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九流之天诛地灭》————月光宝石
月光宝石  发于:2008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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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九流之一 天诛地灭 出书版by月光宝石
  
文案:
偷尽天下宝贝的大盗夜猫,与被偷了宝贝的重门韩二公子,原本是你追我跑的敌对关係,
一个以挑起冷静的韩二公子怒火為乐,甚至设计将人家卖予青楼;
一个以捕获奸险的夜猫為职志,抓到手之后不千刀万剐难消其心头之恨;
可这样水火不容的两人,却因為被同时下药的关係,不得不被绑在一起……
「嘖嘖嘖,看看这眉这眼,还有这身子,兼备了文人的纤瘦却又有武人的坚韧,最要命的还是这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的傲慢性子……好东西啊好东西~~」
这种称讚,实在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而且,那种蕴藏在淡淡口吻中的兴奋是怎麼回事啊!?
被女人用那种目光看是荣耀,但是被男人用那种目光看就是耻辱!
最糟糕的是,韩二公子现在毫无还手之力,完全任由这个恶鬼摆佈……
第一章夜盗
澜花江上,一夜风雪。
扁舟划破浮冰,向江水深处驶去。
一名年轻公子独立舟头,双手负於身后。江风猎猎,他身上披著的狐裘被撕出条缝儿,露出裡面绣了精緻纹样的紫缎。
扁舟顺江而下,越行越远,缓缓入了江心,这才停了下来。
「爷。」划桨的二人之一躬身立在他身后,紫衣公子点点头,喜怒不形於色,淡淡地「嗯」了一声,双目如电,直射前方。
只见前方黑水白雪之间,一叶孤舟漂在江心,远处看得不甚真切,等到再驶得近了,便见到舟头上一人蓑衣笠帽,佝僂著身子手持钓竿,在这银雪茫茫中独自垂钓。
渔民靠江吃江,生活甚是清苦,而这澜花江中的白鱼味美异常,却只在冬日游回此处,因此价格高昂,只需要钓到两三尾便够度过这难熬冬日,所以虽然是这种天气,依然有人出来垂钓。
舟上紫衣公子望著那渔夫背影,忽然开口笑问:「敢问老丈,不知你有没有见过一名年约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打这儿经过?」
渔夫抬起头来,笠帽下面容沧桑老迈,听到这人这麼问,不由满脸疑惑,「这位爷,这儿可是江心,是街上,哪会有人路过?」
紫衣公子望望四周,两岸湮灭在晦暗深处,天水一色,都是灰濛濛的。这雪是不落了,可天还是阴惻惻的,真让人心中不舒服。
「那人可不是寻常人。」
「那个……我……」
「老人家,就当是趣闻,听听又有何妨?」紫衣公子微微一笑,却是喜悦,反而更增森冷,「不知道老丈可曾听过『一毛不拔』罗大官人?」
「啊,莫非是下三江的那个大老爷……」
「不错,就是那个不光自己一毛不拔,还雁过拔毛的罗大官人,其人不爱姬妾,不养奴僕,唯一的爱好就是搜罗那些奇珍异宝,因此家中财宝堆积如山,珍品更是不少,传说他家的宝库足抵得上这天朝国库的一半,真可敌得上『富可敌国』这四个字。」
紫衣公子左手拈动著右手尾指上的翡翠指环,漫不经心地说著,而那老丈面露羡慕之色,似乎在他的描述中看到那通瓶的盛景一样。
「财宝那麼多,自然就多了人覬覦,偏偏这个罗大官人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一身十八太保横练功夫也是在江湖上叫得上号的,再加上手中判官笔出神入化的打穴手法,不知道栽了多少江湖巨盗、妙手神偷。」
「罗大老爷还有这手功夫?」老丈一脸茫然,显然完全没听过这样的传闻。
「不仅如此,这位罗大官人的交友也不错,其中也有三四个扎手的硬角色,三山派的铁鹰,凌霄门的五绝书生,岭西的追魂手,个个都是在江湖秘闻录中那本武林英雄谱上有名有号的人物,结果在这十几号好朋友的陪伴下,依然让罗大官人收藏的至宝白玉珠失了踪影。」
「霹啪」一声轻响,似是有什麼碎裂的声音。
「此外,还有镇南山庄的镇庄之宝如意天书,傲剑堡举世无双的明霜剑,桃花小榭百年珍藏、价值万金的好酒『春日晚』等等等等,数不胜数。」
「霹啪」,又是一声轻响。
「最后,那贼居然还嫌偷不够,居然打上了皇家的主意。年前西域藩国进贡天朝的三件异宝,在一夜之间也失了踪影。」
「噗啦啦」一连窜的碎响,紫衣公子手指上的翡翠尾戒居然已经被他捏碎,细粉噗哧哧直向下飘落。
「那贼人武功如何,因為所有人都没有正面交手,到现在都不太清楚。只是轻功高绝这一点是肯定的,加上易容术高明过人,缩骨术也是练得伸缩自如,一人可以化身千万,再加上江湖各路好手,还有六扇门的人一路追踪,居然也毫无头绪,可想而知这人掩藏形跡有多高明。又没有再度对那些宝物出手,那贼人应是不贪图钱财,而是意在收藏。」
紫衣公子双眼微合,不去看对面老丈已经被这番话说得痴傻的模样。
「只是那廝虽然心思縝密,但是百密也有一疏,他虽然掩饰形跡,但是有样东西却难以掩饰!」
说到这裡,紫衣公子双眼猛地一睁,寒光乍现。手腕一抖,一道银芒破空而出,直向老渔翁射去。老渔翁「啊」的叫了一声,身子向后一仰,显然已经中了暗算。
与此同时,紫衣公子身后早就蓄势待发的二人拔空飞起,手腕一抖,一张铁网从袖中飞出,直向老者尸身笼去。
变故快若电光火石,只见原本躺倒像死鱼似的老渔翁一个翻身,身形诡异地消失了。
叱喝一声,二人手中铁网忽然向江水中一掷,其势如泰山压顶,直激起冰屑雪块四处飞溅。
却不料铁网刚落水,立刻就以更快的速度向上逆飞,那两人原本就向下坠去,这时又迎上上飞的铁网,当下躲闪不得,两个人闷哼一声,被铁网捆了个结实,向著紫衣公子砸过去!
紫衣公子冷哼一声,一甩袖,将两隻粽子借力使力地拋到舟上。
与此同时,江面动盪不止,小舟摇晃不停,像是江面下有什麼东西在折腾似的。
忽然,一点红色晕染开来,随即就是咕嘟嘟的血泡直向上涌。
在水下,居然正在进行一场生死博斗!
紫衣公子唇角微微上扬,直盯著江面,眼中既有不屑,也有不加掩饰的跃跃欲试。
就在血红蔓延到舟下时,突然,随著「轰轰轰」的连声爆响,江面炸开无数道水箭,直向紫衣公子面门射来。
紫衣公子面色略微一变,直觉向上飞跃躲开,噗哧哧声响不绝,他所站著的小舟顿时千疮百孔。
等到水箭消失,紫衣公子落回到舟上时,霸佔了大半个视野的血水中漂浮起十几具尸身,这让他终於色变。
这些人身著紧身水靠,身材修长矫健,看起来都是功夫不弱的练家子,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些人可是重门中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死士,功夫也就罢了,关键是精通暗杀,鲜少有人能躲过他们手中的匕手,但是现在,这些死士居然变成了死尸!
他们都是被一个人所杀。
那个被他们当成猎物的男子。
「夜猫!」
紫衣公子低低咆哮,左袖再卷,劲力到处,轰隆一声巨响,那条渔船顿时变成碎片。
与此同时,他脚下小舟也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瞬间化為碎片。
两艘船差不多是同时爆裂。
紫衣公子却没有受伤,在小舟炸裂的同时,他已经向空中飞去,此时已经轻飘飘地落在江面一块浮冰上。
浮冰本来就薄,随著水波漂浮不定,紫衣公子身材高挑,此刻单足立在浮冰上,居然只让鞋帮略微湿了湿,浮冰往下沉了一点,便稳稳站住。
这份轻功,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哼!」紫衣公子轻哼一声,锦袍袖子再向水面挥了一挥,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江面顿时炸开了花,一股水柱向上直喷,裡面混杂著一个人的身影。
紫衣公子早在水柱爆炸的那一瞬间,就已经飞到半空中,左袖翻转,一道寒光直袭水中人影。
与此同时,那人影也伸出左手,也没看清是出了什麼招式,一股水流就迎上了那道寒光。
「碰」的一声响后,紫衣公子身子向后下坠,再度轻轻地落在不远处的另外一块浮冰上。
而那道水中身影,则是慢悠悠地飘落在碎裂的残骸上。
漫天水花宛如暴雨,将二人身影冲刷得模糊不清,同时也激起阵阵波涛,直搅得江面动盪不安,紫衣公子先不说,到是对面那人却站得稳稳的,彷佛脚底下不是一块残破不堪的破烂木头,像是艘比那艘小舟更加坚固稳当的船似的。
待到浪停雨止,对面那人这才显出形貌来。
赫然正是方才的钓鱼翁。
紫衣公子望向不远处的那个人,目光森冷,却又蕴藏著充满仇恨的炽烈热意。
感觉到这种露骨的视线,已经丢弃了笠帽,只剩下蓑衣的老者挺直了脊背,「呵呵呵」地笑出声来。
「好剑法。」声音清澈透亮,完全不是之前的老迈沙哑。只是这把声音配上那张老脸,倒是让人很不舒服。
「哼!」紫衣公子冷哼一声,却也知道那人只不过发了一掌,就将剑气化消於无形。
「许久不见,你的剑术倒是愈发精进了。」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抓到你!」紫衣公子冷哼一声。
「哎呀,真没想到韩二公子这麼热情,莫非还对当初我不小心偷看到你赤身露体那事耿耿於怀?还是说因那一次,你就对我的魅力念念不忘,导致现在千里追夫?」
「放你的狗屁!」紫衣公子棋深知这是这小人最喜欢也最擅长的招数,前几次就是被这种曖昧不明的废话气得半死不活,结果失了先招,被夜猫溜掉。现在只能忍,等到把这小子抓住,非将他剥皮抽筋不可!
「韩二公子不要这麼害羞麼……」夜猫嘻嘻一笑,完全不把对方能发射利刃的眼神放在心上,「我倒是很好奇,别人连我的尾巴都找不到,韩二公子怎麼能这麼轻易地就截到我呢?」
「哼!那些蠢货没脑子,不代表别人就没脑子。」
「说的也是,我每次都提前发去书信,说我要『借』宝贝赏玩,结果大家都慷慨大方地让我去拿了……」
「天下哪家盗贼像你这般不知廉耻?偷就是偷,还有脸说借!?」韩棋冷笑两声,「不过也多亏你狂妄自大,不将别人放在眼中,才能让我抓住你这廝的猫尾巴!」
「哎呀,多年的习惯改不了麼,况且和你玩追追逃逃的游戏实在很有趣。」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
这廝说话和放屁没两样,如果生气就显得自己小肚鸡肠,所以绝对不能生气,不能中了他的激将法!
在心中默念一番,再睁开双眼时,韩棋就恢復了以往的冷静。
「夜猫!今天后既然者到了你,我们两人之间就只有一个人能活著离去。」
「韩二公子,你每次见到我都说这句,能不能换个说法?」
「放屁!」
「哎哎哎,韩二公子,开口闭口都是『屁』,你这大家公子的修养……」
「住口!」
韩棋左手平举,这才将袖中剑露了半尺出来。
他这柄剑名唤「薄雾」,是把非常罕见的软剑,全长三尺三寸,宽不过一寸,通体透明,舞动起来无声无息,取他人首级於无形。
此刻薄雾露出半尺,只看得对面的夜猫双眼发直。
夜猫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收集那些天下闻名的宝贝。当年若不是為了重门裡藏的碧犀角,他才不会惹上这出名难缠的门派,被重门中出名难缠的韩二公子盯上,这追杀逃窜,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将近三年时光,屡次抓人抓不住,这也使得原本沉静阴冷的韩二公子一啊对夜猫,自然就会气得怒火上冲,脑袋发昏。
咳咳,话扯得有些远,话说回来,韩二公子手上这柄「薄雾」,佔据了兵器谱上前几位的宝座不知道有多久了,自百年前由铸剑师莫鬚子耗尽心血铸造出来之后,就在江湖中辗转于眾多豪杰之手。此剑杀气甚重,饮血无数,持剑人若是功力不足,便会被此剑反噬,乃是一等一的大凶之物。「薄雾」之前的主人多数都下场凄惨,想必也是因為此剑的绿故。
不过这把剑还是让眾人打破了头,神兵利器向来是学武之人的最爱,就更不用说是这麼一口可遇不可求的好剑了。
夜猫左看看右瞅瞅,心中陶醉。
不管看多少次,这口剑都是这样地让人心醉啊……
「夜猫!」
正当夜猫双眼痴迷地盯著「薄雾」上上下下看个不停,就差飞扑过来杀人夺物了,韩棋猛地断喝出声,左手微微一抖,透明剑刃瞬间卷向夜猫。
也幸好夜猫痴迷,反应还不算慢,身子向左轻轻一偏,动作不算大不算小,不过刚好躲过凌厉的剑气。
韩棋手腕接著一抖,摘天剑法顺势挥洒,薄雾织成绵密剑网,将敌人上下三路封死。
夜猫口中咿咿呀呀地叫著,身子却左一弯右一曲,每次都险险避过。
韩棋攻出二十餘招,夜猫也就躲避了二十餘招,一来一往不过是转瞬之间。韩棋脸色阴冷,巳经是动了真怒,手底下也不再试探,真接上真功夫了。
「呀呀呀……韩二公子,犯不著生这麼大气吧?」夜猫低低笑道,也不见先前閒散姿态,身形挪移之间姿态优美敏捷,招式大开大闔,显然也已经动了真格的。
二人一旦认真,声势更是惊人。
剑气掌风四起肆虐,炸得江面水柱四起,浮冰乱雪化為激雨,泼洒而下。
两道人影就在江面上快速奔行,他们都用的是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无论是剑法还是掌法都走的是瀟洒飘逸的路子,这一番打斗直叫人瞠目结舌,叹為观止。
韩棋越斗越是心中愤恨,招式也就越发阴毒。
夜猫虽然还不至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但是也略微有些吃紧。
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个韩二公子还真是比那帮蠢材们难缠许多,而且一次比一次不好对付。
心中一想,脚下步代忽变。
韩棋心中一惊,却见夜猫的身形已经快速向江边飞驰而去。
夜猫一路踏著江面浮冰,迅若飞鸟。
「想逃麼?」韩棋提气追了上去。
「喝!」一声厉喝,韩棋剑气横扫,夜猫突然提气一个后纵,反而向他这边扑来,手腕一扬,手掌化成万千幻影凌空压来。
韩棋冷哼一声,手中薄剑倒是不退反进,用的正是两败俱伤的招数!
夜猫倒是不愿意和他硬碰硬,千叶掌施展到一半忽然身子一矮,漫天掌影忽然散去,随之而来的则是凌厉的一腿。这还不算完,夜猫一记腿法使完,单手一勾,居然用出了金鹰门的大力鹰爪手,之后居然接著的是柳家堡的流云掌,鬼知道这些七打八不挨的功夫他是怎麼连到一起去的。
韩棋一边心中怒这廝下流无耻,尽用别人的功夫,手中一柄长剑却是反手发掌,没冲著韩棋,而是直接打向旁边的江水。
韩棋猝不及防,幸亏他反应不慢,借力使力,这才躲过那片水花冰屑,儘管如此,紫衣上还是多出了**水跡。
韩棋生性爱洁,看到衣服上一片狼藉,加上方才那廝根本就是骗他,哪裡有什麼毒针?不由心中怒火更盛,「夜猫!」
水花散去,却已经寻不到夜猫的身影。
韩棋心中一惊,想到那小子向来诡计多端,该不会藉此机会逃跑了吧?
他落在岸边,四下张望,却是除了他和江面上那一大堆浮尸之外再无旁人。
「夜猫,藏头缩尾算什麼英雄!」
刚喊出这句话,韩棋身后就有人笑著接话,「不好意思,我从来都不认為自己是英雄。」
韩棋反手就是一剑,但是他反应快,早就蓄热待发的夜猫反应就更快。
也没听到破风声,韩棋就觉得浑身一麻,膝盖一软,力气就像是被袖乾似的,居然忍不住向前跌去。
就在他眼看就要一头栽进江裡时,一双手忽然从后面伸出,一把抱住他的腰。
男人的身体贴在身后,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既亲切又热络,「哎呀,小心小心,掉到江裡面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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