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宠妃】-----作者:墨发如雪
墨发如雪  发于:2016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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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其实。”陈氏的话还没说完,月落早就已经塞了一块布进去。还恶狠狠说了一句“我视你如母,虽然你对我不好,我还是念着吃你们家一口饭,现在你要逼我,我们家也是不得已才要除去你,并非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整个侯府的声威。”话要说的冠冕堂皇,心要狠的彻底。
“父亲,即可执行吧,拖延下去,女儿就快成了抛夫弃母的女儿了。这等人连咱们家的奴才都不如,还要诋毁我,诋毁侯府,幸而女儿拆穿了他们,要是今天妥协了,以后咱们家不成了刁民依附权贵的聚集地了。”说完重重呼了一口气,好险,亏得她才思敏捷,纵然漏洞百出,也能一一解释。
高坐上的老太爷沉声下令“来啊,拖出去杖毙了。”
陈氏和孙莫若挣扎着都被拉了下去,不一会,伴着求饶声和板子声以及不成调的谩骂声,月落在厅里被一群人簇拥着安慰着,心中顿生出了一股成就感。月落一一跟家里的大人们讲这几年所受之苦,把做童养媳和去青楼全都隐去,剩下的再夸张一些说出来,惹来一片怜爱。他月落还要感谢孙家人呢,才有了她借题发挥的机会,虽然不知道这番因为同情生成的慈爱能持续多久,但她还是要多谢陈氏和孙莫若。暗暗冷笑,非是你要和权贵作对,活该你要死,你那句蛇蝎女人我记得,你既然骂了,我自然要如你所说的来。

☆、不识好歹

虎毒不食子,月落是不太受宠,但并非是不受宠。一出苦肉计下来,月落的受宠程度飙升,虽然仍为庶女,比不得阮沁茗,日子却也好过多了,可老天就是这么爱和月落开玩笑,这不就传出大老爷要搬出去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老太爷说家里的两位老爷都没有功名,全靠祖上庇佑,他们也都三十近四了,在家吃白饭实在令他脸上无光,自己好歹也是考过进士进朝为官的人,虎父无犬子,意思就是让他们去为朝廷效忠。
大老爷是本来就没有进朝的意思,而二老爷早有考试的意思,奈何就是考不过,听了老太爷的话也觉得没脸,当即决定,搬到城外一处僻静小圆里,寒窗苦读上这一个冬天,学一学古人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偷光,画饼充饥,反正怎么苦就怎么来,那些细碎的故事全都给它揉成一团用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二老爷觉得他考不上就是因为日子过得太舒服,所以就恳请要搬出去。
刚从外面打听消息回来的小圆朝着手心呵了一口气搓了搓,说道“你说二老爷去考取功名,大老爷怎么也要搬出去啊,这大冬天的,不是出去受罪吗?”
月落细细琢磨了一下,她父亲要搬出去并非是因为要去凑这个热闹,而是保护自己的地位,二老爷要是读了几个月的书真的考上了,依着二老爷的身份以后官路必定亨通,照着这样来可是皇上身边贴身的臣子啊,若是得了皇上的宠信,他们都是嫡子,皇上一高兴,又觉得阮越他无德无能,把她父亲的世子封号给撤了,安在二老爷身上可了不得。可别说没有这样的事情,太子东宫坐的都不稳,更何况是一个郡王世子,一个无实权只有荣耀的郡王的世子。
于是淮阳王世子和二公子两人双双要搬了出去,还因为争夺一本宋代绝版的书籍闹僵,决定搬到不同的地方安心学习。月落听着这几日的新事情,可是越来越稀奇了。她月落就不知道一个二等爵有什么好争的,说好听点是侯爷,说难听点也就是收点粮食税的地主。先皇也是想不通了,封了一个有名无权的异性王出来,竟还惹得多少人羡煞。都说乱世才出异性王,倒也奇了,整个大弈异性王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还要世袭罔替,这帝王家就是钱多的不行,非要养一堆闲人吧。
月落在心中一吐为快,想到,以后这些话要是有机会对皇帝家的说,他们会不会把她的头砍了。
搬出去的事情折腾了几个日夜,月落又听说二老爷出去读书偏要把张如雪给带上,也不知道是要去读书了还是要去风流了。老太爷规劝一番之后,二老爷才又依依不舍地跟张姨娘道了别,两人腻腻歪歪了许久才使了马车出去。
二老爷的马车刚走,大老爷的马车就驾着出去了,两辆马车背道而驰,两行车轮印以阮府大门为交点延向两方。老爷们在众人的送别声中走后,人群中的月落重重谈了一声,她能过上有爹疼的好日子的小火苗又被熄灭了,以后还要和王夫人斗智斗勇,月落看了王夫人那边一眼,却发现王夫人也看着她,诡异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刚送走人,阮元浩就把月落拉到了院子里,问她“我听说昨个有人来找你被咱家打死了。”
月落鄙夷地看了阮元浩一眼,暗想,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阮元浩做了一个揖“小哥不才,这次又从窗户上挂了两个时辰。”又竖起了大拇指“小堂妹的演技真好,三寸不烂之舌啊。”
月落抽动了两下嘴角,演技都那么好了,他还能看出来,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想必这位明里调皮内在阴暗的小堂哥演技更高。月落干笑了两声,说了一句“难不成小堂哥把老鼠放在干锅里在火上烤被发现了,说是好心给老鼠暖身子的时候演技不好吗?”
要是她月落断断说不出这些话,且不说那老鼠死得冤不冤,饶是死了想必也偷过几斤粮食,人人喊打,只是死的凄惨了些,炮烙之刑加身啊。那锅却是一口平常做饭煮米的锅,他让老鼠进去倒腾,要是没被发现,下一顿估计照常做饭。这样一想,简直要把昨天的饭都呕出来。最主要的阮元浩被那做饭的胖子发现了,还能天真无邪地说一句“我在给老鼠暖身子呢。”最后被丫头们当作笑谈传了好几天,要是月落就是想破脑子也想不出这样的一句借口。
“呵呵。”阮元浩摸摸了后脑勺“只此一次,你就别取笑我了。”
月落“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昨天那险中之险啊,要不是那陈氏人精明嘴笨,最后又被她塞住了口,说不定她那七尺高的儿子就入赘到她们家里了,还好她苦肉计用的好,还好陈氏没敢把童养媳的事情说出来,要不然丢人丢大了。
阮元浩拦在月落面前“别生气别生气,我前头那句话是夸你机智呢,我叫你过来是有东西要给你。”
你那叫叫人吗?分明是硬拽。不过他说有东西给她,月落两眼放光,笑盈盈地问“你这里又有什么好吃的了。”
阮元浩一手将月落的手拽起,一手从胸口掏出了一个盒子来“诺,回去把手治好了,看见就寒碜得死,小心你嫁人了你夫家不要你。”阮元浩话虽说的不好听,但是眼睛盛满温情,让月落心中升腾起一阵感动“我知道了,以后我这手会好好爱护,剥干果壳还是你来吧。”
阮元浩叹了一声“什么叫好心没好报啊。”
月落噗嗤一声笑了,她这小堂哥甚是可爱。
如她这小堂哥所说,阮月落是机智,舌头呢也利索,就连阮沁茗那个贱人也是这么说的。以牙还牙,谁让阮沁茗也叫她贱人。
那日送走孙家母子,阮沁茗就借着送芙蓉膏的名义到了她这里,只是送完了东西还不走,反而一屁股坐下了,自顾自倒了杯茶,月落早有预感,这阮沁茗看来是要在这里费口水了。
一杯茶喝完,阮沁茗清了清嗓子,月落也坐了下来,她有一个兴趣,就是看贱人说话,那种看不惯自己又打不死自己的样子颇为有趣。后来她才知道自己错了,阮沁茗这次确实是一句不好听的也没蹦,反而是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
“阮月落,你呢,素来有三言两语定乾坤的本事,有这个本事呢是好的,会说话,会见风使舵,会看人脸色。说起来啊,咱们这是家大业大,要是小门小户啊,像你这样的压根就无足轻重。但咱们啊,是大家族,带了丫头仆人有上百人呐,你说说母亲老太太都是钦点的诰命夫人,能明着处事不公对你不好?凡事都得找个由头,你呢也就占了这一点上风。”
听闻此话,月落不得不同意。理是这么一个理,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看着呢,府里的太太夫人一言一行都关乎自己的声名,凡事都得做个样子,况且家里还有老爷们呢,她们总不能太过张扬。王夫人就做的不错,面子上的工作可是井井有条。月落笑着道了一声“多谢姐姐提点。”
“可是……”
有了可是,就不好说。
“咱们家也就这一点不好,大人们的眼睛啊都看不见,你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你能言会道是你的本事,但你也知道在咱们家我告状有用,你告状没用啊。”阮沁茗拿起茶杯晃了晃又小饮了一口,说道“上次那十大板还没把你的锐气给磨了吗?”
也是,她告状无用,讲究证据。阮沁茗告状有用,讲究宠爱。虽然耍点手段总能开脱,但毕竟经不住她们长久消磨。月落却是一个不愿意向人妥协的人,故而反问阮沁茗“上次那冷池子泡的你还没有清醒?”
“你?!”阮沁茗吐了一口气,笑了笑,不予计较,继而又说“我说这话的意思呢,是夸你,也是认同你,你确实啊要比一般人难对付。但你呢,身份摆在那里,你扳不倒我。我呢,也就心思没你多。你啊要好自为之,自己处在的位置说白了是一个难守难攻的位置,你不占天时地利人和。”
月落讥笑一声,刺了一句“呦,这是在给妹妹讲孙子兵法呢?”
阮沁茗终究沉不住气,手中的杯子“咚”的一声落在桌上。
月落趴在桌上,一副清闲的样子“这话是你娘教你的吧,果然是咄咄逼人,你背了多久?”
阮沁茗拍桌而起“阮月落,你别瞧不起人,我只是不屑于去对付你,不然你就后悔去吧。出去这几年婆家都找上门了,就算你几句话摆平了那两个蠢货,我就不信你次次都能这么幸运。走着瞧吧,阮月落。”
阮月落长长“诶。”了一声,话中带刺“阮沁茗,这才是你嘛。你这话呢。”月落笑哼了一声“母亲这话,我很受用,你们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大言不惭地要去跟你们对着干,但你们做了这么多,总得让我还手吧,说的跟我欺负你们一样,是不是我次次都让你们得逞这才叫识趣啊,那可抱歉,我没那么多条命啊。”
“阮月落你少装糊涂。”阮月落只当跟她说笑话听,谁知这二姐竟然气急了,狠狠道“就是告诉你要知趣,别总想着要报复,你不配,谁让你是个下贱胚子呢。本来这次来是有意要和你讲和,谁知你这么不识好歹。”
月落听这话,说的好像就她一个是人,她们这些姨娘生的不是人似得。这已经从孤高自傲破格上升到了唯我独尊了啊。
月落站起来抚了抚袖口上的灰尘,笑问“二姐,今天就你一个人来吗?”
阮沁茗看了月落一眼,见月落面上带笑,眸中放光,就退了一步“你,你想怎么。”如若阮月落动手,她是打不过阮月落的。都是她娘亲说不带丫头去,她娘亲此番的意思是把月落收作自己人,平时帮她出一些主意,生怕带了丫头进去就被轰出来,这一番话没机会说。
月落靠前一步,阮沁茗退了两步。
阮月落活像一个纨绔,轻佻地说“二姐,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划两刀相比更加添彩。”
阮沁茗听了赶忙捂着脸,急切地喊了一句“阮月落,你,你等着。”说罢就快步跑了出去,头上的步摇叮当叮当响,待出去了,又听到阮月落的放肆大笑声,感觉此次来没面子,跺了跺脚,看了后面一眼,阮月落没追出来,就端正了姿态,深呼吸一口,收拾了一下自己头饰,小步轻盈地走了。
阮月落看着阮沁茗的背影,还有她那头上左右轻摆的金步摇,收了笑,一直望着阮沁茗走的没了影。
小圆从外面做活进来,问月落“小姐,刚才二小姐怎么跑的这么急?”
月落悠悠道“她啊,耍大刀没耍好砍了自己回去养伤了。”
小圆又说“那没事吧?”
“没事,二小姐百折不挠,皮实。”


☆、堂哥被关

家里没了两位老爷就是不行,一向调皮捣蛋独来独往的阮元浩小堂哥竟也闹出了事情来。老太爷知道气的敲折了自己的拐杖,命人把阮元浩关在佛堂三天三夜,可知这事情的严重程度。阮元浩因着太过于混蛋的缘故,所以府里的大人基本就是对他放养的态度,平时见了面也不多说几句话的,可就是如今,月落的混蛋小堂哥居然被关了起来。
月落知道的时候,阮元浩早就已经进去了,再去找的时候发现门上一把黄灿灿的铜锁,只能敲了敲门,门里的人急切地奔到门前“是母亲吗?快放我出去啊。”
月落轻声应道“是我。”
月落感觉到阮元浩有些失落“奥,月落啊。”
月落问“小堂哥,你怎么被关进去的。”
里面的人着急说了一句“还不是。”就不吭声了。
月落直等着阮元浩说话,见他许久没动静,就催促了几声,阮元浩才叹了气,缓缓道“这事情你就别管了。”
月落感觉阮元浩的身体离开了门,想必是进到里面去了,也不再问,说“想吃什么就告诉我。”里面的人还是没话说,月落只好准备离开。
听说阮元浩已经饿了一天了,阮月落怪自己知道的太晚了,现在又急切来看他,忘了给他带些东西吃,便回头往厨房去,边走边想,有什么事情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小堂哥是调皮了些,不过就是逮逮耗子,捉弄一下下人就把人关在佛堂里。既是佛堂自然就是让他忏悔的意思,难不成她的小堂哥把下人打死了?
一路走来,越想越可怕,月落在心里假设了一个遍,强抢民女,□□掳掠什么的都想了。到了厨房,这才收了心。刚一踏进门,就听见里面的几个厨子婆子在说小堂哥的事情。
“你说这三少爷,怎么这么犯糊涂啊,你说这……”对面的人示意了一下后面有人,那胖厨子连忙就不敢再说话,赶忙捂了嘴,回过神来,同一干下人站起来,点头哈腰道“四小姐,来这厨房干什么,只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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