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斯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的想:明明答应了朱皓襄要好好照顾夜千琉,可是呢?
一定要医好。
这一刻,艾克斯想到了麒麟。
“冥幽幻境。”艾克斯缓缓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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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面对着眼前的无扇门,艾克斯高呼。
霎时间,五扇门消失了,艾克斯来到了一个黑色的密室。
毫不恐惧,艾克斯望着眼前的男子,一字一顿的问:“你知道夜千琉该怎么治好的。”
麒麟苦笑几声,说:“是的,我知道。”
“说。”艾克斯毫不客气的说。
麒麟叹了口气,说:“何必呢?那是你的情敌。”
艾克斯一咬唇,说:“我答应朱皓襄要照顾好她的。”
麒麟盯着她坚定的眼睛,残忍的笑了起来,说:“唯一的解药,便是你的血。”
艾克斯一愣,随后便走了。
麒麟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可笑,可笑。”
如果以为艾克斯放弃了,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艾克斯只是急忙赶了出去,到了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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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琉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全然不知他人为她劳心劳力。
艾克斯看着她的样子,突然犹豫了一下,这么只有喜和爱的过下去不是很好嘛?永远也不知道忧愁,多好。
可马上便否决了,其实,自己不过是承诺罢了,便就这么满足一下自己的小私心吧。
艾克斯到了厨房,拿出了一个碗,手起刀落,顿时,一碗血便有了。
艾克斯苍白着脸,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房间。
夜千琉问:“那是什么?”
艾克斯苍白着脸,说:“喝了就好了。”
夜千琉接下,马上喝了进去,一边喝还一边说:“真难喝。”
喝完,夜千琉只觉得心有些痛,但马上便好了。
艾克斯欣慰的笑了笑。
艾克斯接过碗,却看见夜千琉冷眼看着她,说:“从娘亲的书上读过,你便是传说中的仙胎。仙胎之血及其宝贵,不过两碗,便可以要了一个仙胎的命。可如今,你却给了我一大碗血,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艾克斯淡然的笑着,说:“受人之托而已。”
“受朱皓襄之托?”夜千琉问。
艾克斯毫不意外,点了点头。
夜千琉苦闷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说:“那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艾克斯闻言,出了去。
出去了,便看见朱皓襄。
朱皓襄一身朱红色的袍子,看艾克斯,微微一笑,说:“不错。”
“成功了?”艾克斯问。
朱皓襄点了点头,往里面探了探头,问:“千琉怎么样了?”
艾克斯叹了口气,说:“不错。”
“那就好。”朱皓襄喃喃自语,又盯着艾克斯,说,“我听闻,罗刹门丢失过一个孩子。”
“怎么了?”艾克斯问。
朱皓襄气定神闲的说:“我怀疑那个孩子是我。”
饶是艾克斯再淡定的一个人,也被震惊到了。
她结结巴巴的问:“真……的?”
朱皓襄点了点头,眼神却不复之前的悠闲,说:“当年罗刹门门主和门主夫人还不是门主,当时,正处于争夺罗刹门主最重要的时期,可现在的罗刹门门主夫人却刚好怀孕,诞下了一个男婴,并狠心将其抛弃。那,刚好是二十年前。”
“你二十岁了?”艾克斯问。
朱皓襄轻轻的点了点头,说:“男婴头上有一点红朱砂。”
艾克斯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的确,这剧情也挺狗血的,亲生父母杀了养父养母。
朱皓襄无奈的揉了揉朱砂,说:“不知。按理说是应当杀了他们的。毕竟养父养母待我如亲生,而他们,为了自己的权利,狠心将我抛弃。可……”
艾克斯到是知道他在焦虑什么,毕竟,那是亲生父母啊!
回过神来,却发现朱皓襄已经入门了,不禁心情有些低落。
朱皓襄走进了屋里,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夜千琉。
夜千琉见朱皓襄,竟然醒了,镇定的说:“你来了。”
朱皓襄笑了笑,说:“我来了。”
夜千琉起身,站了起来,轻声说:“我们成亲吧。”
略微震惊的看了一眼夜千琉,朱皓襄的手轻轻的握了握衣角,却又马上放下了。
朱皓襄微微一笑,说:“怎么想起来成亲了?”
夜千琉坐了下,玩弄着头发,说:“就是想起来了而已。”
朱皓襄走到了她面前,微微一笑,似责怪的说:“说谎。”
夜千琉翻了个白眼,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好吧,我就是吃醋了。”
不用说,朱皓襄也知道夜千琉是吃的哪门子的醋。
只是淡定的按了按她的肩,说:“先睡吧。”
夜千琉还想说什么,但被朱皓襄一个眼神制止了下来。
夜千琉不甘心的躺了下来。
朱皓襄走出去以后,便看见了艾克斯。
她一身正红色的衣裳,是曲裾深衣,外面还披了红纱;头发斜分着,显出一份忧郁。
披散着的头发被风吹着。
朱皓襄微微一愣,却又无心欣赏。
“艾克斯。”朱皓襄轻声唤着。
艾克斯一愣,随即一喜,急忙拿出了红轻纱。
朱皓襄略微怔怔的看着红轻纱,问:“这是何物?”
为何这么熟悉?却又带着无边的恨意?朱皓襄静静的想着。
艾克斯努力压制住了内心的喜悦,说:“这是一位故人所赠的。”
朱皓襄轻轻的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便大步走了。
艾克斯举起了小拳头,说:“艾克斯,你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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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听闻罗刹门的实力大大受挫,艾克斯不禁欣慰一笑。
摸了摸脸,不禁说:“怎么这么瘦了?”
的确,都皮包骨头了。
但她也没多在意。
唉……朱皓襄也有几日没有见到了。艾克斯想着。
夜千琉趴在窗口上,清风吹着她的脸,她喃喃着:“冬天了。”
艾克斯望了望窗外,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晚些,到现在还没有下一场雪。
夜千琉又说:“你这竹林也是很奇特的,冬天了,竹子竟然还这么青翠。”
艾克斯问:“竹子冬天不是也开着的吗?”
夜千琉摇了摇头,继续吹风。
突然,一阵猛风吹过,夜千琉一个激灵,快步走出了竹屋。
她来到竹林,快速折了一根竹子,向远方跑去。
艾克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奇怪,自言自语:“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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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琉疯跑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只是有种感觉,一定要朝那边跑,还要带着竹子。
一切都是下意识发出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来到了一雪山,夜千琉捂着心脏,脸色及其难看。
“不行!”她继续跑了起来。
知道跑上了山顶,她无意间瞟到了什么东西。
她渐渐不跑了,望着眼前的悬崖,笑了笑。
慢慢的走到了悬崖边上,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竹子扔了下去。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弥糊了她的眼睛,她的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
她喃喃着:“一路平安,一路顺风,一路走好,一路欢乐,一路……”
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天渐渐的黑了,今晚,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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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斯看天色渐黑,微微感觉有些不对。
“下雪了?”刚走出竹屋,艾克斯看着眼前的鹅毛大雪。
大雪纷飞,可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啧,天大地大,这么找啊?”艾克斯摸着下巴。
猛然间,看到了脚印。
“对啊。”艾克斯自言自语,随着脚印,走了。
一直来到了殇雪巅。
登上殇雪巅,艾克斯便看到了一个雪人。
快步跑到了雪人边上,用手抹去了雪人脸上的雪。
呀!夜千琉。
夜千琉脸色苍白,一把抱住了艾克斯,什么也没说。
艾克斯一个大力,横抱起她,回到了竹屋。
给夜千琉熬了碗姜汤,夜千琉喝了,到是好多了。
她微微一笑,说:“没事。”
艾克斯问:“怎么回事?”
夜千琉苦恼的摸了摸头,说:“近来休息不好,所以竟然在那上面睡着了,连下了雪都没有察觉到。真是糊涂!”
艾克斯虽然有些不相信,但是看她的表情,心下信了几分,说:“那好。”
这边放过夜千琉了。
这便走了。
夜千琉望着艾克斯远去的背影,眼神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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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千琉正常的让艾克斯觉得不正常。
中午,夜千琉摸了摸滚圆的肚子,说:“好了,好了。”
说罢,大踏步的出了门。
艾克斯放松了警惕,让她出去了。
可,夜千琉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艾克斯踱来踱去,暗自着急。
“该死。”艾克斯轻声骂了一声,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竹屋。
走出了竹屋,直奔殇雪巅,便看见了一朱红色的衣衫,不过只有一块碎布。
艾克斯拿着朱红色的衣衫,眼神凝重,叹了口气,便没有再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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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深处,有一女子,女子身着红色衣衫,三千青丝随意搭落双肩。
“啧啧,一年了。”此女子,自然是艾克斯。
艾克斯无聊的摸着手指,一边叹气一边说:“真是的。还好朱皓襄还有二十几世等着我追。不然,我不得崩溃啊。”
姬白贞淡定了走了过来,冷然说:“跟我打一架,我就告诉你他们在哪?”
艾克斯经过姬白贞不时的恐吓、惊吓,已经淡定如朱皓襄了。
马上跳了起来,说:“走吧。”
姬白贞冷着脸走出了竹林,二话不说,便打了起来。
“下手这么重。”艾克斯不禁说,马上认真对待。
两人就这么打得日月共鸣。
姬白贞拍了拍白裙子上的灰尘,转了身,一边走一边说:“殇雪巅下,荆棘丛旁。”
一会,姬白贞便听见了后面的声音:“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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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雪巅下,荆棘丛旁?”艾克斯喃喃自语,这殇雪巅下是来到了,可这地下,只有皑皑白雪,却不见荆棘丛。
荆棘?艾克斯好像想到了什么,大步向前跑去,来到一处雪地,俯身用手一挖,不禁一喜,自言自语:“好在好在。”
原来那雪上,有血。
艾克斯又纳了闷,自言自语:“这荆棘丛找到了,可荆棘丛旁,没人啊。”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女子的声音:“艾克斯?”
艾克斯回头一瞅,便看见了一女子。
衣裙有些破旧了,洗的已经褪了色,成了白色。
而这女子,正是夜千琉。
夜千琉见艾克斯,微微一笑,说:“来看他啊。”
艾克斯点了点头,跟着夜千琉来到了一屋子前。
夜千琉摸着屋子,说:“这是半年前盖的。”
艾克斯问:“那一年前……”
夜千琉进了屋子,一边走,一边淡定的说:“一年前,我自知朱皓襄跌落山崖,便随即跳崖。但没想到,因为喝了你的血,所以竟没死成。然后,我便找到了朱皓襄,喂了我,或者说你的血给他喝,他便醒了。然后,我找到了一个山崖,便呆了半年多。”
话说的轻巧,可艾克斯却知,过程绝对没有这么轻巧。
夜千琉只是笑笑,来到了屋子的内屋,艾克斯便看见了酣睡的朱皓襄。
朱皓襄好像是听见了还是怎么的,醒了过来,说:“千琉,你来了。”
说完,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的艾克斯,不禁问:“千琉,她是谁啊?”
艾克斯心头一颤,只听夜千琉安慰他:“她是千琉的朋友。”
“朋友?”朱皓襄想着。
夜千琉拉了拉艾克斯,轻声说:“失忆了。”
艾克斯问:“那为何……”
夜千琉慈善的望着他,说:“醒来,说话什么的本能都会,可四书五经什么的却忘记了。如同新生儿一样纯洁,只是天才了些罢了。而现在,也不过一岁多而已。”
艾克斯望了望朱皓襄,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说:“那好,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