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一梦————绢诗[上]
绢诗[上]  发于:2009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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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爱心!」含光有些打趣。
「先告退了,两位。」海楼显然不想多聊,便离开了。
「慢走。」东露说完还微微转过头看我的方向,我连忙放下纱幔,回床边坐著。
这里竟然很多人出入,我默然无语。难道寒曲都不在乎?我开始往脸红的地方想,在这里果然有些不方便。
外面含光叫著:「月笑公子,错过了与美女认识的机会,可惜呀!」
「我不爱女人,有什麽可惜?」
「那食物呢?你总该出来吃些东西吧!」
「不想吃,谢谢。你们自己去吃吧!」我客气的回绝,虽然肚子饿了,但我更希望他们走开,那我可以偷偷去看寒曲,不过,他们今天大概黏我黏定了。
「食物已经送过来了,还有梅酿酒,这一罈是主子亲手酿的,还要我们送来给你喝呢,可惜月笑公子没有食欲,这可好到我跟东露了。」
纱幔顺著我的心意猛的拉高,我冲出去,满桌子的食物和一罈刚开封的酒正传出浓浓梅花气味,和寒曲身上的有些像,不过就小小一罈,看来两大碗就没了。
他们俩个笑著看我出来,东露今天没那麽愤慨,看起来也没什麽杀气。
我也朝他们俩个笑,一面把小小的酒罈拿到我自己面前放著。
「月笑公子,我们有自己的酒,不跟你抢,可是你要先吃饭才能喝酒。」含光笑著,看来也不在意我独占这酒,是寒曲酿的,我就不客气了。
我点点头,吃了一点东西,东露和含光轻声聊著,也没注意我。
心情不好,吃了一点就饱了,我拿过一个碗往里面到了整整一碗,酒是好东西,是寒曲酿的更是多加了一味,想起寒曲心里又有些发疼,将碗凑到嘴边,酒的香气清新又甘醇,好酒啊好酒,我的动作优雅,但喝酒却是豪气干云,一口乾掉。
含光惊叫一声,东露拉著他的手嘴里说著没关系。
真是好酒,唇齿留香,酒味甘醇,入喉不辣,却温暖整个食道和胃部,酒香缭绕,我满足的笑著。
品完酒之後睁开双眼,坐我对面的两个人一脸紧张的盯著我看。
我回看,他们又看,我再看,他们继续盯著,然後含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表情有些失望,东露则笑著看他,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下一秒我都不知道我怎麽倒下的。地上很软,可是我倒下去的时候先撞到桌子,然後再撞到椅子,一阵痛,然後失去知觉,我听到耳边有两个人尖叫。
28
血液似乎沸腾著,滚滚的逆冲到心脏,心脏进了太多的血液好像就要爆裂,为了能减轻痛苦,我张嘴用力喘著,并且用力的挣动身体,有人压著我不让我乱动,但我受不了,恨不得能滚上几圈。
接著感觉到两手掌心像烈火燃烧著,我开始呻吟著,连眼泪都飙了出来,我要寒曲、我要寒曲,这种时候我只想见到他,泪流得更凶,但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睁著的双眼见不到东西,眼前一片空白,我很惊慌,很惊慌,我有种再也见不著他的预感。
接著身体的动盪很快平息,一片寒冷袭上,我知道身边有人除了含光还有东露,还有其他人,大家拉扯著我的身体,但我听不太见他们的声音。
心脏经过刚刚的剧跳好像失去活力般渐渐减缓,手掌和脚已经开始冰冷,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後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有人拍著我的脸,可是我好冷,我想睡。
冰冷沿著血管冻了全身,连嘴唇都抖著,如果一定得死,那我死前一定唤著自己最爱的人的名字,眼前开始出现幻影,在我看不见的眼前,浮著仙棠轻柔的微笑,接著我转头看到寒曲忧伤的脸,我摇著头希望他别露出难过的表情,可是他看来似乎不明白,居然还掉下泪珠,我的心好痛,寒曲你别哭啊。
世界忽然变得静谧,我沉入黑暗,无垠的黑暗。
我在黑暗的世界中蜷缩著身体,忘掉了一切,不知道为何在这里。
很久之後黑暗中出现一点点亮光,於是我看到一棵梅树,落梅缤纷,好漂亮,粉红色的花瓣片片在空中飘然凌舞,交织成一片花海,这就是我忘掉的东西吗?
我怔怔的看著,直到枝头上所有的花都落光,我觉得有些哀伤,再也不能看到那麽动人的花舞,於是我坐到树下等著。
似乎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只有我和一棵只有枝桠的梅树相伴。
我只是安静的坐著,无视时间的流逝。
「...笑,月笑。」
有...有人叫我?我的思绪飘忽,无法成形。
「月笑,该醒了。」
我睡著了吗?
「睡够了吧?月笑...。」
唤我的声音有些飘忽,有些虚幻,我好像睡了很久,有些模糊,不知此身何在。
「我想念你的笑容,想你跟我说话的样子。」
温暖的指尖滑过我的脸颊,我的嘴唇,我想睁眼,眼皮却有千斤重。
「你倒不想见我了,一直睡著。」
想...见你?你...你是?
「你怪我了?两日未回,你睡上三日来报复我?」
两日未回?曲...?寒曲?
很快的,思绪如书页快速翻过,影像流转,想起了。
我真睡了三日吗?
我努力睁眼,用尽了力气,打开一条缝,寒曲的脸在上方漾开一个微笑。
动动手指,没什麽力气,想抱抱他,两手却无力垂著。
「醒了?睡得可好?」寒曲温柔的望著我,柔媚的凤眸显得有些憔悴,闪动的双眼有些水光。
我点点头,有些茫然,直觉数日不见,恍如隔世。
他揉著我的手臂:「几天没动估计没什麽力气,很快就会好了,你别担心。」
寒曲端过水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扶起我的颈子,小心的靠上我的唇让水慢慢流进,我还是呛了一口,咳著,他撑起我的上身靠在他身上,轻轻的拍著,顺著我的气。
我的头无力的抵在他的胸前,实在无能为力。
开始觉得奇怪,那天喝了酒之後,到底发生什麽事情?
寒曲抬起我的下巴,怔怔的看著我,他在微笑,却有些失神,虽然温柔,却有些失心。他再度把双唇靠了过来,探进来的舌尖带著蜜香味,我试著回应他的吻,微微的纠缠之中,浓醇的蜜汁滑下喉咙,顿时身体的气力回复了些。
他扶著我躺下将我纳入怀中:「再睡一下,我有些累了。」
我又点点头,寒曲很快入睡,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正不知发生何事,一抬头便发现这里已不是朝梅天的纱幔里,而是在一个宫殿里,寝床和朝梅天纱幔里那个一般大,可以让我和寒曲一起滚三圈都不会掉下去。
从掀起的纱幔一方望出去,这里很像权高位尊的人所住的地方,墙面上垂下淡紫色织物,共有两面,一面的四周有精致的金线绣饰,另一面则是银线绣饰。
光滑的墨绿色地板映照著门口照进来月光,闪耀著清冷的光华。
诺大的殿里没有太多著装饰,可我想到处看看。
随著越来越多了力气回复,我已经可以行动,转头看著寒曲沉睡的模样,我不忍心吵醒他,便轻轻的挪开他环绕在我腰间的手,见他没动静,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去哪里?」寒曲依然闭著眼,低声的问著。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寒曲没有睡著:「想走走,这里我还没看过。」
「等我睡醒再看,别自己一个到处跑。」
他说完把我拉回他身边搂好,又自顾的睡了。
寒曲怎麽了?讲话还一个劲儿的强势?我心里一惊,他这副模样有些像他转化期间冷情的样子,转而一想,不对,刚刚他不是才亲吻了我?嘴里还残存寒曲的蜜香味,我红了脸,这蜜真甜,我忍不住想到这蜜的另一个功用。
拉起丝被盖好,我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前,舒服的沉沉睡去。
 
29
这一睡,又睡了一个晨昏。
我揉了揉双眼,发现门口已经是夕阳西照。
张开手掌想将散在脸上的发丝拂开,不意间,却看到乾净的掌心已经没有浮动的梅花瓣,我一惊,连忙将另一手打开,发现红色的梅花瓣也消失无踪。
我大叫:「啊!爲什麽不见了?」
寒曲送我的两片花瓣,居然消失无踪,我赶忙将双手拿到眼前仔细看著,原本灵动飘浮於掌心的柔美花瓣完完全全消失。
我瞪著双手,怅然若失。
一个定情物。
一个护身符。
却同时消失。
我的眼睛一定是明显的露出失望神情,一旁的寒曲抓过我的双手,各在一边印下一个吻。
我往後一缩,有些惊慌,想扯回双手,寒曲却紧紧的抓住。
他早就醒了,就在一旁看著我,寝殿里的空气变得凝结滞闷。
「我...我不知道怎麽不见的。」我嗫嚅著,心想寒曲也会对我失望吧!
「我知道。」寒曲看著我,脸上却不带任何表情。
我心一沉,开始不知所措,寒曲脸上失去笑容让我的心里狠狠揪著,他一定是怒了,然後他会一脚把我踢出穿梅仙阁,这辈子再也不见我...,就像仙棠踢我出静城一样。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铁青,挫败的转过头,我没办法看著对我失望的寒曲,可是没办法,我想不起来发生什麽事情。
「你不想知道发生什麽事情吗?」寒曲转过我的头,逼我看著他。
突然间,我好想放下一切尊严求他原谅,可是却不知道要他原谅我什麽。
原谅我把你送的礼物丢了?我苦笑。我丢掉的是他的心意、他的情。
我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不笑的寒曲让我紧张,他这样真有王者的气势,一个动作都让人心惊,可这时我深深怀念起他的温柔。
寒曲的声音细细的传过来,却十分阴冷:「谁让你喝别人拿给你的酒?」
「东露和含光说你给的...。」我抬头迎上他冰冷的视线,我没错,他们是这样告诉我的。
「任何人说我给的你就喝?你没听过酒能误事?或是你认为他们两个不错,想来个故计重施。」寒曲半眯著眼极尽讽刺提醒我,当初也是用这种三流的招数弄他上床。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许多情绪混杂在一起,我发窘,然後一股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难受到快要爆炸,我大吼:「你怎麽可以这麽说我?!」
我肯定失去理智了,不听话的手居然自己有意识般的挥去,重重的扇在寒曲的脸上。
寒曲没有躲开,他的头在我的重击之下往旁边一偏,他微微开口好像想说些什麽,话未出口,一缕鲜红从他嘴角滑下,滴到白色的丝被上,怵目惊心。
他闭上被血染红一角的嫣红嘴唇,白皙柔滑的脸颊浮出五道指印,我心疼的看著他立刻红肿起来的脸,立刻後悔了,我宁愿肿的是我自己的脸也不要寒曲这样。
我後悔我後悔我後悔了。
寒曲的脸掠过一丝怒意,表情显得更加冷若冰霜,几近无情。
我低垂著头,往後退去,连对不起都来不及出口,他一把拖过我翻转我的身体,我立刻变成趴卧在床,他又撕又扯我身上唯一的薄衫,我都还没有反应,直到他一把拉掉我的长裤我才开始挣扎。
「你做什麽?寒曲?!你要做什麽?」我开始急,我愿意让寒曲加倍打回来,也不愿意他用这种方式对我。
寒曲靠近我的颈後呼出的热气吹在我的耳朵後面,慢吞吞的说著:「满足你。」
我疯狂的挣扎,寒曲只用一只手抵住我的背,另一只手捞起我的腰,他的膝盖推著我的膝弯,让我的双膝跪著,我变成趴跪的姿势,完全无力反抗,脑袋一晕,他发烫的下身已经抵住我脆弱的入口。
「寒曲,别这样...。」我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抖,我害怕他的冰冷,害怕俩人间突生的距离,害怕我就要失去他了。
「办不到。」寒曲依然是单一声线,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
几乎没有犹豫,他用力顶了进来,我痛得尖叫,身体因为剧痛而抖著,我想叫他住手,却痛到出不了声。
因为没有任何准备及前戏,身体内部乾涩几乎没办法让寒曲进出,寒曲喘著气抓著我的腰粗暴重复挺进和退出的动作,直到被扯裂的伤口淌出鲜红,艰难的交合才有了润滑。
他的发丝在他身体的晃动下摩擦著我的背脊,引起我身体的一阵酥麻,也是因为如此,我开始有了感觉,虽然不是两相情愿的交合,在寒曲燥乱的进出下,我竟然还是达到高潮,极乐的身体痉挛著,寒曲也在这时在我身体内部洒出热液,他重重喘息著,慢慢退出我的身体。
我缓缓把身体倒到床上,因为到处都在痛,动作格外缓慢。
刻意把背部面对寒曲,身体还是不可抑制的抖著。
静默在我们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寒曲喘息平复,冰冷的指尖碰著我的侧腹,有些犹豫的覆上整个手掌。
我赌气的往前挪移,身体随便的扯动就引来一阵痛,我先屏住呼吸,然後喘著,紧闭著眼睛等待剧痛平息。
寒曲跟著挪过来,更过分的将他的身体贴上我的背,难道他不知道我在生气吗?
他伸出手在我的後腰处碰著,见我不再有抵抗的动作,便开始揉捏著。
他心疼了?
这个温柔的动作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後,严重扯动我的感动神经,我被虐似的在这样粗暴的对待之後,对这个安抚的动作感动到想流泪。
我拼命忍住涌到眼眶的泪水,压抑下感动和委屈交叉的情绪冲击,还是不懂发生什麽事情让寒曲失去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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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寒曲终究未发一语,寝殿中梅香浮动,应是多情相诉的夜晚,却如此被糟蹋。
我固执的闷声不吭,这时身体也不再抖了,他手上微凉的揉捏让我心里好受很多,对身体的痛却没有纾解。
想了想,如果要说些什麽,我又该先说什麽?
你怎麽可以对我硬来?
这几天我好想你?
或许我该表现我的怒气,直接对他说,你滚!有多远滚多远!
寒曲倏地起身,我听到他穿衣服的声音,非常迅速。接著他下了床直接朝殿门口走出去,殿外有人守著,我听到他们拜见寒曲的声音。
我慌忙的撑起上身,想留住他,手伸在空中,张开嘴却喊不出来,他这一离开,又要多久才能见到他?
坐起身,泪水滑下,这下不用忍了,寒曲离开了...。
怒气又冲上心头,我愤愤地捶著寝床出气。
我太认真哭了,连床边走过来一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我都不知道。
他雪白的外衫被风吹的轻轻翻飞,腰侧垂下银白相间的流苏在有些昏暗的寝殿中闪耀著光芒。
见我发现,他轻弹手指点燃数盏烛光,这时候我想的居然是,这招我也会。
呆呆的抬头,我惊愕的发现来者居然是陵雪。
我飞快的抹了抹脸,尽量不要露出狼狈的模样,天杀的,我知道现在我看起来就像一个弃妇,至少像一个弃妇一样悲惨。
陵雪的表情比我还哀怨,他的双眼快速的扫过我的全身和整个床铺,我下意识拉过丝被遮住身体,发现床上点点血迹,到处都是。
我脸上发热,来不及遮了,陵雪一定知道发生什麽事情了。
尴尬的低垂著头,这场面让我无言。
「很痛吗?」陵雪突然伸手抹去我脸上残留的泪水。
我一惊,他问的是那个吗?不会这麽直接吧?
「那...那个,主子要我带药过来。」我才发现他手里捏著一个药瓶,接著陵雪用很轻的声音问我:「我帮你上药好吗?」
我连忙摇摇手:「不...不用了,你给我,我自己来。」我一把抢下陵雪手里墨黑色的药瓶,羞得眼睛不知道该看哪。
果然,他知道,说不定他还知道寒曲是用强上的方式要了我。
不过,我该庆幸接下来的话题不是停留在我被寒曲强暴上面。
「月笑公子,主子为了救活你用尽了身上的灵力,还折损了二十馀载的修炼...。」
「等...等等,救活我?我不是活得好好的?」我动动手,摸摸自己的身体,没有缺角啊!我疑惑的看著陵雪。
「你...月笑公子,这段期间你都是昏迷不醒,所以不知道也自然,主子没跟你讲,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状况不好。」
「状况不好?」我急得拉住陵雪的手:「他怎麽了?」
「别急,主子不会有事的,我说的状况不好是说,通常灵力用尽一般人会依灵力使用的程度退成少年至儿童的外貌,以便正常生活,并在一定的期间内自然恢复灵力,外貌也会随著灵力恢复。主子和朔霜大人不同,他们灵力用尽须回本命树用沉眠的方式恢复,若不如此,就会像主子一样剩下单一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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