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在。”后面一个看起来老实忠厚，却十分胆小的侍女走了出来。
朱皓襄摇了摇头，说：“还是碧画使起来顺手。”
明明是孪生姐妹。朱皓襄心想，嘴上却没说什么。
很简单，因为懒得说。
朱皓襄想了想，突然妖异一笑，说：“听闻有一酷刑，便是把人削成人棍。我听着到是有趣，不如，你为我演示演示如何？”
艾克斯看了看周围，却发现，老幼妇孺都见怪不怪的样子了，往四面八方退去。
艾克斯想：这怕是常有的事了。
其实艾克斯觉得这倒是不算恶毒。
不过，艾克斯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女子，做人，何苦为难自己呢？”
这点，艾克斯到是了解朱皓襄，他，看起来一副妖孽降世的样子，可其实，朱皓襄绝对不是一个很残忍的人。
朱皓襄一愣，继而轻声说：“碧华，你下去。”
碧华小心翼翼的埋下了头，退了下去。
在看不见碧华时，朱皓襄眼直勾勾的看着艾克斯，突然，惨然一笑，自嘲道：“呵，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艾克斯先是消化了一下这首诗，但，还没理解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朱皓襄便说了：“既然，别人不怜惜我自己，那我，也只好自己怜惜我自己了。我怜惜我自己，你管得着吗？”
这下，诗的意思，艾克斯懂了。
艾克斯半闭着眼睛，不让朱皓襄看见她眼中的情绪，她说：“你这不是怜惜自己，而是让别人‘瘦影’。”
朱皓襄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还是不懂啊。我让别人死在我面前，我便可以开心，这……不就是怜惜我自己吗？让我开心啊！”
艾克斯眼神变幻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朱皓襄冷声道：“你走吧。”
艾克斯听罢，大踏步的走了去。
她没回竹屋，只是四处打听。
终于打听到了点有用的信息：朱皓襄，于今八月十五成亲。
艾克斯摸着下巴，现在都已然八月十日了。
那……八月十五便是大大大……后天。
“管它几个大呢？”艾克斯自言自语。
反正就差五天便是了。
艾克斯又想了想，哎呀，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给一个男的……
唉。
不禁心叹一口气。
而看朱皓襄那样子，对对方也不喜。
“那该怎么阻拦这门婚事呢？”艾克斯自言自语。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信息。
朱皓襄是琅琊王氏的养女。
琅琊王氏？
艾克斯想。
琅琊王氏是现在很有名的一个家族，而她刚刚也打听到了一些信息，例如——王羲之。
更有谣言说，朱皓襄其实喜欢王羲之。
艾克斯感觉到是有些好笑，朱皓襄在凡间之中，和夜千琉有缘，而她早打听过了，这一世是没有夜千琉的。
除非，王羲之长了一张和夜千琉一样的脸。
不过，这可能吗？
想着，艾克斯却已到了琅琊王氏。
艾克斯望着守门的下人，看他们发直了的眼神，摸了摸面纱，面纱还在啊。
她暂且不管这事，说：“我是……你们这里公子的朋友。”
“什么朋友？”王家的下人到是好，一会便缓过神来了。
艾克斯想了想，说：“我是王羲之的朋友。”
暂且这么一用了。
守门人思量了一番，还是其中一个去叫了王羲之。
不久，便有一男子出来了。
男子一袭青衫，让人如沐春风。
艾克斯突然想到了刚刚听到谈论的形容词：“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艾克斯微笑着说：“公子好。”
王羲之盯着艾克斯看了一会，艾克斯含笑应对。
看了一会，王羲之便微微一笑，说：“进来吧。”
艾克斯大踏步进去，而守门的下人暗暗惊奇，这女子是谁？竟然可以和公子对视这样长的时间？平时他们和公子对视一眼，便心惊胆战的。
．
艾克斯进了去，发现整个王府都是金灿灿的，包括花草树木，竟然都是金灿灿的。
可艾克斯到底也是走南闯北多年的人，故此，也没多露出异色。
王羲之看艾克斯如此，眼中不禁划过一丝惊奇。
他笑了笑，问：“不知女子，所来为何？”
艾克斯对着王羲之笑笑，可惜，王羲之看不太清，毕竟，中间还是隔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艾克斯微笑道：“是为舍妹的事来。”
“襄儿？”王羲之下意识的反问道。
艾克斯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问；“不知，舍妹小时可有什么经历？”
王羲之看了看艾克斯露在外面的眼睛，笑着说：“女子这边请。”
倒也不怕王羲之劫财劫色，艾克斯大大方方的进了去屋子。
屋子朝阳，很是亮堂。
王羲之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依旧是笑着的，说：“襄儿其实并非是王家的养女。她乃是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女。”
艾克斯很淡定，她已然有了心理准备。
看艾克斯眼中名无一异色，王羲之的眼中，到是闪过一丝异色，他说：“襄儿的母亲姓朱，故此她姓朱。后来，襄儿的娘亲……病逝，襄儿便被父亲接到了朱家。那个时候，我和其他兄弟都在外游学，而以前父亲的正妻，嚣张跋扈，最讨厌襄儿这个外来的养女，生怕襄儿到时候长大，会勾引父亲，其实，她完全是多虑了。于是，襄儿便受了许多苦。”
艾克斯沉默了。
这一世，其实朱皓襄也是幸运的。
王羲之对她的关心，不是假的。
艾克斯叹了口气，说：“那我，也便走了。”
王羲之点了点头。
艾克斯推开了门，好像想到了什么，但，还是否决了，走了出去。
突然，一个家仆走了来，看艾克斯出来，心中划过一丝异色，但一闪而过。
艾克斯与他擦肩而过。
．
王羲之依旧笑着，问：“怎么回事？”
家仆颤抖着声音说：“女子……女子……”
王羲之皱了皱眉，却依旧笑着，问：“襄儿怎么样了？”
家仆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女子的未婚夫……暴毙了。”
“什么！”王羲之大惊，面上却依然笑着。
．
艾克斯走出了王府，惊奇的发现，那几个守门的下人看她的神情不一般了。
那神情，是崇拜，赤裸裸的崇拜！
艾克斯尴尬的笑着，出了去。
走出了王府，艾克斯掏了掏兜，发现，仅仅只剩下了一文钱，不禁摇头，喃喃自语：“不会要露宿街头吧？”
这时，一个荷包直直的朝艾克斯丢了过来。
艾克斯一伸手，接着了荷包。
荷包里面沉甸甸的，艾克斯一打开，呀！是银子。
艾克斯往那边望望，却望见了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碧华。
艾克斯摸着银子，一笑。
碧华的主子是朱皓襄，也就是说，这银子，乃是朱皓襄给她的。
心情不错。
艾克斯走进白了饭庄，老规矩，打听消息。
艾克斯熟门熟路的走到了“有间饭庄”。
小二见她，笑容满面，说：“客官，您又来了。”
艾克斯点了点头，打算走到老座位，却看见位上有人了。
小二抱歉的笑着。
艾克斯却是微微一笑，不为是什么，只因那人是朱皓襄。
艾克斯坐在了对面，小二见，便下去了。
朱皓襄倚在椅子上，笑的灿烂，说：“你知道吗？我未婚夫死了。”
艾克斯终于明白那家仆为什么那样慌张了。
艾克斯点了点头，说：“不错啊。”
朱皓襄眼中闪过一不知名的色彩，面上却笑的一派灿烂，说：“我们做朋友吧。”
艾克斯伸出了手，说：“合作愉快。”
朱皓襄也伸出了手，简单的碰了一下，点点头。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艾克斯先问：“你未婚夫，是你杀的吧？”
朱皓襄到是大方的点了点头。
艾克斯自然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杀她的未婚夫，她也知道，问了朱皓襄朱皓襄会说什么：看他不爽。
就这样简单。
电光火石间，艾克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你喜欢王羲之？”
这个怀疑，不是没有根据的，而是，按照夜千琉所说，朱皓襄的性格，是完完全全的双子座。
外表风流多情，内心极其申请，而且，十分孤单。
而，王羲之的这束阳光，很有可能已经照进了朱皓襄的心里。
朱皓襄到是大方，也没有什么乱伦之感，点了点头，懒懒的说：“是啊。”
第九世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上）完
－－－－－－题外话－－－－－－
作者：好啦，我知道有竹姓，但是，天庭嘛……哈哈，朱皓襄是双子座的，那这样，要不要一本书男主一个星座，凑齐十二星座？恩！很可行！


☆、第九世 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中

朱皓襄到是大方，也没有什么乱伦之感，点了点头，懒懒的说：“是啊。”
艾克斯咬了咬唇，在外人看来，有心压制，两人的身份到是还行，可是，王家内部，怎么可能成全？
朱皓襄看她表情，到是微微抬了抬眉。
艾克斯想想，说：“听闻你未婚夫，死状及其恐怖。”
朱皓襄点了点头，回想了一下，不禁笑出了声，打算和艾克斯开心的聊聊，说：“哎！你知道吗？当时啊，我不过就是关门放了条狗，本来是想让狗咬他的，可是，我又想到了一主意！就是把他放进一个会转圈的木板里，让狗去追他！哈哈。”
笑声如银铃一般悦耳动听，可惜，说出来的话语到是狠辣无比。
艾克斯问：“没成功？”
朱皓襄点了点头，叹息道：“可惜啊，他是个不中用的。当时那狗被我饿了三天，一见他就扑了上去，咬了那男人一块肉下来而已，那男人……呵呵，竟然就吓死了。”
朱皓襄未婚夫极度怕狗，是众人皆知的。
艾克斯叹了口气，说：“你的想象很丰富，可惜，想象太美好，现实太残酷。”
如果你认为艾克斯觉得朱皓襄残忍，那就大错特错了。
天上的神，看起来圣洁无比，可其实，哪个手上没有几万条花、妖、神、人、魔……的命？
残酷办法，艾克斯更是见过不少。
想来，朱皓襄前世是史官，应当是见过不少残酷的法子的。
朱皓襄思量了一番，倚在了椅子上，拿起了筷子，吃了两口菜，优雅的让艾克斯都自诩惭愧。
她懒惰的说：“其实，折磨人的法子还有很多，这不过是最为低级的一种罢了。折磨人的至高境界，是折磨他的灵魂。例如，之前便有一奴才，竟然背叛了我，于是……”
朱皓襄冷笑一声，继续说“那人便是为了他妻子的安危才背叛了我，那我，便就找了八九个乞丐，和一个风尘女子，在他的面前，让那些人，强奸了他的妻子。看着他无奈的样子，当真是成就极了。”
艾克斯听了，只是笑笑，轻泯了口茶。
看艾克斯淡定的样子，朱皓襄到是震惊了。
几曾何时，她也和那人说过，可那人，虽是笑着的，可眼神……
艾克斯望了望窗外，说：“我便先走了。”
朱皓襄点了点头，目送艾克斯离开。
艾克斯离开后，朱皓襄冷然扫了一眼四周，四周之人，尽数逃离。
朱皓襄玩弄着指甲，问：“那女子，是个什么身份？”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不，准确的说，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查无此人。”
查无此人？朱皓襄笑笑，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呢。
．
艾克斯听着，不禁觉得姬白贞做事周全。
姬白贞已然把她的身份都隐藏起来了。
艾克斯摸了摸头发，还是觉得先走。
走了片刻，与一行人擦肩而过。
“哎！你听说了吗？王家王羲之要娶妻了。”
听罢，艾克斯停下了脚步，王羲之要娶妻了？
她往后退了退，便听见另一人说：“可不是。娶得那可是宰相的女儿！”
艾克斯到是明白了，宰相的儿子死了，联姻却还要继续，于是，就把女儿再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