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萌男子(下) 》————Wordlag
Wordlag  发于:2008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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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萌男子(下)
【故事简介】
原本要上缴中央的死人竟活了过来?
梅多成了国家穿越委员会普挪斯登会长引诱妒夫摩寧勒斯的鱼饵,摩寧勒斯果真现身踢馆来了!魔法阵搭上红线探测机,加上梅多这个拥有最强大红线能量的媒介──梅多大叔跟一干穿越客又被送回了A地球。
回家后的梅多这才发现,原来他的穿越来自他低调的乾爹失误,且不知是几百年前的老梗!这端与那端,不是绕遍世界就能到达的距离,大叔与魔法师能再度相遇吗?
【第十一章】
事实上,那个什麼会长的还真是一个好人,虽然嘴上坏了点,但还称得上是条好汉子,他梅多艾迦最欣赏这类人,光是行侠仗义还不够,得要有点个性才行,只懂横衝直撞的傢伙,他反而不喜欢。
睁不开眼而已,他意识可是明明白白得很,那个会长跟那个玷污过他身子的副会长的对话,他就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入,连标点符号都没少听,自然也没忽略掉在自己稍微觉得冷,正想著怎麼没人要替他穿衣时,那扔下来的几条浴巾以及接下来的一卷棉被。
说到底,这个什麼会长的人真的不错,就不晓得摩寧勒斯跟人家犯了什麼冲?不过他想,八成也是小孩子的拗脾气罢了,可以省略。
后来清静片刻,又有人声吵杂,再接下来,感觉到有人抬起自己的身体,往床上一扔,拍拍手了事走人,紧接著走入的,那老将鞋底拖在地板的声音,伴随著咬饼乾的喀喀声挺耳熟,正是不久之前会长叫的那个“化妆的”。
还讚叹著这会长是个英雄好汉,待自个儿醒了,肯定要好好讚扬他一番,毕竟现在这麼有作為、这麼有担当的年轻人少了,尤其是多了一锅害虫——比方说摩寧勒斯那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餘,鄙视。
可称讚得正起劲,从古至今几乎所有名言佳句,都要套用过一遍时,他突然一冷颤,想起了“女佣”二字。
敢情他现在是来把自己变成“女佣”了?
妈啊,想了他都特恶寒。
正欲在内心发作,可想想,人家也是在替自己想办法,还是收敛点,等醒来后看看情况的好。
是、是,收敛点。
梅多突然有种自己真是个成年人的感觉。
另一方面,麦斯那儿就完全不是这麼回事了,正弄了一大堆法术特效,假装被攻击得七零八落、演戏演到累的副会长,拖著疲倦的身体踏回飞行船舱,扔下句:“先去洗澡接下来睡觉,到了喊我一声。”就要往浴室去,过去之后发觉不对,似乎少了什麼。
退出看看,又踏进去看看,左右顾盼,最后视线落在那有一堆浴巾的浴缸裡,他恍然大悟地“啊”了声,小碎步跑至会长门前敲敲,“会长,那人呢?”
门从裡边打开,普挪斯登倚在墙边,一袭浴袍半敞几乎要滑落肩头,嫩白得不像个会长的肌肤,就这麼大大方方的给人欣赏,要是一般人早受不了喷两大缸鼻血。
幸好咱们的副会长见多识广,不似那些没长眼界的兔崽子,目光绊在那美肤上片刻,又立刻移开视线,特正人君子地直视一脸似笑非笑表情的会长。
“会长,那人呢?”
普挪斯登看来心情还不错,红唇弯弯,秀气的指尖一抬,往自个儿床上指去。
“你来的正好,我给你个任务。”
麦斯愣,瞬间感觉不对劲。“什麼?”
普挪斯登拉起麦斯的手,领著他来到床边,再指一次,“副会长,你不是说他长得挺漂亮的吗?会长我很人性,特别给你个体恤的优待,从今天起,这人就是你的老相好,处处逢人便这麼说,千万别忘了。”
麦斯彻底傻了,看著床上那尊特大号芭比娃娃,从单单一个傻字变為石化。
纯白得彻底的床铺,铺垂著乌亮黑髮,微卷,萝莉式,黑髮的主儿一张清清秀秀瓜子脸,两把浓密睫扇低垂,衬出那脸的白净,萝莉式,身上穿著的衣服,白底黑蕾丝,还缀著蝴蝶结跟黑色薄纱,萝莉式。
——可那身高,真是怎麼看怎麼不萝莉,那有那骨架、那骨架,说著麦斯就想指著床上人抖道:“这、这哪裡来的金刚芭比——”
脸蛋是清秀,打扮起来是漂亮,可那肩宽、那身高、那并不若女性小巧的下巴,再再显示出一个事实:“床上躺著的,是个男人。”
麦斯觉得世界都在旋转,他则恨不得跟著这旋转速度,一头栽往墙上撞。
“会长,别开我玩笑了。”
“我看起来像开你玩笑吗?”普挪斯登挑起一边眉,玩味地打量大叔,“这人打扮起来倒真不错,难得你的好眼力。吞吞吐吐的干什麼?我知道你想说什麼,想谢我,不必,一直以来我是亏待你了,今天正好一次补偿。”
会长双手一摊,“好了,现在人在这裡,你就扛走吧,要刮要宰随便——还是你要在这裡?我不反对,要知道,麦斯同志,為了你的幸福,会长我什麼都可以牺牲,包括我的床铺。”
普挪斯登难得这麼多话,可见这件事真惹起他的兴趣,玩上癮了。
“会、会长……”倒是麦斯那张苍白的嘴,抖的特厉害,看看芭比又看看会长,见普挪斯登那个閒适样子,知道这个**会长真下决定,自己想扭曲事实都不行了。他认命地叹气,颓丧著精神,一屁股坐到床上,“好吧、好吧。”
普挪斯登满意微笑。“既然如此,為了逼真,你就现在来一段吧?”
“什麼?”
“来一段啊,蠢货,不就你天天想著的那档事吗?要瞒过政府耳目就得干得彻底,现在就来吧,这场之后,肯定没人怀疑你。”
“我、我坚决不肯的!”
“你说什麼?”
“我说我不——”
“不肯?”
“……我肯。”他撑著额又重叹一口气,“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会长心情特好,拍拍麦斯的肩,交代几声别太激烈后终於走了,麦斯则无言地望著床上的大叔,心中五味杂陈。
要他对一个前一刻还被自己认為是尸体、且根本毫无交集的人做那件事,还真容易呢?他又不是禽兽。
不过会长走前吩咐一小时后要验收,旨意难违,总是再不愿意,还是得硬著头皮上。
手指攀上梅多胸前的排扣,才解开几个,突然就有一道金光闪过,正打上他的手,他吃疼惨叫一声,连忙放开。
环顾四周,没人,再看梅多,竟有皱眉跡象。
一旁的月老气喘吁吁地趴在床边喘气,气音道:“终於、终於赶上了……”
跟玉帝折腾了一些时间,月老才逃出魔掌。大概是怨气积太久,这回被逮到没那麼容易给放过,被硬拖著叙叙旧,好一会才有下僕冒著从天界蒸发的危机,跑入房裡跟月老咬耳朵。
不听还好,一听月老大為震惊,赶紧放下茶杯抱拳,扔一句“臣有事先行告退”就走,可惜前脚刚踏出,就给揪著衣领抓回椅子上乖乖坐好。
“陛下……”
“爱卿想去哪呢?”玉帝慢条斯理地喝茶,一双眼半掩著看人,看了就特有威胁意味。
月老摸摸鼻子,嘟囔了声“没什麼”后乖巧坐好,接著又与顶头上司相看两沉默地喝茶,熬过半个时辰左右,他终於还是忍不住了。
尚未第二次用力掷杯走人,玉帝便沉著声开口:“罢,你走吧。”
“哎呀?”他原本都想好长篇大论来说服上司了呢。
玉帝挥挥手,素色袖尾随著挥去的力道摆动,画出俐落弧度,与他现在烦躁的情绪成激烈反比。他道:“记得回来就好,朕会等你。”
“不等也没关係……没有没有,可我要回来晚了呢?”
“那朕在寝宫等你。”
“……喔,嗯。”
於是他顺利脱离魔掌,刚端庄地步出门槛,后一刻就以飞快的速度赶至梅多身边。找人花了点时间,当他总算找到时,正巧阻止了一场悲剧发生。他累的狂冒汗,也在想起玉帝最后一句话后,改狂冒冷汗。
在寝宫等,那他这次回去不就死定了?他才没那麼傻,还真傻愣愣地回去呢。
倒是果真天上时间过的比人间快许多,才那麼一眨眼工夫,剧情就推展至这麼令人错愕的程度了。
不放心大叔一个人在这裡,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人照应,又加上实在不是那麼想回去天庭,於是月老顺理成章的,留下来暗中保护梅多,打算拖个四、五天再回去。反正他是有理由的……几个月没回天界也不是新鲜事了,陛下也该给他训练到没反应了才是。
……也似乎很久没生气了。
不知怎地,他突然觉得陛下的神情颇怪异,尤其是在说会等他的时候。
撇去心头千万思绪,月老再抬眼,梅多已经醒了,眨眨那双绿色眸子,像疑惑自己怎麼突然醒了。然后他视线接触到同样错愕的副会长。
麦斯指著梅多颤抖,梅多开著嘴没说话,过两秒,麦斯副会长就先以少女的尖叫出声:“人醒啦——”
梅多像是给他的气势震慑住了,好半晌才缓缓咬出几个字:“靠腰喔……”
这让月老不禁傻笑,噯,他的儿子就是这麼与眾不同。
麦斯尖叫不说,还夸张地东撞西撞逃出房间,留下嘴角严重抽搐的梅多。梅多或许没感觉出来,可月老总觉得,那个麦斯什麼的是刻意这麼做的。
刻意假装惊讶、惊恐,冲出去跟会长说明经过,轻而易举转移掉会长对方才命令的注目。说不準这人根本没什麼感觉,但就是喜欢装疯卖傻,不晓得在干什麼。
月老皱眉,他一向不喜欢这样的人。
不久麦斯偕著会长走入。普挪斯登满面凝重,白净的脸因低沉的情绪而蒙上一阵青。梅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瞬间判定谁是会长。
普挪斯登挥走麦斯,拖来一张椅子与梅多面对面坐下,但似乎被梅多那一身女僕装影响,嘴角抽动几丝。
看他这样笑,让梅多有些不安。“我要镜子。”
没想到对方开口第一个要求竟然是这个,普挪斯登虽惊讶,但还是引领梅多站到穿衣镜前,让他瞧个仔细。
普挪斯登那个自信的样子,就像完全不怕对方暴走造反一样——又或者说,就算暴走造反,他也有办法治。
“因為某些原因,我们必须把你扮成这样,至於前因后果——”
梅多挥手,挥掉普挪斯登之后的解释;他面色憔悴,看来正在努力消化“活了四十年多一点点,竟然在这种成年男子意气风发的年纪,给穿上小女僕服”的事实。
而无法否认的是,如果消除颈项以下部分,其实还挺合衬的。刚这麼想,他就觉得胃闹疼。
月老开开心心地跟著站上穿衣镜前,比对镜内两人,突然感叹时光流逝,当初一个矮不隆咚的小鬼已经长这麼大了,还比自己高上一点,他染上老父亲的心境。
正感慨著,突然觉得用自己这副少年的模样站在梅多旁边,反而像弟弟,於是双手合十,烟雾过后又回到小老头的模样。
爬啊爬的爬上梅多肩头,继续感伤。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有听见,我只是睁不开眼,实则意识很清楚。”
会长眉一挑,没意见。
梅多轻轻将额头贴上冰冷的镜面,面色呆滞许久,才缓缓说:“……我需要沉淀一下。”
月老心疼地拍拍梅多。
也是,这傢伙纵然被耽美文训练得接受度再大,也不可能平静接受自己突然穿上这种又粉嫩又华丽的衣服的事实吧——尤其是还有点适合的时候,简直是对男人的一种污辱。
普挪斯登倒是很有耐性地等他“沉淀”完,无聊时还扯起几条从梅多裙摆垂下的缎带把玩。
瞧普挪斯登那个白皙乾净的小样子,月老突然觉得,要这身衣服给普挪登穿,肯定更适合。
梅多叹一口气,终於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他离开镜面,突然抓住普挪斯登的肩膀,特严肃地说:“小兄弟,我很欣赏你,因此我也不打算反抗什麼,我更考虑什麼都跟你说,所以,我能不能换回一身比较正常的衣服?”
要扮女装可以,但就是不要这身装扮。
普挪斯登:“你说的事情我不一定想听,这不会是一个公平的交换。”
“但叔叔我不想穿这身衣服。”
“既然方才你什麼都听见了,那你现在的要求就是在找死。”他说,语调不急不慢,配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明显就是在幸灾乐祸。
“不不,小兄弟,既然要逆向操作,我们就要操作的彻底一点,不是吗?”他拉过普挪斯登到床上坐下,满脸开化蛮族的伟大神情,“政府肯定觉得,你不敢带个男人回去,定会把我假扮成女人,是吧?所以,把我易容成你属下的其中一人,不是更好混过吗麼?”
见普挪斯登像在考虑,梅多兴奋地乘胜追击:“若你担心人数上会被发现的问题,那找个矮一点的、更适合当女人一点的,当那个副会长的心上人,不是更好吗?”
会长皱眉沉吟。
“……你说的不错,很有道理。”
“是吧。”没想到这会长其实还挺好说话的,让他放心不少。
“是。但是政府怎麼想,都比不上我怎麼想重要。”
“啊?”
普挪斯登微笑,“我看你扮女装,心情就特别好,所以你就继续这麼下去吧,我愿意承担政府发现一切的风险。”就算笑著,他还是能满脸认真、正经地拍拍梅多肩膀,起身离开了,并道:“你好好休息吧。”
梅多愣一秒,愣两秒。
活这麼大,竟然、竟然有人比他还任性,就是当初那个摩寧勒斯,在自己的又吼又赖的 之下,也得退让几分,结果现在竟然出了一个比自己更强大的!
他有种感觉:自己被玩了。
不、不行,他梅多艾迦大师岂能栽在一个小年轻人手中!还是个特娘样的!不好好整治他对不起国家社会。於是梅多大吼一声,捏起裙摆以斗牛般的姿态爆冲出房间,身后燃烧著十尺火焰。
老子来替天行道!
月老彷佛能听见梅多在心裡这麼大吼。
摩寧勒斯现在这个死样子,就一行尸走肉可以形容,唯一比从前好一点的是,他会动会吃饭,偶尔还会说上两句话,但不外乎是:“饿了”“睡去”这类其实没有什麼意义的话。、
身為昔日三人行的其中一员,拔修看了也实在不忍,於是那日他终於鼓起勇气,对摩寧勒斯皇上諫言:“你不去找大叔吗?”
摩宁勒斯依然处於空壳状态,拔修摇摇他,又问:“你不去找梅多吗?”
“找……”
“既然你这麼想人家,那就去找啊。”
“不是的。”
“啊?”
“算了。”他摇头,全身失意男子的味道,“你别烦我。”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拔修低骂几声,气呼呼地走了,只是很可惜,他这人生来就是特别心软,走没两步又折回来,“我说,摩寧勒斯,你有什麼话就说嘛,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有什麼好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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