他的带领下迟早要在商界闯出一片天,我很看好这个人……可惜的是,他似乎已经有未婚妻了。”
他真的很恶毒。
她刚刚怎么酸他的,他现在就给她酸回来,而且,一击即中,偏偏刀不见血。
她总算是知道了,她根本就别想在他这里讨得半点便宜。
可是,她还是不争气的,红了眼睛。是的,她还需要一些时间,去彻底把商子彧这个人忘记。
不想被他看到她脆弱的样子,她转身重新面对着落地窗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迅速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偏偏被应彦廷瞧见了。
但是,他这样的人,看着温柔,在你难受的时候,却只会说些让你更难受的话。
他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泛着泪的双眸和苍白的脸庞。
她倔强得没有转过身去看他,仿佛把他当做自己的仇人一样。
他忽然轻轻地笑了一下,“看来我那天晚上不应该出手帮你,这样此刻的你必然会更坚强一些。”
她闭上了眼,若非清楚这里是他的别墅,她一定会在现在就将他轰出别墅。
“好了……”他试图把她执拗的身子扳过来。
她不愿,他强硬,最终,她还是不得不面对着他。
这一刻,他的一只手环住她的腰,目光疼惜,轻柔地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更坚强坚韧一些。”
她低着头,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捶着他的胸膛,没好气地道,“我怎样不关你的事。”
他又笑了一下,仍由她继续捶打。
直到她手捶累了,在他面前安分了下来,他这才用双手轻轻把她环住,低下头,他的唇几乎触碰到她的鼻尖,彼此的气息交缠在一起,那灼热拂过她俏挺的鼻尖,顿时让她感觉到一丝暧昧。
她有些恼羞成怒,挣扎着想要躲开他。
奈何,他捉住了她的双手,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了他的胸前。
她再也无法动弹。
而他,居然在这个时候亲吻了一下她的颊,而后在她的耳边呼着热气道,“我下午没什么事,可以晚点再去公司……”
第44章 我以为我们应该加快一下我们的进度
“我还没有考虑清楚……”她别开头,受不了他呼在她耳际的热气。
“是吗?”他灼热的薄唇似有若无的拂过她敏感的耳垂,磁性黯哑的嗓音道,“你不是没有考虑清楚,你只是有些不甘心,可是你的善良让你别无选择……”
“你……”
她还想说些什么,他突然俯首吻住了她的唇,她所有的话立即便被吞没进他长长的深吻中,渐渐的,她的身子就软了下来……
……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乔蓦穿着丝质的吊带睡衣,静静地靠在床头上。
床是凌乱的,空气里也还残余着男女欢yu的味道,地面上是已经损坏的衣物……
应彦廷一从浴室出来,就见乔蓦坐在床上发呆,他笑着在床边坐下,“怎么不睡觉?”
乔蓦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人。
他刚刚沐浴后的脸庞更显清俊,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可是谁能想到,他在床上……
他简直就有辱他斯文的外表。
应彦廷被她这样盯着看,又笑了一下,“看你这表情,像是生气,可脸又这样红,难道是我刚才……”
“应彦廷!!”乔蓦恼羞成怒。
应彦廷仅裹着一条浴巾的身子往床头一靠,健硕的手臂宠一般地揽住她的肩,“怎么了,真的生气了?”
乔蓦本想直接骂他就是个衣冠禽兽,但想想他这样的人说话从来不吃亏,她若说出口,铁不定还会被他调戏,于是,忍下心头的愤愤,把头扭一边,闷声没好气道,“你不是要去公司吗?怎么还不去?”
应彦廷回答,“我是要去,不过……”应彦廷温柔地埋首在她的颈子里啄了一下,“我想亲一下你再走。”
这一刻,她的鼻息里全都是他沐浴后的清冽香味和他身上淡淡好闻的男性气息,加上他此刻哄人的话,很是蛊惑人……
她坐怀不乱地道,“我有个问题,也是刚才我在想的问题……应先生,你跟我做这亲密的事时,你不会觉得对不起你心仪的女孩吗?”
应彦廷的薄唇留恋在她白皙细致的颈部肌肤上,说的话带着灼热的气息,“我想她会理解的,毕竟我也是无可奈何。”
乔蓦一开始没有听明白,等听明白了,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应彦廷,你真无耻!”
难不成每次她的衣服都是她自己脱的?而这人居然用他们之间无可奈何的关系来做挡箭牌,简直无赖加超级可耻!
“未免时间过长,内心对她的愧疚加深,我以为我们应该加快一下我们的进度……”
乔蓦又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我应该学会合理的安排时间,比如,下午的会议,我完全可以推迟到明天早上。”说完,应彦廷没等乔蓦意会过来,就把她整个人又压在了身下。
第45章 她也可以从他身上得到需要的
翌日。
乔蓦来到了跟唐亚馨约见的露天咖啡厅。
在电话里就已经被唐亚馨询问了一遍的乔蓦,未免唐亚馨继续刨根问底,于是,如实地把她跟应彦廷的关系跟唐亚馨说了。
唐亚馨本来只是好奇应彦廷是否有在追乔蓦,无意间竟得知这样的事实,整个人怔了半晌,嘴里呐呐地道,“我的天哪,我的天哪……”
……
直到把加了冰的一整杯果汁喝了下去,唐亚馨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然而,她仿佛还有些不敢相信她自己此刻所听见的事实,忍不住又问了句,“乔蓦,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现在跟应彦廷在一起,而且,你们必须在一年内生个孩子?”
刚才已经跟唐亚馨解释了她和应彦廷在一起的原因,乔蓦此刻很是平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隐瞒你,何况,未来我可能也会有事请你帮忙。”
唐亚馨不断地抚着自己的胸口,似乎还在消化着这震惊的事实,但她依然有些不敢置信。
“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这的确是我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乔蓦道。
唐亚馨连呼吸都有些不稳,“亲爱的,你和应总在一起我没意见,但你有想过后果吗?”
“没有后果,只有最终的结果,而最终的结果是,我会跟他分开,但孩子的抚养权由我做选择,不过一旦我做了选择,不管孩子跟着谁,我就必须消失在他的世界。”
唐亚馨难以想象地皱起眉,“应……应总是这样残忍的人?”
乔蓦摇了下头,如实道,“他心有所属,他必须这样做。”虽然某人无耻地说自己只是莫可奈何跟她在一起,很无赖,但事实确是如此。
唐亚馨的眼睛霎时瞪圆,“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
乔蓦执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地道,“我跟他提出过结婚,单纯是想为我以后的人生和孩子的未来考虑,但他拒绝了我,理由正是如此。”
“天啊……”唐亚馨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扒了扒自己的头发,“让我捋一捋……”
乔蓦把咖啡放了下来,平静地看着好友。
“你姐和应彦廷的大哥有了孩子,孩子得了病,你和应彦廷不得不生个孩子去救那孩子……但应彦廷已经心有所属,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最后可能是你或应彦廷带着孩子,又回到陌生人的位置。”唐亚馨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
乔蓦点点头,“你捋得很清楚。”
唐亚馨突然站起身,不顾周围行走的路人,把桌子一拍,“乔大小姐,我看你是疯了……你怎么能够答应这样的事?”
乔蓦把背靠向了椅子,“我别无选择。”
唐亚馨吼出,“你这是把你自己的人生毁了!”
乔蓦跟着吼出,“我的人生已经被商子彧给毁了。”
下一秒,唐亚馨整个人怔住了。
这一刻,乔蓦轻轻叹了口气,抬起眼望着好友瞪圆的双眸,正色地道,“我既已知道事实,就不可能对我姐的孩子见死不救……另外,我发誓过未来我要让祝欣然和商子彧活在对我的仰望中,而应彦廷他正好可以帮我。”
第46章 肾上腺激素身高
乔蓦以为她和应彦廷要在未来回到陌生人的位置,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毕竟他们各自都心有所属,可是,两年以后,乔蓦才知道,那时候的她真的太傻了亲爱的,我买你。
她花了两年的时间去忘掉应彦廷,却怎么都没能遗忘掉他……后来才明白,原来,过去她从未爱过商子彧,因为真正爱一个人,是怎么都遗忘不了的,她追悔万分的是——当初为什么不不顾一切留在他的身边?
……
叩,叩。
又是一次敲门声,拉回了乔蓦飘远的思绪,而这一次,她却没有从落地窗前回过身,直接道,“进来。”
来人不出意外是安管家,她恭敬地对乔蓦道,“乔小姐,应总的车已经驶入别墅了。”
乔蓦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安管家见乔蓦没有亲自下去迎接的意思,原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默默退离了房间。
而乔蓦也的确没有离开房间下楼去迎接应彦廷的意思,她依旧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深沉的夜色,夜空中还有几颗惺忪的星辰零零落落的散布其中。
“安管家跟我说,你经常站在这窗前发呆。”
进房间后,应彦廷松着脖颈上领带时说。
乔蓦背对着应彦廷,从落地窗的玻璃上她可以隐约地看到应彦廷俊逸的身影,但她的目光并没有一秒停留在他的身影上,她依然落寞地看着这夜色,平静地道,“我想你有的时候,也会想你喜欢的那个人吧?”
应彦廷回应,“哦,原来你是在想商先生。”
“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他的感觉,现在其实已经很模糊,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会经常想起他,想到他的时候也依然会难受,可是,假如他现在回头来找我,我却不想要他。”乔蓦自顾自说着,也许是因为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很久,想要找个人多说几句话。“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乔蓦在等着应彦廷回答,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回过头,才发现应彦廷不知何时已经执着一杯红酒来到了阳台上。
他是从书房过去的,所以她没有看见。
她微微皱起了眉,而后,执起应彦廷在床头柜上已经倒好的一杯红酒,跟着去了阳台。
应彦廷倚在阳台的大理石护栏上,白色的衬衫解了两颗扣子,比平日的样子看起来多了一丝慵懒,但这样的他褪去往日一丝不苟温文尔雅的严谨样子,又让人感觉到了一丝难以靠近的冷意。
乔蓦感觉到,应彦廷今晚似乎心情有异。
“你有烦心事?”
乔蓦刚洗过澡,穿的是白色的睡袍,手里又执着红酒,在应彦廷的面前,形成了一股极强的魅惑。
果然,应彦廷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她的身上,那幽深的黑眸由上到下,从她胸前稍露性感的开襟到她睡袍下笔直修长的美腿,丝毫不掩饰他男性荷尔蒙和肾上腺激素的升高,黑眸里闪烁着欣赏的朦胧之光,笑了一下道,“因为,你只是心有不甘,并非还在意他。”
应彦廷在回答她刚才的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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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带你去散心
心有不甘?
商氏企业陷入低谷时,是她跪求父亲帮商家,商子彧接手商氏企业遭遇挫折时,亦是她恳求父亲做商子彧的强力后盾,令商子彧能够成功接手商氏企业……
她曾经那样的爱商子彧,为商子彧付出这么多……
可是到头来,商子彧却为了家世更好的祝欣然,没有任何理由就抛弃了她……
应彦廷说得对,她的确心有不甘。
她之所以依然会时时想起商子彧,只因为心底怨气难消,而之所以想起商子彧的时候还会难受,只是因为心有不甘,难怪那天看到商子彧和祝欣然在一起,她没有丝毫的醋意只有难受,难怪那种难受是被人利用完的一种难堪……
是的,她根本就已经不在意商子彧,她只是心有不甘被人利用,因为,她从来就不是受了委屈能够忍气吞声的人。
没有想到,她一直无法想通的问题,竟然是应彦廷给了她答案。
“所以,很多时候人都不应该把心事埋藏在心底,而应该说出来,或许别人可以给你答案。”应彦廷深深凝视着陷入思绪的乔蓦,俊逸的脸庞上呈现淡淡的一抹笑。
乔蓦回过神,对上应彦廷深邃的黑眸。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从应彦廷那幽深的目光中,她居然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应彦廷明明是那样表里不一、奸诈狡猾、善于心计的男人,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竟已经没有了恐惧,即使明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根本耍不了半点心思,却还是对他产生了信任。
这不好……
她不应该对他有这样的感觉。
“我说了我的心事,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烦恼。”把心思掩藏在心底,乔蓦平静无波地道。
应彦廷倏地长臂一伸,把乔蓦搂向了自己。
乔蓦还在等待着应彦廷的回答,不想,整个人已经落入了应彦廷的怀抱。
乔蓦这才闻到应彦廷的身上有淡淡的威士忌味道,而他手里执着的是红酒,这说明他回来之前就已经喝了酒。
在乔蓦的印象里,应彦廷总是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他根本不会在外面让自己喝醉,因为那样会失态。
可是此刻她靠在他的怀里,望着他黝黑双眼的时候,她发现他的眼睛有些茫。
这是人微醺时的眼神……
她伸手抱住了他,“你怎么了?”
应彦廷一只手挽着她的肩,一只手执起手里的红酒,将杯里的红酒一口饮尽。“明天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莫名其妙地说出一句这样的话。
乔蓦愣了愣,“去哪里?”
应彦廷突然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亲完后还意犹未尽地看着她湿润的红唇,低沉沙哑地道,“去散心……而我保证,你会喜欢我带你去散心的地方。”
第48章 在他面前,无需遮掩
乔蓦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应彦廷。
她是在听到应彦廷喊她“初晨”后,才知道应彦廷是喝醉回来的……
她的洞察力实在是太糟糕了,居然连他喝醉都没有察觉到,不过他真的很厉害,即使在喝醉的情况下,也没有半点的失态校花的全职男友。
若不是他的言语有些许的反常,更当着她的面喊其他女人的名字,她恐怕很难发现他已经醉得那样的厉害……
所以她搀扶着他回到了房间,而他一倒床就睡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样子……
往常,他都比她晚睡,因为,他总缠到她困意沉沉,而早上他通常又比她早起床,所以她非常难得看到他睡着的样子。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他见过的男人中,最英俊的。
宽阔的额头,浓浓的眉,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似乎全都是上帝精心造化的,如刀削斧刻一般。
偏偏他又是个十分有矜贵气质的人,由内到外,始终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即使现在睡着了,也依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
翌日,乔蓦醒来的时候,发现应彦廷已经不在身边。
尽管有些意外应彦廷在喝醉之后还可以起得这样早,她还是以为他像往常一样已经去了公司。
当她闭上眼准备再睡一会儿的时候,才听到了浴室里的一些动静。
她倏地睁开眼,刚好看到应彦廷扣着衬衫的袖口从浴室走了出来。
应彦廷已经看到她醒来,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同时跟她打了声招呼,“这么早就醒了?”
乔蓦坐起身,靠在床头,她穿着吊带睡衣,胸前的春光微露,但她并没有去遮掩。
自从跟应彦廷有了关系以后,她在应彦廷面前便没有在这方面扭捏过,毕竟,她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应彦廷看过。
“你今天有事?”乔蓦注意到应彦廷今日打扮得格外俊逸,不止发型精心的打理过,穿黑西装的白衬衫也明显比往日隆重高端。
“嗯。”应彦廷站在镜前,替自己打着领带。
乔蓦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他,“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喝醉?”
应彦廷通过落地窗看了床上的她一眼,笑了一下,“怎么,是不是我昨天跟你说了什么?”
乔蓦跟着笑了笑,“你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散散心,说那个地方我肯定会很喜欢。”
应彦廷皱了一下眉,“我这样对你说?”
乔蓦点点头。
应彦廷沉吟了片刻,“那可能是我想带你去法国的酒庄吧,我记得我答应过你。”
乔蓦摇了下头,“我想应该不是,因为你说得很慎重。”
应彦廷又是一笑,“那真的糟糕了,我现在一点都记不起来……不过,带你去玩是件小事,你有想要去玩的地方,跟我说一声就是。”
乔蓦拧起眉,“你真的不记得你昨晚跟我的对话?”
应彦廷正好打好领带,走了过来,在床沿上坐下。他温文尔雅地道,“不会是我喝醉了,脾气不好吧?”
第49章 应彦廷订婚
乔蓦美丽的脸庞上依然是恬淡的微笑,如实道,“不,你说话跟平常一样,很有风度。”
应彦廷很自然地,一只手放在她身体的右侧,一只手把她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嗓音磁性低沉,“小女人,我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乔蓦顿了一下,“我昨晚问你,我明明已经对我以前喜欢的那个人没有感觉了,但我还是会经常想起那个人,看见他的时候也会很难受,我问你这是为什么?”
应彦廷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还用说吗?这是因为你还没有放下他。”
乔蓦承认她本来想跟应彦廷提到“初晨”这个人的,但因为涉及到应彦廷的*,想到她跟应彦廷之间根本就不应该涉及到各自的私事,所以她最终没有问出口,临时换了这个话题。
但她没有想到,应彦廷竟会给了她跟昨天不一样的答案,令她此刻整个人都怔住了。
“怎么了?”应彦廷注意到她脸上微微变化的神情,淡淡笑着问,“我昨天不是这样回答你的?”
乔蓦陷入兀自的思绪好几秒,才回过神,但脸色较刚才苍白,“你昨天跟我说,我对他已经不在意,我只是心有不甘。”
应彦廷挑了一下眉,“那你认为我昨天给你的答案是准确的?”
乔蓦认真点头,“我的确已经不在意他,想起他的时候,也的确只是难受我曾经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应彦廷眼睛里噙着笑,目光突然变得很深远看着她。
乔蓦疑惑,“干嘛这样看着我?”
应彦廷维持着脸上淡淡的笑,“我觉得,你只是想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样的答案,而昨晚失去理性分析能力的我,刚好给了你这样的答案。”
听到应彦廷所说,乔蓦再次怔住。
应彦廷眼睛噙着笑意,和缓地道,“你的确已经不在意他,但这种不在意不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是给自己的一种理性的心理暗示……就比如,当你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你内心其实非常的伤心和难受,但你一直告诉自己你已经不在意他。实际上,你非常清楚你自己的内心,但你不想再让自己深陷,所以,我提到‘心有不甘’这四个字的时候,被你正好用来遮掩你心底对这个人的在意,而其实你并不知道,如果真正忘掉一个人,你对他是不会再有任何感觉的,就算是心有不甘。”
乔蓦又陷入了久久的呆滞。
她回过神的时候,应彦廷已经离开,她已经想不起应彦廷临走的时候跟她说过什么,但她记得应彦廷临走前吻了她的脸颊一下,至今她的脸颊上还有他吻过的余温。
……
乔蓦是中午十一点下楼的,若不是答应父母中午要回家去吃饭,依她今日的心情,她根本就不想出门。
坐在车里的时候,乔蓦依然还在想着应彦廷说的那些话,直到唐亚馨的电话打来,她的思绪这才中断。
然而,乔蓦这么也没有想到,她会从唐亚馨火急火燎的语气中听到——
“应彦廷居然在今天订婚了,他居然订婚了……我的天哪,乔大小姐,我还以为你和他可能会有希望……”
第50章 他订婚了,你们以后是不是就不方便了?
乔家。
乔蓦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正报道的新闻。
“‘君临’金融集团主席兼执行总裁应彦廷今于奥兰斯酒店与‘鼎峰’集团二千金林初晨举行订婚仪式,双方百位亲友出席,仪式现场浪漫奢华……”
此刻,她的目光凝注在电视里被应彦廷温柔揽着腰的林初晨。
乔蓦是知道林初晨这号人物的,毕竟“鼎峰”集团在中国是家喻户晓的大集团,中国大概没有人不知道“鼎峰”集团的这两位千金,不过相较林家大千金林若晨在媒体面前保持的超高曝光率,常年在国外的林初晨便显得低调得多,她几乎没有在媒体面前露过面。
然而,此刻在电视上看到林初晨,乔蓦却没有多少惊艳之感。
乔蓦觉得,林初晨的外表虽美,但没有到惊世骇俗的地步,这个世上要找出这样的美女,随便一抓都能有一大把。
所以,跟应彦廷的英俊相配,林初晨的外表反倒显得普通了。
当然,林初晨也有她的优势,她非常有气质。
她不是有钱人所散发的那股名媛的气质,而是柔柔弱弱、惹人怜惜的清纯气质,加之她谈话间修养极好,又身着一袭清新的雪纺长裙,衬得她的气质就犹如仙女。
“小蓦,饭快好了,先吃点水果吧!”乔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把一盘水果轻轻放在茶几上,在乔蓦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乔蓦回过神,然而,在接过母亲递来的水果后,她才注意到母亲略带忧伤的神色,她然后问,“怎么了?”
乔母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乔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的美丽脸庞,微沙道,“应总……他订婚这件事,你知道吗?”
乔蓦把水果叉放回了盘子里,回答,“我也是在来家里的路上刚知道。”
乔母惊讶于乔蓦说这话的平静,似乎有些顾忌,咬了咬唇才接着往下说,“那你……你准备跟他谈谈吗?”
“谈什么?”乔蓦反问乔母。
面对着乔蓦一派正色的面容,乔母十分愕然,“他订婚了,那你们……你们以后……是不是就不方便了?”
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乔母也难以启齿这样令人羞涩的事。
乔蓦理解了乔母的意思,她抬起头看了电视一眼,电视里依然在报道应彦廷订婚的事,她淡淡地道,“我想他应该是有分寸的,如果没有分寸的话,明知道自己要订婚,他不会跟我们达成这样的共识。”
听到乔蓦这样说,乔母缓缓松了口气,“那就好。”
乔蓦的视线依然停驻在电视上,而此刻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正好是应彦廷和林初晨一起切蛋糕的画面。
应彦廷穿的正是她早上在别墅看到的那身非常高端雅致的西装,或许是因为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格外俊逸。
第51章 尽快怀上孩子
这时候,乔母注意到了乔蓦一直盯着电视的目光,犹豫了一下,她最后还是问出了口,“小蓦,那你会不会……”
谁知,乔蓦已经知道乔母要问的是什么,没等乔母说完,就已回答,“不会。”
“可是……”乔母跟随着乔蓦的视线望向电视,电视里依然还在播这条新闻,而乔蓦的视线也并未从电视里的应彦廷和林初晨身上撤离,“你……你真的对应总没有想法吗?”乔母似乎有些不放心,又问了遍。
乔蓦平静地看着电视屏幕,“我对感情的事,已经看得很淡,即使再优秀的人站在我面前,我也只会想起过往的伤痛。所以,最近几年,你都不需要担心我。”
乔母没有想到无意间让自己的女儿想起了上一段感情的伤痛,内心颇为自责,忙道,“小蓦,你知道妈没有别的意思,妈只是出于对你的保护,所以想提醒你……应总他的家世跟我们家是两个世界,你姐姐她当年就是没有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
乔蓦是个聪明人,母亲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她心里很清楚。
这一刻,她收回了自己放在电视上的目光,睇向了母亲和蔼的脸庞,平静地道,“妈,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事实上,时至今日,我和他之间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男女间的情愫,我们之间单纯就是为了姐姐的那个孩子,而此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怀上孩子,早点结束跟他的关系,过上我正常的生活。”
............
由于乔父有些迟才回来,直到两点一家三口才用完午餐。
午餐期间,乔父有几次都开口想要问乔蓦什么,然而都被乔母阻止了。
乔蓦自然知道父亲想要问的是什么,但她并没有给父亲发问的机会,因为她知道她的母亲会帮她向父亲解答,所以,一吃完饭她就离开了乔家。
在车上的时候,陈叔也有几次通过后视镜看她。
乔蓦很清楚,跟她的父母一样,陈叔也是因为今天应彦廷和林初晨突然订婚的事而想关心她。
她虽然跟应彦廷有交集不久,但她十分清楚,安管家和陈叔都是骨子里十分善良的人。
未免陈叔替她担心,她准备跟陈叔解释清楚,谁想到,她刚准备开口,就听到自己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可能是应彦廷打来的,毕竟应彦廷现在还在订婚现场,而且应彦廷有事也通常是叫盛华联络她,果然,她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串陌生的手机号码时,乔蓦的心震了一下。
她迟迟都没有接听这通电话,以致连在前面开车的陈叔都很疑惑。
但乔蓦就是没有接,就好像她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一样……
对方在接连打了三个电话没有得到乔蓦的回应后,终于给乔蓦发了条短信。
很简单的几个字——
我想跟你见个面——彧。
而当乔蓦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她整张脸是雪白的,整个人也仿若瞬间无力。
第52章 如果幸运的话,再过两天将结束跟应彦廷的关系
乔蓦没有回复商子彧的短信,而商子彧之后也没再打电话或发短信给她孽宠:一品傲妃。
对此,乔蓦一点都不遗憾。
她已经下定决心将商子彧这个人摒除在她的生命之外,所以,她不会再让商子彧出现在她的世界。
但乔蓦没有想到,商子彧竟会通过唐亚馨来联络她。
商子彧此人的性格冷傲自负,他极少费劲去做一件事,因为他有很好的头脑,在接管商氏企业之后,他就没有再遇到过阻滞,而现在,他居然会费劲让唐亚馨来联络她。
可惜,她连她好友的面子都没有给。
“商子彧是谁?抱歉,我并不认识他。”
“不是,蓦,你听我说,商总他只是想跟你见一面,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清楚……”
尽管唐亚馨在电话里极力地说服乔蓦,乔蓦还是没有犹豫地结束了跟唐亚馨的电话。
乔蓦从来没有这样无礼地挂掉好友的电话,这一次这样决绝,另一个原因就是乔蓦知道,唐亚馨是在商子彧的面前给她打这通电话的。
唐亚馨跟乔蓦和商子彧都是朋友,而唐亚馨又在商氏集团里兼任着商子彧的秘书,因此,唐亚馨唤商子彧“商总”的时候,只会是在商子彧办公室他的面前。
后来唐亚馨替商子彧又打来了几通电话,但被乔蓦都拒接了,然后,唐亚馨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
一转眼,距离应彦廷订婚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应彦廷和乔蓦并无联络,但这几天的新闻每天都有应彦廷跟他的未婚妻恩爱出入一些场合的报道。
而乔蓦这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出门。
安管家在一旁轻轻叹气的时候,被乔蓦听见了。
乔蓦当时正穿着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时尚杂志,头也没抬,温声道,“怎么了,安管家?有烦心的事?”
安管家微微震了一下,在心底挣扎了许久,喏喏开口,“乔小姐,您整天憋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去散散心吧,反正应总给了您一张卡……就去国外,不是听说巴厘岛的风光很好吗?你应该没去过吧,去看看,哦,还可以去日本,现在刚好是日本樱花开放的时节,特别漂亮……”
乔蓦眉心一皱,怪不得安管家这两天总是跟在她身边了。
是的,那天她本来打算跟陈叔解释清楚的,这几天给忘记了,没想到,害别人为自己操心了。
倏地,乔蓦合上了手里的杂志,抬眸,望向安管家。
安管家的眼睛里果然是淡淡的忧伤。
乔蓦把手里的杂志放茶几上一放,随即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温和地道,“安管家,您坐。”
安管家犹豫了一下,慢慢才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乔蓦凝视着安管家,然后正色且认真地开口,“安管家,我知道因为应彦廷订婚的事,您在担心我……很抱歉,我应该早就告诉您的,其实我和应彦廷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种关系,我不是应彦廷包养的情人,实际上我和他只是……”
乔蓦将真实的事实告诉了安管家,因为,如果幸运的话,她可能再过两天就能离开这里,而她不想隐瞒这一个多月来诚心照顾和关怀她的人。
第53章 去医院检查
三天后,医院。
乔蓦刚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安管家就着急地迎了上去。
“乔小姐,怎么样?”安管家很紧张地看着乔蓦,并小心翼翼地搀扶她。
戴着口罩和墨镜的乔蓦,平静回答,“医生说现在还太早,B超做不出来,不过HCG值明天就能出来。”
安管家紧绷的心这才稍稍松懈下来,小声道,“不过我看八-九不离十了,女人的月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推迟的,何况还推迟了一个星期之久。”
乔蓦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安管家见乔蓦似乎有心事,关心地问,“您在想什么?”
乔蓦如实回答,“没什么,我只是在心底祈祷,这不是老天在跟我开玩笑。”
安管家望着乔蓦,神情略带忧伤道,“所以,如果明天确定是怀上了,您准备明天就跟应总结束现在的关系?”
乔蓦平静地望着前方,医院里人来人往的,不乏有许多来做孕检的孕妇,而她望着不远处其中一个被丈夫小心搀扶的孕妇,缓缓地道,“当然,目的已经达成了。”
安管家听闻皱起了眉,“那……那您考虑过孩子将来交给谁吗?”安管家出于关心问道。
乔蓦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好,但我有十个月的时间去考虑这件事。”
“虽然您的父母背着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为了您姐姐的孩子,但这样的决定,依我看来,始终是不够周全的……的确,这或许是救那孩子唯一的路,但也有可能断送了你这一生。”安管家叹了口气,慈爱的双眸里,写满了疼怜和悲伤。
乔蓦清澈的眼瞳在此刻掠过了一丝落寞,但稍纵即逝。她缓声道,“他们也别无选择,而且,如果一开始他们让我选的话,我也会为了我姐姐这样做。”
安管家听闻,想说什么,但最后只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出了医院,陈叔已经把车开到医院门口,乔蓦并没有上车。“我想一个人走走,陈叔,你先送安管家回去,等晚点我再打电话让你来接我。”
陈叔点点头。
安管家听闻,连忙道,“乔小姐,您现在……现在怕是不适合一个人出门吧?”
乔蓦轻轻松开了安管家搀扶着她的手,微笑道,“就算是我们想的那样,也无妨的,我并没有什么行动不便,何况,我只是想一个人去散散步。”
安管家仍犹豫,“可是……”
乔蓦已推着安管家进车子,“好啦,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晚点我会给陈叔打电话的。”
安管家见拗不过乔蓦,只好坐进了车子里。
临走之前,安管家问乔蓦,“乔小姐,我是否要把这件事告诉应总?”
乔蓦摇了下头,“暂时不要吧,等明天准确的结果出来了,如果是,我再打电话给他……”
安管家点了点头。
乔蓦目送着车子驶离了医院,目光渐渐呆滞。
第54章 商子彧的出现
乔蓦并没有打算去哪里,她只是莫名的想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找了家安静的咖啡厅,她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静静地看着玻璃窗下面的车水马龙。
她的心此刻就像下面的街道,虽被玻璃阻隔了喧嚣,却一点都不平静。
她很有可能要做妈妈了……
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她的心却那样的荒芜和凉漠。
如果她是生长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此时此刻,她应该是像普通的毕业生一样,四处为自己的生计而奔波。
但现在,她居然马上就要做妈妈了,而且,将是一个单亲妈妈。
在跟商子彧分手之后,她曾经发过誓,她将来一定要比商子彧过得更好,比祝欣然过得更幸福。
可现在看来,她似乎已经输了。
她一直以为大学毕业后她的人生就能够得到反转,没有想到,老天竟给她安排了这样一条无法选择的路。
她觉得好委屈,也好不甘心……
可是,她没得抱怨
她不能去怪责她的父母,他们并没有错,他们已经承受了姐姐的悲哀,他们怎么可能再去承受亲孙子的悲哀?
还有应彦廷,她却不能去责怪……
她和她的父母其实还应该感谢应彦廷,如果不是他,她姐姐的儿子天天或许连一线希望都没有。
只是,未来,她将何去何从?
……
结了账,乔蓦离开了咖啡厅。
由于一直是若有所思的状态,侍者替乔蓦推开大门时,乔蓦并没有注意到咖啡厅门外停着一辆车子。
直到她走出咖啡厅,一名身着黑西装的男士将她拦截住。“乔小姐,我们老板在车上等您。”
她这才从兀自的思绪中回过神,出于本能,她望向此刻坐在车上的那个人。
或许是因为乔蓦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跟商子彧再见面,在看见车上那抹属于商子彧那熟悉傲然清俊的身影后,她整个人怔在原地。
而在她呆滞的时刻,商子彧修长的声音从车上走了下来,他身着铁灰色的西装,湖水蓝色衬衫,铁灰色领带,整个人透着一股年轻而又沉稳的冷傲气质。
当乔蓦和商子彧四目相对的时候,整个世界似乎是静止的。
乔蓦竟看着商子彧入了神,但是,当她回过神的时候,眼睛里却已经隐隐湿润。
而商子彧,他和乔蓦四年前记忆中的一样,俊逸,冷傲,自负,不凡,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他那深邃黑暗的眼睛里。
下一秒,乔蓦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如像看到陌生人一样,越过他,径直准备离去。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被商子彧捉住,他那抓着她手腕的霸道力道和他手心的温度跟以前一模一样,他幽深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微沙好听的嗓音道,“小蓦,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第55章 不会让人再看到自己的软弱
这熟悉的声音,曾是她魂牵梦萦的。
她甚至还能够记起他曾经用这熟悉的嗓音跟她说过的那些浪漫情话……
眼睛有些痛,又那样的涩,庆幸的是,乔蓦收住了。
回头面对商子彧的时候,乔蓦的眼睛里已经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商子彧。
商子彧的双眸像潭水那样的深,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清隽的脸庞微微抽搐,似乎在竭力隐忍着心头那奔腾潮涌的情绪。
“跟我走……我只需要你十分钟的时间。”商子彧跟乔蓦说。
然而,乔蓦连抬眼看商子彧一眼都没有,“你不放开手,我会在一分钟后报警。”她没有挣扎,没有表情,只这样淡淡地说。
商子彧却没有因此松开手,抓着她的力道似乎收得更紧些,不愠不火地道,“我不在乎,我只需要你给我十分钟。”
当商子彧提到“十分钟”这三个字的时候,乔蓦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她抬起头,清澈水亮的双眸深凝着商子彧。
四年前,她不顾那天的大雨,跑到“商氏”集团的地下车库出口,拦住他的车,像今天他这样,请求他给她十分钟。
那天的雨特别的大,地面上都是积水,车子停下的位置刚好又是积水最深的地方,刚好把她的脚踝淹没,由于是冬天,水特别特别的冷,她的身子又被雨淋着,几乎有些撑不住……
他的司机把车停下后,她用力拍打着那闭得连一丝缝且坚硬无比的车窗,嚎啕哭泣,苦苦哀求……
她苦苦恳求他给她十分钟,让他们谈谈,不能就这样不要她……
然而,没有……他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给她,便下令司机继续开车……
最终,由于车子离开的时候太快,她重心不稳,摔倒在了雨水里……
至今,她的脚踝有时候还会痛,就因为那天被冰冷的水冻了脚,留下了后遗症。
此刻,乔蓦冷漠的目光驻留在商子彧那倨傲且风神俊逸的脸庞上,同样是请求对方给自己十分钟的时间,商子彧却这样的冷静,跟她当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乔蓦突然觉得,四年前的她,是那样的弱智和可笑。
她因此笑了一下,对商子彧这样说,“商先生,你真让我意外。”
商子彧似乎没有想到在乔蓦的脸上会看到这样一抹自信从容的笑意,眼睛较刚才深沉了些许。
乔蓦带笑的眼睛迎向商子彧那幽深的眸子,“我以为商先生你最擅长的就是跟熟人装作素不相识,所以我刚才和之前本来也打算假装跟商先生你素不相识,但没想到,商先生你原来这样念旧……”
商子彧显然不喜欢乔蓦此刻跟他说话的这种语气,出声,“小蓦……”
然而,此刻挺直身躯,双腿交叠,整个人呈自信娇媚之姿的乔蓦,却没等商子彧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当然,商先生也知道我也是个念旧之人,所以,我愿意跟商先生你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的叙叙旧……只是不知道,商先生你是不是如我所想的,想要找我复合呢?”
是的,她发过誓,不会再在商子彧面前软弱。
第56章 应彦廷知道她去医院做检查的事
乔蓦很想看看商子彧听到她这样说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很是遗憾,商子彧的手机刚好在当下响了起来。
她尽管看到商子彧那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庞在那一刻露出了一丝异样的表情,可那通突然打来的电话,让商子彧脸上这丝不易觉察的异样神情稍纵即逝……
然后,商子彧的手慢慢地放开了她。
然后,商子彧走到了一旁接听了电话。
再然后,商子彧给了她一记抱歉似乎还蕴藏着诸多情绪的眼神后,上了车。
就这样,乔蓦和商子彧今日的相遇便结束了。
老陈来接乔蓦,在回去的路上,乔蓦在心底一直想,她果真是太高估商子彧了……
祝欣然的一通电话,商子彧就犹如接到圣旨……
商子彧,他果然还是没有变,利益永远是他世界里最重要的。
……
乔蓦今晚莫名睡不着觉……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始终没有办法入眠。
最后,她从床上坐起了身,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才发现时间居然还只有九点。
不过,时间早不是她失眠的原因,她昨晚八点钟就睡着了。
乔蓦觉得,她是因为操心明天的检查结果和今天遇到商子彧这两件事,影响了她的睡眠。
靠在床头上,乔蓦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准备让安管家送杯水来,没想到,她刚拿起话筒,房门就传来一丝响动,她下意识就往房门看去。
下一秒,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应彦廷那挺拔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他西装革履的,一如既往的完美形象。
应彦廷显然不知道乔蓦是睡不着起身,他把西装脱去放在沙发上,解着衬衫扣子朝乔蓦走过来,“怎么这么早就在床上了?”他如往常一样温和的说话。
约有十日没有见到应彦廷,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面对着应彦廷,乔蓦的心头竟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酸酸的,涩涩的,有点像是委屈,但她又不可能感觉到委屈,却又实实在在像是受到委屈一样,让她有些难受,想要跟他生气。
“我没有想到你今天回来。”乔蓦发誓她没有把这股莫名的情绪带进言语中,但她说出来的话竟一点情绪都没有。
应彦廷瞅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温和地笑了一下,蓦地,在床头坐下,把她轻轻揽进自己的怀里,低眉顺眼,下颚抵着她的额,宠溺一般地柔声道,“怎么了,今天有谁惹你不开心了?”
乔蓦不知道为什么,她十分清楚她和应彦廷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离了床,他们就是陌生人,所以,他回不回来,与她无关,更何况,他们在一起的目标都快达成了,但她居然还是没有办法做到跟他像往常那样平静的说话。
轻挣开他,乔蓦下了床,兀自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后,她轻轻叹了声,缓声道,“抱歉,可能有些事影响了我今天的心情……你先去洗澡吧!”
应彦廷闲散地看着她立在落地窗前略显单薄的身影,蓦地,他跟着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柔声道,“是因为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吗?”
第57章 就像两个相爱的人谈话
乔蓦转过头,看向他。
应彦廷直接解除乔蓦的疑惑,“你可能不知道,你去哪里,老陈都会跟盛华说。”
原来……
乔蓦眸色黯然了一分,把目光重新转向了落地窗外深沉的夜,她缓声道,“我本来是打算等明天结果出来的时候跟你说的。”
“我知道。”
应彦廷的声音传进乔蓦的耳朵里,极其的轻缓、温和,令她禁不住转过身,又去看他。
她知道应彦廷是个她得罪不起且高深莫测的人,但他的的确确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和谦和的。
就像现在,他关心的目光看着她,就像清风明月般好看。“是担心以后吗?”
乔蓦微微愣了一下,“什么?”
应彦廷柔和的目光直直地注视她,“我看得出来,你心事重重。”
被他说中了,乔蓦有一秒的恍惚。
这一秒,应彦廷伸手把乔蓦轻轻揽进自己的怀里,长臂搂着她,温声道,“你在操心什么,不妨告诉我。”
只着着单薄睡衣的冰冷身体被纳入应彦廷温暖的怀波,就像在冬日里感受到了暖阳,乔蓦没有抗拒,她老老实实地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任由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和淡淡的男性古龙香水味道将她包围。
对未来的不知所措,让她此刻真的想要找个人倾述,偏偏又清楚应彦廷会是她倾述的最好人选,于是,任由自己被他抱着,她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缓声道,“其实那天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我是真心实意在问你的……我知道以你的身份,我说出那样的话,不止唐突,还有些厚颜无耻,但我认为,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何况,我也并不差……我真的是想,孩子太无辜,不管他将来跟着我们中的哪一个,他都注定没能拥有一个健康的家庭,我小时候爸爸妈妈是分开的,我知道生活在单亲家庭中的感觉,所以,我真的好想我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是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原来早就有你所爱的人。”
“抱歉。”应彦廷低眉顺眼,歉意的眸光深深凝视着她。
乔蓦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望着他此刻充满歉疚的面容,微微地笑了一下,“你不需要为拒绝我而跟我道歉,你并没有亏欠我,也并没有伤害我……毕竟,一切都是我单方面的想法。”
“我说过,你很优秀,你……”
乔蓦伸手捂住了应彦廷的嘴,“你不需要夸赞我,我是否优秀,我自己很清楚……当然,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只是想你知道,我明白。”
很可笑,此刻他们两个的谈话听起来居然有些像两个相爱的人,其中一方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要跟另一方分开,然后说出一番安慰祝福的话。
可是,她和应彦廷明明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应彦廷并没有因此而掠去眸底的歉疚,他依然那样深邃地望着她。
第58章 散心,助孕
乔蓦为了缓和这莫名尴尬的气氛,换了个话题道,“我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未婚妻了,她看起来很美丽,很娴静,也有修养……跟你很是匹配。”
她说的是实话,其实像应彦廷这样的男人,若单纯只是看一个人的样貌,那就太低俗了。
应彦廷对女人不止外貌的欣赏,说明他至少也是一个有内涵的男人。
“她已经回美国了。”应彦廷看着她道。
“回美国?”乔蓦愣了一下,“我知道她一直都生活在国外,可是……你们现在订婚了,她……她不打算留在这里陪你吗?”
应彦廷没有一丝犹豫,淡淡地道,“结婚之前,我不需要她陪我。”
乔蓦无法理解,“是因为她不愿意留下?”因为记得他说过,他喜欢的女人并不愿意接受他,所以她才会做出这样的猜测。
应彦廷摇了下头,手缓缓地把她松了开来,以更深沉的目光注视她,“事实上,她一直都希望能够陪在我身边。”
乔蓦被应彦廷这句话说懵了,“所以……”
应彦廷缓缓道,“她不接受我,并不是不爱我,只是,她不想嫁给我。”
乔蓦恍然大悟,但随即又陷入更深的疑惑,“爱一个人,为什么会不想嫁给他呢?”
应彦廷在此刻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有她的顾忌。”
乔蓦其实很好奇林初晨这样矛盾的原因,但她知道,这是林初晨和应彦廷之间的*,她不应该多问,随即转而问其他的,“那么,她想要留在你身边,你却为何要让她回美国呢?”
“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希望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她。”
应彦廷的这句话,乔蓦终于听懂了。
他因为要跟她“在一起”,所以无法做到把所有的时间留给林初晨。
难怪他消失了这么多天今天突然回来,原来是他已经送走了林初晨。
他的爱真的很令人动容。
遥想当初他如花花公子般跟她说过的话,现在看来,他那时候大概只是不希望她会对他产生感情。
“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麻烦……你和林小姐最后一定会很幸福的。”她迎向他深邃的眼眸,粲然一笑。
应彦廷笑了笑,俊颜和煦如风,“明天我要出差去趟法国,你明早记得让安管家帮你收拾一下。”
乔蓦怔了怔,“去法国?……我跟你去?”
应彦廷点了下头,“我跟你承诺过要带你去我的酒庄看看……现在正好是酒庄葡萄收获的季节,那里很美。”
“可是……”说实话,她也的确想出去散散心。
这时候应彦廷转身走了开来,他走到床头柜前倒了两杯红酒,然后执着两杯红酒重回到乔蓦的面前,将一其中一杯递予乔蓦,顺便说,“事实上,我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收到你的检查结果了……你没有怀孕,月事推迟只是因为你的精神压力导致你的女性荷尔蒙失调,所以,你应该让自己放松心情。”
第59章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翌日。
层层叠叠的白云,浩瀚的蓝天,无垠的天际,眼前这宽阔的视野让乔蓦已不后悔决定跟应彦廷去法国散心。
应彦廷从机舱的另一端走了过来,他把手里冲好的一杯咖啡递给了乔蓦,“当初看中这架私人飞机,正是因为它有这样美丽的视野。”
乔蓦回过神,接过咖啡道,“这种感觉的确很棒。”一百八十度透明的环绕舱壁,让人犹如置身空中,自由自在翱翔在这浩瀚的宇宙之中。
应彦廷执起一旁盛华递来的咖啡抿了一口,带笑说道,“晚上满天繁星的时候更好看呢……星星每颗都又大又清楚,你甚至会感觉星星就在你的身边。”
“真的吗?”乔蓦被应彦廷所形容的画面吸引,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真的会感觉星星就在自己身边?”
乔蓦此刻很是可爱,满眼憧憬望着应彦廷。
而这是应彦廷第一次看到乔蓦这样可爱的模样。
乔蓦立即把咖啡放在了一旁,摇晃着应彦廷的手臂求说,“我不管……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选择在晚上,我要看这样漂亮的星星。”她跟他撒娇。
她究竟是怎样的性格?
活泼开朗?内向深沉?
现在的她是真实的她吗?
他向来观人于微,但她,似乎很懂得伪装自己不被人看穿。
他笑了一下。
乔蓦依旧充满期待地望着他,“好不好……如果你的工作行程没办法配合的话,你可以让我自己在晚上回来。”
应彦廷注视着乔蓦,以这样轻的一个字回答,“嗯。”她现在看起来真的就像刚大学毕业的小孩子。
乔蓦很是开心,立即就挽住他,“我发现你真好说话。”
“是吗?”应彦廷偏过头看了一眼此刻已经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的乔蓦。此时此刻的她,跟平日深沉清冷的样子截然不同,像是旅行的轻松,解放了她活泼的天性。
乔蓦愉悦地道,“我知道盛秘书已经安排好你的行程,您最多只能在法国呆两天,但你说过我可以在法国多玩几天,这就意味着,你把你的私人飞机让给了我。”
应彦廷把手里的咖啡交给了一旁的盛华,伸手温柔地揽住了乔蓦的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你知道我疼你就好。”
……
乔蓦后来知道应彦廷他其实不止一架私人飞机,他回S市完全可以乘坐他另一架私人飞机。
这就意味着,应彦廷并没有乔蓦想象得那样好。
不过,乔蓦在当下还不知道的时候,的确对应彦廷的温柔体贴,产生了一丝动容。
所以,当天晚上,到了应彦廷在波尔多的酒庄后,乔蓦在别致的美式风格房间里忍不住问应彦廷,“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都想问你……既然你我只是为了创造一个孩子而在一起,为什么你要我这么好?”
第60章 告诉我你的别有目的是什么?
乔蓦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后悔了,因为,这个世上谁会去嫌别人对自己好。
但她问的这个人是应彦廷,这个从来都谦和温和的男人。
果然,他没有生她的气,只是轻轻扶着她的双肩说,“为什么你会这么问?……你是个好女孩,你值得我这样对你。”
乔蓦怔看着他。
“你或许不知道,其实我考虑过你结婚的提议,只是,人是感性的,往往都没有办法做出理智的选择,所以我希冀自己能够让你在这一段莫可奈何的关系里得到一些安慰和快乐……不过,我不得不跟你坦诚我心底存在的一丝自私的想法,如果我最终未能跟初晨步入婚姻的殿堂,我希望未来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你。”应彦廷说这话的时候,极静地看着她,那幽深的眸子犹如深潭一样,把她吸引进去。
乔蓦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但她此刻宁愿自己是听错了,可是,应彦廷的话一遍遍地回绕在她的耳边,让她确定她并没有听错。
她一直平静的心湖,此刻就像是被人扔了一颗石子,激荡起了巨大的浪花。
乔蓦刚想要说话,应彦廷已猝然低头深深吻住了她……
……
闭着眼,当应彦廷灼热的唇瓣深深碾压她薄薄的唇且熟悉的男性气息完完全全把她缠绕时,乔蓦仍旧以为这是不真实的……
直到一道真实的敲门声传来……
乔蓦的心震了一下,这敲门声仿佛是又一次提醒她,她不是在梦境里。
而应彦廷慢慢地把乔蓦松了开来,他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全都是染着情yù的迷离。
来人是酒庄的管家,他是来询问应彦廷是否还有其他吩咐的,没有想到看到了眼前这一幕,随即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并替他们把房门关上。
他们的左侧是一整片的落地窗,落地窗外是浩瀚无际的葡萄架,上面的葡萄已硕果累累。
应彦廷在安管家离开后,又一次偏低头,双手在她纤细的腰身上,那炙热的薄唇夹杂着男性的气息凑了过来……
然而,这一次,乔蓦立即就挣开他,做出了最快的反应。
应彦廷一下子就被乔蓦推到了离她大约有一米远的地方,他懊恼地皱了一下眉,无法理解地看着乔蓦。
乔蓦坦然地迎视他掩饰在懊恼下的幽深黑眸,“应彦廷,我不会做你的备胎,当然,你也不可能真的把我当做备胎……事实上,早在我知道你答应我父母帮助天天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帮你哥和我姐姐的孩子,因为,你这样的人,是不会做毫无利益的事……我问过医生,只要能找到应御臣,我姐姐和应御臣是可以通过找人代孕的方式生下天天的直系兄弟的,而以应总你的能力,是不可能找不到你大哥的,所以,你同意我父母的请求,只因为你别有目的。”
第61章 她跟他对峙
她对应彦廷或许没有了解透彻,但她清楚,像应彦廷这样能够在商界一手遮天的人物,他们看待任何事都是利益为先。
而据她所知,应氏家族秉承的是长子继承家业的老习俗,所以,应彦廷他在应家并没有继承权,纵使应御臣现在失踪,应氏家族那偌大的财产将来也将归应御臣的第一个孩子……
尽管应氏家族不愿意承认天天的存在,但若应御臣一直失踪,应氏家族终究还是要按照祖归将天天接回应家。
所以,应彦廷救治他大哥的儿子天天根本就是在自断利益,只要应御臣若一直失踪,天天又不存在,应彦廷自然而然就是家族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当然,这个世界大部分的人还是注重亲情的,哪怕是最穷凶极恶的坏人,他们也看重亲情,但她可以肯定,应彦廷是个例外。
她调查过应彦廷,他的身世背景有些复杂,小时候是在孤儿院长大,直到十四岁的时候才被应氏家族找到并带回应家……没有人知道应彦廷当年为什么会被应氏夫妇送进孤儿院,只知道,应彦廷一直不受应家人的重视,其中对不待见应彦廷的人就是他的大哥应御臣,前几年甚至有传闻应御臣欲派人暗杀掉应彦廷。
这传闻是真是假她并不知道,但这说明一点,应彦廷和应御臣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兄弟之情,所以,应彦廷又怎会不顾自身利益去挽救这“敌人”的孩子?
她之前之所以没有把这些疑虑显露,只因为害怕自己会误解他,毕竟,这个世界愿意以德报怨的人也有很多,或许应彦廷就是这部分中的其中一个。
然而,在刚才,她肯定了应彦廷的别有目的。
在相处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应彦廷居然对她表现出了一丝迷恋和不舍的情怀。
她虽然刚刚步出社会,但她并不单纯幼稚,她很清楚,应彦廷不可能对她有兴趣。
且不说应彦廷他已经有心仪的女人,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再入他的眼,就算他现在是单身,他也不可能真的对她感兴趣,因为,他曾经提醒过她,他和她只会维持目前这样的关系,她不要妄想留在他的身边,而安管家和陈叔也曾提醒过她,他只能跟应彦廷好聚好散。
安管家和陈叔之前是以她姐姐的存在来提醒她,事后证实应彦廷真正在乎的人是林初晨,但不管安管家他们此前是否知悉这事实,他们的提醒她都必须放在心底,因为他们是好人。
至于应彦廷的提醒,她更加应该注意。善于看穿人心的人,往往就喜欢玩转人心,所以她必须警醒应彦廷说过的话。
现在,已经确定了他有所图谋,她不想再伪装下去了。
事实证明了她对应彦廷的指控是正确的,因为——
这一刻,应彦廷深敛在眸底的光芒,已变得令人难以臆测。
第62章 他说:我并没有诱惑你
波尔多的天,比中国稍晚一些暗。
此刻已快八点,天边依稀还能够看到那暗去的晚霞。
但这样的景致是绝美的,晚霞淡淡的余晖落在外面那成片的葡萄架上,让一颗颗葡萄顿时光彩纷呈。
外面是这样美的世界,里面她和应彦廷却是呈现对峙的局面。
但此刻若有人从外面看向这落地窗,他西装革履,她婀娜长裙,四目相对,不知道的外人或许以为他们正在深情对视。
应彦廷的双眸逐渐的幽深,让人知道他的情绪已经有了变化,但一丝跟往日温和形象不符的神情都没有出现在他俊逸的脸庞上,他依然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儒雅温和的光,即使以这样深的目光注视,也没有带给她一点危险的感觉。
“你认为,我诱惑你,跟我所有图谋,有着直接的关系?”
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下,应彦廷仅是看着她,轻缓而淡然地说道。
乔蓦目光里的锐利不减,冷漠地道,“不是吗?”
应彦廷深深凝视她,那目光深不可测,却又平顺温和,过了几秒,才平静地回答她,“是的,我答应你父亲救治那孩子的请求,的确有我的图谋。
“你承认了?”乔蓦咬了下唇,更激狂的情绪望着他。
“但,我并没有诱惑你。”
“你……”
乔蓦对应彦廷的话保持着相悖的看法,但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出那种感觉。就像男女之间,对方对你有感觉的时候,你能从很多的细节看出这一点。
比如眼神,她一直都能够从应彦廷的眼睛里看到他对她的怜惜及宠爱,然而,他不可能真的对她有这样的情感。
“我也没有欺骗过你。”
乔蓦忍不住了,“怎么没有,你明明就不喜欢我,你却……”
应彦廷依然沉静淡然,“却如何?”
乔蓦还是说不出口,最后嘴有些软地道,“就像是刚刚跟我说的那些话……难道就不是骗人的话吗?”她很想说,如果不是她曾经遭遇过太大的感情伤害,她或许已经被他蒙蔽。
“你怎能确定我刚才跟你说的话,是骗你的话?”应彦廷很慢地说着,他看着乔蓦白皙清致的面容,落地窗外透进来晚霞洒落的余晖,将她的脸庞衬得有些娇俏。
“你……你明明深爱着林初晨,却跟我说什么如果你最终未能跟林初晨步入婚姻的殿堂,你希望我陪在你身边……”说起来总觉得有几分的难堪,但既已说开,乔蓦索性把话匣子全打开,“一个人是不可能在爱着一个人的时候迷恋另一个人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话不过是骗人的谎话。”
应彦廷没有来由的,突然笑了笑,眼睛里带着一丝兴味望着她,“你分析得很好,但你似乎忽略了一个事实。”
第63章 我图谋的只有你
乔蓦深凝着他雅致英俊的脸庞,“什么事实?”
应彦廷倏地朝她走了过来,修长的身影在美丽的霞光中清隽挺拔,双手轻轻扶在了她的腰上。
她因为他的靠近,而呼吸莫名紧张起来。
他微微偏头,睥睨着她,彼此的呼吸缠绕,他的唇几乎触碰到她。
她想要逃,但他的双手犹如铁铸般禁锢着她重生:嫡女上位。
她能感觉到他方才褪去的灼热又复燃而起,眼眸也迷离深谙,她羞赧,双手停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推拒,“你别这样……”
应彦廷却并没有放开她,反而双臂轻轻一收,将她的身子紧紧地贴向了自己。
顿时,乔蓦整个人跟应彦廷贴在了一起,她只要稍稍动作,甚至能够感觉到应彦廷身体所起的反应。
他全身都那样的炙热,包围着她,让她的身体也跟着发烫起来。
乔蓦开始剧烈地挣脱他,“你放开我……放开……”事情没有搞清楚前,她不会再继续他们目前的关系。
应彦廷却由着乔蓦拍打、蹬踢,俊颜温和,眸底的炙热也始终未减,在乔蓦几乎把他挣开的时候,他缓缓地道,“我并没有跟你说过我心有所属。”
因为应彦廷此刻所说的话,乔蓦一下子整个人怔住。
应彦廷的双手已经离了乔蓦的腰,但乔蓦已忘记了退离,她皱着眉,带着惊讶的神色望着他,“你……”
应彦廷此刻的眸色十分的深邃,仿佛有股魔力,让人陷入。
她怔怔地望着他的双眸。
他凝注她,磁性低沉的声线道,“我对你说,人往往不能通过感性来做选择而必须通过理智来做选择是因为——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对你十分的有感觉,但我这一生,不应该拥有爱情……所以,一开始我就提醒你,不要在这段关系里迷失了你自己,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最后受到伤害,而我跟你说的话,的的确确没有欺骗。”
.........
在质问应彦廷之前,乔蓦设想了无数种的结果。
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从应彦廷的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
她整个人都呆了,一动也不动的,脑子好像突然当机,变得一片空白。
然而应彦廷依旧以灼灼深邃的目光看着她,漆黑的眸中没有一点的杂质,清澈如泉水,缓缓捧住她清纯无瑕的脸庞,“相信我,在你我维持的这段关系里,我对你或你的家人并无图谋,若真要说我有所图谋,那我唯一图谋的只有你……”话毕,应彦廷低头深深吻住了呆滞的乔蓦,然后,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径直朝房间的大床走去。
而乔蓦直到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才回过神来,但整个人已经被应彦廷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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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这是被一个人宠的感觉吗?
乔蓦的双手抵在应彦廷压下来的胸膛上,圆圆的眼睛瞪着他,“你的话还没有说清楚。”
“你指的是……”应彦廷略微粗喘的语气说明他并没有剩下多少的耐性,但极好的自控力让他此刻耐性地问。
“既然我和我家人并不是你最终的目的,那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或许他不会伤害她和她的家人,但他一定有通过他们这段关系而想要达成的目的。
应彦廷深吸了口气,看着乔蓦此刻严肃认真的面容,开口,“你不需要知道。”
乔蓦声音转冷,“那我只有违背我父母的意思了。檎”
应彦廷看着她冷冽的双眸,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极轻地道,“你当然可以现在就走,但是,你会成为害死你外甥的元凶。”
乔蓦被应彦廷压着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燃烧着怒意火焰的眸子顿时瞪着应彦廷那从容不迫的面容魍。
他果然牢牢掌控着她的心理。
应彦廷极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给她足够的考虑时间。
乔蓦自齿缝中迸出,“至少这一刻我没有服侍你的义务。”说罢,使出全身气力推开他,就准备下床。
哪里知道,应彦廷一把抓住乔蓦的手腕,硬生生把她又拽了回来扣在床上。
乔蓦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没有再挣扎,只狠狠地盯着他,“你想用强的?”
应彦廷隐忍的微沙嗓音道,“我没有强人的习惯。”
乔蓦冷声回击,“但是你现在并没有放开我。”
应彦廷道,“我只是还有一句话要跟你说。”
乔蓦脸色非常难看,对应彦廷想说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是的,她讨厌心思深沉的男人,从应彦廷坦诚他别有目的开始,就算不是算计她和她的家人,她对他原有的一丝好感顿时消无庶女谋,深宫毒宠。
应彦廷看着乔蓦眼睛里流露出的厌恶,“你讨厌我是对的,但你若因此放弃施救你外甥的唯一机会,最终懊悔和难过的人也会是你。”
此刻的乔蓦没有理性去分析应彦廷所说的话,她没有犹豫就把应彦廷推开,坐起身,拉好刚刚因为挣扎而滑落的裙肩带。
应彦廷在她的身后,身上没有一点凌乱的痕迹,依然是衣冠楚楚的样子。
想到自己曾经遭遇商子彧的背叛和伤害,如今又要跟应彦廷这样一个居心不良的人进行无爱的纠缠,乔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身子不能控制地颤抖。
突然四周变得很是安静,乔蓦睁开眼,看到应彦廷果然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
乔蓦咬着唇,眼泪从湿润的眼角滑出。
应彦廷没有回过身,只说,“去洗把脸,出来吃饭。”
乔蓦没有回应应彦廷。
应彦廷在迈开步伐离开的时候说,“你可以仔细考虑,但在睡觉之前,我要得到你的答复。”
……
乔蓦呆在房间里足足有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应彦廷已经在餐桌前。
这是酒庄里的一栋独栋别墅,装潢是典型的美式装潢。
美式装潢最大的特点就是奢侈、深沉,所以,此刻就连餐桌上摆的烛台、碟盘、花瓶,全都透着高端精致。
餐厅里没有开灯,就靠着桌上那浪漫的蜡烛照亮,让这个晚餐,莫名就营造了一个浪漫的二人世界的气氛。
当然,乔蓦此刻哪里注意得到这样的环境和气氛,她在餐桌的另一端坐了下来。
餐桌中间虽然隔着一个巨大的花瓶,但乔蓦还是能够看得到应彦廷。
相比她的僵硬,应彦廷显得自在多了,尤其在用餐的时候,应彦廷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
乔蓦注意到了应彦廷的脖子上有一条抓痕,显然是她刚刚挣扎的时候不经意划到的,她有些歉意。
不管怎么说,他的确没有勉强过她,他甚至没有义务跟她说实话,但他还是跟她坦诚了一些事情。
应彦廷显然当做刚才的事都没有发生,看了一眼乔蓦,“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如果有需要就吩咐管家。”
乔蓦点了下头。
“你如果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应彦廷又补充了一句,但这句话乔蓦没有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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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抱着一颗抱枕,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经过这两一个小时的思绪沉淀,此刻的她已十分的冷静。
她并不以为应彦廷给她的考虑时间太短,因为她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去做选择,但做这个选择难就难在她还是没有选择校花的全职男友。
不管应彦廷有什么目的,他有句话说得对,她如果放弃,她就是害死她外甥的元凶。
当初在得知父母和应彦廷的利用时,没有选择放弃,只因为她是救她外甥的一线机会。
现在情况依然如此,只是,她知道了应彦廷这个人另有图谋。
但其实应彦廷的另有图谋与她和她家人无关,她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等怀上身孕就结束跟应彦廷的关系。
可是,现在的她,厌恶应彦廷,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样接受他。
之前知道应彦廷是个藏得很深的人,但心底总将他往好人的那一面偏,毕竟,他总是谦谦君子的出现,说话也都温润如玉,然而现在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应彦廷他根本就是个藏得很深的坏人。
这一点可以从他根本不爱林初晨却跟林初晨订了婚看出来。他刚才亲口跟她坦诚,他并没有心有所属。
所以,他娶林初晨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别有目的。
难怪她跟他提到林初晨的时候,他的回答总有些怪怪的。
现在她明白了,林初晨才是爱着应彦廷的那个人,而应彦廷根本就不喜欢林初晨,但他一直在维持着深爱林初晨的表象。
因为必须维持这样的表象,所以林初晨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要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林初晨。
试问,这样一个卑劣利用女人感情去达成某个目的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一个好人?
乔蓦开始陷入了万分的纠结中。
“妈,我……”乔蓦打电话准备告诉乔母应彦廷是这样一个人,看看还能不能有其他的办法挽救天天。
然而,乔蓦开口还没有把话说完,乔母就已经兴奋地道,“小蓦,你是不是要告诉妈一个好消息啊……妈妈有个朋友,她说她前天好像在医院看到了你,妈妈自然说那不是你,但是那天你是去了医院对不对?你是不是有了?”
乔蓦刚才呈现在眼睛里的一丝期盼此刻如死灰般暗了下来。
乔母见乔蓦没说话,变得更高兴了,紧接着说,“妈这两天没打电话问你,就是想等你打电话告诉我们这好消息呢,果然你就……”
“妈!”
“我明天就去应总那里接你,你记得做什么都得小心点,把伤了胎气啊……”
乔蓦深吸了口气,把眼睛闭上,“妈——”
这一次,乔母终于把声音停了下来,“怎么了,小蓦?”
乔蓦缓缓地睁开了眼,“我现在在法国。”她看着落地窗外这在夜色下的葡萄庄园,灯光把眼前的葡萄庄园营造出一种仿若身处童话故事中的氛围。
乔母一愣,“怎么……怎么你在法国?”
“嗯。”
“那你……”乔母是个精明人,自然联想到乔蓦的身子,若是怀了身孕,肯定不会突然跑去法国那样远的地方。
“我没有怀孕,那天去医院只是检查一下身体……”乔蓦避免麻烦,没有跟乔母说实话。
乔母听闻,明显有些失落,但仍安慰乔蓦,“这也没关系,毕竟……毕竟你和应总也才在一起一个多月,哪能有这么快……”
是啊,哪有这么快黑色交易,总裁只婚不爱。
之前若不是月事推迟了,她根本就不会联想到怀孕。
所以等到月事推迟了有一个星期,她才跟安管家透露了出来,然后,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跟安管家去了医院。
事实证明,怀孕这档子事的确是急不来的。
“妈,我……”
乔蓦又想开口说应彦廷的事,不料,又被乔母抢了先。
“小蓦,你突然去法国做什么?有没有跟应总在一起啊?”等乔母把话说完,才发现乔蓦想跟她说什么,连忙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妈听你说。”
然而,这一次等乔母真的静下心来听乔蓦说话,乔蓦却开不了口了。
因为,她从乔母的每一句问话中,都可以感觉到乔母的着急,似乎很怕她没有怀上身孕,让反而感觉乔母有事瞒着她,她随即问,“妈,前些天听你说去H市看天天,他的情况还好吗?”
“天天……”乔蓦果然问中了关键,乔母叹气了起来。“他的精神状态还可以,但是身体比之前弱了……医生说他已经是第三期,最多只有一年的骨髓移植时间,如果到时候还是没能做上骨髓移植手术,等病情到了最后一期,就算找到合适的骨髓也没用了……”
乔蓦胸腔涌起的巨大酸涩,让乔蓦捂住了嘴,她有些不敢置信,“之前不是说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吗?”
乔母哽咽地道,“医生之前是这样说,但天天的病情恶化比想象中的快……”
乔蓦清澈的双眸立即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怎么会这样……”
乔母沉浸在悲伤中,很艰难才把情绪调整好,但依然难掩心酸,“所以……小蓦,妈知道你跟着应总很委屈,尤其应总现在订婚了,若是被别人知道,你还会被人当成是第三者,到时候你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但是,不管多么多么艰难,你都不能够选择放弃,你姐姐她现在已经很可怜躺在病床上,活着就跟死了一样,我们如果连你姐姐的孩子都照顾不了,我们怎么对得起你姐姐……还有,天天若是活着,对你姐姐来说总算是个念想,说不定哪天你姐姐在天天的呼唤下就能够醒过来……”
眼泪从乔蓦的眼角滑落而出,想起小的时候乔杉是那样疼惜她,她难过得无语凝噎。
乔母突然想起问,“孩子,你说去医院检查,你的身体没事吧?”
乔蓦再也没有办法说出刚才想跟母亲说的话,摇摇头,她哽咽回答,“我没事……医生说我只是精神压力有些大,身体没有问题……”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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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尔多市最昂贵的五星级酒店楼顶。
应彦廷坐在沙发上,晚风吹徐,他的眼前是整个港口城市的璀璨夜景。
唐雅人执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走了过来,“抱歉啊,知道你嘴刁,但我最好的那瓶拉菲昨晚跟一个妙女郎开了,这八二年的,阁下应该还能入口吧?”
应彦廷并没有回应唐雅人,眸色深沉红楼世界求生存。
唐雅人随即把红酒往桌上一放,整张脸凑到应彦廷的面前,“怎么,应总也有有心事的时候?”
应彦廷无视唐雅人这张脸,平和的声音道,“你跟我说,已经有些线索?”
还是老样子的应彦廷让唐雅人感到无趣,随即打开红酒,倒了两杯,边说,“这次得到这个消息很是幸运……有个小偷在诺尔市犯了杀人的事,警方随即在整个诺尔市通缉这个小偷,而我的一名手下,无意间在这段通缉视频里发现了一名陌生的男子很像我要他们去找的那个人,于是跟我报备,我看过视频后,也觉得这个陌生人非常像你大哥,所以打电话让你来法国一趟。”
应彦廷终于转过头,脸上的表情略微沉肃,“视频呢?”
唐雅人把一杯红酒递给了应彦廷,翘着二郎腿坐下,然后伸手拿起沙发上的一个遥控朝前方按了一下。
立即,前方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间有了个散发着蓝色的淡光的屏幕,一段视频开始在这屏幕上播放。
当看到那名陌生人出现在视频里时,应彦廷俊眉皱了一下。
唐雅人转过头,此刻已经不似刚才的吊儿郎当,严肃正色道,“我想我应该没有认错。”
转瞬之间,应彦廷的脸上已经恢复无痕。“超市在哪里?”
唐雅人道,“距离这里四十公里。”这也是唐雅人要应彦廷亲自来一趟法国的原因。
“明天出发。”
“OK!”
唐雅人随即把视频关闭,跟应彦廷举了一下杯,“正事说完跟你说说私事……你赢了,两瓶76年的索菲塔珍藏版,跟你换上次被你要回去的那两瓶初箱酒,亏的自然是我,但没办法,我正在追的女人只爱喝你酒庄生产的酒,我希望拿这两瓶来讨好她……”
……
深夜十一点,应彦廷回到庄园的别墅。
已经在管家那里得知乔蓦去了葡萄园子,应彦廷便直接过去了。
这是很难让人忘记的一幕——
偌大的葡萄园,无数的萤火虫徜徉,乔蓦站在葡萄园中间,沉醉在这满天萤火虫里。
她穿着淡雅的浅蓝色长裙,夜晚的风将她裙摆吹动,令她不得不提着裙摆,风扬起她的发,让她看起来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的端庄秀美。
应彦廷深凝着这一幕,心头的某根未被人触碰过的弦,轻轻地撼动了一下。
乔蓦先是看到管家,然后看到了管家身后的应彦廷,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应彦廷,脸上洋溢的微笑有些不自然地收了起来。
应彦廷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心会被人触动,而且,都是同一个人。
他所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她是佼者,但绝非最优秀的,但第一眼见到她,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感觉。
乔蓦缓缓地朝他走了过来,周围的萤火虫好像都喜欢跟着美的事物,随她而来,围绕在她的身边。
她带着一丝歉意道,“我为晚上质问你的不好语气跟你道歉。”
他没有回答她,想起了她晚上的泪水。
他虽然背着她,但他知道,她哭了冬至的秘密。
即便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晚上,那么的难受,他看到眼泪都已经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都没有允许眼泪流下来。
但今晚,他背对着她,隐约还能够听到她隐忍的啜泣声。
她见他没有反应,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句,“你会生我的气吗?”
他望着她精致小巧的瓜子脸,眸色深奥,“不会。”
她听闻松了口气。
他突然缓声说出口,“忘记商子彧,跟我在一起,我给不了你婚姻,但我可以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她听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跟她说这样的话,整张脸甚至都有些苍白,说,“这样的幸福我不要。”
然后,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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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乔蓦洗完澡,穿着白色睡袍出来,看到应彦廷执着一杯威士忌,正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喝着。
威士忌是烈性酒,通常人有烦心的事时候,才会想用威士忌来灌喉,因为威士忌滑过喉咙的那股狠劲,往往能够让人有种释放的感觉。
乔蓦想起了她刚才对他的拒绝。
不过,她并不认为应彦廷是因为她说的话而心境沉郁。
不想管这么多,头发已经擦得差不多,她准备把毛巾放回浴室去。
谁料,应彦廷出声唤住了她,“你有想过工作吗?”
乔蓦刚转过身,背对着他,身子定在了原地。
应彦廷扭过头,平静地睇着她,“‘起鑫’主营的是地产,而你在大学期间学的是金融管理而非地产实业。”这说明,乔蓦并不喜欢乔家的事业,她对金融业更感兴趣。
乔蓦回答,“我的确准备毕业后就从事金融方面的工作的。”
应彦廷道,“‘君临’一直缺少这方面的人才。”
“君临”集团,当世金融行业的最强者,乔蓦在大学期间就已经听到她很多的同学说将来希望能够进君临,而她在认识应彦廷之前也是如此。
为此,乔蓦转过了身。
“你愿意聘用我?”乔蓦直接问。
应彦廷点了下头,“有何不可,你在学校的成绩足以进这个世界最好的金融集团。”
“我没有工作经验,一开始只会纸上谈兵。”她的梦想是在金融世界里做一名指点江山的投手,她太喜欢冒险了。
应彦廷倏地对她说,“你打算一直这样站着跟我说话?”
乔蓦听闻,放下了手里的毛巾,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记得我读书的时候就知道进‘君临’非常的难,至少要有从事金融行业五年的经验穿越之奸宦巨星。”因为对这份工作的兴趣,她忍不住又问他。
应彦廷专注地凝视她,“你不需要经验,因为我会教你。”他发现,他非常喜欢这样盯着她看,因为她的脸上总是有很多细微的表情,总让他觉得给出的可爱。
“你教我?”乔蓦对此很是疑惑。
“如果我的秘书什么都不懂,我自然要教。”
“秘书?”乔蓦怔了一下,眼睛瞪圆,“你是想我做你的秘书?”
“不好吗?”应彦廷温和的目光掠过她整张漂亮的脸蛋,温润地道,“你可以在我身边学到别人可能需要花上一辈子才能学到的东西。”
应彦廷的确很自负,但他说的话,又的确是事实。
“我不做你的秘书。”丢下这句话,乔蓦就准备起身。
应彦廷伸手把乔蓦拉了回来,乔蓦一个不察,整个人就已经倒在了应彦廷的怀里。
应彦廷手里的酒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放到了一边,此刻,他的双手都在将她环住,低眉顺眼地看着她。
乔蓦并不会不适应跟应彦廷这样的姿势,毕竟,他们已经这样熟悉了。
不过从应彦廷此刻身体的热度以及温度还有在上升的趋势来看,乔蓦知道,她上当了。
应彦廷根本就是知道她渴求的工作是什么,以此来诱她过来。
他问她,“为什么不做我的秘书?”
她发现他是个很奇怪的人,不管喝了多少酒,身上和嘴巴里都不会有一点难闻的味道,反而这淡淡的酒味配合他独有的男性气息,让人觉得很是好闻。
而此刻,她竟有些沉迷于这样的气息和味道之中。
“年轻英俊的老板和年轻的秘书,永远都会让人在后面诟病。”
“你怕别人的议论?”
“我不怕,但我怕你的未婚妻。你聘用一个你之前没有追到手的女人做秘书,我相信你的未婚妻不会不来找我的麻烦。”是的,眼下她和他的那段轰动新闻已经被他跟林初晨的订婚取代,但她若成了他的秘书,这段新闻将会被人再挖出来,那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跟他的关系了。
“真的不考虑?即使我保证没有人会来找你的麻烦。”应彦廷的手轻轻地滑过乔蓦细柔绵软的手。
乔蓦看着应彦廷,没有丝毫犹豫地摇头,“我想这些事过去,过一些正常人的生活。”如果跟着他,她注定这辈子都不会有平凡的日子。
应彦廷似乎有些失落,但这个结果显然又是他早就料到的,一丝黯淡在他的眼底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炯炯的兴味,“那‘君临’旗下任何一家分公司的普通职员,你觉得如何?”
任何一家分公司的普通职员,意思就是乔蓦可以任选“君临”旗下的任何一家公司进去做普通文员。
这对于乔蓦,真的是巨大的诱惑。
要知道,从文员可以慢慢升到投手,而乔蓦一直都想她在金融事业的进程里是这样。
她并非为了钱,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乔蓦丝毫不敢表现出太过兴奋,她隐忍着这激动的情绪,装作很淡定地问,“你说话算话?”
“当然……”
乔蓦正在心底呼万岁,谁知,应彦廷不徐不疾地补充了一句,“是有条件的最强召唤师。”
乔蓦顿时抡起粉拳轻轻捶了一下应彦廷的胸膛,“你根本是在耍我。”
她此刻生气的样子让应彦廷笑了一下,“不听听我提的条件?”
乔蓦没好气地道,“你说。”
“你主动亲我一下,这件事就这样成了。”
乔蓦没有想到应彦廷会提出这样的条件,顿时脸庞成绯色,“谁知道你等会儿会不会反悔。”亲他一下倒是简单,不过,她好像还没有主动亲过他。
“我说话,从来没有不算数。”
乔蓦想想应彦廷的性格,也觉得他是这样的人,但要她亲他,她总感觉有些不习惯,毕竟,以往都是他亲她的。
不管了。
“你要是反悔或是再提条件,你的话我以后就都不信了。”抛下这句话,乔蓦双手搂住了应彦廷的脖子,慢慢地吻上了他。
应彦廷一点一点地看着乔蓦靠近,身体的灼热如火一样的燃烧着,然而,乔蓦最后只是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
她已结束,而他只是刚刚开始。
“好了,你记得以后兑现你的诺言。”乔蓦红着脸说,然后松开了应彦廷的脖子,欲起身。
然而,这一次,她依然未能顺利起身。
因为,应彦廷已经将她的手反扣在身后,低下头,用力吻住了她。
乔蓦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肆意的索取。
应彦廷有高超的技巧,一会儿就让乔蓦全身都软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瘫在他的怀里。
应彦廷灼热的热气拂在她的鼻尖,说,“替我解衣服。”
乔蓦平日里倒没有什么害羞跟应彦廷在一起,但今晚应彦廷想要的主动,却让乔蓦几次都红了脸,此刻她更是脸红到了耳根子,小小声闷哼了句,“你自己不会……”
应彦廷回答她,“这样我会非常有感觉……你也想我们的速度能够加快,不是吗?”说罢,他低头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下。
乔蓦必须承认应彦廷每次都能够把话说到重点,随即,她的手慢慢地伸到了他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地往下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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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彦廷很早就醒来了,乔蓦睡在他的怀里,他轻抚着她的秀发。
乔蓦睁开眼,想到昨晚的画面,有些脸红心跳,但不想在他面前显露她自己的脸皮薄,她假装很淡定地跟他说其他的事,“你是明天中午走吗?”
应彦廷支起身,注视着她早上秀发略微凌乱却更显得娇俏可爱的脸,“有个重要的会要开,我不得不回去王爷,你节操掉了。”
“那我明天也跟你一起回去吧!”
“怎么了?”
乔蓦欣然地说,“这酒庄的美,我昨晚已经见识过了。”她想她此生都不会忘记昨晚那萤火虫的美。
当时跟母亲打完电话,心情抑郁,无意间就看到了外面的萤火虫。
也不知道为什么,徜徉在那萤火虫的世界时,她好像一瞬间忘记了所有不好的心情,直到应彦廷出现,她已经能够很好的面对。
“不看星星了?”应彦廷问她。
她回答,“想看啊,所以我宁愿我们今晚就回国……但是这样一来一去真的很累。”
应彦廷低头埋进她的颈子里,“那就在这里多玩两天,我开完会就过来,到时候再跟你一起回去,保证让你看到那美丽的星星。“
乔蓦圆眼,“你再过来?”
应彦廷点了下头,声音有些含糊,“这两天你可以再在这酒庄和葡萄庄园里逛逛,无聊也可以去市区买买东西,法国是闻名世界的浪漫之地,我相信这里有很多你们女人感兴趣的物品……”
“这倒是可以。”她其实也想在逗留法国几日,因为这几天商子彧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不过,购物是要花钱的,不知道应总你……”她承认,她骨子里其实是个小财迷。
“刷我的卡。”
乔蓦瞪了他一眼,“我不想被你未婚妻查到我在用你的卡。”说着,她把他的头从她的颈子里抬了起来。
应彦廷意犹未尽,将乔蓦控制在身下,他的手在被子里面并不安分。“我拿黑卡给你。”
黑卡?
就是传闻中无上限无登记的黑卡?
天……
乔蓦想要问是真的吗,应彦廷已经缠绵的吻了上来。
昨晚已经让乔蓦直到现在还筋疲力尽,她试图推开他,“你来法国不是单纯来陪我玩的吧,你今天不出去?”
“待会儿出去。”应彦廷说着,目光灼灼,然,就在他低下头准备吻乔蓦的时候,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乔蓦立即把握时机,替应彦廷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说,“盛秘书打来的电话,大概是公司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盛华是绝对不会在早上给应彦廷打电话,现在打来,的确是有重要的事。
在乔蓦的推拒下,又在盛华的两通电话催促下,应彦廷终于懊恼地捶了一下床,随便穿了件衬衫就下了床。
乔蓦立即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不过目光在看着应彦廷。
应彦廷的身材真的很好,穿衣服的时候很显瘦,但衣服脱下来的时候又很健硕,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很分明。
乔蓦看着他,不禁脸又红了。
公司看来是没有什么大事,因为盛华被应彦廷骂了。
当然,应彦廷这样的人骂人都是很有风度的,他在电话里对盛华说,“盛秘书,我是不是不能有一点休息的时间?”
她在这边听见应彦廷跟盛华这样说,已经能够预感到盛华会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无辜了,因为他可是在操心应彦廷的公司,应彦廷才是老板啊“宠”妃!
应彦廷回来的时候,乔蓦已经背着他,假装自己在睡觉。
像应彦廷这样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穿,不过大概是因为这通电话的关系,让应彦廷稍稍冷却了下来,加上看到乔蓦后背上的后印,想到昨晚他可能让她遭了罪,于是,低头在她的背上轻轻吻了一下,便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而乔蓦在应彦廷去了浴室后才把身子转过来,然后悄悄的拿起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看有什么人打电话给她。
要知道,昨晚她的手机在中途响了一回,应彦廷居然伸手就直接把她的手机关机了。
手机屏幕上果然显示有两通未接电话。
一通是唐亚馨的,一通是那串陌生的号码,自然,是商子彧打来的。
乔蓦看到商子彧的电话,又想起那天在咖啡厅门口跟商子彧见面的情景,忍不住想笑。
她在大学四年每天都期盼能够接到他的电话,但是,那过去的四年,一通都没有。
现在他居然缠着她,他是要被祝欣然抛弃了吗?
……
同一时间,商子彧又给乔蓦打了电话,但乔蓦依然没有接听。
想到那天派人去查乔蓦的住处,最后得知乔蓦住在应彦廷的别墅,商子彧忍不住把办公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而一样金属装饰品破碎之后,碎片无意间飞溅到商子彧的手上,划破了他手背上的肌肤,鲜血立即就涌了出来。
祝欣然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地面上仍是凌乱的,商子彧的手也在流血。
祝欣然吓了一跳,把手上挽着的包包一放,立即就冲到商子彧的身边。
祝欣然知道商子彧不是在为公事烦忧,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能让商子彧感到烦心的公事,他有很好的头脑,总能解决,但祝欣然没有问商子彧是怎么回事,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唐亚馨作为商子彧的秘书,拿着药箱进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将祝欣然要帮商子彧处理伤口,她便退了出去。
祝欣然一句话都没有问商子彧,只是很小心翼翼地替商子彧处理伤口,直到商子彧把手收了回去。
面对商子彧冷漠的面容,祝欣然轻轻咬了咬唇,才开口,“她还不是不接你的电话吗?”
商子彧冷淡地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祝欣然把头低了下去,看起来有几分的委屈。“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急不来……你知道的,乔蓦对你的误会很深,她的性格又是倔强执拗的,你必须慢慢来。”
商子彧意识到了自己对祝欣然的态度有些过分,他转过头来,目光变得柔和,“抱歉。”
祝欣然摇了一下头,随即抬眼,恬然地望着商子彧,“我是来约你一起吃饭的。”
商子彧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今天恐怕不行,我还有两个会要开。”
祝欣然点了下头,“那你让人快点来收拾你的办公室吧,免得碎片伤到脚。”
商子彧“嗯”了一声,便起身回到了办公桌。
第65章 他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祝欣然跟着起身,望着此刻拿起文件在看的商子彧,她倏地缓缓地道,“这两天我就会跟我爸爸妈妈提退婚的事,我相信我可以很好的说服他们,不过我爸妈肯定会有不满,到时候可能你会有些麻烦,当然,他们肯定也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提醒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商子彧的视线从文件上抬了起来,他极静地望着祝欣然。
祝欣然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尽管眼睛有些红,她仍旧把这微笑漾得更开,“我必须要恭喜你,不管有多么艰辛,我相信你会追回乔蓦的,何况乔蓦她曾经那样爱你……你们终究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的。”
商子彧看到了祝欣然眼中的泪水,内心深处的柔软被拨弄,蓦地,他把手里的文件放了下来,朝祝欣然走了过去魍。
而祝欣然似乎是不想让商子彧看到她脆弱的样子,立即就把头转了过去,但是眼泪还是飚离了眼眶。
商子彧轻轻叹了一声,蓦地,将祝欣然轻轻地拥进怀里。
祝欣然靠在商子彧的胸膛上,努力隐忍着抽泣声,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腔,“对不起,我这样失态……”
商子彧闭着眼,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把祝欣然松开檎。
祝欣然眼角和脸颊已经满是泪水,悲伤地看着商子彧。
商子彧缓缓地说道,“欣然,你的心,我知道……但是,对不起,你知道感情的事是没有办法勉强的。”
祝欣然慌乱地把脸上的泪水拭去,点点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其实我是开心,开心你和乔蓦终于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在一起了……我知道乔蓦她是爱你的,否则她不会连应彦廷的追求都不接受……”
祝欣然提到“应彦廷”这三个字的时候,商子彧再一次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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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彦廷出去办了一个早上的事,下午,应彦廷带乔蓦去了波尔多市吃饭。
由于事先不知道出入的是这样高级的酒店,看着身边诸多的人都是华衣美服的,乔蓦一身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唯有一直低着头,生怕自己被人看笑话。
应彦廷倒是很坦然,见乔蓦走得有些慢,等了她几步,然后手很自然就把她搂住。
乔蓦本来就打算跟应彦廷一前一后的进入这酒店,因为怕被人认出,但此刻应彦廷居然堂而皇之地搂着她,让她头低得更下,手还在掐着应彦廷的背,“你做什么啦……”她小小声抱怨道孤独机甲。
酒店的侍者替他们把电梯按好,应彦廷搂着乔蓦进了电梯后才回答,“你根本不需要担心。”
乔蓦将电梯门关闭,这才挣开了他,刚才在外面她是怕她挣扎反而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为什么?”乔蓦问他。
应彦廷对于乔蓦的疏离,没有再有其他的动作,凝视着她回答,“你应该注意到这酒店并没有其他的宾客。”
乔蓦点了点头,“是有些奇怪,不过这里这样贵,肯定也不可能有太多宾客……但就算没有宾客注意到我们,这里也有很多的酒店员工啊,应总你享誉国际,怕是总有一个半个能认出你来,若是跟媒体报了信,我就惨了。”
应彦廷扶住了乔蓦的腰,目光柔和,声音轻缓,“我认为,没有这样大胆的员工,敢在背后捅老板的篓子。”
乔蓦起先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脸上立即露出了惊讶,“所以这里是?”
应彦廷笑了笑,乔蓦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电梯门在这个时候正好打开,乔蓦看见了一个脸上带着笑的年轻男人正看着他们。
乔蓦顿时就跟应彦廷拉开了距离,想到自己刚才和应彦廷的姿态,她后怕这位宾客会认出他们,于是赶忙把头低下去。
唐雅人从一开始的目光就是停驻在乔蓦身上的,自从早上在应彦廷的西装外套上嗅到一丁点的香水味,他就好奇应彦廷的边什么时候有了女人且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本来以为应彦廷不会答应她的,没有想到,他一开口跟应彦廷提到是否能见识一下应彦廷的这位“新欢”,应彦廷就说中午会带她过来用餐。
所以,唐雅人就守在了电梯门口,希冀第一时间能够见到。
而现在,唐雅人已经有了判断。
年轻貌美,身材窈窕,气质清纯,这就是唐雅人见到乔蓦后给她下的第一个判断。
可惜的是,乔蓦还不知道唐雅人是应彦廷的好友,她把头勾得很低,让唐雅人没有办法看到乔蓦的整张脸,直到应彦廷牵着乔蓦的手出来。
乔蓦因为气极而抬起头瞪应彦廷。他居然明知道有人,却一点都不避嫌。
当唐雅人终于正面且清楚地看到乔蓦的整张脸时,他的呼吸顿时是倒抽的,因为他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一张动人心魄的脸。
小小的瓜子脸,清澈的瞳眸,卷翘的睫毛,漂亮的鼻子……没有丝毫人工的痕迹。
即使此刻未施粉黛,却已经美得令人不屏息。
这样清致纯净的一张脸,是唐雅人从出人以来,看到过的,最美丽也是最清纯的脸。
应彦廷在乔蓦杀人的目光中,搂着她,平静地开口,“我给你介绍,他是我的朋友——唐雅人。”
乔蓦顿时一愣,然后才转过脸去看唐雅人,神情有些窘迫,“呃,你好,我是乔蓦。”或许是没有料到应彦廷介绍他的朋友给她认识,她说话都有些不自然。
唐雅人把对乔蓦的震惊全都收敛在心底,脸上已经恢复惯常的痞痞笑容,“你好,乔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乔蓦这才想起应彦廷曾经跟她提起过唐雅人这个人,不知道为何,内心对见到应彦廷朋友的紧张,莫名就消除了一些大唐虎贲。
接下去三个人就到了酒店楼顶的餐厅用餐。
用餐期间,唐雅人展现了他幽默的风格,把乔蓦逗笑了几次,不过最后唐雅人去接了一通电话。
乔蓦这才有机会跟应彦廷说,“你朋友的性格跟你的差异好大啊!”
应彦廷喝了一口红酒,虽没有回答乔蓦,目光却是注视她的。
乔蓦看了一眼此刻在一旁接电话的唐雅人,笑着说,“你是个偏静的人,谈吐一看就很有修养,穿着打扮也都是儒雅矜贵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尊贵的人,但唐先生是个很闹的人,他风趣幽默,穿着也很悠闲,跟你这样严谨的人有很大的差异。”
应彦廷顺着乔蓦的目光瞟了唐雅人一眼,“我跟他很小就认识,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
乔蓦点点头,“一看他就是很有义气的人……不过,你为什么会想要带我来认识你的朋友啊?”
应彦廷回答,“他刚好也在法国,说是想见见你。”
乔蓦皱起眉,“说实话,我对认识新的朋友没有意见,也挺想跟唐先生这样的人做朋友的,但是,你我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这样……是不是会让你朋友误会我们?”
应彦廷温和地面对乔蓦有些抱怨的语气,“我认为这无关紧要。”
应彦廷的态度让乔蓦有些生气,“怎么会无关紧要,我的名声难道就不重要吗?”丢下这句话,乔蓦起身就径直去了洗手间。
唐雅人接完电话的时候,看到乔蓦已经不在,猜测到乔蓦是去了洗手间,他说,“我觉得你应该把你跟乔小姐的认识过程告诉我,毕竟,我认识你这十多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看一个女人的眼神有所不同。”
应彦廷俊逸的脸庞上并没有露出特别的神情,说话声如小桥流水般雅致,“但她并不愿意跟着我。”
应彦廷的没有否认让唐雅人震慑,双眸登时瞪圆,无法置信地打量着他,“所以,你是……”唐雅人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他已经在应彦廷骤然有些深沉的目光里找到了答案。
过了许久,唐雅人恢复了平静,才又说,“但看来乔小姐的出现并没有令你改变之前的想法,你依然跟林初晨订了婚。”
应彦廷喝了一口红酒,那姿态一看就是很有修养的人,轻且缓地说,“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想法,她最终也不过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唐雅人叹了口气,摇头说,“我开始觉得乔小姐认识你是种悲哀。”
应彦廷对唐雅人的这番言论保持缄默,倏地道,“今天在诺尔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但我相信那个人就是他……你派的人让他们继续在诺尔调查,出了诺尔就不用查了,因为,他不会离开诺尔。”
唐雅人问,“为什么他不可能离开诺尔?”
应彦廷回答,“那里曾经是他跟乔杉求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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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和应彦廷今晚没有回酒庄,而是就在这酒店下榻,这也方便应彦廷明天早上赶回S市武侠系统狩末世。
应彦廷把那张黑卡给了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乔蓦从刚才就一直生气到现在,她坐在沙发上,接过应彦廷递来的卡,没好气地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省钱的。”
“去睡吗?”应彦廷似乎很能容忍乔蓦一些小脾气,语调还是往常的温和。
“你先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我还有事。”想想应彦廷一直待她不错,现在居然还给她一张传说中资金无上限的黑卡,她便没有打算再跟他怄气下去,毕竟他们以后还要天天见面。
应彦廷想要在乔蓦的脸颊上亲一下,却被乔蓦躲开了,然后,应彦廷什么都没有说,就去了浴室。
乔蓦直到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这才从自己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
这是她来法国的前一晚要安管家替她买的,是促进排卵的药。
她这两天每天都有服用,不过都是背着应彦廷的。
她倒不是要隐瞒应彦廷什么,就是觉得在应彦廷面前服用这样的药总觉得有几分的尴尬。
吃完药,乔蓦正准备去阳台上吹吹风,却听到应彦廷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应彦廷的电话极少,公事盛华没有到无法处理都不会找他,私事几乎没有,所以她几乎很少看到他的电话响,除了今天早上盛华打来的那通电话,她唯一一次看到他接电话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他在跟罗部长通话。
要知道,罗部长在S市政府虽然只是部长的头衔,但隐晦的背景却是连S市的市长见到他都要点头哈腰,但他居然巴结应彦廷,足可见应彦廷如今有多么的强大。
乔蓦叫应彦廷没有听见,而手机一直在响,终于,乔蓦拿起了他的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的“林初晨”三个字,让乔蓦怔了一下。
她刚才根本就没有想到电话会是林初晨打来的,立即就心慌起来,在想到林初晨并不知道她和应彦廷在一起后,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觉得她这种心慌就是心虚引起来的!
应彦廷下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出来的时候,乔蓦出于礼貌把林初晨打来电话的事告诉了他。
应彦廷并没有立刻就给林初晨回电话,但套上睡袍后,他便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给林初晨回了电话。
乔蓦坐在沙发上,虽然距离隔得有些远,但她能够听到应彦廷跟林初晨说话的语气是亲昵的,应彦廷还很关心林初晨,似乎还问了林初晨这两天感冒是否有好些。
所以,等应彦廷结束电话,乔蓦才出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样利用一个女人的感情,真的很卑劣。”
应彦廷深晦的目光看着她,“怎么说我利用?”
“你不爱她,却跟她在一起。”
“你也不爱我,但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是迫不得已。”乔蓦直言。
应彦廷沉默。
过了好几秒,乔蓦才反应过来,她凝望着应彦廷深邃的眼眸,“你……你有迫不得已跟林初晨在一起的理由?”
应彦廷反问她,“我在你心底,就是这样一个利用人心的人吗?”
乔蓦是理亏的,毕竟,她并没不了解应彦廷,因此,她沉默了一阵后说,“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没有想到,你也有迫不得已特工皇爷。”
应彦廷平静地看着乔蓦,“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会有迫不得已。”
“那你的迫不得已是客观还是主观的?”她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任何人能逼迫到应彦廷,除非应彦廷自身的原因,所以她问了应彦廷这个问题。
应彦廷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径直走了开来。
这是乔蓦认识应彦廷以来,第一次看到应彦廷这样阴翳的脸。
乔蓦感觉自己这一次可能是触碰到了应彦廷的底线,加上她感觉自己过问应彦廷的私事多少有些不礼貌,于是,她跟着应彦廷来到了酒店的阳台。
这个阳台能够看到波尔多这座港口城市的最美夜景,乔蓦走到了应彦廷的身边。“好吧,我以后不会再干涉你的私事。”
“我并没有生你的气。”
耳朵里听到应彦廷如常的嗓音,乔蓦这才侧过头,偷偷看了一眼他,在看到他神色缓和的俊容后,她这才松了口气道,“如果你是自身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要去做这样一件事,那么,你的世界肯定并不简单。”
应彦廷过了几秒才回答,“女人有时候太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
乔蓦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退缩,而是沉静地注视着他棱角分明的俊隽侧脸,认真地道,“其实人如果可以选择一条轻松的路,又何必要选择一条疲累的路呢?”究竟有怎样的理由,需要他必须跟自己不爱的人结婚?要知道,这个选择注定他此生都会跟幸福绝缘。
“你去睡吧!”应彦廷似乎没有在考虑乔蓦的提议,也没有打算跟乔蓦继续探讨这个问题下去。
乔蓦沉默了下来,过了很久,她才转身离开了阳台。
她其实并不想知道应彦廷心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她只是在今晚无意间触碰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出于是自己挑起了他的不快,她这才想安慰他。
不过,她以后都不会再跟他有触及到心灵的这番谈话了,因为,他的世界她根本就走不进去,而她也不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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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乔蓦醒来的时候应彦廷已经离开了。
她真心觉得经过昨晚的事,她和应彦廷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
虽然跟应彦廷最终会成为陌生人,她根本不需要在意她跟应彦廷在这段关系里是否能保持友好,但想到她和应彦廷之后可能的相处可能会冷若冰霜,她总觉得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没有心情,她今天一天都呆在了酒店,没有出去逛街,叫餐也是让侍者把吃的送过来。
……
酒店的侍者将乔蓦的情况,报告给了远在S市的应彦廷[网王]幸村一家的日常。
应彦廷当下在开会,是盛华接到的消息,所以等到应彦廷会议结束,盛华才将乔蓦的情况跟应彦廷禀告。
应彦廷知悉这件事后,他独自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静思了许久。
最后,对盛华说,“最近工作的行程都很满,是吗?”
盛华点了点头,“是的……不过应总您之前已经吩咐过我挪出下个星期的时间,所以行程的安排我已经做了调整,下个星期您可以休假。”
“取消掉吧!”应彦廷突然说。
盛华已经听到了,但他还想确定一下,“应总您的意思是,下个星期的休假取消,行程按之前安排是吗?”
应彦廷淡淡地“嗯”了一声。
盛华虽然知道应彦廷原本的行程是去法国陪乔蓦,但他没有过问应彦廷私事的习惯,随即点了下头,“我这就去把行程安排好。”
盛华退下去后,应彦廷过了很久,走到办公桌前,将办公桌面上的一个相框拿了起来。
这相框里面并没有照片,但相框已经泛晃的背景,说明相框内曾经是有一张照片的。
应彦廷凝注着这空的相框,仿佛在盯着相框里曾经的那张母亲所遗留下来的唯一一张照片看。
对不起,小朋友,我们找不到你妈妈。
对不起,小朋友,警察叔叔已经尽力了。
对不起,小朋友,因为联络不到你的亲人,警察叔叔只好暂时把你送去一个很温馨很漂亮的地方,那里有很多的小朋友会跟你一起玩……
他的脑子里晃过幼时的情景,那一幕幕清晰如幻灯片在他的脑海中播放。
他就这样看着这没有相片的相框,任由自己的世界因为脑海中的回忆而越来越阴暗。
……
最近习惯了应彦廷在身边,应彦廷突然走了,乔蓦竟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早上她很早就醒了,准备按照原定计划去购物的,没有想到,她刚准备出门,酒店房间的电话就响了。
她当时想也没想就接了电话,可是等到喂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对方开口时,她才意识到,她似乎闯祸了。
唯恐自己瞎猜,她于是让酒店的人帮她查询了一下这个电话。
结果证实,这通电话来自美国加州。
乔蓦记得应彦廷曾经提到过林初晨住在美国加州,所以,跟酒店的人结束电话后,她整个人就开始有些心慌意乱。
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没有办法,她不得不拿出手机给应彦廷打电话。
这还是她第二跟应彦廷打电话,第一次是她跟他“求婚”。
但她没有想到,应彦廷的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听,最后还直接就转到了语音信箱。
接着乔蓦又个应彦廷打了两个,但应彦廷的手机都是先无法接听,然后就转入了语音信箱。
在打第四次的时候,乔蓦缓缓把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她似乎明白了,然后呆坐在床边,没有再给应彦廷打去电话。
第66章 某人就是个土财主式的资本家
这男人真小气,嘴里说没有生她的气,却把气全都放在动作上了!
这几天每天早上起床他都要跟她缠绵一番,前天早上还吻了她的背,昨天早上却在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打……
现在更明显,连她电话都不接了!
还居然说没有生气!!
她承认,她昨天确实有故意试探他内心的嫌疑,但她又没有什么坏心,就是见他毁了自己的幸福来谋划某件事,心底觉得他这样不太值得,这才好意规劝他檎!
电话不接就不接,反正也跟她无关。
她不过是担心林初晨来找他的麻烦魍!
她对林初晨才没什么畏惧,她本来就不是他们婚姻的第三者,更何况他们还没有结婚,她也不能称之为第三者,如果林初晨恁是误会她是第三者,她就把整件事都跟林初晨说清楚,那样林初晨也没有办法找她的麻烦,谁让这件事是要应彦廷答应了才能成事的,林初晨要找就找应彦廷去!
“乔小姐,好巧啊!”
乔蓦在餐厅正想着事情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她顿时回过神,看到是唐雅人之后,她足足愣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礼貌起身无限之血腥恶魔。
侍者准备上前来给乔蓦点餐的,见有人加入,便先退了下去。
乔蓦冲唐雅人微笑,“是好巧。”
唐雅人指了一下乔蓦对面的位置,问,“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乔蓦恬淡地跟唐雅人摇摇头,“当然不介意。”
唐雅人随即就在乔蓦的对面坐了下来,那大喇喇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他平常就是一个闲散随性的人。
乔蓦然后才坐了下来,有唐雅人在场,她自然会变得比往常更端庄一些,当然,她本来休养就挺好。
唐雅人望向坐在对面散发着一股娴静气质的乔蓦,道,“陪你的那位呢?”
乔蓦发现唐雅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但说话很是高明。
应彦廷是有未婚妻的人,她跟应彦廷在一起自然就是不正常的关系,唐雅人不好说应彦廷是她男朋友之类的话,就简简单单用“陪你的那位”来形容,直截了当就把她和应彦廷的形容得很恰当。
乔蓦保持着微笑,“他回S市了。”
唐雅人愣了一下,眼睛瞪圆,“他……他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一看唐雅人平常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主,这会儿看她的眼神都有几分的怜惜呢!
乔蓦摇摇头,“他要赶回去开会,过两天还会过来。”她其实没有什么兴趣跟应彦廷的朋友做朋友,毕竟她和应彦廷以后都做不了朋友,那跟应彦廷的朋友做什么朋友,但现在人就坐在她对面,她不得不应付。
唐雅人皱起眉,“那也不可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啊……真是的,乔小姐这么如花似玉,他难道就不怕乔小姐你被有心人看上啊!”
唐雅人直接把对应彦廷的责备转变成了对乔蓦的称赞。
乔蓦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笑了笑。
唐雅人知道玩笑要适可而止,不然称赞“嫂子”就要变成调戏“嫂子”了,随即又责备起来,“等某人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既然没时间陪人度假,那就不要说是来度假……坏了别人的好兴致。”
乔蓦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依然只是娴雅地笑着,又执起桌面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唐雅人又跟她说,“乔小姐,你也别跟他计较,你知道他这种土财主式资本家的,脑袋里就只有钱,巴不得二十四小姐都拿来赚钱,但其实自己的钱多得都已经不知道怎么能花点完。”
土财主式资本家?
唐雅人的形容让乔蓦被喉咙里的柠檬水呛了一下,真够有才的,不过形容得特别好,应彦廷的钱好像确实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但他每天还是在想着赚钱,的的确确是过去土财主的心理。
唐雅人见乔蓦被逗笑了,紧接着问,“乔小姐你喜欢吃什么?”
乔蓦拿起餐巾拭了拭自己嘴角的柠檬汁后,回答,“还没有点,但也不知道吃什么好。”
唐雅人随即道,“我给你推荐一款特别好吃的牛排吧,酒店菜单上没有,但是我可以让厨子去做……”
乔蓦,“那多麻烦人家……”
唐雅人把菜单一收,冲乔蓦摆摆手,“怎么会不好意思,某人难道没有告诉你吗?这酒店是他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酒店的厨子获得你的钦点,怕是还要感激你的厚爱呢金斗传奇!”
乔蓦再一次被唐雅人逗笑。
……
用完餐,唐雅人把乔蓦送到酒店门口。“真的不用我送你?”
乔蓦提着包包,微笑着,“真的不需要麻烦你,我打车过去,很方便的。”
“那好吧!”唐雅人随即很绅士地替乔蓦拦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停了下来,
唐雅人替乔蓦把车门开好,说,“应某人不在,如果有事,你就打电话给我吧……别怕麻烦,我长住这酒店,对整个波多尔都熟。”
乔蓦跟唐雅人点点头,“好……谢谢你。”
唐雅人道,“瞧你客气的,我还想巴结你呢……你可能不知道,应某人虽然已经订婚了,但他连未婚妻都没有带给我看过呢,所以,你在应某人心里的分量你知道。”
乔蓦不知道唐雅人是不是在为应彦廷说好话,但她对自己在应彦廷心底的分量有多重并不感兴趣,跟唐雅人笑了笑,心底只当听了一个玩笑话,然后就上了出租车。
唐雅人跟乔蓦挥手,目送着乔蓦离开。
……
直到乔蓦坐着计程车走远,唐雅人才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应彦廷正在S市的家中沙发上看着一本财经杂志,听到电话响,随即从西装袋子里将手机拿了出来。
电话里,唐雅人调侃道,“应总,你真好命,把人家一个人丢在这里,人家对你一点怨言都没有,我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应彦廷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回答唐雅人。
唐雅人又说,“她真的是越看越漂亮,比我在电视里看到的你那未婚妻漂亮多了,可惜你连名分都给不了人家,枉人家还这样死心塌地跟着你……不过你真的是比我想象中的邪恶多了,我还以为应总你洁身自好、花不沾身,所以那天才逼着你把你的女人带给我看看,没想到是真的,还这样的年纪轻轻,她怕是刚大学毕业吧?”
应彦廷依然的沉静,把手里的杂志翻下一页,略淡的声音道,“你的好奇心什么时候变得像个老妈子了?”
唐雅人笑一声,然后说,“其实我就是觉得这乔妹妹挺不错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哈,你能够把以前的事情放下,你和乔妹妹说不定能组建个家庭,以乔妹妹这贤妻良母的样子看,以后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应彦廷沉默。
唐雅人以为有戏,接着又说,“何必要过得那么累嘛……我知道你对乔妹妹一定也有心动,不然你不可能带乔妹妹来见我,所以,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作为你唯一且是最好的朋友,我真心希望你……”
唐雅人还想接着说下去,才发现那头的应彦廷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通话。
唐雅人并没有生气,因为应彦廷向来如此,不过对于应彦廷的不听劝,他只有叹气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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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没有给应彦廷省钱,所有她在波尔多看中的东西,她全都用应彦廷给她的那张黑卡买了下来我爸是司令。
看着酒店的房间里堆满她买来的衣服包包,她真觉得做个有钱人真好。
只要想起那些店员从不待见她,到看到她拿出黑卡,输入黑卡的密码,付款凭条打了出来,到眼珠子差点就要掉了出来,她的心里就美滋滋的。
她从小到大虽然不是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里,但像这样的大肆挥霍,是她这个生活在中产阶级的家庭中的人是完全不敢想。
她算了一下,她今天居然花了应彦廷八千万……
是的,没有搞错,是八千万。
那些名牌奢侈品就算了,最贵的是卡地亚的一条钻石项链。
是用很稀有的粉钻做吊坠,所以光是这条项链就价值五千万。
别怪她下手太狠,只怪应彦廷他太有钱,并且还把这无上限的黑卡给他。
他最好生气到不来接她,她就堂而皇之拿着这卡在这里挥霍,反正是他自己跟她说随便花的。
乔蓦整理买来的这些衣服和包包的时候,唐亚馨打来了电话。
最近唐亚馨打来的电话全都是有关商子彧的,所以乔蓦本来很好的心情,就因为想起商子彧,整个人立即就感觉不好了,但有不得不接自己好闺蜜的电话。
坐在床沿,乔蓦拿着迪奥最新款的钱包在看,顺便对手机里的好友说,“亚馨,如果你是要跟我说商子彧的话,我只能说,我连跟你可能都要无话可说了。”
唐亚馨果真是为商子彧的事情打电话给乔蓦,听到乔蓦的语气后,过了好几秒才开口,“蓦,我知道你对商已经心灰意冷,但作为你们两个的好朋友,我真心不希望你们因为误会而错过了彼此……”
“我跟他之间并没有误会。”乔蓦很认真的研究着手里的钱包,此刻心思全都放在了钱包上。
“那是你误会他了……因为我今天早上刚刚得知,祝欣然和商准备开记者会宣布退婚了。”
乔蓦终于有了反应,手里的钱包落了地,一丝惊讶落在她清致白净的脸庞上,“你……你说什么?”
唐亚馨重复了一遍,“祝欣然和商要退婚了,这是我今天在商的办公室门外听到的千真万确的消息。”
“怎么会?”乔蓦的脑子里忆起了这几年商子彧和祝欣然恩爱出现在世人面前的画面。
“是真的,我想过不了几天这个记者会就会召开……虽然我不知道商当初为什么要抛弃你跟祝欣然在一起,但我今天亲耳听见祝欣然跟商提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假的这件事……我也很震惊,但我并不惊讶,因为我知道商他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这一刻的乔蓦,心头百感交集。
有回忆起被商子彧抛弃时的心酸,也有回忆起跟商子彧在一起时的甜蜜。
商子彧准备和祝欣然退婚这件事,的确重重撞击到了她的心。
乔蓦深吸了口气,“我想就算他和祝欣然退婚,也和我无关。”她真的很惊讶,她没有忘记这事——那天商子彧来找她,最后因为祝欣然的一通电话就走了,她真的很意外。
第67章 窘迫,她才没有质疑他的能力
“蓦。”唐亚馨开始变得语重心长,“如果你真的已经放下商了,我不会再劝说你,你知道的,我最希望看见的就是你能够得到幸福,这个人不一定要是商……但如果你还没有放下他,那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把所有的苦衷告诉你,或许他能够给你一个让你满意且能够让你谅解他的答案。”
她怎么会不知道好友的心思……
当初商子彧抛弃她的时候,好友甚至替她登门骂过商子彧。
好友进商子彧的公司也是为了替她时时骂商子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友进了商子彧的公司后,就从一开始说商子彧的坏话,慢慢转变成了说商子彧的好话。
到现在,好友已经劝说过她无数次重新审视商子彧。
而她,一次都没听好友的劝。
她是那种很脆弱的人,一旦受到伤害,就会像只刺猬一样,蜷缩起来保护自己,让别人再也靠近不了,她同时也很倔强高傲,不允许自己的世界里有“后悔”二字存在,所以,如果她再去接受回头的商子彧,她会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蓦,你有在听吗?”唐亚馨许久都没有等到乔蓦的回答,小心翼翼地问。
脑海里虽然杂乱无章,但乔蓦终究还是把心一横,冷漠地吐出,“他爱我如何,不爱我又如何?我和他的缘分已尽。”
“蓦……”唐亚馨无法置信听到这样的答案。
乔蓦结束了电话,尽管眼睛有些泛红,表情却是极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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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被唐亚馨的那通电话影响了心情,接下去两天乔蓦都没有再有购物的***魍。
在酒店收拾了行李,她准备回应彦廷的酒庄。
知道了应彦廷不会来接她,她原本打算订机票回S市的,但不知道为何,她实在不想回国,对酒庄萤火虫的美又惦记,所以,她打算再去酒庄住两天四爷很忙。
她给酒庄的管家打了电话,管家随即派了车来,把她那天的战利品全都运去了酒庄,当看到她买的东西足足塞了管家那车子一后备厢后,她才猛地意识到,没有私人飞机,她这些东西该怎么拿回S市?
她在酒庄住了一天,烦闷的心情就已经得到转换。
美好的环境的确是可以让人心旷神怡的,白天面对着这美丽的葡萄庄园,晚上看着犹如童话故事里出现的萤火虫的世界,她感觉心情很好。
她原本打算回国之后找一次应彦廷,谈谈“造人”的事之后该怎么继续下去,毕竟就算关系恶劣了,“造人”的事还是不能耽搁,没有想到,她在酒庄的第二天,就看到了应彦廷。
她心情颇好的跟葡萄庄园的工人一起采葡萄回来,就看到——应彦廷坐在那盏巨型水晶的下的沙发上,双腿叠着,闲适地看着一份刊物。
乔蓦当下心咯噔了一下,形容不出来再见到应彦廷的感觉。
管家随即跟工人一起退离,然后偌大的别墅大厅就剩下她和应彦廷了。
乔蓦转身准备上楼,没想到被应彦廷叫住了。“去哪?”
乔蓦并不是要逃避应彦廷,她不过是穿着工人的衣服,想去楼上换身干净的衣服,被应彦廷叫住后,她便回了身。
“我想去楼上换件衣服。”她如实跟应彦廷说。
应彦廷听她这样说,点了下头,“去换吧……换好就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乔蓦点点头,然后去了楼上。
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乔蓦已经换上了一身简单白T恤和牛仔裤,她长得漂亮,即使这样简单的穿着也十分的清纯漂亮。
她在应彦廷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应彦廷在她坐了下来后,便合起了手里的刊物,看着他,“抱歉,你那天打电话给我,我在开会,看到未接电话后本想回你,但刚好一位商界的朋友来了,之后就跟这位朋友去了趟T市,忙了两三天,期间都没有时间给你回电话。”
他的确命盛华取消掉了来波尔多的行程,但最终,他还是改变主意准备过来。
谁知道不凑巧,他为政府建设的那个慈善项目出了一点问题,于是当天没来得及回她的电话就去了T市,忙到十多个小时前才结束,他就立即飞了过来。
她可以确定应彦廷这个人极好的修养并不是装出来的,因为他很善于道歉。
要知道,像他这样的有钱人,完全可以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但他没有,从她认识他到现在,他一直就是这样彬彬有礼。
当然,在床上的时候除外。
所以,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心底骂了他好多遍小气鬼。
“没关系,其实……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乔蓦有些心虚地回答他。
应彦廷温和地跟她说,“你现在可以跟我说。”
乔蓦抬起视线,看着应彦廷。
水晶灯柔和的灯光下,应彦廷的俊颜十分的立体,他穿着墨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同样墨色的领带是时下很流行的细的那种,显得很年轻下套。
他此刻比较随性地靠着沙发,但本身的沉稳气质让他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闲散,十分卓尔不群。
乔蓦看着他有几秒迷了眼,“你走的隔天早上,我在酒店那房间接到了一通陌生人的电话……当时那人一直都不说话,我预感有些不对劲,就打电话给酒店的人查了,然后酒店的人跟我说电话是从美国加州那边打来的。”
从一次林初晨打电话来,她真心觉得她和应彦廷的关系越来越像小三和金主了,现在居然还有点被捉奸的心虚。
应彦廷是聪明人,乔蓦提到“美国加州”,应彦廷就已经知道乔蓦当时打电话来的用意,他说,“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我相信以后这样的电话不会再打来了。”
乔蓦有些窘迫说,“我当下是真的有些担心,所以那样着急打电话给你……”其实她自己倒没什么担心,当下真心是在他考虑。
“我知道,谢谢你。”
尽管知道应彦廷洞悉人心的本事超群,乔蓦还是有些惊讶他能理解得如此准确,所以脸上露出了稍感意外的表情,“呃……没什么,我也不想麻烦嘛!”
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要知道,她真怕有人打电话来骂她是个小三。
应彦廷突然开口说,“还有件事……”
乔蓦看着他英俊的脸庞上那微微蹙起的眉,“嗯……什么?”她发现她面对应彦廷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紧张。
应彦廷淡淡的目光往旁边的边几上一扫。
乔蓦跟着把目光看过去。
下一秒,她的脸红了,绿了……
怎么她买的那罐促进排卵的药在这里?
天,她还要不要见人啦!
乔蓦的脸开始发烫,又变僵,硬着头皮解释,“我可能有件事没告诉你……我妈妈打电话跟我说,天天的情况变糟糕的,一年内如果不顺利做骨髓移植手术,情况就挽救不回来了,所以……所以我买了这瓶药。”
还好有妈妈的那通话做借口,不然她在应彦廷的面前真的是要尴尬了。
她买促进排卵的药其实不过是想早点怀孕,但这药,如果被应彦廷误解成了另一个意思,那就真的丢脸了……
要知道,这促进排卵的药,这不是间接说应彦廷不行吗?
可事实上应彦廷已经没卖力了……
所以,万一被应彦廷误解了怎么办?
下一秒,“这瓶药是我们刚到这酒庄的那天晚上管家拾到的。”应彦廷缓缓地陈述这个事实。
她的确是丢了一瓶药,他刚刚说管家是在他们刚到酒庄的那天晚上拾到的……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她是在来法国之前就买了。
所以,她的谎言被戳穿了?不……
乔蓦直到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尴尬,什么叫很不得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窘迫得整张脸几乎有些扭曲。
应彦廷扣着西装扣子起了身,说,“看来你并不是十分满意我们现在的进度,作为负责进度的这一方,我想我应该检讨一下。”
乔蓦跟着起身,“#%……&*……”此刻想说的话有很多,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嘴软军刺(军文)。
乔蓦懊恼地低着头。
看到应彦廷迈开步伐,乔蓦以为应彦廷就这样走了的,但没想到,应彦廷在跟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说,“去楼上吧!”
乔蓦猛地把头抬了起来。
什么?去楼上……
这……
乔蓦满脸通红,连转身去看应彦廷的勇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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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白天的,叫她怎么……怎么做那种事嘛!
可恶的男人,理解力既然那么强,为什么就理解不到她买排卵药只是想要早点怀孕?
她何时质疑过他的能力?
一次也没质疑过吧?
他难道忘记她还跟他求饶过……
可恶,太可恶!
不知道他是真的理解不知道,还是借机揩油!
就在乔蓦坐在沙发上懊恼万分的时候,管家又来了。
这是管家第二次来通知乔蓦。
“乔小姐,应总已经在楼上等您很久了,您还是不上去吗?”
乔蓦被管家这样一问,刚刚褪红的脸庞再度又爆红。
管家面对乔蓦脸红心跳的样子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又说,“乔小姐,您是不是身体有些……”
管家其实是在关心乔蓦,哪里知道,乔蓦捂着脸,没好气地给了管家一句,“你跟他说,我现在有事!”
丢下这句话,乔蓦便奔出了别墅,连管家喊都没有喊住。
……
别墅二楼。
应彦廷挺拔高大的身影屹立在整片的落地窗前,正沉静在思绪中。
他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放着一份文件……
当视线里突然出现乔蓦奔去葡萄庄园的纤瘦身影,他这才从思绪中回神,不禁拧起了眉。
恰巧这个时候管家上来了,跟他禀告,“应总,我已经通知了乔小姐两次,但乔小姐她……”
应彦廷凝睇着视线里此刻已经蹲下帮葡萄园女工摘葡萄的乔蓦,“她怎么了?”
管家躬着首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我跟乔小姐说您请她上来,乔小姐的脸色突然就变得很窘迫……然后,她让我转告您,她现在有事。”
应彦廷俊眉蹙得更深了。
稍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眉心渐渐舒展开来,但眸底却添了一丝精光,本就幽暗的眸色亦变得越来越深邃。
第68章 她被他回应得面红耳赤
葡萄庄园里,乔蓦一直在若有所思。
此刻盘踞在她脑海里的正是她对应彦廷这个人的不解。
如果应彦廷对她和她家人都没有图谋的话,应彦廷究竟为什么要答应救治天天?
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救治天天,除非……
应彦廷如他自己所说的,他看上她了。
这能够解释得通他之前跟她说过的那些“邀请”她留在他身边的话,但…魍…
“乔小姐……”
耳畔突然传来的一道呼唤声,让乔蓦自思绪中回神,“嗯,爱丽丝?”
爱丽丝是葡萄庄园的一名女工,乔蓦是这两天在酒庄才认识的,因为年纪相仿,加上乔蓦在读书的时候选修过法语,所以跟爱丽丝能够聊得来。
爱丽丝接过乔蓦手里剪下的一串葡萄说,“他们都说你是应总的女朋友,是真的吗?”
乔蓦没有想过爱丽丝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愣了好几秒,声音才有些不自然地吐出,“这个……”她知道这里的人都还不知道应彦廷已经在中国订婚的事,毕竟在这样一个类似世外桃源的庄园里,消息总是没有外界来得那么灵通,她完全可以为了自己的名声跟他们撒谎自己与应彦廷的关系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但她实在没有办法这样说出口,因为心虚。
“看来,你们还没有正式确立恋爱的关系。”爱丽丝见乔蓦回答得不干脆,推想出这样一番结论。
“呵——”乔蓦干干地笑了一下,不想跟爱丽丝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谈,所以继续假装很认真地剪着葡萄安居乐业。
然而,爱丽丝在小心翼翼地把乔蓦剪下来的葡萄放进筐子后,又羡慕地看着乔蓦说,“乔小姐,你真幸福。”
乔蓦先是一愣,然后才勉强在脸上撑起一抹笑,配合爱丽丝提到的很幸福的模样。她可以想象得到,跟应彦廷这样的人在一起,是很难有幸福的,因为你永远都猜测不到他在想什么。
爱丽丝跟着说,“你不知道,我们庄园里的年轻女孩都在背后暗恋应总呢!”
乔蓦保持着温婉的笑,随口一问,“是吗,他竟有这样的魅力?”
爱丽丝顿时双眼发亮,不迭点头,“应总他好英俊,谈吐又有风度和修养,对待我们从来都没有一个老板的大架子。”
那只是他的外表,他的内心谁又知道,乔蓦在心底腹诽。
“应总每年都会来这里度假,我记得有次有个员工跟应总开玩笑说,让应总以后把结婚的场地选择在这里,应总那时候笑了笑,说他到时候肯定会把新娘子带到这里的……我们一直翘首以盼,这几年也都没有等到应总带女朋友过来,没想到,这一次应总突然就把乔小姐带过来了……我们大家都很开心呢!”
新娘子?女朋友?等等……
乔蓦转过头看向爱丽丝,清致的脸庞上露出惊讶之色,“你是说,应彦廷他……他把这里视作是将来举行婚礼的地方?”
“是的,所以我才问乔小姐你是不是应总的女朋友啊,因为应总他说过他只会把他的新娘子带来这里的……我真的是太期待应总在这里举行婚礼了,那一定浪漫极了。”爱丽丝自顾自说着。
这一秒,乔蓦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作为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冒着折损利益的危险来帮助她们家,除了能够得到她,其他什么好处都没有……
这里作为他将来结婚的场地,他却没有把未婚妻带过来,而是把她带了过来……
应彦廷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可能是真的对她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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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餐的时候,乔蓦才不得不出现在应彦廷的视线里。
因为脑子一直都是乱糟糟的,乔蓦在用餐的似乎几乎没有抬头去看过应彦廷一眼。
应彦廷也没有在用餐的时候跟乔蓦说什么,直到用餐结束,他才在慢条斯理用餐巾尔雅地擦拭嘴角时说,“逃避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吗?”
应彦廷一直都没有提中午她“逃避”的事,乔蓦心底正庆幸,谁料到……
猛地抬头,乔蓦面红耳赤,她恶狠狠地瞪着应彦廷,给应彦廷投去了一个可恶的眼神。
可惜,应彦廷已起身,完全没有收到乔蓦这样的视线,径直离开了餐厅。
乔蓦哪里还有心情再用餐,烧灼的目光久久地盯着应彦廷已经消失的身影,咬牙切齿,却满脸通红。
……
诚如应彦廷说的,逃避终究不是办法豪门邪少。
捱到九点,乔蓦还是回了房间。
应彦廷脱了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白色的衬衫解了两颗扣子,如早上一样,在看着一本财经杂志。
乔蓦很清楚躲避不了,但也没打算理会应彦廷,径直准备去浴室,却不想又被应彦廷叫住,“睡觉之前,我们还有事要谈谈。”
乔蓦本来脊背是僵直的,听到应彦廷这样说,松了口气,慢慢转过身,面对着应彦廷。
应彦廷的视线还落在手里的财经杂志上,语调柔和,“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要我亲自过去请你坐过来。”
想到应彦廷这人最懂得如何达成目的,乔蓦迟疑了几秒后,最后缓缓朝应彦廷走了过去。
这一次在应彦廷的身旁坐下后,乔蓦注意到了厚实的实木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因为房间里只有这一张沙发,她这才不得不跟应彦廷坐在一起。
应彦廷头也没抬,吩咐乔蓦,“看一下这份文件。”
乔蓦随即带着疑惑把文件拿了起来。
她起初没有看懂这份文件是什么,直到看到文件上有她父母的详细资料,她皱起了眉,疑惑地问应彦廷,“你调查我父母的背景资料做什么?”
应彦廷目光淡然,缓缓道,“你应该再看仔细一些。”
看见应彦廷此刻没有丝毫表情的侧脸,乔蓦内心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她把手里的文件认真仔细地看下去后,眉心蹙得越来越深。
是的,在这份乔振远和妻子慕茵的资料中,提及了一件事——
大约二十年前,“起鑫”刚刚创立不久,乔振远和慕茵开车在从公司回公寓的路上,目睹了一起持枪杀人事故。
当时受害人已经重伤倒在血泊里,杀人犯也已经逃跑,乔振远和慕茵正准备报警,可当他们无意间看到地面上有一个现金裸露出来的袋子后,他们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把钱拿了走,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受害者被人发现送去医院,但因为送救不及时,伤者最终在抢救的过程中死亡。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有你父母的资料并且让知道你父母曾经经历过的一件往事吧……”应彦廷终于把手里的杂志放了下来,温和的目光看着乔蓦。
乔蓦没有反应,因为她此刻脑海里全都是文件上所叙述的这件事。
“我指控你父母在这起事件里为财而见死不救,我想你应该没有异议……不过我真正想要跟你说的是,你所看到的这份资料上面的那名女性受害者,她叫唐舒,是我的母亲。”应彦廷一个字一个字的很轻缓地说着,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当听到应彦廷说“我的母亲”这四个字时,乔蓦整个人怔在了沙发上。
“没错,你父母当年的贪财,间接导致了我母亲的死亡。”应彦廷十分温和地看着乔蓦此刻震惊的双眸。
“不可能……”乔蓦摇头,直觉想要否认。
“你可以去调查一下我母亲当时送救的那家医院,那里应该还有完整的记录,如果你仍然不相信,我可以给你看一段视频,那段视频里完整的记录了你父母为了拿走钱而对我母亲见死不救的画面。”应彦廷叙说这事的语气很平和,但深邃的黑眸里透着一股阴鸷的冷漠光芒。
第69章 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不!”乔蓦从沙发上震起,边回答边摇头退步,她根本就不相信她此刻所听见的。
谁料到,这一刻,房间的落地窗上突然映射出了一个高科技的蓝光屏幕,然后,乔振远和慕茵当年见死不救的视频开始在屏幕上播放。
乔蓦看着屏幕,身子愈发的后退,脸色越来越苍白。
应彦廷双手兜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不需要害怕,我只是想要跟你谈一谈这件事……不过眼前,你需要冷静下来。”他睨着乔蓦,把她脸上所有的变化都看在眼底。
…檎…
坐在沙发上,乔蓦脸色苍白,脑子里的思绪在不断飞转。
她的父母怎么会是这样的人…魍…
他们或许没有做过慈善,但绝对不会是坏人……
她曾经亲眼见过她的父母给路边的乞丐施舍钱,他们又怎么会为了钱而做出见死不救的事?
她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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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乔蓦来到房间的落地窗前,她冷漠的目光此刻正看着屹立在落地窗前背影傲然挺拔的应彦廷主角总想捕捉我。
“这件事虽然有证有据,但我依然会亲口向我的父母查证……眼前,我想知道,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乔蓦一直希望能够跟应彦廷和平共处,以便将来她能够跟他好聚好散,所以,她始终都把他往好的方面想,也尽量把他视作是一个好人,但现在,她发现她做不到了。
“你这样直接的问,很好。”
应彦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转过身,他手里执着一杯红酒,整个人的呈现的是一种休闲轻松的姿态,幽沉内敛的黑眸扫了乔蓦一眼。
乔蓦目光冷淡,美丽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应彦廷执起红酒喝了一口,那慢条斯理的动作雅致而有修养,过了一会儿,才打量一般注视着乔蓦开口,“我想得到什么,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了。”
乔蓦清漾的眼眸骤冷下来,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瞪着应彦廷。
应彦廷忽地笑了笑,点头,语气是他一贯的柔和嗓音,“是的,正如你脑海里所想的那样,我要的——是你。”
乔蓦好像被人撞击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震,她看着眼前这个她并熟悉的应彦廷,微微怔忡。
这才是真实的他吗?
永远一副衣冠楚楚、谦谦有礼的样子,实际却是一个恶魔。
现在,他终于在她面前露出本性了?
“你是想借我来报复我父母当年的过错?”乔蓦冷冷地道。为什么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他不是一个好人,这一刻心头却还是酸了一下?
应彦廷阴冷的黑眸睇着乔蓦脸上那从未在他面前呈现过的厌恶表情,却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轻缓且温和地道,“你总是把我想得太坏……试想一下,如果我真的有心拿你报复你的父母,我又何须把过去的这件事让你知道?我完全可以不露出一点痕迹就把你玩弄在鼓掌之间,而你到最后都不得而知。”
乔蓦咬住了唇,脸色因为应彦廷的话而愈发失去血色。
应彦廷随即把手中的红酒杯往旁边轻轻一放,缓缓地朝乔蓦走了过来。
乔蓦屹立在原地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应彦廷站在乔蓦的面前,身高让他此刻能够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乔蓦,他的手像以往那样轻轻地扶在了乔蓦的腰上,看着她,那目光柔和得就跟往常注视她一样,磁性的嗓音微沙道,“你真的是我最见过的,最聪明,最美丽,也是最可爱的女人……我的的确确为你心动。”
因为彼此靠得很近,应彦廷身上那熟悉的淡淡的男性古龙香水的味道和他独有的气息窜入她的鼻息,这不禁让乔蓦想起了过往与他缠绵时被他好闻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周身的感觉。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她喜欢这种被他环绕的感觉,就好像多了一重安全感。
当然,她没有跟他透露过。
然而此刻,她的手却抵在了他的胸膛上,欲将他推开。
应彦廷的气力自然是敌过她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太用力,也不需要改变彼此现在的姿势,就能够把她牢牢地禁锢在他的面前。
乔蓦挣扎无果后,寒漠地瞪着他,自齿缝中迸出,“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贵女反穿日常!!”
应彦廷面对乔蓦的谩骂,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事实上我并没有在你面前伪装过任何的姿态,只是现在你知道了事实,所以对我的看法发生了改变而已。”
乔蓦把头撇向了一边,不想再面对应彦廷。
应彦廷却并没有因此把乔蓦松开,他看着乔蓦倔强扭过去的脸,又笑了一下,“我想你留在我的身边,期限是三年”
纵使不愿意面对应彦廷,乔蓦却还是没能隐忍住应彦廷的这句话,她猛地扭过头来,双眸圆瞠瞪着应彦廷。
应彦廷在此刻只用一只手霸道地搂住乔蓦,另一只手如疼惜一般地跟乔蓦十指相扣,那掌心的温度恰好温暖了乔蓦冰凉的手,他温柔凝注着她,“只要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三年,我可以忘记你父母当年见死不救而导致我母亲死亡这一件事,更不会派人去举办你父母当年偷盗钱财让当时濒临倒闭的‘起鑫’集团起死回生这件事……我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而你的父母,仍旧可以健健康康且衣食无忧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乔蓦的眼中充满愤恨,但她没有出声回击应彦廷,只是她微微颤抖的身躯,说明她此刻在用全身的气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执起乔蓦冰冷的手,在乔蓦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后,应彦廷道,“你没有选择,要么,这份录像带我现在就派人交给警察,让你的父母在监狱里蹲上个五年十年,要么,你现在答应我,我们依然像先前那样,和平友好的相处,最后,还能救回我的侄子你那可怜的外甥。”
此刻的乔蓦,抬起没有温度的眸子淡漠地看着应彦廷俊逸非凡的脸庞。
应彦廷依然握着乔蓦的手,跟她四目相对。
过了很久,乔蓦终于开口,“我想知道,你已经计划好一切,为什么会突然决定把事实告诉我?你明明可以什么都不跟我说,照样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还可以把我玩转得更加随心所欲……为什么你会临时改变你的计划?”这一个多月来,他几乎都是以完美的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令她渐渐消除了对他的顾虑,他几乎就要成功了……
“还记得你跟我说的那句话吗?”应彦廷忽地对乔蓦说。
乔蓦微微蹙起眉。
应彦廷带笑的眼睛跟乔蓦相视,“你说,人如果可以选择一条轻松的路,为什么要选择走一条疲累的路?”
乔蓦脸上露出愕然。
应彦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深凝着她,道,“我现在就是听你的话,在选择走一条轻松的路。”
乔蓦整个人呆住。
下一秒,应彦廷松开了乔蓦的手,把乔蓦轻轻按向来自己的胸膛。
乔蓦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中,一时间忘记了反抗。
应彦廷的脸颊跟她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发丝紧紧相贴,他闭起眼,在她的耳畔说,“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其实一直都过得很累,但我一直都不敢休息,我怕我一休息我就会忘记很多的事……幸好你是乔振远和慕茵的女儿,如果你不是他们的女儿,我想我会过得更累的……”
等乔蓦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在应彦廷的怀里面。
她开始挣扎,也没有听清楚应彦廷在说什么……
但是,在漫长挣扎中,她最后还是被应彦廷带到了床上。
---题外话---亲们,你们越来越不爱冒泡了么?看文有啥想法的赶紧和冰来交流啊!
第70章 他掠夺了她最珍贵的
一个人的命运,从出生就已经注定。
如果她不是乔振远和慕茵的女儿,她不会认识与乔家是世交的商家人,进而认识商子彧,如果她不是乔振远和慕茵的女儿,应彦廷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此生,她注定要跟幸福失之交臂了。
应彦廷穿着黑色的丝绒睡袍,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很不幸?”在将手里的烟往烟灰缸里弹的时候,他低沉且平静地道。
乔蓦背对着应彦廷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单没有完全遮掩她暴露在应彦廷视线里那光滑白皙的背,她仿若没有听到应彦廷的声音,呆滞的双眸没有一丝的反应魍。
“心里很难受?”应彦廷眯起眼。
这一刻,乔蓦没有焦距的眸子终于聚焦,她冷冷地说,“嘲笑我,让你感觉身心愉悦吧?”
面对乔蓦的反讥,应彦廷平静的脸庞上并没有一丝的生气,他看着手边弹落的烟灰,依然自负地、从容地、轻淡地道,“我以为你会感激我,至少,我选择走这条轻松的路后,你也会走得更轻松……除非,你想不通。檎”
“我当然能够想得通。”乔蓦缓缓地说道。
她怎么会想不通呢?如果应彦廷真的按照之前的计划来,在真相戳破的时候,她必然会比现在伤得更深,因为,昨天她居然已经开始在琢磨他对她是否真的感兴趣。
他之前的计划是那样的成功,她一步步地开始走进他的计划里,而如他所说,她完全不自知。
从这方面来看,他的确是给了她一条更轻松的路。
至少,他没有在她深深爱上他的时候,再给她致命的一击。
停顿了好几秒,乔蓦才又接下去说,“只是,今后三年,你面对的恐怕将会是一个冰冷的女人,她再也不会对你笑。”乔蓦的声音轻淡,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不需要你对我笑。”应彦廷注视着乔蓦冰冷的背,那目光里也透着暗暗的一股阴冷。“因为,你若真的对我笑,那也不会是真心的。”
乔蓦感觉到了脊背传来的冷意,慢慢地,她闭起了眼。
面对着乔蓦全身散发的冷漠,应彦廷的黑眸幽深,愈发的讳莫如深。
……
一整夜都没有睡,乔蓦一直都在等天亮欧皇。
天刚刚亮的时候,乔蓦便起了身,没有理会应彦廷搂着她腰的手臂,她在坐起来的时候径直把应彦廷的手臂拿了开来,然后,连看应彦廷一眼都没有,就直接下了床。
洗漱,换好衣服,乔蓦离开了房间。
应彦廷八点的时候醒来的,因为伸手去抱身边的人的时候,落了空。
起身,他环顾了一眼四周。
没有在房间了看到预想中的那抹纤细身影,他随即下了床,穿上黑色睡袍。
他开门,看到管家正好路过,便叫住了管家。
“应总。”管家面对应彦廷很是恭敬,立即躬下头。
应彦廷问,“看见乔小姐了吗?”
管家回答,“属下刚刚在露台看到乔小姐,这会儿也正是准备去露台,询问乔小姐早餐想吃什么。”
听到“露台”,应彦廷皱了下眉。
……
应彦廷来到别墅起居室外的露台,远远的,就看到乔蓦纤瘦单薄的身影孤零零地屹立在那里。
露台上的风很大,扬起了乔蓦长裙的裙摆,也让乔蓦的秀发在风中飞舞。
管家在应彦廷的身后,他低着头问,“应总,我是否上前去问乔小姐呢?”
应彦廷目光冷鸷,过约有几秒,他低沉且平静嗓音才回答管家,“不用了。”
“是。”
管家默默地退下。
应彦廷就这样看着乔蓦,那目光那样的深沉,但他并没有上前去到乔蓦身边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乔蓦始终没有察觉应彦廷的存在。
他们明明离得很近,却好像是阻隔在玻璃墙里的两个世界的人,远远遥望。
“乔妹妹怎么会一个人站在这里,背影还这样的忧伤?”
唐雅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应彦廷的身边,看着不远处的乔蓦,皱眉道。
应彦廷并因为唐雅人的出现而收回凝注的目光,直到过了约有好几秒,他才转身离开。
唐雅人还在研究乔蓦的背影,直到看到应彦廷走了,这才赶紧的追了上去。
酒庄别墅偌大的书房里,唐雅人皱着眉询问此刻坐在办公桌后的应彦廷,“不对劲啊……我前两天看到小乔妹妹,她心情挺好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一副伤感画面呢?”
应彦廷没有理会唐雅人,他径直拿起了办公桌面上唐雅人刚刚放下的文件,打开,扫了一眼。
唐雅人偷瞄着应彦廷毫无表情的面容,而后,嘿嘿一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小乔妹妹生气了啊?”
应彦廷淡淡地道,“收起你的好奇心。”
唐雅人极少听到应彦廷这样冷漠的声音,立即猜到应彦廷和乔蓦之间一定是出了一些事情,但此刻应彦廷的冷漠态度让唐雅人没敢继续往下问,随即保持了沉默神盾局叛徒。
应彦廷看着文件,倏地问,“这个地址准确吗?”
唐雅人回答,“当然准确,是诺尔的警方刚刚给我的消息,我一得到,就立刻过来找你了……你看,这资料上的照片,也是目击者昨天拍到你大哥的照片后交给警局,然后警方提供给我的。”是的,他们已经找到了唐雅人在诺尔的地址。
应彦廷凝注着照片里的那抹只有侧面的男性身影,眸色晦暗。
唐雅人看到应彦廷的神色,疑惑问,“怎么了,有问题?”
应彦廷眸色依然晦暗复杂,摇了下头,“没什么,我们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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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回到房间的时候,应彦廷已经不在。
她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那张已经被下人整理好的大床,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倏地,管家敲门走了进来。
“乔小姐,应总让我告诉您,他要到下午才回来。”管家恭谨地对她说。
乔蓦的目光还落在那张大床上,并没有理会管家。
管家早上的时候看到乔蓦一个人呆在露台就已经猜到乔蓦和应彦廷之间发生了事,所以,在看到乔蓦无动于衷后,他没有再说什么,便默默地退了下去。
乔蓦的眼前是昨夜与应彦廷在这张床上“缠绵、绸缪”的画面,脑海里却在回忆的一件往事。
那一天,她拿到了华盛顿奥利斯大学的入取通知书,商子彧约她出去吃饭。
他们约在一家高级的餐厅,那时候的商子彧已经接手“商氏”集团,在餐厅里,他英俊的外表和矜贵的气质惹来了很多女性的注目。
她因为收到理想大学的入取书而很开心,又因为拥有商子彧这样宠着她的男朋友,内心感觉无限的幸福和满足……
就在那晚,她打算把自己交给商子彧。
商子彧是个君子,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一直都渴求得到她……
然而,在酒店宽阔柔软的大床上,当她被商子彧脱衣服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极其的不适应……
她隐忍着,总觉得这可能是她还不习惯。
但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在商子彧碰触她身上最后的布料时,她突然很用力地把商子彧推了开来。
当时商子彧根本没有预料到,差点跌到床下。
她脑子一片空白就跳下了床,然后躲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用衣服把自己紧紧地包裹住。
商子彧后来走了过来,将她瑟瑟颤抖的样子,商子彧疼惜地把她抱住。
她一投进商子彧的怀里就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哭。
第71章 我的女人绝不可以漠视我
商子彧抱着她,一个劲的安慰她。
直到她的情绪平复,商子彧才温柔地问她——是不是害怕?
她跟商子彧点头,万分歉意地看着商子彧。
当时商子彧揉了揉她的头,跟她一笑,说——傻瓜……
然后商子彧没再说什么,将她从墙角抱了起来魍。
再然后,在回床上的路上,她双手抱着商子彧的脖子,窘迫地对商子彧说——彧,抱歉,我想我骨子里仍旧还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我想,我要在新婚之夜才能够把自己交给你了,因为,我希望把完整的自己交给我的丈夫。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而乔蓦的眼前,这张床上,却开始放映她跟应彦廷在酒店的第一次。
当眼前的画面消无的时候,乔蓦的眼睛已经微微湿润檎。
是的,她很心酸,很难受。
她曾经一直以为,她会把她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她的丈夫也就是她心爱的男人,只跟自己的丈夫做那样的事……
现在,她却把自己交给了一个魔鬼。
她真的很无助………
跟一个不爱她且她不爱的人维持这样的关系,她从一开始就感觉那样的肮脏和龌蹉,但之前她能够以天天来说服自己,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十分的低贱。
只要想到应彦廷那样狡猾奸诈的男人,在未来三年将肆意的控制她的身体和自由,她就恨不得想要杀了她自己……
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让她在遭遇商子彧那样深的伤害之后,还让她遭遇这样的伤害?
她真的以为老天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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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诺尔回来的车上,唐雅人一直想找机会再跟应彦廷问清楚他和乔蓦的事。
但一路上,应彦廷都在闭目养神。
眼见马上就要回到酒庄,唐雅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虽然今天扑了个空,但你大哥这两天肯定会还会回公寓的,加上我的人盯得很紧,我相信你这次一定能够见到你大哥……只是,你恐怕还要跟乔妹妹在法国多住些时日了末世之我的媳妇两千岁。”是的,唐雅人在以迂回的方式引入应彦廷和乔蓦之间的话题。
然而,唐雅人没有想到,他还没来得及把话题再引入,闭着眼的应彦廷已开口,“她是乔振远和慕茵的女儿。”
唐雅人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应彦廷居然把他的心思看穿了,但他来不及把对应彦廷的佩服说出口,便又愣了一下,“什么?乔蓦她是乔振远和慕茵的女儿?”
面对唐雅人的惊讶,应彦廷没有再开口。
唐雅人双目瞠圆,久久都处在呆滞的状态。
盛华在前面开车,看到唐雅人的震惊,他开口说,“唐先生您没有看出来吗?乔蓦小姐和乔杉小姐长得有几分的相似。”
唐雅人从怔愕中回神,“我当然有看出她们相似,但我以为这只是你老板和你老板的大哥口味相似,却没想到,乔蓦竟是乔振远和慕茵的女儿,乔杉的妹妹。”
盛华没有再说。
唐雅人随即无法置信地看着应彦廷,“所以,你不是对乔蓦有兴趣,你是……”唐雅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面对唐雅人的指控,应彦廷并没有出声回应。
唐雅人则一直在震惊的状态里,直到车子驶入酒庄,在应彦廷下车的时候,他才上前拦截住应彦廷,说,“看乔蓦今天的反应,看来她是知道她父母和你之间的仇怨了?”
应彦廷漆黑的眸子,眸色平静,看着唐雅人,淡启薄唇,“我母亲的死,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导致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唐雅人略急道,“可是这是你跟乔蓦父母之间的仇怨,跟乔蓦无关啊!你如果把对她父母的报复放在她的身上,她不是太无辜吗?而且我看得出来,乔蓦是个很善良的女孩。”
应彦廷点了下头,“的确,我应该恩怨分明。”
唐雅人脸上露出琢磨不透的神情,问,“那你现在把乔蓦留在身边的意思是?”
应彦廷幽深的黑眸在此刻掠过一丝冷鸷,他淡淡地道,“我给了她两条路选,她可以全身而退……但她选择了保全她的父母。”
唐雅人过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但当他想要跟应彦廷再说什么的时候,应彦廷已径直迈开了步伐,走向了别墅。
……
应彦廷回到房间。
在房间的床上,他看到了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的乔蓦。
管家刚刚告诉他,乔蓦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也没有下过楼。
应彦廷把西装和领带脱下放在沙发上后,向床走了过去。
乔蓦自然已经看到应彦廷,但她对应彦廷的出现视若无睹,继续翻阅着手里的那本书。
应彦廷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了电话。“奥伦,你让人送一份晚餐过来。”
奥伦正是管家的名字。
在吩咐完管家后,应彦廷在床边坐了下来。
乔蓦很认真的看着书,完全当应彦廷不存在。
应彦廷并没有因为乔蓦的漠视而在脸上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他把手里的腕表解开放在床头柜上后,看向她,轻缓地道,“你认为跟我作对,就是不吃东西?”
乔蓦没有选择沉默,“你放心,我只是不饿绝世俏仵作。”
“或许你应该看着我说话。”
“是因为你希望我能够对你像以前那样的礼貌吗?”
乔蓦跟应彦廷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寒窖里的冰块。
“是因为你清楚,讨好我,比惹我生气,让你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
“应先生这是在威胁吗?”
“我只是在提醒。”她可以不给他笑脸,但她不能漠视他。
他们的两个人的对话,听语气像是无关痛痒,实际却像两个冰冷的机器人,说着没有温度的话。
“谢谢应先生你的提醒,但我恐要让你失望了,既然我已经没有选择的留在应先生你的身边,那日子好或坏,我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再好的日子也都是坏的,不是吗?”乔蓦成功的发挥了她的伶牙俐齿。
“如果我是你,就算是坏的日子,我也会把它当做好的过。”应彦廷不疾不徐地吐出,在看到乔蓦仍旧无动于衷的脸庞后,他笑了一下,“你这样的聪明,应该知道,人都是善变的,如果我每天都要面对着一张漠视我的脸,或许,我会改变我的初衷。”
乔蓦先是一怔,然后,把书房里下来,愤恨的目光瞪着应彦廷。
应彦廷保持着脸上的淡笑,“看来你理解我的意思。”
“应彦廷,你不要欺人太甚!”乔蓦咬牙切齿道。
应彦廷又是一笑,然后,温和的目光对上乔蓦锐利如剑的双眸,“天使跟魔鬼做交易,赢的只会是魔鬼,而天使永远都不会有谈判的权利。”
乔蓦伸手想要给应彦廷一个巴掌,哪里知道,手已经被应彦廷禁锢。
乔蓦想要挣脱,奈何,手腕被应彦廷牢牢攥住,这一刻连动弹一下都不能,她气得愤恨吐出,“是我太愚蠢,才会相信你这样的人会遵守诺言!!”
应彦廷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些微小的变化,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迁怒乔蓦,他只是以骤冷的眼眸让乔蓦感觉到他的情绪,然后,目光逐渐的柔和,以平静而轻缓的语气道,“你应该要相信,魔鬼心情好的时候,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请求……包括,给你父母一份不被任何人伤害的保险。”
乔蓦冷哼一声,“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
应彦廷笑着说,“你可以不信我,但你总该相信商子彧,对,就是那个你误会了他四年的前男友商子彧……”
应彦廷把乔蓦此刻脸上所有因提到商子彧的表情变化全看在眼底,在看到乔蓦愤怒的目光因他提到商子彧后而明显有些缓和后,他眼睛里掠过了一抹稍纵即逝的阴鸷精光。
乔蓦不知道应彦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商子彧”三个字,深深撼动了她的心,让她逐渐的冷静下来。
“你可以把你的父母现在就送去商子彧的身边,而以他是你前男友且对你念念不忘的态度,我相信,他不会让你的父母在他的身边出任何的事……当然,给了你这份保险,我必然就失去了控制你的筹码,但我想你应该知道,如果我失去了筹码,又没有在你这里得到相应的补偿,那我要的——可能就是你的一辈子了。”
乔蓦不得不承认,应彦廷他是个天生的谈判高手,因为,她已经输了。
第72章 就算失去炙热的温度,却依然的刻骨铭心
乔蓦终于意识到,她根本不要妄想能够赢过应彦廷,因为,她每一次挑战应彦廷,最终都将证实她只是在自掘坟墓。
所以,从昨晚开始,乔蓦变了。
她没有再跟应彦廷作对,也没有再给应彦廷脸色看,她按照应彦廷说的,老老实实呆在他的身边,懂事地做他的女人。
事实上,乔蓦并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即使在应彦廷昨晚那“善意”的警告之下,她依然不愿意跟应彦廷认输,只是乔蓦没有想到,应彦廷他根本就由不得她不服输。
昨晚,当跟乔蓦谈完之后,应彦廷从床上起了身,坐在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了那隐形的高科技的蓝光屏幕魍。
是的,这个蓝光屏幕,应彦廷也曾经拿来播放乔氏夫妇当年见死不救的视频。
那一刻,同样在乔蓦的面前,应彦廷再次打开了这蓝光屏幕。
当时乔蓦还在愤怒之中,并没有注意应彦廷的举动檎。
直到,乔蓦的耳畔传来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然后,乔蓦从思绪中回过神,她猛地抬起头,当看到屏幕上的画面后,她整张脸瞬间苍白。
由于落地窗正好在乔蓦的对面,乔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映射在落地窗上的蓝光屏幕上,乔氏夫妇正坐在别墅大厅的沙发上聊天,由于聊的正是有关乔蓦的事,乔氏夫妇俩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
乔蓦这才知道,原来,应彦廷监控了她的父母。
此刻,她父母的一举一动,正在应彦廷的控制之中。
当下,乔蓦激动得从床上跳了下来,她赤着脚奔到应彦廷的面前,以几乎可以杀死人的目光瞪着他,咬牙切齿道,“如果你敢动他们一丝一毫,我保证,我一定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乔蓦紧紧地攥着拳头,恨不得在那一刻用全身所有的气力把拳头挥舞在应彦廷的身上。
而坐在沙发上的应彦廷,却只是淡雅如风地把遥控器往旁边轻轻一放,转过头,深不可测的黑眸注视着乔蓦,轻缓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是个谨守承诺的人,此时此刻,我完全可以只打一通电话就能够让你的父母在S市为当年所犯的错误而付出代价,但我没有这样做,只因为,你在替他们偿还着这份罪孽。”
那一秒,乔蓦身子微微怔了一下,仿若有所明白,但似乎又不屑倾听应彦廷的说辞,瞪着应彦廷的锐利目光并没有削弱。
然而,应彦廷望着乔蓦的目光却始终的柔和,他十分低沉悦耳的声音不徐不疾地道,“不顾你父母的死活或是心甘情愿留在我的身边以保全你的父母,你终究要在这两者之中做一个选择,但我并不喜欢你游弋在这两个选择之间,妄想保全你的父母,却又心不甘情不愿地留在我身边……因为,你应该知道,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仁慈到以慈悲的心宽容你们乔家所有的人食涩。”
应彦廷的话,让乔蓦久久的怔立在了原地。
然后,应彦廷从沙发上起了身,走到她的面前,很自然地把手扶在她的腰上说,“乔蓦,这样的交易,其实对你来说是划算的……毕竟,在三年以后,就算你什么都没有,至少你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就这样,乔蓦被应彦廷“说服”了。
如果说昨晚之前,乔蓦还对摆脱应彦廷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那么昨晚之后,乔蓦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希望。
因为,应彦廷的狠,乔蓦已经彻底领教。
除非有乔家人愿意为往日的那份罪孽而做出补偿,否则,应彦廷他一个乔家人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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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乔蓦在房间里给商子彧打去电话。
是的,她想了一个早上,最终还是决定给商子彧打去这通电话。
不管应彦廷是否会如他所说的三年之后放了她,她必须先保护她父母的安全。
而跟她父母的安全相比,她跟商子彧曾经的那点过往,便变得不再重要。
当然,她愿意联络商子彧,其实就如应彦廷所说的,她对商子彧依然是信任的。
虽然商子彧曾经抛弃了她,但她对商子彧的信任,却始终都没有变。
就算她此刻并不知道商子彧跟祝欣然的关系可能是虚假的,她依然对商子彧有着这样一份信任。
因为,他曾经那样的呵护着她,疼惜着她,深爱着她。
她从来没有那样被人宠爱过,从来没有那样相信一个人。
纵使他此刻真的已经跟祝欣然在一起,她相信,若她求他,他依然会愿意帮助她。
她没得选择,在她说认识的人中,只有他是最有能力的。
电话终于在响了两声后接通。
过去太多的情感,让乔蓦心酸到没有办法开口。
商子彧却已经从沉默中猜到是她。
“小蓦……”
商子彧的声音,依然是乔蓦记忆中那熟悉的温厚且有安全感的嗓音。
一瞬之间,乔蓦的眼睛已经隐隐湿润。
她还是说不出后,喉咙里全都是酸涩。
商子彧一贯淡漠的声音在此刻透出一丝欣喜,“小蓦,小蓦……”
乔蓦平静地用手把滑落出眼角的一滴晶莹的泪液拭去,她开口,“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名媛重生娱乐圈。”她没有允许自己的声音在商子彧的面前流露出丝毫脆弱的情感。
商子彧确切的听到是乔蓦的声音,下一秒,声音沙哑了,“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商子彧极力抑制着自己此刻的兴奋和激动。
因为商子彧此刻说的话,乔蓦的双眸再度湿润。
曾经跟商子彧在一起的画面如幻灯片开始在乔蓦的脑海中播放……
乔蓦再一次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商子彧害怕她不在而又紧张地唤她,“小蓦,小蓦……”
“我在。”
乔蓦很费力才从喉咙里逸出这两个字,幸好,她控制得很好,她的声音里并没有透露出一丝悲伤的情绪。
“你在哪里?”商子彧着急又问。
乔蓦正站在酒庄别墅二楼房间的落地窗前,她的双眸已经湿润到让她看不清楚外面的世界,但她极力抑制,以极其平静的语调回答,“我在法国。”
“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几乎不想现在就浪费时间去询问乔蓦的具体地址,商子彧已准备出发。
这一刻,乔蓦在手机这头听见了商子彧穿上西装外套和嘱咐自己的秘书公事的声音,但,她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去阻止商子彧,因为,她已酸涩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没有料到,商子彧依然还是以前那样,只要一听说她有事,不管手头上有多么重要的公事,他都会停下来,来找她。
她真的以为他早就不在乎她了……
在听到电梯“叮”的一道开启声时,她终于压下了喉咙中的所有酸涩,轻声道,“我不要来找我,我会在法国再呆些时日。”尽管已经费尽全身的气力克制,她的声音还是嘶哑的。
“那我就陪你在法国呆些时日。”商子彧直接道。
“不用了,我打电话给你,并非想你来找我,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而请你帮我这个忙,只是因为我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能够帮上我这个忙。”
乔蓦的声音虽然低沙,措辞却十分的平静。
她没有打算因为这通电话跟商子彧再有交集,她只是真的找不到人帮她。
商子彧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失落,“小蓦,过去我的确辜负了你,但有很多的事,我现在可以跟你解释清楚,我……”
乔蓦打断了商子彧的声音,“安排我父母离开S市,且不能让任何人查到他们的行踪。”乔蓦径直把请求跟商子彧道明。
更多的话,被商子彧无奈地卡在了喉咙里,下一秒,他沉声问,“我一定会帮你这个忙,但我要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乔蓦并没有跟商子彧说明,她只回答商子彧,“我一定会感谢你的帮忙的。”
……
跟商子彧结束完电话,乔蓦的心在抽痛着,整个人如果不是因为依靠在玻璃上,她已经瘫坐在地。
是的,她直到跟商子彧通完电话才知道,原来曾经那些她以为已经封存了的对商子彧的情感,依然还那样清晰的流窜在她的内心深处。
这种眷恋感觉或许已经失去了曾经的炙热温度,却依然那样的刻骨铭心……
第73章 她终于明白他所有的行为……
晚上。
应彦廷从外面回来后,就直接就进了书房。
波尔多的天虽然晚得慢,但此刻应彦廷的脸,却比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还要沉。
唐雅人站在办公桌前,肃色的面容跟往日的嬉皮笑脸相差甚远,他正色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在两天内把御找出来的。”
是的,唐雅人和应彦廷今天去诺尔,依然没有找到应御臣魍。
应彦廷一早就得到唐雅人的消息,说警方昨晚传话,应御臣昨晚已经回到他在诺尔租住的公寓,所以,应彦廷一早就出发去了诺尔。
然而,应彦廷和唐雅人赶到公寓的时候,应御臣已经离开了,就像是知道他们会来一样,应御臣连行李都带走了檎。
唐雅人很是懊恼,“我就是知道御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所以我没有派人二十四小时都监视着那公寓,仅让警方以监控远程监视着公寓,没想到,还是让御给离开了。”
应彦廷俊颜上的不悦情绪逐渐收敛在他深不可测的黑眸里,他沉静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的葡萄庄园,清冷开口,“是我疏忽了。”
唐雅人困惑,“什么意思?我以为我已经安排得很周全了,不可能让他察觉到,没有想到,他还是在我们来之前就离开了。”
应彦廷摇了下头,面色依然沉肃,“并不是你安排的不周全,而是,他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唐雅人愈加困惑起来,“怎么会?且不说御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一直在找他,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可能洞悉你已经追查到他的行踪,毕竟,你这两次来法国,都有合理的公事在处理……在御或外人看来,你只是来法国办公。”
然,应彦廷眸色一暗,以淡漠的声音道,“或者应该这样说,是他有心把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唐雅人听闻,顿时错愕,“怎么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应彦廷没有回答唐雅人的问题,而是缓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此刻他正在H市乔杉的病房里。”
唐雅人很是惊讶,然后,他迅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在H市的手下打去一通电话,在通话结束后,唐雅人无法置信地看着应彦廷,嗓音里掺杂震惊,“一个小时前,有名护士在乔杉的病房里晕倒,她醒来后说有个男人冒充成医生进了乔杉的病房,并打晕了她……”
应彦廷神情阴恻盛世风华,驭鬼太子妃。
唐雅人仍处在震惊之中,但似乎已经明白过来,“所以,御故意在诺尔暴露了行踪,让所有想要找到他的人,把关注度放在了诺尔这个地方,进而全都忽略了在医院的乔杉。”
应彦廷漆黑的眼眸在此刻眯成了一条线,,“他的确很聪明,这招调虎离山之际,是他能够见到乔杉的唯一办法。”
“可如果御他在H市,这两天我们在诺尔追踪到的他的踪迹又是怎么回事?昨天警方可是在监控里亲眼看到御他进了他租住的公寓。”唐雅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先出现在诺尔超市的监控画面中,把自己的行踪暴露,等所有的人都赶去诺尔后,他然后回国,命令他找来的那个跟他的外形极其相似的男人开始有意无意的在诺尔透露他的行踪,而昨晚,那人就是按照他的吩咐在公寓入住,在天快亮的时候,趁警方的监视松懈,乔装离开。”应彦廷给了唐雅人解释。
唐雅人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我们这几次去找御都扑了空,我还说他真的是在我们背后长了眼睛……原来我们都在他的计划中。”
应彦廷漆黑的瞳孔在此刻微微收据,冷声道,“或许,他也有没有料到的。”
唐雅人忙问,“什么没有料到?”
应彦廷睐了唐雅人一眼,“他的弟弟也是个做事周全的人。”
唐雅人还是没有明白过来,更着急地道,“什么御没有料到啊?”
这一刻,应彦廷把背后靠向椅背,他看着唐雅人,幽暗的黑眸呈现讳莫如深,缓缓地道,“我想,他很快就会主动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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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在睡觉下午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然而,这个梦她做得很奇怪。
在梦境里,她看到她的姐姐已经醒过来了,但她姐姐在苏醒之后,向护士询问的却是应彦廷……
因为这个梦太匪夷所思,乔蓦直到现在还在思虑这个梦,以致她连应彦廷进房间都没有察觉到。
等到她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回过神的时候,应彦廷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松开领带,穿着白衬衫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在打电话。
因为应彦廷没有看到她,所以,她没有过去跟应彦廷打招呼,而是远远打量着他。
除开睡觉,她几乎没有看过他穿休闲服的样子,他几乎都是西装衬衫,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一副高端矜贵的样子。
所以她不懂,像他这样对外表有着严格要求且自身的品味极佳的男人,为什么会选择纠缠她?
她跟他根本没有一处共同点。
她穿衣喜欢穿休闲的,他则永远谦谦君子的样,她喝酒连五十块的红酒都可以,他却只喝他当时想要喝的年份酒,她说话和吃饭都大喇喇,他则说话有修养,吃饭慢条斯理……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他却对她感兴趣,要她陪他三年?
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来你对我充满疑惑。”应彦廷不知何时结束了电话,走到了乔蓦的面前,低眉顺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乔蓦抬起头,对上应彦廷漆黑的眼眸,“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有兴趣[网王]网王之神音。”
应彦廷笑了一下,“怎么,你觉得自己很糟糕?”
乔蓦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根本不可能对我这样的女孩感兴趣。”
“哦,那你认为我会对怎样的女孩感兴趣?”应彦廷倒像是来了兴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这是他们今天的第一次谈话,意外的融洽。
乔蓦如实地道,“你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外形美丽、气质优雅又极有修养的女人,就像林初晨那样,不过我知道你看不中林初晨,因为以你自身的高要求来看,你的女人,不管是在外形、气质和休养方面都会是绝佳的,而林初晨她还差了一点点。”
应彦廷挑了一下眉,俊颜上淡淡的笑意不减,随和地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因为我知道这样一个人,我的姐姐……”乔蓦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应彦廷说,“她跟你一样,外形绝佳,气质绝佳,修养绝佳,而她想要找的男朋友,也是要这样绝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做了有关乔杉和应彦廷的梦,乔蓦竟在想到应彦廷的择偶标准时,忽然觉得应彦廷跟她的姐姐乔杉极其的匹配,因此在应彦廷的面前提起乔杉。
应彦廷面容温雅,目光柔和,跟乔蓦又笑了一下,“人如果找一个跟自己各方面都相投的人,那生活里是绝不会有一丝的乐趣的,不是吗?”
乔蓦却对于应彦廷的回答,存在质疑,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和姐姐之间是有关系的?
她没有忘记她曾经在他手机上看到的医院的护士替她的姐姐给他发的短信……
他和他的哥哥并不和,他又怎么会这样关心嫂子?
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爱恋自己的嫂子!
是的,这就能够解释他为什么跟大哥不和,却愿意救大哥的孩子,因为看的是嫂子的面子。
这也能够解释他为什么可以放弃报复乔家,仅仅把她留在身边,因为他把她视作了嫂子的替身。尽管她和姐姐的个性不同,外形却有着直系亲属的相似。
所有她所疑惑的问题似乎都理清了……
小叔爱上嫂子,憎恨大哥,或许还伤了大哥……
而在大哥被小叔害失踪后,小叔默默照顾嫂子,救治嫂子的孩子,期盼着嫂子能够醒来,但在孤寂伤感之际,小叔寻找了一个跟嫂子相似的女人作为身体上的慰藉……
一开始小叔真真实实把这个替身当做是了嫂子,但被替身察觉到异常的情况后,小叔无奈从幻想回到了现实,也在替身的面前显露了真面目……
小叔跟林初晨结婚的目的,也定然是跟嫂子有关……
思绪在这一刻回到了现实,乔蓦突然笑了一下。
应彦廷把乔蓦脸上的所有变化都看在眼底,这一刻,他问,“你在笑什么?”
乔蓦仰着头凝视他,笑着回答,“没什么……只是你那天跟我说你过得很累,我那天并不相信,但现在,我相信了。”爱上仇人的女儿,同时又无法得到,又怎么会不累呢?
---题外话---谢谢几位亲送的钻石和鲜花,希望有更多的亲们能够冒泡跟冰互动。
第74章 她说:我喜欢上应彦廷了
此刻的乔蓦,因为心情颇好,清眸灿亮,漂亮的脸庞仿佛也因为她极好的心情而增添了几许动人。
应彦廷的目光如月光皎洁温和,沉浸在乔蓦这张欣然美丽的脸上。
乔蓦期盼应彦廷能够问她是如何明白,因为她心底已经想出了一万句残忍得可以把他的心撕开的话。
可惜,她一直都没有等到他的好奇。
因此,她又说,“我没有见过你大哥也就是我姐夫,但我想,能被我姐姐爱上的男人,他一定是这个世上最优秀的男人。魍”
乔蓦在挑战应彦廷的忍耐力,她想知道,应彦廷在这个时候是否还能够做到从容不迫。
然而,她低估了应彦廷的智商,实际上,在乔蓦故意在他面前提到乔杉的时候,应彦廷就已经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然而,应彦廷并没有说穿檎。
看着此刻保持着沉默的应彦廷,乔蓦的内心涌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但她仍旧不愿意就此作罢,假装叹息一声,脸上表现出深浓的哀伤道,“可惜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他要是看到我姐姐现在这样,他一定很心疼吧!”
应彦廷仍旧没有说话,黑眸依然很温和地注视着乔蓦。
乔蓦却对应彦廷这样的目光心生了一丝惧意,因为,她根本琢磨不透应彦廷此刻的心思,她很怕应彦廷这样从不把内心的情绪表露在脸上的人,其实已经愠怒了。
她哪里还敢在老虎嘴上拔须。
“不跟你说了,我先去洗澡了。”乔蓦装作若无其事,转身准备去浴室。
“怎么了,不继续聊下去?”
耳畔传来应彦廷熟悉的低沉嗓音,乔蓦的脊背顿时一僵。
她没有那份勇气去真正挑战他,如果他动怒了的话,她将手足无措嫡争庶斗。
庆幸的是,他没有就刚才的话题深入下去,而是提及了别的事,“我的猜想并没有错,商子彧时至今日依然是你最信任的人。”
乔蓦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倏地听到应彦廷提到的是商子彧,她这才松了口气,但她并不想跟应彦廷谈到商子彧。
但是无奈,应彦廷对此非常感兴趣。“商子彧今天派人去乔家接走了乔氏夫妇,看来他已经在安排他们离开。”
乔蓦一直畏惧应彦廷,但应彦廷此刻的话却提醒了乔蓦。她似乎不用再这样畏惧他,因为她的父母现在已经在商子彧的保护之中。
不过,乔蓦并没有因此就跟应彦廷摆出脸色,毕竟,她跟应彦廷还有三年的日子要过,她还期望三年之后她可以全身而退。
于是,转过身来的时候,乔蓦仅仅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声音依然保持着平缓,“我以为在我答应留在你身边之后,你不会再‘过问’我父母的事。”
“你误会了,我对商子彧将你父母送离这件事完全没有异议……我只是很好奇,你和商子彧接下去将会是怎样的关系。”应彦廷饶有兴味地看着乔蓦。
乔蓦冷声反问道,“你打算连我交友的自由也剥夺?”她知道她不应该以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但她现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当然不会剥夺你交友的自由,我只是担心,乔蓦你不仅仅只是把他当做朋友。”应彦廷狭长的黑眸打量着乔蓦,这一刻,他幽深的眸底,不再只有温和。
乔蓦已看到应彦廷眼中的那丝冷鸷,她走到了应彦廷的面前,扬起清冷的面庞,“你想说的是什么?”
应彦廷凝注着乔蓦的黑眸在此刻变得十分的晦暗,淡声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跟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
乔蓦顿时皱了一下眉,“你以为我跟商子彧会……”她有些无法置信,看着他的双眸开始冷漠,“应彦廷,我发觉你这样的人,简直低劣。”
应彦廷对于乔蓦的指控,只是笑了一下,“看来是我多虑了。”
如果可以的话,乔蓦真想此刻就给应彦廷甩去一个耳刮子。
她没有见过这样无耻,低劣的人。
她既然选择留在他的身边,就不可能再跟其他人在一起,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另外一个人的尊重。
而应彦廷,他居然觉得她会跟商子彧旧情复炽?
且不说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再跟商子彧在一起,就算此时此刻她真的对商子彧余情未了,她也会默默选择放弃商子彧……
人都是懂礼义廉耻的,这样的她,凭什么指望将来还能够得到一份真挚的感情?
因此,不管商子彧对她是否有情,她都不会跟商子彧复合,更遑论是跟商子彧……
他对她的了解,真真连皮毛都没有到,而他这样的人,难怪姐姐看不中,他的的确确只是个衣冠楚楚的小人。
乔蓦不想再跟应彦廷说话,转身,她直接就离开了房间,不再顾及应彦廷是否不悦,只觉得跟应彦廷这样的人多呆一秒都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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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来到别墅二楼的观景露台[神奇宝贝]和小茂一起旅行。
跟白天不一样,晚上来这里并不能看到广阔的庄园风光,加上今夜由于天气转变,葡萄园子里没有一只萤火虫,所以四周围都是昏暗的。
乔蓦悲落的视线,落在这沉沉的夜色中。
从小到大,她都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此刻,她的眼睛是灼涩。
理智告诉她,她没有必要在意应彦廷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应彦廷就是能够这么轻易击败她的坚强,让她的心,这样的难受。
一开始她对应彦廷是有好感的……
虽然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跟应彦廷发生男女之情,但她一直都很喜欢应彦廷的谦和温和,所以她才会跟应彦廷提出结婚。
那时候她的想法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她是个贤妻良母,应彦廷是个温润君子,他们很是匹配,他们完全可以为了孩子,考虑一下组建成一个健康的家庭。
她当时的想法是那样的单纯,以为自己对应彦廷已经有了几分了解,但她直到现在才知道,她对应彦廷根本就不了解。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两个被迫睡在一起的陌生人,她根本就不应该对他产生信任。
如果她没有对他产生信任,她现在就不会被他的言语所伤。
不过庆幸的是,她现在总算是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
他根本就是一个坏蛋,混球……
手机的铃声,在这一刻打断了乔蓦的思绪。
乔蓦回过神,从牛仔裤的口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唐亚馨”三个字,她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即接听了电话。
“蓦,你睡了吗?”
听到好友熟悉的声音,乔蓦低落的情绪,这才有所缓和,“还没有。”她向来都能够在别人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除了应彦廷,所以,她的好友不会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心情不好的半点端倪。
“我知道商今天派人到你家把伯父伯母接走了,你和商……”
乔蓦闭起眼,没等唐亚馨说完就回答,“亚馨,如果你是想问我跟商子彧是否复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只是请他帮忙,至于复合,我并没有考虑过。”
唐亚馨一直不遗余力地撮合乔蓦和商子彧,对此很是困惑,“为什么你不考虑跟商复合呢?还有,为什么你要让商把伯父伯母接走?”
乔蓦先回答了唐亚馨的后一个问题,“我家发生了一些事,所以爸妈不得不离开S市一阵子,为了不让人知道我爸妈的行踪,我只有请商子彧帮忙……”她没有跟自己的好友说实话,因为她不想好友知道整件事情后为她担心。“至于跟商子彧,我想,我和他没有可能了。”
唐亚馨正准备关心乔蓦家中的事,突然听到乔蓦确定且绝技的说跟商子彧没有可能了,唐亚馨顿时惊愕,“为什么?”
“因为……”乔蓦深深吸了口气,“我喜欢上应彦廷了。“
第75章 见鬼的谦谦君子
“你……你说什么……”唐亚馨在手机那头震惊,然后不敢置信的声音传来,“你……蓦,你说的是真的?”
“嗯。”
是的,这是乔蓦想到的,她未来三年“心甘情愿”留给应彦廷身边的唯一理由。
她本可以选择告诉自己的好友,但她知道,如果她告诉自己的好友,好友就势必会告诉商子彧。
如果商子彧还是他了解的那个商子彧的话,他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袖手旁观,那么,商子彧和应彦廷之间就会有一番对峙魍。
而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因为,就目前为止,商子彧根本就无法跟应彦廷抗衡。
她没有必要去连累一个人。
唐亚馨久久才反应过来,她虽有些失落乔蓦和商子彧的结局,却仍旧很替乔蓦开心,“蓦,我真的没有想到……不过,应总他那样的优秀,你会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喜欢上他,这也是无可厚非的……檎”
乔蓦轻轻笑了一下,实际此刻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那应总喜欢你吗?”唐亚馨迫不及待地问。
这个问题乔蓦考虑了有几秒钟,才回答,“当然,我们情投意合。”
唐亚馨连声尖叫了几下,因为太震惊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她的好友会真的那个世人心目中的完美男神在一起……
要知道,唐亚馨刚刚得知乔蓦和应彦廷有交集的时候,她就幻想着乔蓦能够跟应彦廷有所发展,只是之后从乔蓦口中得知乔蓦和应彦廷只是“合作”,唐亚馨便没有再往这方面想,之后又证实商子彧对乔蓦余情未了,唐亚馨这才这样热心地促成乔蓦和商子彧……
但现在,幻想变成了现实,唐亚馨又怎么会不替乔蓦开心,因此激动地道,“难怪你们会去法国度了这么多天的假……该死的,你居然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唐亚馨此刻就连抱怨都难掩羡慕和喜悦。
乔蓦依然只是笑,但没有人看见,她此刻的眼睛是无神和落寞的。
“等等……”唐亚馨忽然说。
乔蓦,“嗯?”
“我差点忘记了……”唐亚馨蓦地一派正色地道,“应彦廷他不是已经订婚了吗?天……我居然把这个给忘记了……亲爱的,你该不是打算跟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吧?”
“呃……他说这婚姻是他的家族安排的,但他会尽快解除这段婚姻[重生复仇]金戈。”是的,乔蓦也几乎忘记了这件事,幸好临时反应过来。
“可是蓦,男人是很会撒谎的,不过……你的应总应该除外,他那样的谦谦君子,肯定不会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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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接完电话就回了房间。
她没有打算跟应彦廷冷战,毕竟,在这段关系里,她得罪不起应彦廷。
她本来以为应彦廷已经睡下了……她今天来了月事,早上的时候,床上不小心染了点血,他有看见。
没有想到,她没有在房间看到应彦廷。
以为他在浴室,她特意走到浴室门前听了一下,发现浴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后,她这才意识到,应彦廷他已经离开了房间。
这样晚了,应彦廷会去哪?
她自然不是关心他,只是担心他的离开是因为她之前的行为。
眼下她的父母还没有离开S市,她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惹怒他,令他改变主意。
于是,乔蓦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一楼。
当在楼下的沙发上看到正在跟盛华谈着公事的应彦廷后,乔蓦不禁松了口气。
然后乔蓦便回了房,洗澡,准备自己先睡。
……
乔蓦是个浅眠的人,应彦廷若在她的身边躺下,她会立即感觉到。
然而这一晚乔蓦竟一觉就睡到了天亮,中途连一次醒来都没有,所以隔天早上乔蓦一睁开眼醒来,就已经知道应彦廷昨晚没有回房间。
不过,乔蓦并没有为应彦廷昨晚没有回来而担忧。
因为她知道,如果昨晚她的态度惹到了应彦廷,应彦廷不可能还会呆在别墅跟盛华谈公事。
所以,她认为应彦廷昨晚没有留宿,是因为她身体不适。
乔蓦觉得觉得她的月事来的真是时候,她这两天刚好不想看见这个人。
早上的时候乔蓦又在葡萄庄园里帮忙,尽管爱丽丝她们跟她聊的都是有关应彦廷的话题,她还是很喜欢跟她们聊天。
日暮西山,一整个白天就这样过去。
晚上的时候,如乔蓦的预想,应彦廷果然没有回来。
乔蓦于是趁着应彦廷不在,专心地看了一下她从S市带来的《金融顾问》重生之哑妃。
这是乔蓦大学时候的老师推荐她看的,大学毕业的时候乔蓦本来将来打算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这本书的金融知识的,没想到,大学毕业后发生了这样多的事,让她根本无暇去顾及工作。
不过,乔蓦翻开这本书后才知道,虽然她大学的时候念的是金融课业,但她对金融事业的了解还只是皮毛,因为她看的这本书里,提到的大部分金融投资和理财,她几乎都不太懂,更有些金融的专业术语,她从来都没有听过。
……
转眼,三天过去,应彦廷都没有回到酒庄,乔蓦和应彦廷之间也无联络。
最后,乔蓦是在无意间看到电视上有关应彦廷的新闻,这才知道,林初晨这两天来了法国。
酒庄这边远离城市,乔蓦又不常看电视,所以才会这样晚知道这件事。
原来林初晨是来巴黎度假的,
所以,在电视里,应彦廷和林初晨但凡被拍到的照片都是唯美和浪漫的……
乔蓦自己对此当然没有任何的感想,不过心底却更进一步觉得应彦廷这人的虚伪……
全世界人的眼中,应彦廷他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但其实,他爱着一个,养着一个,还娶了一个。
他根本就不是世人所想的那种人,可是他却那样用心地维持着他在世人面前的形象,几乎没有露出破绽过。
乔蓦不得不在心底佩服应彦廷这人的演技,他真是可以拿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了。
……
乔蓦本来以为这样清净的日子还能再过几天,她甚至打算先回国,跟父母把应彦廷的事情说清楚,因为她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打电话给父母说清楚她让商子彧把他们接走的原因,顺便跟父母道别。
但她没有想到,今天,就在她订机票准备回国的时候,她接到了一通电话。
应彦廷订婚之后,她就极少接陌生人的电话,因为她很害怕有天会被应彦廷的未婚妻找上门。
所以,这通电话乔蓦原本不打算接的,但由于对方连续打了两次,电话号码又显示的是国内的,乔蓦便接了电话。
乔蓦根本没有想到常年居住在美国加州的林初晨居然使用的是中国的手机号码,所以她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当听到对方自我介绍说是林初晨时,她几乎不敢相信。
没有办法,接了电话,她也就逃避不了林初晨。
之后,林初晨约她在波尔多市区的一个咖啡厅见面。
她自然不想跟林初晨见面,但莫可奈何,不过,她听电话里林初晨的声音,隐约感觉得到林初晨是个十分温柔婉约的女人。
果然,此刻见到林初晨时,乔蓦十分的惊讶。
她没有想到林初晨是那样的年轻,端庄,有修养,最关键的是,林初晨真人比在电视上漂亮得太多,她向来对自己很有自信,但这一刻在林初晨的面前,也感觉自己瞬间黯然失色。
相较于乔蓦的反应,此刻见到乔蓦,林初晨却十分的平静和客气。“乔小姐,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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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应彦廷,是不是喜欢乔蓦?
坐下的时候乔蓦就已经想好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果林初晨非要质问清楚她和应彦廷的关系,她就把责任全都推到应彦廷的身上。
事后就算林初晨跟他算账也怪不得她,她没有将他有心接近林初晨这件事说出来给林初晨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乔小姐,你很漂亮。”林初晨双腿优雅交叠,靠着沙发,一袭藕色的洋装将她衬得很是贤淑淡雅,温声开口魍。
在电话里听到林初晨亲和的声音,乔蓦以为对方可能只是在演戏,此刻听到林初晨货真价实的婉约温柔,她不禁感叹,世上这么会有说话这样动听的女人。
不过,乔蓦并不会因此扯掉对林初晨的戒心,因为,她从林初晨的气质上,就已经并别出林初晨是个聪明的女人。
“谢谢……不过林小姐,对不起,我说话不太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请直接一点吧!”乔蓦谨记先礼后兵,但尽量不浪费时间檎。
之前她看到电视里的林初晨时,觉得林初晨身上有股出尘脱俗的气质,还以为林初晨会是个单纯的女孩。
但现在看来,她看人的本事真的还有待加强。
林初晨并没有因为乔蓦的言辞而露出不悦,她仿若天生就是一个不容易动怒的人,淡淡一笑,“我想乔小姐你应该是误会我了……我约你来,纯粹只是想要看看你的样子,我并什么话想要跟你说,所以,你不需要紧张。”说完,林初晨率先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她执起咖啡的动作柔美端庄,看起来就是个修养极好的人。
乔蓦微微怔愕光年之外的你。
她的目光打量着林初晨,见林初晨此刻正很专注地喝着咖啡,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来找麻烦的人。
林初晨见乔蓦没有喝,客气地问,“我点的蓝山,乔小姐不喜欢吗?”
乔蓦平素里也很爱喝咖啡,最爱的喝的正是蓝山咖啡,她随即把咖啡端了起来,喝了一口。
林初晨把咖啡放下之后,保持着优雅的坐姿,看向乔蓦,“乔小姐在波多尔待了有些时日吧?”
看起来很友善的人,内心未必就是个友善的人,乔蓦想着,对林初晨的提防也因此没有减弱,跟着把咖啡轻轻放下后,抬起头,平静地对上林初晨的目光,“是有十天左右了。”
乔蓦真的以为林初晨接下去将进入正题——摆出应彦廷未婚妻的姿态,警告也好,威胁也好,总之就是要她离应彦廷远一点,没有想到,林初晨接下去仅仅只是客客气气地道,“乔小姐,其实我今天约你来,是有件事我要麻烦你。”
乔蓦因为已经做好跟林初晨对峙的心理准备,突然听到林初晨这样说,竟愣了一下。
林初晨很明显地注意到了乔蓦的反应,但她依然是很沉着的面容,认真道,“乔小姐,我在君彦身边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我希望,你在他身边的时候,能够好好照顾他……”
乔蓦这才回过神,但对于此刻耳朵里所听见的林初晨的请求,她感觉有些不敢置信,又不可思议。
但这一切是真的。
紧接着林初晨又说,“哦,我说的君彦就是应,他在家里面大家都是这样称呼他的……他这个人因为忙于工作,作息经常不好,加上他的睡眠质量向来不高,希望你平常能叫他多注意休息,另外,他胃不好,酒要少喝,如果你看到他去应酬喝了很多的酒,你就劝劝他。”
乔蓦整张脸上都是惊讶。
林初晨终于注意到此刻乔蓦脸上的表情,但她仅仅只是一笑,最后说,“你不需要怀疑我是否只是假意地跟你说这些话,因为以后的日子会证明我今天约你并不是来找你的麻烦……我仅仅只是希望,你能照顾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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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尔多,戈林度若酒店。
应彦廷此刻正坐在总统套房里客厅的沙发上。
他的腿叠着,背靠着沙发,眉心微微纠结,似乎在思虑事情。
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几份装在档案袋的文件,是唐雅人刚刚送过来的。
叩,叩——
这一刻,房门外倏然传来两道客气的敲门声。
应彦廷自思绪中回神,沉稳回应,“进来。”
来人得到应允,这才推开厚重的房门,走了进来。
女性身上淡雅幽香的味道隐约散播在空气之中,让应彦廷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于是,他又陷入进自己的思绪入错新房嫁对人。
林初晨走了过来,当看到应彦廷正处在沉思中后,她把包包往房间的大床上轻轻一放,随即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摘着耳垂上那精致美丽的钻石耳坠。
落地镜的左边,林初晨能够看看到坐在她斜对面穿着白色衬衫、英俊卓尔的应彦廷,她倏地开口,“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刚刚去见了乔蓦吧?”
“你什么时候也有这样重的好奇心了。”
林初晨十分温柔地把左耳垂上的耳坠拿下,“我的未婚夫在外面有了女人,我总该知道她长什么样。”
“结果如何?”
“外貌无可挑剔,但综合气质和修养,不能说平凡,只能说普通。”
应彦廷执起了茶几上的一杯白兰地,“我还以为你会给出更漂亮的评价。”
林初晨摘着右耳的耳坠,看着落地镜里的应彦廷,温柔声回答,“当然也有漂亮的评价……她虽然没有特别优秀之处,但感觉是个十分有个性的女孩,而且从她清澈的眼睛里,我能够看到她骨子里的善良,毋庸置疑,是个好女孩。”
“你极少对人有这样高的评价。”应彦廷朝林初晨这边看了过来。
正好林初晨已经将耳坠放进了首饰盒,她转身看向他,耸了耸肩膀,“没有办法,单从向来对女性都没有兴趣的应总裁,在这么多年里,独独只把乔小姐留在身边这一点来看,已经给乔小姐加了太多的分。”
“我以为你不在乎。”应彦廷收起投向林初晨的目光,执起手边的白兰地喝了一口。
林初晨已来到应彦廷的面前,面容温和婉约,缓声吐出,“怎么能说我不在乎呢,只能我说并不想自寻烦恼。”
说完,林初晨把应彦廷手里的白兰地拿走,放在房间的电视柜上,然后走到房间的冰箱前,从冰箱里拿了几样新鲜的水果,走到榨汁机前,熟练地榨着一杯果汁。
应彦廷从沙发上起了身。
林初晨从余光里看到应彦廷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于是在把新鲜的果汁榨好之后,她执着果汁径直也来到了落地窗前。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喝酸酸甜甜的东西,但这有助于养胃。”
林初晨把果汁递给了应彦廷。
应彦廷皱起了眉心,连看都没有看那杯褐色的果汁,“你知道我不喜欢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起来。”
林初晨倏地深深凝睇着应彦廷棱角分明的俊逸侧颜,嗓音微沙道,“所以,你是喜欢乔蓦的,并非因为她是乔振远和慕茵的女儿。”
这杯果汁她每次见到他都会给他榨,但他从来没有喝过一次。
他是这样一个没有人可以勉强的人。
应彦廷在这一刻并没有回答林初晨,过了好几秒,他才说,“我很好奇我对乔蓦的感觉?”
林初晨一瞬也不瞬地凝注着应彦廷,也过了好几秒后才开口,“你从来没有把任何一个女人留在身边。”
应彦廷淡淡一笑,幽深的黑眸看着很远的地方,“如果你是乔振远和慕茵的女儿,我现在也会把你‘留’在身边。”
林初晨微微眯起眼,打量着他,“为什么我觉得这只是一个理由?”
第77章 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心如平静的湖面被石子一击,应彦廷狭长的黑眸在此刻眯成了一条长长的线。
林初晨滞滞地看着应彦廷的侧颜,“你一开始的计划是接近乔蓦,让她爱上你,但你突然改变了你的初衷。”
应彦廷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声音是惯常的平静,“她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也比我想象的要痴情,而我,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花在‘追求’她上面。”
“没有女人会拒绝你,何况,你三年的时间都能给她,又怎么会在‘追求’她上面没有时间?”林初晨说道,胸口处倏地涌起一丝酸涩,冲至喉咙,连声音都有些发不出,但她表面却毫无异样。“是因为你心动了……所以,对她你不忍再用之前的那个计划?对吗?”
应彦廷终于转过了脸,他俊美无俦的面庞如往日的尔雅,温和凝注着林初晨的脸,“我让你有了这样的感觉?魍”
林初晨正色点头,“还有我的直觉……”乔蓦终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他与其见到她在不久的将来撕心裂肺,不如在她还没有泥足深陷的时候,让她知道真相……前者的疼痛会是一辈子,后者的疼痛却是一时的。
“看来我应该检讨一下我自己了……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居然表现出对其他女人有意。”应彦廷低头看着林初晨,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了林初晨的腰,温柔地道,“如果不是清楚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结合,我会以为你此刻是在吃醋当冷漠受变渣攻[快穿]。”
林初晨喉咙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有话想要说,但终究没有说出来檎。
应彦廷松开了林初晨,走了开来。“这几天有关于你我在法国度假的新闻已经在满世界飞,但这样的热度还不够……今晚一起吃饭吧,你打扮得漂亮点,我希望我们的新闻明天将占据所有报纸的头版。”
林初晨远远地看着把西装穿上的应彦廷,眼睛里已经浮起微微的水光,但这样的水光在她的眼睛里稍纵即逝,当她走向应彦廷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出有任何的端倪,瞬间恢复她往常端庄优雅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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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一早下楼,就看到爱丽丝和管家正在客厅里争执。
别墅的下人和葡萄庄园里的员工向来都相处得很愉快,所以看到他们在争吵的时候,乔蓦有些意外。
然而,当乔蓦上前准备去劝阻他们的时候,爱丽丝和管家却突然两个人都住了嘴,而爱丽丝还特别慌张的把报纸往自己的身后藏。
乔蓦忍不住笑问,“怎么了,爱丽丝,你跟管家在争执什么?为什么一看到我就把报纸往身后藏?”
伶牙俐齿的爱丽丝今天说话却吞吞吐吐,“没……没什么……就是我跟管家要些报纸,管家不肯。”
乔蓦疑惑看向管家,“不过是些报纸,爱丽丝拿去肯定有用,管家你不能给爱丽丝吗?”
管家恭敬地道,“乔小姐,因为你每天都有看报纸的习惯,而今天的报纸你还没有看过,所以我没有准许爱丽丝把报纸拿走。”
乔蓦笑着说,“没关系的管家,我也是无聊看看报纸,对新闻并不感兴趣。”
乔蓦并没有想到她这句话一说出口,管家和爱丽丝却面面相觑起来,等乔蓦想要出声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看到爱丽丝慢慢地从自己的背后将报纸拿了出来,瞪圆眼看着乔蓦,“乔小姐,您真的对这几天的新闻毫不在意?”
乔蓦点点头,“嗯啊,这些新闻都与我无关,我怎么会在意呢!”
这一刻换管家错愕地看着乔蓦,“乔小姐,难道您不在意应总他这几天都……”
乔蓦直到此刻看到管家和爱丽丝支支吾吾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后说,“爱丽丝,管家,你们多虑了……我在跟应彦廷来美国之前就已经知道他有未婚妻这件事,所以,他这几天跟未婚妻在一起,我也知道。”
爱丽丝和管家顿时愣住。
乔蓦随即从爱丽丝的手里把报纸拿了过来,刚好头版上报道的正是应彦廷和林初晨新闻,,乔蓦一眼掠过,连内容都没有仔细看,就把报纸随意地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放,然后挽着爱丽丝说,“你是怕我看到报纸对不对?”
爱丽丝点了点头。
乔蓦看着爱丽丝透着悲伤的蓝色瞳眸,笑着说,“傻瓜,你看我像是伤心难过的样子吗?”
爱丽丝轻轻咬住下唇,“乔小姐,你是不是在用笑来掩盖你现在的心情啊?”
“不是,我是真的没有心情不好……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和应彦廷的关系,但是,你记住,我不喜欢应彦廷,你懂吗?就是我虽然跟应彦廷在一起,但我不喜欢他……”
乔蓦在解释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管家已经转过身去,所以,当她解释完跟爱丽丝准备去葡萄园子,在挽着爱丽丝转身的那一刻,看到应彦廷就站在别墅的大门前时,她整个人都怔住了我愿成佛,渡你寂寞。
当然,乔蓦怔住并不是因为担心她说的话被应彦廷听见,而是她没有想到,这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的应彦廷,今天居然回来了。
爱丽丝看到应彦廷,整个人立即就从乔蓦的身边弹开,然后退到了跟管家一样的位置上。
这莫名其妙的窘迫气氛,竟让乔蓦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爱丽丝立即恭谨地唤了应彦廷一句,“应总。”
应彦廷跟往常见到员工一样,跟员工点了下头。
爱丽丝很是识相,随即拉着管家退离了别墅了大厅。
乔蓦并没有抬眸起看应彦廷,因为她心底正犯着嘀咕。
他今天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他不是还要陪来法国度假的未婚妻吗?还有,他知不知道他未婚妻来找过她?
“上来。”
在乔蓦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中时,应彦廷已丢下了一句话,径直迈开步伐,走向了二楼。
……
乔蓦是过了几分钟才来到房间的。
她对应彦廷并不畏惧,但自从她和应彦廷的关系从之前的合作关系变成现在这种不被世人接受的关系后,她面对应彦廷的时候就感到十分的窘迫,还有害羞。
不过当然,她并不会在应彦廷面前显露这些不自然的状态,她向来都有掩饰心事的本事。
乔蓦因为一直想着应彦廷叫她来房间的原因,所以进房间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她根本没有想到应彦廷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坐在沙发上等她,而等她回过神,发现应彦廷并没有在沙发这里时,疑惑抬眸在周围寻找应彦廷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已经成了绯色,
修长的身影,倒三角的健硕脊背,精壮的腰身,窄窄的……
是的,乔蓦刚才进房间的时候由于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到,应彦廷他正在房间的落地镜前换衣服。
虽然他是背对着她的,但就是这个背影,也足以让乔蓦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乔蓦倒并不是因为看到应彦廷的身体而害羞,毕竟他们有多那么多亲密的夜晚,彼此的身体早就熟悉了,她害羞的是,她居然连应彦廷在换衣服都没有看见,就这样直直地走了进来,此时此刻站在落地镜前换衣服的应彦廷,如果误会了她,那她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但庆幸的是,应彦廷似乎并没有认真去看待这件事,他穿好裤子,扣着衬衫的扣子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只跟她说,“换身衣服,等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乔蓦听闻松了口气,但脸颊上的红云还没有退去,她因此没有看应彦廷的眼睛,淡淡地问,“去哪里?”
这时候,应彦廷拿起一旁沙发上的领带,交给乔蓦,并说道,“一家高尔夫会所。”
第78章 有关幸福的讨论
为什么突然去一家高尔夫会所?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高尔夫会所通常都是有钱人带着自己的女伴去玩的地方。
因为像这样的会所,不仅仅只提供高尔夫运动,他们通常也提供酒店的服务,让男女可以在欣赏好风好景的同时,更好的缱绻缠绵。
难道应彦廷也是随大众主流,带自己的女伴去那里放松和享受?
想到这里,乔蓦的脸颊微微灼热了起来魍。
蓦地,在心底嘀咕了自己几句这爱胡思乱想的毛病,她随即敛去脑海中的思绪,把车窗摇了下来。
应彦廷刚才并没有带他的司机兼秘书盛华,所以此刻车子是由应彦廷自己开着。
波尔多是个拥有海港的城市,而车子现在正驶在沿海的一条道路上檎。
所以,徐徐的风吹进来,带着咸咸湿湿的清新味道,不禁带走了乔蓦脸颊上的温度,也让乔蓦倍感舒适。
蓦地,乔蓦的余光驻留在此刻正专注开车的应彦廷上。
这是乔蓦印象中,她第一次看应彦廷开车。
之所以会是第一次看他开车,只因为乔蓦之前根本极少跟应彦廷在一起。
过去这两个多月,乔蓦跟应彦廷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是在房间,而房间的所在地几乎都是在应彦廷在S市的别墅或是现在的酒庄,所以,乔蓦和应彦廷真正两个人一起单独出门,这还是第一次。
乔蓦发现,应彦廷开车的时候跟平常有些不同,平常他这人总是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但此刻的应彦廷,却拥有一张略微严肃的脸庞,视线也专注在看路上婚宠豪门巨星。
没有看过这样冷峻沉稳的应彦廷,乔蓦不禁失了神。
应彦廷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加上有头脑,又多金,而乔蓦每天都跟他在一起,还建立了漫长的男女间最亲密的关系,说乔蓦从来都没有为应彦廷动过心,那是假的。
在之前乔蓦还不知道商子彧当年跟她分手是有苦衷的时候,乔蓦是有考虑过应彦廷的。
当时的应彦廷还没有露出他真实的目的,在乔蓦面前一直都是谦谦君子,当然,现在应彦廷在乔蓦的面前也没有做过任何的不君子所为,只是那时候的乔蓦,在遇到过商子彧那样的“渣男”之后,很轻易就对这样谦和温和的男人产生了一丝好感,纵使知道应彦廷过去拥有过不少的女人,依然对他枰然心动。
只是乔蓦没有想到,应彦廷会拒绝跟她结婚.
乔蓦当然失落,虽然主要不是因为对应彦廷的心动落了空,毕竟她对应彦廷的心动也没有到很喜欢的地步,若不是得知她和应彦廷要孕育孩子救助兄姐的孩子,她也不会提出跟应彦廷结婚这样的想法,主要的原因是,她是一个拥有传统观念的女人,既然身子已经交给了应彦廷,她希望能把自己的心也叫给他,因为这样才是乔蓦一直渴求在未来能得到的爱情——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所以,乔蓦此刻失神地看着余光里的应彦廷,思绪万千。
“你有考虑过跟商子彧复合吗?”
应彦廷的突然出声,打破了着狭小车厢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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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的思绪顿然被拉回,余光依然可以看到应彦廷毫无表情的侧颜,乔蓦没有转过头,只是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美丽的沿海景致,道,“没。”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如实回答了他。
“为什么?”几秒之后,应彦廷淡淡的声音再度环绕在安静的车厢里。
“没为什么……只是感觉,我和商子彧的缘分已经尽了。”一直以来她并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直到那天应彦廷把接近她的事实告诉她,她受了刺激,回想起以前跟商子彧在一起的画面,不经意间记起了她曾经在最后一刻没有把自己交给商子彧的事实……她这才醒悟,原来老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预示她和商子彧到不了做夫妻的情分。
所以她现在觉得,这个世界的任何人或任何事,大概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数的。
大概那时候没能跟商子彧有个好的结果,未来也就不可能有了。
“是因为过去四年你都没有忘记他对你造成的伤害?”应彦廷又问。
乔蓦惊讶应彦廷对她和商子彧之间的事了如指掌,想了想,又觉得应彦廷了解她所有的一切也不意外,毕竟,应彦廷要接近她,自然会调查清楚她的一切。
所以,她没有提出疑惑,而是选择直接回答应彦廷的问题。
她转过了头,把视线重新放在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回答,“或许是吧,很多伤害往往都是无法弥补的厨妃之王爷请纳妾。”
乔蓦顺着应彦廷的话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觉得她和商子彧已经不再有可能。
“看来,你并不是对他没有了情,只是你还没有准备好再接受他。”因为乔蓦的答案,应彦廷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乔蓦知道应彦廷此刻是误会了她,但她并没有跟应彦廷解释清楚,只说,“人不应该止步不前,不是吗?”虽然这不是真正的理由,但她一直信奉这个道理。
“话虽如此,但人往往难以做到不乱于心、不困于情,如果明明难以忘记那个人,却因为要保持自己的执念而拒绝他,未来必定后悔。”
乔蓦从来都没有想过应彦廷会跟她探讨到爱情观,所以,在应彦廷说完前面的话后,乔蓦把头转了过去,略微怔然地看着他,“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说这些。”
应彦廷也没有料到乔蓦会这样问,漆黑的眸子变得幽深复杂,须臾,缓缓吐出,“今天初晨跟我聊到一些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我有感而发。”
提到林初晨,乔蓦又想起了前两天跟林初晨的见面。
她本来是打算见到他以后就跟他提这件事的,但现在她觉得应彦廷对她的一切包括行踪必然都是了若指掌的,否则,他不会连商子彧找她复合这件事他都知道。
不过现在,她有另一个问题想问。
“你的未婚妻林小姐,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你跟她结婚是别有所图的?”乔蓦出于好奇问这个问题。
“她告诉你的?”
果然,他知道她和林初晨见面的事。
乔蓦回答,“她倒没有说,但她……”乔蓦突然没有接着往下说,转移了话题道,“是我感觉的。”
乔蓦没有跟应彦廷把话清楚,是因为她不想让应彦廷知道林初晨请她照顾他。
她觉得,若不是林初晨已经知道应彦廷别有所图,又怎么会放任自己的未婚夫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且还这样的大方。
“我想,我们探讨的话题到此为止。”
乔蓦还在等待应彦廷的回答,却没有想到,应彦廷突然终止了这个话题。
她平静地看着应彦廷较刚才更加沉静的面容,“那我还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对应彦廷的内心,乔蓦充满好奇,但最令她好奇的,就是她此刻想要问他的这个问题。
应彦廷很轻地回应了一句,“嗯。”
车子刚好在此刻驶入了高尔夫会所的绿地花园,敞亮的光线让乔蓦看见应彦廷此刻的侧颜没有了一丝阴翳,格外的清隽。
乔蓦就这样直直地望着他,“对林初晨,不管你图谋的是什么,但你连婚姻都算计进去,难道你以后真的没打算得到幸福了?”
车子刚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高尔夫会所的侍者立即前来替他们打开车门。
应彦廷下了车,把钥匙交给了侍者。
侍者随即把车开离。
应彦廷在这个时候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道,“你真的想知道?”
第79章 来自某人的深深蛊惑
乔蓦点点头。
她并不是在关心他,她仅仅只是好奇。
像他这样每天都活在算计中的人,他真的感觉过得快乐吗?”
应彦廷在此刻浅浅一笑。
乔蓦不懂应彦廷这笑意背后的意思,久久注视着他魍。
应彦廷倏地轻声开口,“这辈子,幸福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听到应彦廷的回答,乔蓦怔一下。
她从没有想过从应彦廷的口中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她疑惑地问,“为什么呢?”见应彦廷此刻的脸庞并不冷漠严肃,乔蓦这才接着说,“我猜想你可能内心背负着很多沉重的东西,但你不应该这样的悲观……一个人不管曾经遭遇过什么或面临怎样的困境,但一切终究会慢慢好起来的,何况,你拥有这么多,这个世上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倾慕和羡慕你,你想要得到幸福简直是唾手可得。檎”
乔蓦说完这番话后才发现,应彦廷他虽然在听她说,但脸上的神情却始终都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轻松闲适。
而此刻,应彦廷的嘴角还勾着一抹兴味的笑意。
乔蓦愣了愣,“你……你觉得我说的话不对?“
应彦廷俊逸的脸庞上维持着那淡淡的笑,“不,你说得很对,是正确的人生观。”
“那你……”
应彦廷在等着乔蓦接着往下说。
乔蓦原本也是打算往下说的,但她忽然瞥见应彦廷嘴角那兴味的笑意愈勾愈深,她的身子倏地微微怔了一下。
应彦廷把乔蓦身上所有的反应都看在眼底,包括乔蓦此刻微僵的脸,“小蓦,我跟你说过,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动任何的心思,因为你在我的眼中,不过只是一张白纸。”
乔蓦整张脸开始苍白。
他从来没有用“小蓦”这两个字来称呼她,这一刻让乔蓦听起来却那样的渗人暧昧不是罪。
应彦廷在此刻深深注视着乔蓦遽然间转冷清丽面庞,“三年不短,但也不长,何况,我对你并不差……”
刚才在车上他们友好的谈话时,她还以为她成功了……
现在才知道,她原来早就被他看穿了……
没错,在他处心积虑接近她,还逼得她不得不转移她的父母去了国外,她对他哪里还会有友善。
她以为自己以关心的姿态对待他,她就会有机会劝服他,让他能够提早放过她,所以对他循循善诱……
哪里知道,他根本早就看穿了她这点的小算盘。
“应彦廷,不管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对我如何,我都不可能真心待你。”既然被识破,乔蓦索性摊了开来,冷冷地说道。
应彦廷却依然温和的面对着乔蓦此刻没有任何温度的厌恶目光,他在阳光下的身影修长挺拔,淡雅如风,他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缓缓地道,“是吗?那我只能希望你真的能够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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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彦廷原来是来这会所跟人谈事情的。
所以,进入会所之后,应彦廷换了身衣服就去了高尔夫球场,他的朋友已经在等他。
乔蓦便被会所的侍者领着去了会所的酒店式的房间。
跟所有酒店拉开窗帘就能够看到高楼耸立在脚下的情景不同,在这里,乔蓦一拉开窗帘,看到的就是一整片在阳光下的绿色。
而此刻站在落地窗前,乔蓦刚好能够看到穿着白色运动休闲服在跟朋友打高尔夫的应彦廷。
他正和朋友谈笑风生,似乎高尔夫的球技也不错,总是一杆进洞。
乔蓦并不乐意多见应彦廷,立即就把窗帘又拉上,然后去了房间的浴室。
从酒庄来这会所有一百多公里,她刚才在车上就已经有些累,所以想洗个澡睡一会儿。
……
乔蓦没有想到,这一觉她居然就睡到了晚上七点。
因为没有在房间里看到应彦廷,又没有收到她留的便笺或短信,她换了身衣服,便离开了房间。
夜晚的会所十分的好看,放远过去,绿地上都是一些灯光氤氲朦胧的小灯,给人特别有意境的感觉。
乔蓦去了会所的健身房、游泳池等地方,却都没有找到应彦廷。
最后,她坐在游泳池边的休息椅上,光脚荡漾着游泳池里的水,给应彦廷打去了一通电话。
在这人生地不熟且需要巨额消费的地方,她需要应彦廷,何况,她不打算跟应彦廷僵持。
应彦廷的电话接通了,在电话里应彦廷说他已经来她这里了,她正疑惑他怎么知道她在游泳池,下一秒,她就听到侍者唤了一声,“应总。”
乔蓦立即回头,看到应彦廷西装革履的,正朝她走过来帅妻难当。
她随即从游泳池里把脚拿了出来,因为没有穿鞋,又怕弄脏了自己的裙子,此刻提着长裙裙摆的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端庄。
所幸的是,会所的侍者一见到应彦廷过来,就退了下去,刚好游泳池这里又没有其他的人,她的不端庄也就在应彦廷一个人的眼中。
不过纵然是这样,比起应彦廷西装革履的样子,乔蓦在他的面前还是有些不自然。“那个……你说来这里玩两天,我就带了两条裙子过来,所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带她来这里玩,但既然他说是来度假,她就放松心情跟他度假。
应彦廷看着此刻提着裙摆看起来有几分俏皮的乔蓦,温和地问道,“饿了吗?”
乔蓦期盼地看着他,“嗯,一觉醒来,感觉特别的饿……你带我去吃东西?”
乔蓦并不知道她心情好的时候,目光炯炯的,特别的灿亮,就像夜空的星星,很是美丽。
而应彦廷,此刻正沉浸在乔蓦这样美丽的双瞳里。
乔蓦没有等到应彦廷的回答,却看到应彦廷如黑曜石般的双眸此刻正一瞬也不瞬地凝注着她的脸,眸光入了迷一样的迷离深邃。
乔蓦太熟悉应彦廷这样的目光……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跟应彦廷说,“算了,我还是自己去找吃的吧……餐厅在那边是吗?”她说这话的时候脸已经有些泛红,毕竟解读了应彦廷的目光,脑袋里想的就是那样的场景。
“去餐厅吃东西要刷卡付现金。”
“啊?”突然听到应彦廷这样说,乔蓦愣了一下,“不是吧?他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跟你一起的吗?”
乔蓦自小到大就是个小财迷,之前没有花应彦廷的钱,是因为跟应彦廷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但现在关系改变了,她自然想着未来三年她所有的开销都算他的,所以,她此刻非常的懊恼,她之前怎么就因为得知他是为复仇而来后,一气之下就把他给的那张黑卡还给了他!
现在,她哪好意思找他再要。
“今天一天你都没有在我身边,他们又怎么会认得你。”应彦廷似乎对于乔蓦的心思已经心知肚明,狡黠的黑眸微微眯成一条线,尔雅地看着她,以舒缓、平和的语气道。
“那……”想到自己因为一餐饭就要瘪下去的荷包,乔蓦面露难色,“那你可以把你之前给我的卡还我吗?我身上没有什么钱。”
她承认她现在的脸皮有点厚,但如果这样能够达成目的的话,她不介意。
应彦廷望着乔蓦的目光依旧温柔,声音却比刚才慢了很多,“卡在我的上衣口袋的钱包里,如果你要的话,就自己来拿。”
听某人这句话,乔蓦立即就感觉到来自某人的深深蛊惑……
于是,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避免“事态”往严重发展,她丢下一句,“呃……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自己随便找点吃的去……”说着,她转身就准备离开。
但是,事实真真不如乔蓦所愿。
在乔蓦已经迈开了几个步子的时候,应彦廷双手兜袋,从容不迫,以慵懒而不羁的姿态道,“黑卡的权限还包括提现——也就是说,拿这张卡,你可以把里面的钱取出来存在另一张卡,我记得盛华给我的资料里,你的银行户头只有一百万,对吗?”
第80章 为什么对他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什么?
那张黑卡能够提现?
乔蓦倏地站住了脚,双眸瞪圆。
应彦廷依然的闲适姿态,俊逸的脸庞上有着独有的自信。
如果黑卡可以提现,那她就可以把应彦廷黑卡里的钱全都转到她自己的卡里,那么…魍…
乔蓦心已一震。
这时候,应彦廷清风般悦耳的声音在乔蓦的身后徐缓传来,“你确定不考虑跟我要回这张卡?”
怎么办檎?
这张卡如果拿来,她银行里的存款数字就可以多加很多很多个零……
可是,为了这张卡,而……而出卖自己,这未免太没品德了吧?
何况,某人这样的奸诈,谁知道他会不会时候耍赖或反悔,不过某人跟他的承诺好像也没有违背过……
这……如何是好?
下一秒,乔蓦深吸了口气,转过身。不管了,既然左右都不可能逃避今晚,那早一点和迟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应彦廷望着乔蓦,因她此刻视死如归一样的表情而眼睛里噙起一抹深讳的笑。
乔蓦咬了咬唇,而后朝应彦廷缓缓走了过去。
应彦廷很是惬意的欣赏着乔蓦脸上的每一个神情,只觉非常的可爱。
乔蓦站在应彦廷的面前,在心底挣扎犹豫了好久,才硬着头皮抬起头,她努力不让窘迫在脸上呈现,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弱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现在跟你拿,你就会把卡给我?”
应彦廷带着笑凝视着乔蓦。若非得知她拿黑卡的第二天就到市区里扫货,那手笔惊人,他还不知道她原来有这方面的嗜好。
而如果是这方面的嗜好,那就好办了。
“当然。”应彦廷正色地回答乔蓦。
应彦廷的回答,让乔蓦的内心愈加的蠢蠢欲动,但尽管应彦廷回答得一本正经,乔蓦还是不敢把目光跟应彦廷的目光相对。
她哪里不知道,跟他这样的人做交易,吃亏的肯定是她。
但她做不到放弃,那张黑卡实在是太诱人了。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应彦廷显然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开口,对于乔蓦此刻纠结的神情,他愈发觉得挑弄她是种乐趣。
“考虑好了,我要。”
终于把心一横,乔蓦直直地看着应彦廷那幽深狡黠的黑眸。
为什么他看着她,无论怎么都这样的吸引人?
不管是她平常像只锋利的小猫般跟他剑拔弩张的样子,还是她现在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而甘心变成一只小绵羊的样子,他都这样的满足……
难道真如林初晨说的,他对她心动了?而这这种感觉,就是心动?
“喂……”看应彦廷没有回答她,乔蓦再度硬着头皮开口,但整张脸都已经泛红,“你说话可要算话海上长城。”
应彦廷回过神,目光里乔蓦的脸颊已一片酡红,倏地,尔雅地道,“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还好她没有真的去他衣服里拿拿张卡,不然真的就是糗大了……
某人的暗示这样的明显,她这个成年女性又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某人果然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她想要那样卡!
“那……我们回房间吧!”乔蓦不羞不臊地把这句话从嘴里推出来,但整个人都已经成了绯色的。
她根本就不敢再去看应彦廷,她的人生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害羞。
应彦廷注视着乔蓦不敢抬起的这张羞涩小脸,内心的波动就像海水涨潮时那般的奔腾和汹涌,那股剧烈,牵动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他现在就将她压在身下。
这股冲动的情潮,已经是第三次……
“喂,你到底……到底去不去……”乔蓦羞到极点,想快点回房间,毕竟在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害羞的感觉也不会这样的强烈,但现在应彦廷居然不说话,还以她能感觉到的炙热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凝注着她,她感觉她的脸颊都快烧起来了。“如果你不去的话,那就算了,我……”
孰料,乔蓦话还没有说话,应彦廷已一个低头,猝然吻住了她。
乔蓦根本就没有想过应彦廷会突然吻她,整个人呆了呆,所有的话顿时全都淹没在应彦廷此刻绸缪的深吻中。
跟应彦廷在一起两个多月有余,她从来没有被他这样吻过……
不,应该是说,除了在床上,他从来没有就没有这样吻过她。
这不是乔蓦的初吻,她的初吻给了商子彧,应彦廷也在床上无数次吻过她,但,乔蓦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那么的六神无主,心慌意乱。
哪怕是过去商子彧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当他薄薄的唇瓣肆意地碾压她的唇,她本能地想要挣开,但当他的手禁锢着她的腰,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的面前时,她的身体竟渐渐的柔软,纵使心慌和不安,在他缠绵的深吻之下,却推不开他……
最后,整个人似乎都被他控制住,只待他予取予求。
……
乔蓦感觉几乎是过了约有一个世纪,她才被应彦廷放了开来。
那一刻的乔蓦还没有晃过神,整个人还呆呆的。
应彦廷的目光那样深沉地望着他,眼底复杂的情绪浮动。
乔蓦能够感觉到应彦廷此刻凝注她的目光跟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但她琢磨不透他这样的目光是为何意,她只知道,她的心在这一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跳得这样的剧烈,而她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脑子一片的混乱。
约过了有数十秒,乔蓦的心境才稍稍镇定下来,然而,应彦廷的目光却还是那样隐晦深邃地望着她校园全能高手。
乔蓦不喜欢被应彦廷这样盯着的感觉,很不自在,偏偏又揣度不了应彦廷的心思,让人感觉心里没底。
为打破眼前这莫名的僵硬,乔蓦缓缓抬起头,望着应彦廷此刻深不可测的黑眸,股着勇气开口,“你刚才干嘛那样……现在周围很多人啊,如果我们刚才被人注意到,那会很麻烦的。”
是的,乔蓦也是在刚刚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这泳池周边已经来了好几对男女。
虽然他们大多数也都在专注的跟自己的伴侣谈情说爱,但有几对已经朝他们看了过来。
应彦廷仿佛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面对着乔蓦有些无措的目光,他倏地道,“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
在这样的深吻过后,应彦廷的手还霸道地搂在她的腰上,她的唇上还有刚刚被他强吻过的热度和隐隐的痛楚,而他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令乔蓦整个人都呆了一下。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回过神后,乔蓦竭力保持着冷静,出声问。
“你先去吃点东西,我还有事。”
没有任何前兆,没有任何理由,应彦廷在这一刻突然冷漠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下乔蓦一个人,离开了游泳池。
乔蓦顿时愣了……
过了约有一分钟她才回过神,而应彦廷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她的脸上顿时窘迫、气愤、尴尬交集。
敢情这人是在戏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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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乔蓦忿忿地坐在床沿,抱起床头上的枕头,肆意的蹂躏着。
坏蛋,混蛋,王八蛋……
怎么能这样耍她?
说好要给她卡的,在她不顾礼义廉耻豁出去的时候,他居然就那样冷冷的走了……
越想越气,乔蓦把手里已经不成样的枕头愤愤地扔在了地上。
过了很久,乔蓦才冷静下来,抱起床头上的另一颗枕头,她久久地靠在了床头上。
为什么她直到现在还这样的心烦意乱?
而且,她很清楚,这并不是因为他刚才一走了之,而是因为他刚才的那个吻。
那一刻,他吻着她……
她的心跳得很快,整个人很慌乱,很无措,但不知怎的,她并不抗拒他的吻,当他薄薄的唇瓣霸道地摩挲着她的唇时,她的身体里竟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正是因为这种满足感,让她在那个时候渐渐沉沦……
为什么她会这样?
这种满足感就像一颗糖,甜丝丝的在她的身体里蔓延,把她所有的意识缠绕,失去正常的理智……
而她过去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感觉。
第81章 晚上悠着点,别太为难了人家小姑娘
他从来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有过这样冲动的感觉。
过往所拥有过的女人,呆在他身边的不乏也有时间长的,但他此刻甚至已经记不清楚那些女人长得是什么模样,只是记得她们都很漂亮……
但是,他为什么会在与她的第一晚,就对她留下了那样深刻的印象。
美丽的女子他见过很多,所以,他根本就不会专注在她的外表上……
他甚至根本就不想对她有好的印象魍。
她是乔振远和慕茵的女儿,他本身就对她有一种厌恶之感,因此在计划实施之前,当盛华把她的照片拿给他看,尽管盛华提到她十分的漂亮,他却连瞄那照片一眼都没有。
然而,为什么第一眼看见她之后,他所有的厌恶之感就顿时在脑海里消无……
她不过是站在那里,眼神里还有些恐惧,身体紧张到微微颤抖,根本没有一丝魅惑,一丝妩媚,哪里有他以往所见过的女人那样的勾人心魄檎。
计划原本的开始是他将会直接把她是乔振远和慕茵的女儿告诉她,让她知道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黑暗……
但这样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被他自己给打乱了。
他居然请她喝酒,还跟她说,他有机会要带她去他法国的酒庄看看……
这全都是他计划之外的事,但偏偏,有一整晚的时间,他都没有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去实施,甚至在她在他身下流泪的时候,他忍不住出声去哄她……
那就想要宠着她的感觉,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缠绕在他的心尖。
她并不优秀,诚如林初晨所说,她只是一个外面美丽但各方面都普通的女孩,她甚至有缺点,她很贪财……
但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他依然还是只想宠着她?
计划被打乱,他未免日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已进行矫正,一切又都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在实施,可是,现在他为什么又几乎要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他根本就不该对她仁慈的,呆在他身边的日子,她必须要度日如年,这样才能够让当初见死不救的乔氏夫妇付出代价……
但他,居然又在面对她的时候,只想跟她好好说话,看她在他面前娇羞可爱的样子萌二货的春天[暮光之城]。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失控过……
自制力一直是他这些年引以为傲的,他不曾在计划任何一件事情上让计划偏离他原本预设的轨道。
最关键的是,他发现他在她面前的这种自控力,在逐渐的消失。
这样的后果,在未来,将会直接毁掉他所有的计划……
不管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看来,这样的感觉他必须终止,而且,他要让一切都回到正确的轨道上去。
……
“我真的很好奇那乔小姐长得什么样,能够让应总你此刻为她烦忧。”
顾颐寒靠在沙发上,手中执着一杯红酒,朝屹立在落地窗前的那抹阴暗身影道。
见对方没有答复,顾颐寒执起红酒抿了一口,然后又说,“该不会是应总你把你的女伴惹生气了吧?这会儿被乔小姐从房间里赶了出来?”
“我还以为顾总你对我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淡漠的声音从落地窗前传来。
顾颐寒挑了下眉,“那应总你真的是完全误会我了……我一直都对应总你的私生活感兴趣。”说完,顾颐寒朝一旁的盛华看了一眼,“盛秘书,对吧?最近你的老板经常在晚上联络不到,我都很细心地叮嘱你,要你老板悠着点,别太为难了人家小姑娘。”
盛华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手下,对顾颐寒的提问,没有任何的反应。
很明显,盛华只效忠于应彦廷,多余的话他不会说、
顾颐寒见盛华跟个冰块样无趣,便又把目光投向了那抹身影,“好吧,应总你不会跟我说,你的下属更是嘴巴严得厉害,我索性也就不去探究了……跟你谈正事。”
“看来一切顺利。”
当顾颐寒执着红酒走到应彦廷身边的时候,应彦廷清冷开口。
顾颐寒点了下头,目光跟着应彦廷落在落地窗外那被灯光点亮的高尔夫球场上,“‘起鑫’在三天后就能收购下来。”
应彦廷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已经了然于心,淡漠的面容上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顾颐寒的脸色较刚才亦沉郁了许多,倏地,沉声开口,“应总,你知道我的耐性不是很好,所以,我很想知道,大概要过多久,那个人才会出现?”
说这话的时候,顾颐寒的眼睛里迸射出熊熊的恨意光芒,显然,他对自己刚刚所提到的那个恨之入骨。
“顾总你应该把你的耐性锻炼得更好。”
听到应彦廷这样轻淡的语气,顾颐寒转过头,眉心深拧,望着此刻没有任何表情的应彦廷,带着一丝歉意道,“我毫不怀疑应总你的能力,只是我不懂,‘起鑫’似乎只是S市一个很小的公司,它跟那个人有关系?”
“顾总如果信我的话,以后这样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不用太久,我会给顾总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顾颐寒微微怔住。
下一秒,应彦廷转身,离开了落地窗。
顾颐寒虽有疑虑,但对应彦廷并没有丝毫的怀疑,刚才显露在他眉心的纠结此刻已经掠去,他跟着转过身,忽然想到一件事,忙开口道,“对了,应总,商子彧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目前收购的事还算顺利,但我怕商子彧会从中搅局薄情游戏,总裁老师的小丫头。”
应彦廷脚步倏地停了下来,面庞无温,头也不回地对后面的人淡漠道,“那就不要让我高估了顾总你的能力。”
顾颐寒的脸色在此刻僵了一下。
应彦廷已再度迈开步伐,幽冷离去。
本该随应彦廷一起走的盛华在这个时候走到了顾颐寒的面前,以恭谨的语气道,“顾总,商先生已经来了法国……若非应总一直都有派人盯着商先生,此刻商先生恐怕已经跟乔小姐见过面,您该很清楚,若商先生跟乔小姐见了面,商先生要说服乔小姐留下‘起鑫’,恐怕就不是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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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越来越深,乔蓦的心竟越来越慌。
不知道为什么,在游泳池被应彦廷吻过到现在,她的心始终就是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而这种心慌不是因为怕见到应彦廷,而是怕自己不小心在应彦廷面前露了痕迹。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在隐藏什么,但她就是怕再面对应彦廷。
然而,世事就是这样,你越怕什么,什么立刻就来。
在乔蓦坐在游泳池边玩着水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因为心烦意乱,她便从房间出来散步,整个会所都走遍了,到最后没有地方去,加上内心还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她便又来到了泳池。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Y先生”三个字的时候,乔蓦的心猛地一震。
过了好几秒,她才把手机慢慢地放在耳边,“喂……”
“回房间。”
简单的三个字,连温度都没有,应彦廷就结束了通话。
乔蓦很少面对这样冷漠的应彦廷,即使在应彦廷将他对乔家的仇恨告诉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听过他这样寒冷的声音。
坐在泳池边呆愣了很久,乔蓦才起身。
乔蓦预想过她可能会面对着一个不悦的应彦廷,但她没有想到,事实情况比她想象得还要糟糕,她此刻面对的是一个极冷的应彦廷。
乔蓦不是没有看过这样的应彦廷,有时候她半夜醒来,没有看到应彦廷在身边,她迷迷糊糊中抬起眼睛寻找他的时候就会在房间的沙发上看到他……他一般都是坐在那里抽烟,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身上的气息就像是现在这样,冰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那个时候通常都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隔天醒来也就忘了这茬子事……
现在若不是看见这个样子的他,她也几乎想不起来他有这样的一面。
她缓缓地走了过去,看着此刻坐在沙发上的他,并没有先开口说话。
应彦廷倏地抬起深沉的黑眸注视着她,冷淡开口,“从今天开始,你我之间,会省略去很多不必要的谈话……刚才在泳池边我亲吻你这件事,不过是做戏给人看,你不需要多想!至于以后,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出这样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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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乱的心,归到来的位置
如果说在应彦廷开口之前,乔蓦的内心是心烦意乱的,那么此刻,所有的心烦意乱一瞬间全都被应彦廷淡漠的言语驱逐。
就像是原本火热的一堆木炭,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熄灭了里面所有的热度。
心,顿时凉飕飕的。
所幸的是,乔蓦从来都不是一个遇事不冷静的人。
她沉默着,对于应彦廷所说的,她没有反应,也一个字都没有反驳魍。
应彦廷见她没有半点的反应,声音淡漠,“怎么不说话?”
她直到这一刻心头有微微的酸涩涌起,才恍然大悟自己今晚为什么会一直心烦意乱……
原来,她是误会他了檎。
若非经由他的提醒,她还不知道原因竟是如此。
是的,她误会他了……
今晚他吻她的时间、地点和感觉都跟以往不一样,她还以为……以为他对她已经跟以往有些不同。
却原来……他的吻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冷静的脸庞敛下了她内心所有的情绪,她平淡地回答他。
应彦廷凝视着乔蓦目光,在听到乔蓦的回答后,暗了一分,但这样的显露情绪的微表情,只是稍纵即逝。
“很好。”应彦廷随即从沙发上起了身,径直就准备离去。
乔蓦其实并不想再跟应彦廷说什么,但是当应彦廷迈开步伐的那一刻,她开口,“你刚才跟我说你亲吻我只是在演戏,我想知道,你是演戏给谁看。”
事实上,她并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她只是想问他这个问题闲人难养。
她想知道,他是否能够回答得上。
“这你不需要知道。”应彦廷背对着乔蓦,轻淡地回应了一句。
两个人现在都背对着对方,明明离得很近,那之间的疏离却像是咫尺天涯。
乔蓦深吸了口气,笃定地道,“我就是想知道。”
应彦廷在此刻并没有回答乔蓦,脸色较刚才更冷峻了些许。
乔蓦倏地回过身,望着应彦廷那伟岸挺拔的背影,又道,“或者说,你刚才并没有在演戏给任何人看,你不过只是……”说到这里,乔蓦顿了一下,似乎在心底迟疑了一番,她才接着说下去,“只是不想承认你已经被我吸引。”
她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执拗地问他,但此刻,她就是想要从他口中听到真正的答案。
这一刻,她细致地注意到他的背比刚刚僵直了一些,她的心突然就像被拨动的湖水,然而,她没有想到,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她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面对的却依然是一张寒漠的脸。
应彦廷散发着冷意的脸庞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对上她清澈的双眸,淡淡地道,“我可以回答你……但回答你之前,我倒想先让你解除我的疑惑。”
乔蓦静在原地。
“你执拗问我这个人是谁,是想让我坦诚我对你撒谎,而你认为我撒谎的理由是我不愿意承认被你吸引……那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试探我是否被你吸引,难道是因为真正被吸引的那个人是你?”应彦廷那幽深的黑眸在此刻眯成了一条线,隐隐的狡黠光芒从深不可测的眸底迸出。
乔蓦显然没有料到会被应彦廷这样反问。
她的身子微微滞了一下,脸色就像是突然被打了霜,较刚才愈加的苍白,沉默了好几秒,她才开口回答,“我乔蓦对天发誓,对应彦廷你,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会有半点的心思,所以,我根本就不在意你是否被我吸引……”注意到应彦廷的目光因她说的话而逐渐的晦暗,仿佛情绪已经在动怒的边缘,乔蓦才接着说,“至于我试探你是否被我吸引,只不过是我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失败……毕竟,我是真的希望你能被我吸引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用感情牵制住你,那样日后我想摆脱你,那就是轻而易举。”
“小蓦,你说谎的功夫真是越来越高明了。”应彦廷专注着乔蓦的眼神在此刻更邪佞了,那黑亮的灼光仿佛把乔蓦的心思一览到底。
乔蓦依然平和镇定地道,“应彦廷,我有没有撒谎,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这一刻,她望着他,直直地让他检视。
应彦廷看着乔蓦一览无余的清眸,除了笃定,他在她的眼底再无看到任何的情绪。
这样的乔蓦,跟下午的乔蓦也判若两人……
仿佛下午所发生的事,的确是他演戏,她配合着演戏,两人都没有被对方乱了心……
这一刻,他们望着彼此眼中没有任何波动的目光,久久。
直到一道手机的铃声打破了眼前的僵境。
是乔蓦的手机响了。
应彦廷率先回过神,但很明显,他没有打算缓和两人现在的关系,冷声道,“跟你跟商子彧聊过天后,你就知道,下午我为什么要跟你演出这么一场戏。”丢下这句话,应彦廷面庞冷峻,头也没有回,便迈开步伐离开了房间。
而乔蓦直到看到应彦廷迈开步伐,一直挺直的身躯,这才稍稍松懈下来,但从容淡定的双眸,却渐渐地失去了原有的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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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电话的确是商子彧打来的婚非得已。
乔蓦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接了这通电话。
商子彧在电话里的声音非常的落寞,“小蓦,是真的吗?”
乔蓦的脑子里还是刚才与应彦廷的对话,她凝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目光呆滞,脸色黯然,缓声回答那头的商子彧,“我没有听懂你说的。”
“我下午所见及亚馨跟我说的。”
下午所见?
乔蓦乍然回过神,“什么下午所见?”
电话中商子彧沉默了几秒,才微沙答道,“我看到应彦廷亲吻你,而你,并没有做任何的反抗。”
“你怎么会……”乔蓦错愕。
商子彧道,“是的,我现在法国波尔多的格里高尔夫会所……你抬起头,就能够看到我。”
乔蓦怔了一下,然后,她猛地抬头,看向对面。
即使中间隔了约有三百米的绿地,她还是轻易就认出了商子彧那熟悉的高大身影。
他立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执着手机,目光朝她这边直直的看过来……
乔蓦几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她趴在了落地窗前,深深地注视着那个人,直到完完全全确定那个人就是她所熟悉的商子彧后,她连呼吸都开始倒抽,“你……”她忽然说不出话来,因为突然想起她上次跟商子彧打电话要他带她的父母离开时,他问过她在哪里,并要她等他。她没有想到,他真的来了。
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又像是他乡遇故知,她的鼻子猛地一酸,眼睛微微泛红起来。然而,她不知道她该跟商子彧说些什么,或者她能够对他说些什么。
“我在法国花费了两天的时间找你,直到查到你住在应彦廷波尔多的酒庄,但当我赶到酒庄时,那里的员工告诉我你已经和应彦廷离开了……若非我突然想到亚馨有个同学在法国任职警察,我恐怕就没有办法通过手机信号追踪到你在这里了……”商子彧沙哑的声音在电话中道。
乔蓦的眼睛里已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带你走。”
“我让你帮我照顾我的爸妈……”
“你可以放心,他们现在被我妥善安置着,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们……等到出国的时间定下来,我会告诉你。”
“还有公司……”
“公司你父亲已经做了安排,他说他之后会亲自跟你说。”
“还有……”
商子彧终于出声打断了乔蓦的声音,“小蓦,不要试着逃避我……虽然你上次打电话告诉伯父伯母,你已经在跟应彦廷交往,同时亚馨也跟我说了这事,但我并不相信,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你是绝对不会跟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的……”
第83章 在会所再住一晚……
乔蓦努力隐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让眼泪溢出眼眶,她淡声道,“如果你是来跟我聊私事的话,抱歉……”
“小蓦,不要挂电话,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真的不想你我之前因为误会而错过了此生,所有的解释,我都能够给你,只要你愿意听我说……”商子彧在电话里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乔蓦的眼睛更加灼痛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商子彧,他从没有对任何人用过这样的语气说话……
他从来倨傲,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示弱魍。
而此刻在她面前,他的声音那样的低声下气。
“小蓦,应彦廷他不是个好人,如果你现在被他迷惑的话,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跟他打过交道,他绝非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而且我调查过他的背景,他根本就不可能为了救他大哥的孩子而跟你在一起……你要相信我,离这样的人越远越好,而我一定有办法把乔杉的孩子救回来。”
眼泪终于在商子彧急切的说辞中滑出了乔蓦的眼眶…檎…
她那样为商子彧的话动容,那样的渴求商子彧能够带她离开……
可是,一切都晚了……
在她已经受到应彦廷的要挟,在她清楚不可能再跟商子彧复合之后,她是不可能跟商子彧离开的……
商子彧不断地说服,“你突然安排你的爸妈离开S市,我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不用想我也知道必然是跟应彦廷有关,所以,请你告诉我,是不是应彦廷威胁了你,所以你才必须留在他身边……你别怕,告诉我,相信我可以解决你所有的麻烦,也一定能够保护你和你的家人……”
为什么商子彧不在两个月以前来找她?
他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只要他给她一个解释,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回到他的身边……
但在为时已晚的今天,不管他跟她说什么,不管她是否还为之动容,她都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了……
更何况,早在她答应父母为救治天天而继续跟应彦廷维持着这段污浊不堪的关系开始,她就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任何人涉足感情的事……
一个跟了别人一年,甚至还怀了别人的孩子的单亲女人,凭什么奢求将来能获得一份纯真的感情?就算他能够接受她,能够接受她日后的孩子,她也接受不了这样不堪的自己……
伸手,一点一点地把脸颊和眼角上的泪痕拭去,她在状似耐心地听商子彧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后,才平静地开口,“我想你想多了……应彦廷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也并没有要挟我,我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
听到乔蓦的回答,商子彧无法置信,“小蓦……”
再见了,子彧地球小仓鼠与外星猫头鹰。
阴错阳差的误会和无可奈何的现实,让你我之间的缘分不得已尽灭。
为了你好,请原谅我对你的残忍!
鼻子泛着剧烈的酸楚,乔蓦拭去眼角溢出的最后一滴泪水,以全身的气力保持着言语的平静,“子彧,请你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请离开法国吧……你现在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我不希望你的未婚妻到时候因为你来找我而误会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有,我很感谢你今天来找我却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的,如果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应彦廷他只会误会你我之间的关系……我很珍惜他,我希望能够跟他有一个好的结果,希望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不要破坏我眼前所拥有的一切。”
应彦廷说她撒谎很高明……
她想说,是的,她撒谎的确很高明。
就像现在,她跟商子彧说着这根本就不存在的谎言,她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小蓦……”
闭上眼,不等商子彧再从口中说出什么,乔蓦已径直结束了这次的通话。
她可以想象得到商子彧会有多么的失落和失望,但她没有一丝的犹豫,下一秒,她径直把落地窗的窗帘拉上,彻底阻隔和她和商子彧之间的联系。
而没有人知道,在把窗帘拉上之后,无助,难受和悲痛侵蚀着她的心灵,她根本就站稳不住自己,整个人瘫软地靠在了落地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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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就这样双手抱着膝靠在落地窗前,整整睁眼了一夜。
这一夜应彦廷没有回房间。
乔蓦是直到天亮的时候,会所的侍者来敲门,她这才从沉静了一夜的思绪中回过神。
起来的时候,她的双腿已经麻木,眼睛亦仍是红肿的。
站起来好半天,她才让自己双腿重新恢复了血液的流畅,然后才以勉强的步子走到房门前。
侍者是来替应彦廷传口讯的。
“乔小姐,应总请您现在过去用早餐。”侍者恭敬地把话传完。
乔蓦关上门以后,由于麻木了一夜的双腿,血液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流畅,她让自己无力地靠在了门背上……
……
被应彦廷包下了一整层的餐厅,此刻安静得不可思议。
应彦廷西装革履的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如往常一样,但拢聚在他眉心的一丝疲累,说明他昨晚睡得并不好。
盛华恭谨地站在一旁,正在跟应彦廷禀告着。“应总,商先生他还没有离开。”
是的,从昨晚到现在,商子彧并没有去见乔蓦,而是找了应彦廷两次。
很显然,商子彧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他就算去见乔蓦也是见不到乔蓦的,因为应彦廷的人必然会将乔蓦守得紧紧的,他根本就不可能见到她,所以,他直接来找应彦廷重回1989珍珠仙露。
应彦廷显然对于盛华谈到商子彧并没有丝毫的兴趣,他轻轻摇着手边的红酒,蓦地,淡淡地道,“她的情绪如何?”
盛华恭敬道,“侍者刚刚过来说她已经通知了乔小姐,乔小姐这会儿已经在洗漱……不过那名侍者说,乔小姐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大概是昨晚都没有睡,眼睛也是红肿的。”
应彦廷执起红酒喝了一口,没有再说话。
……
浴室里,乔蓦任由莲蓬头上那冰冷的凉水浇注她的身体……
直到在浴室里呆了整整有一个小时,她这才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出来的时候,由于冷水的冷敷,她的眼睛已经不再红肿,脸上也再看不出憔悴。
十分钟后,她已换上一条裙子,脸上清新淡妆,跟平日无异。
来到餐厅,她远远就已经看到应彦廷坐在沙发上。
仿佛昨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在应彦廷的对面坐了下来。
盛华吩咐侍者把早餐端上来,便跟着侍者一起默默退离。
偌大的餐厅,顿时只有乔蓦和应彦廷两人。
他们在用餐的时候并没有交流一语,远远看去,他们两人反倒是像极了正在恋爱的情侣,恩爱地包下一整层的餐厅,此刻正浪漫地享用早餐。
直到应彦廷用餐结束,在用餐巾拭着嘴角的时候他才开口,“你准备一下,下午回酒庄,今晚回国。”
乔蓦原本很专注地吃着东西,听到应彦廷说的话后,她抬起眼眸,很平和地望着应彦廷说,“我没有异议,但是我可以跟你提出一个请求吗?”
按照常理,这个时候乔蓦应该跟应彦廷冷战的,但是,她反常得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应彦廷把餐巾放在桌面,深沉的黑眸凝视着她此刻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容颜,没有作答。
乔蓦随即吐出,“我不想晚上回去,我想明天白天再回去。”
乔蓦的这个请求外人或许听不懂,但应彦廷绝对听得懂。
他曾经答应过她,让她坐他那架全玻璃环绕的私人飞机回S市,看那清晰宇宙中的漂亮星辰。
他从来没有跟她食言过,她现在这样拒绝,显然就是要他食言。
她是以这样的方式表达着对他的厌恶。
谁料到,应彦廷对于乔蓦这样明显的情绪发泄,他却没有半点的动怒,起身,穿上一旁盛华递来的西装外套,他径直吩咐盛华,“取消今晚的行程,安排到明天早上……另外让宾森下午把乔蓦的行李送过来,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再住一晚。”
乔蓦显然没有料到应彦廷会依她,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应彦廷改变了原本再回一趟酒庄的打算……
直到中午,当乔蓦回房间的时候看到应彦廷已经在房间,并且刚刚洗完澡,她这才知道应彦廷突然选择留在会所再住一夜的原因……
但,已经晚了。
第84章 他承认,他恍惚了
早餐之后,应彦廷有事先走了。
乔蓦一个人还继续坐在餐厅里,让侍者给她上了一杯咖啡,
咖啡的里所含的咖啡因刚好带走了她昨晚一夜无眠的疲累。
她喝着咖啡,静静地看着窗外面的绿地上正在打高尔夫的几对欢声笑语的男女。
忽地,一道声音打断了乔蓦的思绪。
“怎么,某人又把你一个人丢下来了?魍”
来人是唐雅人,没有经过乔蓦的同意,他就在乔蓦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乔蓦扭头看向唐雅人,若是从前,这个时候她肯定会率先跟唐雅人优雅一笑,但此刻,她的脸上表情。
唐雅人似乎对于这样的乔蓦有些陌生,忙关心地问,“怎么了?跟某人吵架了?”
乔蓦凝注着唐雅人关心的脸庞,倏地道,“唐先生,你对我的印象如何?”
唐雅人似乎没有料到乔蓦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回答,“呃,乔小姐你是个漂亮大方的女孩。”
“我说的是性格方面。”乔蓦又问。
唐雅人皱了一下眉,对于这样言辞正色的乔蓦,他产生了莫大的疑惑,蓦地,他把自己靠向沙发背,打量的目光看着乔蓦,“乔小姐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说完,乔蓦执起咖啡喝了一口,那神情淡漠得好像跟唐雅人并不相熟。
唐雅人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乔蓦,不禁对今天的乔蓦疑惑更深了,他眯着眼,看着乔蓦说,“我几次见到的乔小姐,都是温婉大方,但又不拘泥的女孩,以我的猜想,乔小姐个是活泼开朗的女孩鬼村禁地。”
“活泼开朗?”乔蓦愣了愣,随即把咖啡放回了桌面上,兀自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乔小姐,你怎么了?我看你今天的气色不是很好。”唐雅人见乔蓦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又关心道。
乔蓦倏地从思绪中回过神,跟唐雅人摇了下头,“没什么……”
“但你的气色……”
乔蓦回答,“我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然后抬起眼眸望着唐雅人又说,“唐先生你是来找君彦的吧?”
“君彦?”唐雅人愣了愣,因为乔蓦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应彦廷,在唐雅人跟乔蓦见面的几次短暂的印象中,乔蓦都是直呼应彦廷姓名的。
“是啊,林小姐告诉我应彦廷在家族里的名字叫君彦,我也觉得这样叫他顺口一些,所以就这样叫他了。”乔蓦平实的语气回答。
唐雅人点了下头,“是的,应的家人都是这样叫他,只是……”
乔蓦对于唐雅人的疑惑反问,“怎么了,我不能这样叫他吗?”
“当然不是。”唐雅人立即摇头,忙不迭道,“你当然可以这样称呼应……我只是,只是有些不习惯你这样称呼他。”
这一刻,乔蓦把头重新扭向了窗户玻璃,把目光重新落在了草坪上那几对正恩爱打高尔的男女上,她似乎并不好奇唐雅人不习惯的原因。
唐雅人愈发对今日的乔蓦感到奇怪
乔蓦感觉到了唐雅人疑惑注视着她的目光,她随即头也没有回的对唐雅人道,“君彦他应该是是会所里的其他房间里跟朋友谈事情,你去找他吧!”
唐雅人过了好几秒才从椅子上起身,跟乔蓦点了下头以作礼貌,随即离开了餐厅。
……
在唐亚人离开餐厅之后,乔蓦起身站在了餐厅这巨大的落地窗前,久久失神。
餐厅的侍者见乔蓦的咖啡凉了,随即走到乔蓦的身后,恭敬地问乔蓦是否需要换一杯咖啡。
乔蓦拒绝了,不过让侍者给她换了一杯红酒。
乔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喝着红酒想事情,但今天,她却把整整一杯的红酒,都在思虑事情中,慢慢地灌进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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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雅人来到了会所的306房间。
这是顾颐寒在会所订下的。
唐雅人进房间的时候应彦廷和顾颐寒已经在谈事情,他们坐在沙发上,手中分别执着一杯红酒。
唐雅人走过去的时候,顾颐寒刚好跟应彦廷谈完,跟唐雅人打了声招呼,顾颐寒便离开了。
唐雅人接过盛华递来的红酒后,在顾颐寒刚刚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顾颐寒收购‘起鑫’的事如何了?”他问对面的的应彦廷。
应彦廷淡声回答,“收购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让你去安排的事如何了?”
唐雅人轻摇着手中的红酒杯靠向沙发,正色回答,“我已经让医院把乔杉的情况通知了乔氏夫妇……所以,乔氏夫妇已经决定把乔杉和天天一起带离中国赌爱。”
应彦廷点了下头,“既然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你这两天就回S市吧……虽然我可以肯定应御臣他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但我们如果能在国内先追查到他的消息,自然是更好。”说到这里,应彦廷执起红酒喝了一口。
“好的,我想御现在肯定也还在中国,回去调查他的行踪自然是更方便。”唐雅人道。
“另外,商子彧这个人你回国之后也要多派些人盯着他,他看来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应彦廷又说。
唐雅人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难道商子彧有做出了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事?”
应彦廷抬起淡漠的抬眸看向唐雅人,“商子彧来到法国已经两天,而你派去盯着他的人,却并不知道这件事。”
唐雅人错愕得把手里的红酒放了下来,“你说什么,商子彧他来了法国?”
应彦廷的神情淡然,“如果不是盛华在晚上的时候注意到中午有人打电话到会所打探乔蓦,我大概也会忽略了商子彧这个人。”
唐雅人震惊,“可是不可能啊,我的人明明二十四小时都盯着商子彧,可以肯定他一直都在商氏集团做事,并没有出国啊!”
应彦廷盯着唐雅人疑惑的双眸,“看来你也应该检讨一下自己的能力。”
唐雅人,“……”倏地,认真又道,“那商子彧现在人呢?他会避开我们的监视,说明他已经知道有人在监控他,那么,他的手里肯定掌握了一些什么……他不会已经跟乔蓦见到面了吧?”
应彦廷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手里执着的红酒杯,淡淡道,“商子彧比我想象得还要聪明……他显然知道,来会所直接找我,比直接找乔蓦更有效,而且,还可以免去乔蓦的麻烦和担忧,替乔蓦解决所有的问题。”
唐雅人追问,“那他现在人呢?”
应彦廷闲适把眼皮一抬,“他现在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见不到乔蓦,我也不屑见他。”
唐雅人闻之松了口气,不过他好像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忽地瞪圆眼看着应彦廷,“你刚才说盛秘书是晚上的时候才得知商子彧来了法国的事,那下午七点钟你和乔蓦在游泳池那里……”
自从唐雅人知道乔蓦是乔振远夫妇的女儿后,唐雅人就清楚了应彦廷和乔蓦在一起并不是纯粹的男女之间。
但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唐雅人从会所的一位朋友那里听说应彦廷和乔蓦在会所的泳池边进行了很浪漫的一吻。
当时泳池周边还有很多的人看见,都说应彦廷是主动吻乔蓦的。
应彦廷没有表情,似乎没有打算回答唐雅人的这个问题。
唐雅人却不死心,跟着又说,“显然那个时候你肯定还不知道商子彧他已经来了会所,那么,那个吻就不是做戏给商子彧看的,那……”
应彦廷后靠着沙发,幽暗的黑眸没有丝毫波澜,看着唐雅人,倏地开启薄唇,“我承认,我恍惚了。”
“恍惚?”唐雅人似乎对于应彦廷所用的这个词语不甚理解,忙问,“你的意思是……”
其实唐雅人已经大约猜出了应彦廷这话的意思,但他还是不敢肯定,想要听应彦廷说得更清楚些总裁爱拔毛怎么破。
但显然应彦廷没有跟唐雅人解释的打算,他径直起了身。
唐雅人继而只能呆呆地望着应彦廷离去的身影。
而应彦廷直到走到房间的门口,才驻留下步伐,背对着唐雅人道,“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唐雅人愣了愣,等他反应过来想要追问更多的时候,应彦廷已经兀自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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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应总你这是要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
就算相似,你认为我就能够代替我姐,给你心灵上的慰藉吗?还有,你占着我的身体,即便你是把我当做我姐的替身,你认为你这样就对得起我姐吗?
我们结婚,你愿意吗?
我知道她一直都生活在国外,可是……你们现在订婚了,她……她不打算留在这里陪你吗?
你明明深爱着林初晨,却跟我说什么如果你最终未能跟林初晨步入婚姻的殿堂,你希望我陪在你身边……一个人是不可能在爱着一个人的时候迷恋另一个人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话不过是骗人的谎话?
你刚才跟我说你亲吻我只是在演戏,我想知道,你是演戏给谁看……或者说,你刚才并没有在演戏给任何人看,你不过只是……不想承认你已经被我吸引?
……
立在落地窗前静静的思考,乔蓦的脑海里掠过的依然还是她曾经对应彦廷说过的这些话。
她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她原来问过应彦廷这么多问题……
而且她也是刚刚才从唐雅人的口中知道,原来她这些日子呆在应彦廷的身边是活泼的。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性格活泼的人,从小到大,她在别人眼中甚至都不是一个爱说话的女孩。
但她居然在应彦廷的面前这样的“活泼开朗”,却不自知。
昨日若非子彧的出现,让应彦廷事后将亲吻她这背后的实情告诉她,她可能还没有发现应彦廷当时只是在跟她演戏……
而她,却为此经历了几个小时的心烦意乱,心头犹如小鹿乱撞。
她竟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动心的感觉,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遗失了最初的自己。
“乔小姐,应总说他中午有事,就不陪你用餐了。”
直到餐厅的侍者开口跟乔蓦转达应彦廷的话,乔蓦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落地窗前站了一个早上。
敛去脑海中的思绪,乔蓦跟侍者点了下头。
侍者殷勤地问,“那乔小姐您中午想吃点什么呢?我们这里有来自中国S地的厨师,如果你现在S系的中国菜系的话,我可以让他为您做。”
乔蓦跟侍者摇了下头,“我不饿……你不用安排了,我待会儿想出去透透气。”
侍者恭敬低下头,“好的。”
第85章 洗完澡出来,应彦廷就已经从后面将她给抱住了
阳光明媚,绿草盎然。
乔蓦闲适地坐在太阳伞下,望着商子彧昨天所在的那个房间。
此刻商子彧所在的那个房间窗帘已经拉上,说明商子彧并没有在房间里。
乔蓦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间房,直到一旁的侍者注意到她。
侍者是出于好心地问她,“乔小姐,我看您一直看着那房间,是因为那房间有什么吗?”
乔蓦平静地回答侍者,“那里有我的一位朋友归隐田园记。魍”
侍者随即跟着乔蓦的视线往房间望去,“那您可以过去找他啊……或者,需要我去那房间请您的朋友过来吗?”
乔蓦摇了下头,“不需要了,就算他现在还在那房间,我也不可能见到他的。”
侍者对于乔蓦的话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呢?过去也只有几步路而已。”
对于侍者的疑惑,乔蓦沉默了下来,并没有解答,而不远处,有三位戴着墨镜的黑西装保镖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乔蓦。
……
感觉有些困,乔蓦准备在房间睡在一觉。
乔蓦以为应彦廷不会在房间的,所以关上门转身看到应彦廷就坐在沙发上在打电话时,她的身子微微正了一下。
应彦廷在打电话,显然也无暇顾及乔蓦。
乔蓦见此情景,便没有上前去跟应彦廷说话,径直去浴室换了身睡衣出来。
昨晚一夜无眠让乔蓦此刻困得厉害,她现在极想倒床就睡,但她没有想到,她刚从浴室里出来,应彦廷就已经从后面将她给抱住了。
很明显,应彦廷是为了她,而提前结束了他公事上的电话。
此刻,乔蓦被应彦廷双臂禁锢住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应彦廷习惯性地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里,道,“会所的侍者跟我说,你没有吃午饭。”
鼻息里全都是她所熟悉的应彦廷那独有的男性气息和淡淡的男性古龙香水味,乔蓦歪着头,任由应彦廷的薄唇温柔地轻触在她颈项敏感的肌肤上。“没怎么饿,就没有吃。”
“管家可能会收拾行李不周全,你有什么特意要让管家带上的,别忘记打电话跟管家说。”虽然乔蓦没有反应,应彦廷还是没有离开她的颈子。
“我以为我们下午要回酒庄的。”乔蓦突然想起早上的时候应彦廷说过的话,遂说道。
应彦廷声音有些含糊,“是准备下午去趟酒庄的,但你临时决定明天白天回去,我也临时做出了调整。”
“为什么?”虽然应彦廷拂在她颈子里的气息很热,让她感觉有些痒,她的脸上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临时决定回S市,是因为‘君临’有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但既然你要推迟一天回去,我只好把我的公事推迟……既然无端多出了一天的时间,我们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回酒庄的路上,会所的风景这么的美,是个非常有情调的地方……”应彦廷在乔蓦的耳边呼着气。
难怪有人形容女性的食欲就是男人的***……
女人不可能不热衷于美食,男性不可能不热衷于***,所以,在这个时候,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的僵硬下,他居然还没有忘记这件事……
想到这里,乔蓦淡淡地道,“你真的能够说到做到,三年以后放了我?”
应彦廷的手已经在乔蓦的身上不安分,“当然,我何曾对你食言过?”
“但是口头上的凭证,要反悔起来,也不过是一句话。”
“那就只能看你信不信了……不过我以为,你不妨一信,毕竟,你不会长时间的对我有这般的吸引”力,而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所以,三年之后,我放一件不喜欢的东西在身边做什么?“应彦廷的声音愈加低哑了花祭,爱情是毒药。
乔蓦忽地转过了身来。
应彦廷被迫松开了她,黑沉精亮的灼灼眸子望着她。
乔蓦道,“也对,就算我再像我姐姐,也不可能真的取代我姐姐给你的那种感觉……我在想,恐怕不用等三年,你就会对我厌倦了。”
应彦廷此刻的黑眸幽深的不可思议,对于乔蓦所说的,他并没有说什么。
乔蓦自然无法从应彦廷那深不可测的黑眸里看出什么端倪,随即,她伸手主动挽上了应彦廷的脖子。
应彦廷显然有些意外乔蓦此刻的举动,但他显然很喜欢乔蓦这样,那灼热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愉悦。
乔蓦深深凝视着应彦廷,倏地开口,“上次我跟你说了,天天的病情已经不能再等,所以,我们的确应该加快进度了……”
应彦廷亦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乔蓦,眼睛里的灼光愈加的明显,“你觉得今天是个加紧进度的好时机吗?”
乔蓦跟应彦廷摇了下头。
她的生理期刚过,现在可以说是最安全的时期。
应彦廷倏地将乔蓦拥进自己的怀里,在低头将乔蓦吻住的时候,他缓缓地道,“但最近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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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这一觉醒来,已是隔天的上午。
她是被明亮的光线刺激所醒来的,所以,拥着被子起身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一觉她居然睡了这样长的时间。
是啊,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足足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她的随眠从来就没有这样好过。
已经冰冷的床铺意味着应彦廷早已经起床,乔蓦简单梳洗了一番,就给盛华打了通电话,问盛华究竟是什么时候启程。
盛华告诉乔蓦,应彦廷此刻已经在波尔多的私人机场,正在等她,而会所外已经有应彦廷安排的车子在等她。
乔蓦随即快速换上了衣服,连凌乱的床都没有稍作整理一下,她便奔出了房间。
……
半个小时后,乔蓦到了应彦廷所在的波尔多的私人飞机场。
应彦廷在波尔多并没有他私人的机场,所以这机场是波尔多政府提供给应彦廷的私人专机用的,但此刻偌大的私人机场,却只停着应彦廷的一架私人飞机。
乔蓦没有耽误,立即就上了飞机。
果然如盛华所说的,应彦廷坐在机舱里的一张小型沙发上,从翻阅的那本财经杂志来看,显然已经等她很久了。
乔蓦随即朝应彦廷走了过去,在应彦廷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个……我到了机场才想起来,我好像还有东西遗漏在酒庄,你能不能之后再派人帮我从酒庄寄回S市。”
应彦廷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财经杂志,倏地淡问,“什么?”
显然是提起来有些尴尬,乔蓦咬了咬唇后才硬着头皮说,“是一条项链……是我用你之前给我的那张卡买来的,价值有五千万……我担心它太贵重放在房间有些不安全,就让管家帮我放到当地的银行的保险柜里,但我昨天让管家帮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忘记叫管家帮我取来了悍宝嫁妈:爹地别无耻。”
乔蓦十分懊恼自己这破记性,其实昨天应彦廷说晚上回S市的时候,她就已经想着让管家把这项链取回来,但没想到,之后在房间里碰到应彦廷,让她忘记了这件事……最后当然也没有时间再去想起这件事。
“项链管家已经帮你从银行取出来了,现在就在你的行李箱里。”应彦廷头也没抬地回复乔蓦。
乔蓦听闻,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跟应彦廷说了句,“谢谢。”
应彦廷并没有再理会乔蓦。
乔蓦也无心打扰应彦廷,随即起了身,到机舱内里的按摩椅去坐。
身上残余的酸痛在按摩椅的功效下,很快就舒坦了许多,在不知不觉中,乔蓦又睡了一觉。
……
十几个小时候的飞行旅行,让乔蓦下飞机的时候疲累不已。
再回到应彦廷的别墅,看到陈叔和安管家,乔蓦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乔蓦本来一点都不喜欢这别墅,尤其是这别墅中古世纪风的美式装潢让人感觉非常的冰冷,但这次回来,乔蓦却感觉这别墅突然温馨多了。
应彦廷一下飞机就变得非常的忙,一路上到别墅没有停过一个电话。
乔蓦在房里洗完澡后,本来打算下楼去吃点东西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如果是商子彧的电话,乔蓦并没有打算接,所以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唐亚馨的电话后,她直接就接通放在了耳边。
“你个死女人,十几个小时都不接我的电话,你是要让我担心死你啊?”唐亚馨虽然不是个温柔的女孩子,但也极少如此的粗鲁。
乔蓦这才想起,她回国这件事她还没有跟唐亚馨说。
当然,主要还是应彦廷回得突然,她也来不及说。
穿着浴袍的乔蓦倚在房间的沙发上,道,“抱歉,这是十几个小时我都在飞机上。”
唐亚馨愣了愣,“飞机上?你的意思是,你从法国飞来了?”
乔蓦点点头,“是的,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唐亚馨顿时兴奋,“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明天我见着你,我就把礼物给你带过去。”
“哎呀,我说的不是礼物啦……”唐亚馨的声音突然变得有害羞,嗔道,“我是说你是真的从法国回来了?”
乔蓦没好气地道,“怎么了,难道你不想我回来?”
唐亚馨连忙解释,“哪里是这样啦,我是想说,说……”唐亚馨的声音又变得羞涩起来,“应总陪你一起回来的吧?”
乔蓦终于明白唐亚馨这丫头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了。
果然,没等乔蓦回答,唐亚馨又说,“怎么样,这次法国之行,应总是不是带给了你很多浪漫而又难以忘怀美好回忆?”
乔蓦慵懒地靠着沙发,任由唐亚馨继续说下去海贼王之帝姬。
“我想,在法国这半个月,应总怕是加快了你们制造孩子的进度了吧?”唐亚馨嘿嘿地笑。
隔着电话,乔蓦也能够想象得到唐亚馨此刻挪揄的色样子。
乔蓦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仍旧没有回答唐亚馨。
唐亚馨紧跟着又说,“怎么办?我现在只要想到你跟应总在一起,我就忍不住脸颊发烫,我怎么也想不到,应总这样斯文的人,居然这么轻易就把你给臣服了……莫不是他在某方面可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的斯文?”
乔蓦在心底轻叹了口气,无奈摇头。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类人,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好人,如果有人揭穿了这个人不好,还不会有人信服。
应彦廷就是这类人。
唐亚馨见乔蓦始终都不愿意透露她跟应彦廷的*,加上清楚乔蓦这人轻易是套不出任何话的,她随即无趣地转移了话题,“对了,蓦,你在法国碰到商了吗?”
这一秒,乔蓦的心震了一下。
她的指尖,仿佛还能感觉得到她那晚跟商子彧通电话时所流下的眼泪的冰冷温度……
她很清楚,那一刻,她并不是在为商子彧而流泪。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蓦,你听得到吗?”没有听到乔蓦回答的唐亚馨着急地喊道。
“听得到……没有碰见他,但他给我通了电话。”乔蓦平静地回答唐亚馨。
“抱歉,蓦,我已经跟商转达了你和应彦廷已经相互喜欢的这个事实,但商显然不愿意相信……”
“没有关系,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唉……”唐亚馨在此刻重重地叹了口气,“想想你和商也是挺遗憾的,但我并不同情商,谁让他当初选择背弃你们之间的感情,若不是此前一直以为你对商至死不渝,我也不会那样费劲的想要撮合你和商……现在看到你和应总过得这样开心,而应总又对你很好,我反而觉得应总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而商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名过客。”
乔蓦一直都没有回应唐亚馨,她闭着眼,直到唐亚馨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她才睁开眼,缓缓地道,“亚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唐亚馨道,“你说。”
“如果子彧回来了,请你打电话跟我说……”乔蓦拒绝商子彧,甚至在法国连通电话都没有主动打给商子彧,只是因为乔蓦不想商子彧介入到她和应彦廷之间,而无论商子彧在未来如何看待她,她都不会停止关心他,此刻,乔蓦只想知道商子彧是否安然无恙。
“好……你不知道,商这趟去法国只有我知道呢,外人还以为商成天都在公司做事呢!”唐亚馨突然说道。
乔蓦眉心蹙了一下,“他隐瞒行踪是担心祝欣然知道?”
“不是呢,在商去法国之前,祝欣然就已经没来找商了,不过,我也不知道商干嘛隐瞒自己的行踪……”唐亚馨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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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唐亚馨提到的商子彧隐瞒行踪去法国的事,乔蓦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乔蓦始终觉得,商子彧隐瞒行踪仍旧只是因为不想被祝欣然知道征天战途。
当然,不管商子彧是否顾忌祝欣然,对于商子彧去法国这件事,乔蓦始终是感激的,毕竟,商子彧是因为怀疑她受了应彦廷的威胁,才不顾一切去法国找她的,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感激商子彧的这份关心。
就在乔蓦沉浸在思绪中的时候,应彦廷推门走了进来。
靠在沙发上的乔蓦随即回过神,不经意抬起的眸光正好跟应彦廷相遇。
应彦廷先是跟乔蓦四目相对了几秒,然后目光才注意到乔蓦只穿着睡袍的魅人画面。
乔蓦内心是有些不自然的,毕竟浴袍这衣服总让人感觉到几分的暧昧,不过乔蓦把这种不自然的状态掩饰得很好,她没有在脸上显露出丝毫羞赧的神情,径直迈开步伐,朝房间门走去,在路过应彦廷身边的时候,她说,“我饿了,我下去吃点东西。”
然而,乔蓦并没有想到,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手腕就已经被应彦廷攫住。
乔蓦身体微微一颤,顿时就停驻在了原地。
脑子里如幻灯片般播过应彦廷每次拉住她后的所发生的事……
然而,庆幸的是,这次应彦廷仅仅只是让她回过身,并没有要进行下一步的意思。
而乔蓦此刻面对着应彦廷深凝着她的沉着目光,也颇为疑惑。
孰料,四目相对了几秒之后,应彦廷俊逸的眉心已紧紧拧起,他忽尔伸手把她的浴袍领子拉好,淡漠地对她道,“我记得你在酒店的时候,有穿成过这样叫过服务生,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除了房间以外的任何地方或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面前,穿成这样……知道吗?”
乔蓦想起来了。
跟应彦廷住在波尔多他那五星级的酒店下榻的那晚,她洗完澡后穿过这浴袍叫过服务生。
当时是因为她的手机充电器突然坏了,她让服务员给她送个新的充电器过来,而那时候他正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当然,她那时候看到送充电器的人是位男服务员的时候,她也有几分的尴尬,因为她叫服务员的时候,她以为来的服务员会是女的。
乔蓦明了了。
在别墅里,因为通常只有安管家一个人,加上陈叔是从不踏入别墅的,乔蓦也经常会就这样穿着睡袍或睡衣直接下楼吃饭。
“我这就去换身衣服。”转身,乔蓦没有任何异议的,径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洋装,而后进了浴室。
应彦廷一直蹙着的眉心,这才松了开来。
……
乔蓦和应彦廷用餐时的气氛很是安静,以致安管家都退了下去。
外面的天已经黑沉了下来,显然,应彦廷今晚已经打算留宿在别墅。
应彦廷快结束的时候,应彦廷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拭了拭嘴角,倏地尔雅地对乔蓦道,“近期我会都住在家里……为了你的外甥,我希望你的精神压力最好不要过重,因为如果下个月你还怀不上孩子,那么你的外甥,注定要在一年之后回天乏术了。”
第86章 他说,他对乔蓦一直以礼相待
安管家来到阳台,看到乔蓦正闲适地仰靠在休闲椅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那本《金融顾问》。
由于见乔蓦看得专注,安管家便没有出声打扰。
而乔蓦直到几分钟后才在不经意间注意到安管家的存在,她连忙把书放了下来,歉意地看向安管家,“抱歉,您来很久了?”
安管家这才走向阳台,微笑着说,“我见乔小姐您看书看得专注,也就没有打扰。”
乔蓦恬淡地道,“没关系的……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魍”
安管家这才正色道,“是这样的……盛秘书刚刚派人把应总的东西都送过来了,但由于我也不清楚应总平日里有什么生活习惯,所以,应总的衣服我还没有整理进衣橱里,还有一些应总的私人物品我也不知道该摆放在哪里……想问您,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理会符合应总的生活习惯?”
安管家虽然已经在这别墅工作了好些年,但因为应彦廷从来没有常住在这别墅过,所以,安管家对应彦廷的生活习性也不是十分的了解。
乔蓦平静地回答安管家,“衣服挂进衣橱里,私人物品你觉得放哪里顺手就放哪里吧!檎”
“好的。”得到乔蓦的回答,安管家松了口气,随即又问,“但我不知道应总平常穿的衣服和平常比较少穿的衣服在衣橱里要如何的摆放,乔小姐你有没有时间帮……”
然而,安管家还没有把话说完,就已经注意到乔蓦此刻已经又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中的书本上芳意浓。
安管家又静静地看着乔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蓦又再一次注意到还没有离去的安管家,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安管家,问,“您还有事?”
这一刻的安管家看着乔蓦的眼神有些讳莫如深。
面对着安管家难以琢磨的目光,乔蓦微微拧起眉心,“安管家,怎么了?”
安管家直视着乔蓦,这才开口,“乔小姐……从法国回来之后,你似乎变得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听到安管家所说,乔蓦揪起的眉心缓缓地舒展开,轻声问,“怎么说?”
安管家随即回答,“我记得乔小姐您和应总去法国之前,您的性格并不像现在这样的沉静。”
这两天安管家跟乔蓦说话,始终听到的都是乔蓦淡淡的声音,而对于安管家所提到的任何事或任何人,乔蓦也都是表现得很是淡漠。
在听到乔蓦对待应彦廷的事也是这样淡漠后,安管家终于忍不住开口。
乔蓦温和的目光看着安管家,却没有即时开口回答安管家的问题。
安管家倏地皱起眉,关心道,“乔小姐,您和应总是不是在法国发生了什么事?”
度假回来本该关系更亲密才对,但乔蓦和应彦廷的关系却更疏离了。
凝视着安管家关心的面庞,过了好几秒,乔蓦突然以平实的语气问,“安管家,你年轻的时候,有喜欢过人吗?”
安管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对乔蓦提出的问题充满疑惑。“这……”
乔蓦随即道,“如果安管家你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你就会知道,当你面对你喜欢的这个人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的洋溢和散发着小女人的天性,或天真活泼,或谄媚温柔。”
安管家没有听懂乔蓦的话,此刻一脸的困惑。
下一秒,乔蓦轻轻叹了口气,把目光重新放在手里的书上,她缓声淡淡地道,“这趟法国之旅,让我得知了应彦廷他对我并没有兴趣……人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所以,之前那些只在恋爱中才会出现的天真活泼、谄媚温柔,自然就不复存在了。”
安管家眸光黯然了些许,似乎已经听明白了乔蓦所要表达的,但安管家心中仍有疑惑,蓦地,冒昧地问出,“乔小姐已经把过往的那个人放下了?”
此前安管家担心乔蓦会爱上应彦廷时,乔蓦曾经把她和商子彧的事情跟安管家简单提到过。
乔蓦语气仍旧平淡地回答安管家,“我也不知道是否已经放下……但我对应彦廷心动了,这是事实。”
“那……”
乔蓦知道安管家问的是什么,她接着说下去,“我心动的原因我想是——他正好出现在我失意的时候,,因此,他只是稍微的‘关心’我,却被我放大到了备至的‘呵护’,让我原本冷静笃定的脑子,渐渐不安生,最后把心也给搅乱了……不过,这本来也没什么,只要他是真的在乎我就行了,但结果很显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乔蓦的这番话,成功地解释了安管家心底的所有的疑惑,安管家没有再说话,她悲伤地望着乔蓦。
乔蓦最后说,“事实上,我此刻非常感激这次的法国之行,因为如果不是这次去法国,我不会意识到我自己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其实我的世界从我和商子彧分手的那一刻开始,就不该再奢求它能够从灰暗变成明亮小纯情 猛女霸道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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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唐雅人此刻正对着坐在办公桌后专注看着一份财务报表的应彦廷道,“你知道我刚刚去别墅帮你取文件的时候听到什么了吗?”
说来也是巧,应彦廷一个小时后召开公司的例行会议要用到公司上半年度的财务报表,偏偏今天盛华没有来上班,唐雅人见自己有空,便“纡尊降贵”替应彦廷回家里取。
所以,今天若不是唐雅人回别墅替应彦廷取这份文件,大概乔蓦今天说的话也不会传进应彦廷的耳朵里,因为盛华是从来不过问应彦廷的私事的。
应彦廷似乎对唐雅人所说的并不感兴趣,他头也没有抬。
唐雅人清楚应彦廷深沉内敛的性格是不会喜形于色的,他直接就往下说,“我听到小乔妹妹跟安管家说……你在小乔妹妹感情失意的时候以一副谦谦君子的温柔形象出现在她面前,令她迷失了自己,但迷失就迷失了,她愿意顺着自己的本心跟你走在一起,可是没有想到,你对她只是报复和利用,她这才意识到她自己非常的傻,忘了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叮嘱过自己跟你不要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
应彦廷显然有听到唐雅人所说,但他冷漠的俊颜上依然没有一丝的表情。
唐雅人看到应彦廷没有反应,随即双手向办公桌一撑,俯身紧紧看着应彦廷,企图能够依靠近距离找到应彦廷脸上出现的细微变化,他正色地道,“我看小乔妹妹对你是心灰意冷了……如果你现在不去将她追回来,我怕你已经就没有机会了。”唐雅人是通过今天乔蓦和安管家的谈话,才知道乔蓦的性格原来是个沉静倔强的人,所以对应彦廷劝说了这样一番话。
应彦廷在把桌面上的财务报表合上后,终于开口,“你认为我会留恋乔振远和慕茵的女儿?”
唐雅人圆目瞪着应彦廷,“你有没有想过,乔蓦是乔振远和慕茵女儿这件事,乔蓦没得选择,所以,你将你对乔氏夫妇的报复使用在乔蓦的身上,这其实对乔蓦是不公平的……而既然你对乔蓦也有感觉,为什么你不试着将乔蓦跟乔氏夫妇隔开,把乔蓦看做是一个单纯引起了你兴趣的普通女孩呢?”
应彦廷把身子往办公桌后一靠,他双手合十放在腿上,一副好整以暇的闲适样子,此刻,目光闲闲睐着唐雅人,缓声道,“首先,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我并无把对乔氏夫妇的怨恨施展在乔蓦的身上,事实上,我一直对乔蓦都是以礼相待,只是出于不得已,我需要通过她来达成引出‘傅司澈’的目的,但作为回报,我给了她一亿的报酬,所以,她并不委屈,也不吃亏。其次,我有我做人的底线,也有我做人的原则,对于仇人的女儿,纵使她十分的优秀,我也不会去考虑。”
“纵使已经心动?”唐雅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应彦廷一如既往的沉静脸庞。
应彦廷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回答,“我对每个在我身边驻留过的女人,也都有过这样的感觉。”
唐雅人双手离开了办公桌,紧紧盯着应彦廷道,“不,你知道你对乔蓦是不一样的,否则你也不会以‘恍惚’来作解释!只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口是心非和,其实是在挥霍你和乔蓦之间的缘分?如果你将来后悔,却再也找不到乔蓦,你将追悔莫及。”
应彦廷面无表情地道,“我想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发生……当然,对于乔蓦来说,远离我,也是她最好的选择。”
第87章 她是高兴得太早了……
应氏别墅。
“妈,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我说了,我突然让商子彧接你们离开,只是因为我知道有人准备控告你们。”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乔蓦正色地对电话中的母亲道。
提及过去的事,乔母显然十分的尴尬,她沙哑的声音道,“怎么会过了二十多年,还被那人的儿子给翻出来……”
乔蓦平静地道,“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因果报应吧!”
乔蓦直接的性格让乔母更加的难堪了,“看来因果报应这一说,是真的……但是小蓦,你要相信我和你爸爸,当时我们欠了很多的债,已经走投无路,如果不拿走那笔钱,你爸爸一直苦苦经营的‘起鑫’将会倒闭,而你爸爸也会被地下钱庄的那些人砍死……我们当时没得选择,何况,我们还有你和你姐姐要养。魍”
乔蓦平淡地对母亲道,“妈,这不是你们见死不救的借口……事实上,如果你们不是生我育我的父母,姐姐和天天也需要你们的照顾,在仇人在报复你们的这件事情上,我只会选择袖手旁观。”
乔母自知理亏,所以面对女儿的指控,只感到更加的羞愧。
乔蓦听到了母亲在电话里的抽噎声,随即没有再说下去,转移了一个话题道,“卖掉公司的事爸爸已经跟我说了,我会处理好,你们不用担心,至于卖掉公司的那笔钱,我会定时转入你们的海外账户,所以,你们不用操心在国外的生活……檎”
“嗯武僧。”
“另外,商子彧这两天可能会有事没有联系你们,但你们记住,不要露面,一切等商子彧的安排……请相信我,那个想要控告你们的人非常的有实力,如果你们一露面,可能就会被那个人像捏死蚂蚁一样轻松。”
乔母点头,倏地哽咽道,“只是女儿,爸妈年轻时候犯的错误,现在却要你替我们来面对,爸妈……爸妈真的悔不当初。”说到这里,乔母嘤嘤抽泣了起来。
听到母亲的忏悔,加上想到父母即将被迫背井离乡,乔蓦的心渐渐也柔软了下来,她抽了一下鼻子道,“妈,你们放心吧,我身边有应彦廷,你知道的,他一定会保护我的。”
乔母带着哭腔说,“可是女儿,妈要提醒你……男人的话就算说得再漂亮,那终究也是承诺,在你生下孩子前,你一定要说服他尽快跟他的未婚妻退婚……最迟,等你生下孩子之后,他就必须跟你注册完婚。”
“我知道了……”此刻,乔蓦的眼睛里已经含着隐隐的泪光,她努力瞠大眼眸,以极力保持平静的语气道,“有应彦廷在我身边,你们不需要担心我,我反而担心你们不能把自己照顾好,因为,可能这一两年我都没有办法去看你们了……”
如果不隐瞒应家和乔家的恩怨,她的父母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S市离开。
如果不告诉父母她与应彦廷日久生情,她将没有理由解释她独自留在S市应彦廷身边的原因。
父母就算犯了再大的错,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受难,何况她从小到大,父母始终都是疼爱和宠溺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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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应彦廷和乔蓦继续默契地加快着进度。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仅依靠窗帘缝隙里从花园里透进来的光,隐隐照清楚两人的五官。
此刻,乔蓦的额头上都是渗出来的细密汗水,在昏暗的光线里,她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应彦廷那在黑暗中仿佛更加灼亮的眸子,喘息还没有完全平复,“我在想,如果有天孩子长大了,问我他父亲是谁……哪怕我那时候已经忘记你,我肯定还会想起你的。”
应彦廷的双手支撑在乔蓦的身体两边,黑曜石般在暗夜里散发着光亮的眸子深深凝视着乔蓦,那额头上隐约溢出的汗水说明他刚才的体力消耗,连声音都透露着疲累的沙哑,“为什么?”
乔蓦亦深凝着应彦廷道,“因为我这辈子肯定不会再遇到比你更优秀的,能违背心把身体运用得如此自如的人。”
而应彦廷岂会听不懂乔蓦的意思,在低头再埋入乔蓦的颈项的时候,他声音含糊道,“谢谢你的称赞,不过,针对这句话,你也应该表扬一下你自己……”
……
过往应彦廷没有住在别墅的时候,通常乔蓦醒来的时候应彦廷就已经离开了,但现在应彦廷搬来了别墅住,应彦廷早上似乎就没有那么早去公司了。
此刻,乔蓦被应彦廷洗澡的水声给吵醒了无刃剑。
其实浴室和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以往乔蓦也是听不到应彦廷起床后在浴室里洗澡的声音,但因为最近乔蓦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所以浴室里的水声一传来的时候,乔蓦就醒了。
尽管身体累得要命,眼睛很是酸痛,乔蓦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她本来打算等应彦廷洗好澡离开了,她便趁着安静再睡一觉,却没想到,应彦廷在洗好澡后,竟在床边坐了下来。
乔蓦并没有睡,脑子里残存的昨晚的画面,让乔蓦没有办法转过身正面去面对应彦廷。
而应彦廷显然知道乔蓦已经醒了,在把衬衫的扣子扣好后,他看着乔蓦露在被子外光滑的脊背说,“你准备一下,十点我派人来接你。”
乔蓦自然不知道应彦廷的目光此刻正落在她的背上,在转过身来后,看到应彦廷的目光正堂而皇之地看着她的身体,她随即把被子一拢,无法遮掩红霞的脸庞极力保持平静,正色地问,“去哪里?”
应彦廷的目光很自然从乔蓦的身体上移开,对上乔蓦清澈认真的双眸,“去见一个你很想见的人。”
“我很想见的人?”乔蓦疑惑了。
应彦廷随即从床沿起了身,站在床头柜前戴着腕表,“你之前跟我说过,你很遗憾你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你没有见过这个人,却在我面前把他形容得十分优秀……所以,我打算带你去见见真人。”
乔蓦拥起被子坐起了身,靠在床头上,眼睛瞪得远远的,有些相信,又有些不相信,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是真的吗?你找到了应御臣,你大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当然,到目前为止,我想要达成的事还没有遭遇过意外。”
应彦廷的自负,让乔蓦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想到待会儿要见到应御臣,乔蓦难掩激动地裹着被子下了床。
背对着应彦廷把睡袍换好后,乔蓦追上了此刻准备出门的应彦廷。
她挡在应彦廷的面前,问,“我可以现在就跟你去见他吗?”
应彦廷手里拿着他的西装外套,睐了乔蓦一眼,“一晚没睡好,你难道不想在早上多睡一会儿?”
乔蓦起先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脸庞已酡红,“我……我不需要睡,你现在可以带我去吗?”
应彦廷狭长的黑眸在此刻微微眯起,幽深地打量乔蓦,“你对见到应御臣的急切,显然超出了我的想象。”
乔蓦沉定地道,“我当然着急,如果姐夫没事的话,我们就不必要……”说到这里,乔蓦的脸颊比刚才更红了,但她依然平静,“你知道的,姐夫和我姐完全可以通过试管婴儿来救治天天。”
应彦廷在这一刻却没有回答乔蓦。
乔蓦对应彦廷的反应产生了疑惑,“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应彦廷依然没有出声回答。
乔蓦紧紧皱起了眉心。
应彦廷深望进乔蓦此刻虽极力压制却还是难掩喜悦的清澈双眸,倏地,清冷淡漠的声音道,“看来你抱了很大的希望。”
乔蓦并不怕被应彦廷看穿,无惧地对上应彦廷晦暗的深眸,索性如实道,“我的确不想生你的孩子。”
下一秒,应彦廷淡淡地道,“那恐怕要有悖你的愿望了……你觉得,如果应御臣和乔杉能够做试管婴儿,应御臣会等到这么晚才现身吗?”
第88章 祝欣然的提醒
乔蓦习惯看着车窗,应彦廷则习惯在坐车的时候闭着目,因此,车厢里此刻十分的安静。
直到盛华过了一个红绿灯往左拐,一直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中的乔蓦这才回过神,见车子越来越往那栋高耸入云的那栋大楼驶去,乔蓦随即出声,“盛秘书,我们这是去……”
盛华很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路,正色回答,“罗部长前两天就已经跟应总约了,这会儿罗部长应该已经在公司等应总了。”
乔蓦愣了一下,“所以,现在是去‘君临’?”
盛华道,“是的,乔小姐。魍”
乔蓦顿时拧起了眉,看向身旁闭着目的应彦廷,“现在不是去见我姐夫?”
应彦廷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轻淡的嗓音道,“跟应御臣约定的时间还没到。”
乔蓦立即从真皮椅背上震起,身体有些僵,对着驾驶座在开车的盛华道,“请停一下车。檎”
盛华向来只听从应彦廷的,因此放缓了速度,并没有马上把车停下来,通过后视镜看着老板,等待着老板的命令。
然而,应彦廷并没有开口。
眼见“君临”集团的摩天大楼已经在眼前,乔蓦再度沉定地对应彦廷道,“在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前把我放下来吧!”
下一秒,“盛华,照做。”应彦廷出声,他闭着眼的时候比平常更斯文俊逸,说话也比平日更加柔和。
盛华得令,缓缓把车子停了下来。
看见车子停稳,乔蓦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径直下了车[洪荒]作死的菊花妖。
应彦廷对乔蓦的下车没有任何的反应。
乔蓦站在车旁,通过车窗看着里面的应彦廷,“我就在你公司附近的咖啡厅等你,你办好事情,麻烦跟我打个电话。”
应彦廷很轻淡地应了声,“嗯。”
盛华重新开动车子。
而乔蓦连回头看一眼身后恢弘的“君临”集团大楼都没有,便径直迈开了步伐离去。
……
播放着悠扬轻音乐的咖啡厅里,乔蓦独自坐在靠窗户的一个角落位置。
说来也乔,祝欣然也正好跟朋友在这里喝咖啡,所以从乔蓦一进门的时候,祝欣然就已经注意到乔蓦了。
当然,乔蓦并没有看见她。
祝欣然跟朋友说了声,便迈着优雅的步子朝乔蓦走了过去。
乔蓦是执起咖啡准备喝的时候才注意到祝欣然的,如以往一样,她平淡地睐了祝欣然一眼,完全不掩饰她对祝欣然的无感。
祝欣然没问乔蓦,径直在乔蓦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跟乔蓦的气质截然不同,祝欣然是个在任何场合都希望被人看做是焦点的人,所以身着红色长裙抹橙红色口红看起来艳丽无边的她,立即就让乔蓦这桌成为了整个咖啡厅的焦点。
“好巧啊,乔蓦。”
乔蓦并没有要搭理祝欣然的意思,但还是从口中淡漠地吐出,“祝小姐如果不想自己的心情转差的话,就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吧!”
在祝欣然面前的乔蓦从来都是这样,因此,祝欣然的脸上也没有显露出生气的神情,她依然淡淡地微笑着。
乔蓦执着咖啡,把视线径直投向了玻璃窗外。
祝欣然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目光柔和地看着乔蓦,“我知道你一直误会是我从你身边抢走了商子彧,但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抢走你的商子彧。”
乔蓦看着窗下面的车水马龙,淡淡地道,“不用在我面前装作是无辜之人。”
祝欣然点了点头,“OK,我承认,我一直对商有意……不过,他心里始终只有你,我根本无可奈何。”
乔蓦没有任何的反应。
祝欣然一直看着乔蓦冷淡的脸庞,过了约有一分钟,她才又开口,“乔蓦,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在高中时我们甚至无话不谈,所以,不管你现在如何看待我,我始终还是把你当朋友……那晚在拍卖会上我那样的争锋对你,你以后会知道,那晚我不过是必须要出风头,而你刚好跟我对着干,我便没有办法要与你为敌,不过,你很幸运,在那晚你遇到了应彦廷,他让你在那晚出尽了风头……”
虽然乔蓦依然没有转过头,但祝欣然看到了乔蓦已经不如先前那般冷漠的面容,她深深凝视着乔蓦,缓声接着道,“虽然那晚过后,谁都以为应彦廷没有追到你,之后应彦廷也订了婚,但我知道,你已经跟应彦廷在一起。”
乔蓦一直无动于衷的目光,终于在此刻明显地暗了一分,蓦地,她转过头,身子后靠在椅背上,冷漠沉静地看着祝欣然。
祝欣然读懂了乔蓦此刻的冷鸷,她对上乔蓦无温的双眸,平静地道,“不用怀疑我从何得知这件事,因为,我凭的是猜测天才医生。商他准备找你复合的时候,我以为你们一定会复合,没有想到,你居然拒绝了商……之后我问过商,商虽然没有告诉我原因,但我从商当时的眼神中已看出来,他找你复合的时候一定是遇到了让他不可抗拒的因素……”
乔蓦深晦地看着祝欣然。
祝欣然依然直直地望着乔蓦,“商是一个自负骄傲的人,他从来没有惧怕过挫折,甚至在他的世界里,他根本就不把任何挫折当做是一回事,因为最后他总能迎刃而解……但那日他的目光,我能看出,失去了往日的那份从容和自信……”
乔蓦的脸色已在不知不觉中微微的泛白。
“最近跟乔蓦你有绯闻的人只有应彦廷,而应彦廷恰恰是能够让商失去那份自信和笃定的人,所以,不用猜,你一定是跟应彦廷在一起了。”祝欣然自信地看着乔蓦。
脸色已经出卖了乔蓦,乔蓦却依然的沉定自若,“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面对乔蓦的冷淡,祝欣然凝视着乔蓦的双眸却闪烁出柔柔的光,她正色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好意,我只是想提醒你……应彦廷这个人我爸爸和商都曾经跟他打过交道,他们都说应彦廷非常的深不可测,当然,像他这样有成就的人,没有高超的头脑,也是不可能的,但我想跟你说的是,应彦廷的感情史,也绝对不像他在世人面前所展露的那样简单,所以,你千万不要单纯地相信他能够给你一份感情。”
乔蓦终于正眼看着祝欣然,“我谢谢你的提醒,不过,应彦廷是怎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自从商子彧和祝欣然在一起后,乔蓦就断绝了跟祝欣然的来往。
但是,如祝欣然一样,乔蓦的内心深处,始终也没有忘记曾经跟祝欣然的那份友谊。
不过商子彧和祝欣然在一起这件事给乔蓦的打击实在太大,以致乔蓦即使没有办法真正恨祝欣然,却也愿意再跟祝欣然往来。
此刻,如同对待商子彧一样,乔蓦没有打算把祝欣然也拖进来。
祝欣然轻轻地笑了一下,但那用睫毛膏刷得十分漂亮的长睫却还是没有办法遮掩住她眼底掠过的一丝失落,在跟乔蓦对视有几秒之后,她倏地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包,优雅地站起身。
乔蓦依然是淡漠的态度。
祝欣然最后看了乔蓦一眼,随即迈开步伐。
没有人知道,在祝欣然转身的那一刻,乔蓦眸底的冷硬已经不再存在。
祝欣然走了几步过后,忽地停下脚步,黯然的声音道,“我有一个姐妹,她说她有一个朋友曾经跟应彦廷有过短暂的情`人关系……这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认为你应该要相信,因为,你现在和他的关系,不正是这样的关系吗?”
乔蓦一直凝望着祝欣然的背影,眸光渐渐的陷入了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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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门口,乔蓦耐心地等着应彦廷的车过来。
应彦廷的座驾是辆奔驰,市场值大概也就三四百万,同类的车在路上也不是很难见到,但在这巨大了车流量里,乔蓦从老远就已经认出了他的车。
车子没有停在咖啡厅门口,而是停在了路边。
盛华显然是怕乔蓦没有看见,下了车,朝乔蓦这边望过来。
第89章 他从来没有带过别的女人来这里
乔蓦看着那车,静默了很久,才慢慢地迈开步伐,朝车子走了过去。
盛华帮乔蓦打开车门,后又恭谨地替乔蓦关上车门。
坐在应彦廷的身边,乔蓦一语步伐。
应彦廷虽然在看着一份文件,但却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眼都没抬,就已经注意到乔蓦的气色不对,遂问,“怎么了?喝咖啡的时候碰到了令自己不开心的人?”
乔蓦在这个时候平静地把头转向了车窗魍。
应彦廷见乔蓦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也没勉强,继续专注在文件上。
时间过去了约有十几分钟,乔蓦开口问,“我们现在是去哪?”
应彦廷回答乔蓦,“墓园。檎”
“墓园?”乔蓦惊了一下,扭头看向应彦廷,“难道你跟姐夫约在墓园?”
应彦廷淡淡地道,“你觉得不可能吗?”
看到应彦廷此刻认真的神色,乔蓦没有再质疑,随即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们会约在墓园见面。”
这一刻,应彦廷的脸色较刚才稍稍冷峻了一些,没有再回答乔蓦。
……
墓园本就庄严肃穆,加上今日阴阴的天,令乔蓦感觉这里比外面清冷许多。
见应彦廷走向了墓园的其中一块墓碑,乔蓦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跟着走过去。
盛华从车子里替应彦廷把一束花拿了出来,随即放在了应彦廷面前的那块墓碑上。
墓园里只有很远的地方有一对年轻的夫妇也在祭奠,所以应彦廷此刻站在那墓碑前,那独独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孤寂落寞。
地上都是风吹下的树叶……
应彦廷的目光,此刻正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上在萌兽世界的日子。
他戴着墨镜,没有人能够看到他隐藏在墨镜下的情绪。
乔蓦远远看着他,才注意到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西装。
应彦廷的西装大多都是墨色系的,但他极少穿黑色的,所以下一秒,乔蓦恍然大悟。
“他来祭奠的是他的妈妈吗?”
乔蓦倏地开口问身旁的盛华。
盛华看着应彦廷,平静地回答,“是的……应总每年都会在他母亲生忌和死忌的时候过来看望他母亲。”
乔蓦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冷的应彦廷。
他向来都是温文尔雅的,纵使跟她撕破脸的时候徒具危险地威胁她,他也没有过这样冷峻的神情。
莫名的,乔蓦的心头也在此刻涌起了一丝略悲的情绪。
盛华这会儿又说,“你没有去过应总的办公室,你可能不知道,应总的办公桌上有一个没有照片的相框,但应总经常拿起那相框来看……”
乔蓦疑惑地看向盛华。
“那相框以前是用来放应总母亲的照片的,但因为应总母亲下葬时没有照片,他便将他一直珍藏的唯一一张他母亲的照片拿到了墓碑上……而在以后的日子里,应总便经常拿相框来看,仿佛,那张照片还在相框里。”
悲伤的感觉突然像是密集的气泡聚满乔蓦整个胸腔,酸涩一下子就堵住了乔蓦的喉咙。
当乔蓦把落寞的目光投向应彦廷时,盛华又接着说,“应总以往都是一个人来这里的,今天却带了乔小姐你过来。”
清冷的微风吹拂,应彦廷挺拔俊逸的背影,愈加的阴冷。
乔蓦淡淡地道,“你是想说,我在应彦廷的心底可能是与众不同的吗?”
盛华没有回应,只以默认回答。
乔蓦倏地笑了一下,“谢谢盛秘书你的好意,但我跟你的理解不同……应彦廷他以前有过不少的女人,却没有带过任何一个来这里,只因为她们不是‘乔蓦’——乔振远和慕茵的女儿,所以,应彦廷带我来这里,无非就是想要我这个仇人的女儿看看他对他的母亲有多么的思念,以借此来提醒我,不要妄想让他放弃这段仇恨。
盛华对乔蓦的这番话想要做出解释,但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道缓慢却扎实有力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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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一般,乔蓦猜到了身后的来人是谁。
她脊背僵直,转过了身去。
从乔蓦身旁走过的这道身影跟应彦廷的身高不相上下。
然而,同应彦廷给人的印象不同,此人全身上下所散发的是一股不羁的气息。
这或许是因为此人穿着黑色西装,却没有打领带,也没有扣衬衫的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跟应彦廷总是那样完美严谨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是,乔蓦还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应御臣[韩娱]幸福的光年。
因为,他跟应彦廷有着相似的俊颜,只是皮肤比应彦廷看起来略黑,但他的五官跟应彦廷一样的立体,非常的耐看,不过跟应彦廷斯文温和的气质相比,应御臣身上的气息显然更为粗犷。
应御臣站在应彦廷身边,跟着应彦廷一起看着墓碑上的人。
应彦廷对于应御臣的出现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显然还沉浸在对母亲的默悼中。
乔蓦就这样看着他们,明明他们的背影除了萧冷,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乔蓦心头那悲伤的感觉却莫名而来。
她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千方百计找出我,我不以为你是为了兄弟之情。”应御臣开口。
应彦廷冷淡的声音直接道,“告诉我傅思澈的行踪。”
“你知道我不可能把他的行踪告诉你。”
“那你就永远都别想见到乔杉和你们的孩子。”
应御臣仍旧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笑了一下,莫不在乎地道,“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乔杉已经醒不过来,而天天自有乔氏夫妇和你照顾。”
“我认为你太乐观了。”
“是吗?”应御臣在此刻把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望向自己弟弟冷毅的侧颜,“以我对我弟弟的了解,他根本就不会对自己大哥的妻儿不利,何况,他一直都在想办法让他的嫂子能够尽早醒来。”
应彦廷平静地面对应御臣此刻如剑一样锐利的目光,“我以为乔杉的出事,会让你明白。”
“明白什么?”应御臣锐利的眸光变得更加的森冷骇冷,“明白乔杉是为了你而出事的吗?”
应彦廷在这一刻终于把目光从母亲的墓碑上抬起,他没有情绪地看向自己的大哥。
应御臣咬牙切齿地道,“你希望从我这里套出线索找到傅思澈替你的母亲报仇?呵呵……应彦廷,你妄想!”
应彦廷仍是表情平淡,“现在的科技能够通过一种机器穿透人的脑电波,读懂植物人的思维……或许你应该让我给你看看,这几年,乔杉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不需要知道!!”应御臣暴躁拒绝。
应彦廷平静地道,“你需要知道……因为,如果你知道乔杉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就不会再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销声匿迹上。”
“够了!!”应御臣脸色铁青,愤愤地吐出,“应彦廷,你现在是在跟我自鸣得意乔杉一直爱的人是你吗?”
应彦廷黑眸清湛,“清者自清。”
下一秒,应御臣冷冷一笑,“乔杉现在昏迷着,什么都可以由你来说,但你永远都辩解不了,我亲眼看见你抱着乔杉!”
应彦廷薄薄的唇瓣在此刻抿成了一条线,他凝睇着兄长冷鸷的面容,过了好几秒才道,“对于这件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所以,我不会再对此作出解释,至于你因为怨恨而不愿意将傅思澈的行踪透露,我只能说,你帮助一个杀害你母亲和伤害你妻子的混球。”
应御臣仍是冷笑着,“那有什么关系呢?我跟你的母亲并无母子之情,她遇害,我根本毫不在意,而乔杉于我来说只是痛苦的回忆,我更加无所谓找出伤害她的人……我现在反而喜闻乐见的是——只要傅思澈一直都不出现,应彦廷你就会一直活在追悔和无尽的痛苦中,对吗?”
第90章 希冀他的未来能够获得幸福
从墓园回来,应彦廷就直接进了书房。
乔蓦没有跟着应彦廷进书房,她在书房门口站了一回儿,但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安管家。
安管家问,“乔小姐,您怎么不进去啊?”
乔蓦沉默了约有好几秒,“突然想想,进去也没什么事。魍”
安管家露出疑惑,“我看应总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乔蓦跟安管家摇了下头。
安管家也不好多问主人的事,跟乔蓦点了下头,便准备下去檎。
然而,在安管家迈开步伐准备离去的时候,乔蓦倏地叫住了安管家。
安管家立即就回过身,恭敬地问,“乔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乔蓦显然在心底迟疑了一下,才开口,“你之前跟我说,应彦廷他喜欢的人是我的姐姐,对吗?”
听到乔蓦的问题,安管家顿时窘迫,“哎呀,乔小姐,真是对不起,我那时候不知道你姐姐就是乔杉,我还提醒你,我真是愚钝……”
“无妨的,我只是想要知道应彦廷和我姐姐的关系。”
安管家依然尴尬,缓声道,“对不起,乔小姐……其实我对应总和乔杉小姐的关系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这几年不时有看到应总在家里给医院打电话询问乔杉小姐的情况,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应总和乔杉小姐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乔蓦在这一刻陷入思绪。
所以,安管家也不知道乔杉是应御臣的妻子,安管家仅仅是凭着听过应彦廷给她的姐姐打过电话。
“当时我看乔小姐你这小姑娘不错,不想你把时间浪费在应总的身上,所以好心提醒你……”安管家接着又说。
乔蓦从思绪中回过神,恬淡地跟安管家点了下头,“我知道……谢谢你冷总裁的甜蜜娇妻。”
安管家忽尔以怀疑的神色看着乔蓦,“乔小姐,莫不是你和应总因为应总过去的事闹别扭了?”
乔蓦跟安管家摇了下头,“不是你想的这样。”
安管家一愣,“乔小姐你的意思是?”
乔蓦随即回答,“我跟应彦廷并不是您想的那样的关系,我们的关系还跟从前一样。”
安管家倏地瞪圆眼,有些不敢相信,“我以为你们……”
乔蓦和应彦廷从法国回来之后,安管家一直认为她和应彦廷已经建立起了情侣关系,毕竟,他们两个去了法国玩了近半个月,而且回来以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更亲密了,应彦廷为此还搬来了别墅住。
乔蓦如实回答安管家,“他搬来别墅住,是因为天天的情况严重了,我必须在这两个月内怀上身孕。”
安管家再度陷入怔愣。
乔蓦没再说什么,兀自走向了二楼。
回到房间,乔蓦让自己轻轻地靠在了门板上,目光有些呆滞。
她之所以会这样,因为她此刻的心有些乱。
她此前一直以为应彦廷深爱着乔杉……
但直到今天她才从应御臣的口中知道,应彦廷并不爱乔杉,反而是乔杉深爱着应彦廷。
因为唯恐自己误会,她刚才才特意去跟安管家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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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是在中午的时候下楼的。
她本来以为应彦廷已经离开,所以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到在打电话的应彦廷,她有些意外。
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随意地拿起了一本杂志在看。
应彦廷的这通电话打了有一会儿,乔蓦可以隐约可以听见应彦廷是在跟一个手下打电话,内容是要他的手下加紧调查“傅思澈”的行踪。
余光瞥见应彦廷再度回书房后,乔蓦这才放下了手里根本无心看的杂志,在心里挣扎了许久,乔蓦最终还是从沙发上起了身,走向了书房。
叩,叩——
“进来。”
直到听到应彦廷的应答,乔蓦这才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应彦廷此刻正坐在办公桌后,俊颜难得的冷峻,但在看到来人是乔蓦之后,他脸部的冷毅线条稍稍收敛,眸中的清冷也被往日的温和所取代。
乔蓦走到了办公桌前,在迟疑了约有几秒后,她看着应彦廷,轻缓出声,“在墓园的时候,我听见你说,‘傅思澈’这个人是伤害你妈妈和我姐姐的人,基于这个人也伤害了我的家人,所以,我想知道,傅思澈是谁,他为什么会伤害你妈妈和我姐姐?”
应彦廷的目光很是柔和,对上乔蓦清澈的眼瞳,“他是我父亲跟一个情人的私生子。他的母亲迷惑了我的父亲,并让我父亲把我妈妈赶出了应家,我妈妈当时怀着我,未免我日后吃苦,便设法想要让我回到应家……所以,我妈妈在生下我之后,就带着我去了应家。”
“但是,我妈妈并没有想到,她在应家还没有见到我父亲,就碰到了那个女人……由于那天我父亲不在,我妈妈和那个女人起了很大的争执,后来那个女人对我妈妈动手,我妈妈为了保护还在襁褓中的我,在把我放在一边后,拿起了一柄水果刀自卫……我妈妈以为那个女人看到刀不会再冲过来试图伤害我的,没想到,那个女人认为我妈妈十分的懦弱,根本就不惧那刀,仍旧试图伤害我,最后,我妈妈在无意间伤了那个女人,只是没有想到,我妈妈伤到那个女人的位置正好就是颈动脉……”
应彦廷说到这里,乔蓦大概已经明白了,但她有所疑惑,“你母亲去世已经很久了,所以傅思澈是在你小的时候就已经找你母亲报复,可那时候傅思澈不是比你还小吗?”
应彦廷在这一刻从办公桌后起身,他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目光幽沉,“傅思澈的母亲有一位兄长,在傅思澈的母亲过世后的第五年,他来应家带走了傅思澈……”
“我懂了,是傅思澈的舅舅伤害了你母亲……可是这样你报复的人不就是傅思澈的舅舅吗?”乔蓦皱起眉,倏地问将军的填房妻。
应彦廷过了好几秒才淡声回答,“傅思澈的确不是祸害我母亲的直接凶手,但他是祸害乔杉的直接凶手,而且,我要找到那个杀害我母亲的人,只能通过傅思澈。”
“所以,一直以来你筹谋的事,就是替你妈妈和我姐姐报仇?”乔蓦清漾的双眸,直直地望着应彦廷那傲然挺拔的背影。
应彦廷依然淡的声音没有否认,“我不会让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和迫`害乔杉的凶手逍遥法外。”
乔蓦在这一刻陷入了久久的怔忡。
原来他一直在做的事就是复仇。
难怪他对乔家的报复并没有到无所不用其极,因为乔家并不是伤害他母亲的直接凶手。
这么多年来,他恐怕一直都在想着报仇,所以,他的世界从来就没有明亮过。
“故事说完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直到应彦廷再次出声,乔蓦的思绪才被拉回,但在下一秒她并没有挪离步伐,而是目光深凝着应彦廷此刻冷寂萧瑟的背影,她缓声道,“我知道你没有考虑过放下仇恨,但为什么你要把仇恨当做是你生命的全部呢?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这无可厚非,可复仇之外,你应该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何必让自己一直生活在不正常的人生轨迹里呢?”
“我不需要你的劝告!”应彦廷声调冷漠地道,“我当然会有自己的生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一定是在不久的将来。”
应彦廷的冷静和笃定,让乔蓦知道,她的劝说根本无用,因为仇恨已经在应彦廷的心底根深蒂固。
想到这样的应彦廷根本就不会考虑感情的事,乔蓦的心头莫名有些酸涩传来,过了好几秒,她才又开口:“那我可以再跟你说最后一句话吗?”
“说。”
乔蓦承认,应彦廷他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几乎没有以恶劣的语气跟她说话。
就像现在,他明明心情很糟糕,却依然保持着耐性。
“我知道你和林初晨订婚必然也是跟引出傅思澈有关,但那日我跟林初晨聊过,我发现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我看穿人心的本事或许不如你,但一个人爱不爱另一个人,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那日她把你睡眠质量不好和胃疼的毛病告诉我,叮嘱要我好好照顾你,我就知道,她是很爱你的……”乔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又接下去说道,“如果你哪天大仇得报,开始考虑过正常的生活,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林初晨,因为,一个这样爱你的人,值得你去珍惜,而且,这个人智慧美丽,从各方面也都十分匹配你。”
第91章 是她太天真了……
乔蓦离开书房之后,应彦廷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在落地窗前静思了许久。
直到,唐雅人推门而入。
“抱歉啊,我已经敲了门,但你没有应,我只好自己进来了。”
应彦廷对于唐雅人的出现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依然执起手中的红酒,沉静地喝着。
唐雅人走到了应彦廷的身边,先是笑了一下,以示不好意思,然后才开口,“我有问题想问你……不过我刚刚真的不是有心要听到你和小乔妹妹的对话哦,我是刚好来找你,无意间在书房外面听到了你和小乔妹妹的谈话。魍”
应彦廷没有回应唐雅人。
唐雅人显然已习惯面对这样的应彦廷,他随即正色道,“乔蓦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觉得透露出来了什么?”
应彦廷终于温缓出声,“你想说的是什么?檎”
唐雅人没好气地横了一眼应彦廷,“你不要装傻。”
应彦廷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的异样神情。
唐雅人无奈道,“小乔妹妹这辈子真是坎坷啊……以前喜欢上姓商的那个男人,结果那个男人抛弃了她跟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了,现在喜欢上姓应的男人,结果姓应的这个男人却对小乔妹妹的感情不屑一顾。”
终于,应彦廷转过头,那漆黑如夜的眸子幽沉地注视着唐雅人。
唐雅人立即就躲开,如临大敌一样,戒备地看着应彦廷,“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替小乔妹妹感到委屈。”
应彦廷扫了唐雅人一眼,随即离开落地窗。
唐雅人已闪到一边,但仍不怕死地对应彦廷道,“我知道你给小乔妹妹定了三年的时间,只是为了引出傅思澈,如果傅思澈提早出现,你就会提早放了小乔妹妹……但你有没有想过,小乔妹妹并不知道你强硬把她留在身边是为了引出傅思澈,所以,她会很自然的以为你是因为喜欢她而将她留在身边,毕竟,你报复她,却没有对她做出过丝毫残忍的举动,这根本就像是你明明喜欢她,却因为她是乔振远的女儿而强压住这份感情……”
这一刻,应彦廷的步伐停驻,他的背影挺拔坚毅,却显示微微的僵硬伯府嫡女。
唐雅人接着说,“你想想,小乔妹妹以为你喜欢她,又碍于仇恨不考虑她,她绝不会对你死心,她反而会在跟你日积月累的相处中,因为你对她的宽容而越陷越陷……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应彦廷黑眸如冰,冷冷的声音逸出,“那是她的事。”
唐雅人立即道,“所以说你残忍!不管是对你自己,还是对小乔妹妹,你真残忍!”唐雅人冷峻地看着应彦廷的背影,“你明明对小乔妹妹也有感觉,却因为仇恨压制住,这是你对自己的残忍,而你对小乔妹妹最残忍的是,你明知道小乔妹妹已经开始陷入泥潭,却不想办法让她从泥潭里出来,反而任由她越陷越深,这难道就是你做人的道德?不跟人家在一起,就不要招惹人家,这样未来人家离开你的时候,也能够了无牵挂、利利落落,说不定未来人家还能够遇到她的真命天子重获爱情……”
唐雅人提到的“重获爱情”这四个字,让应彦廷的心揪了一下。
唐雅人叹了口气,“你看小乔妹妹刚才劝说你接受林初晨那番话,其实何尝不是在心疼你呢?她希望你以后能过得比现在好,但因为知道你不可能喜欢她,所以只能借着对你和林初晨的祝福,把对你的关心说出来……小乔妹妹真是个用心良苦的好妹子。”
不喜欢人家就不要招惹人家,这样未来人家离开你的时候,也能够了无牵挂,利利落落……
这一刻,应彦廷的脑海中全都是唐雅人刚刚说的这句话。
应彦廷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一丝柔软呈现在他的眸底,但却稍纵即逝,很快,他英俊的脸庞恢复了冷漠无温。
“我和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该操心的事,是我交代你的事。”丢下这句话,应彦廷把酒杯放在一旁的边几上,径直迈开了步伐,离开了书房。
唐雅人摇头对应彦廷的态度表示无奈,忽地突然想起自己来找应彦廷的原因,他忙去追应彦廷,“喂,我正事还没有跟你说呢……盛华跟我说你和御在墓园见面了,但你后来让御离开了,这是为什么啊?你不是要从御的口里挖出傅思澈的行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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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彦廷……我们结婚,你愿意吗?
应彦廷……其实人如果可以选择一条轻松的路,又何必要选择一条疲累的路呢?
应彦廷……复仇之外,你应该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何必让自己一直生活在不正常的人生轨迹里呢?
应彦廷……如果你哪天大仇得报,开始考虑过正常的生活,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林初晨……
……
应彦廷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之中,直到听到浴室的水声停止,他这才回过神。
乔蓦没有想到应彦廷在房间里,所以,把浴袍的带子绑好,她这才朝应彦廷走过去。
应彦廷看着她,眸光略微的复杂凤惊天。
乔蓦已觉察到应彦廷的目光有异,她站在沙发前,看着坐在沙发上面的应彦廷,疑惑地问,“怎么了?”
应彦廷收敛凝注着乔蓦而微微失神的眸光,伸手轻轻拍了一下身边的位置,温声道,“坐。”
乔蓦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应彦廷身边坐了下来。
乔蓦刚刚沐浴完那好闻的清香传入应彦廷的鼻息。
乔蓦面对应彦廷从曾经的紧张到现在的平静,但在应彦廷的面前,她始终是无法做到自然的。
应彦廷身子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中午跟我说的那番话的用意是?”
突然被应彦廷这样问,乔蓦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我只是觉得林初晨是个好女孩,各方面又跟你相配,如果你将来准备娶妻生子,不妨考虑一下她。”
应彦廷幽暗的黑眸眯成一条线,狡黠地看着乔蓦,“是吗?”
乔蓦明明没有任何想法,却因应彦廷这样的目光而莫名流露出一丝心虚,不过庆幸的是,她也是一个不会把心境随意显露在脸上的人。“你为什么流露出质疑的神情?我说的是实话。”乔蓦认真地道,“你和林初晨若在未来退婚了,名誉受损的只会是林初晨,她那样爱你,而出于同情,我想帮她一把。”
应彦廷显然并不满意乔蓦的答案,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看着乔蓦的目光也越来越兴味。
乔蓦疑惑了,遂反问,“那你觉得我帮林初晨是为了什么?”
应彦廷眯起的眼眸更讳莫如深了,专注地凝视着乔蓦,“我不知道……但以我的理解能力,我更愿意相信,你不是想帮林初晨,而是想帮我。”
当应彦廷那悦耳低沉的声音如清风般徐徐传入乔蓦的耳朵,乔蓦才慢慢的反应过来,身子微微一怔。
应彦廷斜睨着乔蓦,“如果你是想帮我,我恐怕要提醒你……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不要在这段关系里迷失了自己。”
这一秒,乔蓦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尽管拥有很好的控制能力,但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她此刻煞白的脸庞。
应彦廷以闲适的姿态靠着沙发,闲闲地看着乔蓦,“不瞒你说,我其实并不像你所说的,没有考虑过感情的事,只是,我还没遇到真正让我心动的女人……此前我跟你说过,你聪明,美丽,我的确为你心动,但你那时候就已经清楚,我哪里是真的被你的外形和品性吸引啊,当时你还恼羞骂我是个伪君子……所以,你应该不至于误会了啊?但如果你没有误会,现在却为什么又来关心我?”
应彦廷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乔蓦岂会听不懂。
而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
如果她没有好意地跟他说那番话,就不会被他误以为她是在关心他……
那么,他此刻就给不了她难堪。
他不动怒,但他温声细语说的话,却往往比锋利的言辞更具有杀伤力。
深吸了口气,乔蓦面无表情,淡淡地回答道,“应彦廷,我觉得你根本就不需要让我难堪,因为——不管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会对你有一点意思,当然,不是因为你如何的矜贵,我有自知之明,而是我认为,我乔蓦要是看中你,那真是低看了,且有辱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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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她再也不要跟这个人有任何的瓜葛了……
因为乔蓦的话,应彦廷的脸上有着跟平日温和相悖的微微扭曲。
乔蓦直视着应彦廷显露不悦的双眸,下一秒,冷声又道,“或许在你应彦廷眼中,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但我乔蓦,绝不会是你眼中跟别人一样的女人。”
应彦廷的脸色更难看了。
乔蓦就这样跟应彦廷四目相视,没有显露一丝的怯弱。
最后,应彦廷的目光率先转柔和,他低沉的嗓音恢复平日的温情,“好了,不必跟我发那样大的火……你知道,我待你不薄,刚才那些话无非也只是想要提醒你,毕竟,我是个讨厌麻烦的人。魍”
乔蓦并不是一个别人给了她一巴掌又给了她一个蜜枣,她就会作罢的人。
性格里的倔强,让她此刻更寒冷地对应彦廷道,“虽然我没有很好的修养,但刚才是你有辱我在先,所以,应总,希望你以后说话也注意你的言辞,我虽然被迫与你,但也不是能够被你随意践踏的,我也有我的尊严。”
这一刻,应彦廷从沙发上起了身,面对面容肃冷的乔蓦,应彦廷保持住了缄默檎。
乔蓦直直地望着应彦廷,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的是丝毫的不甘示弱,但清眸深处却有一丝别人无法觉察到的痛意掠过。
“抱歉,我以后不会再对你说这样的话了。”忽地,应彦廷对脸色如冰的乔蓦道。
乔蓦森冷的目光微微滞了一下。
应彦廷接着道,“我想你知道,我对你并无恶意。”
乔蓦目光恢复冷鸷,“是吗?如果对我并无恶意,就不会用刚才那样的话让我难堪。”
应彦廷的脸色在此刻反而变得从容,淡定凝视着乔蓦毫无表情的美丽脸庞,“你认为我刚才是想让你难堪?”
“不是吗?”乔蓦反讥。
应彦廷脸上的神情更平静了美人图鉴。
没有等到应彦廷回答,乔蓦又说,“我猜想,我是乔振远女儿这一身份,始终还是没能够让你忽略。”
应彦廷的眸色在此刻逐渐的变深。
乔蓦看着应彦廷这样的目光,就在她琢磨不透应彦廷此刻心思的时候,她听到应彦廷淡淡的声音道,“我的确没有忘记你是乔振远女儿这一身份,但,我是个明辨是非、恩怨分明的人。”
乔蓦没有听明白,等待着应彦廷继续说下去。
“你父母的错,既然你愿意承担,而我也愿意接受你代替你父母偿还,那么,对你父母,只要这三年内你乖乖的,我三年后自然不会再找你父母的麻烦。”
乔蓦一直锐利的目光,慢慢弱了下去。
“也因此,在这三年里,我不会对你施展额外的报复……因为,你赔我三年,从你本身来说,已承受莫大的委屈和痛苦,如果我还乘此机会恣意地玩弄和羞辱你,那我应彦廷做人的品格也太低劣了。”
乔蓦清澈瞳眸里的憎恶,终于彻底消散。
如果前一刻她已经把他认定是个混球,这一刻却已经有所改变。
眼底的冷漠,彻底了没有了刚才的锋利。
许久之后,她以温和的声音回应应彦廷,“如果你是真心给我的提醒,那么,我也真心地感谢你……谢谢你的提醒,但你担心的问题是多余的,我对你的关心,不过只是因为你我同床共枕这么久,或许我们称不上是爱人,也称不上是朋友,但毕竟相识一场,我希望将来你能够过得幸福。”
“谢谢。”
听着应彦廷轻缓的温和声音,乔蓦敛下了眼帘,平静地道,“既然今天引起了你的误会,那我以后也会注意我的言辞……你放心吧,以后你的私事,我绝对不会再过问。”
应彦廷如刚才一样,很快地回应乔蓦,“这的确是你我应有的相处模式。”
心,扯了一下,乔蓦转身,在迈开步伐之前,她淡声对应彦廷道,“抱歉,今晚我想去客房住一晚。”
应彦廷注视着乔蓦纤瘦的背影,没有说话。
乔蓦以为应彦廷是对此颇有异议,在迈开步伐的时候道,“我想,就算赶着进度,也不差这一天。”
应彦廷依然是无言。
乔蓦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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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膝坐在客房的床上,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的乔蓦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眼睛倏地有些涩痛感传来,她才回过神,闭上眼,把自己慢慢靠在了床头上。
尽管不允许脑子再多想,她还是在靠着床头时,渐渐又陷入了思绪。
直到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将乔蓦从思绪中又拉回到了现实。
是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乔蓦随即拿来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彻”发来的短信后,她悲落的心境像是得到了缓解,立即就打开了这条短信[绅品+韩娱]所谓交集。
“小蓦,今天你过得好吗?……我想告诉你,还有四百二十五个日子,你将见到我。祝愿你在这段日子里,烦恼皆无。”
看到这条短信,乔蓦凝结在眉心的褶皱慢慢地舒缓了开来,原本显示在脸上的低落,被恬淡所取代,她随即打字回复了一句,“谢谢……我期盼与你的会面。”
在把这条短信发出去之后,乔蓦的心情明显已有些转好。
下一秒,她深深吸了口气,将脑海中的思绪彻底敛去,随即掀开被子,关闭床头灯,在床上躺了下来,逼迫着自己进入睡眠。
……
翌日。
乔蓦是迎着晨曦醒来的。
经过一夜充足的睡眠,她的气色已比昨晚好了很多。
洗漱下楼,还没有走进餐厅,她就在餐厅门口碰到了安管家。
乔蓦的心情颇好,疑惑地问安管家,“怎么了?我一下楼,您就这样看着我?”
安管家显然对于乔蓦这颇好的心情充满疑惑,在心底挣扎了一下,她才带着恭敬开口说,“乔小姐,昨晚……您和应总是分房睡的?”
乔蓦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下头,“嗯。”此刻乔蓦美丽的脸庞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她淡声回答安管家。
安管家已经注意到乔蓦的脸色微微暗了下来,显然乔蓦美好的心情,是受到了她的影响,所以安管家很是不好意思再多问,只说,“呃,应总今天很早就离开了,说是今天有很多的公事,今晚怕是要应酬,也不过来了。”
乔蓦显然没有专注的听安管家提应彦廷,她径直迈开步伐,走进餐厅,在餐桌前坐下时才开口,“安管家,您今天再陪我去趟医院吧!”
安管家以为乔蓦身体有恙,忙问,“怎么了,乔小姐,您身体不舒服吗?”
乔蓦摇了下头,看着安管家,“我在怀疑我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否则,我怎么会这么久都还没有身孕。”
安管家走到乔蓦的对面,忙道,“您的身体怎么会有毛病呢?您上次不是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您只是精神压力太大。”
乔蓦注视着安管家,认真道,“上次医生并没有给我做细致的检查,这次我想做个全身检查……”
“做个全身检查倒是可以……只是我觉得乔小姐您大概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怀孕这种事是急不得的,有时候你想要,老天偏偏就不如你的愿,有时候你没想过,孩子就来了……您何不跟应总顺其自然?”安管家在上一次帮乔蓦买促进排卵的药时,就已经劝过乔蓦顺其自然,这次看乔蓦这样心急,忍不住又劝说。
乔蓦清漾的双眸渐渐黯淡下来,她把身子后靠在椅背上,敛下眼帘,平静地道,“天天等不了,我也等不了……我想尽快怀孕,去医院也顺便问问医生能有什么办法助孕。”
只要怀上身孕,她就有很多堂而皇之的理由不用再面对应彦廷。
只要她跟应彦廷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那些她之前没有准备好,而对应彦廷形成的感觉,就会渐渐淡去。
她再也不要跟这个人有任何的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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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离开应彦廷
早餐后,安管家陪着乔蓦来到医院。
被推进检查室的时候,乔蓦的内心是十分紧张的。
因为她太紧张,以致医生在替她检查过后,不得不将她留下来谈话。
“乔小姐,检查报告等会儿就出来了,您不需要这样紧张。”年轻的女医生对乔蓦道。
乔蓦知道自己很是紧张,但还是没有办法放松下来,身旁的安管家见乔蓦如此,也忍不住道,“乔小姐,我觉得您就是太心急了,您这样年轻,身体哪能有什么问题。魍”
“是的,乔小姐,精神压力往往带给生理压力,我觉得您要怀孕根本不是问题,只是需要调整您的心态。”
乔蓦咬了咬唇道,“我也知道我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但是我真的很想这个月就怀孕。”
女医生微微一笑,“乔小姐,我们每年接待数以万计的育龄女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有跟您一样的想法……檎”
“不是的,医生,我……”
“怎么了?”医生看到乔蓦眉心紧紧蹙着,关心地问,“乔小姐您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乔蓦顿了顿,随即开口,“是这样的,医生,我要这个孩子是因为我姐姐的孩子……”为了能够让医生帮助到自己,乔蓦随即将天天的情况告知了医生。
医生听完后,怔了一下,“重度地中海贫血症倒的确只有这样的方法……”
“所以医生,我必须在这个月怀上孩子。”
医生安抚道,“乔小姐您先别急……让我看完您的检查报告再说。”
基于乔蓦的情况特殊,医生随即拿起桌面上的电话,给医生的同事打去了一通电话。
没过多久,一名护士就将乔蓦的检查报告送来了。
看到检查报告,乔蓦的心再度紧绷起来。
然而医生在看过乔蓦的检查报告后,却给了乔蓦一个令人欣慰的答复。“乔小姐,从检查结果上来看,您的身体很正常。”
乔蓦顿时欣喜,“所以,我这两个月都没有怀孕,并不是跟我的身体情况有关。”
医生把报告放下,亲和地对乔蓦道,“我想最重要的还是跟乔小姐您自身的压力有关……”
“那怎么办?医生,这样的精神压力我没有办法消除,但这个月,我必须怀上孩子养邪兽。”
医生为难地看着乔蓦,“可是怀孕并不能强求,何况根据检查报告,乔小姐您身体里的雌孕激素异常,说明您本身有在服促进排卵的药……所以,乔小姐您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依我看来,乔小姐您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放松压力……”
乔蓦急声道,“可是我……”
“也许小蓦你不用着急着怀孕,因为救治天天,还有别的办法。”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医生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道醇厚低沉的男音,打断了乔蓦的话。
顿时,医生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朝说话的那个人望去。
而下一秒,乔蓦怔住了。
医生办公室是不允许男性在场的,所以见到来人,医生顿时严肃拧眉,“抱歉,这位先生,如果您不是病人的家属,是不允许出现在这里的。”
“医生,我是乔小姐的姐夫,希望你允许我和乔小姐在这里单独的说两句话。”来人以温和的目光扫了医生一眼,随即正色地看着乔蓦。
“姐夫?”
发出惊疑声的人是此刻站在乔蓦身边的安管家,然而,没等安管家去仔细端详来人那似曾相识的面容,安管家已经连同办公室里的医生和护士被突然进来的四位黑西装男士,以架起来的方式,请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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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应御臣,她无法置信他会出现在这里。
“小蓦,很抱歉与这样的方式跟你见面,希望没有吓到你。”相隔大约有三米远的距离,应御臣看乔蓦的目光柔和,说话的声音也极尽的谦和。
上一次在墓园见到应御臣,乔蓦就有很多的话想要问应御臣,但那天应御臣抛下要让应彦廷痛苦的那番言论后,便转身直接离开了墓园。
当时乔蓦以为应彦廷不会让应御臣就这样轻易离去的,毕竟从他们那天的谈话中,她听出应彦廷此前一直都在找应御臣……
但她没有想到,应彦廷并没有阻拦应御臣的离去,而她就那样错过了追问应御臣的机会。
此刻,面对着眼前跟那日在墓园冷酷狂妄截然不同的应御臣,乔蓦冷冷地道,“你不是我的姐夫,我没有这样的姐夫。”
“小蓦……”
“不要这样叫我,只有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才能够这样叫我。”乔蓦犀利的目光登视应御臣,这一刻,她脑海里全都是姐姐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毫无意识的画面。
面对乔蓦的指控,应御臣没有辩解,只是以极为真诚的嗓音歉意地道,“小蓦,对于你姐姐,我很抱歉。”
想到自己的姐姐曾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幸福地提到她心爱的男人,乔蓦的眼眶禁不住微微染红,“我姐姐真的是爱错了人……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那样深爱的人,到头来却在她和孩子有难的时候,抛弃了他们。”
“小蓦,我和乔杉之间,还有很多你并不了解的事……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乔杉清朝皇帝养成计划。”应御臣徐缓地说着,深沉的眼睛里透露出隐隐的悲伤。
乔蓦凝注着应御臣,完全无法被应御臣此刻的话动容,她哽咽地道,“我听到了你那天跟应彦廷的谈话……应彦廷在极力地找出迫害我姐姐的凶手,但你非但不愿意跟应彦廷透露出凶手的行踪,却还帮着凶手逃脱,这就是你所谓对我姐姐的深爱?”
说到这里,乔蓦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紧接着又道,“任由我姐姐躺在病床上没有来看一眼,任由天天生病不闻不问,任由伤害我姐姐的人逍遥法外,这就是你所谓爱的方式?”
应御臣凝望着乔蓦蒙着一层水雾的双眸,过了很久才沙哑地开口,“事实上,我虽然没有陪在你姐姐的身边,但你姐姐每天的身体情况,我都知道,尽管没有去看望天天,但我一直在为救治天天而努力……至于你说的没有努力去寻找迫害乔杉的凶手,我只能说,如果现在这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毫不犹豫地撕了他!”
乔蓦身体微微一怔。
下一秒,她抬起朦胧的水眸看向应御臣,但眼眸中的水雾也教她没有办法看清他。
她只隐约看见,应御臣的脸色冷峻而危险,眸子里迸发的是令人可怖的寒意。
在心底进行过一番艰难的较量之后,她直直地盯着应御臣那坚毅的双眸,艰涩地道,“我如何能够信你?”
应御臣面容沉定,正色地道,“你可以不用信我,因为我终究会向你证明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也终究会有一天,我会陪在乔杉的身边,照顾天天,等待乔杉醒来……”
提到乔杉,乔蓦一直控制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滑出了眼眶。
应御臣流露出悲伤的目光注视着乔蓦,“我今天单独来找你,只是想对你说,天天的病情你不需要再担心,因为我和乔杉的第二个孩子在这个月就会出生了,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天天就能接受骨髓移植的手术……”
听到应御臣所说,乔蓦顿时瞪圆双眸,不敢置信地道,“你是说,你和姐姐有了第二个孩子?”
应御臣正色回答乔蓦,“是的,一年前,我和乔杉已经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请人代孕。”
乔蓦知道即使乔杉成了植物人,应御臣和乔杉依然可以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请人代孕,但乔蓦不敢置信应御臣直到此刻才现身,把这样的事实告诉她。
应御臣显然已经从乔蓦此刻微微扭曲的美丽脸庞上看出乔蓦的痛苦,他再度歉意地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才直到现在才把这件事告诉你,因为过去的一年,我的人身自由受到了控制……我真的非常抱歉。”
这两个多月来所承受的压力和委屈,让乔蓦此刻闭上了眼。
她的脑海里掠过了每一个跟应彦廷相处的夜晚,随即,眼泪更肆意地从她的眼角流淌而出。
应御臣低哑的声音惜怜地道,“小蓦,请你相信我,当我得知你为了救天天而跟应彦廷在一起,我非常的感动,也很感激……”
乔蓦已无语凝噎。
应御臣在这一刻愧疚地跟乔蓦鞠了一下躬,然后他说,“小蓦,我知道我现在对你说这些已经晚了,但一切还来得及补救……”
乔蓦慢慢抬起了头,望着应御臣,满脸泪痕。她嘶哑的声音道,“怎么补救?”
“我知道应彦廷为了找到傅思澈,而利用他对乔家的仇恨逼迫你留在他身边三年,但我有办法,能够让你在这一次跟你的父母一起离开S市,而且,应彦廷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到你。”这一刻,应御臣坚定而认真地回答乔蓦。
第94章 乔蓦的心窝冰凉,全身的血液像是在此刻凝结住
听到应御臣所说的,乔蓦盈满泪液的双眸倏地铮亮,暂忘悲楚,疑惑地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应彦廷为了找傅思澈而利用仇恨留我在他身边三年?”
应御臣愣了一下,须臾,从乔蓦错愕的目光里已会晤,但,他已经来不及改口。
乔蓦亦敏锐地从应御臣此刻的神色中看出些许端倪,她拭去眼角和脸上的泪痕,正色地应御臣道,“请你说清楚。”
应御臣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我不知道你和傅思澈有什么联系,但我知道,应彦廷把你留在身边,是为了引出傅思澈。”
乔蓦顿时拧眉,“我根本就不知道傅思澈这个人是谁,应彦廷怎么可能通过我来引出他呢?魍”
应御臣平静地道,“我应该不会搞错,因为这件事我是通过应彦廷信任的人问来的……而我相信,你和傅思澈的联系,应彦廷也不可能搞错。”
乔蓦摇头,对应御臣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但没过几秒,她整个人突然怔住。
傅思澈檎?
“彻”?
难道是他?
乔蓦倏地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应御臣。
应御臣认真地注视着乔蓦脸上的变化,“看来,应彦廷没有弄错,你的确和傅思澈有联系。”
乔蓦震惊的面容渐渐变得苍白,她沉浸在思绪中,呐呐地道,“可是不可能啊,‘彻’他只是我在美国读大学期间认识的一个朋友,他怎么会是……”
“事实,往往总让人始料未及青山绿水人家。”应御臣沉静地道。
乔蓦回过神,却仍旧无法置信。
应御臣接着道,“否则,你以为应彦廷为什么要把你留在他身边三年?”
为什么?
这个问题她最近也反复在想,但昨天当她以为自己已经找到答案的时候,应彦廷在昨晚又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现在她的脑子非常迷惘……
只知道,她原本得出的答案是她想太多了,但如果她想的答案是不存在的,那应彦廷就是另有所图。
想到这里,乔蓦道,“就算我跟你们认为的那个傅思澈有联系,他也没有必要把我留在他身边三年啊?他只要在之前拿我父母要挟我,我会把我所知道的所有有关‘彻’的事告诉他。”
应御臣皱起眉,“你这样聪明,难道想不明白吗?”
她的确不明白。
“应彦廷从你口中逼问出傅思澈的消息能如何?他要的是傅思澈的露面,而你能够告诉他,傅思澈的确切行踪吗?”
“我……”乔蓦呆了一秒。她又怎么会知道傅思澈的行踪?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一直跟她有联络的“彻”就是傅思澈。
应御臣沉冷地眯起眼,“很显然,应彦廷也没有办法从傅思澈跟你的联络中追踪到傅思澈的行踪,所以他只有将你留在他的身边……一方面他可以更好的洞悉你和傅思澈的联系,另一方面,你日后或许可以成为应彦廷对付傅思澈的筹码。”
对于应御臣的最后一句话,乔蓦起先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她的脸色骤然比刚才更加苍白,怔怔地瞪着应御臣,“你是说……”
应御臣直接接过了乔蓦的话,逼着乔蓦直面。“是的,傅思澈一直都消失匿迹,却独独跟你联系,这足以说明你在他心底是不一般的……所以,应彦廷只要不打草惊蛇,在一直都没法追踪到傅思澈的行踪之后,他可以孤注一掷在你的身上,以你来对付傅思澈。”
“对付?”乔蓦出声,脑子里一片的空白。
“小蓦,请你相信我,应彦廷的内心是扭曲的,他为了找出杀害他母亲的凶手,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就像他为了引我现身一样,故意对外散布乔杉的病情加重的情况,让我不得已想出‘调虎离山’的办法,但应彦廷是那样狡诈的人,他故意带着你去法国散心,让我误以为他已经坚信我人在法国诺尔,故此,我卸下了防备去H市看乔杉……谁料到,我在H市的出现,恰恰正中了应彦廷的下怀,也暴露了我自己的行踪,终究被逼着跟他见面。”
是的,如果应御臣不主动现身见应彦廷,应彦廷也必然会来找他,既然终究要见面,应御臣唯有选择主动,这样至少主动权还在应御臣这边。
乔蓦的心像是突然碎了一样,一切一切都摊开在她的面前。
与应彦廷的相识,与应彦廷在法国的日子,还有那个彼此都乱了心的吻……
她曾经以为,他只是因为仇恨有所顾忌。
在昨日亲口听见他所说的那番羞辱言辞后,她死了心,尽管内心失落,也猜到他另有所图,却感谢他跟她说了实话。
但她没有想到,他的别有所图,竟是利用她这颗棋子……
昨晚跟他的对话,尽管趁着口舌之快,心底却始终觉得自己没有喜欢错人……毕竟,被仇恨蒙蔽的他,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这至少说明他的恩怨分明腹黑王爷逗斗可爱妃。
可是现在,他把她当做一颗棋子……
一颗棋子……
“所以,从一开始,他找上我,我不奔着应家和乔家的仇恨去的,而是奔着我跟傅思澈的联系,对吗?”乔蓦哽着声问,“努力配合我救治天天……不过是在恣意的消遣我的身体对吧?”
乔蓦问着,应御臣悲伤的眸光,已经告诉了她残忍的答案。
“所以,他娶林初晨是真的?他对林初晨其实并无所图,他的的确确是准备跟林初晨相伴一生……”乔蓦喃喃低语,垂下了颈子。
她真的好傻……
天真的以为林初晨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但其实,她才是真正可怜的那个人。
被他利用,却不自知……
还傻傻地劝说他选择一条轻松的路,祝福他以后能够过得幸福。
“这就是我希望你离开他的原因……”应彦廷坚毅地道,“你是乔杉的妹妹,纵使我期盼应彦廷能够找出傅思澈的行踪,但我决不允许应彦廷伤害和利用你,否则,乔杉醒来之后,我如何跟她交代。”
应御臣因为乔杉而跟应彦廷针锋相对,但他和应彦廷目的其实都是一致的——找到杀害他们母亲和伤害乔杉的凶手。
乔蓦的心窝冰凉,全身的血液像是在此刻凝结住。
她忽然间明白,她这个人真是太愚蠢了……
在感情的道路上已经受挫过一次,却丝毫不记得教训,那么轻易,就又轻信了商人……这个世界上她曾经发过誓要敬而远之的人。
只是,跟商子彧分手的时候,她虽然心痛,但她没有丝毫的难过,因为,她知道为了商子彧那样的人不值得……
可是,她跟应彦廷连朋友都不算,现在她不过只是知道了一些真相,心却那样的痛,痛得她连呼吸都无法顺畅,内心深处甚至希冀这并不是事实……
迈开步伐,她一步一步地朝医生办公室的房门走去,难堪得只想消失。
应御臣唤住了她。
她直到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才反应过来,呆呆地停驻了步伐。
应御臣对着她柔弱的背影道,“我不会逼你离开,你可以考虑清楚……而今天我们的见面,你放心,只要你说服了你身边的那名管家,应彦廷派来监视你的那些保镖是不会知道的,等你准备好,就联络我,稍后我会给你的手机发我的联络号码,你看完就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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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跟安管家交谈之后,乔蓦让安管家先跟陈叔回别墅。
蹒跚在S市的街头上,乔蓦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直到她回过神,人已经站在“君临”集团的大楼下。
就在昨天,乔蓦跟应彦廷还来过这里,但当时她却是连看一眼这集团的兴趣都没有庶女新经。
而此刻,她竟不知不觉就来到这大楼下。
乔蓦痛恨自己沉不住气,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她相信应御臣不会跟她说假话,但她还是要听应彦廷亲口承认。
因为,或许只是应御臣误会了他……
她只信他亲口承认的。
鼓起勇气走进“君临”集团,已经顾不得环顾比她想象中还大了很多的“君临”集团,她要求公司的前台小姐通知盛华。
她知道前台小姐没有办法帮她直接接通应彦廷,她唯有假装是来找盛华,这样也避免了前台小姐怀疑她和应彦廷的关系。
“盛秘书?小姐,我们总裁今天没有在公司,我想盛秘书跟总裁出去了吧!”前台小姐客气地回答她。
乔蓦这才想起来,应彦廷最近都在忙私事,这会儿,大概又是去处理私事去了。
随即,她茫然地来到了应彦廷的公寓大楼。。
她曾经听安管家提起过应彦廷在S市的公寓,跟计程车司机说了一声,司机就将她载来了这里。
可惜这里的保安严密,大楼警卫甚至不吐露任何有关住户的信息,所以乔蓦并不知道应彦廷住在哪一层,她唯有在大楼外面的车道前等……
直到天黑……因为中午没吃东西,加上站了一个下午等他,路边的风把她的身体吹得一点温度都没有,身体也有些羸弱起来。
庆幸的是,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在几部高级的车子陆续进出车道后,乔蓦见到了应彦廷的车子。
但因为双腿一直站着早已麻木,她刚想要移开腿上前的时候,竟双腿一软,差点就摔倒了,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应彦廷的车子驶入了车库,但是人车交汇的瞬间,她从摇下的车窗往内望,除了看到应彦廷,还看到了坐在后座应彦廷身边的林初晨。
乔蓦怔在车道旁好几秒,直到看到应彦廷的车子彻底消失在地下车库。
她脸色苍白了许久,她站在路旁,拿出手机给应彦廷打了一通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跟他打电话。
应彦廷的车子在十分钟后驶出了大楼的地下车库。
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而应彦廷就坐在车子的后座。
乔蓦坐上了车。
“你特意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这是应彦廷开口的第一句话。
他知道她今天早上去了医院,他已经过问过,她的身体并无异样。
但现在看她的脸色,看来身体没事,心里却有事。
“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应彦廷关心地问她,俊逸的脸庞一如既往的温和。
乔蓦摇头。
为什么没有人跟他禀告她来了这里?这些没有用的保镖,该是要换了。“我以为你并不想见我,所以今晚没有打算回去。”应彦廷开口说,看到她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他下意识地伸手把她鬓边的头发绾至耳后,却发现她的头发凉得令人心惊。
---题外话---还有两更!
第95章 想甩他一个耳关
该死的!
“你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她冰凉的头发,让应彦廷皱起了眉。
“是吗?”乔蓦忽然说。
“什么?”
她慢慢抬起眼眸凝注着应彦廷此刻略微严肃的面容,“你今晚不准备回别墅,是因为我不想见你,而不是因为林初晨来了?魍”
刚刚那一眼,已足以让她看到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的林初晨。
应彦廷英俊的脸庞上,终于不再呈现温和,他清冷的目光注视着她。“显然,你并不准备跟我愉快的聊天。”过了很久,应彦廷淡淡地开口道。
“我只是讨厌你的虚伪。”乔蓦不惧他此刻暗下来的黑眸,直接道檎。
应彦廷的脸色明显转为阴恻,“把我们的关系继续弄僵,就是你特意过来找我的原因?”
乔蓦清澈的瞳眸望着应彦廷,终于没有再以嘲弄的语气跟应彦廷说话。“我特意来找你,是因为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我让盛华送你回别墅。”显然,乔蓦刚刚的态度已经惹恼了应彦廷,但他依然没有跟她生气,只是沉着声道。
说完,应彦廷拿出手机给盛华打了一通电话。
乔蓦却没有等应彦廷打完电话就开口,“我现在不会去……问完问题,我自然会打车回去。”
听到她的话,应彦廷的脸色冷了下来,深敛的黑眸注视着她。“如果我不回答你呢?”
乔蓦愣住,“为什么?”
应彦廷狭长的黑眸渐渐眯成一条线,狡黠地注视着她,“你的行踪今天没有人跟我报告,很显然,有人制衡了他们。”顿了一下,应彦廷淡声问,“应御臣找了你?”
乔蓦一直都很清楚应彦廷是个智商极高的人……
但此刻,她还是怔了一下。
“说吧,你想问我什么?”应彦廷平声问,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乔蓦回过了神,面对着应彦廷毫无表情的面容,她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开口,“是真的吗?我可以帮你引出傅思澈?”
应彦廷看来已经猜测到乔蓦想要问的问题,俊颜依然的沉静笃定,没有丝毫情绪上的变化修仙在星际。
乔蓦莫名让哽咽袭住了喉,声音不可控制的微微沙哑,“虽然就算你把实情告诉我,我也未必会帮助你引出傅思澈这个人,毕竟,我认识的‘彻’,他只是‘彻’,我不相信他会杀害你的妈妈和伤害我姐姐……但,这样利用一个无辜的人,还把这个无辜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不觉得你实在太卑劣了吗?”
“这一切是应御臣告诉你的?”应彦廷俊颜上没有一丝的变化,无情绪地开口。
“他跟你不一样,他有良知……即使想要找出伤害我姐姐的真凶,他也不会走这样低劣的途径。”乔蓦瞪着他,眼睛里迸射出不耻和恨意。
应彦廷把目光转向了前方的挡风玻璃。
车子一直没有开动,就停在路边,地上卷起的树叶,可以看出车外面的风很大。
“令我不敢相信的是,你根本就没有打算救天天,你只是在以这样的理由,骗取我对你……‘心甘情愿’。”一丝难堪在乔蓦清湛的眼底闪过,她依然不愿意为这份难堪而撤离冷冷注视他俊逸侧颜的目光,她再次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怀了身孕……那个孩子,也是属于你的孩子,你真的就可以随随便便任由我来处理?”
一条幼小的生命,承载的是这个世界满满的希望……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轻视?
“以你的聪明,难道还没有明白?”见乔蓦疑惑的表情,他终于看着前方挡风玻璃上隐隐映出的她,淡淡地道,“你的身体并无问题,那么原因……就在其他方面了。”
其他方面?
她倏地恍然大悟。
是他……
她各项体征都正常,甚至还吃了促进排卵的药,她已经在怀孕这件事情上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始终都没有成功,所以……原因在于他。
乔蓦在这一刻怔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应彦廷。
所有的事,在她脑海里全都可以连接起来了……
她怀不上孩子,因为他捣了鬼。
“你居然这样戏弄我?”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没有怀上身孕而废寝忘食,他看在眼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居然依旧眼睁睁地看着她每天都像只在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她气极,“应彦廷,你会遭天谴的。”
应彦廷面对她的谩骂,仅仅只是转头过来淡漠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我以为在得知所有的事实之后,你会庆幸我之前做了那样的决定。”
现在的医学技术,让一个正常的男性不做措施在与女方在一起时不致女方怀孕,这根本不是难事。
乔蓦气极,连声音都细若游丝,“那么,你待我不薄,只是你伪装的假象?”
“我并不想在你面前伪装什么,只是,如果你知道我是在利用你引出傅思澈,我担心你会在傅思澈那边露了陷……所以,我只能对你好,因为这样你才会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应彦廷几乎冷血地,当面承认事实。“至于你说我把你视作棋子太卑劣,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也是在帮助你和你的家人找到伤害你姐姐的凶手,还有你说我戏弄你?你仔细想一想,我难道没有付给你应有的报酬吗?”
他在拍卖会上替她拍卖了两千多万的珠宝,之后又拿了黑卡给她耍了八千万……
加起来,确是一亿女皇,给我名份吧。
乔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堪,最后,她抬起手,几乎耳关已经落在他的脸上。
不想,在最后一刻,手腕已经被应彦廷狠狠地抓住。
乔蓦剧烈挣扎了起来。
相较于乔蓦的激动,应彦廷却始终都是冷静斯然的。
他抓着乔蓦的手腕,甚至没有一丝动怒的脸上,只是幽冷地道,“你本来就厌恨我,这会儿得知了事实的真相,你应该不至于这样难以接受啊?顶多就是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有愉快的相处了,不是吗?”
乔蓦的眼眶渐渐染红……
应彦廷注视着乔蓦脆弱的眸光,脸上并没有一丝动容。
乔蓦此刻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眼睛是空的,脑子里也一片的空壳。
下一秒,应彦廷冷漠地甩开了乔蓦的手,视线重新回到了前方的挡风玻璃,淡声道,“盛华已经来了,你下车让盛华送你回别墅吧!”
乔蓦依然呆呆的。
这个时候,应彦廷的司机下了车,替她打开车门。
乔蓦不知她是怎么下的车,站在车门前的时候,她仿佛才醒过来,看着车后座那张淡而无温的俊逸面容,她嘶哑地道,“应彦廷,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太愚蠢……不过,你不需要得意,你现在得到的,终将会失去,而你失去的,将永远失去了。”
说完,乔蓦笑了。
那笑意里的悲伤竟莫名地揪紧了应彦廷的胸口。
然而,他依然脸色阴沉,兀自驱逐掉胸口的那道感觉,“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初晨只要回国就会出入这里,我不希望她看到你。”他冷声地警告她。
乔蓦眸色晃动,刹那间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再来。”乔蓦强颜欢笑,然后转身。
这一刻的她,脚步笃定自然,没有回头……
但谁也不知道,转身的那一刻,眼泪已经滑下她的脸颊,她的心被断线的眼泪带动,破碎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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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接到应彦廷的电话时很是意外,因为应彦廷从来没有命令他接送过任何人。
他一直都是应彦廷专属的司机兼保镖。
乔蓦失神地靠在椅背上,脸上除了鼻子和眼眶仍微微的泛红,已经看不出有丝毫哭过的痕迹。
以致盛华都以为乔蓦只是被今天的冷风吹成这样的。
“乔小姐,今天天气转冷了,您出来的时候,应该多穿一件衣服的。”盛华向来不多嘴,但此刻见到乔蓦羸弱的样子,禁不住关心了一句。
乔蓦刚才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此刻却已经拥有清醒的意识回答,“谢谢……我以后出来,会注意的。”
盛华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第96章 决定离开
盛华直到看到乔蓦安全地进了别墅,这才驱车离开。
而乔蓦在走进别墅的时候,就已经被着急迎上来的安管家扶住,“乔小姐,您真是吓死我了,我差点就要打电话幸好你平安回来了。”
一个下午打不通乔蓦的电话,安管家和陈叔在家中都快急死了。
乔蓦由着安管家扶着,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安管家感觉到乔蓦全身都是冰冷的,又注意到乔蓦的脸色十分苍白,她禁不住问,“乔小姐,您怎么了?您一个下午这是去了哪?不会是跟早上闯进医生办公室的那个男人有关吧?魍”
安管家并不知道那个人是应御臣,因为乔蓦只说应御臣是她一个表姐的丈夫。
安管家信了,并答应替乔蓦保密,避免应彦廷得知此事而误会。
“跟他无关……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乔蓦的目光渐渐从黯淡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安管家,“我饿了,您能帮我做些吃的吗?檎”
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失魂落魄的乔蓦,安管家担忧不已,这一秒听见乔蓦主动说饿了,安管家就像是一直悬在心头上的大石放落,连连欣喜地道,“好,好……我这就去做,都做你爱吃的东西。”
乔蓦点了下头,“谢谢你,安管家。”
安管家没好气地横了乔蓦一眼,“怎么能跟我这个下人说这样的话……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
乔蓦勉强自己露出了一抹微笑。
安管家替乔蓦倒了杯开水暖手之后,便去了厨房。
……
这别墅尽管没有大得惊人,却也有四五百坪,一旦没有人说话,别墅的大厅就会静得不可思议。
此刻乔蓦坐在沙发上,静得却像是连呼吸都没有发出来,因此,别墅陷入了极静的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蓦从自己随身的手包中将手机拿了出来人鱼之公主成双。
手机上面显示有数通来自别墅的电话,还有一条是短信。
乔蓦随即打开了那条短信。
正是应御臣发来的。
她在心底把这条短信默默地记下之后,便删除了这条短信。
安管家从餐厅出来的时候,乔蓦的脸色已经比更才更好了些。
见到乔蓦这样,安管家才放心下来,要乔蓦快去填肚子。
乔蓦是真的饿坏了,安管家给她煮的东西,她居然干掉了一大半,这让安管家乐得合不拢嘴。
然后,在乔蓦吃完饭准备离开餐厅的时候,安管家叫住了乔蓦。
乔蓦已恢复往日的精神,温和地问安管家,“怎么了?”
安管家脸庞赧然,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她随即凑到乔蓦的耳畔道,“乔小姐,我跟朋友讨了个生孩子的方子,她说,如果您想早点怀孕的话,那……那姿势……哎呀,就是那姿势很重要,就是您和每晚和应总在一起之后,您……”
“不用了,安管家。”
安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乔蓦平实的声音打断。
“啊?”安管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乔小姐您不想听听吗?我那朋友生了三个孩子,而且每个都是在想要的时候就要到的。”
乔蓦平静地道,“我觉得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顺其自然,也许更有助于受孕。”
安管家听闻,笑着道,“是的,乔小姐,我也主张您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顺其自然更好……只是我看乔小姐您早上那样着急,所以才跟朋友讨教。”提到这事,安管家还是有些害臊。
乔蓦跟安管家微笑了一下,“谢谢你……我想我放松下来的话,怀孕会顺利的。”
安管家点点头,“一定会的,一定会的……那孩子不会那样命薄的。”
“嗯。”
“所以乔小姐您要照顾好自己,孕育孩子是需要很好的体魄的,你看你最近好像还瘦了……”
听完安管家的关系寒暄之后,乔蓦便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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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她没有选择回她以往睡的那间房,而是选择了她昨晚睡的那间房。
她现在十分讨厌她以往睡的那间房里残存的那个人的身上的味道,她以前竟还觉得很好闻。
进浴室洗净了一身的疲惫,她靠在床头上,随即给父亲打了一通电话。
父亲很快就接了,这让她松了口气。
在得知应彦廷对乔家的报复之后,乔蓦每次打电话给父母,就会担心父母没接……
“小蓦,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乔父一贯端严的声音不同于乔母的和蔼,但言语中已透露出对乔蓦的关怀战神夫君嗜宠特工魔妃。
乔蓦的目光微微呆滞,声音却十分的平静,“爸,这两天我就准备将‘起鑫’卖掉了……其实前今天,我有动摇过要把‘起鑫’暂时交给别人来替我们打理,但现在,我还是决定卖掉它……所以,我想问您最后一次,如果我将‘起鑫’变卖,换取足够我们……呃,就是足够你和妈妈下半生生活的费用,你会对我失望和遗憾吗?”
乔父道,“你是个傻孩子。爸爸既然将公司交给了你,自然就不会过问你如何处理。”
“可是公司是爸爸你一手创立的,不管遭遇再大的艰难,你都没有想过结束它。”
乔父在此刻轻轻叹了一生,“小蓦,在你姐姐没有出事之前,爸爸的确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公司上的,但自从你姐姐出了事,爸爸才知道,爸爸那些年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工作上是不对的……因为,如果我一直以来都能够多花点时间在你和你姐姐的身上,我就不会连你姐姐跟应御臣结婚这件事都不知道,害的你姐姐孤苦伶仃被应家人欺负……爸爸现在真的追悔莫及。”
乔蓦沉静地敛下了眼帘,“爸,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妈妈……原谅我以前的不懂事。”
从小到大,乔蓦对待父母的态度都比平常人的孩子冷淡,因为她一直都认为她的父母这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势利。
但直到现在她才知道,父母的势利,终究还是在亲情面前败下了阵。
父母始终是父母,他们永远都会庇护自己的孩子。
“傻瓜……”尽管乔父不善于跟乔蓦交流,但他此刻这句话,已透露出了太多对女儿的疼惜。“您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应总还没有回来?”乔父敏感地问道。
乔蓦在这一刻把目光看向落地窗外那黑沉沉的夜,“嗯,我在等他。”
乔父欣慰地道,“应总跟他的大哥不和睦是众所周知的,但应总仍旧愿意救治天天,这说明应总的确是个良善可信任的人……你呀,性子素来都很冷,在应总面前,记得活泼一些……另外,你妈妈在旁边交代我,让你尽快说服应总跟林初晨把婚事退了,虽然我们知道应总这是被逼着跟林家联姻,但世人又不知道应总和林初晨并不相爱,所以,这样一直拖下去,万一被人知道,反倒是你的名声全没了……”
“爸,我知道的……这件事他有放在心上,只是还没有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乔蓦的眸光依然是滞滞的,显然沉浸在思绪里,却用十分柔和的声音对父亲道。
“嗯,你记得早点休息……”
“嗯。”
结束跟父亲的电话,乔蓦久久才将手机从耳畔放了下来。
在静思在落地窗前大约有半个小时之后,乔蓦拿出手机,给刚才记在心底的应御臣的手机号码发去了一条短信——
姐夫,请你把安排我父母和我离开的具体时间订好,我需要筹谋才不让应彦廷起疑。
没过多久,应御臣回了乔蓦一条短信——好的,我安排好就通知你。
关上手机之后,乔蓦依然是了无睡意。
但她并没有允许自己就这样站在落地窗前一晚上,所以,把家中促进排卵的药扔掉之后,她进了浴室洗澡,在洗完澡之后她便径直躺在床上,逼着自己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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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突然晕倒
三天后。
应氏别墅里,陈叔和安管家正站在别墅的大厅里小声说话。
“应总三天没有回来了吧?”陈叔开口道。
安管家回答,“是啊……我看乔小姐和应总一定是闹别扭了,否则应总不会这样长时间不回来的。”
陈叔皱起眉,“的确,应总前几天才搬来别墅住,没道理又回市区的公寓住的。魍”
安管家点点头,“大概是真的吵架了……我就说嘛,那天乔小姐到那么晚才回来,肯定是有问题的,现在想想,这两天乔小姐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她胃口糟糕了很多,气色也很差。”
陈叔轻轻叹了口气,“也罢,如果乔小姐和应总注定没有结果的话,倒不如就这样关系弄僵,至少,以后分开了两人都没有牵挂……檎”
安管家跟着叹息,“话是这样说,可我总觉得应总对乔小姐是不同的,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希望应总能够和乔小姐在一起。”
“我跟你的想法一致,只是……他们在不在一起,又岂是我们能希望的?”
“别说了,乔小姐下来了……”
这一刻,安管家眼尖地看到从二楼下来的乔蓦,连忙阻止陈叔再说下去。
陈叔随即躬下了头。
乔蓦今日穿的是一身藕色的高级洋装,这是她之前在法国买的,很漂亮,也很突然人的优雅气质。
显然她今天准备出门。
然而,藕色在平日里是最衬乔蓦白皙的肌肤的,但今天因为乔蓦本身的气色不好,竟衬得她整个人有些苍白,就连精心打理的妆容也遮掩不住。
“乔小姐,您准备出去吗?”安管家迎了上前,恭谨地询问乔蓦。
乔蓦温声回答安管家,“闷在家里好几天了,我想出去走走。”
“可是您看起来像是病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安管家担忧地看着乔蓦,“您确定不叫个医生来看看?”
乔蓦摇了下头,“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安管家仍旧不放心,“那我陪您出门吧……您要逛街什么的,也好有个搭帮的下手。”
“没关系的,安管家……我只是跟朋友出去喝咖啡,陈叔也不用送我了,我朋友马上就到我这里接我霸娶之婚后宠爱。”
陈叔已经准备去外面备车了,却突然听到乔蓦这样说。
安管家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别墅的门卫过来了,禀告有位自称是乔蓦朋友的年轻女孩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乔蓦随之步出了别墅。
安管家和陈叔跟着走出别墅大门,在看到的确是位年轻的女性来接乔蓦后,安管家叹了口气道,“跟朋友去散散心也好,免得整天闷在家里把自己憋坏。”
陈叔点了点头,“希望乔小姐回来的时候心情能变得好一些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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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上了车,许久没有见到乔蓦的唐亚馨,立即就喋喋不休起来。“你这个女人,有了异性就没了闺蜜,已经从法国回来这么多天了,我怕打扰你和应总现在的甜蜜没多叨扰你,你竟真的就连通电话都不打给我……没有办法我只好约你出来,不然还不知道你这有了异性就没闺蜜的女人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
唐亚馨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乔蓦的回答,她终于通过后视镜看了乔蓦一眼。
下一秒,她猛地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瞪圆眼看着乔蓦,“蓦,你怎么了?怎么气色这样差?”
在唐亚馨的印象里,乔蓦是个打了牙都会往肚子里咽的人,她几乎没有看过乔蓦像现在这样羸弱的样子。
当然,这种坚强是乔蓦在和商子彧分手之后练就的。
乔蓦平静地摇了下头,“没什么……亚馨,你能陪我去走走吗?”她说话的声音很平静,目光却是黯淡地望着前方的路。
唐亚馨哪里能忍得住什么都不问,皱起眉,“你跟应总吵架了?”
自从唐亚馨得知乔蓦已经放下商子彧跟应彦廷在一起后,唐亚馨的脑子里便全都是乔蓦和应彦廷幸福的样子。
唐亚馨甚至还准备在今天问乔蓦,应彦廷具体打算在什么时候宣布跟林初晨退婚的事。
所以现在看到乔蓦颓然悲落的神色,唐亚馨自然担忧。
乔蓦失神地回答唐亚馨,“我不想说太多的话,亚馨……我只想去外面走走。”
看到乔蓦这样低落的神色,唐亚馨忧心地皱起了眉,但碍于乔蓦的心情,唐亚馨最终没有再问什么,缓缓开动车子,远离了应氏别墅。
……
默默跟在乔蓦的身后,看到乔蓦一直这样漫无边际地在街头上乱逛,唐亚馨终于忍不住在陪着乔蓦逛了约有一个小时后,绕到了乔蓦的前面。
然而,当唐亚馨站在乔蓦的面前时,她整个人愣了一下,“蓦?”
乔蓦脸色苍白,整个人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之中,目光呆滞,仿佛看不到任何人……
“蓦?”唐亚馨紧张地扶住乔蓦。
然而,还没有等唐亚馨的手扶上乔蓦,她已经眼睁睁地,看着乔蓦在她面前倒下了老婆我认错。
……
应彦廷接到安管家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开会。
他开会的时候通常是不接任何电话的,但是盛华跟随应彦廷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会议上就把手机给了应彦廷。
“应总,刚刚乔小姐的朋友打电话来,说乔小姐进了医院……”安管家在电话里着急地通知应彦廷。
应彦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今天出门了?”
虽然他这几天都没有回去,但他知道她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出过门,不,应该说是,除了吃饭,她几乎没有出过房间,当然,她吃饭似乎也只是为了维持生命体征。
“早上的时候乔小姐说要出去,我和陈叔准备跟着的,但乔小姐说有她的朋友来接她……后来我见乔小姐的朋友来了,想到乔小姐这几天都闷在家里,我便没有同陈叔跟着乔小姐,希望她朋友能够好好陪陪乔小姐……但我没有想到,刚刚乔小姐的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乔小姐突然在路上晕倒了,但我还没有来不及问那女孩乔小姐在哪家医院,那女孩就挂了电话,之后我再打电话过去,电话就不通了……”
知道乔蓦突然晕倒了,应彦廷的脸色阴沉下来。
径直结束了通话后,应彦廷冷声命令盛华,“查到乔蓦所在的医院,我们现在就过去。”
“是。”
盛华立即拿出手机。
……
半个小时后。
应彦廷人已经在乔蓦的病房外。
“医生怎么说?”
这是唐亚馨第一次见到应彦廷的本人,她怔在原地,几乎忘记了回答应彦廷的问题。
直到盛华沉声开口,“唐小姐,应总在问你。”
唐亚馨这才从呆愣中回过神,但即刻露出了羞赧和窘迫的神情,微微低着头道,“呃,不好意思……应总,医生说蓦有些低烧,但她自己没注意,今天出来受了凉,不想因为低血糖晕了过去,不过医生说蓦没什么大碍,打完点滴就可以回家了。”
说这话的时候,唐亚馨还在用余光偷瞄着应彦廷。
高大挺拔,天生衣架子的身材,墨色西装在他身上显得格外高端,面容俊逸冷峻,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最贵和冷傲。
天知道,唐亚馨直到现在心跳都还没有慢下来。
然而,等她抬起鼓起勇气抬眼再去看应彦廷的时候,应彦廷已径直走进了病房。
……
显然唐亚馨已经跟乔蓦说过她通知了应彦廷。
所以,应彦廷进入病房的时候,面对的是靠在床头上对应彦廷的出现没有任何反应,但脸色尽褪的乔蓦。
应彦廷的脸色阴沉,也没有比乔蓦此刻的脸色好看到哪里去。
他有些冷的声音开口,“那晚回家就病了,为什么不让陈叔送你去医院?”
没有持续三天的低烧,是很难引起低血糖的。
第98章 不待见某人
唐亚馨在病房外,听到应彦廷冷漠的言辞,她兀自以为应彦廷是在生气乔蓦不爱惜自己,唐亚馨于是笑着说,“那是应总你的不是了……蓦病了,应总你却不知道,身为蓦的男朋友,应总你算是失职哦。”
这一刻,乔蓦径直拔掉手背上的针,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好似真的就像唐亚馨以为的,在跟应彦廷闹着别扭。
唐亚馨见到乔蓦把点滴针拔了,立即冲上前,“蓦……”
然而,盛华挡住了唐亚馨。
下一秒,唐亚馨明白了,跟着盛华,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当病房里只剩下应彦廷和乔蓦之后,应彦廷冷淡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以为,你并没有这样的脆弱。”
“我不想跟你说话……能麻烦你离开病房吗?”乔蓦单薄的背对着应彦廷,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地道。
应彦廷眯起眼。
把手背上的胶布撕掉后,发现应彦廷还没有离开,乔蓦转过身,望着应彦廷英俊的冷漠面容。“你放心吧,我从小到大都有低血糖的情况,就算不住院打点滴,身体也不会垮的……你可以走了,我会让我的朋友送我回家。”
说完话,乔蓦面容苍白,转身走出了病房。
应彦廷没有阻止。
…魍…
唐亚馨几次通过后视镜看着沉静坐在车后座的乔蓦,却始终都没敢发问。
直到她被乔蓦注意到。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憋着不是你的个性。”乔蓦开启泛白的唇瓣道。
唐亚馨嘿嘿一笑,随即开口,“那你和应总是不是在闹别扭嘛……刚才头也不回就离开病房,我怎么觉得被你丢下的应总反而有些可怜。”
乔蓦简直无法置信,自己的好闺蜜居然觉得那个可恶至极的男人可怜,她皱起眉,“他给你的印象就这样好?”
唐亚馨顿时脸有些红,“呃,我今天看到应总,的确跟我平常在电视里看到的他有点不一样……不过,他平常肯定是很温和的,对不对?这几天一定是被你惹生气了,所以今天来医院看你的脸色才会这样的难看,但是……”
唐亚馨的双眸即刻流露出花心,“我觉得冷下脸来的应总反而比电视里温和的样子更有魅力了……内敛沉稳,冷酷霸道,简直足以令全天下女人为他的这一面血脉喷张[风云]楚归云里。”
乔蓦没好气地横了唐亚馨一眼。
唐亚馨接收到乔蓦这样的目光,但见乔蓦此刻的气色比之前明显好多了,她坏意地笑道,“好啦……你现在的性子,我知道肯定是应总在包容你,但耍性子可不能太过分,你看应总连会都不开特意过来看你,你今晚就原谅他吧……”
然而,乔蓦对于唐亚馨所说的似乎无动于衷,她已经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唐亚馨看到面无表情的乔蓦,忍不住挪揄,“我猜你现在肯定是在想应总今晚会不会去你那里……我跟你保证,以我在情场征战过八次的经历,今晚应总肯定会回来的……”
乔蓦依然没回答唐亚馨。
唐亚馨以为乔蓦是在矜持,自顾自说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嘛……别倔强脾气跟他闹了哈,我还期盼你以后带着我跟应总一起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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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亚馨才刚把乔蓦送到别墅门口,安管家已经迎了出来。
“乔小姐,您总算回来了,还好应总找到了你入住的医院,不然我要担心死了。”
见到安管家忧心的神情,乔蓦一直没有情绪的脸庞,在此刻露出歉意,“对不起,安管家,让您替我担心了……”
“您没事就好……听到你进了医院,我简直吓坏了,幸好你此刻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安管家欣慰地道。
乔蓦跟安管家鞠了一下躬,以示对安管家的感激。
唐亚馨见此情景,笑着道,“安管家,未来的应总夫人直到现在还在生着应总的气呢,刚才应总进去看她,她就差没有把应总直接赶出病房了……所以啊,在今晚应总来之前,你得好好劝说一下这准应总夫人,再给应总脸色看,我们应总可能就真的要生她的气了……”
安管家跟着笑说,“唐小姐,我之前打您电话没打通……真的很感激您陪着乔小姐,并及时把乔小姐送去了医院。”
“抱歉啊,我手机刚刚跟你们打电话就没电了,所以没有跟你们说清楚乔蓦的情况,害你们这样为她担心。”唐亚馨窘迫说完后,又笑了一下,“不过这样也好,否则还不知道这妮子要跟应总闹到什么时候呢!”
安管家笑了起来。
乔蓦黑下了脸,瞪着好友,“唐小姐你八卦够了,能回家了吗?”
唐亚馨一阵坏笑,然后就被乔蓦推着离开了别墅。
……
因为乔蓦在医院没有打完点滴,安管家担心乔蓦晚上再低烧,便叫了一名私人医生来看乔蓦。
果然乔蓦的身体还没有好,医生给乔蓦开了几粒药,说是乔蓦今晚若没有在发烧,明天就不用去医院,但如果今晚烧没退,就要去医院孽情,旧爱我要你!。
安管家不敢怠慢,立即就遵医生的嘱咐,给乔蓦倒了杯开水,让乔蓦服下药后好好休息。
乔蓦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她没有想到,她刚从床上坐起身,在门外听到动静的安管家就第一时间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乔小姐,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安管家站在床边,紧张地看着乔蓦,“我中途有来摸您的额头两次,幸好您已经没有发烧了,不过如果你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话,我即刻就让医生再过来。”
穿着睡衣的乔蓦靠在床头上,面对着安管家关怀的目光,乔蓦突然眼眶有些红。
安管家见此情景,吓了一跳,“乔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不是哪里还不舒服吧?”安管家十分紧张。
乔蓦跟安管家摇了下头,不再因病而羸弱的目光注视着安管家,渐渐有了湿意。
安管家看到乔蓦眼中隐约的泪光,担忧道,“乔小姐……”
乔蓦在这一刻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抹去眼角溢出的隐隐水光,道,“对不起,安管家,我没事,我现在感觉很好……”
安管家听闻这才放松下来,随即替乔蓦把被子拉好,“您不要再让自己受凉了。”
乔蓦点点头。
“我去把晚餐给您拿来。”安管家转身准备走。
乔蓦突然叫住了安管家。
安管家回过身,慈爱的目光看着乔蓦。
乔蓦在心底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开口,“安管家,谢谢您一直像我的长辈那般对我好……”
安管家却又走到床边替乔蓦把被子拉好,道,“乔小姐,您的年纪就跟我的女儿一样大,所以,我看你就好像看我的女儿……”
乔蓦倏地伸手抱住安管家,“对不起……我以后恐怕无以为报。”
安管家跟乔蓦抱了一下,随即轻轻松开乔蓦,慈声开口,“什么报不报的……您知道的,我跟你有眼缘,心底中意你和应总能够有好的未来。”
乔蓦在此刻眼底掠过一丝失落,目光忽尔变得暗淡。
安管家深凝着乔蓦此刻低落的面容,“乔小姐,您……您究竟有没有想过跟应总在一起?”
乔蓦慢慢把身子靠在了床头,倏尔,悠远的目光幽幽地注视着阳台上那凋零的小黄花,她细弱沙哑的嗓音缓缓地道,“安管家,人是不可以只管念想而不理会现实的……过去,我就是太由着我自己的念想,没有仔细去考虑现实,这才直到现在才知道,我在别人的眼中不过就是个傻子……亏我还自诩聪明,其实就连最基本的识人的本事都不会。”
安管家感觉自己听明白了,又感觉自己没有听明白,刚想要再问清楚,这个时候,眼尖的安管家注意到房门外伫立着一抹挺拔高大的俊逸身影。
是的,应彦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房门口。
安管家顿时便迎到门口,躬首唤了一句,“应总。”
乔蓦这才注意到应彦廷的存在,但第一时间,她把头扭向了应彦廷的另一边。
---题外话---注意:此文女主绝不傻白幼稚,,所以……
第99章 想个法子去印证他
乔蓦很明显在逃避应彦廷。
只要一见到他,她的目光再也不愿意多在他的身上驻留一秒。
房间里陷入了异常的安静。
安管家很快的退了出去。
应彦廷走进房间,面对着乔蓦别到另一边的脸,他径直在床边坐了下来魍。
乔蓦淡漠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讨厌被人漠视。”应彦廷阴鸷的眸光看着乔蓦,黑眸深处潜藏着少有的阴寒。
“我病了,眼睛很无神……作为你的情人,我不想你看到我这样颓废的一面。”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檎。
“是吗?”应彦廷微微眯起眼。
面对应彦廷深讳打量的目光,乔蓦继续无动于衷。
但她没有想到,下一秒,应彦廷顺着她的话说,“你有心了……但,小蓦,你打动我的,从来不是你的美貌。”
很好,她的借口已经被他瓦解。
而过去的事实证明,如果想接下去的日子能够过得好一些,她决不能跟他唱反调。
乔蓦大概是过了大约有半分钟,才转过脸来,清澈的双眸凝视着他。
她虽然目光清湛,但明显的不情不愿。
“生病却不去医院让所有的人替你担心。”应彦廷的声音冷漠,深沉的目光稳定地驻留在乔蓦美丽的面庞上。“你是想糟蹋自己的身体?”
“糟蹋?”乔蓦忽然觉得好笑,“我很珍惜我的生命,不过是小病没去看,应总你未免言重了……当然,说到‘糟蹋’这个词,我倒是想到,应总你对这个词语应用得如此得心应手,是因为过去三个月应总你一直都在对人实践这个词吗?”
她真的很伶牙俐齿。
讽刺人的时候,眸光坦荡,甚至对他微笑。
应彦廷双唇抿紧,她纯真的笑意如同芒刺。
就在房间里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的时候,乔蓦的双手忽地被应彦廷扣住,狠狠地压在床头上,刹那间,她整个人已经禁锢在他和床头之间。
乔蓦挣扎后,他用更强大霸道的气力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看来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应彦廷的声调很冷。
明知她受到了惊吓,他却无动于衷。
乔蓦脸色苍白玄舞飞扬。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应彦廷,那阴狠的目光如鬼魅般的阴骇,让人不寒而栗。
“放开我。”乔蓦的声音已经颤抖。
应彦廷当没有听见,仍牢牢地擒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好像要将她的手腕这段一样。
乔蓦疼得整张脸都已经皱了起来。
她身体本来就虚弱,而此刻他在她手腕上制造的如骨裂般的疼痛,她的眼睛立即就红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在她的眼睛里凝聚。
应彦廷依旧当做没有看到乔蓦眼中的泪水。
“如果我想得没错,你是不打算跟我好好说话了,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换个相处方式。”应彦廷的声调冷酷。
“如果你……觉得你这样我就会怕你的话……你……你尽管试试……但你永远……永远都别想再利用我引出傅思澈。”乔蓦疼得全身都在颤抖,但还是用坚毅的声音把话说完,也不允许此刻凝聚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跌落。
“是吗?”应彦廷失笑,仿佛听见全世界最好的笑话,下一秒,他松开了她。“听起来真像是个威胁!你这种语气,倒像是真的很聪明的女人,只是可惜,傅思澈终究会为了你而出现在我面前的,所以,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只需要继续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乔蓦惊魂未定,手腕疼得就像已经裂掉,终究眼泪还是无法控制的从她的眼角滑落了出来,“应彦廷,你是全世界最可怕的恶魔……像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别想得有幸福。”
乔蓦不知道这句话对应彦廷的影响,短短数句,如一把利剑刺入应彦廷的心脏……
“没错,你说得很对,我的确不会拥有幸福……但你并不了解我,我根本就不需要幸福。”应彦廷温润地说道。
应彦廷很好的回答了乔蓦,而此刻也已经恢复往日温和尔雅的样子。
乔蓦模糊的泪眸看着应彦廷此刻带着微笑的面容,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接下来,应彦廷起身离开。
乔蓦羸弱的目光望着应彦廷的背影。
“放过我……我跟傅思澈是朋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害了你妈妈和我姐姐,但我一定要在见过他以后,印证了这一事实,我才会帮你引出他……但你现在这样禁锢着我,没我的帮忙,你根本就不可能引出他。”在应彦廷走到门口的时候,乔蓦终于哀声恳求他。
“我说了,引出傅思澈的事不劳烦你操心,你只需要乖乖呆在这里。”应彦廷的声音轻缓,好像在跟她交代一件很简单的事。
乔蓦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哽着声道,“你跟我说过,你是个恩怨分明、明辨是非的人,但你现在这样利用一个无辜的女孩,还肆意玩弄这个女孩的感情,让这个女孩痛不欲生,这就是你所谓的高尚人格?”
“是吗?”应彦廷咧开嘴,深沉的目光落在前方空洞洞的房门,“你此刻真的痛不欲生?”
这句没来由的反问,让乔蓦迷惘。
“你顶多不过只是呆在我身边三年……现在已经过去了有三个月,还剩下两年零九个月不到,这样的日子就算难熬,但终究会过去的。”
在留下这句话之后,应彦廷径直迈开了步伐,走出房间。
乔蓦靠在床头上,对于应彦廷最后说的两句话,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在应彦廷的身影在她的面前消失之后,从思绪中回过神的她,伸手,一点一点的把眼角和脸庞上的泪液拭去一念情深,总裁大人好眼熟!。
此刻的乔蓦不似刚刚在应彦廷面前的低声下气,她清澈的双眸里透出理智和坚定,脸庞上已经没有一丝伤心和痛苦。
过了很久,安管家敲过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乔蓦脸上的淡漠掠去。
看到眼眶泛红且别开眼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乔蓦,站在床边的安管家倏地开口,“乔小姐,我知道您现在的心情,我不是在帮应总说话……只是您有没有想过,其实应总他对您也算是用心的,您看,他一知道您进了医院,就丢下公司在进行的高层会议,直接去了医院,他……”
乔蓦依然没有去看安管家,她沙哑的声音中断了安管家的话,“他不爱林初晨,不也一样在这个时候陪在林初晨的身边吗?”
安管家怔了一下。
她没想到,乔蓦知道。
乔蓦在此刻抬起眼,看向安管家,“我知道您一直希望我和他能够有结果……但爱情双方的,既然对方从来都没有认真对待过你,你又为什么要把他放在心上呢?”
安管家闻此,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乔蓦最后笑了一下,但笑意里全是凄凉,“不过,我不想隐瞒您……先前您问我是否想过跟他在一起,我说人不能光有念想不顾现实,我不知道你刚才是否听懂我说的话,但现在我直接跟您说……是的,我有过这样的念想。”
乔蓦说到这里,安管家缓缓抬起了头。
她看到乔蓦的眼睛里已经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乔蓦没有仿佛没有在孤及自己在安管家面前是如何的难堪和狼狈,她哽咽地道,“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使是我从前的男友,他也不曾给过我这样的感觉——第一眼,就入了迷,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他,时时刻刻都想要看到他,纵使知道不可能跟他在一起,还是希望两人可以像个情人一样相处……我默默的爱慕着他,以为他对我也是有感觉的,所以,就算不能跟他在一起,将来散了的时候我也会无怨无悔,但我原来是那样的天真,他根本就不爱我,不,应该说他在利用我的同时,把我当做是提供他生理需要的女人,一直以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乔蓦说这话时悲戚的目光和落寞的脸庞,让安管家的眼睛也跟着湿润。“如果应总他是真的在意你呢?”安管家忽地道。
乔蓦在此刻痛意地笑了一下,“是吗?安管家,我对你说的话觉得很不可思议。”
“如果是真的,你愿意给应总一个机会吗?”安管家却更认真地问道。
乔蓦又悲凉地笑了笑,“我不回答这假设性的问题。”
安管家一派正色,“这不是假设,乔小姐……我认为应总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因为以我对应总的了解,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特别。”
乔蓦在这一秒陷入了短暂的呆滞,脸上不再有表情,静了下来。
安管家注意到乔蓦坚毅和倔强脸庞上的变化,又道,“我认为你可以想个法子印证一下。”
“印证?”
“是的。”
乔蓦沉浸在思绪中,过了很久才开口,“我想不到什么办法能印证他。”
---题外话---下章两点更新!
第100章 终究有一天,她会彻底忘掉这个人
安管家从乔蓦的房间出来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书房。
叩,叩——
安管家轻轻敲响了书房的房门。
“进来。”
得到应彦廷的允准后,安管家推开厚重的书房门,走了进去魍。
应彦廷正屹立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手中正执着一杯红酒,他面无表情,但深讳的眸光说明他此刻正沉浸在思绪中。
安管家未敢有丝毫的不敬,低着头道,“应总,请您责罚我。”
听到安管家的声音,应彦廷显然才从思绪中回神,他抬眼眸看了玻璃窗上低着头的安管家一眼,俊逸的眉心微微蹙起。“跟我不需要这样客气……什么事?檎”
安管家曾经是圣英孤儿院的一名护工,就是应彦廷小时候呆的孤儿院,她一直对应彦廷很好。后来应彦廷被应家的人接走,应家人怕应彦廷面对应家人太陌生,便把安管家也接到了应家,再后来等应彦廷成年离开了家,应家人便把安管家解雇了,不过之后应彦廷找到了安管家,如亲人一样对待安管家,将她安排在这别墅居住。
当然,安管家不愿意受应彦廷的照顾,便以管家的身份留在这别墅。
应彦廷身边有女伴的时候,为逃避记者,就让女伴在安管家这里住下。
所以,应彦廷一直待安管家都十分的尊重。
安管家仍旧不敢抬头,缓缓地回答,“我跟乔小姐说,您是在乎他的。”
安管家在过去从来没有过问过应彦廷的私事,这是第一次她在应彦廷的面前谈及他的私事。
她本来以为应彦廷会不悦的。
应彦廷却只是深敛的眸底掠过一丝漠然,倏地,淡淡地道,“你这样觉得?”
安管家回答,“从乔小姐来这里的第一天起,您对我的嘱咐,无不是要我照顾好乔小姐。”
“我以为每个我带来这里的女伴,我都是这样吩咐你的。”说这话的时候,应彦廷转过了身。
安管家头低得更下了,“乔小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说罢,应彦廷执起红酒,抿了一口。
安管家低声回答,“您看乔小姐的眼神不一样,还有,乔小姐是您第一个亲口嘱咐我要好好照顾的女孩。”没有等待应彦廷的回答,安管家接着说下去,“而且,您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很了解您。”
“没有人了解我,安姨野蛮人。”
安管家过了很久才说,“那么,你是真的对乔小姐毫无感觉?”
这个问题应彦廷没有即时回答安管家。“显然,你对她的印象很好。”过了很久,应彦廷才似是而非地回答安管家。
安管家如实道,“我对乔小姐的印象好,全凭您对乔小姐的与众不同,当然,在我见过的应总您身边的女人,乔小姐也是最聪明、美丽、善良的,所以,我的确对这个小女孩印象很好。”
应彦廷曜黑的眸子在此刻掠过一丝兴味,“那么,你跟她那样说,她是如何回答你的?”
安管家回答,“她对此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她并不相信,不过,她终究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在我一番劝说下,她动容了,她说她想不到什么办法能印证您对她的感情。”
应彦廷倒像是真的来了兴致,俊逸的面容上漾起一抹淡淡的笑,道,“后来呢?”
“我未免乔小姐对我反感,便没有再多说。”
应彦廷又是笑了笑。
听到应彦廷的笑声,安管家终于缓缓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应彦廷这才恢复正色,幽深的眸子在此刻变得十分的深讳,注视着安管家,“你难道没有发现,她这两天跟以前不同了?”
安管家摇了下头,“乔小姐自从那天去找过您后,就一直精神恍惚……这是感情受到挫折后,很正常出现的失落和难受。”
应彦廷平静地道,“你认为乔蓦是这样性格的人吗?”
安管家不解。
应彦廷接着说,“以她的性格,当遭遇利用和背叛,就像曾经对待商子彧一样,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手,但现在,她没有离开我。”
安管家分析,“大概是乔小姐她知道她逃脱不了您的掌控。”
应彦廷点了下头,“她或许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只是就算选择了妥协,以她的自尊,她根本不会在你我面前透露出半点的难过和失落。”
听应彦廷这样一分析,安管家的身体顿时僵住,“这么说,乔小姐是有目的的,可她有什么目的呢?”安管家百思不得其解,忽地灵光一闪,“她是想离开?”
这是安管家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
乔蓦要离开应彦廷并不容易,但如果有了安管家的帮忙,情况就不一样了。
安管家想到了这一点。
应彦廷对此没有否定。
安管家陷入了久久的怔愣,回过神后,脸色已经苍白,“我真的没有想过乔小姐她会利用我……”
“这情有可原,她必须找到帮手。”
“我知道,我只是……”安管家失落得没有办法再说下去。
应彦廷把手里的酒杯交予安管家,而后轻轻叹一声,道,“你失落于她并没有打算留在我的身边……但安管家你忽略了,我感兴趣的,也只有她的身体而已,就算她真的不打算离开,我最终也不会把她留在身边。”说完,应彦廷微笑了一下,径直离开了书房。
....................................................................................
乔蓦很清楚地从耳塞里,听到了书房里应彦廷和安管家的对话星际萌宠。
是的,她在安管家的身上放了窃听器,在她主动跟安管家抱了一下的时候。
这窃听器是祝欣然给她的。
在四年前,祝欣然用这样的装置把她和商子彧亲密露骨的对话传给了她。
后来她就一直收着这装置,以提醒她再也不要惦记商子彧。
直到这两天想到如果能够知晓应彦廷的想法,她这才想起这装置来,所以她在刚刚找了个机会把窃听器按在了安管家的背上。
她知道应彦廷今晚不会走,她也知道安管家一定会去找应彦廷,她只需要洞悉一次应彦廷的想法就行了。
没想到,这么顺利。
明早她找机会从安管家的衣服上把窃听器拿回来,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一切似乎都在她的预想之中……
应彦廷果然知道她要离开。
还好她一开始没有冒这样的险,而是选择以安管家来试探应彦廷……
这样的决定非常的正确。
接下去她只要按照自己制造的这个假象,去求安管家帮助她,安管家肯定会为了不露陷而帮她,那么,应彦廷必定会相信她已经孤注一掷在安管家身上……
如此一来,应彦廷将不会发现应御臣在帮她,而不需要过多久,她就可以带着卖掉“起鑫”的钱,跟着父母消失匿迹,再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们……
……
把窃听装置放在床头柜的最后一层抽屉后,她感觉嘴巴有些干,伸手去拿床头柜上安管家替她倒好的那杯水。
连日的低烧出汗,让她身体有些脱水,嘴巴也很容易口干。
然而,她的手刚刚握起杯子,刹那间因为她手腕的疼痛和无力,杯子一下子落了地。
“哐当”一声,杯子四分五裂,这摔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也显得格外的响亮。
乔蓦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淤青的双手手腕,想起了刚刚应彦廷毫不怜惜的粗鲁动作,忽然脑子也晃过了刚刚在窃听器里听到的应彦廷和安管家的对话。
我感兴趣的,也只有她的身体而已,就算她真的不打算离开,我最终也不会把她留在身边。
心,窒了一下。
她抬起眸,目光略微呆滞望着窗外那黑沉沉的夜。
那心窒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连带着胸口都是一片的疼痛。
她却在内心深处笑了。
就算再愚蠢,也结束了……
用不了多久,她就不用再看见他了。
用不了多久,她将在国外开启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和他的交集,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有一天,她会彻底忘记这个人。
第101章 她以后当然会过得很好
应彦廷是晚上十点进房间的。
他进房间的时候乔蓦已经睡下了,当然,应彦廷一进门,乔蓦就醒了。
倒不是应彦廷进门的声响大,其实他已经刻意把声音放小了,是乔蓦太浅眠。
不过,乔蓦没有睁开眼,假装自己睡得很熟星际萌宠。
应彦廷直接去了浴室魍。
当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乔蓦这才睁开眼。
应彦廷进房间的时候没有开灯,所以现在只有床头灯在照亮着整个房间,而这个房间很大,让房间里的光线十分的昏暗。
乔蓦美丽清澈的双眸,在这昏暗的光线里,透出了一丝冷漠檎。
是的,她讨厌看到应彦廷。
他这样利用她这样一个无辜之人,恣意地玩弄她的感情……
她只恨她之前瞎了眼。
不一会儿就听到浴室水声关闭的声音,乔蓦随即将眼睛又闭上。
应彦廷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睡得很熟的乔蓦。
不过乔蓦并不知道,应彦廷已经无数次看过她的睡颜,所以,他从进门看到乔蓦不同以往的睡颜开始,他就知道,乔蓦睡的不“熟。”
他没有拆穿,直接就上了床。
乔蓦的脊背明显一僵。
然后,他伸手抱住了她。
乔蓦本来是可以继续演戏的,但当他此刻像他们在一起的晚上那样抱着她时,她再也没有办法假装睡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喜欢这样抱着她。
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不是吗?
别说拥抱根本不是男女之间发生那种事的必要前戏,就算是前戏,他想要她也不需要经过一番前戏吧?
没有拿开他的手,她直接背对着他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应彦廷的身体跟她几乎是相贴的,呼吸在她耳际近在咫尺的位置,嗓音比白日更显得低沉,“说。”
乔蓦有些惊讶应彦廷没有意外她并没有睡着。
但现在这不是重点。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她开口说。
她承认,她根本就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答案她下午在窃听器里就已经听到了,但她想听他亲口跟她说出来。
如果他愿意亲口跟她说,这至少证明,他不是个真正的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应彦廷说话的时候,热气就在她的耳际摩挲,“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乔蓦感觉有些痒,但没有做出挣扎的动作,只淡淡地道,“我想知道。”
“我只能回答你……如果我的人生没有我需要走的轨迹的话,你一定会是我的妻子。”他终于正面回答她。
乔蓦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他并没有对她做出任何的动作,他只是靠她靠得很近,所以热气呼在她敏感的颈子和耳际上,这才让她感觉他是在亲吻她一样。
她一直僵硬的脖子,这才微微放松了下来。
但听到他的回答,她全身的细胞都好像充盈了起来,立即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世上竟有如此虚伪至极的男人,她算是彻底佩服了超级足球巨星。
在安管家那里已经把实话利落轻松地说出来了,在她这里却把假话说得“深情款款”。
好像现在说的才是真话一样。
对他仅有的一丝期盼,终于在此刻彻底的瓦解。
她终于印证了,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可惜,她不能够当面去骂他。
闭上眼,在心底冷冷笑着,她的嘴里却表现出失落,“我知道像你这类人,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计划的……你就当我刚才没有问你那个问题,我也没有听到你的回答。”
下应彦廷缓缓把乔蓦的身子扳了过来。
乔蓦不得不面对着应彦廷,忧伤的眸底全都是低落的情绪。
应彦廷倏地把乔蓦压在身下,他微微支起身,没有把身体丝毫的重量压在乔蓦尚未病愈的身体上。
乔蓦努力保持着镇定,望着应彦廷在昏暗的光线里深邃得不见底的黑眸,尽量不流露出任何的端倪。
因此,在他的视线下,此刻看到的是一抹悲伤的清丽容颜。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她紧张得其实手心已经在冒汗,但她依然保持着目光里的坦荡。
他牢牢地锁着她的双眸,那眸光异常的认真,忽地开口,“像你这样好的年轻女孩,以后肯定会遇到很多追求你的年轻男孩……后半生,你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她当然会过得好。
难道会因为遇到他,这辈子都一蹶不振了吗?
不……
就连商子彧她都放下了,何况是他?她只不过是考虑过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没有爱上他。
“可惜我这辈子总遇人不淑。”说这话的时候,她刻意笑着,表示对他的讽刺,也显露出自己的痛意。
“运气不会这样一直不好的……”他安慰她。
她真想笑出声,可最终还是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唇瓣,眼睛和脸上都流露出心痛,以一贯坚毅的声音道,“当然,我知道老天不会这样欺负我的。”
是的,她不能丝毫表现出对他的厌恶和疏离,她还要维持爱他的假象呢!
应彦廷低下头,欲亲吻她。
她倏地伸手,挡住了他低下来的俊逸脸庞。
他停下了动作,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
她故意在此刻抽了下鼻子,好似受到了委屈一般,沙哑的声音道,“我病了……可以容许我跟你请一天的假,让我好好休息一晚吗?”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乔蓦就后悔了。
因为她这句话很容易就暴露了她心底的对应彦廷的看法——他是个低劣的人。
要知道,只有真正低劣的人,才会全然不顾对方还在病中,只顾着自己的欢愉。
庆幸的是,应彦廷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对让她说,“当然,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晚安吻重生之炮灰公子。”
她哪里会相信他现在说的话。
他不过只是在为自己这低劣的行为找了一个高尚的借口。
心底这样想着,乔蓦的嘴里却逸出感激的言辞,“谢谢。”
应彦廷随即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乔蓦闭起眼,当他温热的唇瓣拂过她额头的肌肤时,她恶心至极得只想要立即伸手就把这痕迹拭去。
......................................................
翌日。
向来是这样,乔蓦醒来的时候,应彦廷已经离开了。
以往对此总觉得内心有些低落的感觉,但现在,她庆幸一睁开眼就不用看到他。
这样的一天,连心情都会比以往好一些。
来到餐厅,她趁着跟安管家说话的时候,把安管家后背上的那颗微小的窃听装置拿走了,而安管家全然不知。
安管家得知了她的心思后,对她似乎也恢复不了自然了。
平常安管家总是会在餐厅里陪着她,就算不讨论什么,也会叮咛她多吃一点。
但安管家今天除了回答她提的问题,几乎没有跟她说过任何额外的话。
她的心底其实是难受的。
她知道安管家是真心实意在帮助她,她真的很愧疚。
可她没有办法,如果不靠安管家去应彦廷面前传话,应彦廷根本就不会相信她准备利用安管家逃离,那样她将根本没有机会以声东击西的办法逃离。
只是这样辜负了一直真心实意待她的安管家……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一定会给安管家留下一封道歉的信,不管安管家是否原谅她,她在未来都会把这个长辈记在心底。
用完早餐,她准备出门。
安管家看到她换了身出门的装束,终于在今早第一次主动开口跟她说话,“乔小姐,您身体还没有好,就准备出门了吗?”
“我想出去见一个朋友。”乔蓦假装感觉不到安管家跟往日的不同,微笑对安管家道。
安管家微微拧起眉,“一定要今天去吗?医生嘱咐您要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她颇为感动。
没有想到,安管家知道了她的心思,对她那样的失望,却还是关心她。
敛下眼底一闪而逝的歉疚,乔蓦依然带着笑道,“你看我生龙活虎的,一点事都没有了。”
“可是……”
乔蓦垂下颈子,以恳求的语气道,“好嘛,我十二点以前一定回来,绝不让你为我担心,好吗?”
最终,安管家无奈地摇了下头。
余光瞥见安管家同意了,乔蓦开心跟安管家抱了一下,这才离开别墅。
第102章 两周后离开
乔蓦这趟是准备去见商子彧的。
前两天乔蓦就已经接到好友唐亚馨的电话,告知她商子彧已经回国这件事,但这两天因为心情大起大落,她一直都没有心情约商子彧。
今日,如乌云被拨开,她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理智。
走进她和商子彧曾经约会过的这个咖啡厅,乔蓦看见商子彧已经坐在靠近窗户的一个位置上等她。
看到四周围一个顾客都没有,她已经想到商子彧把整个咖啡厅都包下来了魍。
她坐在了商子彧的对面。
虽然很清楚商子彧的性格是个深沉内敛的人,但看到商子彧的脸上对她的出现没有一丝情绪上的流露时,她把身子轻轻靠在椅背上,有些尴尬地道,“看来你并不想见我。”
是的,今日是她约的商子彧檎。
“小蓦,你非常清楚,我在生气什么。”商子彧凝注着她,倏地开口。
乔蓦正准备回答商子彧,侍者刚好在这个时候把商子彧替她点的蓝山咖啡端了上来,于是,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这杯蓝山上。
她没有想过,商子彧还记得她只喜欢加了奶而无糖的蓝山咖啡。
商子彧注意到了乔蓦的目光,很轻易就猜到乔蓦此刻脑海里所想,他随即道,“你所有的喜好,我都记得。”
乔蓦过了许久,才把微滞的眸光从咖啡上抬起,她平静地对商子彧道,“可惜,蓝山,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商子彧的目光微微暗了下来,他已经知道乔蓦这句话的深意,他沉声道,“一个人的爱好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除非,这个人有了新的爱好。”
时至今日,商子彧依然是乔蓦最信任的人。
她不愿意在商子彧的面前有丝毫的虚伪和假装,沉静的目光凝注着商子彧那熟悉的清俊沉稳的脸庞,缓缓道,“这个人并没有新的爱好……只是,过去的东西,一旦不喜欢了,就再也喜欢不起来。”
乔蓦前面的话让商子彧为之一振,后面的话却教商子彧寒到心底亲亲老婆,疼你上瘾。
他微沙地道,“小蓦,你一直没有给我机会让我跟你解释四年前的事。”
乔蓦摇了头,“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我并不想听这个解释。”
刹那间商子彧的脸色变得有些青。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但此刻,他明显流露出了落寞。
乔蓦直直地跟商子彧的目光相对,清漾的眼瞳里没有了丝毫往日的单纯,深得就像一湖潭水。“子彧,我不想给你希望,所以我对你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疼痛在胸口蔓延,商子彧说话的声音较刚才更低沙。
“我对你死心了,子彧……”乔蓦喉咙艰涩到连发出声音都很艰难。
不管过了多日子……
曾经爱过,始终刻骨铭心。
商子彧眼眸怔凝,无法置信。
乔蓦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商子彧失去光彩的俊颜,缓缓地道,“过去四年,我经常想起你,每每心痛,但回国以后,当我第一次在拍卖会上跟你重逢,我才发现,原来我并没有想要跟你重逢的念头……后来你来找我,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再到后来亚馨告诉我四年前你我分手你是有苦衷的,那一刻,当我注意到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去了解你的这份苦衷时,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心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
商子彧并不相信这样的事实,眸子迸射出来的目光逐渐的犀利,“是应彦廷对吗?你爱上了应彦廷,所以,你忘记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过去。”
乔蓦早就料到商子彧会这样认为,她敛下了眼帘,沉静在兀自的思绪中,平静地道,“你错了,我并不爱他……何况,在遇到他之前,我就已经放弃了你。”
她说的是实话。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跟商子复合。
所以,在读大学期间,她就知道,她已经放弃了商子彧。
只是,她一直以来都执拗地恨着商子彧。
这才让她有时候怀疑她自己对他,或许还恋恋不忘。
不过,在商子彧找她复合而她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选择直接拒绝了他之后,她清楚了,她根本没有对他恋恋不忘。
她是一个心眼小的女人,所以一直都记恨着他曾经的抛弃……
她也曾经想过自己或许是因爱生恨,但她毫不犹豫拒绝跟他复合,已证明她对他的确只剩下了恨。
现在她能坐下来跟他谈话,只因为她知道了他当年可能有苦衷,这份恨也就不了了之了。
商子彧并不甘心,他清隽的面庞微微抽搐,阴暗铁青,“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早就放弃了我,但我知道,你此刻这样毅然决然地拒绝我,应彦廷一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乔蓦猛地抬起头,正色地道,“真的不关应彦廷的事……”
商子彧冷着脸道,“亚馨跟我说,你们正在交往……”他其实并不想吐出这个事实。
“那不是真的……”乔蓦立即辩解。
“如果不是事实,你不会跟他单独去法国度假,更不会丝毫不听我的劝说,始终留在他的身边……”说到这里是,商子彧微微拧起眉,略微沉厉的声音道,“你可知道,你和应彦廷在法国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你?我跟你说过,他根本没有救乔杉孩子的理由,你只是被他……被他戏弄了,但你丝毫听不进去欢喜债。”
商子彧始终是怜惜乔蓦的,她甚至不愿意对乔蓦用一个重词。
“我知道……”乔蓦失去光彩的黯淡眼眸在此刻微微呆滞地望着商子彧,“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应彦廷是为了报复乔家而找上我的,但我一心以为他只是为了这个图谋,直到回国以后我才知道,他原来并不是在报复我们乔家的人,他是另有图谋。”
商子彧深深地凝视着乔蓦此刻略微泛白的清致脸庞,想到她此刻心境,他的嗓音慢慢变得柔和,“我不是想要让小蓦你觉得难堪,我只是想要帮助你……我想用我下半生的时间照顾你,保护你,哪怕你对我永远都无法释怀,我只愿你过得开心快乐……”
乔蓦倏地笑了一下,“好了,你不用替我这样的悲观,你应该替我感到幸运,因为,我虽然被他骗了,但经历过感情挫折的我,并不是那么容易会再信任一个人……所以,我并没有对他付出自己的真心。”
商子彧很清楚地看到乔蓦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悲伤,但仅仅瞬间,便一闪而逝。
不过他知道,此刻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提起应彦廷的时候是失落和悲伤的。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是隐藏不了的。
锥心的疼痛在商子彧的胸腔里扩散……
但他终究是自私的,他不打算告诉乔蓦这一事实。
他可以确信,这个世界,再没有人,可以比他对乔蓦更好。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留在他的身边?”商子彧随之迅速地转移话题,他惶恐乔蓦会突然意识到什么。
乔蓦正色回答,“我并没有打算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事实上,我已经准备跟爸妈一起离开,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商子彧登时震惊,“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跟伯父伯母离开S市,永远都不再回来了?”乔氏夫妇曾经跟商子彧提到过他们走了便不再回S市。
“是……‘起鑫’这一两天就会卖了,我会带着这笔钱,跟我爸妈衣食无忧的生活在国外。”乔蓦浅浅一笑,脑海里仿佛已经在憧憬未来的生活。
商子彧不敢相信乔蓦会有这样的决定,但眼前他不想跟乔蓦细究这件事,因为,先让乔蓦离开应彦廷才是首要的。
“那你想到怎样离开了吗?”商子彧沉着道。
乔蓦跟商子彧点点头,幽幽地道,“有人愿意帮我离开,但这个人,我不能依靠他,因为我要请他帮我转移应彦廷的注意力……所以,我想请你帮助我,在两个星期内,安排我离开,可以吗?”
她请安管家给她制造离开的机会,请应御臣送她离开……在应彦廷看来,这是一个十分周全的计划。
但这并不是她真正的计划,她真正的计划是让商子彧帮助他离开。
而应彦廷肯定想不到真正帮她离开的人是商子彧,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和父母已经人在国外……
听到乔蓦的说辞,商子彧突然像是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下一秒,他目光灼灼,坚定地逸出,“你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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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她亲口跟他说出了“再见”……
两周后离开……
这个具体的数字在乔蓦的脑子里扎根之后,让乔蓦在接下来的几天,都非常兴奋。
当然,乔蓦没有让身边的人看出来,在安管家和陈叔的眼中,她依然是悲伤的。
应彦廷这几天都没有回来,正好给了乔蓦联络应御臣的机会。
此刻,在将安管家和陈叔都支开后,乔蓦给应御臣打了一通电话魍。
为避免被应彦廷调查到,她没用自己的手机给应御臣打,而是用别墅的电话。
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她相信,应彦廷绝对不会想到她会大胆到用别墅的电话给应御臣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应御臣显然没有想到是她,“你胆子真大。”他对乔蓦这样说檎。
乔蓦坐在沙发上,沉静地道,“我却以为用这个电话打给你,比用谁的手机打给你都安全。”
应御臣回答,“那倒是……商先生已经跟我联络了,他把你准备离开具体时间跟我说了。”
“姐夫,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不信任你。”乔蓦歉意地对应御臣道。
“我当然知道……其实那日跟你谈过之后,我也考虑过我的目标太大,如果我被应彦廷追查到了行踪,势必会连你的逃跑计划也暴露……你用声东击西这一招,很好。”
听到应御臣这样说,乔蓦才松了口气,“我已经想好的全部的计划了,到时候只要你和子彧配合我就好。”
“你说……我会尽力配合你。”应御臣道。
乔蓦随即把脑海中的计划吐出,“我已经让应彦廷相信我准备通过你来离开S市,所以,姐夫你这两个星期所要做的就是,按照你原定的计划,替我安排离开……这样应彦廷在调查你的时候,就不会发现纰漏契约独宠·狐BOSS,只爱不欢。”
“好。”
“自然,我也会假装配合你的计划,制造一个合适的机会出逃……只不过,我出逃的那天真正配合的是子彧,而不是你。”
“我觉得你这个计划非常的可行……那天当应彦廷把所有的关注都放在我的身上时,商子彧已经把你和你父母送离。”
乔蓦点点头,“我已经想到了那天以什么理由出门,这将更有助于让应彦廷相信我是配合着你的计划逃跑。”
“好,我也会把戏演好。”
“另外就是……”乔蓦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有意要带着姐姐和天天一起离开,但这件事我需要过问姐夫你……如果你希望姐姐和天天留在你身边的话,我就带着爸妈离开。”
“让乔杉和天天跟你们一起离开!”应御臣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吐出。
乔蓦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些意外,“难道姐夫你不想跟姐姐和天天在一起吗?”
应御臣此刻的声音里明显夹杂着一丝情绪上的压抑,他沉声道,“我还有跟应彦廷的账没有算完,也还有一些事要留在S市处理……等我把这些事都处理好,我再去找你们。”
感觉到应御臣内心压制的是一股怒意,而很显然针对的人是应彦廷,乔蓦在心底挣扎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出声问,“姐夫……其实,那天在墓园听到你和应彦廷的对话,我一直有个疑惑。”
“你说。”应彦廷已经调整好情绪。
“我……我姐姐和应彦廷,他们是相爱的吗?”乔蓦发现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嘴巴在发软,但已经问出来,也没有办法再收回。
“不,他们并不相爱。”应御臣直接就回答了乔蓦。
“那……”乔蓦不明白,如果应彦廷和乔杉并不想爱的话,应御臣为什么要对应彦廷恨之入骨,应彦廷又为什么要那样费尽心思替她姐姐找出凶手。
应御臣已经猜到乔蓦疑惑的是什么,但他显然不愿意解答乔蓦这个疑惑,他沉默了很久。
乔蓦隔着电话都能够感觉到应御臣此刻的幽冷气场,意识到自己可能踩了应御臣的禁忌,未免气氛弄僵,乔蓦准备转移话题,“呃,姐夫……”
令乔蓦意外的是,在她开口的时候,应御臣清冷的声音在电话里回答她,“我恨应彦廷,是因为他让乔杉吃了那样多的苦……”
乔蓦愣了一下,“姐姐为他吃了很多的苦?”
应御臣在此刻咬牙切齿地道,“我们所有的人都知道乔杉爱的是他,他对她却一直无动于衷……”
“所有……”乔蓦微微皱起眉,“是我姐姐一直爱慕着应彦廷。”
应御臣以沉默,默认了这个事实。
乔蓦对此很是疑惑,“可是如果应彦廷对我姐姐没意思的话,他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姐姐?”应彦廷的手机实时都能够收到乔杉在医院的情况,还有乔杉脑电波里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样的关心,绝非是对一个普通朋友的关心。
“所以我斥责他卑劣,他以前对乔杉的爱选择漠视,在我费劲追到乔杉之后,他又来搅弄我和乔杉的感情,他是全世界最虚伪的人!!”
在听到应御臣对应彦廷的厉声指控之后,乔蓦却沉浸在了兀自的思绪之中宋宫凤栖梧桐。
应御臣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乔蓦的回答,遂问,“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乔蓦回过神,点点头,“我相信,只是……”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那天在墓园我听到你和应彦廷的对话,他似乎并不承认他故意破坏你和我姐姐的感情。”
而且,说实话,她虽然对应彦廷这个人已无丝毫好的印象,但她直觉认为,应彦廷对应御臣的兄弟之情是有的,这点可以通过应彦廷那天跟应御臣说话一直都是以尊重的语气看出来。
所以,她认为应御臣觉得应彦廷是故意破坏他和乔杉的感情,这一定是应御臣误会了应彦廷。
应御臣愤愤地吐出,“不管他是不是有意破坏我和乔杉的感情,但乔杉现在躺在病床上成为植物人这笔账,我必须算在他的头上!!”
乔蓦无力也无心去化解这对兄弟之间可能存在的误解,毕竟,她马上就要跟应彦廷毫无关系了,有关应彦廷的事,都和她没有半点的关系了。
所以,她最后对应御臣道,“姐夫,人一定不要被仇恨迷失了自己的心智……我相信,比起你现在意图报复应彦廷,我姐姐更愿意你能够多花点时间陪在她的身边。”
因为乔蓦的话,应御臣在手机那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乔蓦随即结束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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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逃跑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在离她准备逃离的一个星期前,应彦廷终于来了别墅。
乔蓦真心巴不得在离开应彦廷之前一次都不要再见到他,但应彦廷的到来,却是乔蓦需要的。
她要把她那天准备出门的事告诉应彦廷,让应彦廷相信她准备在那日逃离。
这样一来,应彦廷就会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关注应御臣的动静上,商子彧便能够更好的筹谋她离开。
此刻,她故意幽幽地立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等着应彦廷朝她走来,
果然,应彦廷一进房,就看到她久久地站在落地窗前,满身落寞。
应彦廷随即执着一杯红酒,来到了乔蓦的身旁。
“安管家跟我说,你最近一次门都没有出,每天就这样呆呆地站在这里看着外面。”应彦廷在执起红酒抿了一口后,目光遵循着乔蓦的目光落在阳台上那几盆已经枯萎了的花草上。
乔蓦连看应彦廷一眼都没有,仿佛沉浸在悲伤的思绪中,感伤地道,“我搬来这别墅住的时候,阳台上的小黄花开得很茂盛,现在……它们全都枯萎了。”
“你不需要替它们感伤,这不过是正常的植物生长规律……明年,你将会看到它们再次开得茂盛。”应彦廷淡淡地道。
他大概是料定她这次走不了,所以跟她提到了明年!
可惜,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和他哪里还有明年!
乔蓦配合着应彦廷的说辞,“我也相信,明天这些小黄花,一定会长得比现在更茂盛的。”如她,明天一定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你一向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今天却怎么会为了几盆花草,表现出如此的伤感侯爷绝宠:嗜睡太子妃。”应彦廷终于把目光转向了她,一手执着红酒,一手兜袋,这好整以暇的恣意模样,仿佛乔蓦在他面前就是一张白纸。
乔蓦跟着扭过头,迎上他带着浅浅微笑的深黑眼眸,“被人像犯人一样囚禁在这里,就算再开朗的人,也不免要多愁善感起来。”
应彦廷却挑了下眉,“你言重了……似乎,我给了你足够的自由。”
“如果你所谓的自由是指每天都安排人暗地里跟着我的话,那这样的自由,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乔蓦冷冷地对应彦廷道。
“这只是为了能够随时洞悉你身边的人是否有存在异常的……你知道,傅思澈他一直想见你,也许他会选个时间,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而我若没有丝毫的准备,又怎么能够抓住他。”
乔蓦哼了一声,“不要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你无非是害怕我会逃跑罢了。”
应彦廷笑了一下。
乔蓦随即把脸移开,她是真的不想再多看他一秒。
“好吧,你身边的那几个人,我给你撤了。”
耳朵里突然听到应彦廷这样说,乔蓦猛地把脸又转了过来,她有些无法置信地看着应彦廷。
应彦廷俊逸的脸庞一派柔和,眸光深邃地注视着她带着一丝倔强的美丽脸庞,依然带着笑,道,“这样你的心情能够好一些了吗?”
她本来是打算通过安管家,在那日帮她引开那几名保镖的。
但她没有想到,应彦廷此刻直接就撤了她身边的保镖。
很显然,应彦廷自认为对她的计划已经了若指掌,所以,给她更大的诱惑,就等着她上钩。
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应彦廷此刻是有多么的得意……
可他并不知道,这次他输了。
他输给了他的轻敌,输给了自己的自负。
他把保镖撤离了,她的离去将更万无一失。
“当然好了……总算你还有点人性。”她笑了起来,明眸敞亮,脸庞格外的美艳。感谢老天让她在这一刻不用遮掩她心底的得意。只要想到等她离开以后,有一天应彦廷想起她现在的笑容,那懊恼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得更多。
应彦廷在此刻专注地看着她脸上灿烂美好的笑意,倏地道,“我等会儿要送初晨回加州,可能会在加州逗留一周左右的时间,你有任何需求就告诉安管家,有重要的事就打电话给我。”
应彦廷像过往每一次出差一样跟她嘱咐着。
乔蓦微微怔了一下,因为她没有想过,应彦廷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尽管不想见他,但她以为在她离开之前,他们至少还有几次见面的机会……
他真的很自负,她以为他离开,都能够把她牢牢地掌控着。
可是,他现在离开了,这就意味着,此时此刻,似乎已经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应彦廷意味阑珊地对上她突然静下来的目光。
她回过神,立即摇了下头,道,“没什么……祝你一路顺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此刻的脸色是苍白的。
应彦廷点了下头,“那好,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一醉沉欢,裴少诱拐小蛮妻。”应彦廷说着,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疼惜地道,“乖乖等我回来。”
乔蓦并没有抬起头,只感觉应彦廷的唇拂过她的脸颊时,她的脸颊是冰冷的。
应彦廷没有再多说什么,扶了扶她的肩膀,随即,淡笑着离开。
乔蓦能够很清晰地听到应彦廷离去的步伐声音越来越小,说明他已经走得越来越远……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过,一瞬之间,好像心被掏空了一样。
但这的确又是她喜闻乐见的结果。
然而,她的脑海里却在此刻如奔腾的海水般涌出了所有跟应彦廷在一起的画面……
有他在拍卖会上帮她的情景,有他在法国陪她看萤火虫的情景,还有他在泳池边忘我亲吻她的情景……
她从来不知道她把跟他在一起的画面记得这样的清楚……
她以为她跟他认识也才短短三个多月,纵使心动过,也不会在离开的时候产生一丝的不舍……
但此刻,她清晰地感觉到,团聚在她心底的这股难受,正是不舍。
她意料不到,更想不到,这一刻,她竟在应彦廷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出声叫住了他,“等一下!”
应彦廷的步伐骤然停驻了下来,他准备回过身的,但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刚好响了起来。
是林初晨打的。
因此,他接起电话,忘记了转身回来跟她说话。
她眼睛里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让她看他挺拔俊逸的身影都变得模糊,她就这样久久地凝注着他,并没有朝他走去。
应彦廷结束了电话,这才想起她来,回过身,问她,“怎么了?”
她已经在他回过身的前一秒把模糊的泪眸转向了面前的落地窗前,她摇了下头,平静地道,“没什么……我忘记跟你说再见了。”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是在用多大的气力维持着这声音的正常。
“傻瓜……我只是去几天。”
“嗯。”
“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嗯。”
应彦廷在房间里留下的属于他的气息,随着他离去的脚步,渐渐越来越淡。
但乔蓦的耳朵里终于再也听不到一丝动静的时候,她这才转过身,望着那抹已经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她虽然极力控制着,却还是泪流满面。
一个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哪怕时间再短暂,只要你曾经在乎过,终究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在你的心上……
她讨厌他的虚伪,憎恶他的利用,怨恨他假意对她的感情投入……
但,她依然想要跟他亲口说出道别……
依然想在心底祝福他,希望他的未来能够出现一个女生,能够让他走出仇恨的阴影,过上正常的生活……她知道,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人。
只是,这辈子,他们不要再见面了。
第104章 为了离开,她真的要做伤害应彦廷的事吗?
应彦廷把保镖撤离,一切就好办了。
乔蓦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安心等到跟商子彧约定的时间到来即可。
临别之前,乔蓦去见了趟唐亚馨。
她之前一直都没有将她和应彦廷之间的实情告诉好友,是害怕好友替她担心,现在,她马上要离开,也就不需要再隐瞒好友了。
…魍…
此刻,在乔蓦和唐亚馨经常约见的这个咖啡厅里,唐亚馨双眸瞪圆,久久地怔在椅子上。
乔蓦已经准备好看到唐亚馨这样的神情,所以,这一刻,她十分耐心地看着唐亚馨。
“可是……怎么会呢……你……你和应总……”唐亚馨始终难以置信这样的事实,不住摇头檎。
乔蓦深凝着唐亚馨的目光里全都是歉意,“你知道的,之前我不想你为我担心网游之女法双神。”
唐亚馨倏地抓住乔蓦的双手,双眼瞪着像铜铃,“不是这样的……蓦,你之前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对应总淡漠和疏离的,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你呆在他身边是很开心的……”
她的确曾经以快乐的声音给唐亚馨打过电话。
但那是在法国的时候,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乔蓦平静地看着唐亚馨,清致白皙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淡淡地道,“我的确对他产生过一丝心动,但在得知他的虚伪和计划之后,这一点点的好感,已消失殆尽。”
唐亚馨怔了怔。
乔蓦紧接着说,“你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说实话,如果我不是过于熟悉他,我也不会相信电视里那个谦谦有礼的君子其实只是一个卑劣虚伪的人……但事实,确是如此。”
唐亚馨愣愣地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过了很久,她哀伤的目光看着乔蓦,“你真的查清楚了?他确实在利用你引出傅思澈这个人?”
乔蓦点点头,“这是他亲口承认的。”
“可是不可能的啊……”唐亚馨仍旧不愿意相信,“一个人可以伪装个三天、五天,哪怕是三年五载,他也不可能在示人面前伪装一辈子啊……从我知道应彦廷这个人开始,他每次出现在公众场合,无比温和绅士、风度卓绝,他根本就不是你所形容的那个人!”
乔蓦嘲弄地笑了一下,“那只能说,他隐藏得太深了。”
“就算隐藏得再深,也不可能在举手投足间尽善尽美……我跟着商做事,碰过过很多见过应总的人,他们对应总的人品无比不竖起大拇指,他们都说应总有今天的成就,除了他超人的头脑,还有就是他时刻都体现出来的温和和风度,他跟人做生意,从来都不让对方吃亏,这也是别人爱跟他做生意的原因。”唐亚馨急声说道。
乔蓦在刹那间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她刚刚认识的应彦廷何尝不是这样……
谦和风度,卓尔不群。
也正是他第一次给她的印象太好,以致她之后完全没有对他产生过防备。
但,这样完美的人,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从回忆里回到现实,乔蓦的脸色较刚刚苍白一些,声音则更清冷地道,“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我所认识的应彦廷。”
唐亚馨重重地叹了一声,“唉,虽然我不相信这个事实,但我更相信你所说的……”
“我今天来找你,除了跟你道别,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乔蓦随即正色开口道。
“你说的什么忙我都会帮你……只是在此之前,我想最后问你一句,你真的打算这次离开了,就不再回来了吗?”唐亚馨不舍的再度伸手握住乔蓦的手,“亲爱的,我真不想你离开。”
乔蓦亦用自己的手将唐亚馨的手覆住,伤感地道,“你以为我愿意离开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吗?只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如果不离开,我就必须继续留在应彦廷身边,但这样委曲求全的日子,我不愿意过,还有就是,就算三年后应彦廷肯允诺放了我,如果他哪天心血来潮又来提报复乔家的事,我将一辈子都受他的控制。”
“不会的,蓦,我觉得应总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唐亚馨皱起眉,“不如把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后,再做决定,好吗?我始终觉得你对应总有误会……”
乔蓦摇头,把手从唐亚馨温热的手心里抽离,没有一丝情绪上的起伏道,“你真的被他荼毒太深了苍冥之境。”
也没有办法,谁让他在世人面前伪装得那样好呢?简直可以说天衣无缝。
“我只是不想你离开……”唐亚馨在此刻哽着声道,“蓦,我真的无法想象你以后都不再回中国。”
“我也舍不得你,但我们不会就此断了联络的……我想,等过几年,应彦廷就会遗忘了我,那时候就是我们联系的时候。”
唐亚馨已经眼瞳湿润,“那……那离开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嗯,子彧会替我安排一架私人飞机,供我们全家人直接抵达目的地……之后应御臣会帮我和家人抹去我们的出境记录,也会给我们新的身份生活。”说到这里,乔蓦从自己的包包里将一个信封递予了唐亚馨,“这就是我要你帮忙的东西。”
唐亚馨把信接了过来,倏地眉梢一挑,“这……这不会是你写给应彦廷的信吧?”
乔蓦没好气地横了唐亚馨一眼,“这是我用电脑打出来的——傅思澈联络我的每一条短信。”
唐亚馨自然知道这不可能是乔蓦写给应彦廷的信,她刚刚只是想要缓和一下眼前悲伤的气氛。“你把这些信息打印出来做什么?”唐亚馨看了一眼信封里的A4纸后,疑惑地问。
乔蓦把身子后靠在椅背上,平静地回答,“虽然他利用我来引出傅思澈太卑鄙,但他的确是找对了人,如果我认识的那个‘彻’就是他想要找的那个‘澈’,我将是唯一能帮他找出傅思澈的人。”
“你的意思是?”唐亚馨不解。
乔蓦回答,“‘彻’几次在信里都跟我提及他还有多少日子就能够跟我见面,我猜想他不是有事,就是被禁锢了,而我如果把他联络我的这些短信全都拿给应彦廷看,或许应彦廷能在这些短信里找到更多的端倪。”
唐亚馨在此刻噘嘴挪揄,“还说不在乎人家……就算要走了,也不忘帮人家的忙。”
乔蓦随即解释,“我不是为了帮应彦廷,我是为了帮我姐姐……我姐姐被那个人害得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三年,我也想应彦廷能够找出伤害我姐姐的真凶,替我姐姐报仇……所以,我希望你在我离开之后,把这封信交给他。”
唐亚馨点了点头,“我会处理好的。”说着,她把信收进自己的包包里,嗓音微沙道,“既然你过两天就要走了,我们现在不说这些沉重的事,我们来聊一些轻松的事吧!
乔蓦笑了,轻声道,“好……今天你想我陪你到聊到几点,我们就聊到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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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乔蓦跟唐亚馨告了别。
刚刚若不是唐亚馨最后主动把乔蓦松开,乔蓦或许直到此刻都不忍跟唐亚馨说再见。
是啊,跟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分别,又怎么会不充满不舍和感伤。
街道上人来人往,商铺霓虹闪耀,乔蓦随即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着喧闹的夜。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这样喧闹,也没有办法让她放下此刻的失落。
“应总这次离开,已经四天了吧?”
车子刚好路过“君临”集团的大厦,陈叔开口山村高手在都市。
乔蓦的目光此刻正好驻留在“君临”集团的大楼上,她沉静地靠在椅背上,略微呆滞地望着外面那雄伟的大楼上,缓声道,“差不多吧!”
陈叔通过后视镜看了面庞略显得哀伤的乔蓦一眼,他兀自以为乔蓦是在感伤她现在的境遇,随即道,“乔小姐,我知道您现在可能不太喜欢听我提及应总,但有句话,我还是想跟您说。”
乔蓦此刻的确是在感伤,但她感伤的是即将离开她所熟悉的这座城市。
不过,她没有出声阻止陈叔继续说下去。
“不管此刻您认为的应总是怎样一个人,但以后,您终究会知道,应总他根本就没有做过伤害您的事。”陈叔缓缓地吐出。
乔蓦不知道为什么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觉得应彦廷是个好人……
但此刻,无论谁她面前说应彦廷的好话,她都不会再相信了。
因为,还有什么人说的话能比她亲口听他所说的更真实?
他亲口跟她承认,他利用她来引出傅思澈……
他亲口跟她承认,他从来没有救治天天的打算,他跟她那么“努力”,只不过是看她傻,玩弄她罢了……
他亲口跟她承认,他感兴趣的只有她的身体,他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他是怎样人,她哪里还需要通过别人来判断?
说“再见”的时候在心底给他一句祝福,是她的修养。
而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他,是她的领悟。
她和他……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她开口对陈叔道,“就算他真的是一个好人,我也不会回头。”
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没有结果,这就说明,他们相遇的时候不是对的,他们也不是对方对的人。
既然错过了,那就错过了吧,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生活,终究都会重新开始。
陈叔听到乔蓦这样说,他沉默了下来,没有再多说。
……
车厢里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一直看着车窗外的街道的乔蓦,终于感觉眼睛有些疲累,但当她闭上眼准备小憩一会儿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商子彧的名字,乔蓦顿时驱除了疲累,清醒了过来。
在临近离开前,商子彧打电话给她,定是有关她离开的事还有要交代她的。
可是,商子彧怎么会贸然打她的手机呢?
万一要是引起了应彦廷的怀疑,她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她选择直接挂断了商子彧的电话。
她不能用这个手机回商子彧的电话,尤其在陈叔面前,这必然会引起陈叔的怀疑。
然而,商子彧的电话又一次打来了。
商子彧是个聪明的人,他必然知道她选择挂断电话的原因,但他再次打来,这令乔蓦疑惑了巨星重生之豪门娇妻。
迟疑了几秒,乔蓦随即吩咐陈叔在路边停车,并吩咐陈叔去替她买瓶水。
陈叔没有怀疑,把车停在路边后,就下了车替乔蓦去买水。
而乔蓦通过后视镜直到看到陈叔的身影消失,她这才接听了商子彧的电话。
她还没来得及提醒商子彧她的手机可能正被应彦廷的人监听,商子彧已出声解除了她的担忧,“我已经查过,你的手机没有被人监听。”
乔蓦却并不放心,“应彦廷他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如果他正在监听我的手机,他根本不会让人查到。”
“如果你认为他有监听你,那只能说明,你还不了解应彦廷。他是个自负到极点的人,他连你身边的保镖都撤了,他又怎么会担心你更谁联络?”
是啊,在应彦廷看来,她现在唯一会联络的也只有应御臣。
想到这里,乔蓦松了口气,而后轻声问,“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商子彧正色地回答,“我是有一件事打算去做,但我觉得我要做的这件事,我应该先过问你一下。”
乔蓦认真道,“你说。”
商子彧随即道,“我总觉得你离开的计划太顺利,而应彦廷刚好又离开了S市,这简直是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乔蓦轻轻笑了一下,回答,“你想多了……你应该看到电视上的新闻了,他这次是要送林初晨回加州,顺便回美国跟应家人商量他和林初晨结婚的具体日子。”
“我并非怀疑应彦廷已经洞悉了你的离开计划,但我内心总觉得有些不安,所以,我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什么万全之策?”乔蓦好奇地问。
商子彧停顿了一下,才沉肃地回答她,“我会在加州给应彦廷制造一起车祸,让应彦廷暂时回不了S市。”
乔蓦顿时一怔,“车祸?”
“是的,如果应彦廷需要在医院休养几天的话,他就无法及时从S市回来,那么,你的离开将万无一失。”商子彧平静地阐述。
乔蓦立即摇头,“不……怎么能够这样做?车祸容易制造,但伤害却是无法控制的。”
商子彧回应,“我知道,但这是我能够想到唯一能够拖延应彦廷在加州的办法……当然,这个办法对应彦廷来说,的确有一定的危险,但如果我们能做到让应彦廷受点小伤,你的离开就不会再有丝毫的纰漏了。”
乔蓦依旧摇头,“可是应彦廷本来就打算在加州逗留一个星期再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商子彧倏地反问,“是吗?根据应大哥的调查,应彦廷在美国已经跟家人商量好结婚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彦廷正好就是在你计划离开的前一天回来。”
乔蓦着急地道,“那我们可以再提前计划……”
商子彧如实反驳,“应大哥的安排和我的安排最早也只能是在你计划的那天离开。”
“那……”
乔蓦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被商子彧沉静的声音打断,“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应彦廷受到严重的伤,我只让他多留在美国两天,他甚至只需要在医院住个一两天。”
第105章 我要的,正是她的彻底死心
美国,加州。
应氏家族的府邸是坐落在南加州的一处富人区,足足有万坪,保安森严,周围环境雅致,是享誉加州的豪宅。
每一个应氏家族的重要成员,在应氏府邸都拥有自己的生活区域,平日里,只有家族聚餐和家族例会的时候,他们才会聚在一起。
此刻,应妍站在应彦廷的房门前,带着笑,轻轻敲着房门。
“进来。髹”
得到里面应彦廷的回应,应妍这才推开面前那扇厚重的房门,微笑着了进去。
应妍无论到哪里都是一副名媛的装束,此刻也不例外穿越之魔女横行。
鹅黄色的一套香奈儿套装,搭配卡地亚的耳饰,将她整个人衬得温婉端庄蠹。
“二哥。”
应彦廷正专注于面前自己跟自己下的国际象棋,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应妍随即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托着腮,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应彦廷。
她距离上一次看见二哥已经是半年前的事,这半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
从她被收养到应家到现在,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比她的二哥更优秀的男人。
他是那样的斯文俊逸,卓尔不群,又拥有无人能够匹及的头脑。
他看淡金钱,连应氏家族的继承人的位置他都拒绝了,但他爱护家人、尊重家人,应氏家族没有一位成员不被他的品行和风度折服,无不希望他能多留在应家。
瞧他此刻仅仅是身穿一件卡其色休闲线衫搭配黑色的休闲裤,已难掩他的斯文雅致。
“二哥,你自己跟自己下象棋,不无聊吗?”应妍就这样专注地盯着她看,这是每次他回来,她最喜欢做的事。
应彦廷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棋,等把一颗棋放在他理想的位置后,他这才回答应妍,“你二哥本来就是个无趣的人。”
应妍随即伸手挽住了应彦廷的手臂,怒着嘴道,“二哥这不是无趣,是修养。外面那些有钱的花花公子,才不及二哥你十分之一呢!”
应彦廷笑了一下,下了下一步棋,“不过是半年不见,你的嘴比以前又甜了。”
应妍歪着头看着应彦廷,认真道,“我才不是恭维二哥你的话呢,我相信二哥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对二哥你都是这样的感觉。”
应彦廷依然是没有太多情绪流露的温和面容,开口,“父亲的身体如何了?”
应妍听到应彦廷这样说,把嘴一撅,“我就知道二哥你这次回来,只是为了看望一下父亲的……如果父亲不生病,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不回来了?”
应彦廷骨节分明的干净手指,在此刻收掉了棋盘上的一颗棋。“把实话告诉我。”
应彦廷就是这样,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绝不会回答你,但他的拒绝,永远都不会让人感觉他没有风度。
好比此刻,他磁性温和的嗓音让应妍感觉如沐春风。
应妍哀伤地道,“医生说爸爸的身体已经拖不到明年……现在姑姑和应氏家族的嫡亲,还有应氏家族旗下各个商业领域的负责人,都在商量着要你接管应氏家族的产业呢!”
应彦廷没有再说话,他看着面前的棋局,仿佛正在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应妍在此刻深凝着应彦廷道,“二哥,你这次回来,就不要再去中国了,好吗?现在爸爸身体不好,姑姑一个人打理家族的产业很是吃力,大哥又没有一点消息,应家真的很需要你留下来。”
应彦廷俊逸的脸庞依然温润柔和,薄唇浅浅逸出,“大哥不日就会回来……他会主持好父亲过世后的一切的。”
“真的吗?”应妍开心地道,“大哥很快就会回来了?”
应彦廷点点头。
应妍的嗓音倏然哽咽,“臭大哥,坏大哥,他居然舍得三年都回来看我……”抱怨到这里,应妍才又想到应彦廷刚刚说的话,立即,瞪圆眼,不敢相信地问,“所以,二哥,你是没有打算回来接管应家?以后也没打算在应家长住?”
应彦廷的目光专注在了面前已经陷入僵局的棋盘,过了很久,才出声回应应妍,“应家本就有规定,家族成员只要成婚之后,就必须搬离应家……所以与初晨结婚之后,我会跟初晨回中国定居美食家与演技帝。”
“二哥……”应妍的眼眶瞬间就染红了,“你这只是不想留在应家的托辞,何况,你跟初晨姐姐又不相爱。”
眼前的僵局让应彦廷捏了捏眉心,在听到应妍所说后,他转过脸,清湛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妹妹,“女孩子应该温柔贤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应妍依然挽着应彦廷的手臂,此刻漂亮的眉心蹙起,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道,“我知道二哥你为什么要娶初晨姐姐,但是,跟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二哥你会快乐吗?”
应彦廷眸光较刚才更柔和了些许,“初晨很好。”
“我知道初晨姐姐很好,可是二哥你并不喜欢初晨姐姐啊!”应妍皱了皱鼻子道,“二哥,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够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因为那样你才会真的快乐。”
即使自己永远得不到二哥的喜欢,她也要看到二哥幸福。
这个世界谁能够成为二哥喜欢的那个女人,获得二哥的宠爱,她一定会是最幸福的女人。
应彦廷的脑海里掠过了乔蓦的身影。
满世界的萤火虫,她穿着一袭浅色长裙,像个小女孩一样徜徉在葡萄庄园里,露出纯真的笑意,跟他说话那翩然嫣笑之间,如天上的星光,美丽而光彩无暇。
然而,仅瞬间,应彦廷的脑海里只剩下乔蓦毫无表情的冷淡面容。
应彦廷随即收起了思绪。
见应彦廷微微失神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应妍接着道,“二哥,姑姑跟我说,你在S市的时候,有主动追求过一位女孩……那个女孩是不是就是你喜欢的人啊?”
在应彦廷和林初晨尚未订婚之前,应彦廷追求乔蓦的新闻早已经传得满世界。
当然,后来是因为应彦廷和林初晨订婚,这个新闻才甚嚣尘上。
不过对于应家人来说,这是个值得深究和关注的新闻,因为,应彦廷从来没有跟任何女人传过绯闻。
“二哥,是不是嘛……如果是的话,你就跟初晨姐姐退婚啊,我相信初晨姐姐会理解的……你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好不好?”
应妍的再一次问话,这才让应彦廷回过神,但他一直没有回答应妍这个难问题。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正好传来了一道敲门的声音。
应妍正眼巴巴地等待着应彦廷的回答,忽然被打断,她却不允许,摇晃着应彦廷的手臂说,“二哥你先回答我嘛……”
应彦廷显然知道来人是谁,刚刚略微失神的目光已经恢复原有的焦距,他出声对应妍道,“别胡闹了……二哥现在有事。”
应妍露出不依。
应彦廷却对应妍笑了笑,“听话。”
应妍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沙发上起来。
应彦廷随即出声对外面的人道,“进来渣攻贱受之王[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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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盛华都外面走了进来。
应妍已经准备出去,看到来人是盛华,她用力捏了盛华的手臂一下,道,“盛秘书,你真的很讨厌耶!”
盛华每次跟应彦廷来应宅,都不免要被应妍欺负,这会儿无端又被应妍数落了一句,盛华脸上顿时显露出无辜。
应妍然后离开了房间。
盛华这才来到应彦廷的面前。
应彦廷靠在沙发上,神情斯然的平静。
盛华恭敬地躬过首后,才抬起头,恭谨地道,“应总,应先生和商子彧已经帮乔小姐铺好了离开的路子。”
应彦廷点了下头,“顾颐寒那边呢?”
盛华回答,“自从应总你和顾先生在波尔多的会所见过面,顾先生就如应总您预料的,一直都被人监视着,顾先生自然没有发觉,在那些人的监视下,已经买下“起鑫”,相信,监视他的那些人,会把这件事如实的禀告傅思澈。”
“让雅人对乔氏夫妇的‘逼问’加紧点,但不能露出丝毫的马脚,傅思澈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盛华躬下首,“我等会儿就去转告唐先生。”
应彦廷轻轻“嗯”了一声,随即目光又落在了刚才自己还没有解开的僵持棋局上。
自己跟自己下棋,应彦廷最喜欢的就是把棋子下到双方都僵持的时候。
余光注意到盛华还没有离去,应彦廷倏地抬起头,温和的目光瞥了一眼盛华,“还有事?”
盛华从来都不是吞吞吐吐的人,但此刻却欲言又止。
应彦廷微微蹙起眉心,“有什么事就说吧!”
盛华这才以比平常微沙的嗓音开口,“是这样的……属下为了方便得知商子彧和乔小姐的联络,一直都有派人监听商子彧的所有联络,在昨天,属下的手下监听到了一则消息。”
商子彧自然没有想到,应彦廷的人没有监听乔蓦,而是监听了他。
很清楚盛华通常不不会跟他禀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应彦廷随即把背靠向了沙发,语调耐性地道,“什么消息?”
盛华经历了一番心理挣扎,才正色地吐出,“商子彧得知应总你会在后日晚上回S市,他担心乔小姐的计划会因为您的回来而出差错,因此,他打电话给乔小姐商量,他准备在加州为应总您准备一场车祸。”
应彦廷挑了下眉,很清楚盛华想要表示的重点不是这个,毕竟,盛华已经洞悉商子彧的计划,他根本就不要花心思去操心这件事,因为盛华已经会处理好这件事,而此刻盛华这样慎重地跟他提起,很显然,盛华想要说的是……
“她没有反对商子彧的计划?”这句话是疑问句,也是你肯定句。
盛华似乎对这个事实存在疑惑,即刻说,“但我认为乔小姐她是不会赞同商子彧的这个计划的……或许可能是我的手下听错了,手下已经在详尽调查这件事。”
应彦廷终于在此刻想到了破解棋盘上僵局的办法,他执起黑色的骑士棋子,放在了白色的主教棋子旁,输赢已出,黑色获胜,他微微拧起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缓声道,“这并没有什么值得你慎重跟我说的……她有这样的想法,并不让人意外星际上将的元素精灵王[重生]。”
瞥见应彦廷平淡依然的面庞,盛华忍不住道,“可是车祸就算设计的再精密,也是一桩意外,乔小姐难道就没有想过应总若是受了重伤呢?”盛华跟在应彦廷身边,从来都不是多嘴的人,但这一次,盛华的确压制不住自身的愤怒,“难道乔小姐希望应总您出事?”
这一刻,应彦廷向来幽深的黑眸较平日更暗了一些,但回答盛华的时候,他并没有丝毫的不悦情绪。“你很清楚,她并不是有这样心思的人。”
“但她应允了商子彧的计划是事实。”盛华并不相信乔蓦会这样做,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盛华不相信。
应彦廷目光平和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以后无关计划的事,你就不要跟我说了……至于商子彧计划实施的车祸,你顺着他所为吧,我认为这商子彧这个计划反而能够促进傅思澈的出现。”
盛华纵使内心替应彦廷百感交集,却还是不敢多说,低着头,默默对退了出去。
直到盛华退出了房间,应彦廷的神情依然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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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晨是有关结婚的事来找应彦廷商量的,在伸手准备敲门的时候,在无意间听到了应彦廷和盛华在里面的对话。
当盛华出来的时候,林初晨并没有遮掩,她礼貌地跟盛华点了下头,然后才走进应彦廷的房间。
林初晨进房间的时候,应彦廷正坐在沙发上,凝眉思考。
她走了过去,在应彦廷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应彦廷从思绪中回过神,看了林初晨一眼,“婚纱的样式已经挑好了?”
林初晨点点头,“设计师现在就在外面,你姑姑和应家的几位长辈都觉得不错,我正准备请你过去看看。”
“那走吧!”
应彦廷从沙发上起身,他向来有修养,走向房间的内室,准备去换身正式点的衣服。
然而,林初晨在内室的房门前,把身子挡在了应彦廷的面前。
应彦廷柔和的声音问,“怎么了?”
林初晨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应彦廷俊逸温雅的面容,“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痛乔小姐对你的误解这样深吗?”
应彦廷没有回答林初晨的这个问题,但幽幽转暗的目光,说明他此刻并不想跟林初晨讨论这个问题。
林初晨假装不知道应彦廷的情绪,紧跟着又说,“她误解你是个花花公子,误解你玩弄她的感情,误解你卑鄙无耻,虚伪低劣,所以她才会对商子彧对你所做的事都无动于衷,可是你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些误解,她一定会留在你身边的……君彦,我跟你说过,我们的婚约,解除不解除只在于你,所以,现在还来得及挽回乔小姐,但如果你现在还不做出这个决定,我恐怕此刻已经心灰意冷的乔小姐,将对你彻底死心。”
应彦廷在沉静地凝视了林初晨几秒后,温和开口,“我要的正是她的彻底死心。”
---题外话---今天又更新五千字咯!冰是勤快的小蜜蜂……嗡嗡嗡……
第106章 金屋藏娇?
我从来没有害人的心,但我不能坐视不理害我的人……所以,原谅我,我只是想要回一片净土。
乔蓦的脑海里掠过了她曾经在一本哲理书上看到,这句令她印象深刻的话。
这一刻,心渐渐平息下来。
已没有初始的那般难受蠹。
何必愧疚,何必不安?
他对她不仁在先,她又何必对他有义?
何况,子彧不是真的伤害他,而他身边那么多忠心的保镖,也不会让他有事。
思自此,乔蓦抬起眼帘,凝视着眼前已满是秋意的世界,心,已无旁骛髹。
安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立在房间落地窗前的乔蓦,目光略微的感伤,随后才道,“乔小姐,请下楼用午餐。”
听到声音,乔蓦掠去了目光里的黯然,转过身,微笑地跟安管家点了下头。
安管家把路让了开来。
乔蓦原是准备下楼去的,但刚走到安管家的身旁,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即对安管家说,“对了,安管家,我有件事要麻烦你去帮我做。”
安管家恭敬地道,“您吩咐。”
自从安管家知道乔蓦近日所表现出的对应彦廷的失望和痛心只是伪装后,她跟乔蓦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热络了。
而乔蓦十分难受自己利用安管家,也清楚现在安管家很失望她的“利用”,所以,她同样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跟安管家无话不谈,现在她每次跟安管家说话,她都会觉得心底对安管家的愧疚更深,
因此,乔蓦和安管家,其实此刻内心都是十分惆怅和感伤的。
乔蓦走到了房间的床头柜前,将抽屉里了的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子拿出来后,交予安管家,道,“我想你帮我把这几样珠宝到银行寄存一下星际娱乐大亨。”
安管家接过盒子的时候,露出疑惑,“乔小姐,您是担心这些珠宝放在别墅里不安全吗?”
乔蓦微笑地跟安管家点了下头,“我最近看新闻,看到有好几处周围环境清幽、过路人稀少的别墅遭窃……所以,我想把这几样珠宝存到银行去,这样保险一些。”
这一刻,安管家看乔蓦的目光讳莫如深起来,蓦地,她道,“如果乔小姐您担心别墅的安全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应总,让他安排多一些佣人或门卫在别墅。”
乔蓦跟安管家摇了下头,“我喜欢清静,就不要麻烦应彦廷了……你帮我去银行寄存吧!”
安管家凝视着乔蓦微笑的美丽面庞,过了许久,她才跟乔蓦点了下头,“我下午就去帮乔小姐您寄存。”
乔蓦感激地跟安管家点了下头,“那就谢谢您了,我下去吃饭。”说完,乔蓦就心情颇好的,下楼去了。
安管家捧着乔蓦给的首饰盒子,久久地站在了原地。
没有人知道,安管家此刻的心,是极度失落的。
乔蓦要安管家把贵重的珠宝寄存到银行,那就意味着,乔蓦临走的时候准备把这些珠宝带走。
要知道,乔蓦离开的时候若身上带着珠宝,就算她乘坐的是私人飞机,在飞机落地时接受境外警方的排查时,她也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些珠宝而引起警方的注意,而就算警方只是对她的珠宝来源例行查问一下,这也会给乔蓦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有可能还会因此暴露了她的行踪。
与其自己带着珠宝有麻烦,乔蓦选择把珠宝寄存在银行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等乔蓦到了她想要去的地方,只要她把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寄给银行,银行就会免费且保密地替乔蓦把珠宝送过去。
所以,安管家这样失落,只因为她没有想到,乔蓦竟是一个势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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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这两天的胃口一直都不好,胃部有时候还有反胃的感觉,所以,即使安管家如以往一样为乔蓦做了精致的美食,乔蓦依然只是想吃,却吃不进。
不过,乔蓦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反常,她还一心以为是这几天她的心情引致的。
下午,安管家到银行去替乔蓦寄存珠宝,乔蓦闲来无事,便坐在客厅,想随意找个电视剧来打发时间。
哪里知道,好看的电视剧乔蓦没有找到,却看到每个只要在播新闻的台,都在播报着应彦廷和林初晨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
是的,应彦廷和林初晨的婚礼时间已经订下来了,在圣诞,也就是三个月后。
婚礼将在应氏家族的豪宅里举行,根据电视上的报道,整个应氏家族现在已经在筹备他们的婚礼。
乔蓦拿着遥控器,一直都没有停在哪一个新闻台去仔细关注这条新闻,但当她转入最后一个新闻台,不经意在电视屏幕上瞥见在美国出席家族慈善活动的应彦廷时,乔蓦本该按下转台键的手指,却慢慢地停顿了下来。
她已经跟应彦廷道别,她以为她会像当初跟商子彧分手的时候一样,尽管心底伤痛,却已经对这个人失望透顶,但再也不会对这个人有任何的眷恋感觉灵异直播。
可是此刻,当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电视屏幕上那穿着黑色西服,风度卓绝、斯文儒雅的应彦廷时,她的心却在那一刹那,很强烈地涌起一股酸涩和难受。
她真的以为她不会对应彦廷有这种感觉的……
所以,乔蓦怔忡。
因为此刻这样的感觉,在她的胸腔里,竟随着她目视电视屏幕里的应彦廷愈久,而愈加深刻的给她的心头带去酸涩。
乔蓦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应彦廷,直到——
别墅的大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高跟鞋触地的规律脚步声。
而乔蓦直到这一刻意识到有人来,这才骤然回过神,把电视转向了别台。
当看到出现在别墅大门前的来人,乔蓦整个人微微震了一下。
门卫在来人的身后,他显然是准备来通知乔蓦一声的,但来人的身份让他根本不敢去阻拦,所以他才会跟在来人的身后。
……
此刻,两双漂亮的眸子对视。
乔蓦幽深地看着身穿一袭黑色露肩长裙,显得十分高雅的林初晨,眉心微微地拧起。
相较乔蓦的脸色严肃,林初晨却一副悠然轻松的表情,优雅地走到了乔蓦的面前。
乔蓦对林初晨并无坏的印象,但此刻林初晨不明来意的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心没有办法不紧张。
不过,林初晨显然不是来找乔蓦的茬的,如上一次一样,林初晨只是以十分温婉客气的声音对乔蓦道,“乔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乔蓦这才稍稍放松下来,跟林初晨点了下头。
林初晨随即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出于礼貌,乔蓦去了厨房,替林初晨和自己冲了两杯蓝山咖啡。
林初晨这是第一次来这栋别墅,所有在乔蓦冲咖啡的时候,她正充满好奇地环顾着四周。
因此,乔蓦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初晨环顾四周的好奇样子。
乔蓦知道林初晨对这个别墅的好奇原因,于是,在把咖啡放在林初晨的面前时,她挑了下眉,幽默开口,“林小姐大概也会觉得,这里并像一个金屋藏娇的地方……是的,我第一次来,我对这里的环境很意外。”
浓重的美式装潢,这哪里像是养情人的地方,倒像是个休养生息的住所。
林初晨收回了环顾的目光,看到乔蓦放在她面前的咖啡,她先是说了声‘谢谢’,然后才在执起咖啡的时候再出声,“乔小姐以为我是在好奇君彦金屋藏娇的地方?”
乔蓦已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眼前眉眼带着浅浅笑意的林初晨,她露出疑惑,“难道不是?”
林初晨脸上的笑意在这一刻更深了,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地看着乔蓦,“如果我仅仅只是在看周围的环境究竟好不好,乔小姐你是否相信?”
林初晨的话,让乔蓦愈加疑惑,“那林小姐您注意别墅的环境好坏是为何?”
林初晨喝了一口咖啡后道,“我自然是想看看君彦这几个月来最长住的地方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对君彦,无一不关心。”
第107章 她突然恶心,反胃……
听到林初晨这样,乔蓦突然间明白了林初晨今日的来意,她平静地开口道,“看来,林小姐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提醒’我,我应该清楚您对应总的在意。蠹”
这一刻,林初晨放下了手里的咖啡,她优雅地靠坐在沙发上,美眸直直地看着乔蓦,“乔小姐会这样认为,倒不是什么歪的想法,毕竟,我今天来找乔小姐你,的确有些突兀……不过,我刚刚说的话却确实没有包含其他的意思,因为对于这里的装潢,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陈设,我纯粹不过是在关心君彦所住的环境,即使乔小姐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乔蓦产生了疑惑。
为什么林初晨会知道这里的陈设是这样,难道林初晨以前来过?可看她那样好奇地看着周围,显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更为奇怪的是,林初晨居然对这里这样老气的装潢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
毕竟,连她第一眼看到这里的装潢,都觉得这哪里像是应彦廷以前带过女人来的女方。
不过,这些问题乔蓦只是在放在脑海里,却没有出声问林初晨。
凝视着此刻陷入兀自思绪中的乔蓦,林初晨艳丽的脸庞浅浅的笑意,红唇再度开启,“乔小姐,其实我今天背着君彦来这里,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的。”
乔蓦面容平静,“我洗耳恭听,知无不答。”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下一秒,她从林初晨嘴里听到的问题却是——
“乔小姐,你爱君彦吗?髹”
林初晨的语气很认真,完全不是在跟乔蓦开玩笑的样子。
乔蓦刹那间就怔住了。
几秒之后,无暇的脸庞上呈现微微的僵硬,脸色泛白,唇瓣低冷地吐出,“我上一次就跟林小姐您说了,我对他并没有兴趣。”
她没有说谎。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应彦廷有交集,只是初始的心随着两人的相处,慢慢发生了变化,但就算是真的意乱情迷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要跟应彦廷有结果大反派的小娇妻。
“乔小姐,请你相信我,就算你跟我说实话,我也不会对此有丝毫的生气……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君彦只是家族联姻,我们并不相爱,否则,我不会这样大度的看着君彦把你留在身边。”林初晨以十分诚挚的语气道。
乔蓦却不相信林初晨说的话,因为她第一眼看到林初晨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林初晨对应彦廷的感情是那样的深。
不过,她相信林初晨所说的“不会生气”,毕竟,林初晨若是要算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林初晨就该对她大发雷霆。
“我并不爱他。”这一秒,乔蓦如实地回答了林初晨这个问题。
林初晨漂亮的美眸微微地眯成了一条线,她细细地审视着乔蓦此刻的淡然面容,对这一事实,她显然意外。
乔蓦继续如实地对林初晨道,“我承认,我曾经对他有过一丝心动……但现在,这丝心动已经不复存在了,并且,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再对这个人有丝毫的感觉了。”
林初晨的脸色变得稍稍沉重,“是因为君彦对你的欺骗?”
林初晨是应彦廷的未婚妻,她知道应彦廷所有的事,并不让乔蓦感到意外。
乔蓦平静地回答,“只怪我自己太容易相信人。”顾及到林初晨是应彦廷的未婚妻,乔蓦没有直接指控应彦廷。
林初晨却在此刻拧起眉心,她深深凝视乔蓦,过了好几秒,她才正色地开口,“我不知道乔小姐和君彦之间有什么误会,不过,以我认识的君彦,他真的是一个集修养、风度、智慧、友善于一身的优秀男人。”
林初晨的话,让乔蓦想起了见到应彦廷的第一眼。
她仍旧记得第一次见到应彦廷时,那种心弦被人突然拨动的感觉。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晚的应彦廷是有多么的吸引人……
就像林初晨此刻所说的一样,有修养,有风度,有智慧……
没有女人能避开他的魅力。
可惜,那终究是第一眼。
就像她第一次在电视里看到林初晨,林初晨那一身白衣柔柔弱弱的样子,令她以为林初晨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可事实证明,林初晨美丽自信、成熟优雅,那仙女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不过只是在电视里的假象。
乔蓦因此回答林初晨,“认识应彦廷这三个多月,已经足以让我看清楚应彦廷是怎样一个人,所以,我不会误会他。”说到这里,乔蓦清澈的双瞳学着林初晨刚才的样子促狭的眯成一条线,她认真地打量着林初晨,“我现在反而十分疑惑,林小姐您马上就要跟应总结婚了,却为什么关心我和他之间是否存在误会?”
因为我不想君彦和你错过。
君彦在乎你。
过去从没有女人能够让君彦留在身边,你是唯一一个,并且,君彦他碰了你。
我从不渴望自己能够和君彦在一起,我只期盼君彦能活得幸福……
只要看到君彦幸福,我这一生也就会跟着开心、快乐。
林初晨在心底这样回答乔蓦。
心在为应彦廷抽痛,然而,林初晨没有办法将实情告诉乔蓦,同时,乔蓦的决绝和冷情,教林初晨意外也失望嬷嬷也风情。
乔蓦见林初晨久久都没有回答她,不禁又道,“林小姐,其实您可以告诉我您今日来这里找我的真正来意,我……”
乔蓦始终觉得林初晨只是在试探她,她原本想要借此机会给林初晨一颗定心丸的,却不想,胃部突然一阵翻涌的反胃感传来。
她顿时捂住了嘴,再多的话已说不出来,本来觉得只要调整一下就好,毕竟这两天她经常有这样的感觉,没想到,这股反胃的感觉却像是在她的胃里翻江倒海……
下一刻,乔蓦冲进了洗手间。
而林初晨直到看到乔蓦冲进了洗手间,一直沉浸在思绪中的她这才回过神,可等她反应过来乔蓦是恶心反胃后冲去洗手间的,她顿时双眸瞠圆,下一秒,她又陷入了长久的滞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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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
乔蓦无法控制的,对着马桶干呕。
她中午并没有吃什么东西,胃里根本呕不出什么东西,正因为这样,空腹的恶心感却一阵接着一阵更强烈地袭来,让乔蓦最后连肚子里的黄疸水都呕了出来。
乔蓦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恶心反胃过,这样的感觉,让乔蓦难受得整个人即使在吐完都虚脱地靠在洗手台前……
乔蓦靠在洗手台上休息了很久,才将这股反胃的感觉彻底压下来。
她来不及多想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漱了漱口,就准备出去见林初晨,然而,当她抬起眼无意间看到镜子旁边放着的几支验孕棒后,她整个人怔住了,然后身子久久地愣在原地。
这几次验孕棒是之前乔蓦吩咐安管家买来的。
那时候为了怀孕,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所以,楼上楼下的卫生间里都放置着验孕棒。
不过楼上的验孕棒已经被乔蓦上次用掉了……
那次误会自己怀孕了,她在洗手间里自己验了几次,但始终都显示没有怀孕,不过她并不相信验孕棒呈现的这个事实,更相信月事的推迟是因为有孕,所以她隔天才让安管家陪她去了医院。
后来证实她没有怀孕,再后来她的身体也没有再有动静,因此,这些验孕棒就一直都留在这里。
这一刻,乔蓦清丽的脸庞已在完全失去了血色,她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自己,整个人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
她记起了上个月来月事的日子……
如果按照上个月的时间,这个月该死这几天来的,可是现在,她并没有来。
连着几个星期,她都在计划着离开的事,她甚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身体的变化——
胃口变差,嗜睡,还总是没有什么精神。
她一直以为这只是因为她心情糟糕的原因……
……
乔蓦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她几乎在洗手台前站不稳,直到林初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乔小姐,您还好吗?”
第108章 林初晨直说会将她怀孕的事告诉应彦廷
乍听到林初晨的声音,乔蓦整个人慌张起来,立即冲到房门前把门反锁……
林初晨还在外面关心的问她。
她已整个人靠在房门的门板上,脸上全无血色。
“乔小姐,乔小姐……”
乔蓦已完全听不到林初晨在外面的呼唤,她双眸呆滞,不断地摇头…髹…
林初晨开始拍打着房门,似乎很担心乔蓦在洗手间里有事。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林初晨始终没有得到洗漱间里乔蓦的回应后,林初晨终于拿起了手机蠹。
然而,就在林初晨准备报警的时候,洗手间的门终于开了。
乔蓦安然无恙地站在林初晨的面前。
林初晨慢慢地把放在耳边的手机拿了下来,怔然地望着乔蓦。
刚才她只是猜测,此刻看到乔蓦血色全无的样子,她的心,窒了一下。
乔蓦什么都没有说,她径直走向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林初晨疑惑地看着乔蓦,而后,跟着走了过去。
在林初晨坐下来的时候,乔蓦看着她,沉静地开口,“林小姐,你是个聪明的人,我知道即使我现在扯个谎跟你说我的身体情况,你也不会相信……但你,会替我隐瞒这件事的,对吗?”
林初晨没有想到乔蓦会这样直白地开口,沉默了一下,她认真地回答乔蓦,“我必须实话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怀孕了,我也不会替你对君彦隐瞒。”
乔蓦皱起了眉,双眸微微瞠大。
林初晨平静地凝睇着蓦清冷的面庞,“君彦他是孩子的父亲,不管你是否准备留下这个孩子,,君彦他都必须知晓。”
乔蓦无法理解地斥声,“林小姐,你真的很让我怀疑你是应彦廷未婚妻这一身份。”
林初晨优雅地靠在沙发上,声音始终温柔平和,“那是因为乔小姐你并不知道,我有多爱君彦。”
“既然如此,林小姐你的决定就让我无法理解。”
这一刻,林初晨微笑着,“有时候,爱一个人,不需要跟那个人在一起,只要远远地看着那个人过得幸福就好特殊新娘,隔壁总裁盯得紧。”
乔蓦却更皱紧了眉,“林小姐你这样的决定,让我感觉你似乎好像在成全我和应彦廷一样。”
林初晨脸上的笑意慢慢地褪去,在过了好几秒后,她沉定地望着乔蓦,“如果我的确是这样的想法呢?”
乔蓦直接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感谢林小姐你的大方,也钦佩林小姐你对应彦廷的这份深爱,但我不可能跟应彦廷在一起。”
“乔小姐你就这样坚信不疑地给君彦定了罪?”
“我哪有这个权利给他定罪……我只是认清了事实罢了。”
面对提到应彦廷乔蓦始终冷漠如冰,林初晨终于沉默了下来,她久久地盯着乔蓦毫无情绪的面容,倏地缓缓地道,“乔小姐,你以后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
“后悔你误解了君彦。”
“且不说应彦廷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把他真实的一面呈现在我的面前,就算这是他呈现给我的幻觉,真实的他就像林小姐你所说的那样,在未来我也不会后悔跟他断了交集……因为,我对应彦廷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林初晨难以置信地看着乔蓦,“即使你后来发现你误解了君彦?”
“是的,即使我发现我误解了他。”乔蓦从正面平静而认真地回答林初晨,随即又说,“何况,我大概不可能误解了他。”
他把她视作引出傅思澈的棋子,这是事实……
他明明没有打算救天天,却恣意玩`弄她的身体,这也是事实……
她还没有傻到再去相信这样一个人。
乔蓦的态度,终于让林初晨彻底没有再说话。
就在客厅陷入极致的安静的时候,别墅大门外传来了安管家和门卫说话的声音。
乔蓦随即跟林初晨道,“很抱歉,应彦廷的管家回来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必须请林小姐你离开了。”
林初晨没有任何的动作,目光依旧淡淡地注视着乔蓦,下一秒,她微沙的嗓音道,“看来我高估了乔小姐你对君彦的感情。”
乔蓦没有犹豫地回答林初晨,“你的确是高估了。”
林初晨忽地笑了一下,像是自嘲一样,她边笑边摇头。
乔蓦依然沉定。
林初晨终于起身,在迈开步伐离开之前,她最后对乔蓦道,“乔小姐,很抱歉……虽然此刻我已鉴定你配不上君彦,但我依然必须让君彦知道你的身体情况。”
听到林初晨所说,乔蓦整个人怔在沙发上。
而后,林初晨踩着高跟,满身清冷地离开了别墅。
……
安管家在门口已经遇到林初晨,所以来到客厅看到呆愣坐在沙发上的乔蓦时,安管家以为林初晨是来找乔蓦麻烦的。
“乔小姐,是否要我打电话给应总,告诉应总林小姐来了别墅这件事?”不管内心对乔蓦有多么的失望,安管家始终秉承着应彦廷的吩咐,好好照顾乔蓦网游之非诚勿扰。
乔蓦跟安管家摇了下头,而后,慢慢地从沙发上起身,呆呆地迈开步伐,走向二楼。
安管家注意到乔蓦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她追上了乔蓦,关心地道,“乔小姐,是不是林小姐跟您说了什么……”
直到安管家微胖的身子挡在了乔蓦的面前,乔蓦这才从兀自的思绪中回过神。
安管家轻轻搀扶住乔蓦,“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我没事……安管家,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乔蓦此刻实在没有心思跟安管家说话,她的脑子里已经全都被“孩子”两个字所占据。
安管家自然想要问清楚情况,但乔蓦此刻毫无血色的样子让安管家更担心乔蓦的身体,她关心道,“那我扶您上去,等会儿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安管家,我只是感觉有些累,想回房间睡一觉。”
安管家自然不相信乔蓦此刻只是疲累,但她没有多问,慢慢地放开了乔蓦。
乔蓦失魂落魄地迈开了步伐,走向二楼。
安管家皱着眉望着乔蓦纤瘦的单薄身影,想到林初晨的来人致使乔蓦变成这样,安管家随即拿起客厅的电话,给应彦廷打去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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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
应彦廷正在应元朗的房间里。
他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他的父亲,这次回来,他没有想到他的父亲已经病入膏肓,气若游丝地躺在这昂贵的大床上。
“君彦……”
应元朗穿着睡衣靠在床头上,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无法用正常的聚焦去看他自己的儿子,因此,此刻跟应彦廷说话,他尽管很用力地撇过头,脖子也还是僵直到无法动弹,连儿子的脸庞都看不清楚。
应彦廷坐在父亲的床边,俊逸的脸庞上并没有太多的神情,目光却是温和凝注着父亲的。“我在。”他回答父亲。
应元朗想要去握应彦廷的手,可惜,手还是抬不起。
应彦廷注意到这一幕,他随即握住父亲的手,对父亲道,“您身体不好,手就不要拿出来了。”
应元朗使出全身的气力想要回握住应彦廷的手,奈何,他的手除了更用力的颤抖外,根本就抓不住应彦廷的手。
“君彦……”应元朗又唤了一声。
应彦廷把父亲的被子拉好后,尊敬地凝视着父亲,“我在……您有何吩咐,我在听。”
应元朗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原谅……原谅爸爸……爸爸……”
应彦廷平静的目光望着父亲,缓缓地道,“父亲,您不要这样说,您生我育我,我对父亲并无芥蒂。”
应元朗此刻虽然看不清楚儿子的面貌,但他知道,他的儿子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一股悲怆从他的心底窜出来,他的眼睛里溢出了泪,从来没有在他的儿子面前流露出丝毫脆弱的他,在此刻悔恨地道,“君彦,对不起……对不起……,当年……当年……是……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第109章 应彦廷给她打来电话……
“抱歉,父亲,我要跟S市的下属召开视讯会议。”仿佛没有听到父亲此刻在说什么,应彦廷在这个时候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恐怕要离开一会儿,等会儿我若有空,再过来陪您。”
“不要走……”应元朗唤住了应彦廷,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力,在此刻抓住了应彦廷的手。
应彦廷已起身,被父亲的手拉住,他唯有站在床边,耐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只是,他的目光沉静到没有一丝的温度。
应元朗紧紧地握着应彦廷的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他极度虚弱的沙哑声音道,“我……我知道……你不会始终不肯原谅……原谅爸爸,爸爸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够再叫……再叫我一声……一声‘爸爸’。”
应彦廷幽深的黑眸在此刻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此刻面容枯槁的父亲髹。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父亲是那样的挺拔高大、器宇不凡,他还记得,他对父亲有此印象是因为那一年——
他的母亲带着他回到应家,期盼应家能够留下他,当他小小的身子仰起头凝视着自己的父亲并期盼自己能从父亲的眼中看到怜惜和慈爱时,他只看到父亲是那样的高高在上、那样的尊贵不凡,而父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他以为会有的疼爱……
因此,他记住了父亲当时为威武蠹。
直至今日,他都没有忘记。
而现在,却是他这样高高在上地看着父亲那期盼的目光。
然而,就像父亲当年一样,竟没有一丝心疼的感觉在他的心头形成,他淡淡地开口,“父亲,我是真的要去开会了……您该知道,即使作为公司的负责人,我也不能让所有的高层等我。”
应彦廷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木偶,没有半点的感情。
说完,他把父亲紧紧握着他的手拿开,贴心地放进被子里,最后对父亲温和地道,“您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您。”
“君……”
应元朗努力想要转过头去看应彦廷,但这一刻,他已经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应彦廷望着父亲那逐渐闭起的褐色的老迈的眼眸,脸色却逐渐的清冷。
直到,一道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应彦廷依然注视着父亲那已经失去意识的面容,沉静地从西装口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
在看到是别墅打来的电话后,应彦廷按下了床头柜上的一盏灯,随即接听着电话走出了房间金穗田园。
当应彦廷步出房间的那一刻,数名医生护士已经冲进应元朗的房间替应元朗实施急救……
……
应彦廷立在了应宅的阳台上,他俊颜淡漠,幽暗的目光把整个应宅一览在眼底。
“应总,林小姐她来别墅了,就在刚刚,她跟乔小姐见了面……而乔小姐在见过林小姐之后,整个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似乎,林小姐跟乔小姐说了什么……现在乔小姐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电话里,安管家对应彦廷道。
而直到这一刻,应彦廷仿佛才从兀自的思绪中回过神,他嗓音如以往的平缓,俊逸的眉心微微蹙起,“你是说,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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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
此刻,应氏别墅客房里的大床上,乔蓦双手抱着膝,目光滞怔。
她脑海里的思绪在流转。
她刚刚没有把林初晨叫住,是因为她知道她阻止不了林初晨。
她刚刚特意在安管家面前表现出情绪异常,是希望安管家能够让应彦廷相信她的情绪是受到了林初晨到来的影响。
未来两天,她知道她控制不了自己低落的心情,所以,她必须给自己找个情绪低落的原由。
至于应彦廷得知林初晨来找她后会有什么反应,她此刻已经无暇顾及……
她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她要如何阻止林初晨将她身体的情况告诉应彦廷。
虽然她刚才没有拿一楼的验孕棒来验,但她知道,结果……八`九不离十。
如果不是她最近一心想着离开的事,她的身体发生这样明显的变化,她不会不注意。
所以,她不需要去考虑这次是不是又会是个乌龙。
只是,她现在不会去医院或拿一楼的验孕棒来验,因为这样做只会引起安管家的怀疑。
这个孩子她不会留,在她离开之后,她会毫不犹豫地拿掉……
……
手机接通了,商子彧的声音在手机里传来,“小蓦?”
乔蓦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让商子彧听出有任何的异常,她平静地道,“后天就离开了……你之前跟我说的,‘车祸’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小蓦……”
商子彧有些意外乔蓦会询问他进度。
毕竟,商子彧是那样艰难才说服了乔蓦赞同这个计划,要知道,为了能让乔蓦同意,他还不惜撒了谎。
“我只是想知道计划是否进行得顺利,你知道的,我想早点离开。”乔蓦平和地解释了自己态度转变的原因。
商子彧略微的欣喜,如实道,“计划已经安排好了……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应彦廷就会受伤进医院,但你放心,他只会受轻伤锦绣田园。”
乔蓦敛下了眼帘,内心像是轻松了不少,随即道,“现在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商子彧心情极好。
乔蓦咬了咬唇后开口,“今天应彦廷的未婚妻林初晨来找我,我不小心让她知道了我准备通过你的安排离开的事……不过现在,她还不肯定我会离开,她会留在S市调查清楚这件事,所以,你能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林初晨暂时无法给应彦廷打电话,也暂时回不了加州吗?”
她知道林初晨不会立即就打电话给应彦廷报告这件事,因为,林初晨一定会留在S市直到确定她怀孕才会跟应彦廷说,毕竟,这种事,林初晨也敢随便乱说。
商子彧怔了一下,“什么?林初晨知道了你的计划?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林初晨知道我离开的计划了,我必须阻止她通知应彦廷。”这一刻乔蓦在心底对商子彧道,原谅她的撒谎,她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现在的难堪。
“可是林初晨是应彦廷的未婚妻,她得知你离开,不是应该帮你隐瞒的吗?”商子彧是个精明的人,立即产生疑惑。
乔蓦摇头,“等以后我们见面,我再跟你详细解释……现在,请你想个办法,阻止林初晨。”
商子彧原想再问得更详细些,但见乔蓦如此着急,他便先应允了。“好,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乔蓦听闻这才松了口气,“嗯。”
商子彧倏地道,“不过,小蓦,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沙哑……你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知道我最近都没有什么心情。”
商子彧闻之关心地道,“别多想,小蓦……应彦廷那个人,不值得你惋惜。”
乔蓦笑了一下回答商子彧,“你想多了,我并没有在想这个人……我只是很遗憾我马上就要离开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商子彧跟着笑了一下,“傻瓜……不管你之后去了哪里,有家人在身边,你都不会孤单的。”
乔蓦点了点头,“谢谢你,子彧。”
……
同一时间。
在S市戈林度若酒店的房间里,林初晨给S市的浦仁医院打去了电话。
这已经是她给S市的医院打去的第三个电话。
“喂,您好,我是乔蓦小姐的亲人……我想问一下,乔蓦小姐前两天来贵医院做的妊娠检查,现在报告已经出来了吗?”
是的,林初晨给S市的每家医院打电话,就是想要查到乔蓦是否有去检查怀孕的记录。
然而,在她询问前几家医院无果后准备询问第四家医院的时候,酒店里突然响起了警报。
林初晨还来不及反应,她的手机信号就断了……
……
乔蓦一个下午都没有离开`房间,她一直在等待商子彧的消息,然而,她没有想到,她还没有等待商子彧打电话过来,她居然先接到了应彦廷打来的电话。
第110章 事后弥补她
林初晨不可能已经打电话告诉应彦廷。
她很了解林初晨这样的人,通常不会贸然行事,任何事都会经过深思熟虑。
可这或许就叫心虚……
接听应彦廷电话的时候,她的心根本就无法保持正常的跳动。
所幸的是,她竭力保持住了她无异平常的声音髹。
“有事吗?”她尽量淡化她的语气。
“不过是离开了五天……怎么变得这样生疏了?”应彦廷柔声道蠹。
乔蓦心头一窒。
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他的声音的。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低沉悦耳,是她印象中的好听声音,可惜,如今再也不会带给她一丝的触动。
她直接回答他,“你知道我不可能再跟你热络。”
应彦廷在手机那头笑了。
乔蓦讨厌应彦廷这意味不明的笑,冷着声又道,“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找我的话……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此刻正好是晚上八点,乔蓦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这几天都没有打电话给我,难道没有想起过我吗?”应彦廷略微沙哑的声音,倏地道。
乔蓦没有想到应彦廷会这样问,身子微微一怔,深吸了口气后,她冷声道,“应彦廷,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虚与委蛇的话了。”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应彦廷在手机那头沉默了很久后,以轻缓温和的声音道,“看来,我一直不回去,你反倒会开心一些。”
乔蓦没有回应应彦廷,表示默认。
又过了好几秒,应彦廷才又说,“安管家跟我说你最近胃口不好,今天的状态更是不佳……你心里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
面对应彦廷的关心,乔蓦只是冷淡回应,“是安管家跟你打电话,说林小姐今天来见了我吧?”与其他起疑,不如直接跟他坦诚。
应彦廷没有否认,始终耐性的声音道,“所以,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明明知道应彦廷是想知道林初晨今天跟她的谈话内容,乔蓦的心还是微微地震了一下洪荒圣贤。
不管她如何地厌恶这个人,她始终无法否认他是孩子的父亲这个事实。
而他,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曾经有过孩子。
不过,他就算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也不会允许孩子留下,当然,她也没有留下孩子的你念头,她选择隐瞒他,只是不想在离开这节骨眼,再衍生出更多的麻烦。
“没什么要跟你说的……我心情很不愉快,只是因为林小姐她今天一个劲的在我面前说一个人的好话,这让我想起了过去几个月我跟林小姐一样对那个伪君子深信不疑的日子,所以,我又在感慨和难受自己的可悲。”
“原来是这样……”应彦廷没有理会乔蓦言语中夹杂的讽刺,反而浅浅地笑了一下,“那你觉得,林初晨为什么会特意地找你跟你说那样的话呢?”
“大概是真的荼毒太深了吧……你知道的,有些人的演技,真的无可挑剔,若非我幸运得到他人的提醒,或许我直到现在也跟林小姐一样,对那个人深信不疑……可惜的是,我已经很尽力在提醒林小姐,但她始终听不进去我的劝……所以,我今天可悲我自己,也同情林小姐的遭遇。”她承认,她此刻是在攻击他。
只要一想到他一直都只是在戏弄她的感情,她的心就无法释怀。
甚至,此刻胸口处依然蔓延着隐隐的疼痛。
应彦廷终于不再无动于衷。
因为,他再度沉默了。
乔蓦能够想象得到应彦廷此刻在手机那头隐忍着怒意的模样。
她知道惹怒他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但她真的控制不了她自己。
她以为自己已经确确实实对他没有了任何的感觉,但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原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释怀他的玩`弄。
然而,过了很久,在乔蓦以为电话里的应彦廷会以阴冷的声音跟她说话——上一次她惹怒他,他牢牢地扣着她的手腕,让她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被他扭断了,他随即用冷漠得如鬼魅的声音威胁她,所以,她以为他此刻会跟那一次一样,但她没有想到,下一秒,她会从手机那头听到应彦廷依旧没有动怒的声音。
“既然你困了,我就不妨碍你休息了……不过,有件事虽然可能你听到了会不开心,但还是要提前跟你说一声,我这边凌晨的飞机,也就是说,明天晚上,我会到S市。”
乔蓦微微怔住。
她完全没有料到,应彦廷的声音里一点怒意都没有,平和得就像是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样。
这竟让她没有办法再跟他说出嘲讽的话,最后,她淡淡地对他道,“我知道了。”当然她早就知道了,只是,这戏她还要演下午。
应彦廷回复乔蓦,“晚安。”
乔蓦没有回答他。
过了几秒,应彦廷那边结束了通话。
而莫名的,在应彦廷结束通话的那一刻,乔蓦的心揪了一下。
……
商子彧是在乔蓦跟应彦廷结束通话后约十分钟后打来的。
乔蓦当时正失神地坐在床沿,商子彧的电话,让她从思绪中回过了神[家教+弹丸论破]超高校级的祸乱。
商子彧在电话里跟她说,他已经将林初晨弄去了警局,所以,林初晨这两天不止不能联系任何人,还回不了加州。
乔蓦很感激地回应了商子彧,但在跟商子彧结束通话之后,她整个人又陷入了呆愣。
不知道为什么,在跟应彦廷通过电话之后,她的心就一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很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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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正是白日。
应彦廷屹立在应宅的落地窗前,面容沉静。
在跟乔蓦通过电话之后,他站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多小时。
佣人提醒过唐雅人应彦廷此刻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唐雅人还是在敲过门后,走进了房间。
因此,唐雅人一走进房间,面对的就是身影屹立在落地窗前略显得落寞与孤寂的应彦廷。
不过,应彦廷是个极少在别人面前显露出情绪的人,仅仅只是一瞬间,唐雅人看到应彦廷的身影已经恢复了平日傲然与高高在上。
“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你想事情了?”
唐雅人不露端倪,这样间接地问应彦廷。他在刚刚其实已经感觉到应彦廷的心情不是很好。
奈何,应彦廷根本就不会给任何人窥探他内心的机会。
此刻的应彦廷,俊逸的脸庞上沉静平稳,注视着唐雅人,“你从千里之外赶来,看来,事情很顺利。”
唐雅人被应彦廷这样一问,顿时就忘记了继续深入窥探应彦廷的心思,随即兀自走到应彦廷房间的酒柜上,替自己拿了一瓶白兰地。
像是庆祝一样,唐雅人倒了两杯白兰地,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应彦廷。
不过应彦廷接过唐雅人递来的酒后,并没有喝,而是将酒放在了一旁。
唐雅人知道应彦廷不随意喝酒,没好气地睐了应彦廷一眼,表示无趣,在他自顾自喝了一口酒后,才开口,“我已经让傅思澈相信乔氏夫妇在我们的手里……所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乔蓦那天肯定会撕心裂肺地跟你闹,然后,在乔蓦绝望的时候,傅思澈本人一定会现身。”
应彦廷走到了房间的沙发上,兀自坐了下来,神情沉郁。
唐雅人靠着沙发,见应彦廷这样深沉的表情,随即问,“怎么了?你觉得事情还会有意外?”
应彦廷眉心微微蹙起,“没什么……我只是在考虑其他的事情。”
唐雅人听应彦廷这样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好奇地问他,“还有什么事需要你操心?”
在唐雅人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应彦廷的计划顺利的实施着,应彦廷不应该再有烦恼。
应彦廷在这一刻疲累地捏了捏眉心,他闭上眼,低沙地道,“我并没有想过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唐雅人直到此刻才明白应彦廷刚才一个人流露出落寞的原因。
他随即把白兰地轻轻地放在了沙发旁的边几上,缓声道,“你不是已经想过事后如何弥补乔蓦了吗?”
第111章 老天根本是故意要她难堪
应彦廷慢慢睁开了眼,幽深的黑眸里却依旧的阴郁,“再多的弥补,都无法弥补她在感情上所受到的伤害。”
“是啊,小乔妹妹的确是很可怜的,可惜的是……”唐雅人恢复了平日乖张的调侃语气,“有人虽然心疼,却还是只是嘴上说说,心里根本无动于衷。”
应彦廷扫了唐雅人一眼。
看到应彦廷不悦的神情,唐雅人的语气这才稍稍收敛,随即小小声地道,“好啦,我知道你什么想法,只是,你真的没有打算过,在事后跟小乔妹妹说清楚,看看你跟小乔妹妹是否还有机会?蠹”
面对唐雅人遗憾的目光,应彦廷清冷的目光逐渐的转温和,但声音依旧的冷漠,“我不会跟任何人开始……何况,就算我打算跟乔蓦有这样的开始,也为时已晚了。”
唐雅人皱起了眉,“就因为你对林父的承诺?”
应彦廷把头转向了落地窗外那已经凋零的一排白桦,温声道,“初晨很好,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做我的妻子。”
“那只是因为你对林父的承诺,我以为如果你对小乔妹妹有感觉的话,你根本就不应该为了承诺而娶初晨。”唐雅人仍直言不讳髹。
应彦廷在这一刻从沙发上起身,略微阴沉的目光注视着唐雅人,“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我不希望它传进初晨的耳朵了。”说完,应彦廷径直迈开了步伐。
唐雅人实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应彦廷走到房门前的时候,他对着应彦廷的背影道,
“你做人既然那么有原则,却为什么欺负了乔蓦,却没有想过对乔蓦负责?就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自己的母亲和乔杉报仇,就算你在事后已经想好万般的补偿给乔蓦,难道你认为你就不亏欠乔蓦了?”
应彦廷顿然停驻了步伐,背影微微地僵住。
唐雅人紧跟着说,“是,你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乔蓦,只是无奈乔蓦是傅思澈唯一联系的人,但你就算倾尽所有给乔蓦补偿,始终都没有办法真正弥补到乔蓦,除非……你照顾乔蓦一生恶作剧同人之墨云。”
应彦廷挺拔的身影久久地伫立在了原地。
唐雅人上前,“应,考虑一下吧……我知道你对乔蓦是有感觉的。”
应彦廷的眸色逐渐变得深沉,薄薄的唇瓣却仍旧抿成一条线。
唐雅人最后道,“事后我会极力帮你跟乔蓦谈谈……如果有希望,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这个机会。”
应彦廷沉默着。
唐雅人知道应彦廷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但他断定,应彦廷的内心已经有所动容。
果然,唐雅人挡在应应彦廷面前的身子一移开,应彦廷就径直迈开了步伐,离开了房间。
看着应彦廷漠然的背影,唐雅人忍不住摇摇头,在心底道……
小乔妹妹,我只能说,你真的是遇人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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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半夜做了噩梦……
在去机场的宽敞大道上,一辆巨型的货车撞上了一辆价值三、四百万的奔驰……
顿时,奔驰车侧翻,现场一瞬间血淋淋的一片。
而后,消防车赶来,急救着被困在奔驰车里的人。
然而,当消防人员把车里被困的人抬出来的时候,车里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梦里乔蓦就站在警察拉起的隔离线外,她试图冲进里面,但警察一直阻挡着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喊着,不顾一切地冲破警方的隔离线。
可是,当她冲到那已经被抬上担架的应彦廷身边后,她看到应彦廷俊逸的脸庞上已经沾满鲜血……
所以,乔蓦是在一声哭喊中醒来的,她惊吓得坐起身时叫的是应彦廷的名字。
她直到此刻都没有忘记梦境里的那种感觉。
心仿佛被掏空,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暗的颜色,一切对她来说似乎都已经变得不重要,她只疯狂地想要应彦廷活着……
“小蓦……你怎么不说话?”
商子彧没有想过乔蓦会这样晚打电话给他,加上她打电话过来后一直都没有说话,商子彧早已在手机那头清醒过来。
梦境太过真实,让乔蓦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睛已经哭红了,而此刻,她的眼睫上还挂着隐隐的水光,恐惧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小蓦……”
商子彧已经在穿衣服,很显然,他准备赶去乔蓦那儿。
不过,乔蓦在商子彧下床的那一刻,她终于清醒了过来。“子彧……”乔蓦艰难发出的声音十分的细弱。
商子彧在听到乔蓦的声音后,这才松了口气,坐在床沿,却依旧没有敛下担心,“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乔蓦深吸了口气,竭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我没事,我只是……只是做了噩梦。”
商子彧一直紧绷的身子终于彻底松懈了下来,笑着道,“傻女孩……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醒来还把噩梦当了真网游之巅峰召唤。”
听到商子彧这样真实的声音,乔蓦这才肯定刚才自己刚刚只是在做梦,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许的血色,她在经历过一番心底挣扎后,缓声开口问,“子彧,明天的计划……能不能换别的,我相信……相信还有别的不办法可以拖延住应彦廷的。”
虽然已经确定刚刚只是自己的梦境,乔蓦却依旧心有余悸,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商子彧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了?小蓦,你……”
商子彧当然困惑,毕竟,下午的时候乔蓦才打电话询问过他计划是否顺利,他还为乔蓦已经放下对应彦廷的在意而欣喜不已。
此刻,商子彧的脸色阴沉。
“我……”乔蓦知道自己现在很难堪,但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内心,她沙哑地道,“我……我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出车祸,尽管我知道你不会让他出事,可是,这始终是宗意外,有时候,人为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所以,你还是放不下他?”
商子彧的电话里的声音是低沙的。
乔蓦连忙摇头,“不,不是的……子彧,我没有放不下他,我只是觉得……觉得这样的方法,或许是不妥的。”
“但你忘记了,应彦廷现在已经派人控制住伯父伯母,他必然是想在你离开的那天,用伯父伯母来威胁你。”商子彧提醒道。
“我知道这只是你骗我的……因为应彦廷他根本就不会这样做,他胸有成足我是通过姐夫的帮忙离开,所以,他根本不慌不忙,他若真的要求个稳妥,他就不会把我身边的保镖全都撤走。”
商子彧怔了一下,声音粗嗄,“小蓦……”
乔蓦紧跟着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所以,我同意了你的计划……但是,子彧,不管应彦廷对我怎么样,这样做,我始终良心上过不去……”说到这里,乔蓦敛下眼帘,一滴晶莹的泪液从她的眼角滑落而出,她哽咽地道,“好不好?用别的办法……”
商子彧在手机那头久久都没有说话。
这一刻,商子彧的心是那样的失落。
其实这个计划商子彧是跟应御臣商量的,所以,应彦廷明天绝不会受重伤,因为应御臣明天会在现场。
商子彧没有想到的是,他欢喜乔蓦已经放下应彦廷,原来根本就是他的幻想。
商子彧疼痛地闭起眼,下一秒,他缓缓地对乔蓦道,“我之前没有跟你说,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个计划,因为明天应大哥会在现场,所以,他不会让应彦廷真的有事……”
……
早上睁开眼的那一刻,乔蓦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她在做梦。
然而,当应御臣亲自打电话过来,要她放心应彦廷不会有事后,她这才知道,她昨晚的的确确给商子彧打去了电话。
她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更不知道之后要怎样面对商子彧……
更可恶的是,老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针对她——
在下午的时候,她接到应御臣打来的电话,应御臣在电话里说,“车祸”现场出了意外,应彦廷他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不醒……
第112章 乔蓦对应彦廷的“出事无动于衷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应彦廷,她的生活一定会比现在更好,但如果真的没有了应彦廷,她会过得开心吗?
……
“小蓦,小蓦……”
商子彧在电话里连续呼唤了两声,乔蓦这才回过神。“嗯,我在。”她平静地回应商子彧。
“你……髹”
乔蓦过于平静的声音,反倒让商子彧微怔。
脑海里掠过了梦境里应彦廷血淋淋被抬上担架的画面,乔蓦滞滞地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淡淡地道,“姐夫已经跟我说了这件事……我知道,这只是意外。”
“但你不用担心,应大哥说应彦廷已经被送去加州最好的外伤科医院,我想……蠹”
乔蓦打断了商子彧的话,“所以,明天我的离开将更顺利,对吗?”乔蓦望着落地窗的双眸,此刻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唇瓣却如木偶在动着。
商子彧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道,“是的,虽然车祸出现这样严重的意外,但……”
“我会准备好明天离开的所有事宜,所以,我爸妈和我姐姐那边,还劳烦你保证万无一失。”依然是没有等商子彧说完话,乔蓦就开口。
商子彧又是怔了怔,“伯父伯母和乔杉那边你不需要担心,我已经安排好,就等你明天跟他们汇合。”
“好。”
“小蓦……”商子彧倏地深深地唤道。
乔蓦的声音始终沉定平静,“嗯?”
“你……你没事吧?”商子彧之所以打这通电话给乔蓦,就是担心乔蓦的心情,但他没有想到,乔蓦竟是如此沉静的态度。
乔蓦美丽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情绪,“为什么会这样问?”
“应彦廷……你……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次会出现意外,你要相信,我们真的很严谨设计这次‘车祸’,甚至连我和应大哥都不相信这件事会发生意外。”商子彧万分愧疚地道。
如果乔蓦此刻表现出极度的忧伤和愠怒的埋怨,商子彧反而不会担心,但此刻乔蓦如此的冷静,反而让商子彧极度的不安心暧昧特工。
然而,乔蓦给商子彧的回答,情绪依然没有一丝起伏。“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子彧……我和应彦廷这个人毫无关联,他出事,只是他咎由自取,毕竟,比起他这样卑劣地利用和玩弄一个无辜的人,这样的惩罚对他也不为过。”
“可是……”商子彧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所听见的,毕竟他昨晚还亲耳听到乔蓦哭着求他撤销“车祸”的计划。
“我没事。”仿佛昨晚她打电话给商子彧也只是在梦境里,乔蓦沉静地回答商子彧,“我以为这是天意……大概,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他这样的人能够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小蓦……”
商子彧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依旧担心。
幸好,乔蓦在这个时候开口又说,“子彧,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我说的是真的……我不在乎他是否有事,尽管我知道他如果有事,我必定会有一段良心不安且伤感的日子,但我并不难受和惋惜他有事,毕竟,他也毁了我的一生。”
商子彧极端在意乔蓦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连忙道,“应彦廷不会毁了你的一生的……等你离开了中国,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乔蓦轻声回答了商子彧,“嗯。”
尽管乔蓦这么快就回答了他,商子彧依然觉得乔蓦这回答只是敷衍,因为他感觉到了乔蓦言语中透出的一丝绝望。
虽然他清楚乔蓦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但这样的乔蓦,却令商子彧愈加的难受和心疼。
他的内心对应彦廷不禁又恨了几分。
因为如果不是应彦廷,他一定能够追回乔蓦,但现在,他感觉到,他可能这辈子都追不回乔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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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管家中午给乔蓦做了比较清淡的食物。
山药百合汤,清炒黑木耳,芹菜肉丝……
这让乔蓦稍微有了胃口,竟盛了一碗饭。
这是这几天来,乔蓦吃得最多的一次。
然而,这顿乔蓦有胃口的饭,却并没有让乔蓦安心的吃完。
在乔蓦用餐中途的时候,安管家突然从客厅哭泣着跑来,“乔小姐,乔小姐……”
乔蓦放下了碗筷。
她自然已经猜到安管家下一秒将要说的是什么,但她必须在安管家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怎么了,安管家?”她如平常一样温和道。
安管家已经抽噎起来,“刚刚……刚刚接到电话,应总他……他在加州出了很严重的车祸,现在人已经在ICU病房,人还昏迷不醒……”
乔蓦表现出了微微地额惊讶,“怎么会?”
安管家显然不满意乔蓦这过于镇定的反应,她怔愣地问,“乔小姐,您……”
乔蓦忽略了安管家眼中对她的失落,平静地道,“你打电话再问清楚一下他那边的情况吧……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有事的,毕竟,美国的医学条件那么好。”
安管家无法置信地摇头天才律师。
乔蓦却在此刻拿起碗筷,接着用餐。
“难道您不担心应总吗?”安管家眼眶湿润,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乔蓦那没有表情的清丽面庞,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
乔蓦夹着菜,平铺直叙地回答安管家,“我担心又有什么用,不过我会在心底祈祷他没事的。”
听到乔蓦的回答,安管家没有再说话,她只是呆愣地摇着头,久久地看着乔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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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加州,应宅。
应彦廷坐在藏青色真皮沙发上,面无表情,陷入沉思。
在十分钟前,安管家给他打了电话,报告的是乔蓦得知他出“车祸”后的反应。
应彦廷当然没有要求安管家事无巨细地报告有关乔蓦的一切,只是,安管家似乎很努力想要应彦廷知道有关乔蓦的一切。
不过,这是第一次,安管家在跟应彦廷禀告乔蓦的时候,没有说乔蓦的好话。
叩,叩——
一道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应彦廷此刻的思绪。
应彦廷瞬间掠去了脑海中的思绪,淡启薄唇,“进来。”
房门被佣人从外面打开。
来人是应雅如,看到一身休闲坐在里面的应彦廷,她笑了一下,“我已经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在应宅里看到你……”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应彦廷抬起头,幽沉的目光在看到来人之后,逐渐变得清湛柔和。“小妍跟我说你在英国处理夫家的事,我以为你没有时间赶来。”
应雅如穿的是一袭黑色的修身洋装,成熟中透出妩媚,若不是她眼角深长的鱼尾纹显露出她的年纪,从背后看,她简直就是一个年届二十左右的小姑娘。
“筹备外甥的婚礼,我怎么会不来。”应雅如曼妙的身姿,朝应彦廷走了过来,优雅在应彦廷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应彦廷笑了一下,“姑姑你依然这样年轻。”
应雅如没好气地横了一眼自己英俊的外甥,抱怨道,“你就不用跟着别人一样打趣我了,我脸上的皱纹就算保养得再好,也是遮掩不住的……我不过是不服老罢了。”说着,应雅如抬起自己刚刚去做过保养的手,露出笑。
应彦廷很是佩服自己的这位姑姑,她无时无刻不在追求着美丽,似乎,保持着光彩动人才是她毕生的追求。
他对美却没有兴趣。
应雅如见应彦廷从沙发上起了身,忙放下手,问,“你去哪?”
应彦廷双手兜在袋里,回答应雅如,“我去看看父亲……医生跟我说,父亲今天的状况又差了。”
应雅如哼了一声,“你就别假惺惺地去看你父亲了,他要是看到你,估计病情又要加重了……”说着,应雅如踩着十二寸的高跟走到应彦廷的面前,捧住应彦廷俊逸的脸庞,感伤地道,“大哥年轻的时候真是很糊涂,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他居然把他赶出家门……还好这儿子还有点良心,不计前嫌,愿意来看看他,否则,他真的是到死的时候都没有儿子送终,只是遗憾了应家这庞大的家族财产,怕是后继无人了……”
第113章 应彦廷知道了乔蓦怀孕的事
应彦廷深凝着自己的姑姑,“原来姑姑你也是来做说客的。”
应雅如瞪了应彦廷一眼,“你就不能给姑姑点面子?”说着,应雅如把手从应彦廷的脸上拿开,假装生气道,“你个没良心的,姑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难道就不能听姑姑一句劝?”
是的,在这个偌大的应家,只有应雅如是始终如一把应彦廷当亲外甥看待的。
即使应彦廷和他的母亲被应元朗赶出应家,应雅如也没有放弃找寻应彦廷,只是那些年她一直都没有找到应彦廷。
应彦廷没有忘记应雅如的这份恩情,所以,如今在这偌大的应家里,应彦廷真正尊敬的也只有应雅如一个髹。
“大哥很快会回来。”应彦廷正色回答应雅如。
应雅如双手环抱在胸前,“你不用搪塞我……你大哥就算回来了,以他不羁的性格,他也不会接管应家,何况你大哥根本就不是经商的料。”
应彦廷双手依然兜在袋里,站直身体,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姑姑,“那您的意思呢?蠹”
应雅如认真地道,“留在应家,接管应氏家族的产业,打消那些个觊觎应家财产的外人,让你父亲能够心安入土。”
应彦廷在这一刻摇了下头。
尽管应彦廷是拒绝的,但应雅如知道,应彦廷若不是尊敬她,根本连这个正面回应都不会给她。
应雅如对上应彦廷深不见底的黑眸,缓声道,“君彦,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寻找杀害你母亲的凶手,而我听雅人说,你已经找到这个凶手……既然凶手已经找到了,你为什么不试着放松一下自己的心[综]魔王的升级之路。”
应彦廷耐性地听着应雅如说。
应雅如轻轻叹一声,“前些天初晨跟我打电话,她说你在S市有个喜欢的女孩……”
提到乔蓦,应彦廷幽深的眸子不再没有一丝波动。
应雅如注意到应彦廷的眼神变化,接着说,“虽然初晨是个好女孩,但姑姑很清楚,你尊重初晨、爱护初晨、关心初晨,但你独独不爱初晨,你对初晨的好,只因为初晨的父亲,这一点初晨她自己也明白,只是初晨她爱你,所以,即使你不爱她,她也希望留在你的身边……不过,当你的身边出现了那位乔小姐后,初晨已经跟我打过两次电话,她说,她希望我能够说服你解除跟初晨的婚约,她喜欢你能和乔小姐在一起。”
应彦廷完整地听完应雅如说的话,但他英俊脸庞上的淡漠始终没有变。
这一秒,他淡然却尊敬地回答应雅如,“我娶初晨的心意并没有变,至于初晨的理解,我想是……过了。”
应雅如愣了一下,“过了?”随即皱起眉,无法理解地看着应彦廷,“难道初晨说你每晚都跟那个女孩在一起,还带那个女孩去法国度假,这都是假的?”
应彦廷平静回答,“的确不是真的……我要找出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必须通过她。”
应雅如摇头,“可是初晨跟我说,你对那个女孩的感情是真的,只是你顾及对初晨父亲的承诺,你不愿意跟那个女孩有真正的发展……还有,你别告诉我你每晚跟那个女孩睡在一起,却根本没有碰过那个女孩。”
“这也不过是计划之一。”应彦廷淡漠回应。
应雅如却在这一刻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斜看着应彦廷,“这你就别否认了……你跟初晨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曾经共床共枕,但你连初晨的手都没有碰过,可是这个女孩,我可是听说你见人家的第一面就跟人家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难道这种事也是可以勉强的?”
“我的确对她有感觉。”
应彦廷在此刻并没有否认,他掠去此刻脑海了不由自主晃过的跟乔蓦在一起的画面,沉定地道,“我不知道为何会对她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具有跟其他女孩不一样的桀骜不驯的性格,又或许是因为她美丽的外表或者她高出其他女孩的智商,但她的确吸引了我……只是,这样的感觉在我的心底永远都不会升华到喜欢或者爱这个字眼,因为,我的人生,我并不允许有超出我意料之外的事发生。”
应雅如摇着头,“但你这样对那个女孩,你有想过那个女孩很可怜吗?”
应彦廷兀自迈开了步伐,在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他背对着应雅如道,“我会给她足够的补偿,何况,在这段感情里,她也并没有对我付出真心。”
“你怎么说她没有对你付出真心呢?”应雅如反问。
安管家刚才在电话里跟他报备的事,在此刻掠过应彦廷的脑海。
气氛沉默了约有好几秒,应彦廷淡声回答,“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如果真的在乎一个人,又岂会不在乎那个人的生死呢?
应雅如荒凉地笑了一下,“君彦,我告诉你,女人的心思你是永远都猜不透的,所以,女人对你是不是真心的,也不是一眼就能够看穿的。”
“她是否真心,我并不在意。”应彦廷丢下这句话,准备离开。
孰料,应雅如在应彦廷即将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又道,“既然你这么笃定你不会伤害任何人,又怎么有原则不会违背跟任何人的承诺……那乔小姐有了你的孩子呢?”
应彦廷刹那间怔住了[HP同人]如果,我不是我。
脑海里一瞬间是空白的,回过身,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应雅如。
面对应雅如正色的面庞,应彦廷狭长的黑眸眯成了一条线。
应雅如凝视着应彦廷此刻略微僵硬的身体,一个字一个字平静地道,“这是前两天初晨打电话跟我说的……她说她因为还没有坐实这个消息,所以还没有跟你说。”
应彦廷的眸光变得更深沉。
他跟乔蓦在一起这么久,一直都有服用医生开的药。
乔蓦怀孕的几率在医生的分析里,只有百分之一。
应雅如一步步走到应彦廷的面前,认真地看着应彦廷此刻异常深邃的双眸,“我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十分震惊,因为我了解你,我知道乔小姐怀孕的几率很低……所以下午的时候我打电话又去问初晨,但初晨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后来我才知道,初晨当日没有准备回加州,她留在了S市准备调查清楚乔小姐怀孕这件事。”
“但是因为初晨在S市下榻的那家酒店在那天中午突然发生了恶劣事件,有人在酒店里安装了三枚定时炸弹,酒店人员避免危险报了警,警察便封锁了酒店里的所有信号和禁锢了酒店内部的所有人,将这些人一一请去了酒店排查……所以,初晨被留在了警局两天,也无法跟外界联络,不过,我已经联络S市的律师去保释初晨。”
应彦廷没有回过神,他的脑海里依旧是乔蓦已经怀孕这个事实。
这件事真就如炸弹一样,在应彦廷的脑子里炸开。
从来没有失去过的理智,在此刻陷入了一片空白的状态。
应雅如看着应彦廷那没有表情却目光愈发深沉的脸庞,幽幽接着道,“我看这位乔小姐显然是没有打算将她怀孕的事告诉你……但君彦你,这样有原则的人,是否打算过对这位乔小姐负责任呢?”
应彦廷的脸色在此刻阴翳了下来,倏地,他把手机沉冷地放在耳边。
手机那头显然是他的手下在接电话。
他命令道,“把威尔斯医生叫来!”
.........................................................
在应彦廷离开`房间之后,应雅如对着门外的人说,“进来吧!”
应妍探出了脑袋,慢慢地走到了应雅如面前,却脸色苍白。
应雅如难得端起严肃的脸庞道,“小妍,你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姑姑跟你二哥谈事情的时候,你怎么能够在外面偷听呢?”
应妍端起端庄秀丽的脸庞,愣愣地看着应雅如,“姑姑,你跟二哥说的是真的吗?乔小姐……她真的怀了二哥的孩子?”
应雅如道,“你个小孩子就不要问这么多了……”说着,应雅如挽住应妍,“你不是想你二哥以后长住在家里并且接管应氏的家业吗?”
应妍怔怔点头。
应雅如笑着说,“那你就等着看吧……你二哥过不久就会带乔小姐回来的,而且,他会为了乔小姐接管应氏家业的。”
第114章 他爱上她了?
应彦廷所在的西边书房里,水晶灯之下,威尔斯正恭敬地低着头。
应彦廷靠着沙发,水晶灯柔和的黄光掠去了他俊逸脸庞上的清冷,他沉静开口,“也就是说,怀孕的几率也不是不可能重生之赚钱要趁早。”
威尔斯不敢抬起头,如实回答,“之前我就跟应总您说过,这药有百分之十的失败率,所以……是的。”
听到威尔斯的回答,应彦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威尔斯想了一下又开口,“应总,这药并无副作用,所以,如果您打算让女方留下这个孩子的话,您无需考虑这孩子的健康问题。蠹”
应彦廷挥了下手。
威尔斯见此,默默退了下去髹。
威尔斯的话一直缠绕在应彦廷的脑海,直到一道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应彦廷淡淡地道。
来人是盛华,他低头恭敬跟应彦廷禀告道,“应总,我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故意将您‘出事’的消息,通过应氏家族的势利向那些媒体打压了下来,现在就连应氏内部的大多数人都信以为真。”
是的,演戏演全套,连应家人都出面对媒体进行打压,这件事在外人看来就毋庸置疑了。
应彦廷点了下头。
盛华从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应彦廷今天的气色有些不对劲,此刻,他小声地问,“应总您是否还有别的烦扰?”
应彦廷薄薄的唇瓣只是吐出,“你下去吧……通知陆森,将飞机加满油,稍后启程回国。”
盛华有些疑惑。
应彦廷的计划是打算今晚回国的,此刻应彦廷却提前了。
不过盛华向来不会过问应彦廷的任何决定,道了声“是”,他便退了出去。
偌大的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应彦廷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为什么在得知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仅仅只是感觉意外,却没有丝毫的动怒?
除了初晨以外,他从来没有想过让其他的女人怀有他的孩子。
但,他为何接受得了她怀有他的骨肉?
难道真如初晨所说的,他爱上乔蓦了?
不……
乔蓦仅仅只是让他心动,爱,根本就不可能,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
可是,他如何能够解释这段跟她分开的这段时日他的脑海里时时刻刻都会浮现过她的一颦一笑?
为什么每每见到她,脑子里所有的冲动就是想要到床上跟她缠绵?
他对其他女人,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感觉……
还有,为什么此刻得知她怀有身孕,他的内心深处竟涌起一股欣喜?
是真的吗?
他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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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坐在床沿,怔怔地看着手中那枚银行保险柜的钥匙[HP同人]如果,我不是我。
她准备在明天离开之前,将这枚钥匙留在这别墅。
是的,她没打算将应彦廷送给她的珠宝带走。
之所以让安管家替她存去银行,并不是为了之后可以顺利带这些珠宝走,只是想要让应彦廷更信服她离开的决心。
要知道,离开的时候把这些珠宝带走,这才符合她的性格。
没错,她的的确确很想要把这些珠宝带走,因为相较于应彦廷对她的伤害,这些珠宝根本就不足以弥补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带走它们。
即使知道它们可以在未来给她带来更优渥的生活,即使知道自己将来可能会后悔就这样便宜了应彦廷,但她就是不想带走。
她不是高风亮节的人,所以,绝不是因为尊严而留下这些珠宝,她只是……
只是单纯得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即使是他送给她的东西,她也不想要。
她希望跟他撇的清清楚楚的,再也不要因为这些珠宝而想起他一次。
他这样低劣的伪君子……
不过,他现在躺在医院的ICU病房里昏迷不醒,这也算是老天对他的惩罚了!
呕——
突如其来的一股反胃感让乔蓦在此刻冲进了浴室。
对着马桶,又一次的,她几乎把整个胃都翻了出来。
虚脱无力地回到房间,在床沿上坐下的时候,乔蓦不禁看着自己的小腹,十分的懊恼。
这小家伙……
为什么她每次在心底说那个人的坏话的时候,他就这样折磨她?
他是那个人的孩子没有错,可她是他的妈妈啊?
他难道不是应该帮受欺负的妈妈,而不是帮那个人吗?
这一刻,乔蓦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应彦廷跟她说过,他有做措施,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怀孕……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怀上了?
这个混蛋,他难道是骗她的吗?
呕……
该死的……
下一秒,乔蓦再次冲进了浴室。
而这一次,孩子让她足足对着马桶干呕了数分钟,让她连黄疸水都呕了出来。
……
这一整晚乔蓦都没有睡好,因为整整做了一夜的梦。
乔蓦依然清晰地记得昨晚的梦,因为她一直在做的是同一个梦。
应彦廷毫无气息地躺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她隔着玻璃望着里面的他,一直嚎啕大哭……
她居然一整晚都在做这个梦,而且醒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居然全都是哭过的痕迹[综]魔王的升级之路。
她发现她简直是疯了!
在浴室里用冷毛巾敷了一下眼睛,确定已经消退了大部分的水肿之后,她这才换了身衣服,下搂。
如过去几个月的每天早上一样,安管家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餐,不过大概是因为知道她今天要离开,安管家今日格外沉默。
快用完早餐的时候,乔蓦这才打破沉默,捂着胃部的位置开口,“安管家……我这几天胃一直很不舒服,等会儿麻烦您帮我去买些胃药回来,我怕接着忍下去,我的胃痛会越来越严重。”
平日里乔蓦如果有一星半点的不舒服,安管家一定会嘘寒问暖,但此刻,很显然安管家知道乔蓦这是在支开她,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关心言语,只顺从乔蓦的吩咐道,“好的……我等会儿就去买。”
乔蓦会根据商子彧的安排离开,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应彦廷知道她等会儿就走,何况,应彦廷现在还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而就算应彦廷的手下在一直监视着她,他们也只会以为她会跟着应御臣离开。
乔蓦起身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她没有想到,安管家叫住了她。
“乔小姐。”
乔蓦脊背一僵。在这个节骨眼上,纵使胸有成足,也不希望再节外生枝。
所幸的是,安管家出声道,“你真的没有想过去加州看看应总吗?”
在昨日跟应彦廷通过电话后,安管家发现应彦廷在计划结束后也没有挽留乔蓦的打算。
也就是说,在今天过后,应彦廷和乔蓦将再无交集。
但这并不是安管家乐于见到的结果,虽然对乔蓦已经很失望,但她依然相信乔蓦是善良的,相信乔蓦对应彦廷是有感情的。
乔蓦闻之僵硬的身体渐渐松懈了下来,她背对着安管家,认真回答,“您知道的,我不可能再去关心他。”
安管家知道从乔蓦口中只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但她仍旧不肯放弃,“也许,这一次不去见他,就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惋惜吗?”
乔小姐,你可知道……
那日我和应总在书房里的谈话不过是刻意说给你听的,应总他绝不只是对你的身体感兴趣,他对你是有情的……
只是他根本不允许自己对你有情,因为他觉得他的世界不需要感情,因为他对初晨小姐的父亲有承诺。
但如果你能主动一些,仅仅只需要表现出一丝对应总的在乎,也许应总就不会将自己锁在没有感情的世界里。
“我不惋惜,而且,如果他不能再回来,我觉得我反而会很开心。”乔蓦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她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对应彦廷那样的深信不疑?
安管家明知道应彦廷只是在恣意地玩`弄她,到现在却竟然要她同情应彦廷。
虽然应彦廷现在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的确令人可悲,但就算是明日听到了应彦廷的死讯,她的心底也不会产生一丝同情。
安管家没有再说话。
乔蓦背对着安管家,感觉得到身后安管家凝注她的目光是失望的,但她并没有回过头,而是径直走向了二楼。
第115章 他要将她留在身边
二楼的房间的阳台上,亲眼看到安管家坐陈叔的车出门后,乔蓦提着自己早就收拾好的行李,下了楼。
虽然没有什么行李,但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总有些需要带走的东西,所以收拾了一个旅行箱。
走出别墅的那一刻,她本来以为她不会回头的,但在走下别墅门外的台阶时,她还是回头看了这别墅一眼。
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四个多月,内心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蠹。
她呆呆地看着二楼那有着大阳台的房间,竟隐约看到了应彦廷执着一杯红酒立在落地窗前的画面。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
她还记得他们讨论的是阳台上那已经枯萎掉的小黄花。
他跟她说这些小黄花来年还会再长茂盛的,她苟同,但心底当时是在想着,明年没有他的世界,她怎么会过得不好髹。
没有想到,两个星期的时间,竟是这样的短。
“小蓦!”
一道醇厚沉稳的声音传来。
乔蓦从思绪中回过神,以最快的速度拉着行李朝停在别墅外的那辆低调的黑色车子走去。
来人是应御臣。
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说好,应御臣先来接她,等离开别墅之后,到了郊区和市区的交流道,商子彧就会通过一起小的车祸事故制造混乱,然后应彦廷的人就会发现现场有两辆黑色的车子……
而当应彦廷的手下把关注力全都放在追逐着这两辆黑色的车子时,乔蓦则趁机坐上一辆红色的小车,当应御臣的狂追那两辆黑色的车子时,乔蓦已经被送这辆红色的车子送到了一个私人机场。
在私人机场里,乔蓦将跟她的父母和姐姐汇合,而到了目的地后,他们会用新的身份通过那里的入境检查,而除了商子彧,再没有人会知道乔蓦和她父母的行踪。
直到发动车子,应御臣才松了口气。
而相比应御臣的紧张,坐在后座上的乔蓦,却显得格的平静。
应御臣通过车两边的镜子确定他们的后面没有跟着车后,他这才开口,“你说我们会不会是太小心翼翼了……或许应彦廷根本就不知道你要离开末世挣扎!”
乔蓦望着前方挡风玻璃的目光淡然,缓声道,“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自负,自负我根本逃脱不了他的控制。”
应御臣点了下头,“是啊,你之前监听过他一次,他是知道的……不过,他现在受伤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必定就是你已经离开S市的消息。”
“醒来?”乔蓦倏地抬起头看着应御臣。
正在开车的应御臣通过后视镜看了乔蓦一眼,“是啊,你难道真觉得应彦廷这次会死么?”
乔蓦没有回答,但紧紧注视着应御臣的目光,说明她此刻的紧张。
应御臣笑了一下,“你大可放心,应彦廷不会死的……你永远都不知道应家人有多需要应彦廷,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应彦廷,而以美国现在的医学技术和应家的财力,救活应彦廷不会是问题。”
乔蓦艰涩的喉咙在此刻吞噎了一下,似乎是一直紧张直到此刻才松了口气,蓦地,她平静地问,“那起车祸……为什么会变得那样严重呢?”
这些天她一直心底都存有这个疑惑,但因为跟应御臣的通话时间并不多,她一直没有问。
应御臣道,“说来也的确奇怪,当时我就在现场,我的人撞到应彦廷车子的角度根本就不足以让车侧翻,但车子还是侧翻了……不过,像你说的,制造意外总有意外发生,我想这大概就是天意。”
乔蓦没有回答应御臣,只是慢慢地把已经略微松下来的僵硬脊背靠在了真皮椅背上。
应御臣跟着说,“不过像他这种人简直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可能就这样轻易就丢了性命!!”
乔蓦望着应御臣,即便从应御臣的背影里,她也能够感觉得到应御臣对应彦廷的恨意,她随即开口,“在我认识的所有的人里,你是唯一一个说应彦廷不好的人。”
乔蓦没有想到应御臣会在她说出这句话后陷入了很长的沉默。
这一刻,应御臣淡声回答,“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对乔杉的伤害,如果不是他,乔杉此刻根本就不会变成植物人。”
乔蓦道,“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可以跟我说说应彦廷和我姐姐之间的事吗?”
这一次又过了很久,应御臣才缓缓开口,“八年前,我和应彦廷同时认识乔杉,但乔杉对我并无感觉,却对应彦廷这个根本就无心的人一往情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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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驶往应氏别墅的路上。
坐在副驾驶的盛华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但因为没有得到应彦廷的指示,盛华一直都没有接听手机。
直到车子上了郊区和别墅的交流大,应彦廷才出声,“吩咐雅人和顾颐寒,取消计划。”
盛华一直在等着应彦廷的指示,甚至在应彦廷出声的时候他已经按下接听键,准备对手机那头的唐雅人说一切按计划进行,却不想——
盛华此刻整个人怔住,错愕地转头看着应彦廷龙傲苍穹。
应彦廷靠着椅背,依然闭着眼在休憩。
“应总,您的意思是?”
盛华第一次开口质疑应彦廷的决定,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应彦廷筹划了多时的计划,会在这一瞬间取消。
然而随之而来,盛华听到了应彦廷更切确的声音。“你通知他们吧!”
盛华怔愣半晌,但最后他还是拿出手机,分别给唐雅人和顾颐寒拨去了电话。
唐雅人和顾颐寒在电话里比盛华更加震惊……
盛华通知完他们之后,实在没有办法敛下这疑惑,禁不住回头,带着恭敬又开口,“应总,唐先生和顾总在电话里都无法理解,所以……”
应彦廷已经睁开了眼,他沉静的目光久久地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
盛华不敢多言,沉默着,等待着他的老板给予他解答。
应彦廷的脑子在此刻掠过了乔蓦的身影,那种他说不出来的感觉再度在胸口堆积,涌了上来。
他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但现在,他就是没有办法再按照原先的计划——用乔蓦来牵制傅思澈,在今天,要傅思澈为了救乔蓦而付出代价。
因为……
他必须留下乔蓦。
这种强烈的感觉已经侵占他所有的思绪,占领了他的理智,甚至这股坚定超越了他一直以来要揪出傅思澈的决心。
他没有办法控制……
他只想将她留在身边。
她和孩子,哪也别想走!
……
应御臣所开的车子马上就要下交流道……
乔蓦可以隐约的看到商子彧的车子就在对向的来车中。
乔蓦知道,大约再过三分钟,她就可以趁着混乱离开……
想到马上就要和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团聚,乔蓦的内心已经将所有的不安和对S市的眷恋排除。
但乔蓦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当应御臣的车子转下交流道的时候,原本应该发生的商子彧所设计的交通混乱却没有产生,应御臣的车子居然顺利地驶出了交流道。
应御臣亦错愕半响,他急忙把车停在了路边。
应御臣和乔蓦同时下了车,他们无法置信地看着周围一切都保持的平静。
然而就在应御臣发现商子彧的电话根本就无法打通的时候,乔蓦的视线里出现了一辆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在此刻出现的黑色车子——
一辆奔驰座驾,是应彦廷在S市出入的座驾。
应御臣随即也看到了这辆车子,他整个人错愕在了原地。
车子越来越近,乔蓦可以清晰地看到车子后座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不敢置信地用力摇头,身子往后退,脸色早已经刷白。
第116章 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有权知道他的存在。
应彦廷从车上走了下来,视线里,乔蓦的身影在风中柔弱而立。
应御臣第一时间走到了应彦廷的面前,仿佛不敢相信应彦廷此刻安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双眸如剑般瞪着应彦廷,“你……”
要知道,应御臣明明亲眼所见应彦廷浑身是血被抬上救护车。
应彦廷深凝着乔蓦的目光收回,淡淡地落在自己的大哥身上,“找个体型外貌与我有五六分相似的人并不难。”
应御臣愣住髹。
的确,昨日应彦廷是戴着墨镜的,应御臣虽然隔得不远,但由于没有想过应彦廷会洞悉他们的计划,所以应御臣丝毫没有怀疑过车上人的身份,再加上应彦廷受伤被抬上担架时应御臣模糊可见到“应彦廷”的脸,便确信了应彦廷受重伤这一事实。
下一瞬,应御臣突然明白了这起车祸超过他们原先设计的原因。
“你根本早就知道?”应御臣始终不敢相信蠹。
应彦廷黑眸深处透出一丝落寞,目光平和地看着应御臣,“难道大哥真的希望我现在昏迷不醒躺在医院的ICU病房吗?”
应御臣狠烈地盯着应彦廷,却在此刻突然没有说话。
应彦廷依旧平静地道,“大哥,我希望你能够正确看待我跟乔杉的关系……由始至终,我只当乔杉是朋友,乔杉与你相恋结婚之后,我更是对乔杉无半点的觊觎之心,至于乔杉当日因我受伤,实属意外。”
应御臣隐忍着,绷紧的脸部线条微微抽动。
应彦廷最后道,“你如果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乔杉……那么,你根本就对不起乔杉对你的一片深情。”
你根本就对不起乔杉对你的一片深情……
应彦廷的这句话直窜入应御臣的脑海中,应御臣微微晃神,如鹰眼般锐利的眼眸终于慢慢削弱了那丝锋利。
应彦廷随即迈开了步伐。
处在怔愣中的应御臣不由自主地让开了自己的身子。
当然,这也是因为应御臣知道他此刻根本就拦不住应彦廷。
……
应彦廷站在乔蓦的面前,一如既往西装革履的他,在此刻似乎比往日更加的气度非凡龙傲苍穹。
乔蓦已经从刚才的震惊状态回到了现实,刚才应御臣和应彦廷的对话她也清楚听见了。
应彦廷看着乔蓦完全失去血色的美丽脸庞,轻缓开口,“我想跟你谈一谈。”
他此刻的目光温和,深邃的黑眸清湛,跟此前诡谲狡黠的他完全不同。
乔蓦有一瞬间的恍惚,因为,他此刻看着她的感觉,竟让她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他的目光也是这样的谦和有礼、温文尔雅。
不过,乔蓦转念一想,应彦廷最善于伪装的就是自己的外表,顿时因他此刻的温和所勾勒起的所有对应彦廷的美好印象一刹那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对应彦廷的厌恶。
“所以,我自以为是的谋划逃离,实际却由始至终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看着我又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此刻很是愉悦吧?”乔蓦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吐出。
面对乔蓦嫌恶的目光和嘲讽的言语,应彦廷平和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动怒。
乔蓦讨厌应彦廷这虚伪的温润样子,她狠狠地盯着应彦廷,咬牙切齿地道,“我输了,你赢了……你想做什么,悉听尊便,但我爸妈和子彧,如果你伤害了他们,我会以及一切代价也让你付出代价。”
应彦廷居然洞悉了乔蓦的计划,那乔氏夫妇和商子彧自然就在应彦廷的手里。
应彦廷却久久地凝视着乔蓦,并不说话,仿佛在等乔蓦把心底的怨气全部发泄。
乔蓦实在是气愤自己的愚钝,竟又一次被应彦廷玩弄在鼓掌之中,但应彦廷一句话都没有回击她,这让她没有办法再自言自语地攻击他。
最后,她愤恨地把颈子垂了下去,选择以漠视回应他的沉默。
应彦廷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我们谈谈。”
听到应彦廷这低沉好听的声线,乔蓦顿时气血上涌,要知道,曾经就连他的声音都教她迷恋,但此刻这声音带给乔蓦的感觉却是难堪。
她无法置信她曾经竟会信任和心动这样一个人。
连一秒都不愿意再目视应彦廷,乔蓦冷冷地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她虽然反抗不了他,但这张嘴,却不会再跟他吐出一句好话。
应彦廷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仿佛根本没有在意乔蓦此刻厌恶和冷漠的态度,他轻声道,“为了你的爸妈和商子彧,我想你愿意跟我谈谈。”
隐忍不了,乔蓦终于还是愤努抬起头,冷箭般的目光扫向应彦廷,“你这是我威胁我?”
应彦廷神色自若地看着乔蓦,“这不是威胁,只是要你静下来的筹码……如果我现在要你以客气的声音跟我说话,那才是威胁。”
“你……”
下一秒,不等乔蓦把话说完,应彦廷已经转身走向车子。
司机替应彦廷把车门打开,在应彦廷坐进车子后,司机却站在了车门之后,并没有把车门关闭。
显然,应彦廷只要乔蓦上车。
想到应彦廷刚刚不是威胁却更胜威胁的话,乔蓦尽管没有挪动身子,却清楚自己根本就抵抗不了末世挣扎。
应御臣在此刻走到了乔蓦面前,自责地道,“我很抱歉,小蓦,姐夫……”
乔蓦在应御臣的面前已恢复平和,“你不要这样说,我知道你和子彧都已经尽力了……是我们太低估了应彦廷。”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办法。”说到这里,应御臣森冷的目光扫向此刻坐在车里的应彦廷,他从齿缝中迸出,“你要相信我,他绝不敢再伤害你!”
乔蓦担忧地拧起没,“我不用担心我,但爸妈现在在他的手里……”
应御臣正色地道,“这你倒可以放心,应彦廷如果想要伤害岳父岳母,他不会等到这样迟……他把岳父岳母控制在手里,无非是想要禁锢你罢了,你只需要拖延时间跟他周`旋,等我找到岳父岳母,我就把你从他身边带走!”
乔蓦点了点头,“你先走吧……记得告诉子彧,我没事,让他不需要替我担心。”
“那你……”
乔蓦抬起了清澈的眼眸冷冷地望着车里的那个人,“我不会有事的……不过只是迟些离开罢了。”
应御臣轻扶了一下乔蓦的双肩,最后,冷着脸,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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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安稳地行驶在去市区的道路上。
而应彦廷说要跟乔蓦谈谈,却在乔蓦上车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张口跟乔蓦说话。
乔蓦靠在椅背上,目光淡然地瞅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致。
长时间的安静,已经让乔蓦浮躁的内心逐渐沉淀了下来。
由于盛华没有在车上,车厢里除开他们,只有没有存在感的司机,这令车厢里的气氛一直都是寂静而清冷的。
这一刻,目光一直平视着前方挡风玻璃的应彦廷开口,“我以为你应该有话要跟我说。”
“我说过,我无话跟你说。”乔蓦没有理解到应彦廷这番话里面的含义,情绪虽然已经稳定,却始终冷漠。
应彦廷倏地缓缓地道,“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说,那我只能带你去医院。”
乔蓦一怔,反过头来困惑地瞪着应彦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应彦廷平静的黑眸,逐渐的深沉。
乔蓦注视着应彦廷这难以琢磨的目光,倏地,她的身子震了一下,双眸瞠圆,有些难以置信。
子彧调查过林初晨的手机号码,林初晨并没有跟应彦廷通话的记录……
下一秒,乔蓦摇了下头。
不……
不可能。
应彦廷他不可能知道。
然而,应彦廷却像看穿了乔蓦此刻的逃避,他平静且清楚地对乔蓦道,“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有权知道他的存在。”
一刹那如遭遇晴天霹雳,乔蓦的身子从椅背上震起,这一刻她连唇瓣都颤抖起来,“你……你……”
第117章 来应大总裁你才是真正的‘以色事人’的人
面对乔蓦震惊的反应,应彦廷依然平静,“你不需要担心,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乔蓦已迅捷地扳着车子的门把,试图下车。
然而,车子早已经被中控锁住,车门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乔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即使打不开门,依然在使力地开着车门。
谁也没有想到,应彦廷竟在此刻伸手将乔蓦拥向了自己髹。
一瞬之间,乔蓦再也无法动弹。
应彦廷将乔蓦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臂弯里,略微沉肃的目光瞪着乔蓦,“你疯了吗?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什么现在状态?”
乔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应彦廷紧紧地拥着,她极力抗拒,但依然挣脱不开应彦廷的手臂,连双手想要捶打应彦廷,也被应彦廷的另一只大手禁锢蠹。
最终,乔蓦动弹不得地被应彦廷锁在身边。
乔蓦因为一番挣扎已经虚脱无力,“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应彦廷曜黑严厉的眼眸,在此刻透出一丝怜惜,“如果你肯乖一些,我就放开你。”
“好,我学乖。”她不会不记得他的力气有多大,那一次她的手腕几乎都被他捏碎了,她没有必要跟他以死相拼。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只是在敷衍我。”应彦廷黑眸眯成一条线,深沉地注视她。
乔蓦的确打算下一秒就砸窗对外大声呼叫,但她没有想到,她的心思在应彦廷面前就是一张白纸。
“我保证。”乔蓦再次正色地道。
“或许我还是这样锁着你更为保险。”应彦廷语调阑珊地道。
看到应彦廷眼底的睿智,乔蓦终于眸色暗了下来,打消了全身都在叫嚣的逃跑因子,她愤恨地垂下颈子,“我根本就下不了车,你还想怎样?”
知道乔蓦不会再挣扎了,应彦廷嘴角勾了一下,这才将乔蓦慢慢地松了开来。
乔蓦果然没有再动弹,但也没有再抬头看他,只是把头又转向了窗户。
应彦廷则把目光转向前方的挡风玻璃,倏尔,他正色地问,“你不打算把这件事跟我说,是因为你心里已经对这个孩子有了决定是吗?”
乔蓦双颊气得鼓鼓的,一句都都不想跟应彦廷再说,但面对应彦廷提到的孩子问题,她没有办法保持缄默。
“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我自己会处理。”
“拿掉孩子?”
“不需要你管!”
应彦廷面对乔蓦的淡漠,却只是转过脸,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疾不徐地道,“作为孩子的父亲,我认为你应该问问我的意见。”
“拿到我的意见不是统一的吗?”乔蓦愤而握紧拳。
应彦廷显然是担心再激怒乔蓦,他平和地把目光重新又转向了前方,缓声道,“我想我的看法跟你有些出入灌篮梦想之角田悟。”
乔蓦没有理解应彦廷的意思。
然而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乔蓦这才反应过来,车子此刻正停在一家私人诊所的大门前。
司机下车替应彦廷打开了车门。
应彦廷扣着西装扣子下了车,而后站在车子的车门前,深邃的黑眸注视着坐在车上无动于衷的乔蓦,“我陪你进去做检查。”
乔蓦垂着颈子,“我不需要做检查。”
应彦廷微微蹙起眉,“这是为你的身体着想。”
“不要说得那样的冠冕堂皇,如果你真的是为我的身体着想,就不会这样的戏弄我。”
医院这个沉重的地方,让乔蓦的心也跟着沉重,虽然清楚现在的医学很发达,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流产手术后会留下后遗症,但她就是没有办法抬眼去看这诊所,以致此刻明明是以愤恨的语气跟应彦廷说话,发出后却是那样的柔弱。
应彦廷眉心愈加蹙紧,“戏弄?”
乔蓦气得抬起头,狠瞪他,“难道不是吗?你说过你……你根本不会让我怀孕的。”天知道她现在感觉有多难堪。
应彦廷沉稳正色地回答乔蓦,“我也十分意外。”
乔蓦却冷笑回应,“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是我太愚蠢,遭遇你的利用和欺骗之后,竟还相信你说的话。”
他根本是把她当做可以恣意亵玩的玩物,这才会完全不顾她的身体。
应彦廷平静地道,“不管你是否相信,这的确是事实。”
乔蓦再度把脸撇向了一旁。
只要想到她愚蠢得被应彦廷戏弄了这样久,如今却还有了他的孩子,她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狼狈和难堪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再正眼看着他。
应彦廷看到了乔蓦清致脸庞上的委屈和痛苦,他轻轻叹了一声,缓和道,“下来吧……我说过,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等检查完你的身体后,我们再谈。”
不知道为什么,乔蓦的眼睛在此刻感觉到一阵的涩痛。
她感觉下一秒她的眼睛里就会凝聚泪液。
把眼睛撑得极大,她怔怔地看着车窗,“有关孩子的事你想谈什么现在就谈……至于孩子,不劳烦你,我自己会处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等手术之后,我再把手术单给你。”
为什么她现在一点勇气都没有?
依照她以往的倔强,她根本不会坐在这车里,连下车的勇气都没有。
她并没有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她只是现在还没有准备好。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应彦廷打开了乔蓦这边的车门,径直把乔蓦从车上打横抱了下来。
身子一下子腾空,乔蓦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在应彦廷的怀里,而双手也已经本能地圈住应彦廷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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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私人诊所,但不是平常那种不入流的小诊所,这里拥有S市最好的医学设备和最好的医生重生之据为己有。
因此,进出着诊所的人并没有太多。
应彦廷就这样抱着乔蓦朝诊所走去。
乔蓦没有想到应彦廷会突然进车子抱她,更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抱过,她顿时整张脸都恼红了,“放下我……放下我啊……”她挣扎,叫嚣着。
应彦廷步伐停了下来,面对乔蓦的剧烈挣扎,他将乔蓦的肚子牢牢地护在自己的怀里,沉静的目光注视着乔蓦。
乔蓦对上应彦廷那幽深的黑眸,在阳光之下,他俊逸的脸庞更显得完美立体。
“像刚才一样,如果你肯乖乖跟我进去,我就放你下来。”应彦廷道。
“我还没有准备好……”乔蓦羞恼之余,难堪地道。
应彦廷回答乔蓦,“只是做个检查,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回家之后,有关孩子的事我们再做商量。”
乔蓦愣了愣,“你是说……”
应彦廷把乔蓦轻轻放了下来,柔声道,“我对这个孩子没有你所想的那般冷情。”
乔蓦听闻,垂下了眼帘。
应彦廷直直地看着她,“现在你愿意先做检查了吗?”
乔蓦并不是信了应彦廷说的话,但她此刻的确没有勇气去做流产手术,不过,如果这只是应彦廷又一次对她使用的障眼法,乔蓦并不会在犹豫。
思自此,乔蓦迈开了犹疑的步子,慢慢地走向了这诊所。
应彦廷跟在了乔蓦的身后。
……
医生办公室里,一位年轻的男医生在看到应彦廷和乔蓦的到来后,热情地迎了上来。
乔蓦这才知道,这里原来是应彦廷朋友的诊所。
年轻医生显然是这里的老板,他立即叫她的秘书取消了接下去的所有看诊,只服务应彦廷。
乔蓦一直低着头,根本就没有去看应彦廷的朋友一眼。
而应彦廷的朋友却已经知道应彦廷的来意,笑着说,“应大总裁,看来这位就是你‘金屋藏娇’的那位了。”
应彦廷却没有理会自己的朋友,目光落在乔蓦低垂的脸庞上,“他叫杰森,他会安排女护士给你做检查……我在外面等你。”
乔蓦并没有回应应彦廷。
杰森笑着对乔蓦道,“是的,乔小姐,只需要大概五分钟的时间。”
乔蓦跟杰森点下头,随即径直走向了医生办公室的内室。
护士已经跟着乔蓦进了内室。
杰森在看到乔蓦走进内室后,轻轻笑了起来,挪揄地看着应彦廷,“看来应大总裁你过去不是禁欲,是没有看中……难怪你对初晨一直都不心动,原来你才是真正‘以色事人’的人,乔小姐本人的美丽果真比雅人跟我形容得还要过之!”
第118章 他给了她两个选择,其中一个是——结婚
小巧的瓜子脸,精致的五官,剪水般的双瞳,美得令人屏息。
杰森仍在回想着脑海里这张美到极致的脸,羡慕地看着应彦廷。
应彦廷却淡声回应杰森,“收起你脑子里那些觊觎的念想。”
杰森顿时圆嘴,“喂,我不过是称赞了人家两句罢了,你就说我觊觎了?应大总裁你这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点吧?”
杰森看似在生气,其实眼底全都是笑意,正好整以暇、饶有兴味地看着某人,仿佛很想要看到某人为了某个漂亮的小女人动怒的样子髹。
可惜,应彦廷仅是抬起淡漠的目光扫了杰森一眼,声音依旧如往昔般沉定,“你如果有这个空闲,不妨将一些日后需要注意的事项跟我说。”
杰森一瞬间恢复了正色的表情,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应彦廷以沉默默认了杰森脑海中的猜测蠹。
杰森顿时瞪圆眼,“如果你打算留下这个孩子,那初晨怎么办?”
应彦廷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回答杰森,“我自然会跟初晨说清楚。”
杰森又问,“那你打算拿乔小姐怎么办?”
应彦廷在这个时候把目光投向了检查室的房门,目光沉静如水,缓缓地道,“我会给她选择。”
……
乔蓦从检查室出来的时候气色并不好,但帮乔蓦检查的护士却笑逐颜开。
所以,不需要护士说明,在场的所有人就已经知道乔蓦的检查结果。
而面对应彦廷投注在她身上的关心的目光,乔蓦却径直走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面色沉郁地看着外面。
杰森手中拿着乔蓦的检查结果,以乔蓦也能够听得见的声音对应彦廷道,“嗯,怀孕四周了,胚胎发育一切正常……”
应彦廷的心从来都没有这样绷紧过,此刻竟像是突然松懈了下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愉在他的心底窜起。
应彦廷在此刻微微失神。
乔蓦真的有了她的孩子?
他真的要做父亲了?
看到微微失神的应彦廷,杰森把检查报道递予护士后,又道,“如果两位有意留下孩子的话,有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必须告知……”
“不需要说这些,请医生你安排手术的时间吧晴天不曾远离!”谁也没有想到乔蓦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打断了杰森的话。
她的声音冷淡,没有夹杂任何的感情,听着都教人心寒。
杰森怔了一秒,而后嘴巴微张,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应彦廷。
应彦廷没有回应杰森,而是抬起极静的黑眸,看向乔蓦。
杰森随即挥手示意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两名护士,而后他跟着这两名护士退出了办公室,将偌大的办公室留给了应彦廷和乔蓦。
这一刻,应彦廷双手插进裤袋里,平和地走向了乔蓦。
他的目光跟着落在落落地窗外的世界,凉薄的唇瓣温和地开启,“我有两个选择给你。”
乔蓦无视身边这挺拔俊逸的身影,连余光都没有一秒驻留在他的身上,她冷漠地回答他,“我什么选择都不需要……你安排手术时间,我来配合就好。”
“我说过要你去做手术了吗?”应彦廷俊隽的眉心微微蹙起,略微不悦的眸光落在落地窗上她纤瘦的身影上,但并没有给予她丝毫危险的压迫力。
乔蓦身体微微怔了一下,蓦地,抬起头不甚理解地看着他。
应彦廷极静地看着她泛白的脸庞,缓缓道,“两个选择。”
乔蓦因为猜测不到应彦廷此刻的心思而皱起眉。
“第一个选择是——我允许你离开,并且,我会给你五亿,你可以自己决定是否要留下这个孩子,留下孩子后也可以选择自己照顾或是交给我,另一个选择是——”应彦廷低沉的声音在此刻顿了一下,黑眸深深凝视着落地窗上乔蓦清致美丽的脸庞上,“我们结婚。”
乔蓦本来就已经很震惊,在听到应彦廷说的另一个选择之后,她整个人都怔住了,瞪圆的清澈眼眸里透着极度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应彦廷显然早就料到乔蓦会有这样的神情,他俊逸的脸庞平静如斯,目光依然深锁在落地窗上所映射的她身上,接着道,“如果你选择后者……一个星期内,我会和初晨一起对外宣布退婚的事,而后我会带你会应家,将你介绍给应家人,并且宣布你我结婚的时间,当然,之后所有有关婚礼的细节都可以由你来定,而我在结婚以后,会极力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照顾你,疼惜你,力所能及让我们的孩子在一个优渥而健康的家庭中成长,直至到老。”
此刻,乔蓦怀疑她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但应彦廷亲和好听的声音又接着清晰地传入她的耳内。
“如果你选择的是前者的话,我会履行我对你的承诺,给你的账户打入五亿,让你的一家团聚,而且,我不会再***扰你,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看着应彦廷认真而诚挚的俊逸侧颜,乔蓦愈加的无法置信,久久愣在原地。
“我会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不过在这期间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暂时还不能让你跟你的父母见面,但你无须担心,你知道我如果有心伤害你的父母,绝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所以,这三天你只需要静下来认真考虑,我等你给我答案。”
说完这句话,应彦廷终于把头转向乔蓦,他幽深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注着乔蓦处在错愕中且依然美丽得不可方物的脸庞上,最后道,“我希望你能考虑得清楚一些,因为,一旦你做了选择,将都没有反悔的机会EXO-M的爱恋。”
乔蓦跟应彦廷黑沉的眸子相视,竟莫名的无法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字。
应彦廷随即从兜里把双手拿了出来,轻轻扶在乔蓦细瘦的双肩上。
他凝视的目光是那样的讳莫如深,平静无波的眸底,却好像沸腾着狂烈的情感。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扶了扶她的双肩,而后转身离去。
乔蓦呆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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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原以为应彦廷已经走了,毕竟,她的父母和姐姐现在在他的手里,她根本哪里也去不了,只会乖乖回他的别墅。
没有想到,他闭目养神坐在车里,且司机已经替她打开车门,显然一直在等她下来。
乔蓦的脑子从刚才起就一直混乱到现在,因此愣愣地上了车。
这一路,车厢里始终保持着安静。
乔蓦不知应彦廷是否真的在睡觉,但她庆幸他此刻是闭着目的,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混乱的脑子根本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无数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接踵而来。
他说的这两个选择是真的吗?
为什么他要给她五亿?为什么他愿意跟她结婚?
还有……
今天的他明显跟过去三个月她所认识的他不一样,以他狂傲自大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以商量的语气跟她说话?
是他疯了?还是她的脑子错乱了?
一路上乔蓦都在想着这些理不清的问题,直到车子在应氏别墅的花园里停下。
乔蓦不禁回过神,下了车。
应彦廷即便是睡着了此刻自然也醒了,但他并没有睁开眼,说明他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果然,司机在将乔蓦放下之后,就开车疏离了别墅。
乔蓦看着离去的车影,思绪不禁又陷入了进了理不清的状态。
直到安管家的声音让乔蓦回过神。
“乔小姐,您的胃药我已经给您买回来了。”
乔蓦滞怔地看着安管家,蓦地,指尖苍白地接过安管家递来的胃药。
安管家若无其事地搀住乔蓦,并如以往一样关心地道,“乔小姐,您胃不舒服的话,我稍后让医生过来给您看看,如果您胃口一直这样不好,应总会责备我没有照顾好您的。”
面对安管家较以往明显疏离和恭敬的声音,乔蓦明显的身体一僵。
安管家小心翼翼地扶着乔蓦进了别墅,后又以恭敬的语气问,“乔小姐,您午餐想要吃什么?您现在吩咐,我给您去做。”
第119章 对她上了心
安管家自认识乔蓦以来,就没有以这样生疏的语气跟乔蓦说话,这一刻,乔蓦再也无法抑制嘶哑的喉咙发出,“安管家……”
乔蓦此刻是打算跟安管家解释她离开的原由。
但安管家根本就没有给乔蓦机会,她以没有感情的声音打断乔蓦的话。“如果乔小姐您没有特别的吩咐,我就按照之前乔小姐您的口味去做午餐了。”
面对安管家失去了往日慈爱的无温目光,乔蓦慢慢地垂下了颈子,喉咙里再也逸不出只言片语。
安管家见乔蓦没有吩咐,便退了下去髹。
……
别墅天花上那偌大水晶灯散发着柔柔的黄光,让别墅里的每一件物什都染上淡淡的温馨光晕……
然而,此刻站在水晶灯下的乔蓦,却依旧的脸色苍白蠹。
过了很久很久,乔蓦才慢慢地迈开步伐,朝二楼走去。
房间里乔蓦之前收拾的行李箱已经放在床边,还有一个显眼的首饰盒在床上……
乔蓦滞滞地看着床上的那个首饰盒,而后,眼眶不不知不觉就湿润了。
她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眼睛越来越模糊……
安管家从今以后,怕是再也不会跟她交心了。
这枚首饰盒放在床上,很显然,安管家是在提醒着她的难堪。
她知道她之前让安管家帮她把首饰到银行存起来,安管家一定会误会她是想带这些珠宝走,但她不过只是为了把戏演足,让所有人都相信她已经做到离去的准备,她想之后安管家来收拾她的房间,定能够发现她放在床头柜里的那枚钥匙……
但不想,她根本就没能离开,现在,她就算跟安管家解释清楚她从未有贪财的念想,安管家也不会相信。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但安管家一直都如她的亲长辈一样疼惜着她,她却让安管家失望……
她的心真的很难受。
……
同一时间。
律师的保释得以让林初晨在这一刻得以从警局出来,一出警局大门,林初晨就拿起手机给应彦廷打去了电话。
林初晨知道今天是乔蓦准备离开的时间,她很想知道乔蓦是否已经离开仙喜临门。
可惜,林初晨并没有打通应彦廷的手机,她随即给应彦廷的贴身保镖盛华打电话。
但林初晨还没有拨通盛华的手机,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应雅如的号码后,林初晨迅速接听。
在电话里听到应雅如说应彦廷已经放弃了原先的计划,且人已经在S市的时候,林初晨虽然有些震惊,却为这样的结果而松了口气……
慢慢地把手机从耳朵上放了下来,林初晨打消了给盛华打电话的念头,在兀自思索了许久之后,她让司机送她去应氏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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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朋友,我们找不到你的妈妈了……
对不起,小朋友,警察叔叔已经尽力了……
对吧起,小朋友,对不起,小朋友,因为联络不到你的亲人,警察叔叔只好暂时把你送去一个很温馨很漂亮的地方,那里有很多的小朋友会跟你一起玩……
……
“君临”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应彦廷坐在办公桌后,静静地看着手中那没有照片的相框。
这么多年来,每每回想起他失去母亲后所过的颠沛流离的困苦日子,他对母亲的思念就会加深。
在他的印象里,有母亲的地方,总是很温暖,而没有了母亲,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冰冷的。
所以,在十四岁从孤儿院被带回应家后,他就发誓,他将会在以后的日子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杀害他母亲的人。
自此,他做任何事都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且发誓未来不会绝不会依靠应家,如今,他成功了,他此刻是拥有无数身家的“君临”金融集团主席兼执行总裁,他完全可以不用仰仗应家,甚至应家的人各个都想着巴结着他,他已经让恨透了应家人的母亲在九泉之下安心,此刻,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找出杀害母亲的凶手,替泉下的母亲讨回公道……
然而,他居然在即将要收获成功的时候,亲自终止了这个计划……
他一直以为他自己是无心的,过去那些年他以为他只是行尸走肉般活着,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他竟会为了乔蓦,放弃了他自己谋划了这么多年的计划。
当然,计划还可以再制定,只是,这一次引蛇出洞的计划暴露了,未来想要再把“蛇”引出来,这几乎是不可能……
叩,叩——
突然传来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应彦廷此刻的思绪。
应彦廷却没有从兀自的思绪中出来,依旧看着手里的相框,淡声对门外的人道,“进来。”
来人是盛华。
他看到应彦廷久久地凝视着母亲的“照片”,微沙道,“应总,我虽然很意外您会做这样的决定,但我认为你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应彦廷眸色黯然,把手里的相框慢慢放了下来,道,“我给了乔蓦两个选择。”
盛华好奇地问,“什么选择?”
“五亿或留在我的身边烽灵天下。”
“那应总您有给乔小姐承诺吗?”
应彦廷淡淡地应了声,“嗯。”说罢,他把身子后靠向椅背,正色地等待盛华的看法。
盛华已经猜到应彦廷给乔蓦的承诺是什么,他笑了一下,道,“我对乔小姐不是很了解,但以我看来,任何女人都会选择应总给的后一个选择。”
应彦廷英俊的脸庞上却没有往日处理任何事的沉静和笃定,“她给我的感觉,却不是如此。”
“看来应总你期望乔小姐做的选择是后者。”
应彦廷在此刻没有说话,渐渐幽沉的眸光却说明盛华的猜测是正确的。
盛华接着说,“应总不妨找唐先生讨教一下方法,您知道的,再没有人比唐先生更懂得对付女人。”
应彦廷轻轻地叹了一声,蓦地,他正色问盛华,“媒体方面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谈话转为公事,盛华的回答也变得一派沉肃,“我已经通知了媒体,今天再出来的新闻就会报道应总您此前的新闻只是误传。”
应彦廷点了下头,“稍后把商子彧放了……让雅人跟他谈谈,我不希望乔蓦的身边以后再有他的出现。”
“是。”
“另外,顾颐寒那边必然不甘心,你替我去安抚他……跟他说,我承诺过他的事,我一定会给他想要的结果。”
“是。”
盛华离开之后,应彦廷又沉浸在了兀自的思绪中。
……
中午,应彦廷从公司回来。
很是意外没有在餐厅里看到乔蓦,应彦廷找来安管家问,“她出去了?”
安管家摇了下头,“乔小姐回来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我刚刚去叫她吃饭,她说她没有胃口。”
“她最近的胃口一直都很不好?”应彦廷蹙起了眉。
安管家如实道,“是的,乔小姐最近的胃口一直都不好,我已经让私人医生过来,稍后打算让医生给乔小姐看看。”
应彦廷抬头看了一眼二楼,温声吩咐道,“最近你给她做一些清淡入口的食物吧,不过晚上记得为她煲一些有营养的汤……”
安管家愣了一下,“应总……”
要知道,安管家本来就很疑惑应彦廷怎么会突然取消计划留下了乔蓦,这会儿听到应彦廷对乔蓦的关心,安管家更加疑惑了。
“她怀孕了……您是过来人,如果她有什么需要,您尽力满足她,在照顾方面也请比以前更细心一些。”
安管家嘴张大,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应彦廷随即转身离开了别墅,但走到别墅的大门前,应彦廷又突然转身,吩咐安管家,“你叫她下来,我在车子里等她。”
他突然想起他知道有个地方的菜式很简单却很爽口,应该很符合孕妇的胃口。
安管家这才回过神,慌忙道,“是。”
第120章 跟他结婚,这可能吗?
一整个下午都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中,直到此刻房间门被敲响,乔蓦才回过神。
打开门,乔蓦如往昔般客气道,“安管家。”
安管家却在看到乔蓦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激动,连声音都是开心的,“乔小姐……”
乔蓦疑惑地看着安管家此刻的反应,轻声问,“怎么了?”
“呃……应总他在楼下等您。”安管家极力敛下兴奋,正色对乔蓦道蠹。
乔蓦原本清亮的眼眸顿时转为冰冷,“他说去哪里了吗?”
“应总倒是没说。髹”
“那你告诉他,我人不舒服,哪里也不想去。”
安管家听到乔蓦冷漠的回答,掩饰不住欣喜的脸庞顿时一僵,温和问道,“乔小姐您现在难道……还打算逃避应总?”
乔蓦并没有明白安管家的意思,只淡淡地道,“你就这样回复他吧!”
“可是应总说您如果不下去见他的话,他就上来。”安管家无奈地道。
安管家是个聪明人,试图说服乔蓦她还是有办法的。
果然,乔蓦在犹豫了几秒后,回答,“算了,我下去吧!”
乔蓦不想为难安管家,加上安管家说应彦廷要上来,那么,比起跟应彦廷在一个房间里独处,她宁愿下楼打发他。
安管家笑着退了下去。
……
五分钟后,乔蓦来到了楼下。
远远的,她已经看到应彦廷坐在车里。
乔蓦的步伐是犹疑的,但还是慢慢地走向了车子。
应彦廷看到乔蓦迟迟站在车门前,并没有上车的意思,英俊的脸庞转为略微的严肃,正色道,“有件事要跟你谈谈。”
此刻要这小妮子顺从,怕是只能来硬的了。
乔蓦没有好气对道,“想谈什么就在这里谈吧!”
应彦廷眉梢一挑,“你确定?”
乔蓦一直都把脸撇向一边,显然不愿意看应彦廷一眼,此刻冷漠地道,“你说过给我三天时间让我静一静的,你现在是在出尔反尔。”
应彦廷莞尔一笑,“我只是要你冷静的考虑三天,但我并没有承诺在此期间不会跟你见面。”
“那好,应先生你此刻究竟找我做什么?”她知道她说不过他,索性不需要再浪费时间风水密码之夺宝。
应彦廷狡黠地勾了一下嘴角,凝视乔蓦那撇开的倔强脸庞,“没有等到你的汇合,你的父母此刻正十分的担心你,我在考虑是否要亲自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跟他们解释一下你未能逃离的原因,顺便告诉他们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乔蓦猛地转过脸来,瞪圆的眸子瞪着应彦廷,“你逼人就范就只知道用这些下三滥的办法吗?”
要知道,她的父母此刻连应彦廷才是逼迫他们一家逃离的幕后主使都不知道,她由始至终都希望自己不要让父母担心。
而应彦廷此刻竟卑劣地以此来威胁她?
笑意盎然地凝视了乔蓦有几秒后,应彦廷把自负的目光收回,而后落在前方的挡风玻璃上,薄唇温和地吐出,“在你心底我反正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差再做一回这小人。”
“你……”
乔蓦气得咬牙切齿。
应彦廷又笑了笑,“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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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只做素食的中式餐厅。
看着一盘盘被端上来、品相都精致可口的小食,乔蓦困惑不已,“这是……要做什么?”
应彦廷挥手示意包厢里的服务生退下后,这才抬起目光凝视乔蓦,“这里说是素食餐厅,其实只是将各种高营养的食材做成如素食一样清爽可口的东西,味道很好。”
乔蓦不禁皱眉,“你逼我出来,只是带我来这里吃东西?”
应彦廷把手边用鸡汤煲煮的菌菇汤推到乔蓦的面前,温声道,“你尝尝看,这个汤肯定能让你胃口打开。”
说实话,看到这满桌子去了油腻的清爽食物,乔蓦的确有了胃口,毕竟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但她不敢接受应彦廷的好意。
“我不饿。”乔蓦起身就要离开包房。
应彦廷的声音却在此刻转为严肃,“那就陪我吃。”
乔蓦欲离开的身子微微一震。
应彦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把手边认为可口的食物推到乔蓦那边。
很显然,他笃定乔蓦会留下。
果然,下一秒,乔蓦回过了身。
应彦廷在这个时候把餐巾往腿上一铺,动作雅致,面对乔蓦愤恨的目光,他头也没抬,只是温和地道,“你尝尝看这里的食物是否喜欢……如果符合你胃口的话,我就让这里的厨子以后到家里做给你吃。”
乔蓦哪里是愿意留下来陪应彦廷吃饭,而是应彦廷刚才转为严肃的言语里已经透露出一丝危险。
她很担心如果她忤逆他的话,他会对她的父母不利。
这个人太善于把人攥在手心里,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乔蓦没有表情的坐回了椅子上。
应彦廷若无其事地盛了一碗菌菇汤,而后递予她,“尝尝看。”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呆萌宝宝魔法娘亲。”
乔蓦直接无视应彦廷盛的菌菇汤,自己拿起碗盛了起来。
应彦廷只是扯了一下嘴角,对乔蓦冰冷的话语和厌恶的神情没有一丝的生气,把汤轻轻放在桌面后,他招来服务员。
乔蓦尝了一口菌菇汤……
这浓郁且爽口的味道立即就打开了她的胃口。
应彦廷带着很浅的笑意凝视着乔蓦喝汤的样子,直到服务员进来,他这才收回凝视乔蓦的目光,正色对服务员道,“你记下乔小姐喜欢吃的那几样东西,明天中午再给应宅送去一份。”
服务员点了点头。
听到应彦廷的交代,乔蓦不禁皱起眉。
是因为她现在又有了什么利用价值,他今天早上才跟她说那样的话,此刻又表现出对她的关心吗?
正当乔蓦在心底腹诽的时候,应彦廷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从餐桌前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接听电话。
乔蓦没有再多想,胃口大开的她把面前好几样可口的美食都装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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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发现应彦廷接完电话后脸色就一直不好。
他显然有事,但他一直很耐心在等她。
直到在车上的时候,应彦廷才开口道,“事情可能出了一些变故……恐怕,你只有今天一个晚上考虑的时间了。”
乔蓦注意到应彦廷此刻的面色是沉肃的,目光也极致的冷淡,跟她说话的声音却依旧柔和。
“我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她目视前方,并没有打算跟他好言好语。
“我早上叫你考虑做的选择。”
“如果你真的愿意给我这两个选择且无任何陷阱让我跳的下,那我根本就不需要迟疑……我选择前者。”乔蓦没有丝毫犹豫道。
事实上,她今天一个下午都不是在考虑做哪个选择,她只是一直在思考应彦廷给予她这两个选择的原因。
应彦廷做什么事都不会没有目的,所以,她不会再愚蠢地去相信他会有好的一面。
听到乔蓦的回答,应彦廷沉默了下来。
乔蓦又道,“我也不需要你给我钱,如果你能够放过我和我的父母,我就对你感激不尽。”
由于是夜晚,她通过余光也看不清楚应彦廷此刻的神色。
不过,她能感觉得到,他此刻的气息是沉郁的。
“或许你应该再考虑考虑。”应彦廷显然极少用这样商量的语气跟人说话,连声音都有些不自然的流畅。
乔蓦把视线投向了车窗外被夜晚的霓虹笼罩住的繁华都市,平静地道,“我说了,我不需要考虑。”
说完这句话,乔蓦敛下了微微酸涩的眼帘。
跟他结婚,这可能吗?
第122章 决定义无反顾留她在身边
她虽然已经愚钝到被他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但此刻她的脑子清醒得很。
他不过又是为了某个目的而逼她做选择,当然,或许只是想要看看她是否还那样的愚蠢。
但他真的要失望了……
她再也不会那么傻。
应彦廷没有回答他,车子里陷入了长时间的宁静,直到车子在应氏别墅的花园里停下。
乔蓦没有犹豫就下了车髹。
然而,她没有想到,应彦廷的司机阻拦住了乔蓦的去路。
乔蓦顿时就怒了,回头去看坐在车里的应彦廷,“现在你又要逼我了吗?”
很好,他终于又要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应彦廷从车上走了下来,他颀长挺拔的身影被花园的路灯拉得很长,给人的感觉有些落寞。
司机看到应彦廷下车后便退了开来。
乔蓦脸色铁青,愤愤地道,“应彦廷,你想要做什么,你索性跟我说清楚……这样拐弯抹角,根本不是你这种人的风格。”
应彦廷来到了乔蓦的面前,他幽深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乔蓦。
乔蓦瞪着他,清澈的眼眸里只有恨意。
应彦廷就这样注视着她迸射出厌恶眸光的眼眸数秒,倏地,他略微比平常低沉的沙哑声音吐出,“对于过去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无法不这样做,因为你是唯一跟傅思澈有联络的人,所以,即使不是你,我也会如此。”
乔蓦哼了一声,“肆意戏弄别人的感情,玩`弄别人的身体?”
面对乔蓦的嘲讽,应彦廷却认真地回答道,“对别人,或许有一点不同。”
乔蓦把脸撇向一旁。
是的,她直到此刻都没有办法释怀,只要一想到他一直那样卑劣地利用她,她的心头依然会疼痛。
“我不会碰那个人。”应彦廷缓缓地道。
乔蓦身子微微一怔开工天物杜撰。
这一刻,应彦廷伸出双手轻轻扶住了乔蓦的双肩,把她转了过来。
乔蓦没有目视应彦廷,且眸色冷淡。
应彦廷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乔蓦冷漠的脸庞道,“不管你信不信,在感情方面,我的确一直都没有对你付出过真心,但……但我的确被你吸引,以致有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乱了方寸。”
乔蓦并不相信应彦廷说的话,因此没有出声应答他。
面对乔蓦依然冷硬的脸庞,应彦廷黑沉的眼眸逐渐变得暗淡,“事实上,我原是打算在我抓到傅思澈后,就给你应得的补偿,尽管我知道再多的金钱也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从未真正恶意的去伤害你。”
“是吗?”乔蓦倏地抬起头,可笑地望着他诚挚的脸庞,“难道你跟安管家说你只是把我当做泄欲的工具也是假的?”
应彦廷平静地道,“此前我需要你下定决心离开……因为只有你选择离开,我的计划才能够实施。”
“我不知道你的什么计划,但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清楚地记得。”乔蓦之所以说这句话是因为她想起了应彦廷之前在他的公寓楼下跟她说的话。
她永远都忘记不了他当时坦诚只是把她当做棋子的那份从容不迫。
“以后你会知道,这全都只是计划之一。”应彦廷进一步解释。
乔蓦却在此刻冷冷地拿开了应彦廷扶在她双肩的手,背过身去,毫无感情地对应彦廷道,“不要再骗我了,应彦廷……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再相信。”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如果你愿意的话,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甚至可以给你详细的解释给你听……只是此刻,我很抱歉要勉强你。”应彦廷深凝着乔蓦道。
听出应彦廷话底有别的含义,乔蓦深吸了口气阻止喉咙因他前面的话而涌起的哽咽,冷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应彦廷在此刻轻轻叹了口气,道,“很抱歉,我原先给你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因为我想你会在一晚的考虑时间后选择后者,但很显然,你给我的答案,偏离了我想要的答案……当然,此前我的确愿意尊重你的选择,不过现在非常抱歉,我只能允许你选择后者。”
这一刹那乔蓦真的以为她自己听错了,她猛地转过身,无法置信地看着应彦廷。
应彦廷的面容依然的沉肃森严,但望着她的目光却异于脸上的表情,沉静而温和。
乔蓦的眼眸慢慢地放大,胸口堆积的愤怒情绪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她眼睛里对他的厌恶,此刻是那样的清楚明晰。
他知道,她对他已经没有了过去几个月的感觉。
就算强留在她在自己的身边,未来的日子,他们绝对不会拥有一段美好的婚姻。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放她走。
但现在,不论是主观还是客观的因素,他都不能够让她离开。
未来或许是艰巨的,但不是没有可能。
思自此,应彦廷狠下心对乔蓦道,“一个小时后,我要回加州……所以,你收拾一下,我希望等会儿是我的人过来接你去机场,而不是我亲自过来接你去机场。”
乔蓦所有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应彦廷,你究竟还要怎样毁了我这一生攻略穷逼炼金师!?”
应彦廷没有理会乔蓦的叫嚣,径直转身,走向了车子。
在花园氤氲的路灯下,应彦廷的背影阴恻冷漠,在乔蓦看来,却是那样的狂傲自负。
当应彦廷的车子绝尘而去的时候,乔蓦抽噎着,慢慢地蹲了下身子。
凝聚在眼眶里的泪水,在此刻终于滑落下来,一滴滴重重地敲击着地面。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对待她?
她已经什么都不怨,她只想离开……
为什么老天还要让这个恶魔继续纠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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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会让她误解的。”
林初晨上了应彦廷停在别墅下山道一旁的车子后,对应彦廷这样说。
应彦廷并不意外林初晨的出现,因为刚刚在应氏别墅里,林初晨的车就跟在应彦廷的身后。
林初晨自然是来找乔蓦的,只是没有想到应彦廷刚好送乔蓦回来。
林初晨见乔蓦和应彦廷刚刚陷入了拉锯,便把车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外,而乔蓦太专注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并没有注意到林初晨一直都在一旁。
“她的父母在你手里,你知道无论你说什么她最终都会答应……但就算她现在同意了跟你结婚,她之后也会怨你的,即使你对她很好。”林初晨凝望着应彦廷此刻闭着眼,靠在椅背上那没有表情的俊逸面容,柔声道。
“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应彦廷轻缓地道。
林初晨跟着应彦廷靠在椅背上,落寞的目光瞅向了前方的路,“这恐怕是唯一的办法……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为了她而放弃你的计划。”
应彦廷没有回答林初晨的这个问题。
林初晨又道,“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可以看得出来,虽然乔小姐对你心灰意冷,想要离开的你的决心是认真决绝的,但她并没有真正放下你。”
应彦廷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眸。
看到应彦廷的反应,林初晨的心一窒,却面前自己笑着对应彦廷道,“你这样强留她在身边是对的,因为如果你真的放乔小姐走了,我根据乔小姐的性格来揣测,她一定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离你越远越好。”
坚毅平静的脸庞在此刻逐渐的转为柔和,应彦廷晦暗的黑眸注视着林初晨道,“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你是否会怨我。”
刹那间的酸楚从林初晨的眸底掠过,她如以往一样妩媚地笑道,“如果我会怨你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来S市找乔蓦,更不会让你知道她怀孕的事……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乐意你为了遵守对我父亲的承诺而娶我。”
应彦廷的眸色是那样的敏锐,林初晨那一刹那的感情流露岂会逃脱得了他的眼睛。
林初晨发觉自己已经被应彦廷看穿,她连忙以更妩媚的笑意掩饰这一心境,在脸上极力表现出开心道,“哎呀,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像是在同情我一样……我才没有你想得那样的多愁善感呢,没了你,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来追我,我才不要跟你这个无趣的人在一起。”
第122章 今晚,他做不到孤枕而眠了……
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对你,都请你一如既往的努力、勇敢、充满希望。
……
“乔小姐,应总的车已经在楼下。”
安管家对着站在房间落地窗前、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苍凉的乔蓦道。
乔蓦极静地望着落地窗外那已经渐渐腐化的枯萎黄花,回答安管家,“我马上下去。”
安管家点了下头,随即替乔蓦把行李拿下了楼髹。
开车来接乔蓦的人是盛华。
盛华几次想要开口跟乔蓦说话,发现乔蓦的视线一直都落在车窗外,便没有开口。
不过在盛华的视线里,乔蓦的面庞是坚毅而平静的。
乔蓦此前跟应彦廷去法国的时候已经来过应彦廷这私人机场,但上次应彦廷是坐在飞机里等她。
这一次,应彦廷却站在飞机的楼梯前,那说不上来的深邃目光望着她。
一个小时前的情绪崩溃,已经在乔蓦的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痕迹,她坚韧地朝应彦廷一步一步地走去,那单薄的身影在机场的大风下,仿佛摇摇欲坠,但每一步她都走得那样的扎实和沉定。
应彦廷皱起了眉,因为乔蓦穿得那样的薄。
明知道要出门,明知道机场的风很大,她却穿着一袭洋装。
他记得她出门之前她穿的还是简单的T恤牛仔裤,虽在这初寒的秋季不算保暖的装束,但至少比洋装来得保暖。
当她离他越来越近,他才发现,她今晚特别美。
她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不经常化妆,这可能与她天生丽质有关,她的肌肤就算完全不施粉黛,也是吹弹可破的。
但今晚,她化了淡妆,让她本就完美的五官美到极致,顾盼间,气质绝然,美得动人心魄。
然而,他能感觉得到,她今晚的美,不是为了他。
乔蓦抬起双眸对上应彦廷那黑沉深邃的双眸,正色地道,“应彦廷,娶我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应彦廷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乔蓦,她熟悉的脸庞上有着他并不熟悉的表情。“我向来不会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做出决定。”
乔蓦笑了一下,那笑意里透出一股危险和轻蔑,却温柔地道,“那我唯有提醒你,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会后悔娶我的。”
“是吗?”应彦廷说着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乔蓦细瘦的肩膀上,在将她轻轻搂向自己时,他温缓地道,“那就让我见见你的本事。”
乔蓦在此刻收起笑意,目光里透出寒漠,沉静地问,“你不相信我能够让你后悔娶我?”
应彦廷在揽着乔蓦走向飞机的时候道,“我相信……不过,不管你做什么,都不可能让我后悔全城搜捕之公子来自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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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彦廷的回答让乔蓦恍惚了很久。
在机舱内时,乔蓦又问应彦廷,“引出傅思澈就那样重要吗?让你不惜放弃你想娶的女人,来娶我这个令你厌恶的人?以后天天都有人跟你作对的日子,你确定你会过得舒心。”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她以这样冷漠的声音跟他说话,他依然有种很满足的感觉。
似乎,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一切就是美好的。
他终于搞清楚独自在加州的那几天他为什么连夜连夜的失眠,原来是因为她没有在自己的身边。
原来,他并不是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回来的。
他是为了她回来的。
她真的很挠人心,之前每每想到计划结束后就要放她走,他的心头不知怎的就是不乐意……
现在终于把她留在身边,他真的很高兴。
就算她此刻跟他闹脾气,他都觉得她是在跟他撒娇。
这样的感觉,该死的,真的太好了!
“你为什么说我厌恶你?”应彦廷在这个时候双手扶在乔蓦的腰上,黑眸灼灼的,直直望进乔蓦清澈的眼瞳。
乔蓦没有想过应彦廷一点都不生气她说的话,有些气恼,她径直把应彦廷挣了开来。
应彦廷很自然地松开了手,意味阑珊地看着乔蓦。
乔蓦背过身,因为应彦廷此刻凝注她的兴味目光,她愠怒道,“你不要觉得你还能把我耍得团团转!!”
应彦廷笑着走了开来。
拿起一本财经杂志,他在一张休闲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才开口,“好了,就算你不相信我说的话,现在你也已经上了飞机了……与其满腔怒火,不如随遇而安,反正我们之间的日子还长着。”
乔蓦冷冷瞪他,愤愤地咬住唇瓣。
该死的,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始终就是没有办法流露出阴狠?
每每跟他对峙到顶峰,却总是在最后一刻败下阵来。
她是真的斗不过他吗?
不,是她的内心深处对他还存在着一份犹豫……
她真是太没用了。
这一刻,乔蓦将应彦廷的西装外套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冷着脸走到了机舱的窗前。
本来只是想要离应彦廷远一些,却没有想到,视线里竟是——
满天浩瀚的繁星。
这些星星颗颗硕大,比很多去南北极旅游所看到的星星愈加的光彩明亮,硕大清晰,仿佛近在眼前,伸手可摘。
乔蓦几乎无法置信自己的双眸,这一刹那,脑海里已无丝毫的思绪,全都沉醉在这样美丽的景象中。
余光瞥到此刻处在震惊中的乔蓦,应彦廷勾了一下唇,道,“等到了海的上空,这些星星会更清晰的超无聊世界[进击的巨人]。”
乔蓦凝注着眼前这美景,很久很久。
蓦地,她转过身,凝视着此刻在翻阅这一本财经杂志的应彦廷。
应彦廷头也没有抬就已经知道乔蓦在看他,薄唇逸出,“怎么?”
乔蓦很想保持淡漠的语气跟应彦廷说话,但此刻她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有些嘶哑,“你是特意选择乘这架飞机的?”
她注意到机场里还停着他的另一架私人飞机。
“二者选其一,应该算不上是特意。”应彦廷把手里的财经杂志放到一旁,回答她之后,起了身。
看到应彦廷朝她走来,乔蓦把头又扭向了面前的窗户。
这架飞机最特别的地方就是拥有三百六十度环绕玻璃窗,也就是说,乔蓦此刻踩在脚下的也是透明的玻璃,而整个浩瀚的宇宙就在她的脚下。
她真的很激动。
她从小到大就喜欢会发光的漂亮的东西,比如萤火虫,比如星星,再比如海底那透明却发着蓝光的水母……
乔蓦不知不觉又沉醉在眼前这唯美的景致之中,竟忘记了应彦廷已经朝她走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避开应彦廷的时候,她已经被应彦廷从后面抱住。
刹那间乔蓦身子怔住。
在机场里的盛华和其他服务人员看到这一幕,纷纷识相地退到了机舱的帘子后。
乔蓦没有想过在跟应彦廷撕破脸后,两人还会再有这样亲密的举动,她下意识地挣扎着他。
不过因为他拥得很紧,她的身子即使动弹也只是很小的幅度。
而应彦廷的那熟悉的男性气息环绕在她的周身,她甚至还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灼热。
应彦廷亲昵地靠在乔蓦的肩膀上,他的目光落在玻璃窗外那一颗颗明亮闪烁的星星上,柔声道,“你如果喜欢这样的画面,以后我一定让你更近距离地看着这些星星。”
乔蓦挣扎无果后,感觉自己的身体竟比应彦廷的身体还要灼热,她恼羞道,“你放开我。”想到这机舱里还有其他的人存在,他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拥着她,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应彦廷却在亲吻了乔蓦的颈子一下后,附在她的耳际上道,“我如果不放开,你能拿我怎么办?”
这个无赖。
乔蓦开始更用力挣扎起来。
应彦廷却牢牢地锁着乔蓦,不允许她有更剧烈的动作,温热的唇瓣带着灼热的气息时而轻触在她细致白皙的颈子上。
原只是想要抱抱她,竟不想,抱了就不想再放手。
自从她得知了事实的真相后,她对他就时时抗拒,冷淡如霜。
他不想勉强她……
所以即使晚上身体难受得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依然由着她睡在客房。
但今天回到加州,不管她允不允许,他知道他做不到孤枕而眠了……
第123章 带她去了应宅
乔蓦对美国并不陌生,她大学四年都是在华盛顿读书的,所以对加州她也有一份独特的情怀。
不过,她并没有想到,在加州这样繁华的一块土地上,竟有这样安逸幽静的一处——
这完全就是童话里的景象。
周围树荫茂密,偌大的城堡置身其中,而视线里不见任何现代化的东西,让人恍若隔世。
而此刻,乔蓦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大得足以超过她在任何图片或任何地方所看见的建筑,有些不敢相信蠹。
应彦廷走到了乔蓦的身边,很自然地伸手搂住她的腰,轻声交代,“进去后,就算有些人不好相处,你也不需要顾忌他们,因为,他们虽然各怀鬼胎,却不敢不尊重你。”
“这里是……应宅?”乔蓦虽然已经猜到,却有些不敢相信髹。
应彦廷笑着跟乔蓦点了下头,“因为是十四世纪应家祖先从美国一个皇室贵族手里买下来的城堡,已经延续了几百年,所以外面看起来有些斑驳,但你从里面看的话,它只是一个现代化的豪宅。”
乔蓦静在了原地。
应彦廷微笑着看着她,“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乔蓦收回凝注着别墅的目光,清冷的目光看向应彦廷,“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应彦廷深邃的黑眸噙着浅浅的笑,温和道,“你觉得呢?”
“你如果把我介绍给你的家人,你……”乔蓦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不知道他跟她结婚的目的,但不管他是不是为了更快的引出傅思澈,他都不是真心实意跟她结婚,他此刻为何大费周章地带她来应家?
应彦廷直直地凝视乔蓦此刻煞白的脸庞,“你直到此刻仍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至少你做戏没有必要做到全世界皆知。”乔蓦回答应彦廷。
“你啊……”应彦廷在此刻伸手在乔蓦的翘鼻上刮了一下,“看来我应该要尽快跟你解释清楚,否则你会一直误会我对你别有所图。”
“你难道不是吗?”乔蓦皱起眉手到情来。
应彦廷笑了一下,讳莫如深地道,“我如果真是为了傅思澈而图谋你,我现在就不会头痛了。”
乔蓦没有明白应彦廷这话的含义。
这个时候,一名年约五旬的男人恭敬地来到应彦廷的面前,躬着首道,“应总,雅如小姐请您现在就去二楼。”
应彦廷已经转向面前的男人,轻点了下头。
男人随即退离。
应彦廷跟乔蓦介绍道,“这个人是应宅的管家,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找他,不过,你在应宅的日子,通常我也会在,所以,如果你不想跟他打交道,也无妨。”
乔蓦注意到这位管家的脸色很是沉重,忍不住问,“你本来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却突然这样急着回来,是因为家里有事吗?”
乔蓦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应彦廷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乔蓦因此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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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彦廷在去二楼之前,交代佣人带她熟悉了一下应宅。
乔蓦对熟悉应宅并没有丝毫的兴趣,但应宅本身的宏伟却吸引了她。
她随即跟着佣人去了应宅周围的花园,泳池,健身区……
应宅果然称得上是美国的十大的豪宅,各个地方无不彰显这家族的雄厚财力。
然而,乔蓦跟着佣人走进别墅时,却发现应宅的内部却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样的有大家族气势。
因为别墅的一楼只有一个客厅和一个餐厅,虽然装潢得古朴厚重,却空荡荡的,给人的感觉很冷情。
这跟她在外面所看到的奢侈截然不同。
乔蓦不禁想起了前段时间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的一条新闻。
应氏家族由于家族内部不和,导致产业分化,外人看着实力雄厚,实则早就内部亏空。
乔蓦不禁怀疑,难道应氏家族真如外界所形容的那样,只剩下一个空壳了?所以连别墅内部都极简了起来?
不过,乔蓦跟着佣人来到二楼之后,才发现,她显然是搞错了。
原来这别墅的格局跟普通别墅的格局不一样,它并不是一楼做正厅,而是二楼做正厅。
正厅里的墙壁上摆放着应氏家族百年兴衰的历史照片,晕黄的水晶灯下,那价值不菲的藏青色真皮沙发上透出厚重的家族气息,而客厅周围无论是个摆件,都极致地发挥着这个家族的奢侈,更甚至,乔蓦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看到两幅梵高的画。
当然,这还不是令乔蓦最惊讶的,令乔蓦最惊讶的是,这正厅的四周有四扇厚重的房门,佣人跟她说,这四扇房门后是四个住处。
而应彦廷所拥有的就是西面的这个住处。
乔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真是太可笑了,居然会相信报纸上报道的应氏家族正在逐步走向落魄。
她跟随着佣人的步伐来到西面的住所前红衣新娘。
站在他住所门前的两名佣人见到她,先是躬了下首,然后恭敬地替她把房门打了开来。
乔蓦看到应彦廷住处里面的装潢时,又愣在了原地。
她一直以为应彦廷喜欢的住处是像S市的别墅那样,选用奢侈但老气的厚重的美式装潢,但眼前应彦廷的住所却是简单雅致的。
她视线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具有现代感的装设。
但可以看出来这装潢的灵感源自意大利,因为只有意大利的装修风格还会以黑色和白色为主,并在细节处处处都透着高端和精致。
乔蓦不禁怀疑,这里真的是应彦廷住的地方吗?
他金屋藏娇的地方,可是散发着浓浓的资本家气息的。
“乔小姐,应总说他可能会有些晚回房,您可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您休息好,我再来帮你收拾行李,增添这房里您私人的生活所需。”
佣人的声音拉回了乔蓦的思绪,乔蓦礼貌地跟佣人点了点头,这才走进应彦廷的住所。
佣人随即退了出去,把房间门关上。
直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呆在着空荡荡的房里,乔蓦在细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在发现应彦廷喜欢国际象棋、喜欢室内高尔夫后,乔蓦来到了应彦廷的房间。
他的房间比她想象得简单多了,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衣帽间。
不过她发现他衣帽间里并没有他平常常穿的西装衬衫,反而全都是休闲服。
这不禁让乔蓦想象起应彦廷穿休闲服的样子。
因为,她认识他到今天,似乎并没有看过他穿着休闲的样子。
他在她的面前,总是西装革履的,最多的时候就是穿着衬衫,给人始终斯文的样子。
所以,在这个家里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吗?
就在乔蓦失神的时候,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乔蓦随即从行李箱里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
拿出手机的时候乔蓦怎么也没有想过电话会是自己的母亲打来的,所以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属于母亲的手机号码后,她足足地怔了好几秒才将电话接听。
“妈……”
连日来对父母的担忧,让乔蓦喜极而泣,连声音都忘记控制。
“小蓦,你怎么了?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乔母的心情显然不错,跟乔蓦说话的声音里都含着笑。
乔蓦激动摇着头,“我……我没事,妈……你和爸爸现在在哪里?”她此刻最关心的就是父母的安危。
乔母却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你这傻孩子……之前有麻烦也没有告诉应总,害我以为应总对我们家遭难袖手旁观,直到昨天应总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他此前根本不知道我们家有麻烦……现在好了,应总替我们家解决了问题,我们一家不用离开S市了,你爸爸现在已经去了公司,听你爸爸说是应总做了幕后的安排,让那个之前买了‘起鑫’的顾总,将‘起鑫’以低价再卖回给你爸爸……”
第124章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我筹谋多年的计划…
他一直可以冷漠看待的那个人,如今终于躺在这冰冷的病床上奄奄一息。
如果母亲知道,在天上是否也会得到些许的安慰?
……
“君彦,你爸爸现在昏迷不醒,医生说他最多只能撑到明天……哎,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君彦,没想到你爸爸的身子这样的糟糕,之前我还以为你爸爸休养一下就会好的。”
“你爸爸是应氏所有产业的负责人,如果你爸爸走了,应氏接下来改由谁来掌管啊?”…髹…
“刘叔,天奇,尔肃……你们让我哥哥静一静吧,我也有几句话想跟我外甥君彦单独聊聊。”应雅如对三位正站在应元朗床前唉声叹气的男人道。
三个男人点了点头,随即退了出去。
在亲眼看到佣人关闭房间门后,应雅如这才走到应彦廷身边,沉重地望着在床上已无半点气息的应元朗道,“君彦,你刚刚也看到那三个人的态度了,一个是当初跟你爸爸一起打江山的刘秦,他现在拥有应氏家族百分之二十的产业,另两个是你父亲的堂兄和堂弟,他们从很早以前就不服是你爸爸接受应氏家族的产业,如今你爸爸还没有死,这三个人已经在考虑接下去应氏的产业该怎么办……”
应彦廷凝视着应元朗即使处在昏迷中仍皱着眉的老迈脸庞,淡淡地道,“应家——与我无关。”
应雅如转过脸去看应彦廷,眼眶泛红,“你大哥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但就算他回来,他也斗不过这几个人,所以,如果你不留在应家,应家的产业从此就会拱手他人……”
“我以为两位伯父并不属于外人。”
应雅如轻蔑地笑了一下,“那两个半辈子只窝在应家吃老米的混球?如果应氏的产业真的到了他们的手里,我们应家从此也就走到头了……”
应彦廷没有再回应应雅如,下一秒,他冷淡转身,径直离去婚醉金迷,总裁的钱妻。
“君彦!”
当应彦廷走到房门前的时候,应雅如再一次唤住他。
应彦廷的步伐停驻,挺拔颀长的背影却依然的冷漠。
应雅如坐在了应元朗的床头边,哽咽地道,“姑姑知道你爸爸以前太伤你和你妈妈的心了,但现在他马上就要走了,姑姑不求你能够原谅他,姑姑只希望你看在自己也是应家血脉的份上,在应家即将陷入家族内部的争斗前,暂时接管应家,稳定应家上下的人心,让应家不至于一瞬间垮塌,好吗?”
“我曾经在妈的墓前发誓,我不再是应家人,所以,应家所有的一切,我都只会冷眼旁观。”应彦廷说到这里的时候淡漠的神情没有发生一丝的变化,然后,他嘲讽地笑了一下,“当然,对于应元朗从十四岁抚养我到十八岁的养育之恩,我怎么都不会忘记,所以,我一定会好好操办他的葬礼,并以孝顺儿子的模样送他最后一层。”
“君彦……”应雅如悲怆地唤道。
可惜应彦廷已径直迈开步伐,幽冷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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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到应彦廷走了过来,站在房间门口的两名佣人赶紧躬下首。
应彦廷走到房门前,问,“乔小姐呢?”
佣人之一恭敬地答道,“乔小姐在房中休息。”
应彦廷点了下头,随即挥手示意佣人退下。
佣人替应彦廷把房门打开后,便退了下去。
应彦廷进了房,先是把房门关闭,再环顾四周,寻找乔蓦的身影。
蓦地,在房间的大床上,他看到了处在沉睡中的乔蓦。
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以她的性格,她该死会避着他,防着他的。
而此刻,她却安安稳稳地睡在他的床上,那微弱的均匀的呼吸声说明她此刻睡得正香。
他几乎没有这样静下来看着她熟睡的样子。
在过去,他以为跟她只会是短暂的交集,所以,即使在床上,也从未细心的留意她。
每次拥她在怀里,即使内心有种奇异的满足,却仍旧否定对她的兴趣,就这样,他一次又一次地遗憾错过了看着她,这岁月静好的画面。
庆幸的是,他留下她了。
她此刻依然还在他的身边。
蓦地,应彦廷伸手小心翼翼地将乔蓦额前的几根碎发挽至她的耳后,再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
乔蓦睁开眼,就已经看到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背影看起来孤冷清高的应彦廷。
他此刻正一个人静静地喝着红酒,显然正沉浸在他的思绪之中。
乔蓦去了浴室,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回来看到仍旧屹立在窗前的应彦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朝他走了过去与法医合租那些事儿。
“饿了吗?”
应彦廷在乔蓦还没有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就已经开口问。
“不饿,就是胃很难受。”刚刚在浴室她又吐了,此刻胃还在翻腾,哪里会有一丝的胃口。
应彦廷把手里的红酒放了下来,侧身面对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她,皱眉,“又吐了?”
在飞机上他已经亲眼看过她对着马桶干呕不止,他这才知道她怀孕一点都不轻松。
乔蓦无视应彦廷眼中的关心,径直把目光投向落地窗外。
夜色中,偌大的应宅四处都是灯光,而这些灯光中最多的就是监控探头,这让应宅看起来处在一种高戒备的状态,确有豪宅的风范。
“谢谢你让我的父母安心。”虽然黄鼠狼给鸡拜年不见得是好事,但至少他解除了他现在的忧虑。
对于乔蓦的冷漠,应彦廷仅仅只是目光便得深晦了些许,但依然平和轻缓地道,“我当然必须这样做……何况,之后我也会邀请你的父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听到应彦廷所说,乔蓦猛地将头转向了他,脸色铁青道,“应彦廷,的确,我父母在你手里我没有办法反抗你……但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
她跟他来加州只是权宜之计。
原本是想着在应御臣救父母离开之前,她跟他慢慢地耗着,但如今得知他替她安抚了她的父母,她愿意只有这么一刻将他当做好人来看。
应彦廷沉默着,曜黑的眸子陷入深沉。
乔蓦深吸了口气道,“你要我如何配合你找出傅思澈我都愿意,只要你答应我,事后调查到傅思澈跟你妈妈和我的姐姐的伤害无关后,放过傅思澈……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找出他。”
应彦廷依然没有开口说话,眸光依然的幽深。
乔蓦伸手扶住了应彦廷,恳求道,“好不好?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你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我尽全力配合你。”
她始终是不信任他的。
这也难怪,他之前几乎没有在她面前显露过真实的一面。
她又怎么会相信他?
深邃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悲楚的脸庞,应彦廷平静的声音道,“如果你没有怀孕,或许我会考虑,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依然愿意现在就放她走。
他的世界,从来都是一个人。
放她走,他会习惯的。
乔蓦摇头,“一点都不晚……你可以当做我根本就没有怀孕,我们可以继续做两个没有交集的人,对吗?”感觉到他的态度有转圜的余地,她耐心的、缓和地对他道。
应彦廷凝视着乔蓦渴求的双眸。
心,蓦地一窒。
她的眼底,没有夹杂对他的半点留恋。
刚才看到她安心躺在床上睡觉的满足感,在此刻渐渐地褪去,如一朵开得娇艳的花,瞬间枯萎。
应彦廷平淡地说着,“我曾经这样想过,但现在,的确已经晚了三国之白马天下。”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正经历着从未有过的煎熬。
乔蓦吼出,“为什么?”
如果他这样在意这个孩子,之前又怎么会给她两个选择?
“出于对孩子的负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组建成一个健全的家庭,这原是我的本意,但如果你选择拿走五亿离开,我也不会为难你,因为这是我对你的补偿……不过,现在事情发生了变故,所以,很抱歉,我只能给你这一个选择。”应彦廷极冷静地回答她。
乔蓦错愕地看着应彦廷,“什么变故?”
“我的父亲病重,逝去只在这一两天,这不禁让我意识到,我也应该为我的未来做打算。”应彦廷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希望未来在我老去病重的时候,能够有一个敬重和爱戴我的子嗣守在我的床边,这会令我不枉活在这个世上。”
他自小孤独,经历过太多的艰辛,所以,他从没有想过拥有自己的孩子。
但当他接到父亲危在旦夕的电话后,刹那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从他的内心深处涌了上来。
他渴望亲情,他渴求身边有人能够陪伴着他,他受够了一直孤独一个人。
乔蓦怔了一下。
他的父亲病重?
原来,他昨天那样急急忙忙从S市赶来,是因为这个原由。
可是……
“我很抱歉听到你父亲病重的消息,但你如果是因为看到你父亲病重有那么多的人陪伴在他身边,而产生了要留下这个孩子的念头……那么,你这个人是何其的自私!!”乔蓦愠怒地双眸瞪着应彦廷。
她现在大概理清了他的想法……
他为了引出傅思澈必须将她留在他的身边,但她意外有了他的孩子,他为了能够让孩子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中成长,便动跟她结婚的念头。
然而,他并不爱她,所以给了她两个选择,可父亲的突然病重,又让他重新审视起这个孩子。
“我不并不自私……如果我真的只是想要孩子,娶了初晨,她同样可以帮我生,但我要的孩子的只有跟你的孩子,因为,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如果我们能够组建成家庭,我们的家庭将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家庭都幸福。”应彦廷冷静地面对乔蓦喷火的双眸。
他不相信她已经完全放下他……
他会重新获得她的信任,让她相信,这一次,他对她是真心的。
应彦廷看着乔蓦的目光是那样的清湛、透彻,没有含有半点的杂质……
乔蓦有一刹那的晃神,但很快,她摇着头不断地后退,“不要再演戏了,应彦廷……你以为你伪装出深情款款的样子,我就会相信你吗?”
眼见乔蓦不断后退的身子即将磕碰到一个落地的金属装饰品,应彦廷连忙冲了上前,将乔蓦的身子攫住。
有惊无险,乔蓦跟那金属装饰品只差毫厘。
乔蓦亦吓了一跳,出于本能她护着自己的肚子,幸好整个人都已经被应彦廷抱住。
看到乔蓦吓得苍白的脸,应彦廷慢慢将乔蓦抱了起来,手臂后怕地将她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怀中,低沉沙哑的声音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我筹谋多年的计划。”
第124章 拿掉孩子,她就跟他结婚……
乔蓦仍处在心有余悸中,乍听到应彦廷这样说,她还没有回过神,整个人就已经怔住。
应彦廷慢慢地扳过乔蓦的身子,轻扶住她,那黑沉闪着精光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她此刻滞愣的容颜,“你是傅思澈唯一联络的人,他对你的感情可见一斑,如果我让他看到你的绝望,并且让他感觉到你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会不顾一切地出现在你面前……而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傅思澈的踪迹,在四年前得知你跟傅思澈有联系的时候,我甚至不敢直接找上你,因为我怕傅思澈对你的兴趣,还不足以让我通过你找到他,所以,我由着你跟他联络了四年,直到看到他发给你的短信里,有他‘回来’见你的日子,我这才开始施行我的计划……”
乔蓦怔愣地望着应彦廷,整个人都处在震惊中。
应彦廷深望进乔蓦清澈的眸底,嗓音极致的沙哑,“我接近你,的确心怀不轨,但我从未有一刻是真的想要伤害你,只因为是你唯一跟傅思澈有联络的人,我不得不通过你找出他……蠹”
乔蓦慢慢回过神。
应彦廷紧紧地扶住乔蓦,深邃的眼眸底充满着亏欠和内疚,“请你相信,由始至终我都没有打算利用你对我的感情来引出傅思澈,甚至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提醒过你……”
他曾经不止一次警告过她,不要爱上他……
这一刻,乔蓦的双眸渐渐有了焦距髹。
应彦廷继续道,“然而,不只是你在这段关系里渐渐迷失了你自己,事实上,我也在这段关系里迷失了我自己,所以,很多时候我明明表现出在乎你,却在事后又反脸对你……只因为我不想你掺和进我的世界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
乔蓦轻轻咬住了泛白的唇瓣,眼睛开始染红。
“我一直都觉得我的世界只该是我孤身一个人,我从未想过让任何人融入进我的世界。”应彦廷黯哑地补充道,“但我并不知道,原来人的情感是不由自己控制的,尽管我一直引以为傲我自己的能力和自制力,但在感情方面,我一直都不由控制……我甚至对你心动,产生过放弃计划的念想。”
乔蓦的眼中开始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但这样的念想只能只我的脑海中一闪而逝……我不能抛下初晨,我对她的父亲有承诺,我更不能为了你,而不顾我母亲和乔杉的承诺,我只能逼着我自己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乔蓦眼中的泪水,让应彦廷的心在此刻揪起。
眼泪让乔蓦的视线一片的模糊,她已看不清楚应彦廷的样子。
应彦廷用拇指轻轻地将乔蓦眼角的泪液拭去,他要她清楚地看着他的模样。
然而更多的泪水却让乔蓦的视线根本无法清晰。
应彦廷没有办法,唯有在拭去乔蓦眼角和脸颊上那最后的泪水后,将乔蓦紧紧地按在怀里。
乔蓦的泪水沾湿了应彦廷的西装,将他墨色的西装肩部染成了一块更深的墨色。
应彦廷闭着眼,紧紧地拥着乔蓦,在她的耳畔道,“你所听到的所有从我口中吐出的冷情的话,都是我故意演戏给你看,我只是希望之后你我能够好聚好散……”
乔蓦如个木偶人般靠在应彦廷的怀里,只有眼角不断溢出的眼泪说明她此刻有在听应彦廷说的话。
“相信我,我没有你所想象的那样残忍,我一直在努力让你更恨我……如果不是你有了身孕,我一定会给你一条康庄大路,即使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仍旧能够说服我自己放你走,因为我知道我根本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你跟着我,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快乐。”应彦廷愈加将乔蓦抱紧,声音里充满着歉疚。
乔蓦直到此刻仍旧没有伸手去回抱应彦廷,只是眼泪落得更凶了。
感觉到乔蓦的身子在愈发的颤抖,好像全身的气力都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爆发,应彦廷再度将乔蓦松了开来,他心疼地捧着她溢满泪液的双颊,诚挚沙哑地道,“小蓦,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学会去爱一个人?”
乔蓦怔然地望着应彦廷,眼中像是没有丝毫的情感,但清漾的眸底已经不再只是冷情和漠然。
应彦廷没有再说话,因为所有他心底的话,他已经说给她听,他此刻只能等待她的回答。
时间静静地流逝,乔蓦只是看着应彦廷,却始终都没有开启泛白的唇瓣。
直到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好像突然间从隔离的世界回到了现实,然而,应彦廷依然没有等到乔蓦的回答。
“君彦,你在吗?”
门外的林初晨轻声唤道。
应彦廷终于不得不一点一点地松开乔蓦。
乔蓦依旧的无动于衷,所幸的是,她眼睛里的泪水已经停歇。
应彦廷俊逸的面庞渐渐地恢复平静,对外面的人道,“进来[猎人]我是金·富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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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晨知道应彦廷和乔蓦在房里,但她没有想过房间的气氛竟会是如此的压抑。
“你们……”
林初晨这才意识到,她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应彦廷不发一语,径直走出了房间。
林初晨愣在原地好几秒,才慢慢地走向乔蓦。
乔蓦眼角和脸颊上的泪液已经风干,眼眸和鼻子却依然泛红。
林初晨走到乔蓦的面前,轻轻叹一声,“乔小姐,虽然我不知道刚刚君彦跟你谈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此刻的内心一定很纠结。”
乔蓦深深吸了口气道,“林小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林初晨却摇摇头,“不可以……君彦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我知道,他是留我在这里开导你。“
“我不需要开导。”
“你需要,因为,君彦跟你说的话,需要有一个人给你更多的佐证。”
乔蓦抬起泛红的双眸望向林初晨。
林初晨微笑着,亲和对上乔蓦质疑的目光。
乔蓦摇了下头,“我不懂……你那么深爱他,为什么愿意撮合我跟他在一起?”
林初晨如实道,“我跟你说过,因为我爱他。”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大度的女人。”乔蓦沙哑地道。
林初晨点了下头,“的确,这世上根本不存在这样大度的人,事实上,我看到你一次,我就恨你一次……因为,如果不是你的出现让我得知君彦他原来是有心的,我可以一直假装君彦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女人只有我。”
乔蓦平静地看着林初晨洋溢在脸上却悲伤的笑意,没有说话。
林初晨兀自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精致的妆容让她此刻看起来清致动人,她靠在沙发上,幽幽地道,“我直到你出现才知道,原来君彦不是没有心,只是他一直都没有遇到能让他心动的人。”
“在门外你听到了他跟我的对话?”乔蓦转过身去,对上林初晨悲楚的目光。
林初晨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但不管他跟你说什么,你都应该相信。”
乔蓦久久地凝视着林初晨,再次陷入沉默。
林初晨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难道你真的不相信君彦跟你说的?”
“我不相信。”
乔蓦没有丝毫的犹豫,回答林初晨。
而林初晨因为乔蓦的这个回答从沙发上一震而起。
乔蓦转身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不知不觉眼中又凝聚了泪液,她道,“我想大概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对于他来说又有了新的用途,或许是可以得到应家的家产,不是应父病重了吗?”
林初晨即刻就打断了乔蓦的话,“乔蓦,看来你对君彦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君彦怎么会为了得到应家的家产而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对应家的家业从来都是一屑不顾人生何如不相识。”
“是吗?”乔蓦轻轻地笑了一下,反而林初晨,“你了解他?”
“我……”
一丝苍凉从乔蓦黯淡的眸底掠过,她嘲讽地道,“他只是表现得不想要应家的家业吧,事实上,应家的家业现在已经牢牢攥在他的手里……应父病重,应大哥失踪,应家上下如今一盘散沙,他是在等着应家所有的人求他呢!”
“不,你对君彦根本就不了解!!”林初晨不悦地道,“虽然君彦在乎你,但我不允许你这样诋毁他。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君彦在乎你,单是你联合姓商的那个人试图伤害君彦,这笔账我都会跟你慢慢算。”
“是你不了解他吧?”乔蓦更阴冷地笑,“他哪里有用过真面目示人……林小姐,你根本忽略了他是在怎样一个背景中成长,他的内心永远都不可能澄净明亮。”
林初晨纤瘦高挑的身子僵了一下。
乔蓦把目光投向远方那沉暗的天际,笑着缓缓地吐出,“你说他在乎我?好啊,如果我现在拿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仍旧愿意跟我结婚,仍旧愿意跟我签下未来将一半的财产分给我,我就跟他结婚,而他想要孩子,我以后再给他生。”
她刚才一直在哭,一句话都没有回应他,就是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心如刀割……
她整整跟他睡了四个月。
无数个夜晚她醒来看着他,他眉心都是紧紧皱着的。
有很多时候她伸手去抚平他皱着的眉头,但始终没有办法展平他的眉头。
这样一个连睡着都不愿意放松下来的人,他怎么会渴求拥有一个平凡的人生?
可他却跟她说了那么多虚伪的谎话……
她相信,或许有一部分是真实的,但真正触碰到情感部分的话,却全都是虚伪的谎话。
全世界的人都被他骗了……
但她,不会受他的欺骗。
林初晨双眸瞪圆,难以置信,“这可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你怎么可以以此来逼君彦?”
乔蓦透过玻璃窗淡漠地注视林初晨,“如果他对我有心,这就不是在逼他。我这样年轻,以后还怕没有机会再给他生孩子吗?”
“但是……”
乔蓦再一次打断了林初晨的话,“你不要觉得我很残忍,因为,我由始至终也没有打算过留下这个孩子。”
林初晨摇头道,“你这样只会让君彦为难。”
乔蓦悲凉地笑了起来,“我倒真的想要看到他为难……但你很快就能看见,他根本就不会为难,他只会逼我保住这个孩子。”
林初晨陷入了久久的怔愣。
乔蓦转过身,最后对林初晨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尽量远离他,越远越好。”
林初晨抬起眼眸,看着乔蓦,却缓缓地道,“虽然你说的话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但我认为,你仍然误解了他,就算他对全世界都没有付出真心,对你,他却是动了真心的……这一点是我一直以来的直觉,也是事实。”
第125章 二哥,就一晚不跟嫂子在一起就不行吗?
书房。
应彦廷此刻的脑海里,全都是乔蓦刚才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知道,她刚才的眼泪,显然不是为他说的话而流。
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思绪回到现实,应彦廷展平皱起的眉心,沉声对房外的人道,“进来。髹”
没有意外,进来的正是他留下来劝慰乔蓦的林初晨。
林初晨进门之后看他的眼光跟平日有很大的不同蠹。
“她都对你说了什么?”将林初晨脸上这细微的变化收纳在眼底,应彦廷开口问。
林初晨看着应彦廷,欲言又止。
应彦廷坐在办公桌后,眸色平静,耐心等待。
林初晨在心底挣扎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如实吐出,“乔蓦不相信你跟她说的话,她说……她说你内心阴暗,什么都只会算计,你对她说那些话,只是为了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终究一句话都没有信他。
应彦廷俊隽的眉心再度微微蹙起,他靠在椅背上,视线从林初晨的身上撤离。
“君彦……”
林初晨终于还是敌不过心底的困惑,出声。
应彦廷沉思了有几秒,才抬起眼眸看向林初晨。
面对应彦廷一如既往看不出有丝毫情绪的面容,林初晨哑着声问,“乔小姐说的,是真实的你吗?”
应彦廷面容沉静,“你比她更早认识我,你觉得呢?”
林初晨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眼前她爱的这个男人。
面容俊逸,气质斯文而内敛,墨色西装将他衬得矜贵而高端。
她从来都知道他不是真正文质彬彬的人,他的心思比谁都深。
可乔蓦跟她说,他想要谋夺应氏的家财。
她不相信。
她所认识的应彦廷或许深不可测,但绝对不是坏人。
然而,现实的确如乔蓦所说的,似乎,应家所有的一切此刻已经牢牢掌握在他的手里。
林初晨紧紧地凝注着应彦廷的双眸,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只能在他的眼中看到无尽的黑暗。
她就像乔蓦说的,从来就没有真正洞悉过他的心思,一点都不了解他。
“我相信我自己的心。”林初晨如此回答应彦廷。
应彦廷深凝着林初晨此刻深情灼然的眼眸,“能让你这样质疑我,看来,她形容我的为人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她……”
林初晨不知道该怎么说。
下一秒,应彦廷跟林初晨温和地笑了一下,“你出去吧……谢谢你刚才在乔蓦面前替我说话。”
“我们之间需要客套的说这些吗?你知道的,只要能看到你过得幸福,我就很开心异能之天命狂女。”林初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含着隐约的泪光,嗓音是努力勉强的从容。
这一刻,应彦廷从办公桌后起了身。
看来应彦廷越来越靠近的俊逸身影,林初晨喉咙里涌起的酸涩更甚。
她知道,她如果继续将他推向乔蓦,她将永远失去他了。
但,她没有选择,她爱他,而他,看上了乔蓦。
应彦廷轻轻扶住林初晨削弱的双肩。
林初晨极极少被应彦廷这样碰触,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应彦廷深深凝视着林初晨,蓦地,用拇指将林初晨眼角溢出的泪液轻轻拭去,磁性的沙哑低沉道,“初晨,是我辜负了你,你是个好女孩。”
在应彦廷的面前,林初晨每一次都努力想要表现出在他人面前维持的那股优雅和自信,但她发现,她总是很艰难才做到。
就像此刻,仅仅是他温软的几句细语,她就像个小姑娘,哭得溃不成军。
她爱他。
她只想他永远是她的,但她做不到那样的自私,明知道他喜欢上别人,却还强硬留他在身边。
直到将林初晨眼角的泪水全部拭去,应彦廷才把手放了下来,柔声道,“这一辈子,我依然会护你……这不止是我对你爸爸的承诺,还有我对你的感激。”
林初晨终于勉强自己露出的一抹轻松的笑,这一秒,她望着他的双眸妩媚如丝,兴味地道,“你是觉得我未来的男朋友不会照顾我吗?”
看着林初晨恢复从容的样子,应彦廷跟着笑了。“也是,是我多想了。”
林初晨转身,不再去看应彦廷。
她很怕她再多看他一眼,她就会后悔她所做的决定。
“我想仅凭三言两语,乔蓦不会相信你是真心的……不过,女人的心都是柔软的,她渐渐会接受你的。”
在迈开步伐离开书房之前,林初晨最后说道。
应彦廷淡漠的目光看着林初晨离去,俊颜毫无表情。
当林初晨将书房门关上后,应彦廷沉冷的目光睇着书房的房门,将手机从西装袋子里拿了出来。
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应彦廷将接通的手机放在耳边,淡声交代手机那头的人,“将我和林小姐退婚的记者会,安排在应元朗先生葬礼的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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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没有想到,林初晨离开之后,应彦廷的住所会再有人来。
开门的时候看到是一位年轻端庄的小姑娘,乔蓦怔了怔,“你是……”
应妍直直地瞅着乔蓦,一下子没有回过神。
面对小姑娘这紧紧注视的目光,乔蓦更疑惑起来,“请问……”
应妍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对于自己刚才的失态,她窘迫道,“对不起,乔……呃,不是,嫂子,我太丢脸了都市冰器女王。”
嫂子?
乔蓦还没有从这个称呼中反应过来,应妍已经走进屋子里,主动挽住乔蓦的手臂,兴奋地道,“天呐,嫂子,我好开心……二哥真的把你带回来了,我起初还不相信呢!”
二哥?
看到乔蓦一阵的疑惑,应妍这才想起介绍自己。
她连忙把挽着乔蓦的手拿了出来,主动跟乔蓦握手,“嫂子,你好,我叫应妍,应彦廷是我二哥。”
乔蓦想起了某个报道上有报道过应妍,她是应家收养来的女孩,但很得应家上下的疼爱。
出于礼貌,乔蓦跟应妍笑了一下,“你好。”
应彦廷顿时拉住乔蓦的双手,满脸的笑意掩饰不住激动,“嫂子你真的好漂亮啊……难怪我刚才从一楼上来,路过的佣人都说你长得跟着仙女似得……刚才连我都看呆了呢!”
乔蓦窘迫。
应妍随即环顾了一下四周,“咦,二哥怎么不在房间里?”
乔蓦没有回答应妍。
应妍这才发现乔蓦好像不是一个特别活泼的人,重新看向乔蓦的时候,脸上顿时转为歉意,“对不起,嫂子……我是不是进来得太唐突了?”
乔蓦跟应妍摇了下头,“不是,我只是跟应……”
“只是一下子无法适应应家这大环境,对吗?”
乔蓦还来不及说,已被应妍打断。
乔蓦刚刚想要解释的其实是她和应彦廷的关系。
应妍随即挽住乔蓦,贴心道,“你不需要担心应家人不好相处,除了那几个老家伙,应家上下都很好相处……”
乔蓦愈发的窘迫。
应妍扶着乔蓦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热络地拉着乔蓦的手道,“嫂子,我知道从二哥那里问不出来,所以来问你……你和二哥是怎么认识的啊?我真的很好奇呢,二哥他这个人那么斯文,应该不是他主动去追求你的吧?”
乔蓦,“……”
应妍继续自顾自道,“嫂子,我跟你说哦,二哥他……”
“应总。”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的两道佣人的声音,打断了应妍的说辞。
听到是应彦廷来了,应妍一阵喜悦,顾不得话还没有跟乔蓦说完,便跑向房门。
乔蓦却因为应彦廷的到来,心,窒了一下。
来人果然是应彦廷。
在门口,应妍在跟应彦廷撒娇,“二哥,好嘛,今晚让我跟嫂子一起睡,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跟嫂子说……”
“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不要嘛,就今晚……”
“不行。”
“二哥你怎么这样嘛……你每天都跟嫂子在一起,就一晚不跟嫂子在一起就不行吗?”
第126章 做的是跟你白头到老的准备
门外的佣人听到应妍跟应彦廷的对话,顿时捂嘴笑了起来。
然后,未等应妍说服应彦廷,门口的两名佣人就笑着将应妍从房间里拉了出去……
应彦廷嘴角噙着一抹笑,这才将目光转向乔蓦。
乔蓦虽然心是堵的,但门口应妍和应彦廷的对话她是能听见的,此刻不禁有些面红耳臊。
应彦廷朝乔蓦走了过来。
乔蓦从沙发上起身,准备走开髹。
应彦廷的脚步在沙发前停驻,看着乔蓦,开口,“我想在晚餐的时候将你介绍给大家……你换身衣服,我们稍后下去。”
乔蓦先是皱眉,然后停下步子,转身看向应彦廷。
应彦廷平和的目光注视着乔蓦。
乔蓦冷淡启唇,“我以为林小姐已经跟你转达了我的话。”
“恐怕要你具体跟我说了,她只是转达了你的意思,不过我还是没有明白。”应彦廷朝乔蓦走了过来,这一刻手已经扶在乔蓦的腰上。
乔蓦挣开了应彦廷的手,没好气道,“你不要装疯卖傻。”
应彦廷由着乔蓦挣开自己,这一刻双手兜在袋子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乔蓦,“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跟你说的?”
他很高,以致这么近距离时,她必须微微仰起头看他。“我了解你。”
“说说看。”
“我跟林小姐说,你对应家有所图。”
“难怪初晨刚才看我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样,原来你在她面前把我形容成了一个坏人。”
“不是吗?”乔蓦冷冽地瞪视着眼前这张看似斯文无害的俊逸面容,“应家现如今是一盘散沙,看似与你无半点的关系,背后肯定有你的推动吧?”
“继续说。”
“你跟我说你为了我放弃了你筹谋多年的计划,但其实是你的计划出了偏颇,你不得不暂停计划,而刚好我有了孩子,你希望得到孩子,为了安抚我,便提出结婚。”
应彦廷轻轻叹了一声。
乔蓦极少看到应彦廷叹气,看着应彦廷的目光有一秒的恍然,但理智随即提醒她不能再去相信这个人,目光因此一刹那又恢复了冷鸷。
应彦廷微微笑着,“继续说。”
“你根本就是个阴险狡诈的人重生之生活玩家!!”
应彦廷挑了下眉,“还有呢?”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藏着一堆对他的厌恶,此刻要倾吐出来,乔蓦却发现她此刻词穷了。
而应彦廷等到乔蓦垂下颈子没有再说话后,他才沉静的目光深凝乔蓦,缓缓地吐出,“一个人难道有心计,就不能深情款款?”
乔蓦被应彦廷这样一问,反怔在原地。
应彦廷注意到乔蓦的反应,又是一笑,“连你自己也觉得这并不冲突,不是吗?”
乔蓦把头撇向了一旁,“总之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
应彦廷灼灼的目光流连在乔蓦精致美丽的脸庞上,“你不需要相信我,但先前我跟你说的话,无论你信不信,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乔蓦准备走开。
应彦廷却伸手适时抓住了乔蓦的手腕。
乔蓦努力甩开,却还是被应彦廷把手拿了去。
应彦廷看着乔蓦愠怒的脸庞,右手一点一点地扣住乔蓦冰冷的右手,冷峻的眼神中透出的是不容置喙。
乔蓦挣扎着,“放开我!”
应彦廷却让自己的右手始终跟乔蓦十指相扣。
乔蓦一番挣扎无果之后,狠狠瞪视应彦廷,“这就是真实的你吧?狂妄自大,根本就不尊重任何人。”
面对乔蓦的怒骂,应彦廷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温和地道,“我试图用柔和的举动安抚你,但你并不接受。”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乔蓦。
乔蓦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这一次,她用尽了全身所有的气力。
奈何,应彦廷根本就不允许乔蓦有过激的动作,松开乔蓦,他将乔蓦抱了起来,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乔蓦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在应彦廷的怀里,她开始不顾一切地挣扎着,可惜,应彦廷的手劲很大,她纵使再用力的反抗,至多也只能蹬踢小腿。
穿过住所的客厅,应彦廷抱着乔蓦直接就来到房间。
乔蓦只顾着嘴里喋喋不休地骂着某人和不断的反抗,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他的房间。
用脚踝把房门关上,应彦廷径直把乔蓦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当脊背碰触到被子的柔软,乔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但她试图坐起身的时候,应彦廷的身子已经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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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间房间的气压偏热,画面顿时便得旖旎起来。
乔蓦的双手抵在了应彦廷的胸膛上,愤愤地道,“你要做什么?混蛋!”
应彦廷仅仅只是支撑在乔蓦的身体上方,丝毫没有给乔蓦的肚子造成一丝的压迫里,但放在乔蓦身体两旁的手臂,却将乔蓦牢牢地禁锢在了自己的身子。
当然,应彦廷的双腿压覆住了乔蓦的双腿,不允许她对他的下半身进行攻击。
“你这个……”
乔蓦这句话谩骂的话还没有完整的逸出,应彦廷已经低头用力攫住了乔蓦的唇瓣重生影帝睡在棺材里。
他尽管吻的霸道,摩挲她唇瓣的力道却很轻,像是疼惜一般。
乔蓦肺里的空气渐渐被抽走,但他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的时候,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深深凝视着乔蓦泛红的脸颊和丰润的唇瓣,应彦廷轻声道,“我好声好气跟你说,你偏不信……我倒想问你,我要个孩子谁都可以帮我生,我偏要你的做什么?”
他还想问,他怎么就着了她的道?
若不是被她迷了心智,他对谁有这样的耐性!!
乔蓦被应彦廷此刻质问的凌厉目光吓了一跳,顿时没有再动弹。
应彦廷知道自己吓坏了乔蓦,但能得到乔蓦片刻的乖巧,他索性就由着自己这样严肃地看着乔蓦,“你以为‘结婚’二字对我来说是简单的吗?自小在不健全的家庭中成长,对婚姻的态度,我一直秉承的是从一而终,除非我不娶你,娶了你,我做好的就是跟你白头到老的准备!”
乔蓦怔怔地望着应彦廷此刻森严的面容。
很奇怪的是,他虽然那样严厉地瞪着她,目光里却一点危险的感觉都没有。
应彦廷伸手轻轻捧住乔蓦细致的脸庞,“所以,你觉得还有什么目的值得我毁了我自己的一生去娶你?”
乔蓦没有再有话说。
唯恐自己真的把乔蓦吓坏了,应彦廷这才将自己目光里的锋利渐渐消退,转为柔和。
纵使应彦廷的目光里没有流露出“凶光”,乔蓦还是吓坏了,直到看到应彦廷此刻慢慢地放开了她,乔蓦这才松了口气。
应彦廷显然是很艰难才从乔蓦的身上起了身。
乔蓦跟着愣愣地从床上坐起身,衣服已经有些凌乱。
应彦廷坐在床沿看着她,她洋装领口凌乱的部分让他没有办法正视她的胸口,遂在说话的时候只凝注着她的双眸,“你把衣服换好……我在外面等你。”该死的,若不是考虑到她今天一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他此刻根本就不会从她身上起来。
乔蓦揪着胸口的衣料,把头撇向一旁,“我不会去。”
“你可以不去,但东西你必须要吃。”他倒是乐意她不去见应家那几名大家长,因为,他正想要让这些人知道他对他们根本不屑一顾。
刚才叫她下楼,不过只是想跟姑姑正式介绍她。
“我不想下楼。”乔蓦回应应彦廷。
她又不是铁打的,何况肚子里还有个永远都不知饱的小家伙,只是,她不想再见应家的任何人。
他第一次发现,他似乎拿她有些没有办法。
应彦廷道,“那我让人把吃的送来房间。”
乔蓦跟应彦廷点了下头,却没有回过头去看他一眼。
看着乔蓦倔强的脸庞,应彦廷没来由的笑了一下,随即在乔蓦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起身离开了房间。
---题外话---亲们元旦快乐!
第127章 答应跟他结婚的条件
我倒想问你,我要个孩子谁都可以帮我生,我偏要你的做什么?
娶了你,我做好的就是跟你白头到老的准备!
他说的话,会是真的吗?
她可以相信他吗?
但就算信了他又如何蠹?
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身世背景的差异,应乔两家的仇怨……这些在以后都将成为问题髹。
……
此刻,乔蓦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脑海里全都是这些杂乱的思绪。
直到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瞥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乔蓦连忙接听,“喂……”
“小蓦,来你对面的房间。”
“姐夫……”
乔蓦还没有问清楚情况,应御臣已经结束了通话。
想到应元朗病重,应御臣又打电话给她让她去对面的房间,乔蓦猜想应御臣此刻怕是已经回来了。
没有耽搁,乔蓦立即就去了应御臣的住所。
应御臣的住所在东面,乔蓦穿过应宅偌大的厅,很快就到了。
住所的房门已经打开,显然里面的人已经在等她。
果然,乔蓦走进应御臣的住所,远远就看到应御臣脸色沉郁的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乔蓦走近了,唤了一声,“姐夫。”
应御臣平日里对乔蓦如兄长般疼惜,此刻却没有转过头看乔蓦,目光冷冷地望着前方。
“姐夫。”乔蓦又唤了一声。
应御臣冰冷开口,“小蓦,我一直觉得比你乔杉聪明,但原来,你跟乔杉一样,竟那么轻易就被人哄骗。”
乔蓦微微皱起了眉,对于应御臣的话,她无法理解。
应御臣这才转过脸去,面色铁青,冷眸失望地看着乔蓦。“我已经收到消息,应彦廷打算不日就跟初晨退婚,看来,他是准备娶你了。”
乔蓦听出了应御臣话底的讽刺,正色道,“姐夫,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跟应彦廷来这里,是迫于无奈。”
“怎么个迫于无奈?”应御臣深蹙眉心,反问道超级高手在都市。
乔蓦如实回答,“爸妈在他手里,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脱得了他的掌控。”
应御臣阴郁从沙发上站起身,目光凌厉地瞪着乔蓦,“我跟你说过,你不需要担心岳父岳母,我会让他们安然无事。”
“我……”
应御臣沉声接过话,“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你其实想要跟应彦廷来这里?”
乔蓦保持缄默。
应御臣的内心在咆哮,但在看到乔蓦不发一语后,他竭力保持住了冷静,叹一声道,“抱歉,我不是个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希望刚才没有吓到你。”
乔蓦平静地道,“我只是想让姐夫你冷静下来,我再跟你解释。”
应御臣眸色转柔和,凝视乔蓦,“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跟应彦廷来了应宅后,我快担心死了。”
乔蓦歉意地道,“对不起,姐夫,让你替我担心了。”
应御臣伸手扶住了乔蓦的双肩,“我跟你说过,你不能相信应彦廷,你姐姐就是因为他才变成现在这样……你不能步你姐姐的后尘。”
“我知道。”
“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就不会跟他来应宅了,你会想尽一切离他远一点!”应御臣激动地道。
看到应御臣此刻无比担忧的面容,乔蓦想起了之前应御臣跟她提到的,应彦廷和乔杉的过往。
根据应御臣所说,傅思澈是因为得知乔杉是应彦廷喜欢的女人,这才伤害乔杉。
而应彦廷此前就已经知道傅思澈误会了他和乔杉的关系,可是应彦廷并没有试图消除傅思澈对他和乔杉的误会,他反而利用乔杉对他的感情,将计就计让傅思澈相信乔杉就是应彦廷深爱的人,以此来引得傅思澈现身。
但没有想到,应彦廷的计划没有成功,反而招来了乔杉的杀身之祸。
乔蓦回过神,“或许我考虑不周,但我的确不是因为想跟应彦廷在一起而来这里。”
她承认,她会恍惚。
就像刚才,她的脑子里竟会一直在琢磨应彦廷跟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但就算她恍惚了,现实中她也不会做出留在应彦廷身边的决定。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应彦廷这个人就算有情,情也不会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位,换句话说,他就算对她有意,她也始终不是他生命中最重视的。
她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护她一生周全的人,所以,这样的人,她绝对不会考虑。
听到乔蓦这样说,应御臣这才松了口气,他轻扶着乔蓦的双肩,语重心长道,“离开他,让我护你姐姐和你父母的安全。”
乔蓦跟应御臣点了点头。
做出此决定,她的心头虽是酸涩的,内心却是奇异的平静。
“那我安排你现在就离开。”说着,应御臣拿出手机就准备给自己的手下打电话。
乔蓦阻止了应御臣的动作。“在应彦廷眼皮子底下离开,这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但我要做的事,也不是轻易就能被人阻止的魔王爱勇者。”
应御臣言下之意,就算跟应彦廷硬碰硬地对峙,他也会保乔蓦离开。
然而,这不是乔蓦想要的结果。
虽然应御臣言语中对应彦廷并无好感,但这全都是因为应御臣痛恨应彦廷间接伤害了乔杉。
从那日在应彦廷母亲的墓前献花来看,应御臣对应母也是深深怀念的,并且从他们那日的谈话也可以看得出来,在乔杉出事之前,他们的兄弟感情是极好的。
应彦廷这样的人或许不会真正在乎谁,但他对亲人的感情却是毋庸置疑的。
她倒是希望他们之前能够恢复往日的兄弟情谊,这样对找出傅思澈会大有益助。
因此,乔蓦这样回答应御臣。“不需要你帮忙,其实我已经想好怎么离开。”
应御臣双眸顿时瞠圆,“什么办法?”
乔蓦平静地道,“经过上一次的计划失败,我认为,我们想要在应彦廷面前耍小聪明是不太可能的,他是只潜藏极深的狐狸,我们也不需要妄想他偶尔有疏忽……唯一的办法就是,他松手放我离开。”
听到乔蓦所说,应御臣震惊得松开了扶着乔蓦双肩的手,“这怎么可能?别说你现在还有引出傅思澈的利用价值,单就你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这一点,他就不可能放你走!”
乔蓦却比刚才更沉静地道,“假若我没有引出傅思澈的利用价值,假若我肚子里没有应彦廷的孩子呢?”
应御臣微微一怔。
乔蓦在这一秒背过身去,望着不远处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最后,淡淡地道,“相信我,我能够做到让应彦廷对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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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御臣回到应家的事,应家上下都已经知晓,而应彦廷的手下,也第一时间将乔蓦见过应御臣的事禀告给了应彦廷。
应彦廷在有礼的陪完应氏家族所有前来探望应父的家长用完晚餐之后,这才回房。
有关于应御臣和乔蓦之间会谈些什么,应彦廷心底跟明镜似的。
但他没有想到,他回房的时候,乔蓦会主动走过来跟他说,“我愿意跟你结婚,不过我有两个条件要你答应我。”
她的变化,应彦廷自然怀疑。
但这样的结果,却是他想要的。
应彦廷的一只手揽在乔蓦的腰上,“你说。”
乔蓦望着应彦廷英俊的脸庞,沉静地道,“既然你前面跟我说,你想要娶我,不是因为我怀着孩子,那么,如果我没有怀着孩子,你是不是也会娶我?”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孩子,我不会允许你拿掉,以此来验证我。”应彦廷以极温和却又不容人拒绝的语气跟乔蓦说话。
“所以,你只是为了孩子。”这一刻乔蓦就差没有嘲讽地笑出声。
应彦廷把双手都扶在了乔蓦的腰上,像是抚慰她一般,柔声轻缓地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孩子是无辜的,而这样的验证方法,是在伤害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第128章 去医院做流产手术……
她正色回应他,“我以后可以再怀。”
“但以我认识的乔蓦,她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应彦廷温柔地瞅着她。
“我会这样做。”乔蓦却以很坚定的目光看着应彦廷,一字一句正色地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应彦廷漆黑的眸子在此刻促狭地眯成一条线,质疑地看着乔蓦,“非要这样的验证方法?”
乔蓦点头。
应彦廷沉默了几秒,“如果这样做,能让你相信我,并且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的话,我答应你[综武侠]故国神游。髹”
乔蓦有一刹那的怔忡。
应彦廷随即搂着乔蓦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乔蓦的目光依然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坐在沙发上,应彦廷的手依搂在乔蓦的腰上,他平静地注视着乔蓦微微泛白的面容,“你想什么时候做手术?”
“越快越好。”
应彦廷温和地道,“那好,明天早上我就派人送你去医院……不过,我的父亲恐怕撑不到明天,所以,我不能陪去你。”
乔蓦发现,她果然被应彦廷“看透”了。
应彦廷是料定她不可能狠心拿掉这个孩子,所以这样爽快地答应她。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看穿的一样……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去做流产手术。
这些日子孩子带给她的身体不适,更让她对孩子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怀。
她竟……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样狠心地做出拿掉孩子的决定。
然而,应彦廷他此刻忽略了。
她是个理智的人,她的心,比他想得还要硬。
并且在遇到他之后,她的心变得更硬了。
乔蓦回答应彦廷,“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
夜深人静,应彦廷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他穿着睡袍,目光一直注视着大床上已经熟睡的人儿。
他的右手边,是一杯刚倒的白兰地。
他其实不怎么喝酒,除非必要的应酬,他几乎不喝酒,之前让乔蓦觉得他对红酒有爱好,不过是希望能在乔蓦的心底加几分绅士的印象。
但今晚,他却极想喝白兰地。
白兰地的酒劲不算大,灌入喉咙里的时候也不剧烈,所以浅尝辄止一些,反而能够让人清醒。
然而,他居然在已经喝了一杯白兰地的情况下,仍旧没有办法压下身体的灼热。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一个女人会有这样强烈的渴求。
几乎只要看着她,身体就有一股莫名的灼热在涌动。
今晚,他本不打算让她这样早睡的……
但终究,他还是没有勉强她。
这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难道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这样的体贴和耐心?
起身,应彦廷走向了房间的大床。
在床沿上,他坐了下来。
静静地注视着她沉静的睡颜,他发现他的内心的确有股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满足感。
只是,他的心头为什么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因素?
一直有一步不祥的预感在他的心头凝聚财阀千金掉入妖孽窝。
其实她最近跟他所说的没一句话,他都没有在琢磨她的用意,他是在揣度,她心里是否有他。
但最近,他听到和看到的大多都是她的冷漠……
她是个倔强的女人,他知道,一旦她选择放下,她就不会再拾起。
所以,在他那样恶劣地伤害过她后,她的心里还有他吗?
今日她在见过应御臣后就答应了跟他结婚,很显然她别有目的。
当然,他很清楚,她就算有目的,目的也只会有一个,那就是离开他……
只是,她想离开他的念头,究竟是他伤她太深,还是他根本就已经不在乎他?
他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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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乔蓦醒来的时候应彦廷已经不在房间里,若不是清晰地记得她睡下的时候,应彦廷也跟着睡在了她的身边,她会以为昨晚应彦廷根本就没有在房间里。
因为,她昨晚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抱着自己。
应彦廷有个习惯,那就是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她,奇怪的是,他的手好像不会感觉麻,通常一抱就是一个晚上。
昨晚,她居然睡的那么沉,完全没有感觉到他有抱她。
看来书上说女人怀孕都嗜睡这一点是真的,她现在就连晚上睡觉都比过去更沉了。
简单梳洗了一下,乔蓦准备去找应彦廷。
她本来是以为应彦廷忘记了昨晚答应她的事,却没有想到,她一打开门,就看到盛华站在了房间门口。
她松了口气。
盛华看到乔蓦,恭敬地道,“乔小姐,应总已经吩咐了我,由我送您到医院。”
乔蓦跟盛华点了下头,“我已经准备好,现在就可以走了。”
“好,乔小姐请跟我走吧!”
“嗯。”
乔蓦有些疑惑,因为她今天跟着盛华是乘别墅的电梯下楼的。
要知道,别墅的电梯只是以备不时之需,通常上下一二楼都是不坐电梯的。
乔蓦随即问,“这电梯会先通到别墅的地下室再到一楼,这不是更慢吗?”
盛华看着电梯的层数,回答乔蓦,“我们正要去的就是地下室。”
“哦。”虽然不想多问,乔蓦心底还是有些疑惑。
盛华很是敏锐,察觉到乔蓦的困惑,继而又道,“应老先生在半个小时钟前被送去了医院抢救……现在应宅里还有很多前来看望应老先生的宾客。”
乔蓦明白了过来豪门之莫少的掌上妻。“应彦廷不希望我碰到那些人?”
盛华如实回答,“是应总不喜欢那些人把注意力放在您身上。”
这一点乔蓦倒是相信。
若是应彦廷不想她被应家人或宾客见到,昨晚也就不会要她陪他一起跟应家人吃饭了。
……
应彦廷在医院的走廊上接到了盛华打来的电话。
得知乔蓦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应彦廷的神色并不好看。
这一幕被同在走廊上的应御臣瞧见了,他直到应彦廷结束通话,这才朝应彦廷走了过去。
“我猜你这次一定会输。”
应御臣双手环胸,自信地对应彦廷道。
应彦廷双手插在裤袋里,对应御臣的出现,他颇为兴味。
应御臣自顾自道,“你愿意把小蓦送到医院拿掉孩子,是因为你笃定乔蓦最终不会这样做,但你错了。”
应彦廷挑了下眉,双手插着裤袋的姿态变得更慵懒,不以为意地道,“你觉得你比我更了解她?”
应御臣点点头,“当然,因为她的心思,她都跟我说了,但对你,她不会透露半点心思。”
“哦?”应彦廷反倒像是来了兴致,问,“我倒想知道她还有什么小心思是我不知道的。”
应御臣直接道,“我怕我说出来,会打击到君彦你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负。”
应彦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应御臣接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认为你一定会输吗?”
应彦廷依然笑着,漆黑的眼眸幽深。
“因为小蓦她不爱你……既然不爱你,她就算内心有些不忍,最终也不会委屈自己留下你的骨肉。”
应彦廷因为应御臣此刻说的话而眉心微微拢聚起来,“是吗?”
应御臣看出应彦廷此刻只是在轻蔑,实则并不相信,他接着说,“我想你知道商子彧已经宣布跟祝欣然退婚了吧?”
应彦廷饶有兴致地道,“你想说的是,乔蓦的心底还藏着商子彧?”
应御臣摇了下头,“不是还藏着商子彧,而是她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商子彧。”
应彦廷又是一笑,黑眸却比刚才更深邃了些。
应御臣注意到应彦廷眼神的变化,接着道,“我能够笃定你会输,就是因为我知道小蓦她心底一直爱着商子彧……所以,她不会为了你的骨肉,而放弃跟商子彧的感情。”
应彦廷黑沉的眼眸噙着笑,这一刻,意兴阑珊地看着应御臣,“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应御臣回答,“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今天小蓦要是拿掉了孩子,事实也就摆在你的眼前。”
应彦廷薄薄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线。
应御臣笑了笑,随之转身离去。
---题外话---明天更新一万字,凌晨会更一些。
第129章 孩子她肯定也能忘记的……
她爱商子彧?
这多么可笑。
她若真的还在乎商子彧,之前又怎么会轻易信任他?并为他的欺骗和利用而难过、伤心?
她如今在乎的是他。
这毋庸置疑髹!
“应。”
一道呼唤声,打断了应彦廷的思绪蠹。
应彦廷回过神,看向来人。
来人是唐雅人,他正从走廊的另一端走了过来。
应彦廷敛去了俊逸脸庞上的阴翳,恢复了往日在唐雅人面前的沉静。
唐雅人走到了应彦廷面前,略微着急地问,“伯父的情况如何了?”
应彦廷略微深沉的嗓音道,“医生正在抢救。”
唐雅人抬起视线瞟了一眼不远处被诸多应家人和保镖团团围住的急救室,重重叹一声,“希望伯父这次能够安然无恙。”
应彦廷神色沉郁,并没有说话。
注意到应彦廷的表情,唐雅人笑着说,“哎呀,我知道你对你父亲并无好感,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内心其实并不希望他有事,不是吗?”
应彦廷依然沉默着。
唐雅人这么多年已经习惯应彦廷对应父冷漠的态度,他清楚自己若继续跟应彦廷提应父,将惹得应彦廷不悦,唐雅人随即转移话题,“应,有件事,我要特别跟你说。”
“什么事?”应彦廷问。
“小乔妹妹选择离开的那一天,有一架私人飞机曾经停驻在商子彧租借的那块私人机场上,停留时间大概有一刻钟。”
应彦廷皱起了眉。
唐雅人注视着应彦廷此刻深晦的目光,点点头,“所以,傅思澈那天其实已经现身了,就算那架飞机上坐的不是傅思澈本人,我们也可以从他的手下那里套到行踪,可惜了……要是那天的计划顺利进行就好了。”
应彦廷脸上布上一层寒霜,“查过这架飞机的出入境记录了吗?”
唐雅人叹一声,“我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没有查到……这架飞机就好像是凭空来的,又凭空消失了。”
应彦廷又沉默了下来。
唐雅人随即抚慰应彦廷,“我会继续调查这架飞机的来历的,但你也不需要操心,傅思澈既然已经露了面,要揪住他,只是迟早的事星术不正。只是眼下,你应该再想办法引出他,毕竟,小乔妹妹还没离开就被你截住了,这已经让傅思澈知道你是在利用小乔妹妹引出他,恐怕他之后就没有那么容易被引出了。”
应彦廷在这一刻陷入了深思。
唐雅人见应彦廷眉头深锁,关心地问,“你在想什么?”
应彦廷像是才回过神,回答唐雅人,“傅思澈对乔蓦的感情。”
唐雅人笑一声,“这还用说吗?傅思澈知道你伤害了小乔妹妹和她的家人,终究还是忍不住现了身,这足以说明他对小乔妹妹情深意重,所以,你们两个不止是仇敌,还是情敌。”
应彦廷眉心愈加蹙紧,眸色也愈发的深沉。
唐雅人嘴角勾着兴味的笑,看着应彦廷,“我有预感,只要小乔妹妹在你身边,你根本就不需要花费精力去引出傅思澈,因为,傅思澈他最终一定会出现跟你抢小乔妹妹的……只是如果你等不了报这杀母之仇,你就只能另想它法了。”
应彦廷沉默了一会儿后,沉声对唐雅人道,“继续调查飞机的踪迹,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唐雅人敛下了嬉皮笑脸,正色道,“我办事,你放心……如果你没有其他要交代我去处理的事,我就先去跟你大哥打声招呼,毕竟,我跟他已经许久没见了。”
应彦廷点了下头。
唐雅人随之离开。
……
在唐雅人走了约有五分钟之后,应彦廷的身边又来了人。
是刘秦。
他站在走廊上,顺着应彦廷目光看向远方,布满皱眉的老迈面庞上,褐黄的双眸狡黠,沉着道,“我很好奇,在应总您的心底,是否有把唐雅人视作是你的朋友?毕竟,这么多年来,唐雅人对应总您始终‘忠心耿耿’。”
应彦廷的脸色极度的幽沉,暗黑的眸子在此刻并发出一丝凌厉,“无关你的事,最好少问。”
刘秦随即嘿嘿一笑,讨好地转向应彦廷,“我哪敢过问应总您的私事……我不过是看到了唐先生,便多嘴问了一句。”
应彦廷平视着前方,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冷肃。
刘秦未敢再多话,面容转为严肃,正色道,“应总,事情可能有点麻烦了。”
应彦廷薄唇冷逸,“怎么说?”
刘秦恭谨道,“按照计划,由应雅如来牵头,我和应天齐、应尔肃附和,在应氏家族大会的当天,应家的人是不会有任何异议将应氏家族的产业交到应总您的手里的,但我今天无意间得知,原来元朗早前就已经立下遗嘱,遗嘱的内容根据曾经跟在元朗身边的老奇透露,似乎元朗已经在遗嘱里说明要将应氏产业的三分之二让你大哥继承,并且应氏旗下所有的不动产也归属你大哥,而你只能拥有应氏三分之一的动产。”
应彦廷的脸色阴恻平静,只有黑眸深处有一丝不平静的暗流在涌动,但不会有人能够看得出来。
“要解决一个律师,应该不是难事。”
应彦廷淡淡地对刘秦道。
刘秦为难逸出,“要解决一个普通的律师肯定不是难事,但这个律师是元朗的心腹,他跟着你父亲已经有二十多年,比我跟你父亲的交情还要深……我恐怕,这个人用钱无法解决嗜血战天。”
阴冷的眸光扫向刘秦,应彦廷幽冷缓慢地吐出,“那就想办法解决。”
这一刻,刘秦不敢再面对应彦廷那锋利的目光,他低下头去,小声道,“我会尽快想办法说服刘秦,给应总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应彦廷冷冷地收回目光,没有再看向刘秦。
刘秦随即转身离开,面色都已有些苍白。
……
急救室门外,应雅如已经双眸泛红。
林初晨扶着应雅如,远远地看着屹立在走廊上身影孤寂的应彦廷,哽咽地道,“君彦此刻肯定很难受……他总是假装心硬,其实心比任何人都柔软,尽管恨应伯父,他内心深处还是在意伯父的。”
应雅如顺着林初晨的视线望过去,天色阴沉,让应彦廷的身影看起来落寞而萧条,应雅如疼惜地道,“无论怎样,我都会帮助君彦接手应氏家族的产业的……”
同样哭红了眼眸的应妍,沙哑的声音担忧道,“可是就算姑姑你为二哥争取了,二哥也未必愿意接手……何况大哥现在已经回来了,二哥只会把所有的事都交给大哥。”
林初晨看向应妍,正色道,“傻妹子,你忘了你二哥现在有乔蓦在身边吗?”
应妍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初晨姐姐你是说二哥会为了乔蓦姐姐而接受打理应家?”
在林初晨的面前,应妍可是非常聪明,没有称呼乔蓦为“嫂子”。
回答应妍的是应雅如,她浓重的鼻音,欣慰地道,“还好这次君彦将乔蓦带回来了,他若是想要跟乔蓦结婚,就必须接管应家。”
“为什么啊,姑姑。”应妍疑惑地问。
“你之后就知道了。”应雅如道。
应妍依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满足地道,“我本来很担心爸爸离开之后家里怎么办,现在二哥在家里,我一点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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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他,内心却有所动容。
现在仔细想来,她根本连动容都不应该。
他是怎样一个人,在过去几个月已经清清楚楚呈现在她的眼前,温柔只不过是他的表象。
所以,没有什么惋惜和遗憾的。
如姐夫所说,她终究会庆幸她离开了这个人。
相信孩子在天国里,一定不会怨她。
因为孩子知道,她如果把他带来到这个世界,他不会快乐的……他知道他不可能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成长。
……
“乔小姐,检查已经完成了。”
护士的话,拉回了乔蓦的思绪。
乔蓦慢慢地睁开眼,待视线适应室内的光线后,她这才缓缓坐起身。
另一名护士扶着乔蓦在B超台上坐着,并告知乔蓦,“检查结果显示乔小姐您现在就可以做手术,只是……乔小姐您还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已经在脑子里想得很清楚,乔蓦没有再犹豫,正色回答护士,“不需要考虑……你替我安排手术吧东渡梦!”
“那好,乔小姐,您跟我来。”
护士搀着乔蓦下了B超台,朝检查室的内室走了过去。
内室里,手术医生已经在等乔蓦。
护士帮乔蓦躺在了手术台上,医生最后问乔蓦,“乔小姐,一旦手术了,中途是不能够喊停的,所以,我需要您最后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乔蓦闭上了眼,比刚才更沉静地对医生道,“请您给打麻药吧!”
……
乔蓦不知道做无痛流产竟是这样的轻松,术后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你根本就没有做手术一般。
所以,当术后医生告知乔蓦手术已经成功之后,乔蓦竟愣愣地杵在原地呆了许久。
医生见乔蓦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便关心地问,“乔小姐您是不是有哪里身体不适?”
乔蓦跟医生摇了下头,随即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我原以为手术的过程中或结束都会有明显的感觉……”
医生笑着对乔蓦道,“那是过去的医学技术,现在的医学技术,是不会让你有丝毫不适的感觉的。”
乔蓦点点头,把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孩子已经离开她了吗?
为什么她居然觉得他还在她的肚子里?
是因为她不舍吗?
……
走出医生的办公室时,乔蓦以为她不会哭的,但眼泪还是在她跨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一瞬间蒙蔽了她的视线。
她以模模糊糊的视线走出医院,庆幸的是,并没有走错路或撞到人。
盛华早就等在医院的门口,见她出来,盛华随即打开了车门。
而她在走向车子的时候,已抬手拭去了眼角溢出的泪液,平静地上了车,当然,她没有让盛华看到她拭泪的动作。
车子行径在城市川流不息的道路上,乔蓦一直都未有发一语,也没有注意到车子并没有往应宅的方向开去。
直到车子驶入了戈林度若酒店,在停车场停下,她听到盛华的声音才回过神。
“乔小姐,应老先生在一个小时前已经离开了……未免被应家的事情打扰,您这两天暂且在酒店休息,晚上应总会过来的。”
乔蓦没说什么,跟盛华点了点头,便下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居然连回应盛华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想说话,只想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因为睡一觉,什么就都会忘记了……
孩子,她肯定也能忘记的……
---题外话---今日还有六千字更新!
第130章 逼他放她走……
晚上。
“君御,君彦……大哥的葬礼安排在三天之后困海。”
在应氏家族的圆桌会议上,应雅如起身,对应御臣和应彦廷道。
所有的应家人此刻都已经换上黑色的装束,女性佩戴白花。
应天齐在应雅如坐下后,跟着起身,道,“虽然我们很痛心大哥的离开,但应氏产业还需要个主事人……髹”
应雅如随即又起身,“主事的人还需要考虑吗?当然是由君彦来主事。”
应氏家族的其他旁支亲属因为应雅如的话,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蠹。
最后,由一代表站起来说话,“我认为君彦不适合做应氏接下来的主事人……首先,君彦的上面还有哥哥君御,按照应氏家族一贯的传统,应家的产业只传给长子,其次……”
应雅如没等这位旁系亲属说完就开口,“这些老传统怎么还能再延续?君御足足消失了六年,而大哥也病重了六年,在这期间,若不是君彦每次都在大哥病危的时候前来主持大局,应家的产业早就不知道落败成什么样……难道还要一个根本就不懂经商,且对整个家族都不负责任的人来统筹大局?”
“这……”
应雅如继续堵得那人没话说。“众所周知君彦小的时候遭受了多少苦,但他始终没有怨言,尽心尽力为应氏家族的产业效一份力,如果不是我苦苦劝说君彦留在家中,他根本就不屑碰应家的一分一毫……这么多年君彦在事业上的成就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试问,除了君彦,谁还更有资格继承应氏的产业?”
应雅如这一席话,让现场又沸腾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大家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只是还有少部分的人仍旧坚持延续先前的旧俗。
“我知道爸爸在过世之前已经留下遗嘱,老奇会在爸爸葬礼之后宣布遗嘱的内容,所以,大家应该稍安勿躁,一切只看爸爸的安排。”应御臣在此刻站起身,以谦和恭谨的语气对大家道。
家族里有很多的人开始点头附和应御臣的说法。
应雅如却冷着脸道,“君御,大哥的遗嘱不管如何分配,都不能作为应氏未来掌舵人的依据……应氏应该让能者居之,而我相信,君御你十分清楚你和君彦谁更适合做应氏未来的掌舵人。”
应御臣跟应雅如点了点头,“我因为乔杉的事而一蹶不振了六年,这期间更是对应家所有的人事不闻不问,我心里十分的愧疚,所以,我这次回来,并非要跟君彦争夺应氏掌舵人,我仅仅只是想要弥补我对整个家族的亏欠。”
“君御你言下之意是……”开口说话的人是刘秦,他尽管不是应氏家族的人,却比应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有话语权。
应御臣随即将目光看向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应彦廷,道,“我赞同姑姑说的‘能者居之’,然而家族的旧例不好改变,父亲更是昨日临终前要我发誓今后会好好守护应家的产业,所以,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君彦你能够帮助我打理好应氏的产业……”说到这里,应御臣望向在场所有的人,“我相信在君彦的帮忙下,在我悉心的引导下,应氏的产业一定会蒸蒸日上的。”
“有君彦帮忙,这的确是好事啊……”
应氏家族内部开始有无数的人附和应御臣的这段话。
应雅如和应氏家族内部一小部分支持应彦廷的人,此刻的脸色很是难看。
气氛莫名陷入了一股僵持,而作为现场所有人的视线中心,应彦廷始终只是沉静地坐在椅子上。
终于,在应雅如渴求应彦廷能在此刻说一句话的时候,应彦廷抬起了如黑潭般幽静的双眸,平视在场所有的人,沉稳的声音内敛而平和地道,“我认为大哥的建议不错……我愿意不管任何时候,只要大哥需要我,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助大哥打理好应家的产业封杀[娱乐圈]。”
应彦廷的话顿时让应雅如错愕,怔然地道,“君彦……”
应彦廷随即从圆桌前起身,跟大家躬了一下首,而后道,“很抱歉,关于父亲葬礼的筹备,殡仪馆的人还有很多细节需要跟我商量,所以,请准我先行离开。”
“二哥……”
应妍起身试图唤住应彦廷。
然而,应彦廷已迈开步伐离开。
在众目之下,身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应彦廷,此刻似乎只沉浸在父亲离世的悲伤之中,那清俊的身影,苍凉而萧寂。
盛华跟在应彦廷的身后。
……
花园里,盛华恭敬地替应彦廷打开车门,直到此刻在忍不住问,“应总,您在会议上跟全族的人这样表态,我担心……”
“担心什么?”
应彦廷亲和的视线看着盛华,眸底却透着一股与身俱来般的自负。
盛华道,“您的姑姑应雅如小姐恐怕会牵不头,比较现在只剩下更少的人支持应总您。”
应彦廷笑了一下,弯腰进了车厢。
盛华随即回到驾驶位,深沉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老板。
应彦廷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道,“盛华,你知道三十六计里,我最喜欢的是哪一计吗?”
盛华眉心蹙起,不明所以。
应彦廷缓缓吐出,“欲擒故纵。”
盛华闻之,松了口气。
应彦廷却在说完这几个字后,幽深的眸色渐渐转为阴沉,脸庞也越来越冷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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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林度若酒店。
房间里,乔蓦靠在床头上,微笑对手机那头的人道,“好的,陈院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用客气。”
“谢谢。”
结束跟陈院长的电话后,乔蓦呈现在脸上的笑意消散,面色逐渐转苍白,微微失神。
直到房间门传来一道规律的敲门声。
乔蓦知道来人不是酒店的服务生,因此,她并没有回应房间外面的人。
下一秒,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如乔蓦所预想的一样,来人是应彦廷。
盛华在打开门后便退出了房间。
在应彦廷走向乔蓦的时候,盛华顺手关上了房门。
乔蓦看到应彦廷身着一袭黑色西装,相较平日,今日的他显得更郑重沉稳了储妃(GL)。
想到这个人永远都披着一张伪善的外表,乔蓦此刻心头涌起一股悲哀。
她在忧伤自己,当初怎么会有眼无珠,连这样的人都识不清。
到现在,居然还那么容易就被他的三言两语哄骗。
庆幸的是,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再无什么话,能够欺骗到她。
应彦廷在床沿上坐下,他的视线紧紧落在乔蓦苍白无色的脸庞上,蓦地,伸手轻轻抚在乔蓦冰冷的颊上,疼惜地道,“对不起,今天没有陪着你……”
乔蓦凝注着应彦廷俊逸的脸。
他此刻的目光这样的深邃,犹如深海里的漩涡,将人轻易地吸引进去。
过去,她就是沉溺于这样的目光里,无法自拔。
“没有关系……我知道你父亲过世了,你要处理的事必然有很多。”乔蓦就这样紧紧注视着应彦廷的双眸,仿佛从没有如此认真地看过他。
“现在你信我了吗?”应彦廷说完执起起乔蓦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信。”
应彦廷听闻,喜悦洋溢在他英俊的脸庞上,他执起她的手,轻轻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而后,他宠溺地道,“父亲的葬礼过后我就会宣布跟初晨退婚的事……婚礼的时间和细节都由你来定。”
应彦廷……
在我跟你结婚以后,当你顺利得到了应氏的家财,你是不是就会在我面前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可惜,我没有那个耐性陪你“玩”到那个时候了……
在心底冷笑了一下,乔蓦平静的、淡漠的,将自己的手从应彦廷的温热的十指中抽离。
应彦廷因为乔蓦的动作而皱起眉,温和的声音问,“怎么了?”
乔蓦终于在此刻眼神中流露出厌恶,“应彦廷,你这样跟我演戏,你自己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应彦廷更深地蹙起眉头,
乔蓦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应彦廷深邃的双眸,嘲讽道,“不就是想利用我肚子里的孩子让你得到应家的产业吗?你直接告诉我得了,我帮你就是!”
温和的目光在此刻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应彦廷平静地看着乔蓦。
乔蓦坦然地迎向应彦廷的目光,“早上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拿掉了……我还在想,我是不是错估了我对你的判断,直到我发现的医生开给我的药里,并不是只有普通的补血药,而你,考虑得万无一失,也没有想到,我大学期间还选修过药理,所以,那些繁琐得看不懂的英文药品名,我几乎都能够看懂。”是的,她在另外那些药里,发现竟有止住孕吐和保胎的药。
如果把这些药服下去,孕妇本身是不会察觉到有任何异常的。
而怀孕没有反应,肚子也不会在这一两个月里明显隆起,应彦廷足够蒙蔽她一直到她的肚子隆起。
在事实被揭穿后,应彦廷脸上的表情,除了眸光略有变化,他的脸上始终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情绪。
乔蓦咄咄逼人的目光瞪视应彦廷,接着说,“你不愿意让我拿掉孩子,是因为如果我拿掉了孩子,你带我来应宅就没有意义了,因为孩子是你争夺应家产业的最大筹码农门悍妇。”
这一刻,应彦廷凝视着乔蓦凌厉的目光,缓缓地道,“我想要跟你好好相处,你为什么只想跟我撕破脸?”
“我讨厌跟虚伪的人打交道。”乔蓦直接道。
应彦廷把目光转向了房间的落地窗,倏地,他笑了一下。
乔蓦问,“你笑什么?”
应彦廷这才转过脸来又看着乔蓦,挑了下眉,兴味地道,“我身边的很多人,他都不需要他们信我,但他们偏偏对我深信不疑,而你……我偏偏想你信任我,但唯有你,我花了那么多的耐性,却还是逃脱不了在你眼中的‘虚伪’二字。”
应彦廷熟悉的脸庞上是乔蓦并不熟悉的表情。
在过去,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跟她说话的时候带着笑,眼睛里却潜藏着危险和诡谲,
乔蓦知道,她终于碰触到了真实的应彦廷。
然而,当她凝注着应彦廷的双眸时,却发现,她并不惧怕应彦廷此时的目光。
应彦廷轻轻叹了一声,蓦地,他从床沿上起身。
乔蓦见应彦廷准备离去,冷声道,“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得到应家的家产后,你放我走!”
应彦廷挺拔的背影散发冷鸷的气息,笑了一下,幽幽地道,“你确定敢跟我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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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的脸色煞白。
说她不怕应彦廷是假的,毕竟,应彦廷若想要对付她和她的父母,根本轻而易举。
她随即壮着胆子道,“你安抚我,跟我结婚,无非是想要稳住我的情绪,让我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你答应跟我做交易,我就跟你保证,在你没有得到应家的家产之前,我会让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健健康康的成长。”
看应彦廷的背影并没有动容,乔蓦接着道,“你知道的,就算我不去医院做流产手术,我也有数种能够让我自己滑胎的办法,你相信我,我绝对有这样的决心和胆识,何况我的身体已经是个破罐子,我不惧破摔,所以,现在烦恼的是你,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了差池,你就失去了得到应家家财最大的筹码。”
“你为什么始终觉得我跟你说的话,都是虚假的?”
乔蓦没有想到应彦廷会答非所问,靠在床头上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结,让人滞郁得说不出话来。
乔蓦冲破了喉咙里的那股艰难,平静地吐出,“因为你曾经对我姐姐说过类似的话,而我姐姐傻傻的相信了你,到最后,她失去意识的躺在了冰冷的病床上。”
“你如何确定我欺骗了你姐?”
想到姐姐的遭遇,乔蓦的内心涌起一股愤恨,咬牙吐出,“我姐直到现在昏迷在床上,脑子里依旧挂念的是你……如果不是你蓄意破坏我姐姐和姐夫的感情,我姐姐又怎么会在嫁给姐夫之后,仍旧对你念念不忘?”
见应彦廷没有回答,乔蓦忍不住又道,“还有,我刚刚打电话问了姐姐受伤之后被送进的那家医院的院长……院长跟我说,我姐姐刚刚送进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她一直在唤一个叫‘君彦’的名字……试问,如果你跟我姐姐是清清白白的,我姐姐为什么在昏迷不醒的时候还那样牵挂地叫真你?以我认识的姐姐,她对感情的态度是从一而终的,她如果嫁给了姐夫,她就不可能再地惦记别的人,除非,我姐姐受人蛊惑情不散眉弯。”
没有人知道,应彦廷此刻的脸色很是难看,俊逸的脸庞像是笼罩上了一层阴霾,散发出的阴冷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在许久过后,应彦廷道,“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乔蓦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来自应彦廷的危险,她惧怕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单。
空气越来越冷,仿佛一下子进了冬季……
然而,就在乔蓦以为应彦廷将会在下一秒转过身来,原形毕露地对她实施恐怖和威胁的时候,应彦廷竟径直迈开了步伐,走向了房间门。
乔蓦并没有打算跟应彦廷这样一直拖着,所以眼见应彦廷已经准备离开,乔蓦即刻从床上下来,跑向应彦廷。
她今天的身体状态其实并不好,从医院回来后发现医生开的药都是些止吐药和保胎药后,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更糟糕了,她一个下午已经吐了三次。
此刻就像是病了一样,她身体其实一点力气都没有。
但在追到应彦廷后,她挡在房间门前,依然直挺挺地看着应彦廷,声音没有显露出一丝脆弱道,“过去你为了引出傅思澈,不惜以我姐姐做诱饵,害得我姐姐现在躺在病床上不知何年何月能够醒来,现在你又要故技重施了吗?”
面对着乔蓦咄咄逼人的目光,应彦廷脸色森冷,幽暗的黑眸眯成了一条线。
乔蓦无惧应彦廷冷峻无温的面容,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吐出,“我不会再跟傅思澈联络,就算你对我施与威胁,我也不会顺你的意,所以,你今后别想从我这里再得到傅思澈的半点消息……而如果你不答应我,让我离开,今晚你就会看到我血溅酒店!”
“既然你觉得我只是在利用你,对于你血溅酒店,我应该是不会在意才对。”应彦廷终于在此刻出声,那声音沙哑得犹如鬼魅,仿佛来自寒冷的地狱。
乔蓦深吸一口气,“你当然不会在意我的死活,但你在意孩子……如果我没了孩子,你想要依靠孩子来跟姐夫争取应家的家产,就会失去最大的筹码。
乔蓦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若应彦廷再不答复她,她觉得她就快要在他面前昏厥了。
发觉乔蓦的身子在颤抖,应彦廷以为乔蓦是在恐惧,他伸手扶在了乔蓦的腰上,眯起的黑眸促狭地看着乔蓦,薄唇危险低沙地吐出,“我以为你不敢。”
乔蓦的眼前的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模糊,“那你就试试……”
“你不要你父母的命了?”
“姐夫已经答应我,他不会让你伤害到我的父母,所以,你不要想再利用我父母……”乔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应彦廷注意到乔蓦越来越苍白的脸,但他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完整的把话说完,整个人就朝地面倒了下去……
庆幸的是,应彦廷及时伸手接住了乔蓦,但当他紧紧抱着乔蓦并呼唤她的名字时,乔蓦已经失去了知觉,倒在了他的怀里。
应彦廷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失去冷静,迅速将乔蓦抱起,冲出了房间。
第131章 他终于答应放她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离开他,这样的预感在他的心头越来越强烈?
难道他终究没有办法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应总,乔小姐应该一直都有低血糖的症状,加上她早孕反应比较严重,身体才会这样虚弱,不过总体不是大的毛病,好好休养一下,孕吐的情况会慢慢转好的……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乔小姐的黄体酮偏偏低,而黄体酮是促进胎儿生长的必要女性激素,所以,我会给乔小姐开些补充黄体酮的药,不过这之后乔小姐还需要再来检查一次,若黄体酮还是偏低,乔小姐就要住院了破烂关系。”
黄体酮偏低,会导致胎儿在母体的发育迟缓,更会出现先兆流产的症状。
应彦廷极静的目光,紧紧注视着病床上那清致美丽的睡颜。“所以,她现在并无大碍。蠹”
医生点点头,“等乔小姐醒来,您就可以办出院。”
应彦廷没有再回复医生,医生在病房里站了一会儿,见应彦廷没有其他的交代,便默默退出了病房髹。
目光就像是凝住了一样,根本不舍得从乔蓦安稳的睡颜上撤离。
应彦廷从来没有这样的情绪起落,直到现在,他依旧心有余悸。
那一刻见她晕倒在他的怀里……
他的心惊了一下,没有人知道,他抱起她的时候,双手是颤抖的,脸上更是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事、任何人有过这样的情绪波动。
这样的自己,连他都感觉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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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昏昏沉沉地睁开眼,乔蓦转着头看向四周。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
这里好像是医院?
她怎么会在医院?
“醒了?”
乔蓦醒过来,并开始动作的时候,应彦廷已经出声。
乔蓦遁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应彦廷就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身影俊逸挺拔,散发着一股冷傲。
但由于身处背光位置,颀长的身影莫名给人一种萧瑟孤寂的感觉。
乔蓦想起了之前跟应彦廷的对话,但她不知自己怎么就到了医院。
慢慢地从病床上坐起身,她刚想掀被下床,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腕正打着点滴。
这让她不得不靠坐在床头,看向屹立在落地窗前的那抹高大身影,“我怎么了?”
“你的身体一直都有低血糖的症状,加上你孕吐反应严重,身体很是虚弱……刚刚跟我说话的时候,因为情绪过激,导致昏厥。”应彦廷平静地说道。
她居然晕倒了?
她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糟糕了?
下一秒,乔蓦几乎是本能的,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孩子没有事吧?
“为了离开,你宁愿以死相拼?”
应彦廷的声音幽然传进乔蓦的耳朵相公凶猛,带着娘子去捉妖。
乔蓦怔了一下,刹那间放在小腹上的手收回,脸上莫名的僵硬。
该死的,她怎么还会在意肚子里的孩子?
抬起眼眸再次凝望落地窗前的身影,她平静地道,“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在你的住所里出事,毕竟,应宅到处都是眼睛,难免会有人把这事传出去。”
乔蓦言下之意,他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乔蓦发现应彦廷似乎很喜欢答非所问。
把视线从应彦廷的身上撤离,淡漠望着前方,毫无感情地道,“你说。”
“你一再拒绝我,是因为我过去欺骗了你,你不想再信任我?”
应彦廷幽沉的目光,凝视着落地窗上乔蓦的身影。她的身子看起来是那样的单薄,却散发着坚韧。
乔蓦因为应彦廷的问题而沉默了一会儿。
“我要你跟我说实话。”应彦廷沉冷又道。
并没有被应彦廷的目光直接注视,乔蓦却感觉此刻应彦廷正一瞬也不瞬地凝着她。
她本来不想说,但心底真的积郁难消。
想到从认识应彦廷以来就活在欺骗之中,此刻更是被他要挟和禁锢,委屈让她的鼻子涌过一阵酸涩,她随即吞噎了一下喉咙中的苦涩,认真地回答,“这的确是一个重要原因。”
“重要原因?”应彦廷眯起眼,深沉地望着在落地窗上乔蓦清丽的侧颜,捕捉到乔蓦话底的深意。
“我拒绝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并不喜欢你。”
说实话,她能够感觉到应彦廷这样努力把她囚禁在身边,除了她对他来说有利用价值外,多少还有一些真心存在。
而这份真心,或许只是出在他对她身体的感兴趣上,当然,她也不能够这样一口就否定了他,因为或许他是真的对她这个人在意……
但,不管他对她是因为哪方面的在意……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太清楚他这类……
他们永远只把身家利益放在第一位,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消遣的物什。
他们沉稳、理智,永远都不会为感情而做出冲动的事。
也许某一天,他腻了她,这股在意也就不存在了,他将会寻找另一个可以带给他快乐的人。
所以,这样一时的在意,即使此刻是真心实意的,她要来做什么?
感觉到室内的气氛愈发的寒冷,而这些如冰的冷意都是从应彦廷身上散发出来的,乔蓦知道,她成功了。
对于应彦廷这样骄傲自负的人,这句话,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因为,这意味着,他输了。
他必然由始至终都以为她一直很在乎他,所以,这句话,让他知道他没有掌控到她。
果然,乔蓦再一次把脸转过去看应彦廷的时候,在落地窗上,她看到的是一张很冷峻阴冷的俊脸,全身上都下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愠怒情绪一念成灾,首席的心尖挚爱!。
看到应彦廷这样的神色,乔蓦突然在心底笑了起来。
应彦廷,你现在很不好受吧?
被人不屑一顾,这大概是你生命中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
可你知不知道,这样的难受,哪里敌得你给我造成的痛苦。
我在孤寂无助的时候遇到你,我以为是上天的垂怜,所以,即使知道你已经订婚,依然愿意留在你的身边。
因为,在你身上,我能够感觉到久违的温暖,而且,你对我那么好,你带我去酒庄玩,让我看到了满是萤火虫的童话世界,你带我去高尔夫会所,让我享受整个世界的宁静,还有你在泳池旁给我的那个吻。
我一直坚信那日你并非只是演戏给子彧看……
我深深为你着迷,尽管我其实很少很少在你身上找到你在乎我的印记,但我始终坚信这只是你情感的束缚。
因此,就算以后离开了你,我也不会后悔。
我觉得,能够在这辈子跟你有交集,已是我的幸运。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坚定这样的信念,直到我得知自己只是被你利用……
你所有对我的好,不过只是表象,为的就是让我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
当我得知事实的时候,我心头传来的剧烈疼痛,就像是被人凌迟,你说的话,一刀刀地割在我的心头……
割肉有多痛,你有感觉过吗?
你明明知道我在感情上受过伤,我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打击。
心在笑着,疼痛却在肆虐。
乔蓦努力想要挥去胸口的这股感觉,却发现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
胸口如同抑郁,疼痛郁结。
庆幸的是,她美丽的脸庞上始终平静。
……
“你是在自欺欺人。”
“是你太自负了!”
应彦廷再次出声的时候,乔蓦以此回应他。
“我对一个人的把控,从来没有失去把握的时候。”
在乔蓦双眸迸射出不妥协的倔强时,应彦廷回过身。
他习惯在跟人说话的时候双手插在裤袋里,此刻也不例外。
纯黑的西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阴沉,尽管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丝毫不同平日沉静斯文的端倪,他整个人已经笼罩在阴翳和森冷之中。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此刻看起来似乎比平日的他更俊逸,更有气度。
只是此刻悠闲的姿态,好整以暇看着她,反而比之前他没有转过来的时候更让她觉得害怕。
因为她知道,应彦廷这个人,当他越沉静的时候,就是他越危险的时候。
第132章 生下孩子,未来交给我
不过,她此前都已经以死来要挟过他了,也就不畏惧在他面前说任何话了。
“如果你对我依然把控着,我就不会这样千方百计要离开你了。”乔蓦学着他刚刚眼睛眯成一条线促狭看人的样子,也眯起眼,轻蔑地注视他。
应彦廷轻轻地笑了一下,“你以为就你和应御臣使用的那点小伎俩,就能换来我让你离开?”
他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嘴角噙着的笑意说明他这个人的自负。
乔蓦知道,应彦廷这样的目光出现时,不代表他已经完全看穿这个人,而是代表他在试图看穿这个人,并且她只要稍稍显露端倪,就会被他看穿蠹。
所以,他终究是低估了她。
乔蓦跟着翩然一笑,“我不知道你说姐夫使用了什么伎俩,但我此刻所说的话都是事实。髹”
直到这一刻乔蓦才发现,她对应彦廷的了解真的是太浅了。
过去曾经在应彦廷母亲的墓地听到过应彦廷和应御臣的对话,她还以为应彦廷和应御臣的有兄弟情的。
现在听应彦廷提到应御臣时的轻蔑,她才恍然醒悟,原来那时候在墓地,应彦廷和应御臣的对话也只是应彦廷在演戏给她看。
应彦廷实在是比她所想的,坏多了。
应彦廷以慵懒的语气道,“应御臣告诉我,你对商子彧余情未了。”
这并不是乔蓦此前和应御臣已经商量好的,刹那间,乔蓦有些措手不及。
她原只是想要让应彦廷感觉到她对他并不在乎,没有想到,应御臣会替她使用这一招。
应御臣想出这一招的目的自然是刺激应彦廷,让应彦廷感到失落。
但应御臣想错了,应彦廷对她的在乎,还不足以让他因为她喜欢别的男人而产生失落。
不过,应御臣的这招可以带来别的奏效。
想到这里,乔蓦平静地回答应彦廷,“虽然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以此来做借口,我对商子彧,并没有感觉。”
说完,乔蓦故意把注视着应彦廷的目光收回,脸色微微泛白,看着前方。
乔蓦尽管否认,但她一系列的细微动作,都体现出她的心虚。
她认为这个办法就算刺激不到应彦廷,也能够打击到应彦廷的自信。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应彦廷看到她就厌恶。
这样应彦廷才有可能才会在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将她“抛弃。”
乔蓦又成功了。
她的余光此刻瞥到应彦廷正逐渐阴暗的脸庞。
“我说过,我不会为曾经背弃过我的人而回头。”乔蓦装得极像,若无其事的继续道,只是微微沙哑的嗓音,让人感觉她只是在掩藏重生之婉婷。
然而,出乎乔蓦意外之外的却是,应彦廷脸上的阴翳慢慢地消散,他倏地开口,“你真的那么想离开?”
乔蓦此刻的心在质疑。
他究竟是看穿了她的谎言,还是没有看穿她的谎言?
“如果你不让我离开,我只能选择最极端的办法。”她苍凉的对应彦廷道。
应彦廷郑重的目光看着乔蓦,“我可以在我得到应家的家产后放你离开,但我对你有个条件。”
幸福来得太突然,乔蓦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应彦廷。
这一刻,应彦廷在病房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双腿交叠。
他注视乔蓦的目光已经不再是以往的柔和,只是俊颜依然如以往的冷静。
乔蓦兴奋得紧紧揪着身下的床单。
“这个孩子你要生下来,未来交给我。”
听到应彦廷所说的,乔蓦一瞬间怔住。“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应彦廷靠在沙发上,薄唇淡逸,“我可以放你走,不过孩子你必须留着,直到你生产后将孩子交给我……当然,在你怀孕期间和你生产之后,我们都可以毫无交集。”
“不可能。”乔蓦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吐出。
她不可能生下这个孩子……
两个人如果有了孩子,就不可能做到毫无交集。
未来,她希望跟他一点瓜葛都没有。
“那就别再想着离开我。”说到这里,应彦廷从沙发上起身,作势准备离开。
乔蓦紧紧凝注着应彦廷毫无表情的面容,唇色泛白,微微颤抖地道,“我宁愿死也不会答应你这样的要求!”
应彦廷听到乔蓦所说后,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那你就死在我的住所里吧……以我的能力,想要解决一桩命案,也不是一件难事。”
乔蓦顿时震慑在病床上。
应彦廷已径直迈开了步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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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从见到应彦廷从医院出来时,就感觉到应彦廷的心情很差。
他保持着匀速开车,不时通过后视镜去看他的老板,但在夜晚只有街道两旁照进来的不甚明亮的光线下,他几次都没有看清楚他老板脸上的神情。
所以,直到将车驶入了应宅,他都没敢开口。
心底寻思着老板和准老板夫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盛华竟没有注意到走廊上对向的来人。
一个不小心,就跟人撞上了。
“哎哟……”
应妍扶着自己的肩膀,没好气地瞪着盛华,“盛秘书,你都不看路的吗?”
看到应妍疼得揪起来的眉心,再感觉到手臂的疼痛,盛华惊觉反应过来,躬首道,“应小姐,对不起衣纺天下。”
看到盛华恭谨道歉,应妍没再计较肩膀的疼痛,问,“你在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我只是在想应总的一些事。”盛华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认识应妍到今天,他几乎都不敢用正眼去看应妍,此刻竟还如实回答应妍。
“二哥怎么了?”应妍顿时紧张地问。
盛华摇摇头,“应总没事,他在住所。”
“被你吓了一跳……”应妍数落了盛华一句,便迈开了步伐,“我找二哥去。”
盛华依然没有抬头去看应妍。
……
应妍敲了敲应彦廷住所的房门,见里面没有人应答,她这才轻轻推开门。
她起初以为盛华骗了他,应彦廷并不在住所里,因为应彦廷的住所里连一盏灯都没有亮,直到她环顾四周,看到沙发上有一抹清晰的身影。
在黑暗中,她轻易地辨出那熟悉的身影正是她的二哥。
她没有想到,她的二哥会坐在黑暗中。
应妍慢慢地朝应彦廷走了过去,她发现她越靠近应彦廷,空气就越清冷。
当她站在沙发旁边时,她看到应彦廷的手边放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
应妍从来没有看过应彦廷喝酒的样子,所以,她怔住了。
“二哥……”
应妍小小声地呼唤出声。
直到听到应妍的声音,沉浸在兀自思绪中的应彦廷这才回过神。
这是第一次,他直到来人进了房间,都还没有觉察到。
但此刻,他并没有心情跟应家的人打交道。
应彦廷随即从沙发上起了身,准备离开`房间。
见应彦廷准备要走,应妍皱起了眉,喏喏地问,“二哥,你怎么了?”
而应彦廷并没有停下离去的脚步。
应妍从来没有遭遇过应彦廷这样冷漠的反应,她即刻冲到了应彦廷的面前,深凝着应彦廷此刻冷峻的面容。
“二哥……”
应彦廷冷沉地看着应妍。
他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失去原有的理智,无法把持以往在应家人面前的姿态。
应妍惧怕应彦廷这样的眼神,却努力对上应彦廷幽深的目光,“二哥……”
看到应妍眼神里露出的恐惧,应彦廷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眸色逐渐恢复以往的柔和,他道,“二哥只是有些心烦……有什么事吗?”
看到应彦廷跟往日一样的温和面容,应妍相信了自己刚才自己恍惚,她松了口气,随即挽住应彦廷的手臂道,“姑姑她现在有事,所以让我过来跟你说,她准备在明天将嫂子怀孕的事让那些反对二哥你接管应家的人知道……让二哥你能够顺利接管应家。”
第133章 达成共识:他放她走
应彦廷沉思了有几秒,回答应妍,“你去告诉姑姑,这件事需要缓一缓。”
应妍顿时悲楚地看着应彦廷,“二哥,你不会还是不想接管应家吧?”
应彦廷沉默。
应妍随即走到应彦廷的面前,拉起他的双手,心酸地看着他淡然俊隽的面容,“二哥,爸爸走了,应家上下都各怀鬼胎,如果你不管,应家就会乱套的……蠹”
“有你大哥在。”应彦廷淡淡地回答应妍。
应妍用力摇头,“大哥根本就不喜欢经商……很早以前,有次我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爸爸说让大哥接管家族事业,大哥直接就拒绝了,他说他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呆在办公室里处理公事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是吗?”看来由始至终,应元朗,都疼爱只有他的大儿子,他在应元朗的心底,大概连个私生子都不如!
应彦廷阴冷的黑眸,眯成了一条线髹。
昏暗的光线下,应妍无法看清楚应彦廷此刻的神情,只感觉今晚的应彦廷很是不同,全身都散发着一股阴鸷。
不过,应妍并不恐惧。
从小到大,她最相信的就是应彦廷。
“所以,二哥,大哥跟你争家族的产业只是心里对大嫂的事还介怀,他并不是真心想要打理家族的产业。”应妍期盼地看着应彦廷,在昏暗光线下,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显得深邃立体,她恳求道,“不要离开应家,好不好,二哥?”
“我需要再考虑这件事。”
应彦廷好似拗不过应妍,在沉默许久之后,他缓声回答。
应妍顿时欣喜,踮起脚尖投进了应彦廷的怀抱,紧紧抱住他,“我就知道二哥你不会就这样丢下应家的……”应妍几乎喜极而泣。
应彦廷任由应妍抱着,从小到大,这一直都是应妍在应彦廷面前开心时的表达方式。
过了数秒,应妍这才慢慢地放开应彦廷,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关心地问,“对了,二哥,嫂子怎么不在你的住所里。”
提到乔蓦,应彦廷的心如被锥子钻了一下,窒息般的疼痛在他的胸口蔓延绝宠腹黑药妃。
“她人不舒服,去了医院,明早我会接她回来。”
应彦廷温声回答应妍。
应妍紧张道,“嫂子没事吧?”
“没事……她孕期反应很大,身体有些虚弱。”
“那二哥你要多多陪着嫂子,这样嫂子心情开朗了,就可以帮二哥生一个很可爱的胖小子……”应妍笑道。
……
应妍离开之后,应彦廷独自坐在黑暗的房间里。
他面对着落地窗,神色抑郁,冷眼凝看整个应宅。
放下手里的酒杯,看着沙发上的照片。
这是四年前查到傅思澈跟她有联络后,盛华命人拍来的照片……
当时他并没有正眼去看这张照片一眼,只命令盛华不要打草惊蛇,让傅思澈跟她的联络能够更频繁些。
直到四年之后,时机成熟,他进入她的世界,才发现,她原来是这样的美丽。
之后他偶尔就会拿出这张放在抽屉里的照片来看……
他不知道对她是一种什么感情,总之,很多时候,在她的面前,他忘记了孤独,忘记了仇恨。
她就像那闪耀在夜空里的繁星,照亮了他整个黑暗的世界。
但他始终清楚,他给不了她什么,他这个人,不适合被人喜欢,也不适合喜欢别人。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提醒她,离他远一点。
他或许不是个好人,但他也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
他跟她说的——他恩怨分明、明辨是非,这并不是谎言。
每个跟她缠绵的夜晚,他并不是因为应乔两个的仇恨而来报复她,事实上,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把她当做仇人的女儿来看待。
他只是……身不由己。
对,是身不由己。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身体就有了那样强烈的冲动。
他不是没有过女人,只是这么多年来,他对这方面从来没有格外的兴趣,他甚至记不清楚他的第一次是跟着怎样一个女人,只记得当时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而跟初晨在一起后,他为了兑现对林父的承诺,一直控制着自己,尽管没有碰触初晨,也没有兴趣对其他的女人。
只是,她一出现,就让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控制力,降为了零。
但他并非不负责任之人……
尽管没有想过在未来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他却早就想好了事后如何补偿她。
他原本只是打算在事后给她无意,但他并不准备放过乔氏夫妇,但为了她,他放弃了对乔氏夫妇的报复……
她并不知道他做出放过乔氏夫妇这一决定是有多么的艰难,他只希望在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她能够回到最初的原点[神都龙王同人]朱雀怒焰。
他一直这样打算,纵然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很不一般,他依然坚持。
他故意极尽的在她面前说出恶劣的话,只为了让她对他敬而远之。
看到她抛弃尊严跑来问他是否只是在利用她,他的心揪了起来,却依然冷漠对她。
他只是必须让她对他没有一丝幻想,因为他知道,他黑暗的世界,容不下正常的生活,所以,她即使跟着他,他也未必能够跟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她选择离去。
他承认,她选择离去亦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但当他真正面临失去她,他的心却是那样的失落。
所以,他来了加州。
按照计划,他会在她离去的当日“逮住”她,同时对乔氏夫妇进行控制,极尽所能地表现对她的肆虐,引得傅思澈现身。
但他没有想到,他竟会在计划已经万无一失且即将收获成效的前一日,得知了她怀孕的事实。
这一辈子,他曾经以为他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因为,早在他父亲抛弃他的时候,他就发誓,未来他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这是童年时的阴影带给他的。
所以,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太意外了……
他甚至不相信,即使有百分之十的几率,他仍旧找来医生确定。
从医生那里得知她的的确确有可能怀上身孕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健康的孩子后,他当下的思绪杂乱,第一次失去理性的控制,只想见到她……
于是,他打破了原本的计划,在她离开的路上就截住了她。
那一刻他知道,他的计划已经毁于一旦,无法再回头了。
看到她受惊、脸色苍白的样子,他的心底却溢满喜悦,于是,纵使威胁她,他也要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
那两日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内心的仇恨,忘记了揪出傅思澈,他只想着她和他们的孩子……
但他知道她畏惧、厌恶见到他,他因此没有呆在别墅。
他要她做的那两个选择,他是诚心希望她能够考虑清楚。
或许,放开她很难,但如果她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他会放她走……因为他始终顾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给她带来平凡普通的幸福,不知道她是否能够理解他所做的一切。
那晚带她去吃东西,两个人在一个温馨的包厢里,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当时他在想,要是她愿意跟他结婚,他一定会努力给她幸福,或许他跟她一直所想象的那个人不同,或许他的真面目会让她害怕,但他对她的心是真挚的,他就算没有真正用心对待着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对她一定会用真心。
没有想到的是,当晚他就接到了父亲病危的电话……
在他十四岁被应家人从孤儿院带回应家,他对这个父亲就已经死了心。
他早就能够冷眼旁观这个老者的死亡,但莫名的,他想要带她去见父亲的最后一面,当然,他不可否认的是,他带她来应家,也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帮助他顺利得到应家的家产狮子皇后。
他是个商人,他懂算计,但他的算计,在现在或者是以后,他都不会再伤害到她。
他决定就利用这个契机,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他跟她解释不再给予她选择的原因时是那样的蹩脚……
在来加州的飞机上,他从来没有心情这样好过,看到她沉醉在满天星辰的浩瀚宇宙中,他甚至在想,他以后都要看到她这样快乐满足的神情。
然而,他似乎高估了他自己……
直到带她来到应宅后,他才知道,她对他的厌恶,原来是那样的深。
她浑身就像是长满了刺,根本就不允许他靠近,他唯恐她这是恐惧他,于是他努力好言好语跟她说话……
他试图让她相信他依然还是她第一眼所任何的那个谦谦如玉的人,他希冀,她能重新信任他,哪怕他为此一辈子都只在他面前做温润如玉的男人……
但他真的高估了自己……
她在见过应御臣后,一时的恍惚,又被拉回到了现实。
当然,原因主要不在应御臣的身上,因为如果她真的有所动容的话,她就不会受到应御臣的影响……
她那么轻易就冷静下来,只因为她并没有动心。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开始有预感,预感她终究会离他而去……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
她果真以死来逼他……
他知道以她坚韧倔强的性格,她不会真的去伤害自己,但她一定会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是那样急于摆脱跟她的关系,那样急于跟他再无瓜葛。
事实证明,他又一次预感正确。
她去医院做手术的时候,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
她的心那样硬,如果他真的强迫她留下,她或许真的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他害怕了……
在家里看到她依然执拗的样子,他试图安抚她,希冀还有机会能够挽回她……
然而,她给予他的,只有冷漠、讽刺、鄙夷、不屑。
从他成为“君临”集团总裁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这样的不敬的情绪。
他却仍旧不愿意跟她生气,只想哄她……
只是他没有料到,她不只是对他的感情不屑一顾,对他这个人更是极尽所能的厌恶和指控。
他不会对她动怒,但他真的生气了。
他生气她居然看不出他对她的情意,他是那样努力在讨好她,尽管他做得不好,但他一直很努力……
他非常失落,这三十年来,他从来没有过这样挫败的感觉。
他不想再跟她争执下去,他希望他们都能够好好再想一想……
哪里知道,她竟会拖着虚弱的身子,追上他。
看到她注视着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半点的感情,那一瞬间他被激怒了,他没有细心地注意到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和苍白无色的脸庞,他用冷言冷语,试图打消她离开他的念头……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刺激到她在他面前昏厥……
那一刻他的心犹如停止了一般[重生]诱拐金手指系统。
在病床上看到她平安的睡着,他松了口气,心疼她的同时,内心懊恼他竟把她逼成了这个样子……
他独自一个人,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思考。
病房里只有她熟睡时那均匀的呼吸声,他看着她,那样的眷恋。
但,如同经历了一场美好的梦,他的梦终于醒了。
当她从沉睡中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他决定放她走……
只要她好好的。
因此,谈话的时候,他最后一次问她,拒绝他,是因为她对他失去了信任,还是因为她已经不在乎他?
他只是想要个答案。
如果她的回答是她对他失去了信任,他的心至少能够得到些许的安慰。
结果,她的回答令他心寒。
但他不甘心,他不相信她的心底已经完全没有他。
他随即提出商子彧,试图让她显露出说谎的端倪。
可是他看穿了她故意装作对商子彧余情未了的样子,却没有发现她在试图掩饰对他的感情。
那一瞬间,他的心犹如被人重重一击。
他知道他当下的脸色都变了,他的阴冷让人感觉到害怕。
然而她并不畏惧,依然以死相逼……
也是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她要离开他的决心,是那样的大。
终究,他顺了她的意。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答应她的那一刻,他的心有多痛。
不过,她不需要明白了……
他的感情,没有必要让她知晓,反正,她已经不在乎他。
或许,她此刻正在怨他为什么要逼她留下孩子,但她以后会知道,他留下孩子,是为了她,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在乎这个孩子……
靠向身后的沙发,应彦廷吐出一声长息,拿起放在边几上的酒,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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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盛华去医院接回乔蓦。
经过一整夜的思考,再加上在车上最后的定夺,还未踏入应宅的时候,乔蓦就开口问了盛华,“应彦廷他现在在家中?”
盛华知道乔蓦和应彦廷昨日发生了事,以为乔蓦是在主动找应彦廷谈话,盛华连忙道,“应总他去了洛杉矶……应氏的产业皆以洛杉矶为中心,公司的总部也在洛杉矶,应老先生过世后,应先生和应总必须到洛杉矶主持大局,而应老先生的葬礼安排在两日后,所以应总两日后会回来,不过乔小姐您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打电话给应总侯门骄女。”
回到房间,迟疑了许久,乔蓦终于还是拿起手机,给应彦廷打去了电话。
她没有想打,以往她都能直接就接通应彦廷的手机,但这次,她的电话却被先转接到了应彦廷的秘书那里。
“你好,‘君临’集团,我是应总的秘书。”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找应彦廷。”
“请问您是……”
“我叫乔蓦。”
“哦……乔小姐。”秘书显然才会晤过来她的身份,连连道歉,“对不起,乔小姐,我怠慢了……我马上帮您连接应总。”
乔蓦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明明已经不虚弱了,却感觉心头仍很抑郁。
不一会儿,转接的电话通了。
“想好了?”
应彦廷在电话里的声音淡漠。
乔蓦最后在心底挣扎了几秒,开口,“我决定答应你提出的条件。”
“既然如此,我会让盛华给你拟定一份具有法律效应的协议。”
听着应彦廷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乔蓦的心窒了一下。
应彦廷又道,“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有了……不过我想问问,我大概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乔蓦咬了咬泛白的唇,问。
“两天后我回来跟你签署了协议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听到应彦廷的回答,乔蓦顿时瞪圆了双眸,“你的意思是,两天之后你就会放我走?”
“是的,两天之后,你自由了。”
乔蓦微微怔住。
应彦廷随即结束了电话。
而乔蓦直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才知道电话已经结束了。
她慢慢地把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
十分钟后,乔蓦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给唐亚馨打了一通电话。
唐亚馨接到电话的似乎震惊了许久,因为她以为乔蓦早已经离开S市。
“蓦……你现在在哪里?你离开的那天我打了电话给你,但你的手机一直都没有接通,我以为你已经顺利离开了。”唐亚馨在手里紧张地道。
乔蓦平静道,“亚馨,我没事,我就是想要问你……你说过你有一个法国的朋友,有一个在法国某个小镇环境很好的屋子在闲置,我想你帮我问问他,他是否愿意租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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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宣布林初晨怀孕……
洛杉矶。
庄严肃穆的会议室内,所有的人分坐在长圆桌的两边。
左端属于掌舵人的位置此刻控制的,所有的人在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忘记看向那令人向往的位置一眼。
应彦廷和应氏家族的相关人员坐在圆桌的左边,而圆桌的右边是刘秦所代表的应氏产业的股东或应氏产业旗下各领域的相关股东。
“这次在洛杉矶召开会议,就是为了选出应氏未来的掌舵人……我应雅如,作为应氏家族目前唯一跟应元朗也就是应氏前一任掌舵人为直系血缘亲属关系的上一辈,我将主持此次会议,而首当其冲,我宣布,我支持我大哥的二儿子——应彦廷。髹”
应雅如的出声,打破了会议室的沉肃[神都龙王同人]朱雀怒焰。
在场很多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蓦地,一位在应氏家族工作已长达三十年且是应氏旗下某个商业领域的负责人蒋某道,“应小姐,根据应氏家族的惯例,应氏家族的产业毋庸置疑该由应御臣先生继承,所以,不知应小姐你提议由应彦廷先生继承的依据是什么?蠹”
应雅如即刻回复蒋某,“众所周知,应彦廷先生在中国S市独自创立了‘君临’集团,这是一个世界五百强集团,相信业内都知道,应彦廷先生当初只花了短短的五年时间,就把公司做到了上市,如今公司更成为世界上最知名金融公司,另外,我大哥应元朗在近十年的身体状况一直不佳,而只有我们家族内部的人员知道,在近十年里,但凡我大哥遇到的商业上力不从心解决的问题,皆是由应彦廷先生在私下为我大哥出谋划策,而我大哥因身体状况无法处理应氏家族的事务时,也是由应彦廷现在代为执掌……我所说的这些,只是希望在场所有的家族内部人员和各领域的负责人能够相信,应彦廷先生是一位在商业领域极具有天赋且极具有领导能力的后起之秀。”
“我赞同应小姐所说……”这一刻起身的是应氏家族产业的另一个商业领域的负责人美国人麦克,他以清晰流产的中文道,“我认为应氏家族的产业若想要得到长久的发展,就必须有能者居之,应御臣先生的确是应氏家族产业最合理的继承人,但他却不是最适合的继承人,因为,一,应御臣先生这么多年对家族的事业一直缺乏兴趣,二,应御臣先生在近几年应元朗先生身体不佳的时候未能够对家族的事业做出一些助益,三,应御臣先生论及商业头脑,我相信在场没有人会认为他能够胜过应彦廷先生……”
……
类似于这样对峙的一番讨论进行了很久,结果争论的只有一个问题——究竟是让有能力的应彦廷继承,还是让有合理继承权的应御臣继承?
因此,到最后,刘秦提出,“我认为这样争论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不过如果撇开所有的因素,但就从继承权来说,我认为应彦廷先生比应御臣先生更具有继承的优势。”
“刘总此话怎么说?”开口的是应天齐,他很顺利让众人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刘秦身上。
“应彦廷先生即将与‘鼎峰’集团千金林初晨小姐结婚,大家都知道,商业上强强联手,这无疑是最好的助益,另外,我也是刚刚从应小姐口中得知,林初晨小姐她已经怀有身孕,所以,从长远来说,已经有继承人的应彦廷先生比没有继承人的应御臣先生,也更具有优势。”
“是啊,我们应家最注重的就是长远,要是大哥知道即将有自己的孙子,怕是要高兴坏了……”应尔肃适时出声。
由于刘秦、应天齐兄弟的合理阐述,现场诸人已经纷纷开始对应彦廷点头称赞,民-意的指向已经非常明显。
应御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过,他并没有当场表达自己对民-意的不满。
而相较于应御臣脸色的变化,应彦廷始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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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最终的结果将由应氏家族内部人员和应氏家族产业各股东、各领域的负责人进行最后投票选举。
“应彦廷,你真卑鄙!”
应彦廷和应御臣一起步出会议室的时候,应御臣脸色铁青,嘲讽地道。
应彦廷俊颜没有表情,看着前方的路,淡淡道,“应家就应该由能者居之,不是吗?”
应御臣咬牙切齿。
应彦廷沉定自若,步入了电梯。
……
疲累地捏着眉心,应御臣站在会议室外的落地窗前狮子皇后。
应雅如和应氏家族的几位股东出来,看见应御臣独自一个人,她跟股东们打过招呼后,便朝应御臣走去。
“君御。”
应雅如伸手轻轻扶在应御臣的背上。
应御臣从思绪中回过身,看见是应雅如,他脸上沉郁的脸色渐渐地消散,“姑姑。”
应雅如跟应御臣浅浅地笑,“你怪姑姑吗?”
“我怪姑姑做什么?”应御臣反问。
应雅如道,“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支持你,而支持君彦。”
应御臣一声长叹后道,“姑姑不用说,我也清楚,从长远考虑,他的确比我更适合执掌应家。”
应雅如抚慰道,“君御,你知道姑姑并非跟君彦的感情更好,姑姑只是在为应家打算。”
这一刻,应御臣把目光投向了落地窗外正处在晨雾中的洛杉矶,他幽沉开口,“可是姑姑并不了解君彦。”
“这话怎么说?”应雅如问。
应御臣回答,“我相信在姑姑你看来,君彦对执掌应家一直都没有兴趣,但姑姑并不知道,君彦对应家早就势在必得,他一直在应家做出抗拒的表象,不过是为了获得姑姑的信任和支持。”
“我知道。”
听到应雅如的回答,应御臣错愕地转过头。
应雅如笑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落地窗,“姑姑活了大半辈子,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应雅如的谈吐中透出从容和自信。
“既然如此,姑姑你为什么还要支持他?”应御臣无法理解地道。
“我为什么不支持他?”应雅如又笑了一下,转头,兴味盎然的目光看向应御臣,“他是我的侄子,他有常人无法匹及的商业头脑和天生的领导者风范,他可以在未来将应氏家族的产业发展到全球。”
应御臣哼一声,“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就算有这些能力,又能如何?”
“心术不正?”应雅如带着笑意道,“君御你给君彦定了这样的罪,是因为你觉得君彦曾经利用了乔杉吗?”
提到乔杉,应御臣的眼眸闪过一丝怜惜。“如果不是他,乔杉根本就不会受伤。”
应雅如的眼眸在此刻也透出悲意,“我也很遗憾乔杉现在变成这样,但君御你不能够就这样给君彦定了罪。”
想到乔杉的遭遇,应御臣眼眸里迸发出了愤怒,“难道姑姑认为乔杉受伤跟应彦廷无关?”
“我认为那只是意外。”回答完,应雅如继续道,“君御你就算不相信君彦,你也应该相信乔杉,她既然嫁给了你,就表示她对君彦已经没有感情……所以,你揣度的,君彦利用乔杉对他的感情来达成引出傅思澈的目的,这根本就不存在。”
应御臣冷漠地把脸重新转向了落地窗,“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乔杉有多在这个人。”
应雅如凝视着应御臣森冷的面容,“那只是在嫁给你之前,难道乔杉跟你结婚之后,你都丝毫感觉不到她对你的爱?”
应御臣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侯门骄女。
应雅如眯起眼,细细地审视应彦廷脸上的细微表情,“既然你能够感觉到乔杉对你的在乎,你又怎么能够断定乔杉对君彦余情未了呢?”
“如果不是如此,乔杉又怎么会遭遇傅思澈的伤害?”应御臣冷声道。
“我相信乔杉遭遇傅思澈的伤害,或许是因君彦而起,但这是绝对傅思澈方面的原因,跟君彦无关。”应雅如直接道。
应御臣沉默了下来。
应雅如紧紧地注视应御臣,看见应御臣脸部冷硬的线条慢慢放松下来后,她舒缓了口气,道,“其实你也愿意相信乔杉的受伤并非君彦策划,只是你心底一直耿耿于怀乔杉曾经对君彦的感情。”
应御臣苍凉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应雅如轻轻叹一声,“君御,相信姑姑,君彦绝对不是你口中心术不正的人,他或许比我们所看见的深沉,但你清楚,是童年的遭遇让他的性格变成今天这样,但他其实比你更需要被呵护,被关注……我想这么多年你爸爸对你和对他的疼爱,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而同样都是你爸爸的孩子,君彦遭遇被赶出家门,遭遇流落孤儿院,而你呆在应家,从小衣食无忧,拥有人人羡慕的身份,你能够想象,他的内心有多么不公吗?”
过了很久,应御臣黯然回答,“所以我从未跟他争过应家的产业。”
应雅如正色道,“可是君彦也从未想要跟你竞争!”
“是吗?”应御臣刚刚才趋于平静的脸庞再度微微扭曲,冷笑道,“姑姑是假装没有看见他如今的所做的一切吗?”
“那只是表象,因为君御你并没有真正看清楚君彦。”应雅如道。
应御臣依旧表情冷漠。
应雅如认真地看着应御臣,接着道,“君御,你有没有想过?‘君临’在短短七年内就被君彦引导成如今这样家喻户晓的国际集团,我们不说再花上七年,就十年好了,‘君临’集团的市值将远远超过应氏家族所有产业的市值,而君彦完全可以摆脱应家,发展自己的‘君临’,他何必要执着地回来跟你竞争应家?他明明可以把自己的公司发展得比应家更好,未来让那些曾经抛弃了他的应家人仰望,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到这里,应雅如的眼睛里有了湿意,声音微微哽咽,“因为,他在乎应家,在乎应家的人!他要向应家的人证明自己,他们曾经对他的抛弃是错误的,他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应家人的在乎……”
眼底的冷漠渐渐被深沉所取代,应御臣此刻的眸光迸发出一股伤感。
应雅如看到了应御臣眼底的动容,最后拍了拍应御臣的脊背,重重叹一声,“君御,在乔杉出事的初期,你因为生气乔杉对君彦余情未了而没有去看乔杉,那段日子,都是君彦在努力想办法救治乔杉,而每次医生问起他和乔杉的关系,他总说他只是乔杉小叔……所以,他的心里,一直都敬重你是他的大哥。”
应御臣没有再说话。
应雅如由着应御臣沉浸在思绪,等待着应御臣想清楚。
时间过了大约有一分钟,应御臣终于再开口,“林初晨怀孕,是真的吗?”
“不是。”
听到应雅如的回答,应御臣乍然转过头,皱眉,深深不解地看着应雅如。
应雅如对上应御臣的目光,沉静地道,“昨天晚上我找君彦谈过……我本是打算跟他商量今日的家族和股东会议,我希望能在会议上将乔蓦怀孕的事说出来,以此来作为击败你的最有力筹码,但我没有想到,君彦昨天居然跟我说,他和乔蓦将不会结婚,而乔蓦过两天就会离开加州[重生]诱拐金手指系统。”
应御臣听闻震惊,“怎么会……”
应雅如的脸上同样呈现困惑,“我至今也不解君彦和乔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君彦和乔蓦不会结婚是真的,因为君彦原本打算在你爸爸的葬礼过后宣布跟初晨退婚的事,现在君彦取消了这场记者会。”
“那小蓦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应彦廷又问。
应雅如道,“君彦说孩子在小蓦生下来后会交给君彦……”
“所以……”应御臣突然想起应雅如在刚才的会议上宣布林初晨怀孕的事,他面露错愕,“应彦廷难道是想?”
应雅如如实道,“这不是君彦的想法,是我的想法……事实上,我待会儿还要跟君彦解释这件事,因为这个主意君彦也是刚刚在会议上才知道。”
“为什么?”应御臣无法理解地问。
“我以为既然孩子要留在君彦身边,那不如就一举两得。宣告初晨怀孕,不止能够让君彦顺利得到应家掌舵人的位置,还可以让孩子在未来有个不是私生子的身份。”
应雅如言下之意,林初晨现在假装怀孕,等几个月后乔蓦生下孩子,孩子便可是林初晨“诞下”的。
“小蓦怎么会答应他不要孩子呢?”应御臣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愤愤地道,“难道又是他威胁了小蓦?”
应雅在这一刻陷入深思,幽幽道,”我想君彦并没有威胁乔蓦,这一次应该是他们两个商量的结果,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是乔蓦想要离开君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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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这两日美国发行量最广的报纸周刊和美国电视上的所有新闻台,都在报道应氏家族现任掌舵人应元朗去世的消息。
而关于应氏家族未来掌舵人的猜测,成为了美国诸多资本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乔蓦完全没有去关注这些新闻,这两天她都在处理之后居住法国的事,因为她准备等这边的事情一解决,她就直接飞往法国。
而她不回国的原因,是她不想让父母觉察到她怀孕。
她知道如果父母知道她怀孕,定会问清楚她和应彦廷之间发生了何事。
她不想让父母知道她和应彦廷在过去几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想让父母知道应彦廷就是他们曾经间接害死的那个女人的孩子。
所有的事,她都不想再横生枝节,她只希望,她能顺利离开。
“嫂子,嫂子……”
应妍的声音从外面的客厅传来,惊扰了正坐应彦廷住所里看书的乔蓦。
乔蓦发现应彦廷住所里的书房里有一个巨大的书架,书架上全都是有关金融方面的书籍,所以她这两天无聊便都在看这些书。
坐在沙发上的乔蓦抬起头,刚准备回应应妍,应妍已径直推门走了进来,“嫂子!”
第135章 他依然想要挽留住她……
“怎么了?”乔蓦把手边的书放了下来,看着火急火燎的应妍。
乔蓦依然对应妍对她的称呼有些不适应,但这几日下来,她已经懒得去指正。
应妍拿着一份报纸在乔蓦身边坐了下来,小小声地问,“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
乔蓦跟应妍摇了下头。
应妍一瞬也不瞬地凝视乔蓦平静的容颜,倏地,轻咬唇瓣道,“看来你是真的没有看。”
乔蓦疑惑地蹙起眉,“报纸上有什么吗?髹”
应妍随即把报纸往自己的身后一放,声音顿时有些结巴,“没……没什么。”说着,应妍起身,“呃,嫂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等等。”
乔蓦出声唤住了应妍。看小姑娘这样紧张,报纸上肯定有事。
应妍僵立在原地,“嫂……嫂子,你还有什么事啊?”
乔蓦道,“你把今天的报纸给我看看吧!”
“呃……”
“怎么了?”
“嫂子你还是不要看……因为报纸上都是乱说的,你还是等二哥回来,你自己问清楚二哥。”应妍嗫嚅地道。
乔蓦眯起眼,“是关于你二哥的消息?”
应妍这才缓缓地回过身,无奈地跟乔蓦点了下头。
想到应彦廷这次去洛杉矶是为了应氏掌舵人的位置而去,乔蓦有些好奇应彦廷是否已经成功了,随即道,“拿来我看看吧!”
“嫂子……”
“拿过来。”
拗不过乔蓦,应妍慢悠悠地将报纸递给了乔蓦。
果然,如乔蓦所猜想的一样,报纸上刊登的是有关应氏未来掌舵人的消息装甲轰鸣。
报道上说应彦廷已经得到应氏家族的一致同意,如果没有意外,待应父的葬礼结束,应彦廷就将是应氏家族新的掌舵人。
乔蓦想要知道应彦廷是如何顺利得到这位置的,于是详尽的看了一下报纸的内容。
当她看到报纸上“应彦廷未婚妻林初晨怀孕”这几个字时,她微微怔住了。
应妍就在乔蓦的身边,敏感的觉察到了乔蓦的反应,她挽住乔蓦的手臂说,“嫂子,我觉得报纸上肯定是弄错了,是嫂子你怀孕了,他们错写成了是初晨姐姐怀孕。”
乔蓦知道她没有弄错。
因为,报纸上清楚地表示,“鼎峰”集团的总裁林董十分开始此事,已经特意飞来加州看望女儿。
乔蓦的胸口突然有些透不过气来,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心境犹如巨浪翻滚,但渐渐又平息了下来。
应妍把乔蓦手里的报纸拿开,担忧地道,“嫂子,你不会回来要跟二哥吵架吧?你知道报纸上最爱乱写了……你不要多想,等二哥回来问清楚好不好?”
这一刻,应妍在心底责怪自己。
都怪她这个猪脑袋,在报纸上看到这新闻,就迫不及待跑来问清楚……
不过,她并不知道嫂子没有看到这新闻。
乔蓦沉默了有几秒,蓦地,重新拿起放在沙发上的书,沉静地对应妍道,“我跟你二哥不会吵架的。”
应妍听闻松了口气,“我想二哥要是看到这新闻也会很生气的!”
乔蓦没有回应。
这个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应妍率先激动起身,“肯定是二哥回来了……跟我说二哥他们今天回来。”
乔蓦的心震了一下。
但随即,她反应过来此刻在敲门的人不可能是应彦廷,他进来从来都不需要敲门。
果然,来人不是应彦廷,但应妍同样很开心。
“大哥!”应妍开心地跟应御臣抱了一下。
“嗯。”应御臣回抱着应妍的时候,目光已经转向乔蓦。
应妍发现应御臣应该是有事要和乔蓦谈,松开了应御臣后,便乖巧地道,“二哥,我先出去了。”
应御臣跟应妍点了下头,便走向乔蓦。
应妍随之离开了房间。
乔蓦放下了手边的书,从沙发上起身。
应御臣走近乔蓦,注意到乔蓦此刻的脸色有些苍白,蓦地,他温和开口,“小蓦,报纸上的消息,你看过了吧?”
乔蓦点了点头。
“你是如何想的?”
注意应御臣今日的目光格外深沉,乔蓦歉意道,“姐夫,对不起,我之前就想跟你说我和应彦廷已经谈好了,但这两天你一直在处理你父亲过世的事,又忙于跟应彦廷的竞争,所以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弄假成真[ABO]。”
“我不好奇你是如何说服他的,我在意的是你真的打算……”应御臣的性格不是会隐瞒事情的人,但想到应雅如的交代,应御臣立即顿住了。
他不能直接跟小蓦说清楚林初晨“怀孕”的事。
如姑姑所说,小蓦若是坚持要离开应彦廷,小蓦不知道事实比知道事实更好。
想到这里,应御臣的语气转为平静,舒缓地道,“小蓦,你怎么会答应把孩子交给他?”
应御臣此刻正旁敲侧击乔蓦对应彦廷是否还有感情。
“这是他放我离开的条件。”
“那你……”应御臣发现他真的很不懂拐弯抹角,索性直接问,“你下定决心要离开了吗?”
应御臣一直希望乔蓦能够离开应彦廷,但此刻乔蓦终于要离开应彦廷,他的心却犹豫了。
这不是因为应雅如跟他的那番谈话,而是他的内心从劝说乔蓦离开应彦廷开始,就始终有一股难言的感受在他的心底流窜。
而他直到现在才知道,这股感受是自责。
虽然他认为他对应彦廷的人性已经摸得清清楚楚,劝说乔蓦离开应彦廷是发出肺腑,但,不管应彦廷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应彦廷由乔蓦自己决定是否留在应彦廷身边,但他好像一直都在逼着乔蓦离开应彦廷。
乔蓦跟应御臣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一刻改变过这样的想法。”
“可是……”应御臣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到欲言又止的应御臣,乔蓦微微皱起眉,“姐夫,为什么你今天说话吞吞吐吐的。”
应御臣烦躁地叹了一声,“我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
乔蓦平静地道,“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
“其实……其实如果你想留在他身边的话,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以不必在意……”
乔蓦摇头,“我不明白姐夫的意思。”
应御臣更清楚地阐述道,“我让你离开应彦廷,虽然是对你好,但这是我主观的想法,也许我对应彦廷的判断也是错误的,所以……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我的阻止,而离开应彦廷。”
乔蓦清澈的眼瞳微微瞪圆,深凝应御臣,“姐夫你觉得我是因为姐夫你的劝说,所以离开应彦廷?”
应御臣没有直接说出口,但心底是这样认为。
乔蓦笑了一下,恬淡地对应御臣道,“姐夫,前两天你帮我跟应彦廷说——我心底仍旧爱的是商子彧,我就已经觉察到,姐夫你犹豫了。”
应御臣怔住。
乔蓦注意到应御臣的反应,依然微笑,“但我想跟你说,我选择离开他,并不是因为姐夫你对我的劝说。”
应御臣很是意外,乔蓦居然这样的聪慧,连他是拿商子彧故意试探应彦廷,都看出来了。
他本来以为乔蓦得知这件事后,只会以为他是在帮助乔蓦更好地推开应彦廷这个人。
毕竟,乔蓦只要在应彦廷面前表现出对商子彧余情未了,应彦廷对乔蓦将不会实施温柔战术,这样乔蓦也能更好的认清应彦廷。
然而,乔蓦居然看穿了他真正的想法古代混饭难。
此刻,应御臣耐心地听乔蓦说下去。
“如果我真的喜欢一个人,我不会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我只会跟着我自己的心去走……而由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跟应彦廷在一起,当然,之前是因为应彦廷有未婚妻,现在则是因为我对这个人已经失去了好感。”
应御臣眉心深锁,希冀听到乔蓦说得更清楚些。
乔蓦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闲适地靠着沙发背,缓缓地道,“我已经不在意他在跟我相处的过程中是否动过心,当然,我认为他是没有动过的,毕竟他所做的以一件看似在乎我的事,背后都是有迹可循的目的……不过,就算他对我动了心,我也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他。”
“为什么?”
乔蓦翻阅着手里的书,沉静地道,“因为他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把我看做是他生命里的第一位,他想要达成的事情太多,感情在他的世界里不过只是微乎其微的存在……换句话说,我爱的人,我不希望他是这样一个人,我要的是全心全意爱我的人,把我视作他生命中的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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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乔蓦没有见到应彦廷,但盛华来了。
比乔蓦想象得还要顺利,盛华把文件拿给她一签,便告诉她,她随时都可以离开。
乔蓦自然不会选择晚上就离开,毕竟,应宅离机场有很长的距离,晚上黑灯瞎火的,她一个人去机场也不安全。
所以,她决定再在应宅留宿一晚。
当然,这一次乔蓦不用再担心明天走不了,因为白纸黑字,应彦廷若想反悔,也没有必要跟他签协议了。
半夜的时候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乔蓦是被雷声惊醒的……
下床准备去厅里倒杯水喝,才发现应彦廷住所里的书房灯是亮着的。
在倒水的时候,乔蓦所站在的客厅位置,能够通过书房的缝隙看到里面的人。
而应彦廷就坐在书房的单人沙发上,静静地下着国际象棋。
乔蓦从来都不知道应彦廷喜欢国际象棋,而且这么晚,他居然一个人在下。
莫名的,她停下了步伐,看着里面自己在跟自己下棋的应彦廷。
连日来大概是忙着公事和私事,他看起来比过往疲累。
但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失去过外表的严谨,即使此刻在家中,他依然没有闲散下来,穿着白色的衬衫,打着细款的黑色领带,连衬衫的袖口都依然扣着,整个人始终给人尔雅的沉稳感觉。
乔蓦准备离开的,但没想到,应彦廷已经发现她。
“会下棋吗?”
应彦廷磁性低沉的嗓音从书房里传来。
乔蓦欲离去的身影怔住,然后,她回过身。
“我知道打雷你通常也睡的不好……陪我下一盘棋吧!”应彦廷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对她道。
大学的时候有位同学很爱下国际象棋,所以她略懂末世重生之祁沣。
在原地迟疑了约有十多秒,她最后放下了手里的水杯,朝书房走去。
……
乔蓦跟应彦廷沉默地下了两盘,结果毋庸置疑,都是乔蓦输了。
在下准备第三盘的时候,困意已经袭来的乔蓦,拒绝了应彦廷,“我想去睡觉了。”
应彦廷没说什么。
然而,乔蓦没有想到,在她从沙发上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应彦廷拉住了她的手。
乔蓦不得不背对着应彦廷,停下了步伐。
应彦廷跟着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了乔蓦的面前。
乔蓦没有抬头去看应彦廷脸上的表情,只感觉应彦廷此刻看她的目光很是深邃。
书房沉默了很久之后,应彦廷开口,“前几天有位叫唐亚馨的女孩通过公司试图联络上我。”
乔蓦怔了一下,倏地想起之前嘱托唐亚馨的事,她抬起错愕的眸光看向应彦廷。该死的,亚馨之前肯定是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所以按照她之前交代的把她留下的她跟傅思澈的通信记录给应彦廷。
这两天她跟亚馨打电话,两人也都忘记了提及这件事。
“我之前准备离开,所以交代她把这通信记录给你。”乔蓦平静地道。
“为什么?”应彦廷幽深的黑眸眯成一条线,细致地打量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什么为什么?”乔蓦微微拧起眉。
“你既然不在意我,又何须管我是否能够查到傅思澈?”应彦廷深深凝视她,低沉嗓音在此刻十分的沙哑。
乔蓦感觉到应彦廷幽深的目光似乎是在试图看穿她。
她索性对上应彦廷那深不可测的黑眸,直直地望着他的俊颜,平静而清晰地吐出,“我也想找到伤害我姐姐的凶手。”
“但对你来说,傅思澈是你的朋友,你宁愿我去查他,也不愿意自己把任何有关他行踪的消息透露给我……毕竟,你并不相信傅思澈就是伤害你姐姐的那个人。”应彦廷黑眸眯成了一条线,促狭地瞪着乔蓦。
这一刻乔蓦看着应彦廷,没有回答。
而下一秒,应彦廷双手扶住了乔蓦的双肩,从薄薄的唇瓣里逸出,“告诉我……为什么?”
你其实是在乎我的,对吗?
应彦廷的心在呐喊着,这句话就差没有从喉咙里发出来。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想不到别的她帮他的理由,毕竟,她那样厌恶他。
然而,乔蓦却慢慢地拿开了应彦廷扶在她双肩上的手,淡淡地回答,“因为我怕你对付亚馨,毕竟她是我在S市最好的朋友,你对付了我的父母,对付了我的前男友,我不想你再对付我的好友……而且,我清楚,一旦我离开了,你肯定会找上亚馨追查我的行踪,我想要亚馨身上有件能够让你放过她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应彦廷的手已经被乔蓦从肩膀上拿了下来。
然后,没有等应彦廷再说什么,她转身,冷淡走出了书房。
第136章 分开
“逃避,不是你的风格。”
从书房出来,应彦廷早已经跟在乔蓦的身后,站在厅里许久。
听到应彦廷的声音,乔蓦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她准备继续往他住所没有隔起来的卧房走去,但终究还是停下了步伐。
应彦廷索性走到了乔蓦的身边。
“你如果心里没鬼,又何必逃得这么快?髹”
“我只是不想再跟你说话。”乔蓦冷漠地道。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我虽然答应放你离开,但你这样的态度,会使我改变我的想法。”
乔蓦回头望着他,“你不要忘记我们已经签了协议!”
应彦廷低笑,“你很清楚,协议保障的是我的权利,而不是你的……我如果反悔,这协议不过只是废纸。”
“你难道……真的要我更厌恶你?”乔蓦没有表情,淡淡地问他。
“我岂会是这样想。”应彦廷收起笑脸,眸光专注,“我只是希望在临别之前,我们能够好好说次话。”
乔蓦别开眼,逃避应彦廷深邃的黑眸。
“我保证,等我离开之后,我会彻底忘掉你这个人。”乔蓦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愤怒。
“你忘得掉吗?我反而能够保证,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你一直都是这样自负的吗?”
“我不自负,我只是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说出口。”应彦廷低柔地道。
“大概你是正确的,要忘记一个自己厌恶的人,有时候也很难。”
“何必没句话把‘厌恶’二字放在嘴边?”应彦廷送了乔蓦四个字,带着温柔的笑意,坚定地吐出,“你这是‘欲盖弥彰’。”
乔蓦与应彦廷屏息相对,他眼中的坚持顽固如石。
乔蓦像是疲乏了跟他的对峙,声音软了下来,无可奈何地问,“好,你说临别前不过是想跟我好好说次话……你想跟我说什么?”
应彦廷深深凝望着乔蓦,“临别前,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应彦廷岿然不动地看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此刻所有的隐藏难耐总裁太狂野。
乔蓦别开眼不去看应彦廷的眉眼。
他的目光太专注,有她会产生误会的东西,她曾经为此着迷过,现在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你最好学会以诚待人,因为如果你以后依然这样跟人相处的话,那些所有你没有用过真心对待的朋友,终将都会离你而去。”
“你是在关心我?”应彦廷英俊的脸庞,乍然露出隐隐的笑。
乔蓦骤然转过头看了应彦廷一眼,“我只是说不来诅咒的话。”乔蓦的眸光闪烁,然后,她转身欲走。
应彦廷突然拉住了乔蓦的手。
再一次的,乔蓦无法离开。
而乔蓦努力挣扎,却还是挣扎不开他,乔蓦于是回头冷冷地瞪着他,却看到应彦廷眼底始终坚持的眼神。
僵持不下,应彦廷突然使力,乔蓦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
乔蓦挣脱不开应彦廷,但随即,一个湿湿热热的吻,就重重地落在了乔蓦的唇瓣上。
这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
乔蓦所有的动弹和反抗都无济于事,她整个人都被他牢牢控制着。
“放开我……”乔蓦挣扎,低声哭泣。
但应彦廷的双臂如同铁铸,牢牢地锁着她,似乎要把她整个身心也锁在自己的身边。
他狂迟的舌早已经窜入她的口中,饥渴的吸吮,霸道地索取她的软化……
乔蓦用力拍打着应彦廷的脊背。
她根本没有想到,看他孤寂坐在书房里,她不过是好意……却不想遭了贼。
“不要!”
终于,乔蓦趁着喘息的空档,推开了应彦廷,狼狈后退。
“你还想要羞辱我吗?”
乔蓦脸色苍白地指控他,莫名的,眼泪滑落下来。
避免被应彦廷看到她委屈的样子,转身,她跑出了房间。
应彦廷面无表情,但深沉的双眸,浮现的是浓重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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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穿过偌大的应宅大厅里,来到了东边应御臣的住所。
敲门的时候,乔蓦挥掉了颊上所有的泪水。
应御臣出来开门,惊讶于乔蓦在这个时候出现。
不想被应御臣知道自己刚刚的狼狈,乔蓦努力稳住呼吸,平稳地道,“姐夫,我想现在就离开。”
应御臣有些惊讶,“怎么……”应御臣以为乔蓦昨天就已经决定今早离开。
“我只是突然觉得留在这里夜长梦多。”
应御臣皱起眉,“但是你……”他打量着乔蓦此刻身着睡衣的样子,而且她什么都没有带恨不初见未嫁时。
“我想现在就走。”乔蓦的情绪有略微的失控。
应御臣终于发现乔蓦的眼角有哭过的痕迹。
看到应彦廷住所的房门是开着的,应御臣大约猜到了可能发生的事,他随即抚慰乔蓦,“你不用担心,有我在,没有可以欺负你的……你先进来,我换身衣服,马上就带你走。”
“好。”
应御臣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并拿了一件西装外套罩在乔蓦的身上,便带着乔蓦离开了住所。
然而,乔蓦已经预感到应彦廷不会就这样算了。
果然,在住所外的大厅,乔蓦见到目光冷厉的应彦廷。
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冷肃,并冷冷地瞪着应御臣罩在她双肩的西装上。
应御臣毫不畏惧地带着乔蓦,直接在应彦廷的面前走过。
应彦廷并没有阻止,仅仅只是目光愈发的阴沉。
就在应御臣和乔蓦越过应彦廷,已经快走到直通地下室的电梯口时,四名保镖将应御臣和乔蓦给拦住了。
乔蓦愕然呆住,没有办法再挪动脚步。
应御臣的脸色陷入凝重,“应彦廷,你不要欺人太甚!”应御臣这话一出,立即不知从哪来有冒出来了多名保镖,与应彦廷的保镖对峙。
可惜的是,应彦廷的保镖三两下就将应御臣的保镖给打倒在地。
乔蓦感觉到了恐惧……
应彦廷此刻的阴森是她从未见过的,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此刻正直直地瞪着她。
乔蓦想要移开步伐逃跑,但周围的路已全部被他的保镖封住。
最可怕的是,应彦廷看起来这样的危险,脸上却无任何的神情,他朝她大步走了过来。
“你真的觉得,如果我不放手,应御臣能够保你?”应彦廷冷冷地盯着她。
乔蓦没有动,也没有看应彦廷,更没有开口说话。
她内心的恐惧让她的身子瑟瑟发抖。
应御臣挡在了乔蓦的身前,咬牙道,“应彦廷,难道你你认为你可以从我身边将小蓦带走。”更多属于应御臣的保镖在此刻涌进了大厅,但应彦廷的保镖以一敌三,让偌大的应宅大厅顿时混乱了起来。
应彦廷根本不理会应御臣,对现场的混乱也视若无睹,只对乔蓦说话,“等天亮,我会亲自派人送你离开,但在此之前,你只能跟我呆在一起。”
他是疯了吗?
他肯定是失去理性了,不然不会这样的发疯……
一旁的保镖还在扭打,赶来的佣人们看到眼前的混乱,全都战战兢兢……
偌大的应宅,似乎因为她,而开始鸡犬不宁。
乔蓦终于明白,这就是应彦廷的目的。
让她为他们两兄弟的相残负罪,让她为搅得应家不宁负罪。
看到连应雅如和应妍都从北边的住所里冲了出来……
乔蓦对着应彦廷,脸色苍白地道,“好……我跟你回房间腹黑市长霸王妻。”她会离开他的,顺利的离开他,除非,天亮的之后他想要看到的是一尸两命。
之前以死威胁他的念头,她并没有真正设想过实施,但此刻,她有了真正去实施的念头。假若他真的不愿意放过她。
“小蓦……”应御臣猛地回过头,严肃地凝望着乔蓦。
乔蓦平静地从应御臣身后走了出来,径直朝应彦廷的住所走去。
“小蓦!”
应御臣跨出一步,却被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应雅如和应妍拉住。
“发生了什么事,君御……”
“大哥,怎么了?”
应御臣终究没有追上前。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止应彦廷,而从他刚才带着乔蓦出来,应彦廷那样妒忌冷谙的目光,他似乎有所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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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所内,应彦廷和乔蓦分别坐在厅里的沙发上。
“你究竟还想要得到什么?你直接跟我说吧!”乔蓦语气十分的冷静。
这是她刚才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不放她离开,除非她对于他来说并未物尽其用。
与其被动着任应彦廷宰割,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可能只是想多挽留你一会儿。”应彦廷极深晦的目光看着她,却很明显的,眼底溢出淡淡的笑。“很不错,你越来越聪明了,比我认识你的时候,更加的聪慧坚强。”应彦廷的语调变得温柔无比。
乔蓦的胸口一阵的窒息。
他果然,只是想要羞辱她,只是想要掌控她。
“你说吧!”乔蓦武装起自己心头存在的一丝不该有的脆弱,冷淡回应,“我跟你进来,不是因为我懦弱,更不是因为我信不过姐夫会帮我离开,我只是突然想清楚,我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自己无法离开,因为,你已经跟我签了协议,若是你有心反悔,你根本就不会跟我签那份协议……所以,我只需要再耐心一些,听你说完最后的话。”
应彦廷看着乔蓦沉默了许久。
然后,他回答,“那你最好保持着冷静,如果是像刚才那样,这最后的话,我怕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你说了。”
心头被羞辱的感觉腾起。
她就知道,他不过就是想要看她的笑意,看她是否还对他心生留恋!
他的冷血,她直到现在,才真正看清楚。
“我会的,你放心吧,我会耐心且冷静地听你说完!”她当然会这样做,天知道她现在听到他的声音是有多么的厌恶。
应彦廷阴郁的黑眸深处,有一股浓烈的感情,可惜,此刻的乔蓦看不见,应彦廷也不会让乔蓦看见。
“我希望你离开的时候,不要带走一件并不属于你的东西舅情难挡,宝贝太勾人。”
乔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你放心,你之前给我的那些珠宝或者我花你钱买来的东西,我原封不动都放在S市你的别墅里。”
“很好。”
“还有什么,你怕我带走的?”乔蓦反问应彦廷。她到今天算是真正了解了这个人,他远远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小人。”
“我不希望以后听到任何人提起有关你我之间的闲话。”
“如果你是担心我以后到处宣扬你我之间的关系,你放心,我对任何人都一个字都不会提。”乔蓦冷然地回答他,“反倒是你,我希望你永远都别让人知道孩子的生母是谁。”
应彦廷沉静地看着乔蓦,“我当然会这样做……还有一点你可放心,同样都是我的孩子,我不会亏待他。”
所以,他现在是证实了林初晨怀孕的消息吗?
幸好林初晨跟她说的话,她没有信,也幸好,她从不天真。
“谢谢你对我说这样的话。”乔蓦笑得冷涩,“不过你让我放心是多余的,因为对于我来说,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更何况,他的骨子里流的是你的骨血,所以,我会关心他,但我不会爱他,就算你日后对他不好,那也是你的事。”
应彦廷的脸色不再如刚才那样的平静,阴翳地看着她。
乔蓦一脸的沉定和坦然。
蓦地,应彦廷笑了一下。
乔蓦看着对面应彦廷莫名的笑意,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应彦廷摇了下头,只是嘴角依然噙着笑道,“没什么,只是我没有想过你恨我已经恨到如此的地步。”
乔蓦沉默着。
“我最后想问你一个问题。”应彦廷保持着脸上淡淡的笑意,深深凝视她,“你真的,一次都没有想过留在我身边?”
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那片刻的安静,让应彦廷的心跳如停止了一样。
乔蓦没有犹豫的,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道,“没有,一次都没有,从来都没有。”
她撒谎了。
有一次,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在别墅的落地窗前,他从背后抱住她……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时候,她莫名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被他包围着,是那样的安心。
那一刻她在想,要是他们是正常的情侣关系就好了……
应彦廷沉默地看着她,脸上依然的面无表情。
过了很久,应彦廷的目光才从她平静的脸庞上撤离。
“天亮我会派盛华送你离开。”应彦廷承诺,语调平静。“从此以后,你可以过上远离我的生活,从此以后,你可以开启你新的人生,我想未来的你一定会过得十分灿烂。”
她没有正视应彦廷的目光中,看不见应彦廷此刻苍凉的眼神。
乔蓦莫名的感觉到胸口一阵痉挛……
明明对他已经无感,却还是感到了心痛。
是因为自己的内心深处对他还存在一丝眷恋吗?
不豪门养女之掳掠。
她不能再对他有一丝的反应,否则重伤的,最后只会是自己。
“谢谢你的祝福,我肯定会过得很好的。”乔蓦冷淡的语调波澜不兴。一切回到原点,未来她会有一份她想要的工作,会有一个爱她的人出现在她身边,她会跟那个人组建成一个幸福美好的家庭……未来是那样的值得期待。
“希望如此。”很久之后,应彦廷跟她说,“时间还早,你可以再去睡一会儿……天亮之后,你想去哪里,都不会再有人阻拦你。”
听到应彦廷说的话,乔蓦猛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就这样放过她了,再没有其他的目的?难道就是怕她带着他送的东西和到外面乱嚼舌根?
这一刻,应彦廷从沙发上起了身。
乔蓦看着他准备去书房的冷傲背影。
应彦廷蓦地停下步伐,背对着乔蓦,缓缓道,“乔蓦,遇上我,真是你的不幸……希望未来,你能快乐地度过这一生。”
应彦廷最后的话,很是温柔。
乔蓦恍惚之间,胸口已泛着汹涌的酸楚……
但被她压制了下来,并坚毅地从胸臆中驱除。
“谢谢。”
最后这两个字,她的声音里没有夹杂任何的感情。
不久之前,她还在心底亲口祝福过他,只因为自己的心太柔软,明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感情,却还是希望他能够过得好。
但到头来,她换来的是他恶意玩弄她的身体、恣意戏弄她感情的事实。
所以,此时此刻,就算再难受,她也不会再傻得去相信他,哪怕在心底,她也不会再给他一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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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比乔蓦想象中还要顺利。
乔蓦一大早醒来后,应彦廷已经不在住所里。
她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盛华。
不过,盛华只是帮她把她简单的行李拿到了车上,而送她去机场的人,是应御臣。
根据盛华所说,应彦廷是交代他送她去机场,但既然应御臣坚持要亲自送乔蓦去机场,盛华只好不违背应御臣。
上车之前,乔蓦又吐了。
这一次因为来不及,她直接就冲到应宅路边的垃圾桶里,对着垃圾桶干呕,过了很久,乔蓦反胃的感觉才被压制住。
应御臣见倚在垃圾桶上的乔蓦气色很是不好,关心道,“你脸色这样不好,不如先去趟医院吧!”
乔蓦捂着胸口轻抚了很久,待胸口反胃的感觉不再传来,她接过矿泉水漱过口,后淡淡地道,“我没事,去机场吧!我不想再多呆在这里一刻。”这里就连空气都让她感觉到厌恶。
第137章 她离开,一切回到了点
她真的以为自己不会难受的,因为,为这样一个人,不值得。
可是,坐在应御臣的车上,在驶往机场的途中,她还没有办法控制,让眼泪模糊了视线。
应御臣通过后视镜注意到乔蓦此刻的泪水,眉心拧起,疼惜地道,“别难受了……既然做了决定,就别多想了。”
乔蓦挥去颊上的眼泪,可是眼角很快就溢出泪水,蓦地,她没有再拭去脸上的泪痕,呆若木鸡地看着前方的路,哽着声道,“姐夫,其实我没有你们想的那样坚强。蠹”
应御臣回答,“我知道……否则,这一路,你不会一直在哭总裁的挂牌正妻。”
乔蓦被泪水蒙蔽的双眸掠过了一丝低落,微微沙哑的声音落寞吐出,“他根本不是真的爱我。”
他的世界全都是算计,从S市带她来加州也是为了谋夺应氏的家产,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他现在愿意放开她了。
应御臣看了后视镜中的乔蓦一眼,“如果……如果他是真的爱你的话,你会留在他身边吗?髹”
乔蓦的眼泪在此刻落得更凶了。
这是她自己无法控制的。
深深吸了口气,以遏止喉咙间的哽咽,她道,“我不想留在他身边……但我知道,如果他在乎我的话,但凡有一点在乎,我都不会离开他。”
她爱他。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她原来这样爱他。
原来在爱情面前,根本没有清醒理智可言,即便他是那样一个恶劣的人,她依然还是没有办法将他放下……
昨晚她说的每一句话及她回击他的每一句话,如今想起,竟那样的心酸。
应御臣倏地把车速缓了下来,正色道,“小蓦,如果你现在回去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乔蓦眸光呆滞,羸弱的声音缓缓逸出,“我回去……做什么?”
“也许你可以试着相信他……”
应御臣其实很想说,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越来越觉得应彦廷对乔蓦似乎并不是他一开始想的那样,因为,应彦廷看乔蓦的眼神是无法骗人的,就算心思再深,也不可能每次都能恰如其分地流露出对乔蓦的在意。
但应御臣最后还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乔蓦在此刻平静地拭去了眼角和颊上的泪水,痛意一般笑着道,“难道连姐夫你也开始相信他了吗?”
应御臣连忙道,“我并不是对这个人改了观,而是……而是我觉得,也许你可以试着去搞清楚他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你知道,我对他有偏见,这起源于你姐姐乔杉,但其实当年的事我到现在也还没有查清楚,我就这样给他定罪,这本身可能就存在误会,而你千万不要受我的影响,你应该根据自己的心去判断……”
说到这里,应御臣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悲伤往下道,“说实话,我虽然担心你会遭遇他的欺骗,但我更怕会因此破坏了你们之间的缘分……事实上,尽管我指控应彦廷造成了乔杉的受伤,但我心底依旧期盼这件事并不是他卑劣的谋划,他始终是我弟弟,我很清楚他幼年所受的苦根本不是一般孩子所能承受,所以,我依然希望他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
乔蓦知道应御臣这番话是肺腑之言。
因为那日在应母的墓地,应御臣虽然言辞凿凿地指控应彦廷,但他始终没有做出伤害应彦廷的事。
可惜的是,应御臣或许念及兄弟之情,应彦廷却可能一丝都没有。
那日应彦廷在墓前流露出来的对应御臣的尊敬,不过是在演戏给她看。
他们都错信了这个人。
然而,应御臣的话,还是灼痛了乔蓦的眼眸,让她刚刚才收住泪水的眼眸,再度泛起泪光,“你我都没有误会他……他是怎样一个人,我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之前在心底所想的,就算他在乎她,她也会坚持离开他,这不过是她故作坚强给自己的所找的借口罢了我的男人是狐狸。
事实上,她是因为看穿了他。
……
他带她来到加州后,跟她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她,他为了她,甚至曾经产生过放弃计划的念头,他还问她愿不愿意,给他一个学会爱人的机会……
这些话,他说得很诚挚,但他并不知道,不管他是以何种面貌跟她说的,温柔儒雅或雷霆冷酷,她都不会再相信他。
因为,她早就从林初晨那里得知了一个事实。
她依然记得那是她准备离开的那一天,她被他强硬地带回应氏别墅,他们谈完,在他离开别墅之后,林初晨来了。
她清楚地记得林初晨当天跟她的谈话。
林初晨当时说很欣慰她最后没有离开,林初晨希望她能够相信应彦廷的为人,留在应彦廷的身边。
她当时很佩服林初晨的大度,心也因为林初晨的说服,而开始动摇。
当然,她动摇最主要的原因是应彦廷跟她说的那些诚挚的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应彦廷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包括他说的“结婚”选择,都晃动了她的心,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拒绝的话,却实际都是口是心非。
所以,如果应彦廷真的能够在日后把他之前筹划的计划全盘告诉她,让她清楚明白他过去对她的伤害的确是迫不得已,她会考虑选择跟他结婚。
她是个理智的人,她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他对她是真心的,过去他只是为了仇恨而忽略对她的感情,她愿意一试,何况,再没有什么比给予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对她来说是更好的结局。
然而——
乔蓦,你放心吧,你如果跟君彦结婚了,我一定会离开君彦,不会造成你们丝毫的困扰,不过有件事,我必须提前告诉你,免得你日后多想。
我……我怀了君彦的孩子。
你千万别多想,这只是个意外,真的只是个意外。
那晚君彦也不知道为什么喝多了酒,我去照顾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是君彦带我去医院检查的,所以这件事君彦已经知道了。
说实话,在还没有知道你有身孕之前,君彦是打算留下孩子跟我提早结婚的,但他得知你怀有身孕之后,他没有犹豫就飞来了S市,并且放弃了原本引出傅思澈的计划……
他真正在意谁,这已显而易见,所以,当他跟我说他抱歉没有办法跟我在一起后,我没有任何异议,在一个小时前,我已经去医院拿掉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件事,是因为,与其让你和君彦日后产生误会,不如我现在先跟你说。
我爹地妈咪已经知道我怀孕,如果君彦突然宣布跟我退婚,我爸妈势必会去找君彦算账,而我怀孕的事自然也就没有办法隐瞒你。
我相信我现在跟你坦诚,你会谅解君彦……他那晚喝酒,只是因为他心底一直内疚对你的伤害和利用。
请你不要介怀,相信君彦,接受君彦。
这就是林初晨后来跟她说话,她至今清清楚楚的记得。
没有人知道那时候她所承受的打击有多大……
就像是一颗火热的心,突然被人浇注了冰凉的冷水近身护花高手。
她愿意相信林初晨成全应彦廷和她的那份心,但她并不相信林初晨和应彦廷发生关系只是意外,何况,她听出林初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紧张,就像人在撒谎。
她立即就明白了,原来林初晨之前的话,不过就是假象,林初晨真正想要跟她说的话,是后面这番话。
那一刻,她恍然大悟林初晨的心机。
原来过去林初晨只是在她面前演戏,林初晨实际一直都不甘心把应彦廷让给她。
而她起初认为林初晨说这些话只是想破坏她和应彦廷,但林初晨当下的紧张,却让她有些怀疑。
她总觉得,林初晨这次来找她,远比她所想的要复杂。
所以,应彦廷因为父亲出事而强迫她跟他去加州时,她尽管最后依然无力阻挠,却已经在心底有了防范。
她总觉得,林初晨做什么都是为了应彦廷,因此林初晨找她若是有更复杂的目的,那也可能只是在帮应彦廷。
果然,到了加州之后,得知应父病重的消息,她终于明白了林初晨那日来找她的原因。
是为了让她相信应彦廷,从而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帮助应彦廷得到应家的家产!
众所周知应氏家产都有嫡子继承,而应彦廷作为以利益为重的商人,他不可能对应家偌大的产业不刚兴趣,如今应父病重,应家偌大的产业很快就要落到应御臣的手里,然而,应彦如果在廷此刻有了应家的下一代,应彦廷要跟应御臣争应家的家产,那就有了很大的筹码。
要知道,应家这样守旧的家族,对家族继承人是十分看重的,当初因为应家人看不上她姐姐的出身,而没有认天天,以致姐姐对应家人产生了怨恨,也不准姐夫对外宣布天天是应家子嗣的事实,因此,姐夫对应家的大家长也产生了怨怼。
她记得妈妈跟她说过,这两年应家的人有联络过她,希望乔家把孩子还给应家……
这说明应家人已经后悔当初不认她姐姐和孩子,所以,如果应彦廷现在带着怀孕的她回到应家,绝对不会遭遇应家人的阻拦,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作为应家整个家族一直以来渴求的子嗣,自然也成为了应彦廷能够夺得家产的最大筹码。
不过既然林初晨已经怀有身孕,应彦廷为什么还要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后来她想通了……
因为她是乔杉的妹妹。
应彦廷能够有今天的成就,说明他是个心思严谨沉稳的人,他做事绝对不做没把握的。
应彦廷若是宣布林初晨怀孕,应彦廷没有十成的把握能成为应氏家族的掌舵人,但如果应彦廷宣布的是她怀孕,应彦廷就有十成的把握了。
应家人只要想到她是乔杉的妹妹,日后可以说服乔家人让天天回应家,应家人就会推举应彦廷做应家的掌舵人。
要知道,应彦廷做了应氏家族的掌舵人,应家将有两名下一代,而若应御臣做了掌舵人,应家将没有下一代,而应家人更担心,他们一直想要和乔家化干戈为玉帛要回天天,会因为他们没有推举应彦廷做应家的掌舵人,等于不承认乔蓦肚子里孩子的身份,而让乔家再度误会。
这就是应彦廷全盘的精打细算……
如今,他愿意放她走,且已经不在乎跟她撕破脸,又宣布了林初晨怀孕的事,这说明,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霸气特工狂妃。
大概,他是想到了比利用她更好的办法,而很显然,他成功了,现在应氏家产已经攥在他的手心里。
……
“所以,你打算跟他再无瓜葛?”
乔蓦沉浸在思绪里,因应御臣的话而被拉回到现实。
她敛下眼帘,避免泪水再度凝聚,努力吸了口气,沉静地道,“有了孩子,不可能一点瓜葛都没有,但是,不会有交集,我和他之间……以后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等处理好我父亲的葬礼,我就会回H市,陪伴乔杉和天天。”
乔蓦脸颊上的眼泪已经风干,“那么……姐夫你甘心就这样放弃应氏掌舵人的位置?”
应御臣在此刻笑了一下,看着后视镜里的乔蓦,“你觉得姐夫是个对钱财迷恋的人吗?”
乔蓦摇摇头。
“那就对了,姐夫根本从来就不在意应家的家产,更何况,我旗下有应家产业的股份,我何必要那么累,去做应家产业的掌舵人!”
“可你之前……”
“我不过是想努力争取一下这个位置,如果我能争取得到,就可以用这个位置来跟应彦廷换取你的自由了……当然,要赢了君彦是很艰难的。”
“姐夫你真的很淡泊名利。”
“是我知道享乐。不过我也清楚我根本不是什么经商的料,应家要是真由我来执掌,我怕是几年内就要把应家弄垮了。”
乔蓦因为应御臣的话而逗笑,刚才的抑郁,因为此刻的轻松,而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应御臣接着说,“君彦的确具有天生的商业头脑……他很像我们的曾祖父,曾经将应氏家族带入最辉煌的时刻,但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应家其实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所以,父亲曾经跟我说,君彦若肯回来接手应家,应家将回到曾祖父的那个时刻。”
乔蓦拧起眉,问,“难道你们都没有看出来应彦廷对应家的掌舵人位置早就野心勃勃?”
“这只是表象。”
这一刻,应御臣注视着前方的目光逐渐深晦,正色道,“我敢说,君彦骨子里对家产也并不感兴趣,他不过只是想要得到应家人的认同,想要将曾经被人抛弃的尊严全都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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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的奔驰,停驻在机场大门外。
来来往往的车子很多,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辆车子。
坐在车后座的人此刻闲适地靠着真皮座椅,墨镜下,是一张柔美的、白皙美丽的姣好脸庞。
“小姐,乔小姐已经进了机场大厅了。”
美丽女人看着这一幕,直到亲眼看到应御臣送乔蓦走进机场大厅,她这才开口,“我在想,要是这个时候我把实情告诉乔蓦,以她倔强的性格,不知道她会不会回头去找君彦索欢。”
司机兼保镖的保罗道,“小姐不会是……”
美丽女人优雅一笑,“我当然不会这样做……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样的结局。”
保罗松了口气,“你不知道,老爷和夫人听说你和应总要退婚的消息,都当真了呢!”
美丽女人眼睛里噙着笑看着路上行色匆匆进机场的人,从容沉定地道,“现在呢?”
保罗回答,“现在老爷和夫人都已经放心了,也以为小姐你真的有了应总的孩子。”
提到孩子,美丽女人清秀的眉心皱了起来。
保罗注意到美丽女人的神色,关心地问,“小姐,你难道真的要在以后把应总和乔小姐的孩子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来照顾吗?”
美丽女人沉默许久,而后道,“我为了君彦,连眼睁睁地看着他每天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都能够装作‘大度’的忍受,又为什么容忍不了一个孩子呢?只是,这个孩子,我会尽心抚养,让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是谁。”
……
同一时间。
乔蓦在将行李托运后,准备去安检。
临别前,她站在安检口前对应御臣道,“姐夫,我不在的日子,就拜托你照顾好爸妈了。”
应御臣点头,“你安心待在法国,不需要再操心国内的事。”
“谢谢姐夫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乔蓦在此刻跟应御臣鞠了个躬,由衷的感激道。
应御臣扶起乔蓦,“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这样客气,何况,你是为了天天,才跟……”
应御臣没有继续说下去,怕戳到乔蓦的痛楚。
乔蓦眼眶含泪地笑着道,“姐夫,我虽然没你想的那么坚强,但也没你想的那样脆弱……提起他的名字,并不会让我难受。”
看到乔蓦坚毅的目光,应御臣欣慰地跟乔蓦轻轻抱了一下,“一路顺风!”
“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我自己……希望我能够尽快看到姐姐醒来,而如果姐姐醒了,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当然。”
乔蓦慢慢放开了应御臣,然后,她转身,毅然的、没有回头的走向了安检口。
应御臣跟乔蓦挥手道别。
而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在转身那一刻,乔蓦眼眶湿润,任由从眼角滑落的泪水,沾湿了她的衣襟。
回想跟应彦廷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可是,为什么已经回到了原点,她胸臆里竟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
而跟商子彧分手的时候,她在机场的时候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现在却为何,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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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她和他还有可能复合吗?(10000+)
八个月后。
法国,里昂。
阳光和煦,微风送爽。
乔蓦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前方在陪着孩子玩耍的琼斯,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
琼斯是乔蓦现在的邻居,也是乔蓦在法国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因为琼斯一直都在家里专职带着两岁的孩子,所以几乎每天都有时间跟乔蓦在一起髹。
她们有时候来公园散散步,有时候去逛逛超市,相互帮衬。
当然,收益更多的是乔蓦蠹。
如今乔蓦大腹便便的,做什么事都不方便,有琼斯在身边,乔蓦就省心多了。
今日正好是周末,琼斯的丈夫放假,此刻亦陪着琼斯跟孩子玩闹。
这一家三口,虽然琼斯和她的丈夫都已经是不惑之年,却非常的恩爱。
这一刻琼斯的丈夫在将孩子抱起来后,疼惜地吻了一下自己的妻子。
琼斯并不餍足,跟着抱住自己丈夫的脸,主动深吻住丈夫。
在孩子的面前,他们延续了这个纯正的法式热吻。
乔蓦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两人恩爱的样子,面带着笑容,随即低头看向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
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她的预产期了,医生说她随时可能生产,但她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快,因为她的身体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已经知道肚子里的宝贝是个男孩,但她起初以为是个女孩的。
因为,她的小宝贝真的很懒,很少在她的肚子里乱动,就算动的时候也是在白天,晚上从来没有让她睡得不安稳过。
所以她一直以为肚子里的小宝贝是个女孩,毕竟只有女孩才会这样的乖巧。
但原来男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也是可以这样乖巧的。
她觉得孩子生出来大概会更像她多一点,因为她的妈妈怀她的时候,妈妈也说她那时候很乖。
“在想什么呢?”
琼斯的声音突然在乔蓦的耳边传来。
因为两人的语言不通,琼斯跟乔蓦交流的时候一直用的都是英语。
乔蓦深深凝睇着自己的肚子,“在想他什么时候出来?”
琼斯笑了一下,“不是下个星期的预产期吗?”
乔蓦点点头,“我现在有点紧张。”
琼斯随即伸手轻轻抚上乔蓦的肚子,“不要紧张,如果害怕,就选择剖腹产,不怕的话,就顺产。相信我,顺产没有电视或书上形容得那么可怕。”
“嗯,我已经决定顺产。”乔蓦回答。
琼斯握住乔蓦的手,发现乔蓦的手很冰。“勇敢的女孩。”
乔蓦抬起头,感激地看着琼斯,“谢谢你帮我安排好医院,也谢谢你这些日子的陪伴和照顾狼堡主家的小野猫。”
琼斯没好气地横了乔蓦一眼,“跟我居然还这样说?”
乔蓦轻轻一笑。
琼斯随即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正在跟自己孩子玩闹的丈夫,蓦地,她叹息了一声,“安琪,生产的时候,你有想过让孩子的父亲陪伴你吗?”
安琪是乔蓦的英文名。
乔蓦认识琼斯这大半年,这还是琼斯第一次问起了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她因此微微怔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回答,“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又怎么可能让他来陪伴我?”
琼斯把目光转向了乔蓦,“那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留下这个孩子呢?”
乔蓦知道琼斯此刻并不是在好奇她的私事,琼斯只是在关心她。
她如实回答琼斯,“我当初并没有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但我有必须留下孩子的理由……不过,我现在觉得这样的决定对我来说也是正确的,我很满足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存在的感觉。”说完,她低头又看着自己的小腹,轻轻爱抚着。
“那……你生产的时候有家人或朋友会陪着你吗?”琼斯又问,望着她的眸底溢出的全都是关心,“纵使自己一个人能够坚强的撑过来,生完孩子后也是需要有人照顾的。”
“有个朋友会陪我,不过他不会在里昂呆太久,等出院以后,我会请个佣人来照顾我。”说这话的时候,乔蓦没有流露出半点的悲伤。
其实,这七个月,她并不孤独。
父母经常打电话关心她,亚馨也经常打电话来陪她聊天。
当然,父母和亚馨并不知道她是来法国待产,他们以为她是因为跟应彦廷分手,伤心难耐来法国疗伤。
而应御臣也经常打电话关心她,几次都说要来法国看她。
她拒绝了应御臣的要求,毕竟,他是她的姐夫,陪伴她是不可能,他唯一能够帮她解决的就是金钱上的困难,但她并无金钱上的困难。
在里昂这个小镇上,她一年的花费也就几万美金,这点钱,她存款折里还是有的。
应御臣拗不过她,也知道他过来也有诸多的不便,便只好依着她的意,等她生产完以后再来看她。
最后只有商子彧,她怎么都拒绝不了。
她在法国里昂这七个月,商子彧已经来看过她两次,而且,商子彧很早就已经跟她表明,她生产的时候,他必然会呆在她身边。
她知道,她拗不过商子彧。
琼斯听闻松了口气,“有朋友陪伴着你,至少比孤独一个人要来得好……你放心吧,你生产的那天我也会去医院给你加油鼓气的。”
她感激得冲琼斯笑了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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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跟着琼斯一家三口一起又说有笑的散步回家。
突然,琼斯止住了步。
乔蓦还在专注地听琼斯的丈夫说他工作上的趣闻,突然看到琼斯停下了步伐,且琼斯的目光正落在她的家门口,她随即顺着琼斯的目光,疑惑地看向自家的房门何处无月明。
这一刻看到房门口停的是一辆黑色的奔驰时,她的心重重地震了一下。
刹那间,她仿佛以为来的是那个人,但当她看清楚车子跟那个人的座驾完全不同仅只是牌子一样后,她从恍若隔世中回过神。
下一秒,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年轻女人。
而乔蓦在看到这个年轻女人的时候,惊讶地捂主嘴,久久地怔在了原地。
紧跟着,应御臣也从车子的驾驶位下来,走到那个年轻女人的身边,轻轻拥住了年轻女人的肩膀。
乔蓦几乎不敢相信,她用力擦拭着自己的眼眸,待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后,她欣喜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姐——”
被应御臣搂着的乔杉,顿时跑向了乔蓦,将乔蓦紧紧地拥住。“小蓦!”
琼斯一家三口看到这一幕,微笑着站到了一旁。
乔蓦直到碰触到姐姐的身体,这才敢相信她眼前所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的,于是,手紧紧抱住乔杉,眼泪扑簌簌地跌落,带着哭腔道,“姐,你终于醒过来了……”
……
厅里,在乔杉的坚持下,乔蓦坐在了沙发上,由乔杉替三个人冲了三杯咖啡。
当乔杉把咖啡放在乔蓦的面前时,乔蓦还是有些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乔杉执着咖啡在应御臣身边坐了下来,瞥见红着眼的乔蓦,调侃道,“几年不见,我妹妹怎么还是这样多愁善感。”
应御臣像是一刻都不想再跟乔杉分开一样,健硕的手臂时时刻刻都搂着乔杉,此刻听乔杉这样说,应御臣这才把留恋在妻子身上的疼惜目光,转向乔蓦,笑着说,“你妹妹一点都不多愁善感,她可比你想象得坚强多了。”
乔杉挪揄,“你看看她……看到我,居然连着哭了几次,还像个小女孩一样。”
“那是因为小蓦很开心你能够醒来……你永远都体会不到我们等你醒来和看到你醒来的那种感觉。”说到这里的时候,应御臣深邃的目光又深深注视着自己的妻子。
乔杉随即转头凝视着自己丈夫深情的脸庞。
丈夫目光里的疼爱与怜惜,令乔杉收起了前一秒挪揄乔蓦的笑意,认真地道,“君御,我跟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分开了。”
听到乔杉说的话,应御臣忍不住,抱住乔杉的脑袋,深深地吻住乔杉。
两人吻得深入的时候,乔杉才意识到乔蓦的存在,于是拍了拍应御臣的背。
应御臣这才不舍地松开乔杉,有些窘迫地看向乔蓦。
乔蓦看到乔杉微微泛红的脸庞,笑了起来,学着乔杉刚才挪揄她的语气道,“敢情姐姐姐夫你们是来我面前秀恩爱的!”
她真的很欣慰,姐姐刚才跟她说,在昏迷的时候,姐姐一直听到姐夫在喊她……姐姐是被姐夫给唤醒的。
这说明姐姐和姐夫是相爱的,因为只有爱情的力量才会产生奇迹。
应御臣听乔蓦这样一说,哈哈大笑皇弟,以下犯上。
乔杉则是一脸满足地依偎在应御臣的怀里,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乔蓦就这样看着他们,眼中满满都是羡慕。
……
中午的时候,应御臣接替了乔杉的活,在厨房忙碌。
好不容易等来乔杉的醒来,应御臣舍不得乔杉干任何事。
乔蓦看到了应御臣和乔杉在厨房里的恩爱,当乔杉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说,“姐,姐夫对你真好。”
乔杉点点头,握住乔蓦的双手,“我真庆幸我自己能够醒来。”
乔蓦低头看着乔杉的双手,“你瘦了好多。”
乔杉反说,“我躺在病床上几年,会瘦是肯定的……但你应该看看你自己,比我好不了多少。”
面对乔杉心疼的目光,乔蓦辩解道,“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就不胖。”
“那你以前也没有现在这样瘦……何况,你现在怀着身孕,拿掉肚子,你哪里像是个孕妇。”说着,乔杉扶着乔蓦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乔蓦在这一刻沉默。
乔杉倏地凝望着乔蓦清致美丽的脸庞,正色道,“你和君彦的事,君御已经跟我说了。”
乔蓦知道乔杉会跟她提起这件事,在深吸了口气后,她平缓地对自己的姐姐道,“我的经历,就像做了一场梦。”
乔杉摇摇头,“这不是梦,是你真正经历过的事。”
乔蓦抬起眼眸,对上乔杉此刻略微泛红的眼眸。
她知道自己的姐姐正在想什么,于是,抬起双手,轻轻捧住自己姐姐清致无暇的脸庞,缓缓地道,“我不准你说什么‘对不起’,我的遭遇,跟你和天天无关……如果姐夫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你该知道,就算不是天天病了,他为了找出傅思澈,也会找上我的。”
乔杉伸手罩住乔蓦冰冷的手,沉静地问,“那你是否知道,君御他一直都误会了我和君彦的关系。”
这一刻,乔蓦清澈的眼眸暗了一分,看着乔杉,从乔杉脸庞上放下来的手比刚才冰冷了许多。
沉默许久过后,她平静地抬起眼眸,重新凝视乔杉正色的面容,“所以,你跟应彦廷其实并没有什么?”从姐夫唤醒了姐姐这一点来看,姐夫才是姐姐的真爱,但她需要姐姐亲口承认。
乔杉点点头,“我承认,我曾经喜欢君彦,但那都是在我跟君御结婚以前……那时候我在纽约工作,有次在路上因病晕倒,是君彦救了我,我因此喜欢上了君彦……为了君彦,我不惜从纽约回到S市工作,也是在认识君彦以后,我认识了君御。那时候君彦和君御的感情还很好,君御喜欢我,我喜欢君彦,但我足足追了君彦有大半年,君彦却始终只是跟我保持着朋友间的关系,我感觉到君彦对我并无感觉,而我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融化在君御对我的好之中,渐渐地爱上了君御。”
“你曾经喜欢过应彦廷,后来你出事,事发的时候你跟应彦廷在一起,姐夫自然而然的以为你对应彦廷还有情愫,而伤害姐姐你的人是傅思澈,刚好应彦廷一直在找傅思澈,姐夫又认定应彦廷是在利用姐姐你引出傅思澈……但其实,一切都只是意外,姐姐你当日跟应彦廷在一起,只是有别的事,然而正好那天傅思澈来报复应彦廷。”乔蓦接过了乔杉的话,平静叙述。原来真的,她一直误会了姐姐和应彦廷之间的关系。
乔杉微微错愕,“小蓦,你知道?”
乔蓦跟乔杉摇了下头,“这就是唯一的解释,不然姐夫也不会误会你们敢不HE试试[异世]。”她也是直到此刻才会晤过来。
乔杉叹了一声,“可惜我事后成了植物人,昏睡了几年……不然君御和君彦之间也不会误会这样久。”
乔杉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的歉疚。
乔蓦握住乔杉的双手抚慰道,“姐,这一切都无关你……何况,你知道,姐夫和应彦廷之间就算没有误会,他们的兄弟情也不会维持到今天。”应彦廷一直以来都是富有心计的留在应家,他对应御臣或许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兄弟之情。
“我很早就知道君彦这个人的深沉,但我一直觉得,如果不是我出事,君彦和君御的兄弟之情会一直延续的。”乔杉幽幽地道。
乔蓦轻轻放开了乔杉的手,皱起眉,“难道姐你认为应彦廷就算在谋夺应家的家产时,也不会跟姐夫撕破脸?”
乔杉道,“应家的一切,我相信君彦会势在必得,但对君御,君彦骨子里一直都是尊重的。”
“怎么说?”乔蓦问。
乔杉回答,“君彦曾经跟我说,偌大的乔家,只有他的姑姑和君御真正给过他温暖。”
乔蓦沉默着,听乔杉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君彦……但你如果了解他的话,你会知道,一直以来,君彦渴求得到的就是家庭的温暖,所以,他根本不会亲手破坏了这温暖,这么多年来,他虽然抱怨应家对他的不公,却并没有真正去伤害应家的人。”乔杉缓缓地道。
乔蓦在这一刻陷入了深思。
她姐姐提到的,她似乎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她一直以为应彦廷在应家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应家的人。
难怪应彦廷在应家人的心底是完美的。
原来他为了融入应家,只有把自己塑造成这样完美的样子,因为这样才能够得到他渴求的那份家庭温暖。
“看来,你一直误会了他。”乔杉叹息地看着乔蓦失了神的脸庞。
乔蓦回过神后,黯然垂落下眼帘。她曾经在他面前自恃了解他,但原来,她根本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君御跟我说,君彦曾经跟你表白过,但你坚持拒绝了他。”乔杉又道。
乔蓦双眸无神,脸庞在此刻微微泛白,回答乔杉,“我当时的心境并不冷静,有很多的事没有想清楚。”
是的,这八个月,她一直在想一件事。
刚才听见姐姐所说的,她终于确定,她可能真的误会他了。
事实上,八个月前坐在来法国的飞机上,当她一直想着应彦廷内心十分难过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突然涌过了一个念头。
他对她会不会是真的?
本来这只是她内心不舍而产生的美好想法,但她随即联想到了林初晨。
因为她对应彦廷毫不留恋,皆因林初晨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突然意识到,林初晨这个人似乎有些怪。
她早在看到林初晨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林初晨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但那天林初晨跟她在应氏别墅里谈话的那天,却那样的紧张[413]祥随一生。
照理说,林初晨为了帮助应彦廷利用她,会更加沉着冷静才对,却在那天在她面前显露了端倪。
这根本不是林初晨那样冷静的人会犯的错误。
可惜她当时一心都在埋怨应彦廷利用她来引出傅思澈,对林初晨所表现出来的反应,认定是应彦廷在利用林初晨对她筹谋什么,所以,跟应彦廷在一起去加州后,看到应父病重,自然而然就认为应彦廷是在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谋夺应家的家产。
因为给应彦廷定了罪,她就这样完全不信应彦廷的说辞。
当时她心底已经对林初晨有了疑虑,但由于自己已经在飞机上,且心底不能肯定,她唯有先来法国。
而到了法国后,随着电视上有关应彦廷和林初晨结婚的新闻越来越多,她经常看着报纸上林初晨挽着应彦廷的手臂欣然满足的样子,她这才慢慢意识到,她似乎被林初晨设计了。
似乎,从一开始林初晨那样宽宏大度的祝福她和应彦廷,就已经开始了林初晨的计划。
而她,直到离开了应彦廷,才后知后觉。
所以,这几个月,她一直在想,她对林初晨的猜测是不是对的,如果她真的被林初晨设计了,那她已经亲手推掉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
现在看来,她真的被林初晨设计了,因为她一直误会了应彦廷是虚伪卑劣的小人。
乔杉连忙道,“我就是怕你误会君彦,所以我一醒来,从君御的口中得知你和君彦之间的事,便立即飞来了法国……”这一刻,乔杉紧紧地扶住乔蓦的双肩,“小蓦,看来你真的是因为误会君彦,而离开了他,让我去找君彦,帮你解除你们之间的误会,让他来找你。”
就算她此刻知道了她是被林初晨给设计了,又能怎样?
林初晨和应彦廷已经结婚了。
五个月前,林父对外已经称呼应彦廷为女婿。
尽管林初晨和应彦廷的婚礼并没有被媒体报道,但听说林初晨和应彦廷的婚礼就是在应彦廷在法国的酒庄办的,只是应彦廷低调,不愿意让婚礼现场被曝光。
现如今,外面的人称呼林初晨都已经是应总夫人。
乔蓦双眸黯淡无光,略微呆滞地望着乔杉,“一切都已经晚了。”
“怎么会晚呢?”乔杉道,“只要你们两个互相爱慕……”
乔蓦淡淡地道,“他已经结婚了。”
乔杉微微一怔。
乔杉自然知道这个事实,但她并不甘心看见乔蓦和应彦廷之间就这样结束了,毕竟,乔杉认为乔蓦和应彦廷之间是被应御臣破坏掉的。
“那又如何?结婚了可以离婚,何况我知道君彦一直就不喜欢初晨,只是初晨肚子里的孩子……”乔杉纠结地拧起了眉。
乔蓦陷入恍惚。
她离开的时候,林初晨怕是根本就没有怀孕。
林初晨真的太高明了,在引导她误会应彦廷的同时,还要让她为林初晨怀了应彦廷的孩子而伤心难过。
而现在林初晨怀有“身孕”,大概只是应彦廷为了日后把他们的孩子带在身边,而想的万全之计。
“小蓦,小蓦,你有在听我说吗?”注意到乔蓦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乔杉连续唤了两声神算成妃(穿越)。
“嗯。”乔蓦这才又回过了神。
“不要就这样轻言放弃……他如果真的在乎你,就不可能忘掉你,也许,你只是心灰意冷你一直不愿意接受他。”乔杉语重心长地劝说。
在这个时候,应御臣刚好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听到乔蓦和乔杉之间的谈话。
他在两姐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以跟乔杉一样认真的目光看着乔蓦,“你清楚的,君彦如果结婚,他不可能不被邀请我出席他的婚礼,就算他心里真的没有把我当做是他大哥,按照应家的礼数,他必须邀请我,何况他现在是应氏的掌舵人,他更要免去外界对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的闲话……而,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被君彦邀请出席他和初晨的婚礼,所以,很有可能,君彦和初晨并没有结婚。”
听到应御臣这样说,乔蓦乍然抬起眼眸看着应御臣。
应御臣在乔蓦清澈的黯然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微微的动容。
乔杉乘势道,“小蓦,你现在大着肚子,不方便去找君彦,让姐替你去找君彦说清楚……不管结果怎样,至少你将来不会后悔。”
应御臣赞同道,“如果你没有放下君彦的话,就让你姐去找君彦吧,就像你姐说的,君彦也许只是心灰意冷你对他一直决绝的态度,他一直都渴求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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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意她吗?
如果他跟林初晨已经结婚了,他会愿意跟林初晨离婚而回头来找她吗?
他们之间,她以为已经结束了……
如死灰一样,他们还可能再复燃吗?
如果复合了,他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但为何,她感觉这个幸福的结局离她那样的遥远?
夜深人静的晚上,乔蓦无法入睡,就这样睁着眼,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想着脑海里的这些疑问。
……
隔日。
乔蓦从二楼下来的时候,看到了她姐姐和应御臣留给她的一张便条——
小蓦,你姐夫耽搁了你的幸福,姐姐一定要帮你把你的幸福找回来……
我和你姐夫已经出发去了加州,到了加州,我会跟你打电话的。
希望君彦会在你生产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
乔蓦慢慢地把便条放回了桌面,愣在桌旁。
她本来还有话想要跟姐姐说,没有想到姐姐这么快就去了加州。
应彦廷他现在过得好吗?
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的他,心境是不是比以前轻松了呢?
叩,叩——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拉回了乔蓦的思绪。
看到是琼斯,乔蓦随即打开了房门。
“安琪,今日还出去散步吗?”琼斯按照平日的习惯,邀请乔蓦去晨步像姑。
乔蓦跟琼斯点了点头。
今日琼斯把孩子交给了呆在家里的丈夫,此刻清闲地陪着乔蓦。
这些日子她们总是无话不谈,琼斯发现今天去公园的这一路乔蓦都不怎么说话,不禁问,“是昨天你姐姐的出现,让你现在心事重重吗?”
乔蓦摇了下头。“我只是在想孩子的父亲。”
琼斯停住了步伐,欣喜地看着乔蓦,“难道你孩子的父亲准备来了?”
“不是,是我从我姐姐那里得知,我过去对孩子的父亲有些误会……我姐姐觉得孩子的父亲还在意我,所以过来说服我和孩子的父亲复合。”乔蓦如实道。
“这听起来是一件好事啊……你为什么眉头深锁、心事重重?”琼斯开心地道。
乔蓦扶着肚子随即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因为已经快生了,她现在走路都很吃力,基本走个几百步,就要坐下来歇息一下。
待气息平稳下来,她这才回答琼斯,“我对此没有抱什么希望。”
琼斯立即在乔蓦的身边坐了下来,关心道,”怎么了?难道你不想跟孩子的父亲复合吗?”
对于琼斯的这个问题,乔蓦没有回答。
琼斯又问,“你现在还在意孩子的父亲吗?”
这一刻,乔蓦抬起视线,望着很远的地方,缓缓地道,“我很想他。”
琼斯笑了,“既然是这样,你现在应该才是。”
靠在椅背上的乔蓦眸色滞怔,“我总有种感觉,我和他应该不会在一起。”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琼斯顿时皱起眉,挽住乔蓦,“傻女孩,想事情应该往乐观的方面去想。”
乔蓦轻轻叹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琼斯道,“你过去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你孩子的父亲,我还以为……以为你们是相爱后因个性不合分手的。”
乔蓦回答,“我们没有个性不合,因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过去一直都不了解。但现在我知道,他不是我所想的那样的坏人。”
琼斯听出了乔蓦言语中的悲伤,“其实以我们法国人看来,爱情至上……即便那个人他是个坏人,但只要他对你好,何必管他对其他人有多坏。”
这个道理她之前不懂,她要是懂了,就不会轻易相信被林初晨引导了。
是的,就算他心思深沉得就像海一样,又如何呢?
只要他在乎她,只要他对她好……就值得她托付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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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加州。
清早,应宅大厅的一楼大厅,刘秦和应天齐在跟应彦廷禀告应氏产业的一些事宜。
而此刻坐在沙发上的应彦廷,穿着剪裁合宜的墨色西装,整个人散发着尊贵和冷傲,脸色沉肃重活异世好追夫。
“应总,这个季度应氏旗下酒店的盈利比上个季度增长了百分之八,而应氏的股票仍旧在上涨,其他应氏旗下附属行业,石油、地产、金融等都有明显的增益……具体的报表我稍后会亲自做出来。”
应天齐跟着说,“不过是短短几个月,应氏旗下的产业在君彦你的带领下,已经蒸蒸日上……我想大哥在地底下如今也会很欣慰的。”
刘秦在此刻看了应天齐一眼。
应天齐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呃,我是说……应家的列祖列宗看到君彦你把应家的产业打理得这样好,一定会很欣慰。”
应彦廷对于应天齐的奉承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只冷淡道,“应氏旗下最有收益的产业就是酒店,但从我父亲开始,应氏就一直很单一的发展着酒店业,渐渐萎缩了其他的产业,以致应氏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止步不前。”
“是的,这一点我早就劝说过你父亲,但你父亲一直都没有听进去我的劝。”刘秦道。
应天齐连忙点头附和。
应彦廷在这个时候从沙发上起身,淡漠的目光扫向刘秦,“既然刘叔父你高瞻远瞩,那发展其他产业的企划书,我就交给你来做……一个星期后,我希望在我洛杉矶的办公桌面看到一份令人满意的企划书。”
刘秦顿时脸色煞白。要知道,他刚才说那样的话不过只是想要奉承应彦廷,他哪里有发展应氏其他产业的计划。
但是没有办法,刘秦只好应承应彦廷,“我一定会做出令应总你满意的企划的。”
站在一旁的盛华在这个时候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道,“应总,时间差不多要去机场了。”
刘秦和应天齐听到盛华说应彦廷要离开,顿时松了口气。
“君彦。”
一道轻柔的呼唤声在这个时候传来。
刘秦和应天齐正愁没理由离开,这一刻看到穿着睡衣的林初晨从二楼下来,如见到救命稻草,在林初晨走向应彦廷的时候,他们偷偷退离了大厅。
林初晨走到应彦廷的面前,柔声道,“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差一点我醒来,你就离开了。”
应彦廷沉冷的目光因看到林初晨而转为柔和,“你醒了。”
林初晨点了下头,失落地道,“你每次回来两天,就又有事要离开,然后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应彦廷没有说话。
林初晨低落垂下颈子,小声嘀咕道,“你就不能多陪我两天吗?”
盛华看到这样的画面,识相地离开了大厅,出去替应彦廷开车。
应彦廷轻轻抬起了林初晨的下巴,凝望着林初晨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可怜兮兮的小脸,他低沉沙哑的嗓音道,“真的不舍得我离开?”
林初晨点头,企求的目光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晚两天再走,好不好?”
应彦廷深凝着林初晨企盼的目光,蓦地,想是拿林初晨没有办法一样,叹息一声,伸手搂住林初晨,吩咐在一旁的应宅管家劳伦斯,“告诉盛华,明天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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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他终于来找她了……
林初晨满足地挽着应彦廷的手臂,准备上楼。
然而,在这个时候,盛华的声音传来,“应总。”
欲跟林初晨上楼的应彦廷,步伐停住。
林初晨有些不悦,回过头。
下一秒,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林初晨怔忡。
应彦廷注视着来人,幽深的黑眸逐渐的深晦髹。
林初晨捂着嘴,不敢置信地道,“杉姐?”
没错,来人正是乔杉,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应御臣。
“初晨,好久不见。”乔杉冲林初晨微微笑了一下。
林初晨在下一刻冲向了乔杉,伸手紧紧将乔杉抱住,喜极而泣。“杉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乔杉靠在林初晨的肩膀上,抚慰着此刻激动的林初晨,“有你们这么多人的期盼,我又怎么能不醒来。”
“我是不是在做梦,这真是太令人开心了……”林初晨抱紧乔杉,像是害怕乔杉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哽咽道。
乔杉在轻轻拍着林初晨的背,“好了,好了……这不是在做梦,我是真的醒来了。”
林初晨慢慢地松开了乔杉,在定睛几秒凝视着乔杉后,她红着眼眶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的。”
乔杉欣慰地道,“谢谢你还这样惦记我。”
林初晨直言,“我当然惦记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一醒来我就来看你了啊……”乔杉说着,挽着林初晨的手臂朝别墅的二楼走去,“我有好多的话想要跟你说,陪我好好聊聊吧!”
“好……”
林初晨的目光从应彦廷的身上恋栈掠过,最后,还是跟着乔杉上了二楼。
……
在乔杉和林初晨上了二楼之后,应御臣直直地朝应彦廷走了过来。
应彦廷早就看穿了乔杉是在引开林初晨。
跟应彦廷已有大半年没有见,应御臣看应彦廷的目光已不再是当初的争锋相对。
然而,相较于应御臣如今的友善,应彦廷全身上下散发的却是一股冷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曾经在表面上对应御臣的尊敬,从他得到应氏家产开始,就已经荡然无存。
这样的应彦廷,反而让应御臣感到真实。
“可以谈谈吗?”应御臣走到应彦廷的面前,出声问。
……
客厅的落地窗前,应御臣直入主题,“你应该知道小蓦这几天就会生产吧?”
应彦廷静静的目光望着落地窗外那黄色叶子铺满地的应宅花园,薄唇淡逸,“你是为她的事而来的?”
应御臣凝视着应彦廷无温的侧颜,平静道,“你知道的,她那样倔强,不可能让我这样做……但很显然,她赞同我来找你家有悍妻。”
应彦廷的面容是阴鸷的,但在应御臣提到乔蓦之后,很明显的,阴翳在他俊逸的脸庞上渐渐地散去。
应御臣见应彦廷的表情有微微的动容,接着说,“你还在乎小蓦吗?”
应彦廷没有回答应御臣这个问题,反问,“为什么这样问我?”
应御臣回答,“如果你还在乎小蓦的话,我希望你能去找小蓦。”
应彦廷的眸色在此刻变得很深沉,但当他转过身子正面面对应御臣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和表情上,透露的全都是愠怒,“你失去了应家当家的位置,所以,现在来嘲笑我连喜欢的女人都留不住吗?”
应御臣注视着应彦廷。
蓦地,应彦廷把淡漠的目光收了回去,俊容清冷,重新看着落地窗外那铺得满地的枯黄叶子,他冷冷地道,“就你的本事,还不足以刺激到我。”
应御臣沉默下来,约有十秒过去,他微沙的嗓音道,“对不起,君彦……过去是我误会了你。”
应彦廷冷漠地望着前方,语调没有丝毫的温度,“我是听错了吗?这样的话,竟会出自一贯狂妄不羁的应御臣口中。”
应御臣轻轻叹了一声,“虽然你对我的态度这样冷漠,但我知道你骨子里依旧把我视作是你的大哥。”
应彦廷显然不愿意听应御臣说这类话,转身就准备离去。
应御臣顿时出声叫住了应彦廷,“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即使跟你争锋相对,我也从来没有真正想要对付你。”
应彦廷停下了步伐,背影冷漠,他扯了下唇,莫不在乎地道,“我以为这样的话,不会递增你我之间的兄弟情谊。”
“我只是想要跟你说清楚。”应御臣正色道,“过去因为乔杉受伤,我失去了正常的理智,无凭无据就指控你利用乔杉,这本来就是我的妒忌,而我却因为这妒忌,把对你产生的偏见和猜测引导向小蓦,让小蓦和你之间的感情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应彦廷本来准备离开,显然是听到应御臣提起乔蓦,他的身子静在了原地。
应御臣看到了从应彦廷背影上散发的孤寂和落寞,幽幽地道,“我知道你跟初晨并没有结婚,你跟初晨的恩爱,不过是你逼着自己去忘掉小蓦……实际上,你依然在意小蓦。”
应彦廷静在原地很久之后,迈开了步伐。
应御臣错愕地看着应彦廷离开,情急之下,在应彦廷即将跨出书房门槛的时候,他喊出,“小蓦是因为我的错误引导,所以对你有诸多的不解和误会,但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她是误会了你……她现在一个人呆在法国,很可怜。”
应彦廷伟岸的身影再一次停驻。
应御臣缓缓地走到了应彦廷面前,“虽然小蓦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她现在很失落、很难受,她渴求跟你解除误会,因为她依然在乎你。”
应彦廷幽深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应御臣。
应御臣看到了应彦廷眼底的那丝不可置信,忙不迭吐出,“我说的是真的……如果小蓦真的对你没有感觉的话,她也不会赞同我和她姐姐来找你,最重要的是,她亲口跟乔杉坦诚,她还爱着你。”
应彦廷波澜不兴的黑眸,此刻闪烁着一丝丝的涌动。
应御臣注视着应彦廷这产生动容的目光,语重心长地劝说,“君彦,小蓦是误会了你和初晨已经结婚了,所以没有勇气跟你打一通电话……如果你还在乎小蓦的话,就现在飞去里昂,我保证小蓦正在那里等你游戏(快穿)。”
应彦廷神思飘远,久久地杵在了原地。
应御臣最后对应彦廷说,“如果你认为这样会对不起初晨的话,就由我来做这个‘坏人’,跟初晨说清楚你和小蓦之间的感情……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即马上飞去里昂,小蓦她……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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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的繁星,乔杉从来没有觉得夜晚是这样的美。
应御臣洗完澡,看到屹立在阳台上的妻子,步伐悄悄地走了过去,而后从背后抱住了妻子。
闻到丈夫身上沐浴后的好闻香味,乔杉扭过头,满足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调侃道,“应先生,需要我提醒你住隔壁的小妍只要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我们这阳台的动静吗?”
应御臣埋在乔杉细致的颈项里,呼吸灼热,沙哑道,“看见就看见了,难道她还会控诉大哥大嫂在阳台上激情难耐?”
听到应御臣这露骨的表达,向来就皮薄的乔杉立即就红了脸,羞赧地推拒着丈夫埋在自己颈项里的的头颅,“先别闹,我有正经事跟你说。”
应御臣本来不情不愿,听到乔杉这样说,他立即就从乔杉的颈子里抬起了头,眸色灼灼起来,“先别闹?你的意思是……等会儿可以闹?”
乔杉听应御臣这样说,顿时就脸红到了耳根子,忍不住轻轻捶打了自己丈夫的胸膛一下,小声抱怨,“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应御臣把乔杉的双手从自己的胸膛上拿了开来,将乔杉用尽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道,“我是个正常的男性,为了忠诚于我的妻子,我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隐忍得有多辛苦吗?”
乔杉整个脸颊都已经霞红,靠在应御臣的怀里,羞涩道,“我知道,所以今晚,我已经打算好……只是,这个时候我有别的事要跟你谈。”
“非要在这个时候吗?”应御臣整张年轻的脸庞都皱了起来。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渴求将她抱到床上去……
乔杉点了下头,“你还没有跟我说你早上的时候跟君彦谈得如何了。”是的,为了让君御和君彦能够好好谈,她整整支开了初晨一天,当然,她和初晨作为许久未见的朋友,也的确有很多的话说。
应御臣疼惜地搂住乔杉的肩膀,让自己的脸颊紧紧地挨着乔杉丝滑的秀发,“我觉得不会有多大问题。”
“你的意思是?”因为有些激动,乔杉从应御臣的肩膀上把头抬了起来,双眸泛着光看着应御臣,“君彦会去找小蓦?”
应御臣点了下头,“君彦对我的态度虽然冷漠,但我提到小蓦的时候,君彦的心就软了下来。”
乔杉忍不住欣喜,“所以,君彦还是在乎小蓦的?”
“是的,老婆大人……你这爱操心的毛病真是一点都没有改。”应御臣说这话的时候,深凝着乔杉此刻的美丽小脸,那样的满足。
乔杉没好气地道,“她是我妹妹,我怎么能不替她操心。”
应御臣点点头,“是,是,是……”说着,重新把乔杉搂向自己,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疼惜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轻松一点,毕竟你才刚刚醒来暄和皇贵妃传。”
乔杉满足地靠在应御臣的肩膀上,幽幽道,“其实我真的很意外小蓦能够虏获君彦的心,因为我一直以为君彦他这辈子都不会动真感情……所以,当我知道是小蓦主动离开君彦之后,我觉得很遗憾。“
应御臣手指玩着乔杉的秀发,“你觉得君彦若不是对小蓦动了真感情,他是不会放弃原本的计划的……”
“嗯……你我都知道,复仇对君彦来说,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可惜我先前并不知道君彦为小蓦放弃了报仇的计划,我若是知道,也不会那样劝说小蓦离开君彦……”应御臣叹息了一声,自责道。
这一刻,乔杉偏过头,神情凝望着自己的丈夫,“不关你的事,我在君彦那里受伤,你自然认为那晚我是去找君彦……”
“别说了……”应御臣转过身,轻轻捧住乔杉的脸庞,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也再也不会误会你和君彦。”
“我记得我只跟你说你误会了我和君彦的关系,我似乎还没有告诉你那日我为什么会去找君彦,还有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应御臣摇摇头,这一秒将乔杉紧紧地拥在自己的怀里,下颚抵着乔杉的秀发,疼惜道,“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清楚,因为,我相信你……我从来就没有不信任过你,只是过去我一直以为你心底还有君彦,所以才会在你昏迷不醒后把罪过全都推到了君彦的身上,但就算我误会了你和君彦,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乔杉依偎在应御臣的怀里,这一刻欣慰满足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在等我醒来……所以,我一直很努力让自己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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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他会来找她吗?
她误会他误会得那样深,不止一次以虚伪、卑劣等词语谩骂和控诉他,他会原谅她吗?
“安琪。”
琼斯发现乔蓦今天已经失神了两次,终于在乔蓦第二次失神的时候,出声把乔蓦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乔蓦回过神后,看到琼斯手里拿着一颗柠檬,窘迫道,“抱歉,琼斯,你是在问我要青柠檬还是黄柠檬吗?”
琼斯轻轻叹一声,挪揄道,“我觉得你这两天最好都不要出门了……不然你这样总是心不在焉的,很容易会出事的。”
乔蓦,“……”脸上的表情颇为无辜。
……
坐琼斯的车回家时,乔蓦手扶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终于忍不住说,“我姐姐跟我打来电话,她说她已经替我跟他说清楚了,但他……并没有动静。”
“你是说你孩子的父亲无动于衷?”琼斯皱眉问。
乔蓦摇摇头,“我姐姐说他并没有无动于衷,甚至他们认为他是在意我的……只是,他还在加州。”
琼斯的脑子转得很快,“是有什么事情让他耽搁了吗?”
乔蓦一直凝望着前方的清澈双眸在此刻掠过一丝失落,缓声道,“我不知道……姐姐说他这两天去了中国的S市,他工作的地方……”
“我觉得你不需要太担心,他或许只是想要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再来找你……我记得你说过他是个事业有成的商人,这样的人往往都会对自己的事情做好安排绝灭魂锁。”琼斯通过后视镜看着乔蓦道。
乔蓦笑了一下,眼睛里有悲伤。“我并不担心他不会来找我,事实上,如果他不来找我,我也不会遗憾……”
“为什么?”琼斯无法理解地道,“难道你不想跟他在一起?”
乔蓦在这一刻低头看向了自己隆起的肚子,眼睛里已经有了女性与身俱来的母爱光辉,流露出悲意的声音吐出,“我想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但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很大,还有很多无法跨越的因素,我们要在一起,很难。”
“在我看来两个相爱的人是不可能有无法跨越的槛的,除非这两个人并不相爱。”琼斯回答。
乔蓦把目光重新抬了起来,望着前方的路口,道,“我觉得人生就像前面的这个十字路口,看似有三个方向,其实就只有一个方向你可以选择,但你一旦选择了一个方向,你就不能再选择其他的方向。”
琼斯没有听懂乔蓦的意思,疑惑道,“安琪,我发现你经常跟我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但我发觉你说的话似乎都很悲伤。”
乔蓦轻轻笑了一下,“或许是一个人习惯了,就学会了多愁善感。”
琼斯直言,“恕我冒昧……我这几天跟你聊天,我发现你虽然想念和在乎和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但你其实并不希望他来找你……”
乔蓦没有回答琼斯,表示默认了琼斯的答案。
琼斯发觉自己猜对了,拧起眉问,“怎么了?你有顾忌,是吗?”
这一刻,乔蓦闭起眼,疲累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道,“如果他真的来找我,我会不知道怎么办……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
乔蓦根本就没有想到,琼斯送她到了别墅的门口,她打开车门刚准备下车的时候,她的肚子会突然痛起来。
那一刻看到她脸色苍白且眉心紧紧地揪着,琼斯吓了一跳,连忙从驾驶位下来,冲到她身边,“安琪,安琪……”琼斯紧张地叫着她。
乔蓦从来不知道宫缩的感觉会这样的令人难以忍受,她的手紧紧地巴着琼斯,痛得整个额头上溢满了汗……
琼斯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看到乔蓦此刻的反应,立即就对乔蓦说,“我估计你是发动了……听我的话,宫缩的时候就深呼吸,待宫缩停止的时候就松口气,这样能让你减轻痛楚。”
乔蓦立即听琼斯的话,深呼吸……
琼斯随即拿了乔蓦包包里的钥匙,冲进乔蓦所住的小别墅,把乔蓦早就备好的待产包从二楼拿了下来。
看到已经在车里全无血色的乔蓦,琼斯一边安抚着乔蓦,一边踩着油门将乔蓦送去了医院……
……
与此同时,乔蓦并不知道,在两个小时前,一架从中国S市直接飞来法国里昂的私人飞机降落在了里昂的一个私人机场上,而从飞机上下来的人,此刻已经来到了她住所的小镇上。
在她被琼斯送去医院的途中,他正从小镇的中心来她的住处。
第140章 他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好痛……真的好痛……”
待产室里,乔蓦整张脸都已经揪到了一起,额上布满细密的汗水……
琼斯在一旁紧紧握住乔蓦的手,“加油,安琪……你能挺过去的。”
“好痛……”
她感觉自己已经忍受不了这样的疼痛,有一种快死的感觉髹。
“马上就好了,安琪,等进入产房就好了……”琼斯试着抚慰乔蓦。
“真的吗?”乔蓦已经无力说出话蠹。
“真的,安琪……相信我,产房里你的痛楚就会减轻的。”琼斯眼睛里包含着泪,乔蓦独自一个人承受着这份痛楚,让琼斯心疼,没有办法,她唯有先安抚住乔蓦。
“唔……好痛……好痛……”乔蓦痛得没有办法再以正常的意识跟琼斯说话。
……
另一边。
车子停驻在了别墅门前,乔杉以最快的速度下车,走上台阶,激动地拍打着闭合的房门,“小蓦,小蓦……”
伟岸挺拔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他凝视着面前这栋小到可怜,哪里能称之为别墅的屋子[综]生活不是用来妥协的。
他不禁皱起了眉,目光沉暗。
乔杉发现别墅里并没有人,回过头去看自己的丈夫,“难道小蓦出门去了?”
应御臣道,“你打小蓦的手机。”
乔杉听闻,立即拿出手机给乔蓦打电话。
然而,手机嘟嘟嘟响了几声之后,就自动挂了。
乔杉开始着急,“怎么会这样?小蓦的手机也打不通。”
“不会有什么事的……她大概是跟琼斯出去散步去了,手机或许没带。”应御臣安慰着处在担忧中的妻子。
这个时候,跟随在那抹冷傲身影旁边的盛华,走向了这栋别墅的隔壁。
“乔杉,你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在这屋子里?”薄唇逸出,他的目光依旧落在眼前他认为根本就不能居住的屋子上,俊颜沉郁一片。
乔杉从别墅的台阶上下来,点点头。
“她习惯这里?”蓦地,又问。
“习惯啊……她看起来跟隔壁的邻居们都相处得不错,这里也很方便去超市什么的。”乔杉如实回答。
应御臣却在此刻轻轻拥住了乔杉的肩膀,提醒着乔杉什么。
乔杉随即会晤过来,窘迫道,“这屋子看起来是不怎么样,但你别担心,屋子里面还是挺好的,挺温馨的。”原来某人是在心疼小蓦住在这里太差了!
他对乔杉的这句话存在很大的质疑。
应御臣随即跟着附和,“确实,这里虽然称不上优渥的住处,却也不是差的住处。”
还不够差?
离镇上足足有五公里,隔壁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栋屋子,看起来那样的荒凉。
而这屋子的外观已经脱了漆,可想而知这别墅的主人根本不会给予别墅好的装潢。
她又怎么可能会住得舒服?
这个时候,盛华从隔壁的一栋别墅门前走了过来。
盛华已经跟隔壁的邻居问了乔蓦的行踪。
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盛华的声音略微的着急,“应总,隔壁的人说,乔小姐刚刚回来的时候突然发动了,她的朋友琼斯已经送她去医院……”
“什么,小蓦要生了?”乔杉顿时激动。
“在哪家医院?”目光从别墅上撤离,他维持着冷静,低沙的声音询问自己的手下。
盛华回答的时候却有些惶然,“在……在镇里的公立的医院上。”
众说周知镇里的医院是所有公立医院里最差劲的,更别说跟私人医院相比。
“该死的!”
一句咒骂,他已转身上了车。
乔杉和应御臣见状,连忙也跟着上了车侦探G小姐。
盛华快速发动车子的引擎,朝镇中心的医院驶去。
在车上的时候,乔杉不断自责,“都怪我,如果我不是想着要给小蓦惊喜,下飞机的时候没有跟乔蓦打电话,我们刚才路过镇中心医院的时候,或许就能够赶得上陪小蓦进产房……现在小蓦一个人去了医院,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撑不撑得住……”
应御臣抚慰地拥着乔杉的肩膀,“不用担心,小蓦身边不是还有琼斯吗?”
七人座的商务车内,他一个人坐在车的最后座,从未像此刻这般,脸色苍白。
……
“琼斯,你骗我……你说进了产房就不会痛的……”
产房里,乔蓦整张脸都已经皱成一团,汗水浸湿着她的发,她看起来痛苦无比。
琼斯被迫站在了产房外,她听不到乔蓦的声音,着急得一直看着玻璃窗里的动静。
可惜从玻璃窗里,琼斯只能看到那被拉起的绿色布帘,根本无法看到布帘里乔蓦的生产情况。
琼斯着急不已,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朝她这里跑来。
琼斯认得来人,迎了上去。
商子彧顿时紧张地揪住了琼斯,“小蓦呢?小蓦在哪里?”
琼斯试着把商子彧的双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没好气地道,“你能够冷静一下吗?我肩膀都快被你捏碎了。”
商子彧听闻,这才慢慢松开了琼斯,极力保持住冷静。
琼斯揉了揉自己被攥疼的肩膀,回答,“安琪已经在产房里,医生说顺利的话,三个小时内安琪就能顺产……”
“为什么不选择剖腹产?”商子彧咬牙切齿,“我不是跟你说过,小蓦生产的时候,你一定要劝说她剖腹产。”
面对商子彧的气势汹汹,琼斯无辜地道,“这是安琪的选择,我能有什么办法,何况顺产对孩子和母亲都是有益的,我们国家也不提倡剖腹……
“你知道顺产有多痛!!”商子彧气得从齿缝中迸出。
琼斯跟商子彧翻了个白眼。
商子彧一记重拳打在了琼斯身后的墙壁上,而后莫可奈何地握住走廊上的护栏,因全身都在隐忍而脸色铁青。
看到商子彧这个样子,琼斯叹了一声,走到商子彧身边道,“你也不需要太担心,安琪是个坚强的女孩,她会顺利生下孩子的。”
商子彧冷冷看向琼斯,“连你也不能进去陪着她吗?”
琼斯回答,“我如果能进去,你觉得我还会站在这儿吗?”
商子彧整个人都颓然了下来,无力地靠在了护栏上。
接到琼斯的电话,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从里昂赶过来,却不想还是没能够陪着乔蓦进产房……
想到这里,商子彧忍不住又在护栏上落下了几记重拳。
琼斯道,“安琪跟我说,她生产的时候会有个朋友陪着她,我就知道她说的是你……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商子彧将目光投向了产房上那亮起的红灯,沙哑道,“我认识的乔蓦,从来都是一个坚强的女人,生孩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会撑过去的机降伞兵。”
琼斯附和点头,“是的,一定会的。”
……
她快死了吗?
为什么模模糊糊的,她已经听不到医生的声音……
不……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够有事。
她必须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这一刻,她耳边医生的声音渐渐又清晰起来,“乔小姐,你做得很好,使力,对,再使力……”
……
商子彧怎么也没有想到应彦廷会出现在这里。
若不是应御臣和盛华的阻拦,商子彧已经将拳头挥向了他。
琼斯怔在原地,在三分钟前见到应彦廷的时候,她就一直愣到了现在。
琼斯不是不看新闻的人……
应彦廷,享誉国际的“君临”金融集团的执行总裁,被美国誉为四大家族之一的应氏家族现如今的执掌人。
琼斯在早上的时候还看了有关他的新闻。
琼斯没有想到,乔蓦嘴巴里从来都没有多提的男朋友,竟是应彦廷。
琼斯久久处在震惊之中。
天……这该是多大的新闻。
他比电视上所见的还要年轻英俊,气度不凡……
可惜,琼斯根本就没有机会跟应彦廷说上话,因为此刻在跟应彦廷说话的正是这医院的院长。
“当然没有问题,请应总您去换身衣服。”院长低着头,毕恭毕敬道。
应彦廷随即跟着一名护士进了更衣室。
而琼斯直到应彦廷的身影消失,她这才回过神,不敢相信地揪着身旁的商子彧,“他……他真的是安琪的男朋友?他……他真的是应彦廷?”
商子彧没有回答琼斯这个问题,他充满恨意的目光此刻阴冷地注视着应御臣。
应御臣感觉到了商子彧的目光,这才从产房门口乔杉的旁边走了开来。
看到应御臣走过来,商子彧脸色更加的阴骇。
应御臣走到了商子彧的面前,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
商子彧已忍不住把应御臣的衣领揪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应御臣……你疯了吗?”
乔蓦那次的逃跑计划,已让应御臣和商子彧之间建立了友情。
应御臣面对商子彧的激动,依然的无动于衷。
商子彧咬牙切齿,“如果他敢伤害乔蓦一丝一毫,我发誓我会杀了他!”
“他不会伤害小蓦的。”应御臣平静地回答商子彧。
商子彧脸上的表情微微怔住穿文之女配人生。
应御臣接下去说,“子彧,我们过去对君彦有误会……你如果能够冷静下来的话,我就详细解释给你听。”
商子彧充满暴戾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应御臣。
应御臣缓缓吐出,“其实我们之前误会了君彦,乔杉出事跟他无关……我们之前一直灌输小蓦离开君彦,是错误的。”
商子彧露出不解,眉心紧紧地蹙了起来。
应御臣继续道,“这是乔杉醒来亲口告诉我的事实……”
……
她是不是她快去天堂了,不然她怎么会看到这抹熟悉的身影?
是他。
她不会认错的……
那身影颀长挺拔,脸部轮廓俊逸清隽……俊逸脸庞上的每一个五官都像是精雕细琢出来。
“小蓦,坚持住……我在你身边。”
为什么他的声音也这样清楚?
她不会是真的就快死了吧?
可惜……
他怎么穿着一身跟医生一样的绿色无菌服,天堂里的人都不是都应该穿着白色的吗?
“小蓦……”
等等……
为什么他亲吻她额头的薄唇,她都能感觉到温度?
还是,她现在在做梦,眼前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用力,乔小姐……”
医生的声音再度传来,她没有力气仔细去看清楚此刻低下来亲吻她的这张脸,全身所有的气力都集中在一点,跟随着医生的指导,使力……
浑浑噩噩中,她还能够听到属于他独有的磁性低哑的嗓音,不断的在她耳边。
“我就在你身边,小蓦……”
“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高兴吗?”
“答应我,撑住……”
“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这样的苦……我跟你保证。”
“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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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这是他的声音没错,是他在跟她说话……
可是,她的眼睛为什么睁不开……
好累啊,她好累……
她好想睡觉……
但是她如果睡着了,是不是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不……
她不能睡超级无线网。
她要再听到他的声音。
……
乔蓦挣扎着睁开眼。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湖蓝色的窗帘……
她现在是在……医院?
对,她在医院。
“小蓦醒了……”
病房里传来了一道激动的声音,乔蓦模糊的视线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不甚清楚的视线里,她看到了姐姐溢满笑意的笑脸,姐夫拥着姐姐,一脸欣慰。
然后,她看到姐夫和姐姐走出了病房……
她嘶哑的喉咙想要叫住姐姐,却无力发出声音。
“小蓦。”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她抬起视线……
下一秒,她怔忡。
“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乖,闭上眼……我就在你身边。”
宽阔的额头,清隽的眉心,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
真的是他。
乔蓦让自己闭起眼,过了一秒后再睁开。
他俊逸的脸庞依然在她的眼前。
难道她还在做梦?
“应……”
嘶哑的喉咙试图发出声音,却发现她依然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我在这里……”应彦廷执起乔蓦想要抬起来的手,抚在他的颊上,“小蓦,我不会再离开你……”
“我……不是……在做梦?”这真实的触感,终于让她意识到,眼前所见到的似乎并不是梦境。
“你不是在做梦……”应彦廷低头啄了乔蓦的唇瓣一下,“你很棒……你替我们生了个很可爱的胖小子。”
……
乔蓦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上。
阳光照射进病房……
她缓缓地睁开眼,先看到的依然是姐姐和姐夫的笑脸。
“小蓦,你醒了?”
姐姐来到了床边,蹲下身子,伸手轻抚她的额头,“你现在看起来精神好多了……天,昨天你在产房里生了那么久,姐姐差点都快被你吓坏了。”
“姐……”她发现她现在有力气说话了。
乔杉握住乔蓦放在被子里的手,“乖,先别说话……如果累了,就再睡一会儿神秘之旅。”
“孩子……呢?”
“孩子你放心,他现在在保温室里可乖了……我和君御刚刚才过去看他,睡得很香甜。”
应御臣在此刻走了过来,拥起妻子,“我们先出去吧……让君彦和小蓦说说话。”
乔杉随即起身,微笑地跟应御臣离开了病房。
君彦?
心,怔了一下。
下一秒,发觉自己正置身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而且,被她熟悉的那股好闻的男性气息给包围。
她带着一丝不敢置信抬起眼眸。
这一次,她不再怀疑是在天堂,还是在做梦……
因为清醒的意识,及病房里敞亮的光线,能够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感觉好一些了吗?”
他低沉好听的声音,环绕在她的耳边。
“应彦廷……”
这一次,她完整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放在被子里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低头再一次亲吻她的额头,他沙哑地回答,“我在这里。”
她这才发现,她此刻正靠在他在胸膛上。
难怪睡觉的时候,她一直觉得很暖和。
所以……
她没有做梦。
她在产房里看到的,真的是他。
他来了……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不他的左手紧紧环抱住,“别坐起来……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好好躺着。”
她只不过是想要更看清楚他罢了。
听到他这样说,她乖乖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应彦廷满足地抱着怀里的人儿,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想吃什么吗?”
乔蓦摇了摇头,赖在他的怀里。
“我以为你……”她的喉咙哽了一下,“你……不会来了。”
应彦廷把乔蓦拥得更紧,“傻瓜……我以为你不需要我。”
她顿然鼻子一酸,“我……”
应彦廷用自己的脸疼惜蹭她的颊,“该死的,你不准哭……医生说你不能流泪,更加不能情绪激动。”
她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依然有泪光。
应彦廷一瞬也不瞬地深凝乔蓦清澈的眼瞳,“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乔蓦看到了应彦廷眉宇间拢着的疲累,“你……你一晚上都没有睡吗?”
她看到了他下巴处有隐隐的胡渣。
他从来都注意自己的形象,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不修边幅的样子通天神医。
“你不要说太多的话,你身体还很虚弱……”
她从被子里把手拿了出来,伸手,轻轻去抚他下巴的胡渣。
应彦廷握住了她的手,沙哑的嗓音再次道,“乖……手也不能从被子里拿出来。”
“你好邋遢。”她道。
他笑了一下,宠溺地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你不嫌弃就好。”
..........................................................................................................................................
晚上的时候,乔蓦已经能够吃东西了。
她胃口很好,乔杉端来的一整碗用鸡汤煮的面,她居然一口都没有落下的吃光光。
乔杉坐在床沿,得意地对应御臣道,“我就说吧,我亲自下厨煮的面,小蓦一定很喜欢吃。”
“嗯,你功劳不小。”站在床边的应御臣笑着说。
乔蓦吃饱喝足了,想要在床头上靠一会儿,可惜乔杉又将她的床头摇了下来。
乔蓦幽怨地看着乔杉。
乔杉正色地道,“不准抱怨,这几天,你只能躺着……”
应御臣附和点头,“听你姐的话。”
乔蓦无奈地轻咬住了唇瓣。
就在这个时候,护士把孩子抱了进来。
乔蓦本来准备乖乖躺着的,因为见到孩子,又想坐起来。
幸好乔杉眼疾手快地轻按住乔蓦,“不准起来,我把小家伙抱过来给你看。”
乔蓦的双眼里充满期盼。
乔杉从护士的手里把孩子抱了过来,轻轻放在了乔蓦的边上。
乔蓦转过头来。
小家伙的头发好黑,脸好白净,睡得很安稳……哪里看起来都胖乎乎的。
姐姐说好像应彦廷?
但眼前除了皮肤白净,像他一样,似乎没有哪里像他啊?
“怎么了?”乔杉见乔蓦微微拧起了眉,好笑地问,“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肚子里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生出来了,总感觉这小生命很不可思议。”
“他……有些难看。”
乔蓦如实道。
小家伙虽然看起来很可爱,五官却没有什么突出的。
她和应彦廷的孩子,至少应该漂亮。
乔杉没好气地横了乔蓦一眼,“哪里难看了?你看这脸型,眼睛,都是像君彦的,嘴巴像你……”
“哪里像啊?”
乔蓦无辜地道鼎炉男主,给我躺好!。难道是她的眼光有问题?
站在一旁的应御臣在此刻哈哈大笑,“小蓦,你现在肯定看不出来,等孩子大一点,你就能看出来了……”
这一刻,接完电话的应彦廷从病房门口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他俊逸的脸庞上呈现着淡淡的笑。
乔蓦看到应彦廷进来,出声问,“难道你也能够看得出来孩子像谁?”
已经整修过边幅的应彦廷此刻看起来很是俊逸,让站在病房里始终没有说话的琼斯一刻都没有办法从应彦廷的身上移开视线。
乔杉自动了起身,把床沿的位置让给了应彦廷。
应彦廷坐在床沿,看着在床上睡得很安稳的小家伙,唇角微扬,“我倒是觉得他很像你。”
乔蓦重新审视着身旁小家伙的脸,“是吗?姐姐说就嘴巴像我……”
乔杉和应御臣见到此情景,很识相地拖着琼斯离开了病房。
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这刚刚做父母的二人。
……
跟应御臣有说有笑的乔杉,出了病房,在病房外见到商子彧后,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起来。
商子彧从走廊的护栏前走了过来,沉静地看着乔杉。
乔杉本来挽着应御臣,看到商子彧后,她的手从应御臣的臂弯里抽了出来,冷冷地走到商子彧面前。
“我认为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只是想要看看小蓦。”
“本来昨天陪着小蓦进产房的人是你……但你,没有珍惜。”
乔杉在成为植物人之前,乔蓦和商子彧正在谈。
那时候乔杉无数次开过乔蓦和商子彧的玩笑,还说过等乔蓦的年龄一到,就让她嫁给商子彧。
可惜乔杉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要知道,乔杉醒来之后问起乔蓦,第一句就是她是不是错过了乔蓦和商子彧的婚礼?
所以,乔杉在听到应御臣说商子彧当年抛弃了乔蓦,乔杉久久都有些不敢相信。
看到商子彧久久没有说话,眸色始终黯然,乔杉没有再冷硬下去,稍稍缓和自己的语气道,“小蓦很好,她刚刚吃了东西,现在君彦在陪她……”
“她……她已经接受了应彦廷?”
乔杉听商子彧这样说,眉心立即又蹙起,“当然,小蓦跟君彦只是误会……现在说清楚了,自然不会再分开。”
商子彧深晦地看着乔杉,“就算他在乎小蓦,他也做不到全心全意爱小蓦。”
“我很清楚君彦是什么样的人。”乔杉冷漠地道。
“乔杉……”商子彧试图说服。
乔杉已经打断,以更冷的声音道,“小蓦曾经那样在乎你,而你给了小蓦什么?我觉得你如果真的是想对小蓦好的话,就不要再出现在小蓦的面前,她再也不需要你的关怀!”
第141章 我爱你,我也爱你
“正确的喂奶姿势是这样的,对……乔小姐,你做得很好……”
病房里,医生在教乔蓦如如何给孩子喂奶。
乔蓦很认真在学。
窗前,应彦廷正在打电话。
自从来了里昂,他所有的公事便只能在电话里处理蠹。
乔杉坐在床沿看着给孩子喂奶的乔蓦有一会儿,而后,从床沿上起身来到了窗前。
乔杉过来的时候应彦廷正好结束通话,看到乔杉似乎有话要跟他说,他随即走到了病房外的阳台上髹。
乔杉跟着来到阳台的护栏前,看着应彦廷。
应彦廷的目光放在很远的地方,面对乔杉的目光,他平静开启薄唇,“想问我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乔杉一点都不惊讶应彦廷未卜先知的能力,正色道,“君御跟我说过,你曾经要小蓦生下孩子后把孩子交给你来抚养……所以,我不知道你这次陪在小蓦身边,究竟是来带走孩子的,还是来接小蓦和孩子回去?”
“你觉得呢?”应彦廷转过脸,如乔杉所熟悉的一样,他俊逸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温柔男配不好做快穿。
乔杉摇摇头,“我猜不到你的想法……你知道的,我从来都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或许没有人能够猜到,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刻的他,是否是真实的他。
应彦廷没有说话,脸上依然没有出现丝毫的微表情。
乔杉深深凝视着应彦廷,“你可以告诉我吗?”
“这取决于她是否真想要留在我身边。”对乔杉这样平淡地道,应彦廷径直迈开了步伐,离开阳台。
乔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疑惑地看向应彦廷那冷傲挺拔的背影,“我听不懂你这话……小蓦怎么会不想留在你身边呢?”
可惜这个问题应彦廷并没有回答乔杉,他已然走进了病房。
……
余光瞥见应彦廷的身影朝自己走来,乔蓦的视线从怀里正睡得香甜的小家伙的稚嫩脸庞上抬起。
应彦廷坐在了床沿,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孩子上,磁性的嗓音问,“学会了吗?”
乔蓦点头,“刚刚就是我自己喂他的……他吸着吸着就睡着了。”
应彦廷抬起了头,这一刻,终于沉郁地看着她。
乔蓦知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尽管他们这两天除了孩子,并没有谈到其他的事,但,他们终究还是要谈到正事。
乔蓦平静的面对他的目光。
“你想好了吗?”应彦廷突然这样问。
乔蓦直直地注视着应彦廷深邃的黑眸,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你可以把话跟我说得更清楚一些吗?”
应彦廷深望进乔蓦清澈的眸底,“是否跟我回加州?”
这一秒,乔蓦微微怔住。
虽然心里早已经料到他会这样问她,但真正听他说出口的时候,心弦却还是被他拨动。
“你已经结婚了。”
又沉默了几秒,她这样回答他。
应彦廷注视她的眸色在此刻变得更深晦起来,温声缓缓吐出,“应御臣应该有跟你说,我并没有结婚。”
乔蓦的心一震。
应彦廷凝视她的目光始终专注,“初晨不是我想要的女人。”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
这句话应彦廷虽然没有从嘴巴里说出口,却已经用深情的目光让乔蓦感受到。
乔蓦把头低了下去,望着怀里自己孩子熟睡的脸庞,低低地道,“外界都说你和林小姐很恩爱。”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她让你我因为误会而分开,我不能不给她一点教训。”应彦廷如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平淡地回答。
乔蓦乍然抬起眼眸,错愕地看着应彦廷。“你……”
应彦廷眸色里掠过一丝危险,“没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计,只是我并不相信初晨会这样做重生之高冷男神太粘人。”
想到自己之前深陷林初晨的计谋而不自知,乔蓦把头又低了下去,自嘲道,“亏我自诩自己挺聪明,却连被林小姐算计都不知道。”
应彦廷柔声抚慰,“这不怪你,是我的疏忽。”
乔蓦依然低着头。
应彦廷注意到乔蓦清致美丽的脸庞上透露出隐约的悲伤,他随即伸手将乔蓦的脸庞轻轻抬了起来。
乔蓦不得不面对应彦廷,却已眼眶微微湿润。
应彦廷皱起了眉,深深凝视她,“不会说了月子里不能哭的吗?”
乔蓦摇了下头,“我没有哭,我就是……就是有点感伤,我那时候为什么始终不愿意相信你。”
应彦廷温柔的拇指将乔蓦眼角的泪痕拭去,低柔道,“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还不晚。”
乔蓦悲楚地问,“那林小姐怎么办?”
她这两天跟姐姐聊天,才从姐姐的口中得知应彦廷并不爱林初晨却一直把林初晨留在身边的原因竟是因为林父。
“我会处理好。”应彦廷以这几个简单却郑重的字眼回应她。
“你对林父有承诺。”乔蓦道。
“在我把你从S市带回身边的时候,我就已经征询过初晨,所以,我并不算违背承诺。”应彦廷回答道。
所以,林初晨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乔蓦沉思了片刻,倏地,轻轻咬了咬唇,问,“所以,如果不是我怀孕了,你不会放弃你的计划把我留在你身边,对吗?”
“是。”
听到应彦廷的回答,乔蓦情绪低落了下来。
“一直以来,我把替母亲复仇和夺得应家视为我生命中的一切,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想法。”应彦廷淡声道。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因为我怀孕而改变你的计划?”乔蓦苍凉地问。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你会怀孕。”应彦廷深凝着乔蓦悲凄的双眸,忍住想要将她搂在自己怀里的冲动。“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只知道,当我得知你有了身孕只后,我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把你带回我身身边。”
“所以你之前跟我说的话是真的?”乔蓦对上应彦廷深邃的眼眸,“从一开始你是奔着复仇去的,你并不是有心要玩弄我?”
“你怀孕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我一直以为这几率并不高。”说完,应彦廷歉疚地道,“我一直希望在事情结束后,你我好聚好散,最后我尽我所能弥补你……但直到那日你跑来追问我是否在利用你,我才意识到,我日后给你再多的金钱都将无法弥补我对你的伤害,因为,感情上的伤害永远都弥补不了。”
这一刻,乔蓦嗓音微微哽咽,“对不起,之前我给你扣上了这样的罪名。”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尽管我无心想要伤害你,利用你却是事实。”应彦廷伸手把乔蓦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而乔蓦怀里抱着的小家伙依然睡得香甜。
乔蓦靠在应彦廷结实的胸膛上,任由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围绕在她的周身,她满足地倾听着他的心跳声。
应彦廷下巴抵着她的额,疼惜道,“如果你没有怀孕,我不能肯定我最后是否会放弃计划,但我能够肯定,让你离开,我一定会后悔一生,而现在,我庆幸老天没有让我失去你袁先生总是不开心。”
乔蓦闭上眼,紧紧地依偎着他,蓦地,委屈道,“既然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这几个月,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怕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应彦廷低沙的嗓音道。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乔蓦沙哑地道,“我要是不喜欢你,就不会迟迟都不肯拿掉孩子……”
听到乔蓦的回答,应彦廷满足地在乔蓦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嘶哑道,“三十二年来,我并没有真正涉足过感情的的事,所以,我不懂感情的事,在感情方面也根本没有自信……”
“虽然你一点都不好,你欺骗我,利用我,害我伤心……”悲落地说完,乔蓦睁开眼,缓缓抬起头深凝着应彦廷俊逸的脸庞,“但是……我爱你,应彦廷。”
看着乔蓦泛着泪光的诚挚双眸,应彦廷无限爱怜地回应,“我也爱你。”
下一秒,他低头,深深攫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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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乔蓦还在月子中,避免奔波,应彦廷决定等乔蓦做完月子再接她去加州。
但因为“君临”和应家都有很多的公事等着应彦廷去处理,应彦廷唯有陪伴乔蓦一个星期后,先离开了里昂,当然,应彦廷临走之前,从里昂叫来了最好的医生和特护来照顾乔蓦,也安排了保镖保障乔蓦的安全,并承诺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她身边。
……
此刻,乔蓦坐在病房的窗边,懒懒地晒着太阳。
距离她生产已经过去八天,她觉得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但她的姐姐坚持不让她踏出这病房,说是中国做月子是不能吹风的。
所以,她现在只能在这窗户下晒晒太阳,连窗户都不能开。
“小蓦……”
乔杉的声音突然传进她的耳朵,闭眼小憩的乔蓦睁开了眼。
乔杉把吃的放在了桌面,而后坐在乔蓦所躺的贵妃椅旁边。
说到这贵妃椅,是应彦廷命人不知从哪里搬来的,乔蓦躺着极为的舒服。
乔杉看乔蓦懒洋洋的样子,忍不住调侃,“看君彦把你宠的……听盛华说,这椅子是君彦让人从里昂搬来的,你看他多细心。”
乔蓦慢慢把身子坐了起来,靠在贵妃椅上,美丽的脸庞上掩饰不住此刻的幸福。“姐……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今天能让我出院吗?”她开口道。
乔杉没好气地横了乔蓦一眼,“谁说你没事的……生孩子就像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你现在不好好休养,日后身体会落下毛病的。”
“可是……”
“别可是了……”乔杉打断乔蓦的话,倏地,正色道,“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乔蓦亦认真起来,“嗯?”
“我已经……我已经将你生孩子的事告诉爸妈了。”虽然有所迟疑,乔杉还是完整的说了出来。
乔蓦皱起了眉,“姐……”
乔杉像是犯了错误一样,小小声道,“小蓦,爸妈一直都不知道你是因为怀了身孕而独自呆在法国,他们以为你是跟君彦分了手,心里难过想一个人静静……但你可知道,你这几个月都没有回国,爸妈十分担心你隐婚成骨,傅先生的心尖宠。”
乔蓦悲伤吐出,“我知道这几个月他们都在担心我……”她原本是打算生下孩子,再回去看父母的。
“那你为什么直到现在也不同意我把你和君彦的关系告诉父母,顺便告诉他们,他们已经做了祖父祖母了呢?”乔杉疑惑问。
乔蓦回答,“我在一切未成定局之前,我不想这么快就把我和应彦廷的事告诉爸妈……我不希望给了他们希望,最后却让他们失望。”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现在你不会再让他们为你担心的,因为……你和君彦不会再分开的。”乔杉抚慰乔蓦道。
乔蓦在此刻轻轻叹了一声。
乔杉问,“怎么了?难道你直到现在还不相信你和君彦走到了一起?”
乔蓦摇了下头,眸光投向窗外,幽幽地道,“没有走到最后,谁又能知道是不是能够一直走下去呢?”
乔杉忍不住跟乔蓦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多愁善感!”
乔蓦笑了一下,转过脸来,美丽的脸庞上已不见的忧伤。
乔杉这才满意,轻捧住乔蓦的脸庞道,“我跟你说……我和你姐夫结婚的时候连婚礼都没有举行,这一次,你一定要让我看到君彦为你举办一个让全世界女人都羡慕的婚礼哦!”
乔蓦乖乖点头,“我什么都要最好的,行吗?”
乔杉大喇喇道,“必须要这样……我妹妹长得这样漂亮,一定是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
乔蓦再次点头,眼睛里全都是幸福的笑意。
……
接下去的两个星期,应彦廷因为公事耽搁,仍旧没能来到里昂陪乔蓦。
面对乔蓦的淡定,乔杉却有些着急了。
“小蓦,你说君彦怎么需要花上两个星期的时间呆在加州处理公事呢?这个就知道事业的男人,他不会是要等到你做完月子再来接你吧?”
上一次跟应彦廷谈过之后,乔杉就感觉应彦廷说的话有些怪怪的,但应彦廷向来都是这样深沉的人,之后他跟乔蓦表白了心迹,乔杉也就没有多想。
但现在应彦廷已经回加州两个星期,期间平均每天一通电话都没有打给乔蓦,这让乔杉又担心起来。
不过乔杉并没有在乔蓦面前表现出担忧,她怕乔蓦会多想,所以现在用轻快的语气跟靠坐在床头看出的乔蓦说道。
乔蓦听到乔杉所说,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孩子,确定两人的谈话声没有影响到孩子睡觉,她这才回答乔杉,“他昨天跟我说,他恐怕真的要等到我做完月子再过来接我。”乔蓦看起来很平静,目光依旧落在面前的书上。
乔杉错愕,“什么?他要等你做完月子再来接你?”
乔蓦点头,“最近的金融市场不太平稳,他现在人在S市,处理‘君临’的一些问题。”
乔杉愤愤,“还有什么事比来接你和孩子更重要吗?”
乔蓦这才把手里的书放了下来,沉静地望着自己的姐姐,正色地道,“姐,我觉得他迟些来接我并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他心里有我就可以了朕的青梅小道姑。”
“你难道就没有跟他要求早点过来吗?”乔杉不苟同乔蓦的善解人意,忍不住又道,“男人可以拼搏事业,妻子却是最重要的。”
“但是……姐,当全世界都知道初晨是他的妻子的时候,他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而我需要做的,就是给他时间。”
这一刻,听到乔蓦所说的,乔杉突然怔住了。
在乔杉的印象里,乔蓦一直都很单纯,所以,乔杉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如今心思已经这样成熟。
乔杉自然也猜到应彦廷在加州是处理自己的私事,但她没有跟乔蓦提及,是怕乔蓦多想。
直到此刻乔杉才意识到,她的妹妹已经长大了,她的妹妹如今的思想或许比她还要成熟。
乔杉长长地叹了一声,“我真的有些迟钝……我昏迷不醒这几年,小蓦你已经长大了……有很多事,已经不需要我`操心了。”
乔蓦在这个时候向乔杉展开了自己的双手。
乔杉见状,笑了一下,跟着展开了双手。
姐妹两像小的时候紧紧地拥抱。
乔蓦闭着眼,满足地靠在乔杉的肩膀上,缓声道,“姐,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学会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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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
唐雅人来到应宅的天台,看到应彦廷正独自一人坐在天台的休闲沙发上。
夜色很暗,地上尽管有灯光,唐雅人坐在应彦廷的对面时,却依然看不清楚应彦廷此刻的脸色。
他只看到,应彦廷的手里执着红酒,而唐雅人平常很少看到应彦廷喝酒。
“今天晚上并没有半点的星光,你居然一个人坐在这里看星星。”唐雅人以轻松的姿态坐在沙发上,挪揄出声。
应彦廷把红酒放在了沙发上,平淡地道,“看来你今晚被女伴放鸽子了。”
除非有事,一般应彦廷是看不见唐雅人的,因为他几乎都在美女的床上。
被应彦廷说中,唐雅人窘迫道,“喂,我是特意过来抚慰你的……我是听应妍说,你这次好像没有说服小乔妹妹跟你回来,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没有想到,真的看到你在这里一醉解千愁。”
应彦廷勾了一下唇角,重新执起酒杯。
唐雅人注视着应彦廷脸上的表情,隐约见到了应彦廷此刻在笑,那笑意仿佛还富有深意。他随即不明地问,“怎么了?你这样的表情?”
应彦廷撇了撇嘴,“没什么,陪我喝一杯吧!”
唐雅人看到沙发旁放的一瓶价值不菲的拉菲,立即就点头,“我正有此意……不过,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是不是被小乔妹妹给拒绝了?否则你怎么没事呆在加州,也不去找小乔妹妹?”
---题外话---好心提醒,本文男主深爱女主,是的——是始终如一的深爱!
第142章 沉浸在一刻的幸福之中
里昂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雨。
乔蓦已经出了月子,但由于外面的水气太重,乔杉并不允许乔蓦下雨天出门。
因此,乔蓦虽然出了月子,却还是只能呆在屋内。
“忍忍吧,等过两天天晴了,你想去哪里我都不阻挠你。”乔杉从厨房出来,看到乔蓦站在客厅的窗户前若有所思,于是笑着道。
“姐,你想姐夫吗?”乔蓦没有回头问髹。
乔杉听闻,把手里的餐盘在餐桌上摆放好后,来到了乔蓦的身边,挪揄道,“怎么,你想君彦了?”
乔蓦转过脸,腼腆道,“我在问你,你却又来问我。蠹”
乔杉凝视着乔蓦此刻微微泛红的脸颊,笑了起来,“我当然想君御,但天天需要人照顾,比起他现在呆在我身边,我更愿意看到他陪着天天。”
乔蓦微微皱起了眉,这一刻,深深注视着脸上带着微笑的乔杉。
乔杉对乔蓦的表情感到疑惑,笑着问,“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乔蓦道,“女人生了孩子,是不是就会更牵挂自己的另一半?”
乔杉好笑道,“你说呢?”
乔蓦摇了下头,“我不知道铁血东北军。”
乔杉笑着问,“那你现在有比以前更牵挂君彦吗?”
乔蓦点头。
乔杉脸上的笑意扩散,“所以,答案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乔蓦依然露出不解。
乔杉进一步解释,“女人在跟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就算男人细心塌地地爱着女人,女人的心里也是缺少安全感的,但女人替男人生了孩子以后就不一样了……有了孩子,女人会觉得自己已经绑住了男人的心,心态从也以前缺失安全感到现在完完全全有了家的归属感,因此,女人会更加肯定孩子的父亲为自己今生的另一半,内心也更加依附这个男人,自然在乎这个男人也更甚从前了。”
乔杉给了乔蓦一个很好的解答,但乔蓦听完之后,却久久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乔杉见状,轻扶住乔蓦的肩膀,抚慰的语气道,“小蓦,姐知道你现在的心态……姐在跟君御结婚以前,也有过这样一段迷惘的时候,脑子里总是胡思乱想,担心他是否会爱自己一辈子……”
这一刻,乔蓦抬起了头,深邃地注视着乔杉。
乔杉笑了一下,轻声安抚,“乖,别多想……相信你的选择是没错的。”
乔蓦没有说话。
乔杉拉着乔蓦往餐桌走去,“趁小家伙在睡觉,你赶紧吃点东西,不然等会儿小家伙醒了,你又该给他喂奶了……”
……
用晚餐,趁着乔蓦在抱着刚刚醒来的小家伙,乔杉给应彦廷打电话,发现应彦廷的手机没有办法打通,她只好跟自己的丈夫打电话。
在电话里跟自己的丈夫寒暄了一阵孩子的时候,乔杉转入正题,“君御,你查到君彦最近都在忙什么吗?”
应御臣如实道,“他在加州的确有些公事。”
乔杉愤愤道,“之前说在S市有公事,现在在加州又有公事,难道这些公事处理一个月都还没完?”
“君彦既然在小蓦生孩子的时候陪在了小蓦的身边,又跟小蓦表白了心迹,你不需要太着急……何况,你知道君彦要处理的私事也很多。”
乔杉竭力保持住冷静,舒缓了口气,“我不知是着急,我是担心小蓦……”
“小蓦怎么了?”应御臣问。
在洗手间里的乔杉未免外面的乔蓦听见,放低声音道,“小蓦最近总是胡思乱想,我觉得她心里很没有安全感……”
“君彦迟迟没有来接她,她缺乏安全感也是正常的。”
“所以啊,我很担心小蓦会继续胡思乱想。”
“我联络过君彦,他的秘书不是说他在开会,就是说他人不在公司。”
“我几次打君彦电话也没有打通。”
“这样吧,我这两天亲自去S市一趟,看他究竟在处理什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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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无尽宝术。
盛华从外面走进应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办公室,看到应彦廷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表情,显然在思考事情。
盛华没敢打扰,站在一旁。
应彦廷过了好几秒才从思绪中回过身,轻淡的声音问盛华,“办好了?”
盛华点点头,“乔氏夫妇夫妇已经在来加州的飞机上。”
“好好安顿他们……我姑姑和应妍都是十分好相处的人,你让他们有时间可以跟乔氏夫妇聊聊天。”
“是。”
应彦廷见盛华没有退下的意思,微微蹙起眉,“还有事?”
盛华低着头,恭敬道,“是林父……他跟我来了‘君临’,说一定要见到应总。”
应彦廷脸上的神情转为冷淡,拿起沙发上的一本财经杂志翻阅着,没有温度的薄唇逸出,“我以为你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
盛华声音里带着畏怯道,“我的确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向林父转达了应总的意思,但他仍旧坚持要见应总。”
“跟他说,有空我会亲自去趟林家看望他老人家的。”
盛华已知应彦廷的意思,点了下头,转身准备离去。
哪里知道,盛华还没有走到办公室门口,办公室的两扇厚重木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下一秒,林益阳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盛华皱着眉,冷睇此刻追在林益阳身后的应彦廷的秘书。
秘书此刻低着头,无辜地道,“抱歉,盛秘书,我已经极力阻止,林老还是……”
盛华随即伸手挡住了阴着脸朝应彦廷走去的林益阳。
林益阳停下了步伐,冷冷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应彦廷。
他身子后靠在椅背上,淡定斯然地看着手里的财经杂志,显然没有因为林益阳的出现而有任何的情绪。
林益阳隐忍着心底的愠怒,以压制的缓和语气道,“君彦,我不认为你会这样对待我这个长辈。”
应彦廷虽没有把目光从手里的杂志上移开,却客气地道,“伯父,坐。”
盛华听到应彦廷这样说,这才把拦着的手移开。
应彦廷又吩咐自己的秘书,“米歇尔,你去替林父冲一杯陈年普洱。”
秘书得令,随即退了下去。
这一刻林益阳脸上阴翳的神色,渐渐舒缓。
盛华也退了出去,并把办公室房门带上。
而应彦廷在盛华把办公室房门关闭后,才抬起头,看向林益阳,“伯父,怎么不坐?”
林益阳身着一身铁灰色的西装,健朗沉稳,看起来不像是已经年过六旬的人,此刻冷淡回应,“我竟不知道君彦你还懂得尊重我。”
应彦廷把手里的杂志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放下交叠的双腿,随即,站起身超级仙武。
他注视着林益阳铁青的脸庞,温和地道,“伯父你这样说是折煞我……我向来都很敬重伯父。”
听应彦廷这样客气的语气,林益阳这才把目光正视应彦廷,“我只想知道,君彦你究竟什么意思?”
应彦廷微微皱起眉,“伯父这话是……”
林益阳冷瞪着应彦廷,愤恨道,“初晨打电话跟我说,你和她决定退婚,我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你的手下盛华就拿了张支票来给我。”
应彦廷揪起的眉心逐渐舒展开,“伯父是无法理解我这样做吗?”
林益阳从鼻子里哼出,“君彦,我知道初晨死心塌地地爱着你,不管你做任何事,她都没有异议……但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会允许你这样欺负我的女儿。”
应彦廷缓声道,“伯父你言重了,我待初晨一直真心实意。”
“如果真的真心实意,你现在就不会要跟初晨退婚!”林益阳咬牙切齿,“君彦,你不要忘记了,你有今天,我曾经是你最大的助力,你不要忘恩负义!”
应彦廷笑了一下,在这一刻走向了办公室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林益阳跟了过去,冷鸷的目光瞪着应彦廷的背影。
应彦廷屹立在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裤袋里,幽深的目光凝视眼前这踩在脚下的整座城市,倏地,薄唇轻淡地开启,“看来伯父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感觉到应彦廷的背影散发出一股阴鸷,林益阳的身子在此刻怯弱地颤了一下。
应彦廷看着落地窗上林益阳逐渐减弱的气势,淡淡逸出,“伯父,我是否忘记对你的承诺,我相信伯父你心底有数……当然,我的确亏欠初晨,她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好女人,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很遗憾,但我并不亏欠初晨。”
林益阳又是哼了一声。
应彦廷接着道,“我没有违背对伯父的承诺娶初晨,即使这么多年我始终只是把初晨当妹妹来看待,但是,人这一辈子都是有变数的,在遇到乔蓦的时候,我曾经跟初晨坦诚我对乔蓦的感觉,是初晨说她不愿意跟我结婚,也是初晨鼓励我去追求乔蓦。”
“那是因为她太在乎你了……”想到自己的女儿如被人抛弃一样从加州回到S市的家,此刻正在家里悲伤难受,整日呆在房间里不肯出门,林益阳哽咽道,“君彦,你可知道,初晨就算现在也不肯让我来找你……”
应彦廷轻轻叹一声,“希望她能够想开。”
林益阳摇头,“她不会想开的,我女儿的性子我知道,她一旦认定的一个人,就不会放弃……就算放弃了,那是为了对方着想,但她因此会痛苦难受一辈子。”
“那伯父你希望我怎么做?”应彦廷以柔和的语气道。
林益阳畏惧应彦廷此刻极温和的语气,竭力保持着平静道,“我只希望君彦你能够看到初晨这些年对你的付出……”
“所以,伯父你希望我能够放弃乔蓦,跟初晨组建婚姻?”应彦廷依然平缓的声音道。
林益阳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应彦廷在此刻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道,“伯父,就算我跟初晨勉强组建了婚姻,你也不会看到初晨真正幸福的样子,因为……这些年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初晨,而乔蓦,她现在已经生了我的孩子。”
林益阳听到应彦廷说话,整个人久久地怔在了原地逆转苍穹。“什么你和初晨一直都没有……”
“是的,从没有过。”
林益阳不敢置信。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并没有怀孕,当初是为了帮助应彦廷得到应氏的家产而想出的权宜之计,但他没有想到他的女儿居然跟应彦廷始终都没有……
应彦廷眉心拢聚凝重,“伯父也曾经年轻过,应该明白感情的事始终是无法勉强的。”
林益阳没有说话。
应彦廷淡漠的目光落在落地窗上林益阳苍白的年迈脸庞上,缓声道,“伯父,请你收下我对你的歉意,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依然愿意像现在这般尊重你。”
林益阳的手里紧紧地攥着应彦廷给的那张十亿的支票,那是他曾经帮助应彦廷所付出的资金的十倍,这一刻,他久久没有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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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之后,今日里昂的天空万里无云,太阳高挂。
乔蓦推着婴儿车,跟乔杉散步在别墅附近的草地上。
小家伙在婴儿车里,第一次看着外面的世界,圆圆的眼睛溜溜转着。
乔杉看着在婴儿车里并不安分的小家伙,调侃,“我觉得他现在肯定是在心里说,妈咪,外面的世界怎么这么漂亮……”
乔蓦满足地望向孩子稚气的面庞,“别说他喜欢这外面的世界,连我都感觉自己好像一个世界没有见过这世界了。”
乔杉假装绷起脸,“乔二小姐,你如果再抱怨,我现在就回去让你换身长袖长衣出来。”
乔蓦随即求饶,揽住姐姐的肩头,柔声讨好道,“人家哪有抱怨,人家就是说好久没有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嘛!”
乔杉哼一声,接过乔蓦手里的婴儿车,指责却更像是疼惜道,“要不是今天君彦要来,我肯定不会让你穿着这露膝的洋装出门。”
乔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爱漂亮的。”
乔杉仍是哼哼,过了会儿,正色问乔蓦,“君彦昨天跟你打电话,有说他今天什么时候到吗?”
乔蓦回答,“我不……”
乔杉正在等待乔蓦的回答,突然见乔蓦这一刻把目光怔忡地望着前方,她的视线跟着从婴儿车上抬起。
下一秒,乔杉嘴角抿起了笑意,随即推着婴儿车,很自觉地调转方向,往其他方向走去。
……
应彦廷远远地望着乔蓦。
她真的很美。
已经生过孩子,却并没有像其他孕妇一样,身材有一点的变形。
而相较于她生孩子前始终羸弱的身体和泛白的面容,她此刻看起来红润多了。
现在的她,给他的感觉,再也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个女人。
阳光下,穿着白色削肩洋装的她在一片绿意中格外的显眼,精致的五官,淡淡的妆容风势凌霄。
她的确美得不可方物。
……
乔蓦洋溢一抹恬淡的微笑,站在原地等待着应彦廷朝她走来。
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激动的跳动过,但她压抑着。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愈加的挺拔高大,仅着着白衬衫,全身上下却依然散发着一股高端和矜贵的气质。
在他几乎要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跨出两步抱住了他。
应彦廷同乔蓦一样,显然被思念折磨着,这一刻将乔蓦紧紧地搂在怀里。
她一下情绪控制不住,湿了眼眶。
应彦廷亲吻着她被风吹过后冰凉的发,“怎么穿这么少?”
被他拥着的温暖感觉,让她此刻满足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汲取着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不说话,只是抱着他。
应彦廷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抱歉,这么晚才来,让你一个人照顾孩子。”
乔蓦摇摇头,愈加紧地抱住他,依然什么都不愿意说。
应彦廷感觉到乔蓦眼角有了湿意,下巴抵着她的额,“乖,不哭……”
被应彦廷这样一安慰,乔蓦更抽泣起来。
应彦廷心疼乔蓦流泪的样子,他试图松开乔蓦,让他能够好好看看她,并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但她始终紧紧地抱着他,不愿意放手。
应彦廷唯有让乔蓦抱着,手边给乔蓦更紧实的禁锢,不时亲吻她的额头,以来抚慰她。
乔蓦过了很久才沉淀下来情绪,慢慢地松开了应彦廷。
应彦廷跟着松开乔蓦,但双手始终没有离开她,疼惜地凝视着她此刻湿润的脸庞。
乔蓦感觉自己很糗,却还是硬着头皮抬起头,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应彦廷俊逸的脸庞,窘迫道,“我现在哭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应彦廷笑了一下,“你把我衬衫都弄湿了。”
本来就觉得自己很丢脸,此刻又被应彦廷调侃,乔蓦忍不住抡起粉拳轻捶在应彦廷的胸膛上,“讨厌……”
应彦廷倏地抓住了乔蓦不安分的双手。
乔蓦发觉自己刚才居然像是跟他撒娇,脸庞有些羞涩,随即慢慢地放下了自己的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应彦廷在此刻伸手将乔蓦环抱住,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
乔蓦感觉到应彦廷灼烈的目光,她不敢抬头,感觉脸越来越红。
下一秒,应彦廷缓缓地低下头,吻住了乔蓦。
乔蓦起先是有些害羞无措的,渐渐的,她无措的双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在他温热的唇瓣愈加肆意的摩挲着她的唇时,她忍不住圈住了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配合着他灼热的唇瓣,沉浸在一刻的幸福之中……
---题外话---下更一万字!
第143章 应彦廷的占有欲(10000+)
应彦廷准备在里昂住一晚再走。
晚上,应彦廷在沙发上讲电话,乔杉一边把准备好的晚餐端上餐桌,一边忍不住挪揄此刻正在逗小家伙玩的乔蓦,“小蓦,小屁孩晚上不怎么吃奶了吧?”
乔蓦光顾着逗怀抱里的孩子,没有听懂乔杉的意思,认真回答,“现在一个晚上起来两次就差不多了,不过我奶水不足,晚上都是给他冲奶粉的。”
“小家伙让你这些天几乎都没有睡好过,既然小家伙晚上是吃奶粉,今天晚上就交由我来帮你带吧!”乔杉道。
“我不累……”乔蓦依旧没有明白乔杉的意思,直到感觉到乔杉注视她的目光带着富有深意的笑,她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脸庞微微泛红髹。
乔杉扫了一眼沙发上的应彦廷,笑意更加盎然,小小声道,“我觉得君彦会很高兴我今晚帮你们带孩子!”
乔蓦顿时脸红到了耳根,低声埋怨,“姐……蠹”
乔杉笑着走到乔蓦身边,兀自接过乔蓦怀里的小家伙,对此刻眼睛睁的圆圆的小家伙道,“好吧,小屁孩,今晚就跟阿姨睡,让你的爹地妈咪好好相处一下……”
乔蓦刚要开口,就见应彦廷此刻从沙发上起了身,于是,红着脸,没说话。
乔杉看到应彦廷走过来,却像是若无其事一般,正经对应彦廷道,“君彦,我的厨艺不好你是知道的……可不能嫌弃我做得不好吃。”
应彦廷的目光落在乔蓦此刻泛红的脸庞上,却回答乔杉,“管饱就好,我不挑食。”
乔杉满意道,“那你和小蓦先用餐吧,我抱小家伙去琼斯那里玩会儿……”说完,乔杉给乔蓦使了个眼色,便抱着小家伙出了别墅。
应彦廷多精明,哪里注意不到乔杉刚才对乔蓦使的眼色,见乔蓦此刻低着脸不说话的样子,应彦廷扶住了乔蓦的腰,温和的声音道,“怎么了?”
乔蓦听到应彦廷的声音莫名的脸更红了北方有佳人。
应彦廷这才注意到乔蓦此刻双颊泛红的样子,笑了一下,“不能跟我说吗?”
“没什么。”
乔蓦羞赧挣开了应彦廷,兀自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应彦廷又是一笑,坐在了乔蓦对面的位置上。
用餐的时候乔蓦依然是低着头没去看应彦廷,不过幸好应彦廷开启了话题,让用餐的气氛没有那么的窘迫。
“你想过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乔蓦切着盘子里的一块西兰花,认真回答,“之前只想了孩子的英文名,至于中文名……我之前没有考虑过。”
应彦廷在这一刻停下了用餐的动作,抬起眼眸,深凝乔蓦。
乔蓦的脸庞上已经褪去了刚才的羞赧,此刻显得略微的悲伤。
“是我的错。”应彦廷倏地对乔蓦道。
乔蓦身子微微怔了一下,而后,苍凉的眼眸对上应彦廷深邃的目光。
“我没能及时发现初晨的心计,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应彦廷微沙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自责和歉疚。
听应彦廷这样说,乔蓦鼻子有些发酸。
一个人在里昂的日子,的确很孤单,若不是有琼斯陪伴,她一个人恐怕很难生活。
“都过去了……何况,如果说有错,那更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乔蓦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应彦廷俊逸的脸庞,嗓音微微哽咽,“是我始终怀疑你,才听信了林初晨的话,让我们因为误会而分开。”
应彦廷温柔地看着乔蓦,“庆幸的是,你我都没有放弃对方……”
乔蓦微笑点了下头,清漾的眼眸里情丝浮动,满足道,“希望……”
应彦廷在此刻接过了乔蓦的话,“希望我们能够往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听到应彦廷所说的,乔蓦的心震了一下。
她看着应彦廷充满期盼的目光,没有人知道,她已微微滞怔。
应彦廷又道,“小蓦,你愿意吗?”
乔蓦回过神,“嗯?”
应彦廷柔声道,“未来我们坦诚相待,再也不要有误会……就这样,恩爱相伴到老。”
乔蓦跟应彦廷笑了一下,深情对上应彦廷那情真意切的真挚双眸,微沙道,“当然……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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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彦廷终于知道了晚餐的时候乔蓦为什么会脸红。
但他感激乔杉这样做,因为这样才让他能够有时间跟乔蓦过上二人世界。
天知道他是有多么渴望这样的夜晚……
想她,想得都快疯了。
从她离去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夜晚就一直在经历辗转难眠千金帝姬。
现在,她终于回到他身边了……
房间里,应彦廷由后抱住站在窗前的乔蓦。
乔蓦依偎在应彦廷的怀里,静静地看着外面那片繁星闪烁的美丽夜空。
这一刻的幸福对于他们来说是久违的。
“一个人在里昂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站在这里看这片星空。”打破眼前这美好的宁静,乔蓦开口。
应彦廷亲吻了一下乔蓦的发,磁性低沉的嗓音道,“有在仰望星空的时候,偶尔想起我吗?”
乔蓦没有立即回答应彦廷这个问题,而是扭过头,调皮地反问应彦廷,“你呢?你一个人的时候,会偶尔想起我吗?”
“我每天都有无数的公事要处理。”
乔蓦注视着应彦廷此刻端严的俊庞,咕哝道,“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时间想我,对吗?”
应彦廷突然笑了。
乔蓦这才注意到应彦廷是在逗她。
果然,他轻轻触吻她耳垂、灼热的气息拂在她耳际时道,“我每天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才能抑制住自己不去想你。”
乔蓦震慑。
应彦廷从乔蓦的耳垂往下吻至她的颈项,烧灼的气息环绕在她的鼻息间,他含糊地道,“小蓦,你永远都无法想象,我对你有多着迷……”
乔蓦躬起了肩膀。
她怕痒,他温热的唇瓣却在此刻流连在她颈部的敏感肌肤上,让她无法再保持理性。
“君彦……”她试图叫停他。
“嗯?”应彦廷的声音已经黯哑。
从刚才进房间到现在,她就感觉到,他在极力压抑自己。
现在,他终于没有再控制……
双手不安分地流连在她的腰际上,他毫不掩饰他此刻的***……
她并不忍心,可还是在他试图拉下她洋装背后的拉链时,她转过身。
应彦廷却不乐意,环抱住她,从正面埋进她的颈子……
她感觉到他的身体是那样的灼热,好像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试图让她感受到他此刻抑制的痛苦……
她是一个成年女性,尤其面对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被撩拨得发烫起来。
可是,她终究还是推开了他。
应彦廷不得不离开她,却眼底燃烧着熊熊的欲念之火。
乔蓦压制住内心的渴求,正色对他道,“不行,君彦,我刚刚出月子……”
其实她顺产完身体已经恢复了,但她还没有准备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直到现在还紧张跟他相处。
所以,她以这样的借口拒绝他。
谁想到,应彦廷突然又将她搂了过来……
她毫无预警就跌进她的怀里,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迅捷地攫住她的唇,狂肆霸道地吻了起来跟着冰山有肉吃。
乔蓦真的以为她恐怕逃不掉了,虽然她还没有习惯跟他亲密……但,她误会了应彦廷。
在激狂地吻了她一阵后,他慢慢地松开了她。
她有些错愕,并感觉到他松开她的那一刻,全身都是僵硬的。
而他再松开她之后,没有再看她,脸庞沉肃,随即迈开步伐。“我去洗澡。”
乔蓦看到应彦廷清冷的面容,虽然很是害羞,但还是出声问他,“君彦,你在生我气?”
这一刻,应彦廷步伐停驻,压抑的低沙声音回答她,“我是怕我控制不了。”
乔蓦愣了一下,
应彦廷僵直的身影随即走进的浴室。
乔蓦杵在原地,因为应彦廷的话,双颊滚烫起来。
原来他刚才脸色端严,只因为他在极力压抑自己……
……
应彦廷洗完澡出来,已恢复平日谦谦君子的样子。
他在乔蓦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去洗澡吧,我等你一起睡。”
感觉到应彦廷用冷水洗过澡后冰凉的身体,乔蓦的内心十分过意不去。
看到乔蓦低头不说话,应彦廷已知乔蓦脑袋里在想什么,他随即把小蓦的下巴抬了起来,无限爱怜地道,“傻瓜……我们有一辈子的时候,我还等不了这一时吗?”
“我……”
乔蓦很想跟应彦廷说她只是紧张,但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应彦廷再在乔蓦的唇上啄了一下,“乖,去洗澡……我去阳台上抽根烟。”
乔蓦没有说话。
应彦廷以为乔蓦仍旧是在过意不去,随即将乔蓦搂在自己的怀里,挪揄道,“你再不去洗澡,我恐怕就要改变主意了。”说着把乔蓦放了开来,笑望着她。
然而,令应彦廷意外的是,乔蓦在此刻抬起了头,并以微灼的目光看着应彦廷。
应彦廷怔了一下,下一秒,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小蓦……”
毫无预警的,乔蓦踮起了脚尖,主动吻上他。
应彦廷试图拉开乔蓦,但发觉她并没有再犹豫的时候,他紧紧搂住了她,加深了这个吻……
在将气喘吁吁的她松开时,应彦廷仍有些不肯定地问,“你……你确定?”
乔蓦点了点头,这一秒已没有再羞涩……
她不想再拒绝他……
看着她压抑的样子,她难受,更重要的是,她的内心跟他有着同样的渴望……
得到乔蓦的答案,应彦廷欣喜不已,将乔蓦打横抱了起来,吻着乔蓦就朝房间的单人床走去……
在被应彦廷放在床上的时候,乔蓦圈住他的颈项,配合着他倾下来的身子,火热地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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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一直渴求能够在应彦廷的臂弯里醒来,今天终于等到了军宠之笑笑生威。
过往她曾经在黑夜中因为无法入睡而像此刻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而今日,是她第一次在这样的青天白日,明目张胆、堂而皇之地看着他。
她其实直到现在都不清楚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他时而温柔,时而冷酷,她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他真实的性子。
但,此刻她已经不想再追究哪一面才是他真实的人性。
因为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的是真实的。
昨晚他清楚地让她感觉到他的渴望,她可以确定,在过去八个月里,他肯定没有过其他的女人。
他一直对她都有这样浓厚的兴趣,之前可以说是迷恋她的身体,但现在她已经生了孩子,对他来说不具有更强的诱惑,可是昨晚,却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他对她的占有欲是那样的强烈……
而她觉得,她似乎比从前更在意他了。
或许就像姐姐说的一样,生了孩子,对孩子的父亲也就更牵挂了一些。
支起身,她满足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起身。
这单人床两个人睡实在是太拥挤了,所幸的是,她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吵醒他。
……
洗漱穿衣后,乔蓦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己的姐姐正抱着小家伙在沙发上玩。
想到待会儿姐姐肯定会问起昨晚,那存于脑子里的旖旎画面,让乔蓦脸红。
眼尖的乔杉已经注意到乔蓦,招徕乔蓦过来。
乔蓦于是慢吞吞朝乔杉走了过去。
小家伙看到乔蓦,像是认识自己的母亲一样,很是兴奋。
乔蓦随即把小家伙从乔杉的怀里抱了过来,逗着小家伙。
果然,乔杉挪揄地道,“我以为你不会起来这样早的,但从你的黑眼圈来看,你昨晚至少是接近天亮才睡的。”
乔蓦脸红起来,看着自己的姐姐,“我的黑眼圈真的很重?”
乔杉点点头。
乔蓦顿时疑惑,“可是我刚才照镜子的时候没发现啊……”
下一秒,乔杉捧腹笑了起来。
乔蓦这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的姐姐诈了,没好气地横了自己的姐姐一眼,“无聊。”
乔杉却轻松地哼着歌从沙发上起了身,直接道,“我这是心情好。”
乔蓦问,“有什么喜事呢?”
乔杉回答,“今天你和君彦就要去加州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再留在这里照顾你了……”
乔蓦笑了一下,“好啦,我知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天遂人意。”她知道姐姐刚刚醒来根本就不能劳累,她在姐夫离开里昂的时候就劝说过姐姐跟姐夫一起离开,但姐姐坚持要留下来照顾她。
从小到大,她的姐姐就是如此。
永远都把她当孩子看待,永远都替她操心。
她虽然不懂得说很肉麻的感谢的话,但姐姐对她的好,她一辈子都记在心上。
乔杉打了个哈欠,困意沉沉地道,“你家这小屁孩一点都不乖,昨晚居然醒了两个小时,眼睛睁得圆圆的恁是不肯睡,害得我昨晚几乎没有闭过眼……”
乔蓦抿住笑。
乔杉随即走向房间,“我去补个眠……早餐我已经替你们做好了,若是冷了等会儿放进微波炉里热热就好了。”
“知道了。”
……
应彦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
睁开眼看到身边没有人,在环顾四周没有搜寻到他预期的那抹身影后,他绑了下浴巾,就打开门。
在看到坐在沙发上正认真给孩子喂奶的乔蓦,应彦廷这才松了口气,进浴室洗漱。
他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手机刚好响了。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他迟疑了几秒,随即把手机接听放在耳边。
电话那头是顾颐寒的声音。
“应总,我调查到,那个人的确是傅思澈的一名手下,不过,他应该不是傅思澈精要的手下,因为从他身上我查不到任何有关傅思澈的蛛丝马迹……”
应彦廷脸色清冷,没有说话。
顾颐寒继续道,“另外,我调查过乔小姐在美国念书的足迹,在大二期间,乔小姐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是失联的,当然当时她跟老师请了假,只是请假之后就失联了,半个月以后她又继续回到大学念书……”
感觉到手机那头的气压很低,顾颐寒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应彦廷倏地没有温度地道,“我要确切的知道她在失联的那半个月都在做什么。”
“是。”
……
乔蓦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家伙来到房间,看到应彦廷正一个人站在窗前,那背影不禁有几分清寂。
她随即把孩子轻轻放到床上,在替孩子盖好被子后,发现应彦廷仍旧没有发现她在房间里面,她笑了一下,轻手轻脚地朝他走去。
“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连我进来都没有发现啊……”
由后,乔蓦将应彦廷抱住,调侃他。
应彦廷过了好几秒才转过身子,眸色深沉地看着乔蓦。
乔蓦疑惑于应彦廷这样的目光,松开了他,问,“怎么了?”
应彦廷跟乔蓦摇了下头。
“可是你看我的眼神有些怪。”
应彦廷平静地说,“我只是很满足你在我视线范围内的时候病公子的小农妻。”
乔蓦伸手展开应彦廷微微蹙起的眉心,“那你干嘛要皱着眉头?”
“是吗?”应彦廷把乔蓦的手握住,“我皱眉了?”
乔蓦点点头,“你有烦心事?”
应彦廷把乔蓦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还是找傅思澈的事……不过,眼前找他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
“那你最重要的事是什么?”乔蓦故意歪着头,明知故问。
应彦廷满足于乔蓦此刻撒娇的样子,倏地,将乔蓦按向自己。
乔蓦吓了一跳,轻拍他的胸膛,“你干嘛啦……”
应彦廷灼灼的目光凝视着乔蓦羞赧的脸庞。
乔蓦顿时手抗拒在他的胸膛上,羞恼道,“喂,现在是白天……”
应彦廷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乔蓦清澈的双瞳,倏地问,“小蓦,你不会再离开我,对吗?”
乔蓦听应彦廷这样说,不禁一笑,回答,“除非你不要我……”
这一刻,应彦廷把乔蓦搂向了自己。
乔蓦不明白应彦廷这一大早这样亲密的拥抱是什么意思,唯有乖乖地靠在应彦廷的胸膛上,然后她听到应彦廷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我不会不要你,除非你不要我……”
乔蓦随即仰起头,在她试图搞清楚应彦廷怎么会突然有这番悲伤感慨的时候,应彦廷突然低头很用力地吻住了乔蓦。
乔蓦根本抗拒不了,整个人被应彦廷牢牢禁锢着。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霸道的应彦廷……
纵使在过去,他也不曾这样的狂烈过。
唇瓣被他弄痛,试图推开他又推开不了,最后,她只能臣服在他再一次的欲念漩涡中……
而这一次,他反锁上房门,顾忌到床上熟睡的孩子,他直接就将她抱到了房间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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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杉很是疑惑她做的早餐乔蓦和应彦廷怎么都没有动,直到看到乔蓦脖子上的吻痕。
那是乔杉早上的时候并咩有在乔蓦脖子上见到的。
她立即明白了,因此在做午餐的时候一直忍不住笑,趁着应彦廷在接电话的时候,乔杉禁不住凑到在帮她打下手的乔蓦耳边道,“真是浪费了我精心为你们准备的爱心早餐……”
乔蓦脸皮薄,立即就红了脸。
乔杉没有再继续捉弄乔蓦,正色问,“对了,君彦有说什么时候离开吗?”
乔蓦回答,“用完午餐就离开。”
“哦。”
乔蓦见乔杉神色有几分忧虑,随即问,“怎么了?”
乔杉随即道,“小蓦,姐姐也曾经呆在应宅,姐姐很清楚应家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在应宅的时候跟应家的人接触不多,但以我看来,应宅也是有好相处的娱乐之登顶星途。”乔蓦道。
“我想大概就应妍一个是完全没有心机的……”
乔蓦点头,“我接触过应妍,她的确很不像应家的人,很单纯。”
这一刻,乔杉停下了手边的工作,轻扶住乔蓦的双肩,语重心长地道,“小蓦,到了应家,你应该让君彦尽快筹备你们的婚礼……你现在替君彦生了孩子,如果你迟迟不结婚,爸妈也会操心的。”
“我知道。”
“我们两姐妹都没有让爸妈安心过,希望未来的日子,我们能够让他们不用再替我们操心。”
“姐,为什么你不愿意住在应家?”乔蓦倏地问。
乔杉叹了口气,如实回答,“姐姐知道应家现在已经由君御和君彦来管,我不需要再畏惧应家那些人的诋毁,但我已经习惯了跟君御过着远离应家人的生活,所以,接下去的时间,我会带着天天和君御环游世界……”
“环游世界?”乔蓦开心道,“姐夫愿意陪你做这件事?”
环游世界是乔杉从小到大的愿望。
乔杉点头,“在我没有出事以前,他就已经答应陪我去做任何事……”
“姐夫对你真好。”乔蓦羡慕地看着乔杉。
乔杉轻轻一笑,握住乔蓦的双手,祝福道,“君彦看你的眼神让我知道,君彦也会对你这样好的。”
……
用完午餐,跟琼斯道别后,乔蓦和应彦廷便乘坐应彦廷的私人飞机飞往加州,而乔杉则直接去里昂的国际机场飞往中国,她在昨晚就已经买好回国的机票。
在飞机上,因为昨晚到早上根本就没怎么睡,乔蓦困得很,靠在应彦廷的肩膀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家伙好像知道不能吵着妈咪,从上飞机就开始安分地睡在摇篮里。
应彦廷拥着乔蓦,再看着摇篮里孩子稚气的睡庞,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满足过。
盛华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问,“应总,下了飞机我就把新闻公布出去吗?”
应彦廷跟盛华说话的时候,温和的面庞已经恢复了冷峻。“拟好了?”
“是的。”
“那就发布吧!”
盛华点了下头,后又道,“这新闻一出,林小姐的声誉必然受到损伤,应总……这件事是否要进行处理?”
“不需要处理了。”应彦廷淡淡道,随即把目光落在乔蓦在他肩上那熟睡的清致脸庞上。,
盛华得令,默默地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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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和应彦廷抵达加州的时候已是黄昏。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乔蓦很是紧张,因为相比上一次只有管家出来迎接她和应彦廷,这一次应家上下却似乎全都出动了福太太悠闲生活。
如果不是此刻应彦廷握着她的手,乔蓦相信,她根本就迈不开步伐跟着应彦廷朝应宅走去。
第一次,乔蓦见到应家的几位长辈。
有几位男士和几位女士,但其中有一位漂亮的女士最令乔蓦印象深刻。
乔蓦之后才知道那位女士叫应雅如,是应彦廷的姑姑。
相较于其他几位长辈只是笑着跟她点了下头,应雅如却在看到她的时候就热络地牵起她的手。
“乔小姐,哦,不……我应该叫你小蓦……小蓦,你累了吧?来沙发上坐坐。”应雅如自顾自地拉着她朝沙发走去。
乔蓦其实不太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即使对方很和善,所以,她是僵硬着被应雅如拉到沙发上坐下的。
她一坐下,顿时应家的其他几位长辈也跟着坐了过来,开始围绕着她问起问题,比如她和应彦廷是怎么认识的……
乔蓦想要求救应彦廷,却发现应彦廷此刻也被一对长辈围绕,而孩子则被应妍抱着,那些小辈无不说孩子很是可爱……
乔蓦唯有一一回答了各个人的问题,在礼貌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周。
就在乔蓦认真应酬应家人的时候,应家长辈里突然有人提到了“亲家来了”……
乔蓦并没有反应过来,她是顺着所有人的目光朝二楼的楼梯望去,然后,她整个人怔住了。
是她的爸妈。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里……
在里昂的日子,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她的爸妈。
因此,第一时间,她便起身冲向了自己的爸妈。
乔母看到乔蓦比过往瘦了很多,心疼地将乔蓦紧紧抱住。
乔父欣慰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有着泪光。
乔蓦跟乔母抱过后,再跟乔父抱了一下,而后,眼睛里浮动泪液深深歉疚地望着自己的父母。
她整整八个多月没有联系父母,只让商子彧给她的父母带去消息,她知道,父母这些日子必定日夜都在替她操心……
乔母已经说不出话来,这一刻,她把目光投向在人群里格外显然的应彦廷。
乔蓦这才知道,原来父母来加州是应彦廷安排的,他默默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
看着身体健朗的父母,乔蓦喜极而泣。
……
二楼应彦廷的住所里,乔母在逗弄着怀里的孙儿。
“他长得真像君彦,你看这鼻梁高高的,简直跟君彦一模一样……”
乔蓦挽着乔母的手臂,坐在乔母的身旁,忍不住皱起眉,“姐姐也说像他,像吗?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乔母笑着说,“你当然看不出来,你每天都面对他,已经分不清楚他像你还是像君彦了……”
乔蓦跟着笑爷有病你来治。
乔父亦满脸的笑意,蓦地,乔父开口问身旁目光始终落在乔蓦身上的应彦廷,“君彦,请恕我唐突,一见面就跟你谈这个严肃的话题,但是……我必须要跟你谈妥,我才能安心。”
应彦廷的目光从乔蓦的身上撤离,温和回应乔父,“伯父,您请说。”
听到乔父说的,乔母和乔蓦在此刻将目光转向了他们。
乔父脸上的笑意慢慢得淡去,以正色平静的面容道,“君彦,当初求你帮天天,想来这就是你跟小蓦之前的缘分……之前你跟小蓦分手,我没有找过你,是因为我知道男女间的感情不能勉强,性格不合而分开是常事……但说实话,如果我知道小蓦是自己一个人去了法国生孩子,我肯定不会让我的女儿吃这样的苦的。”
“这是我的错,伯父,今后我会尽力弥补小蓦的。”应彦廷诚恳地对乔父道。
乔父点了下头,“只要小蓦选择了你,我和她妈妈就不会干预……只是眼前,我可能要冒昧地跟君彦你提出个要求了。”
应彦廷耐性道,“伯父不需要跟我这样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
应彦廷这“一家人”三个字顿时让乔母笑逐颜开,忍不住责备起丈夫,“振远,你看孩子们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你让他们先歇息,等他们休息好了,你再跟君彦谈吧!”
“无妨的,我和小蓦在机上都有睡觉。”
应彦廷的客气,再度让乔母感到欣慰。
乔父在这个时候幽幽地叹了一声,“我现在很满足,乔杉醒了,天天的病也治好了,有君御照顾乔杉,我也很放心,我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蓦……她是我的小女儿,我比疼乔杉更疼她,所以,君彦,我需要你跟我发誓,未来绝不会做出伤害乔蓦的事,这样我才可以放心把小蓦交给你……”
“爸,如果誓言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分手的情侣。”一直没有说话的乔蓦在此刻开口。
乔父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目光炯炯地瞪着应彦廷,很显然要的只是应彦廷的一个承诺。
然而,没有等应彦廷回答,乔母就已经开口,“振远,你就算要君彦发誓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啊……”
乔父听乔母这样一说,笑了起来。“也是,我是糊涂了……”
乔蓦疑惑父母之间的交流,随即问母亲,“怎么了?”
乔母笑着说,“你回来之前,君彦的姑姑就已经跟我们商量过,决定让你们在下个月结婚……”
“下个月?”乔蓦怔了一下。
注意到乔蓦的反应,乔父微微蹙起眉,“怎么了?小蓦。”
“我……”乔蓦的声音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我觉得……”
“怎么了?你觉得太仓促还是……”此刻开口问的是应彦廷,他疼惜的目光看着乔蓦。
乔蓦咬了咬唇后道,“我觉得的确是有些仓促了,能不能再延后一些?”
乔氏夫妇听到乔蓦此刻的回答都很意外,乔母更是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小蓦……”
乔父的确有一秒的错愕,但在看到乔蓦的犹豫后,乔父随之道,“这只是我们和君彦的姑姑商量的结果,日子最后还是要你们自己决定……如果小蓦你觉得太仓促的话,我相信应总是会耐心等你的。”
第144章 一颗真心,不足以抵消掉过往
应彦廷对她延迟婚礼这件事不能理解。
在他看来,即使下个月结婚,那也是慢的。
她本来以为应彦廷会生气,当然,不是内心质疑她的那种,就是找她问清楚,然而,应彦廷居然在跟她独处的时候,连问都没有问她这件事。
而应彦廷这人平素里又很难让人看出他的情绪,洗过澡后,她决定去安抚一下他。
这个时候她便是感激应彦廷这独立的住所髹。
让她即使穿着真丝睡衣去书房找他,也没有人能够看见。
平定心境,她伸手轻轻敲了敲书房厚重的房门蠹。
“进来。”
里面传来了应彦廷低沉的声音。
她推开门,看到应彦廷坐在办公桌后,背后靠着真皮座椅,看着面前那好几份很厚的文件,凝眉思索。
他的外形真的很好。
哪怕只是穿着白色的衬衫,那高端优质的气质却依然的一览无遗。
他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商人,很多时候,他给人的感觉都是文质彬彬的。
若不是了解他,不会知道,他这文质彬彬的外表下潜藏着别人难以估测的深沉和算计。
所以,她周围的人,像亚馨,这姑娘就一直就觉得他是个谦谦有礼的俊朗风度的男人,这有很大一部分都赖于他这斯文的外表。
她走了过去,驻足在办公桌前。
望着他,她轻轻咬煮唇瓣,面露无辜。
应彦廷在她走向他的时候就已经回过神,这一刻,看向她,皱着的眉宇因为她而渐渐展开。“怎么了?”他温柔地问她。
她咬了咬唇,把刚才低着的头勾得更低了。
应彦廷随即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将她轻轻搂在自己的怀里,“怎么了,宝贝?”他低头凝视着她,以更轻更耐性的声音问她我是你的记忆。
她抬起天生就漂亮的清漾双眸,歉疚地凝视他,“你有生我气吗?”她突然发现,他对她的称呼变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叫她。
“生气?”应彦廷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我为何生你气?”
他如曜石般的黑眸清湛明亮,完全没有平日的深沉。
她依然咬着唇,小小声地道,“我延迟婚礼这件事。”
应彦廷在听到她说的话后,终于皱了一下眉。
她的声音变得更小,“你果然介意?”
“我当然介意。”应彦廷说着将她松开,兀自走了开来。
她悲伤地看着他走开的身影,歉意地解释,“君彦,请你相信,我愿意现在马上就跟你结婚,但我……”
“你不需要解释了。”应彦廷的声音转为略微的冷淡。
她真的以为他生气,从后面抱住了站在书房酒柜前倒酒的应彦廷。
她很喜欢他身上的气息,总是那样清冽,完全不是一个满身都是铜臭味的商人的味道。
“不要生气,君彦……我推迟婚礼是有理由的。”她紧紧地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沙哑地道。
应彦廷转过身来,并没有抱她。
她无奈慢慢地松开了他,低下头,表现得很委屈。
“你如果愿意陪我喝一杯,我就不与你计较。”
在她感觉自己此刻应该灰溜溜地离开书房时,她听到她头顶磁性好听的声音道。
她乍然抬起面庞。
他俊逸的脸庞上是轻浅的笑,而黑眸里那深沉的疼惜和宠爱更让她知道——
他此刻是在逗弄她。
忍不住,挥起粉拳在他的胸膛上捶了一下,“过分……”
应彦廷将她的双手掬住,柔情似水地看着她。
她最怕他这样深邃的目光,于是低垂下眼帘。
在他看来,现在生气的人反倒是她了。
应彦廷随即把她重新拥在怀里,轻声哄她,“好了,不过是逗你玩罢了……我只是想过来倒两杯酒,我觉得今天这样的日子,我们应该庆祝一下。”
她乖乖地靠在了他的怀里,柔顺得就像一只小猫,“那你真的不生气?”
应彦廷笑了一下,反问,“我给你的感觉像是在生气吗?”
她看着应彦廷,他此刻如沐春风的样子,的确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为什么你连问也不问我推迟婚礼的原因?”她依然带着深浓的歉疚问。
“因为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我与你心意相通,你心底所想的,我知道。”这一刻,他正色回答她。
她忽地愣住。
他并不知道,她此刻因为他这句话而心脏跳动得厉害陷世。
她心底所想的,他知道?
他真的知道吗?
下一秒,他接着说下去的话,却让她微微绷紧的身子松懈开来,心跳也渐渐平复。
“你觉得婚礼仓促,是因为你心里还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她彻底松了口气,这一刻,她清澈的眼瞳凝视着他。
他清俊的脸庞,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的认真,黑眸深凝着她,把温柔和宠爱清晰地写在眼底。
她表现得很认真在听他说,眼底涌起氤氲水雾。
他掬起了她的手,抬起,疼惜的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我曾经做过那么多让你伤心的事,你对我仍旧缺乏信任,这是理所应当……但不管要我等你多久,我都愿意,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愿意跟我重新开始。”
她眼底的水雾愈加的明显,朦胧了她的视线。
他疼惜得将她眼角隐约溢出的泪液拭去,心疼道,“不要哭……这个时候,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她抽了抽鼻子,跟他点了点头。
应彦廷随即低头吻去她眼角遗留的泪痕,这才执起桌面上倒好的两杯红酒,递予她一杯。
她接过红酒,转过身,依然抽泣地面对他。
应彦廷轻柔地抚了抚她细瘦的肩膀,说了句,“傻瓜……”随即举起红酒杯跟她轻轻碰了一下,“还记得吗?”
她的情绪像是直到此刻才得以控制住,没有抽噎,只是哽咽道,“记得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
这个时候,她闻到了手边红酒那甘醇的香味,这熟悉的好闻味道,让她反应了过来。“这是我们第一次喝的红酒。”
他细长的手指执随即执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
她闻到这酒实在好闻的味道,也忍不住,执起抿了一口。
刹那间,他们好像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一天。
他凝视着她因为喝了酒而微微泛红的脸庞,很久以后才开口道,“小蓦,我记得我们之间所有的回忆,哪怕是你我第一次见面说的第一句话……”
今晚她第一次真正对上他黑沉深邃的双眸,微沙地回答他,“我也是。”
“我只想你知道,我是真的很在乎你。”说完,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温热的薄唇拂过她的额头,她已再次眼眶湿润,“讨厌,你又要惹我哭……”放下酒杯,倾身投入他的怀中,她将他紧紧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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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应彦廷因为应家产业的商业拓展去了洛杉矶。
乔氏夫妇一直没有机会问,今天趁着应彦廷不在,他们终于跟乔蓦谈起了乔蓦那天决意延迟婚礼的原因。
此刻,在应彦廷的住所里,乔母在抱着孩子在厅里走动轻哄着,乔父和乔蓦坐在沙发上,父女两的气氛有些严肃落红劫。
“小蓦,那天听你说要延迟婚礼,爸爸觉得很奇怪。”
乔蓦双腿交叠,把自己后靠在沙发上,温和地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奇怪?”
乔父注意到乔蓦此刻的动作,在过往,她的女儿从来没有以这样轻松的姿态跟他说话。
“怎么了,爸?”乔蓦注意到父亲眉宇间略微的凝重,关心地问。
乔父道,“小蓦,你过去从来没有这样跟爸爸说话。”即使那时候被他逼着跟君彦在一起,他的女儿也都是敬畏和尊重他的,当然,他此刻不是觉得他的女儿对他已经没有再有敬重,他总觉得,他的女儿变了,好像突然间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谈吐之间,已经散发出成熟女的韵味。
这样的女儿对他来说是陌生的,毕竟,在早上他的女儿送别君彦离开的时候,他还看到她的女儿在君彦的面前活泼天真的就像是个小女孩。
乔蓦显然并不在意乔父发觉她的变化,她平静对父亲道,“爸,我长大了……跟您对话,自然也是大人间的对话了。”
乔父注意到乔蓦今日穿的是一袭黑色的修身洋装,这根本不是她平日的装束,但无疑的,她的女儿不管穿什么都十分漂亮,女儿肩膀上隐隐露出的吻痕,说明君彦对她的疼爱。
乔父在想……
也许他的女儿真的长大了,是他一直以来,错过了女儿的变化。
因此,乔父没有再说什么,进入正题。“我以为你不应该延迟婚礼……”
“您有什么顾虑?”
“应氏这样的大家族,变数是很大的,你姐姐就是前车之鉴,当时君御带你姐姐来应家,应家人也热情的对待你姐姐,但之后呢?当应家人得知君御要你姐姐结婚,他们立即翻脸不认人……”
“爸爸是觉得如果延迟婚礼,我和君彦在一起很可能就有变数吗?”乔蓦认真地问父亲。
乔父点点头,凝视女儿沉静的面庞,如实道,“小蓦,你应该懂爸妈的心……如果你能早点跟君彦结婚,爸妈一直压在胸口的这块大石头也能够卸了下来。”
“是啊,小蓦,如果已经认定了君彦,那就尽早把婚给结了……这几天下来,妈发现君彦真的很疼你,妈相信你不需要再质疑君彦对你的情意。”
所有的人都觉得她延迟婚礼是因为她对应彦廷的信任还不够,毕竟在所有人的眼底,她在和应彦廷的这段关系里一直都是受伤害的那一方,包括应彦廷也这样认为。
所以,她在现在还需要考验他,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
他们都想错了。
而既然迟早父母都会得知这样的事实,那么,她不如在此刻跟父母说清楚,也免得日后还要跟父母解释。
“我推迟婚礼,我因为我没有打算跟他结婚。”
她想过她说出这句话会给父母带来怎样的冲击力。
可她没有想到,现实的冲击力远远比她所想的还要严重。
原本哄着孩子的母亲整个人突然怔在原地,脸垮了下来。
父亲一向比母亲冷静,却居然“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起身,整张脸都呈现铁青色,以从来没有过的愠怒目光瞪视着她,半晌嘴巴才张开,“小蓦,你……”
她跟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平静看着父亲终极医师。
母亲反应过来后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抱着孩子来到她身边,连声音都在颤抖问,“小蓦,你说什么……说什么?”
她依然看着父亲瞬间冷肃的脸庞,没有畏惧,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并没有打算跟应彦廷结婚。”
这个时候,她没有再叫应彦廷“君彦”。
母亲抱着孩子身体摇了一下,若不是怀里还抱着她和应彦廷的孩子,母亲这一刻肯定会晕倒。
父亲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都见过,尽管父亲此刻僵直的身体说明他的震惊,他依然在努力遏止住自己的情绪后,平缓地开口问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如此回答父亲。
父亲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你生了他的孩子,却不打算跟他结婚……那你现在跟他来应家是做什么?”
父亲越说到后面,脸色越难看,她最后甚至听到了父亲咬牙齿的声音。
说不畏惧是假的,这个世上,没有人畏惧父亲的威严,何况,她从小到大都那样的顺从和尊重父亲,但她此刻依然挺直着身体道,“我自然有原因。”
“小蓦……”母亲无法置信眼前这毫不畏惧父亲威仪的年轻女孩就是她的二女儿,母亲久久的怔忡,嗓子竟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我需要知道原因。”父亲的手重重地扶在了沙发上,阴着的脸所散发的暴戾气息,仿佛他现在还是年轻的时候。
乔蓦沉默。
父亲突然怒吼,“我需要知道原因。”
乔蓦身体颤了一下,从小到大,父亲不曾严厉对待过她和姐姐,也从来没有跟她发过这样大的火。
她看见父亲的眼里都是腾腾燃烧的怒火。
“我不能告诉爸你具体的原因……但我可以让爸爸你们知道,再过不久,应彦廷他就会进监狱,所以,我是不可能跟他结婚的。”她鼓起勇气把话说完。
父亲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那放在沙发上的手把真皮压得凹陷了下去,“所以,你回来,是要让你孩子的父亲去监狱?”父亲浑身因抑制着怒意而颤抖。
乔蓦没有否认。
“小蓦,你疯了,你简直疯了……”母亲喏喏地道,雍容的脸庞已苍白。
父亲在这一刻捂着心脏,身子颤抖着,几乎要倾倒。
她在这个时候冲向了父亲,及时把父亲扶住,搀到沙发上坐下,父亲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母亲吓了一跳,“振远,振远……”
父亲早年就有心脏病,但这些年父亲极少心脏病发作,因为父亲是个极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人。
但此刻,父亲捂着疼痛的心脏,靠着沙发,竟已经说得不出话来。
看到父亲这样如死寂一般的苍白面容,又陷入了昏厥,她自责得整个人跪在了父亲的旁边,“爸,爸——”心疼的眼泪没有办法控制就从眼角滑落了出来英雄联盟之异想国。
母亲抱着坐在父亲身边,呼唤着父亲,眼泪也跟着滑落。
她刚刚只是想要让父母看到她坚强的一面,这样日后父母也不会担心她独自一个人照顾孩子,但她没有想到,她竟把父母刺激成这样……
眼泪扑簌簌地跌落,她哭泣呼唤着,“爸爸……爸……不能有事……”
庆幸的是,父亲在躺在沙发上缓和了一会儿,因疼痛闭着的眼终于慢慢地睁了开来。
看到父亲渐渐清醒过来,她喜极而泣,“爸……”
“为什么?”父亲虚弱的声音道,“爸爸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君彦,为什么……你……”
“振远你不要说话,先休息一会儿……”母亲腾出一只手抚着父亲的胸口,孩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奶奶的怀里,依然乖乖的。
她哭泣摇着头。
“你……你是在乎……君彦的……对吗?”父亲很艰难才说出这句话。
她敛下眼眸,泪水犹如断线的珍珠,重重地敲击在地面。
“你……”
父亲还想再说什么,但因为身体的气力不够,话再也没有办法完整逸出。
她紧紧握住了父亲的手,看着父亲完全没有血色的脸庞,她道,“他不是个好人,爸……他不是个好人。”
母亲听到她这样说,你难以理解地看着她。
她的眼泪落的更胸膛了,在竭力压下喉咙间的哽咽后,她嘶哑地道,“是他联合了林益阳,吞并了‘起鑫’,让‘起鑫’由一个闻名国际的集团,变成如今这在S市只能混口饭吃的小公司……也是她害的姐姐变成植物人,害得姐姐在病床上躺了这么多年……更是害得天天患病,让天天逼不得已要做手术……”
“你在说什么?”母亲听闻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蓦,你姐姐出事这件事,你姐姐已经跟我们说了全部的过程,这根本就跟君彦无关……还有,天天患病,又怎么是君彦能控制的?”
想到自己为这样的人流泪根本就不值得,乔蓦拭去眼角的眼泪,哽咽地道,“你永远都无法想象他是怎样一个恶魔……”
她不会误会他的人性,因为早在四年前,她就已经调查到这些,而傅思澈当时找上了她……
这四年,包括跟应彦廷相遇之后,她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她和傅思澈见过面的回忆……
但那一天,当她独自呆在里昂那别墅里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有个年轻的男人来找过她……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没有了四年前跟傅思澈见面的那段回忆,但在视频里,她跟傅思澈看起来是互相信任的朋友,而她在视频里亲口跟傅思澈提到,要傅思澈帮她对付应彦廷……
而当她看到这段视频后,所有她脑中被遗忘的回忆顿时清晰地存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这才知道,她原来遗失了四年前的一段回忆……
所以,她回到他身边,就算他现在是真心对她,她也要为他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这就是为什么她之前对琼斯说,他来找她,她将不知道怎么办……
一颗真心,难道就可以抵消掉他曾经对她家人的伤害吗?
第145章 只要你爱我,一切都不重要
洛杉矶。
顾颐寒来到应氏集团的办公室,看到盛华站在门口。
他随即望了一眼办公室里屹立在落地窗前的那抹清寂潇冷的背影,问盛华,“我现在可以去见应总吗?”
盛华跟顾颐寒摇了摇头。
顾颐寒不禁皱起了眉髹。
盛华道,“乔小姐跟应总延迟了婚礼。”
顾颐寒身子微微怔了一下,而后深沉晦暗的眸光望向落地窗前的那抹身影蠹。
“所以,顾总你还是不要……”
盛华出声想要提醒顾颐寒,奈何顾颐寒还是在深吸了口气后,走进了办公室。
……
顾颐寒远远地看着那不容人靠近的冷鸷身影,壮起胆开口,“应总,我有事要跟您禀明。”
应彦廷并没有因为顾颐寒的到来而有任何的反应,连声音都冷漠得如寒窖,“说。”
顾颐寒突然感觉自己选择进来时错误的,听应彦廷这冰冷无温的声音就知道,应彦廷此刻心情不佳,不过,应彦廷也从来没有用过好的语气跟他说话。
“抱歉,我始终无法调查到乔小姐失联的那段时间的踪迹,但我可以肯定,乔小姐那段时间失联一定是跟傅思澈有关,因为只有傅思澈才有能耐将乔小姐那段时间的踪迹抹得一干二净,我唯一能够调查到的是,乔小姐失联半个月之后,是在戈林度若酒店现身的……从戈林度若酒店出来,她直接就回了学校。”
应彦廷的身影在此刻迸发出更多的冷意,瞬间拉低了整个办公室的温度。
顾颐寒感觉到了应彦廷的反应,心脏在微微缩紧。要知道,他跟应彦廷虽然只是因为有共同找出傅思澈的目的而有了交道,但应彦廷就是有一种能够让人畏惧的强大气场,致使他从第一次见到应彦廷,就好像应彦廷的手下一样,气场全无,对应彦廷也毕恭毕敬的。
应彦廷森冷的声音道,“是查不到,还是没有用心查。”
倏然听到应彦廷这阴骇的声音,顾颐寒寒冷得全身都绷紧了,竭力保持住镇定道,“我跟应总您一样渴求找出傅思澈,所以应总您该知道,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我也不会放过……只是,乔小姐从失联到现身的那半个月,我的确只能查到乔小姐最后出现的地方,而有关乔小姐是怎么在酒店的,又在酒店跟谁见了面或者乔小姐是否是在其他地方被送到酒店的,我的确无迹可寻……不过眼下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乔小姐那失联的半个月一定是跟傅思澈在一起,否则,没有人可以把乔小姐消失的痕迹抹得这样干净名门医女。”
“在一切都没有调查清楚前,所有的怀疑,都不是结论。”应彦廷终于转过身,寒漠地目光瞪着顾颐寒。
这一刻,顾颐寒身体颤了一下,把头低了下去。
“查不到也要给我查,直到查到为止!”在迈开步伐欲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应彦廷低冷命令道。
听到应彦廷的命令,顾颐寒咬了咬牙,蓦地,抬起头看向应彦廷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前的阴冷身影,鼓起勇气道,“应总,为什么你始终不怀疑乔小姐呢?”
站在门口听到顾颐寒对应彦廷的提问,盛华惶恐地看向顾颐寒。
顾颐寒实际此刻心头也在颤抖着,但为了找出傅思澈,顾颐寒不得不挺直身躯道,“难道应总还认为乔小姐跟傅思澈无关?”
“我的事,不需要你过问。”应彦廷立在原地,薄唇迸出的字眼寒冷如冰。
盛华知道自己老板的底线,连忙跟顾颐寒摇了摇头。
顾颐寒却无视盛华的提醒,横下心道,“应总,这不是您……从我认识您到今天,您所有的决断都是果决而正确的,这也使我心甘情愿的愿意为应总您效劳,但眼前的应总,却不是我所认识的应总。”
“既然你对我有异议,就不需要留下来再替我做事。”应彦廷没有温度地丢下这句话,便寒冷离去。
……
顾颐寒走到门口看到应彦廷已经消失的身影,蓦地,气愤得把一记重拳打在了办公室的门框上。
盛华并没有跟随应彦廷离开,他此刻蹙眉冷视着顾颐寒,“我相信,刚刚你如果再多说一句,应总绝不会再需要你。”
顾颐寒脸色铁青,但紧紧攥起的拳头因为盛华的话而慢慢地松了开来。
盛华平静地看着顾颐寒,“顾总若想要找出傅思澈,就请不要对应总有所质疑……我跟随应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或事是能逃出应总的掌控的。”
顾颐寒愠怒道,“我的确相信以前的应总是这样的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但现在……”顾颐寒哼了一声,“难道盛秘书你也觉得你的老板没有变吗?”
盛华坚定的回答,“是的,我的老板并没有变。”
顾颐寒怒瞪盛华,而后冷冷笑说,“你的老板如果没有变,在当初利用乔蓦设计引出傅思澈的时候,他就不会因为乔蓦怀孕了而放弃了原先的计划……还有,你的老板如果没有变,现在在重重迹象都显示乔蓦在四年前就已经跟傅思澈有了联系,并且我们之前所调查到的——乔蓦和傅思澈之间的联络可能只是傅思澈放出的诱饵,目的就是要引你老板注意到乔蓦,从而利用乔蓦来对付你老板的这个事实,难道你老板心底都没有数吗?……明知道眼前所有的境况可能是在傅思澈的掌控之内,而并不在你老板的掌控之内,他却还是执意地将乔蓦留在身边?”
盛华回应顾颐寒,“顾总,在一切还未调查清楚之前,所有的推测都不能作为事实。”
“还不能作为事实?”顾颐寒冷冷哼道,“有谁能有能耐抹去乔蓦失联时的踪迹?只有傅思澈!有个人在五个月前去里昂找了乔蓦,但我们根本就查不到这个人的身份,这难道不足以说明这人不是傅思澈就是傅思澈的手下吗?可你知不知道,当我跟你老板说那人就是傅思澈的手下时,你老板竟要我调查清楚乔蓦失踪那段时间都在做了什么,这难道不是说明,你老板他根本是希冀着乔蓦她并不是傅思澈的人?”
盛华对于顾颐寒的指控没有再说话。
顾颐寒气愤难消,所有的怨气一口气吐了出来侯门医女。“此前我以为应总对乔小姐只是利用,没有想到,他对乔小姐真的动了心……动了心就动了心吧,反正放弃了引出傅思澈的计划,以后还有其他的办法找出傅思澈,可是,我无法明白,现在明明知道乔小姐她可能跟傅思澈是一伙的,她可能跟傅思澈从四年前就开始设计应总,她现在留在应总身边,不过只是在跟傅思澈合谋对付应总,而应总居然执意不相信,还试图给乔小姐洗白,你说,他现在是感情用事,还是仍旧掌控着全局?”
“我从不质疑应总的决定,何况,眼前也的确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乔小姐跟傅思澈有关。”盛华永远的沉定自若,平静回答顾颐寒。
顾颐寒再度攥紧拳头,从齿缝中迸出,“乔蓦如果心里没鬼,她就不会延迟跟你老板的婚礼了!你等着看吧,如果你老板再这样感情用事,乔蓦就会在他的心头上狠狠捅上一刀!”
盛华回答,“我相信乔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她对应总的感情是真的……这一点我在乔小姐身上看得清清楚楚。”
顾颐寒忍不住笑出声,嘲讽道,“盛华啊盛华,亏你跟在应总身边那么多年,应总为情所困而感情用事可以理解,但你这个局外人,你居然也相信乔小姐对应总的感情?”
盛华如实道,“如果是为了对付应总,那乔小姐为应总生子,这样的牺牲也未免太大了!”
顾颐寒立即驳斥盛华的话,“生孩子算什么?一个人若对另一个人有了仇恨,那身体皮囊根本就不重要了……还有,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人的演技可以有多精湛,就像你的老板,在世人的眼中,他是个有绅士风度谦谦君子,可实际上,他是一只阴狠的狼,这个世界没有人几个人的心计能超过他,所以,别再说乔小姐对你老板有情,她不过只是演戏精湛!!”
盛华终于被顾颐寒堵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顾颐寒最后道,“盛华,我希望你能够适时提醒你的老板,女人可以再有,但机会却是会错失的,我相信我认识的应总不会被感情蒙蔽了理智!”
盛华站在原地,终究没有回答顾颐寒。
顾颐寒随即愤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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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应宅的大门口,乔蓦送别了自己的父母。
应雅如站在乔蓦的身边,直到看到乔氏夫妇上了车,应雅如才开口,“你应该多留他们在这里住些日子的。”
乔蓦眼睛里泛着隐隐的泪光,微哽的声音回答应雅如,“我也试图挽留过他们,但他们并不习惯住在这里。”
应雅如笑了一下,转过脸面对乔蓦,“你要是没有延迟你和君彦的婚礼的话,你的父母也就不会现在就离开加州了,他们一定会在这里等到你和君彦结婚。”
乔蓦知道应雅如说这番话的用意是为了让她说出她延迟婚礼的原因,她转过头,歉意地对应雅如道,“姑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应雅如看到乔蓦自责的神情,虽然心底有疑惑,却还是没有逼迫乔蓦,笑了一下,她温婉道,“小蓦,既然你和君彦决定了延迟婚礼,姑姑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姑姑这两天可能就要回英国了,本来是打算留在这里替你们操持婚礼,现在恐怕只能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再赶过来了。”
乔蓦伸手挽住应雅如,“姑姑你难道就不能再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吗?”
应雅如随即走向沙发,坐了下来恶女难养。
乔蓦陪在应雅如身边。
应雅如在此刻用深沉的目光凝视乔蓦,缓缓地道,“小蓦,君彦小的时候遭遇了很多,所以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初晨留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我看他始终没有对初晨动过心,我还担心君彦这孩子可能会因为小时候的事而一辈子都不涉足感情,直到我看到君彦把你带来应家……”
乔蓦腼腆地低下了头。
应雅如又道,“我从来没有看过君彦对一个人可以这样的体贴用心,也从来没有看过君彦看一个人可以这样的柔情……你或许不知道,君彦在所有应家人的眼中就是温和谦和的孩子,但我知道,他骨子里是冷漠的,所以,当我看到他因为你而褪去距离和冷漠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老天能够让君彦遇到你……”
“我知道,他对我很好。”乔蓦沙哑的声音回答应雅如。
应雅如见乔蓦的脸上有愧疚,又笑了一下,把乔蓦的面庞抬起,“傻孩子,姑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后悔延迟了跟君彦的婚礼,姑姑就是想你明白君彦是个怎样的人……让你相信君彦对你的感情是母庸置疑的。”
乔蓦点点头,乖巧地道,“姑姑,我的确是因为心里还缺乏安全感,所以……我这个人比较固执,但你跟我说的,我相信,君彦对我的感情,我也清楚,只是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当然,当然……姑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毕竟,君彦之前不懂得怎么去爱身边的人,自然也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应雅如疼惜地道。
乔蓦没有说话,默认了应雅如的说辞。
应雅如见乔蓦脸上略有感伤,随即拿过乔蓦的手,抚慰地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乖孩子,你该知道君彦之前就算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那也是因为她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感情……现在你们已经在一起了,那就不要再想过往的事了,总之,以后有姑姑在,是绝对不会允许君彦让你受委屈的,当然,我相信君彦也不会再让你伤心……”
看着应雅如和蔼的温暖面容,乔蓦鼻子发酸,无法抑制住鼻音道,“姑姑,你放心吧,我会跟君彦好好的。”
应雅如听到乔蓦的回答,满足地道,“那我就等你和君彦的好消息了……但你不准给我拖到明年啊,我年纪这么大,今年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年,你们早点结婚我才有安全感啊!”
乔蓦被应雅如的话逗笑,“姑姑看起来就跟我一样,哪里年纪大了……”
应雅如听到乔蓦的称赞,心花怒放道,“君彦果然讨了个会哄人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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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应彦廷住所的房间,乔蓦疲累地靠在了门板上,略微泛白的脸庞上再也没有了刚才跟应雅如说话时洋溢在脸上的浅浅微笑。
她感觉好累……
说服父母,送走父母,她心底难受。
跟应雅如演戏,内心却又自责于自己这样欺骗一位长辈,她心底愧疚。
想到这里的时候,乔蓦放在房间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预想到是谁打来的,她随即调整好心境。
虽然已经做到心理准备,但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的确是他后,她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婚然天成,总裁请退婚。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四年前她在跟傅思澈商议对付应彦廷后,要傅思澈找催眠师让她遗忘掉脑子里所有有关应彦廷的一切,原来,她那时候就有自知之明,她的演戏并不精湛,如果她是心怀不轨去到应彦廷身边的,她迟早会被应彦廷看穿。
现在看来她当初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她现在就连跟应彦廷说话都有些心虚。
不过庆幸的是,心底对应彦廷的恨意,让她已经能够很好的掩饰住自己,因为她知道,一旦露馅,她之前四年所做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想到姐姐至今还不知道自己是被应彦廷给伤害和利用了,甚至不止在她面前一次说应彦廷的好话,她就没有办法对应彦廷有一丝的谅解。
应彦廷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和伤害无辜的人,他简直比傅思澈更令人痛恨。
接起电话的时候,乔蓦的脸上已经是恬温柔的神情。“君彦……”
“宝贝,在做什么?”
应彦廷在手机里的声音比现实中会更加的独有磁性,也更好听。
“我刚刚在门口送我爸妈离开……”
“离开?”
“是啊,爸妈说在应宅住得不是很习惯,‘起鑫’也有事等着爸爸去处理,我便让他们先走了……不过我们结婚之前,他们还会再来的。”
“你应该等我回去的……没有亲自送他们,这始终不太礼貌。”
乔蓦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恬淡地道,“你有公事要忙嘛,何况爸妈根本就不是在乎礼数的人,他们知道你有事,临行前还嘱咐我要提醒你工作之余也要注意休息。”
“儿子呢?”
“儿子被应妍抱着呢……现在除了喂奶应妍把他抱过来,其他时间都是应妍陪他玩,应妍可比我这个做妈妈的还懂逗孩子……”乔蓦调侃道。
应彦廷突然在手机那头沉默了下来。
迟迟没有得到应彦廷的回应,乔蓦忍不住问,“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孩子的中文名。”
乔蓦顿时欣喜,“是吗?叫什么啊?”
应彦廷柔声道,“现在不跟你说,等我回去再告诉你。”
乔蓦怒了怒嘴,“好吧……但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想我了?”
“嗯。”乔蓦没有不好意思,小小声道,“你都去洛杉矶快一个星期了,而我又不能出门,好闷。”是的,在一个星期前应家对外宣布跟林家的退婚并且宣布应彦廷跟她的婚事后,所有的报纸和周刊上便都刊登和报道的是有关她的新闻,而她现在,她现在若是出了应宅,不管走到哪里,必定会被媒体围绕。”
“你现在过来打开`房门。”
突然听到应彦廷这样说,乔蓦愣了愣,“打开`房门?”
“嗯。”
乔蓦随即不确定的,带着疑惑从沙发上起身。
打开了房门时,看到拿着手机、一身墨色西装站在门外的应彦廷,她怔了原地。
第146章 小蓦,把孩子交给我,我放你走
不能让他看出端倪……
不能让他看出端倪……
脸上顿时漾起了一抹欣喜若狂,她冲进了应彦廷的怀抱里。“你回来了……”紧紧地抱住他,任由他独有的好闻的男性气息环绕在她的周身,可惜,这股她曾经那样眷恋的气息,带给她的,却是心头的窒痛。
应彦廷用健硕的手臂将她揽住,他总能够给她厚实的温暖。
她刻意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磨蹭着,看起来像是满足于被他拥抱的感觉,其实是因为他害怕被他看到她此刻的心虚髹。
良久,他们就这样抱着。
…蠹…
进了房间,她站在他的面前,未免直面他,她第一次像个妻子一样替他脱去西装、松开领带呆萌小妞的仙符路。
应彦廷双手扶在她的腰上,满足地看着她在他身上动作。
“你回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在把他的西装和领带放到一旁后,她回到他的面前,深情凝望他,咕哝道。
她只能尽量回避正面与他相视,但不能一直逃避他的目光。
他是那样敏锐的人,如果她被他看出丝毫端倪,她就前功尽弃了。
所幸的是,他必定料想不到她会背叛他,所以,他除了“深情”,他不会在她的目光中看到其他。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应彦廷柔声道。
“可是这个时间到家,必然在洛杉矶的时候你是晚上出发……你在洛杉矶处理公事本来就已经很累了,应该休息一下等早上再出发的。”她心疼地道,纤纤素手抚上他俊逸却冰冷的颊。他的脸真的好冷,若不是知道他刚才外面回来,她必然会惊讶于他此刻这样冰冷的身体温度。
“我不累。”应彦廷沙哑地道。
“怎么会不累呢……姑姑跟我说,应氏最近一直在忙着拓展商业版图,很有多的决策,你需要你精心思虑,这必然很伤脑。”她轻轻摩挲他的脸,看起来那样的爱怜。
应彦廷深邃地凝视着她。
她最惧怕他这样的目光,可惜此刻不得不迎对他的深情。
蓦地,应彦廷把手罩在她白皙的手背上,低沙的嗓音道,“乖,去替我放洗澡水……”
她顿时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跟他四目相视,她乖巧点点头,转身之前踮起脚尖在他的颊上主动吻了一下,便转身去了浴室。
她并不知道,在她走向浴室的时候,应彦廷一直以一股很深沉的情绪睇望着她。
……
放好水,她从浴室里出来,看到他正在脱衣服。
虽然已经有无数次的亲密接触,但她还是没有办法用正眼去看***的他,即便他此刻只是裸着上身。
因此,此刻她背过了身,对他道,“君彦,水已经放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真的很奇怪,她跟他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因为一直只把他当做陌生人看待,她反而能够坦然的面对彼此的亲密关系,而从她对他产生情愫开始,她就没有办法再直面他的身体,当然,此刻她背过身子,不是因为对他还有情愫,而是因为她厌恶自己再与他亲亲密。
她回过神的时候,应彦廷已经去了浴室,她这才松了口气。
到沙发上把他的西装拿了起来,她原本是想替他把西装挂好的,却不想把他的西装拿起来的时候,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掉出了一张黑色的卡。
她顿时滞怔,因为她认得这张卡。
这是那传说中的黑卡,传说可以用它直接来买私人飞机或游艇,没有上限。
而他,曾经把这张卡给过她。
她曾经拿着他的卡肆意挥霍,但他并没有说过什么,还有,这张卡承载了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法国,美好的晚上,美丽的会所,浪漫的泳池边……她为了卡,跟他撒娇,第一次,他那样占有欲十足地吻住她,而她深深沉沦,彼此在那一刻都忘记了他们并非是情侣的关系。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天的美好[剑三]毒姐,你过来。
可惜现实是那样的残酷,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不能够惦记那天的美好……他们之间,注定一世仇人。
把这张卡放回他的西装口袋,她拭去了眼角莫名溢出的泪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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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她根本睡不着,即使他和她已经在床上缠绵了整整一天,从早上到现在,她疲累不已,但她始终没有办法闭合眼。
睁着的眼眸滞滞地望着天花板,听着她身旁他均匀的呼吸声,她眼角的泪液沿着脸颊,落在了白色柔软的枕头上。
是的。
她恨他,但想到有一天他将会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她的心,依然无法遏止这股难受。
她知道她不该再为他这样的人而心痛,可是……
她真的很难受。
在刚到里昂的时候,想到自己可能是被林初晨设计而对他产生了误会,她是那样的懊悔和难受,原想要主动打电话给他说清楚他们之间的误会,却得知了他已经跟林初晨结婚……
那时候的她真的痛苦万分,但她知道,他不可能来找她了,而她也不可能再出现在他的世界,打搅他的婚姻……
直到傅思澈的人找上她。
她不相信那个人对她说的话,即使那个人将她跟傅思澈曾经在一起谈话的视频播放给她看……
然而,那个人仿佛知道她不会相信一样,拿出了更有力的佐证,那就是应彦廷伤害她姐姐的证据。
那又是一段视频,视频拍摄得不是很清晰,但她可以清楚地辨析出视频里的那个人就是应彦廷。
她跟他同床共枕这么久,她不会连他的身影都认不出来……
在酒店的房间里,应彦廷坐在沙发上,他的手边执着一杯红酒,双腿交叠。
房间里不甚明亮的光将他的脸映射得十分的阴骇森冷,他冷眼睇着倒在血泊里的乔杉,没有吩咐一旁的盛华叫救护车或是对姐姐进行急救。
姐姐的血在不断地涌出,沾染了一整片地板……
他就这样冷眼旁观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出声命令盛华……
下一秒,她清楚地听到他熟悉的声音下达命令——
这点血,还不足以让她醒不过来。
盛华听到他的指令后,蹲下身子对姐姐做了什么……
由于盛华是背对摄像头的,她看不清楚,但等盛华起身后,她看到姐姐头部和手腕上流的血更多了……
她无法相信自己所看见的,她犹记得那一刻她发了疯似得想要赶出给她看这段视频的人……
然而,在她将那个人赶出房门后,她的脑子里却莫名其妙的开始闪过一些片段。
再然后,她的头有些痛,趔趄得身子都站不稳……
门外的人冲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坐在了沙发上他们说我老公是坏人。
她渐渐失去了意识,在迷迷糊糊中,她看到那人手里拿着一个钟表在跟她说话。
之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全都是她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谈话的画面。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突然拥有了一段完整的回忆。
这几年她一直很疑惑她怎么就忘记了大二那年有长达半年的回忆,直到醒来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的那段回忆是被人催眠封存了……
而她记起了梦境中跟她谈话的那个年轻男人,他就是傅思澈,当年也是她主动找上他的。
她实在不敢相信脑海里所存在的事实,她居然在四年前就认识傅思澈,而且她四年前就和傅思澈一起商量着对付应彦廷,甚至应彦廷伤害她姐姐乔杉的视频和应彦廷联合林益阳伤害‘起鑫’的证据都是她提供给傅思澈的。
她不敢相信,怎么都不敢相信,她甚至怀疑她此刻才是被那个催眠师给催眠了……
但这个催眠师显然已经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催眠师于是又给她看了一段视频。
而在这一段视频里,她看到了她自己主动要求傅思澈之后找人替她催眠……
她这才知道,原来此刻存在于脑海里的回忆都是真的,她甚至清楚地记起了她在戈林度多酒店看到姐姐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而且当时送姐姐去医院的人是她……
原来她是为了报复应彦廷对乔家和姐姐的伤害而去找傅思澈的,原来她故意让傅思澈放出她跟傅思澈有联络的饵,就是要应彦廷来接近她,原来她故意让人催眠忘记自己对应彦廷的仇恨,就是要自己单纯的出现在应彦廷面前,原来她要应彦廷喜欢上她,这样她就能够留在他身边,找到机会对他实施报复……
她知道他肯定会喜欢上她的,因为当他得知她和傅思澈有联系后,他肯定会设法接近她,而年轻、善良、美丽、单纯的她,势必会是他黑暗世界里出现的一抹光……
只是她没有想到,应彦廷居然那样警觉,直到四年以后,待确定她和傅思澈的确只是偶然才交上朋友的,他这才找上她……
巧合的是,天天刚好病了,爸妈去找他,正好给了他一个合理接近她的理由。
可是,她认为这样的巧合是根本不存在的……
因为应彦廷是那样心思缜密的人,他岂会没有准备就闯入她的世界,他想要利用她,或许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在设计。
这个眼睁睁可以看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实施放血的恶魔,他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小孩子的性命?
或许他两年前让天天“患病”,就是为了让自己在两年后可以合理地接近她……
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
她为了报复他,不惜潜入他身边,而他为了利用她找到傅思澈,不惜把她留在身边,在这场看似为了挽救孩子而存在的关系中,他们都不单纯……
只是,她没有料到,她的计划导致他伤害天天,她为了报仇,导致这个无辜的孩子被拖了下来……
因此,在时至今日自己已经站在赢面的这一方,她要送他去地狱天下男配皆外挂。
为了乔家,为了姐姐,为了天天……
她对这个恶魔,绝不会有一丝的犹豫。
更多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溢出,渐渐沾湿了整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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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应彦廷仍旧睡得很熟在她身边,她蹑手蹑脚起了身。
在起床的那一刻,她连一刻犹豫都没有,也并没有转头去看他一眼,便去了婴儿房。
婴儿房门里有佣人二十四小时照顾着孩子,在看到她来后,正打盹的佣人顿时清醒过来,挺直身子,恭敬地喊她,“乔小姐。”
她对佣人做了个嘘的姿势,跟平常一样,微笑着,没有架子地对佣人道,“你下去睡吧……我来照顾孩子。”
她平常也有这个点过来抱孩子去自己的房间,当然她前几天都是故意这样做的,为了就是在今天让佣人合理地看待她这样早起来。
佣人于是没有怀疑的,点头,退出了婴儿房。
她随即将孩子从婴儿床上抱了起来。
孩子真的很可爱,她抱起来的时候,孩子扭了扭小身体,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像是认出她是他母亲后,他又上长长的睫毛,又睡着了。
她低头忍不住亲吻了一下小宝贝胖乎乎的脸颊,然后抱着小家伙离开了婴儿房。
她没有再回应彦廷的住所,而是抱着孩子,直接就乘着电梯来到应彦廷的地下车库。
傅思澈派的人就在门口,如果跟应彦廷起了正面的冲突,傅思澈的人会马上涌进应宅,无论如何,应彦廷都不可能将她兜里的“证据”拿回去,无论如何,她会顺利离开……
是的,应彦廷万万都不会想到,她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拿到她此刻放在包包里的这份证据。
这是她在昨日从他书房里找到的。
她的父亲也是商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凡有成就的商人,都不可能不做触犯法律的事……
而应彦廷的“君临”,因为是金融集团,更易涉足犯罪。
非法融资,替黑道洗黑钱,偷税……
随便一条罪名,都可以让他入狱,再加上她日后把她得到的那份他蓄意伤害姐姐的视频证据交予法官,他后半生不说余生都在牢狱中度过,至少二十年他都别想出狱……
而此刻,躺在她兜里的一个U盘,正是她从他书房电脑里面拷贝来的“君临”替美国黑道洗黑钱的证据。
或许是没有想有人能在他的住所里使坏心,毕竟,他的住所平日里都有人在门口看守,除非是他允许进入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随便擅入,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刻意防范这台电脑,连密码都是很简单就能破译的。
而破译这简单密码对她并不难,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金融,因为以后都要跟数字打交道,她便也学了几招简单的IT方面的知识,而破译电脑简单的密码也是她当时学的一项知识,只是她也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破译了这密码。
庆幸的是,他是晚了一天才回来,如果他早一天回来,她就不可能在前天成功破译了他电脑的密码,更庆幸的是,她居然那样顺利就找到了他犯罪的证据……
……
对应宅没有一点的留恋,甚至脑海里完全没有那个在二楼此刻正熟睡的男人,她坦然地朝应宅大门走去总有人治得了你。
应宅的门卫看到她这样早就准备出门,很是疑惑,但因为她是应彦廷的未婚妻,没有人敢禁锢她的自由,门卫随即替她打开了偌大的白色铁艺大门。
当然,应宅的门卫也不是吃素的,看到她这么早抱着孩子一个人出门,门卫随即给管家打了电话。
可惜的是,门卫还没有把电话拨出去,人已经被人打晕了。
来人是傅思澈的人,是傅思澈最得力的下属——奇正。
“乔小姐,上车吧!”
奇正恭敬替她打开了车门。
她的脚步突然间迟疑在了原地,因为感觉到背后突然多了两道烧灼的目光。
奇正也看到了那个人,但训练有素的他,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并无惧怕,他将她护卫在自己的身后,目光与那个人对峙。
一瞬之间……
奇正带来的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奇正和她、包括车子,密不透风地围绕住。
她的脸色苍白,这种苍白,远远要比她当时策划逃离他的时候要更加的雪白。
是啊……
她怎么会想得到,他居然知道她是回到他身边来拿证据的。
如果不是如此,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醒来,因为昨晚在他们入睡之前,当他们情意绵绵地喝着对他们具有纪念意义的红酒时,她在他的红酒里面下了安眠药。
他此刻能够醒来,并且洞悉她的离去,只能说明他由始至终都清楚她的计划。
她那样的震惊,可是此刻她根本无法去思考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目的的。
在清早的萧瑟冷风中,应彦廷穿着黑色的丝绒睡衣。
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一面……
阴森诡谲,就像是鬼魅一样。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骇的危险气息,那样的高高在上,倨傲自负,丝毫没有往日谦谦君子的模样。
奇正已经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跟应彦廷的人进行搏斗。
盛华见此情景,也已经挥手示意他们的人上前。
可惜的是,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刻,应彦廷挥了一下手,阻止了盛华。
他阴沉的目光始终跟她相视,她虽然坦然,却失去了本该有的坚定。
他似乎刻意想要看到她身子瑟瑟发抖的样子,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撤离。
她虽然惧怕,却没有一刻在眼睛里透出对他的恐惧。
最后,他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在风中传来,“小蓦,把孩子交给我,我放你走……你得到的证据,我也让你带走。”
第147章 从此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他挺拔的身影在凛冽的冷风中散发着幽冷,却在声音里,明显控制着这股危险,耐性地对她道。
盛华听到他所说的,不敢置信。
她亦处在震惊之中,没有想到,他竟会愿意放过她……
眉心渐渐都拢聚,她与他四目相对的双眸,感到了一丝灼痛蠹。
奇正见到这一幕,附到了她耳畔道,“乔小姐,您无须担心应总的威胁……傅先生交代我们要顺利的保护您离开,我们一定能够做到。”
她的耳边似乎听不到奇正的声音,目光跟他久久的对峙,在空气都好像冻结的时刻,她终于出声冷漠地回应他,“孩子是我的护身护,我若是交给你,我今天就别想走了……所以,如果你的人敢靠近我一步,我一定不会对我怀里的孩子手软。”
她没有想到,在跟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可以表现得这样的沉定自若,这样的冰冷无情。
“乔小姐……髹”
这句惊愕来自盛华,一贯冷静的盛华,此刻双目圆瞠。
奇正注视着她的目光也在此刻发生了变化,仿佛很意外她说的话。
“你不会的。”应彦廷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如以往那样深深注视她,“我了解你,小蓦,你是个善良的人攻略射雕。”
他深邃的眼眸,总是那样容易迷惑人。
就像她曾经被他迷惑得,相信他只是一个被仇恨蒙蔽,实则没有坏心的人。
但此刻,她再也不会受他的迷惑。
“我会这样做的……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孩子。”她冷淡地对他说,像是换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之前在他面前柔弱的样子,脸上始终保持着冷冷的笑意,“对于我来说,他不过是我从一开始就计划好日后用来保护自己的筹码,他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很清楚这句话对他的杀伤力有多大。
他爱着她,她对他这样说,无非是在他的心头狠狠划上一刀。
可惜,他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懦弱的一面,他永远都会维持他的孤傲。
她从容不迫地等待他的回应。
没有料到,在这个时候,应雅如和应妍从别墅里跑了出来,连带着一部跟应家的佣人……
应雅如显然不知道眼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她走到应彦廷身边,疑惑地看着被奇正护在身后的她,错愕道,“发生了什么事?”
应妍挽着应雅如的手,亦很是疑惑。
没有得到应彦廷的回答,应雅如随即问盛华,“盛秘书,怎么了?”
盛华眸色黯然,没有回答应雅如。
从盛华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不对劲,应雅如继而问她,“小蓦,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什么人?还有,你一大早抱着孩子做什么?”
应妍小小声在应雅如耳边道,“姑姑,会不会是嫂子被挟持了,二哥正在想办法救嫂子。”
“挟持?”应雅如吓了一跳,紧张地唤她,“小蓦——”
她无视着应雅如及周围所有的人,只凝视着他,在很久都没有等到应彦廷的回应后,她再次开口,“应彦廷,你马上就要进监狱了,留下这个孩子,徒增的也是你对我的憎恨……与其每次看到这个孩子就会令你想起我,不如让我带走这个孩子,送进福利院……至少,他将来有可能会被一个健全的家庭收养。”
“嫂子……”此刻发出惊讶的是应妍,她捂着嘴,仿佛自己听错了。
应雅如整个人也怔在了原地。
她依然对周围的人视若无睹,纤瘦的身子坚韧地站在风中。
漆黑的瞳孔微缩,他沙哑的声音道,“你就这样恨我?”
面对他仿佛充斥着痛意的黑眸,她冷鸷地笑,“应彦廷,你不应该有感情的……”
应雅如和应妍都睁大了眼眸,无法相信眼前所看见的她。
她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对身后的奇正道,“我们走吧!”
奇正点了下头,手挡她的头上,避免她弯腰进车厢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头。
然而,在她准备弯腰进车厢的时候,盛华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没有应总的允许,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
盛华是个极少动怒的人,而此刻,她居然连盛华紧紧咬着牙齿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可见,她往日的形象已经在所有人的眼中,已彻底崩塌绝对控制。
奇正见她身子微僵,正色地道,“乔小姐,您不需要担心,您先上车,我会处理好这里的一切。”
听到奇正这样说,她径直弯下腰,欲没入车厢。
“小蓦——”
一句熟悉的呼唤声突然传来,她的头还没有进车厢,身子已一怔。
所有的人都在此刻看向了被两个黑西装保镖禁锢住的一个美丽女人。
她仓皇地抬起头,果然,是祝欣然。
父母,子彧,亚馨……
她全都让傅思澈保证他们的安全,她却没有想到欣然。
她和欣然、亚馨三人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就算她误会欣然和子彧的时候,她也没有真正恨过欣然……
“小蓦,救我……”欣然脸上已全无血色,恐惧得不断地向她求救,“小蓦,小蓦……”
在看到欣然的这一刻,她知道,这一刻他赢了。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居然会拿欣然来威胁她。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和欣然是死对头,而他居然知道,她始终都还当欣然是最好的朋友。
“小蓦,求你救我……”欣然惶恐地哀求她。
“你只知道用威胁这一招吗?”她回过身,狠狠地睇着他。
他没有说话,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线。
“应彦廷,你竟然这样有能耐,就应该让我看看你的手段啊?总是威胁,算什么?”她嘲讽地笑,“亏你那样的自负,却居然只懂得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他沉静的脸色依然没有变。
冷风中,她凌冽的眼眸毫不畏惧的与他对峙,而他的眸光却始终没有变,一直那样深沉地注视着她。
奇正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知道她在乎欣然的性命。
“乔蓦,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不让你离开,你走不了……而且,我如果要对付你,会像对付一只蚂蚁那样的轻松。”在她的冷嘲热讽之后,他毫无表情道。
“应总,这样的话,我觉得我的老板不会答应。”
此刻开口说话的是奇正,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在他话音刚落的这一刻,奇正的手臂突然中了一枪。
这枪声顿时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自然乔蓦也不例外。
奇正痛得靠在了车子上,手臂在潺潺流着血。
一瞬之间,奇正的人冲向了应彦廷的人。
盛华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冲向应彦廷的人撂倒。
不过是几秒的时间,奇正的人已经全部都倒下了。
她的脸色苍白,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局面会重新回到应彦廷的控制。
受伤的奇正护着她,仍对她道,“乔小姐,你先走,这里我来应付……”
纵使车子就在眼前,纵使车里的司机已经发动引擎,乔蓦知道,她走不了了……
奇正就算能护她,也护不了欣然族之鬼。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欣然因为她而无辜地牵连进来……
她输了。
她最终还是败给了他。
她输得这样的彻底。
奇正见她没有行动,忍着疼痛劝说,“乔小姐,快走啊……你快走!”
然而,在奇正说完话的时候,盛华已过来将奇正揪住,他们打了起来……
她久久地定在原地,直到应雅如跑过来,将她怀里的孩子抱走。
那一瞬间,她的手紧紧地抱着孩子,却最终还是让应雅如把孩子给抱走了。
眼前的局面就如应彦廷所说的,他要对付她,就像对付一只蚂蚁那样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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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果有了强大的信念,连死都是不会畏惧。
而现在,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应彦廷,即使知道下一秒她可能就会被他“捏死”,她依然毫不畏惧,因为心头恨他的信念是那样的强烈。
“放了欣然,放了这里所有的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站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清楚地对他道。
“为什么那样坚定要对付我?”
他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但这一刻,他的眼中没有了往昔的深邃。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直接这样回答。
“所以,从四年前,你就已经在策划对付我?”他的声音仍旧轻淡。
她哼了一声,“你那样难对付,我如果不找到能够跟你对峙的敌人同伙,我根本就对付不了你……所以,这四年,我一直在等你找上我。”
“就算你知道我迟早会来找你,你又怎么能够肯定,你能够吸引到我?”相对于她的情绪波动,他始终淡然。
她冷笑道,“我这样一个单纯无害的美丽女孩出现在你的世界,就算吸引不了你,也能博取到你的信任,不是吗?”
“那么,你确定你指控我的所有罪行,都是实质的?”他的声音淡雅如风,就像是她第一天认识他的时候。
“四年前,我送姐姐去医院后,我调取了戈林度若酒店的监控……监控显示你和盛华在同时段出入了酒店,并且事后,我收到了有人发给我的一段视频,视频的内容正是你冷眼旁观要盛华伤害姐姐的画面!!”想到这里,乔蓦禁不住愤愤咬牙,“你为了母亲的仇恨对付乔家还不够,你居然还这样伤害姐姐,你简直丧心病狂!!”
若非她当时因为联络不到姐姐,而隐瞒着父母去了加州找姐姐,姐姐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人世……
谁也无法想象她当时看到姐姐血淋淋躺在酒店地板上的画面是有多么的触目惊心,她如果再晚来一步,姐姐就抢救不过来了……
幸好,她在姐姐被送去医院后就及时调查了酒店的监控,而她看到,他和盛华是当时唯一路过姐姐房外走廊的人混到中年。
她调查他的同时,也调查到了他和林益阳合谋对付乔家的事……
他哪里会知道,就因为他对乔家的报复,她的父母整整有五六年的时间每天都被债主找上门,而每次债主找上门的时候,父母就要她躲起来,而她在暗处,无数次看到父亲被那些债主打得鼻青脸肿……
父亲落下的心脏病,也是在那个时候诱发的。
就因为他的报复,乔家落魄,父亲被病痛折磨,姐姐变成植物人……
而他像个高傲的上帝一样,主宰着乔家的一切,好像就连没有夺走父母的性命,也是为了看到父母苟延残喘的样子……
所以,她怎么可能继续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恶魔来荼毒他们家?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面对她的指控,他没有作任何的解释,只这样对她道。
想起父母被追债的那段艰难日子、父亲这些年所吃的那么多抑制心脏疼痛的药及姐姐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的画面,她的双眸抑制不住湿润。
但她不愿在他的面前表现出她懦弱的一面,她始终将眼泪维持在眼眶中,淡漠地看着他。
他望进她含着泪光的清澈眸眸底,“这些日子,你对我,真的没有半点的真实情意?”
她没有想过他会问她这个问题,眸色陡然一滞。
他跟着说,“你说得很对……乔蓦,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为你着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因为你性格里的那股桀骜不驯,也许是因为你的坚毅,又或许是你在我面前活泼开朗的样子,我越来越为你着迷,着迷到甚至有的时候连自己要走的方向都辨别不清了。”
他们“心意相通”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前些天那短暂的几天,但确切来说,他们其实并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所以,他此刻说的这番话,她之前从未听他说过。
或许是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短暂,他根本都来不及跟她说……就好像他跟她说他已经想好孩子的中文名,也来不及跟她说。
是的,她根本不想留在他身边多一刻……
昨天跟他在床上缠绵绸缪了一整日,他并不知道,事后她足足在浴缸里用冰冷的凉水泡了整整一个小时……
“你知道我现在听到你对我说这些,我只想对你说什么吗?”她昂首,没有丝毫动容的望着他。
他其实全身的气息都很冷,凝视着她的目光却始终柔和,此刻两片薄薄的唇瓣抿着。
“我想说,我心底很畅快,虽然我最终还是输给你了,但我在你的心头上狠狠捅上了一刀,不是吗?”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脏一直在紧缩,渐渐的,疼痛开始从心脏蔓延……
而他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他叹气的原因,但因为他的叹气,心头莫名的更加疼痛起来……
“我曾经觉得遇到你,是老天唯一给我的厚赐,也是遇到你的那一刻,让我相信老天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但现在看来,老天对我真是一如既往的残忍大内高手辞官记。”他笑了起来,那笑意仿佛痛意一般,俊逸的脸庞上褪去冷峻自负,只有悲伤。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应彦廷,他在她面前或许极少露出阴骇的一面,总是温柔的样子,但悲伤却是她从未想过会在他脸上看到的。
她的心脏越来越紧缩,好像被揪成了一团……
那锥心般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袭来,让她几乎有些站不稳自己。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轻轻扶上了她的双肩,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他的唇瓣温热,拂过她冰冷的额头……
那一瞬,她的身体微微一震。
他慢慢地松开她,俊逸的脸庞上呈现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疼惜一般地看着她。
她立即就跟他拉开了拒绝,毫不掩饰对他的憎恶,伸手拭去额头上他吻过的痕迹。
下一秒,他转身离去。
周围所有的人还没有从他前一刻的举动里缓过神来,又见他居然放过了她,全都露出了无法置信的神情。
当然,连她也不敢相信。
他走大概有五步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如往日那般温柔地对背后的她道,“从此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不然,下一次,你就不会这样幸运了。”
听到他说的话,盛华惊呼,“应总……”
她踉跄了一下,身子后退了两步,幸好被奇正扶住。
奇正扶着她就准备上他们身后的车,但她已经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来自周围所有人的失望目光……
他的人随着他朝别墅走去,逐渐的撤离……
欣然也被松开了,虽然此刻瘫软在地上,但并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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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奇正搀扶着回到车上的……
欣然还没有从先前的恐惧中回过神,整个人呆滞地靠在椅背上。
奇正跟她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
“乔小姐,我现在带您去见老板……您放心吧,就算你找到的证据没用,老板也会相出对付应总的办法的。”
她的脑子嗡嗡的,一点都听不清楚奇正在说什么,脑子里只在想……
她和应彦廷之间,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从此,他们只会是敌人……
和他从相识到现在的每一个片段在此刻如幻灯片在她的脑海里播放,她悲凄地笑着,却努力瞠打眼眸,没有允许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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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酒店的落地窗前,乔蓦呆滞地凝望着外面的马路。
这些日子,你对我,真的半点没有的真情实意?
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为你着迷……
现在看来,老天对我一如既往的残忍……
从此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不然,下一次,你就不会这样幸运了……
应彦廷最后说的话一直环绕在乔蓦的脑海里,她的心头一片的凄凉髹。
“乔小姐。”
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道声音拉回了乔蓦的思绪,她深吸了口气,转过身。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名外形雅致斯文的高大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真皮的黑色公事包。
乔蓦不认得这个人,也猜不到这个人的身份,客气地问,“你是……”
男人躬了一下身,礼貌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单辰,是奇正先生请来的律师。”
之前她就已经跟奇正谈到,事成之后,她要第一时间见到律师,没有想到,奇正已经安排好。
出于客套,乔蓦跟单辰点了下头,而后问,“奇正呢?”
单辰回答,“乔小姐,抱歉,我并不认识奇正先生,我是在网上看见了奇正先生的预约,所以来到了这里宇宙直男七夫人。”
看来是奇正替她从网上找来了一名陌生的律师。
不过这个人不是傅思澈的人也好,这样避免了应彦廷以后找这律师的麻烦。
不想再耽搁太多的时间,乔蓦随即把一直紧紧攥在手心里的U盘拿了出来,但她并没有直接把U盘交予单辰,而是警戒地问,“单律师,你的律师事务所在哪里?”
“我没有固定的律师事务所,我只在网上接单。”
“你一年的年收入有多少?”
“每接一单不下于百万,一年我只接十单。”
“看来单律师是闻名遐迩的大律师?”否则不会有这样高昂的律师费,更不会每年只接十单。
“外界谬赞了。”
听到单辰的对她三个问题的回答,乔蓦随即拿出手机搜索了网上有关单辰的背景。
果然,搜索引擎上印证了单辰所说的一切。
乔蓦顿时松了口气,放下警戒道,“单律师,很抱歉,刚才我只是想要印证一下你的身份……唐突了。”
“无妨。”
“那就不耽误时间了。”乔蓦将手里的U盘递予单辰,“只是我要指控一个人利用自己的公司替黑道人士洗黑钱的证据,我需要让你看看这U盘如果递交在庭上,是否可以对那个人构成指控。”
单辰把U盘接了过去,随即从自己的公事包里将一个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
乔蓦邀请单辰坐在沙发上。
单辰落座沙发上后,打开电脑,将U盘里的东西打了开来。
乔蓦坐在单辰的对面,有些紧张地看着单辰。
其实她此刻对这个U盘已经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毕竟,她连回到应彦廷身边都被应彦廷早就洞悉,应彦廷怎么还可能把这份证据留在家中?更遑论,应彦廷突然离开应家去了洛杉矶几天,根本好像是故意给她留下这份证据。
她甚至在猜想,这份证据等律师打开之后,或许会告诉他这U盘只是一个玩笑。
然而,乔蓦此刻看到了单辰越来越蹙起的眉心。
乔蓦秉着呼吸问,“怎么样,这份证据有用吗?”
单辰眉心拢聚一丝凝重,正色回答,“这份洗黑钱的记录很完整,也很清楚。”
乔蓦愣了一下,“单律师意思是……”
单辰在这个时候把U盘退了出来,“我想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这四个字让乔蓦错愕,“所以,这份U盘里洗黑钱的记录是完整而有效的?”
单辰把U盘交予乔蓦,点了点头,“看来对方的确是疏于防范了,这样的证据,如果是递交法院,这家公司的法人及所有有股份的高层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怎么会……
乔蓦一瞬间怔然穿越归来之大导演。
单辰疑惑于她的神情,问,“乔小姐,难道还有问题?”
乔蓦闭起眼,而后跟单辰摇了摇头,蓦地,她睁开眼,调整了一下心境,目光沉定地看着单辰,“所以我只要把这个U盘交给你,法院马上就会起诉这家公司的老板,对吗?”
单辰点头,“是的……以我往日的敬仰来看,这是一份铁证,对方要逃脱并非是易事。”
乔蓦情漾的黑眸陡然一沉,一丝悲楚从她的眸底掠过,但几秒过后,任何情绪已经不在她的眼底,她平静地对单辰道,“谢谢你,单律师,我已经了解了。”
单辰点了下头,关上电脑,从沙发上起身,客气地道,“乔小姐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乔蓦感激道,“谢谢你,单律师……请你稍后把您银行的卡号发给奇正,我会尽快将你今日的报酬打给你。”
“好的。”
回答完乔蓦,单辰没有再说什么,跟来的时候一样,风度地跟乔蓦鞠了个躬,便提着公事包离去了。
而乔蓦在单辰离开之后,久久地愣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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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嫂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在应彦廷的住所门口,应妍面庞悲戚,抽泣着对盛华道。
眼前的应妍教盛华心疼,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应雅如走了过来。
盛华看到应雅如,立即恭敬地低下头去。
应妍则因为应雅如的出现而涌出了更多的泪水,她哽咽地道,“姑姑,怎么会这样……二哥和嫂子昨天好好好的。”
应雅如的眼眶泛红,显然也是刚刚哭过。“你不知道……孩子好像是知道父母分开了一样,刚才怎么都不吃奶,这会儿也是哭着睡着的。”
应妍愈加的哽涩,“嫂子怎么会舍得……宁愿舍弃了孩子,也不愿意留在二哥身边。”
应雅如悲凄地叹了一声,随即调整好情绪,问盛华,“君彦他还在里面?”
盛华点点头,“应总已经吩咐了,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他。”
应雅如望向那紧闭的房门,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乔蓦接近君彦,居然是别有目的的。”
应妍带着哭腔指控道,“嫂子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二哥,二哥一直对嫂子那么好……”
应雅如把悲伤的应妍挽进自己的怀里,抚慰道,“我相信君彦他不会因此一蹶不振的……他从来都不会失去理性。”
应妍摇头,“即使再理智的人,在受到感情的创伤时时也不可能毫无感觉……”
这一刻,应雅如眼睛里的泪水也更多的凝聚在眼眶。
应妍突然从应雅如的怀里抬起头,恳求地道,“姑姑,你进去看看二哥吧……二哥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他,但他不会忤逆您的。”
应雅如悲怆地道,“小妍,你不知道,这个时候,你二哥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他……”应妍抽泣出声,不断摇晃着应雅如的手臂道,“好不好,姑姑,进去看看二哥……”
……
在应妍不断的恳求下,也出于对应彦廷的担心,应雅如最终还是让盛华推开了应彦廷住所的房门玄武之尊。
应雅如知道应彦廷永远都不可能出现意志颓废的一面,但是当她看到屹立在落地窗前应彦廷那萧条冷寂的暗沉身影后,应雅如的眼泪就没有办法控制的滑落。
“姑姑,我以为你会让我静一静。”
应彦廷在执起手里的红酒抿了一口后,淡然地对此刻站在他身后的应雅如道。
应雅如听到应彦廷沉静的声音,终于稍稍松了口气,欣慰道,“君彦,我就知道,在任何时候,你都不会失去理性的。”
应彦廷没有回答应雅如这个问题。
不管怎样,应雅如已经放心下来,转身,她准备退出房间。
然而,在应雅如转身的那一刻,应彦廷轻淡的声音传来,“孩子睡了吗?”
应雅如立即旋身回来,未免应彦廷担心,她回答,“嗯,他好乖,现在已经睡着了。”
应彦廷点了下头,“这两天恐怕要劳烦姑姑照顾一下他了,他很认人,但姑姑至少能哄睡他。”
“当然,孩子你不用担心,我和小妍会照顾好他的,你放心去……去S市……”应雅如直到现在才发现她原来也是个不会说话的人。
索幸的是,应彦廷的声音里并无任何低落情绪的痕迹,他平静地道,“对外宣称,之前都是乔蓦在炒作,我和她的关系,纯属子虚乌有。”
应雅如一开始没有听懂应彦廷的话,等反应过来,她有些错愕,“君彦……”
应彦廷执起红酒又抿了一口,清冷淡漠的目光投向落地窗外,一字一句没有丝毫温度道,“通知应家上下,我不希望以后再有人在孩子面前提及这个人。”
应雅如有些意外,但应彦廷的态度,却让她欣慰,忙不迭点头,“我马上就去处理……”
……
应雅如从书房里刚一出来,应妍就迎了上去,“姑姑,怎么样了,二哥他没事吧?”
应雅如抚慰道,“你不需要担心……我看君彦他很理智。”
应妍听闻终于松了口气,挥去颊上的泪水,蓦地,关心地问,“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二哥快和嫂子……呃,不,是乔蓦结婚了,这该怎么办?”
应雅如随即将应彦廷的处理办法告诉了应妍。
应妍顿时一愣,不敢相信地问,“二哥真的这样说?”
应雅如点点头,“我很欣慰君彦能这样做。”
“可是……”应妍犹豫了一下才说,“二哥真的打算以后都不让乔蓦见到孩子吗?”
应雅如骤然寒下脸,冷声道,“她还配来看孩子吗?如果她真的对孩子有一丝顾虑的话,她就不会对孩子的父亲下此‘毒手’,她根本由始至终都只是把孩子当做博得君彦信任的筹码……”
“可是我总觉得嫂……乔蓦她不是这样的人。”应妍这样叫久了乔蓦,如今突然改口,竟还有些不习惯无常新传。
“我也曾经以为她深爱君彦,可事实证明,连我都被这个女人骗了……”想到乔蓦,应雅如忍不住愠怒,“她今后最好别再出现在应家人面前,否则,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应妍好不容易才收起的泪水在此刻又涌了出来,哽咽地道,“只是孩子好可怜,他之前每天晚上都闹着要嫂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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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奇正从医院回来,从手下那里得知乔蓦要见他,他第一时间就来到了乔蓦所在的房间。
奇正由始至终都对乔蓦很是恭敬,进门之前,即使房门是开着的,他依然伸手恭敬地敲了敲门。
乔蓦正坐在沙发上沉思,看到奇正,她回过神。“请进。”
奇正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但在乔蓦的面前,他总觉得有几分难堪,忍不住低下头。
“对不起,乔小姐,我今天没有保护好您……”
对于奇正的愧疚,乔蓦从沙发上起身,温声道,“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顺利从应家出来。”即使当时应彦廷放过她,应家的其他人也不会放过她。
“是我没有筹划周全……”奇正自责道。
乔蓦没有再多说,这一秒,她将手里的U盘递予了奇正,正色道,“希望你帮我把这个U盘转交给傅先生。”
奇正愣了一下,问,“乔小姐,您不打算自己……”
乔蓦平静回答道,“我知道以我的能力,是不可能单纯凭着这个U盘就能控告得了应彦廷的……既然傅先生的目标跟我一致,而傅先生也有能耐跟应彦廷对峙,把这个U盘给傅先生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奇正皱起眉,“乔小姐怎么不亲自跟老板谈一谈?”
乔蓦走到了落地窗前,幽静地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世界,淡漠地道,“我跟你老板并无交情,我们只是有共同的目的罢了。”
她帮助傅思澈,只因为不想应彦廷这样的人逃脱法律的制裁,但她对傅思澈由始至终都没有好感,在清楚傅思澈曾经伤害过应彦廷的母亲后,她对傅思澈更是产生了一丝厌恶。
奇正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会替乔小姐您把U盘转交给老板。”
乔蓦倏地道,“奇正,我还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您说。”
“待会儿派人送我去机场。”
“去机场?”奇正错愕,“乔小姐,你要离开?”
乔蓦敛下眼帘,缓缓地道,“应彦廷跟我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回S市是不可能了。”他工作的重心虽然已经放在应家的事业上,但“君临”集团在S市,他们在S市相遇的机会或许很低,但始终存在偶然的机率。
奇正会晤过来,问,“难道乔小姐您不打算亲眼看那个人入狱吗?”
乔蓦抬起视线,眸色微微滞怔,沉默了好几秒,她回答奇正,“看又如何,不看又如何?”如果他能够定罪,她不管在世界的那个角落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