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惊愕地看看涂二,又看看头上,再看看涂二......满脸黑线。
「啊,不好意思,求救的是九楼,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去九楼了。」男人嘻皮笑脸地打哈哈,准备落跑。
「等等,我们家的窗户钱谁要赔?」涂二伸手抓住男人的裤腰,不让他逃跑。
「呃,关于这个问题......呃,救人要紧、救人要紧,林先生麻烦你先放开我,我还要去九楼。」男人在半空中挣扎着,可是挣不开涂二有力的手。
「要我说几次啊,我、不、姓、林!」涂二火气更大了。
「不姓林先生,麻烦放开一下。」男人还在挣扎。
「池咏光,去拿手机来,快点把这家伙的脸拍下来,我要叫他赔窗户!」涂二朝着池咏光的方向大喊。
开什么玩笑,这种玻璃可是很--贵的耶!至少从他的薪水看很贵。
「那个......不需要敲窗户啊。」池咏光走是走过来了但是没拿手机或相机,而带来一个可怕的消息。
「什么?」男人停下动作。
「林奶奶大概是太过惊慌忘了,她有把备份钥匙留给隔壁的太太,只要请隔壁太太开门就可以了。」池咏光怯怯地说道。
涂二和消防队员同时僵硬,那他们搞这么大场面到底是为了什么?三更半夜搞成这个样子,他们还睡不睡、明天还上不上班啊?
「快点去叫隔壁的开门!」涂二咬牙切齿。
池咏光马上跳起来,又去拍门按电铃,又狂打隔壁先生的手机,才把那对睡得宛如死猪的夫妇叫醒,解救了楼上的老太太。
直到救护车走了,消防车和消防队员也都消失了,空气回归宁静之后,涂二方才想起来......摃!他忘了拍下那家伙的长相,他们家的玻璃没人赔偿了!
「那扇窗户会不会太热门了一点。」涂二瘫坐在沙发上,浑身无力道。
没想到,一年之内发生的两次事件都跟那扇窗户有关,而且两次都虚惊一场,池咏光白哭白发抖了。
「怎么办,要把那扇窗封了糊成墙吗?」池咏光挨着涂二坐下,苍白着脸忧心忡忡地问道。
「封了有用吗?」涂二满脸黑线。
他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这么热门的一扇窗将来恐怕还会再出事,然后胆小的池咏光又要蹲在角落发抖哭泣了。
「我看......」涂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嗯?」池咏光疑惑地望着涂二。
「我看,除了我搬过来住以外,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
这个决定说起来有点为难,涂二还是想保有私人自由的空间,但是跟私人空间比起来,池咏光的安好与否更重要个一百、一千倍。
「耶!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池咏光紧紧抱住涂二,开心得想死。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涂二含泪。
好吧,他承认跟池咏光在一起挺开心的,或许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而且他想通了,他们俩吵架的时候他不一定要躲回宿舍,反正池咏光家房间这么多,他随便躲一间也可以,不然把池咏光踢出去睡客房也很棒啊。
「嗯,我找一天退了宿舍就搬进来。」涂二壮士断腕道。
「太棒了,我爱你死了。」池咏光扑上来,亲得他一脸唇印。
涂二一开始还板着脸,表演慷慨就义的烈士样,后来忍不住也笑了,跟池咏光玩闹成一团,片刻之前蔓延整间屋子的紧张气氛全然消失,只留下满满的感动。
只有和彼此在一起,才有如此满足的快乐。
他们相爱,比世界上所有异性恋相爱,也比所有同性恋相爱,如果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们已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坑。
* * *
后来,涂二果真收拾行李搬进池咏光家住。
他的行李除了换洗衣物、生活用品外,最多的当然是各类恐怖事物,收藏品比池咏光还多。
此外,他还带了一罐柑橘柠檬糖,保证含一颗口齿留香,接吻时也都是柑橘柠檬的香味。
问题在于,这一次大步后退的人是池咏光。
「我讨厌柑橘系的味道。」池咏光用看到怪物的眼神看那罐柑橘柠檬糖。
「这就是我对薄荷糖的感觉。」涂二超级开心,他终于扳回一城了。
「你如果要吃这种的,我宁可永远不吻你。」池咏光暴走。
「用不着这样吧。」涂二耸耸肩。
「不能忍就是不能忍。」池咏光疯狂摇头。
涂二叹了一口气,从行李箱深处拿出一罐草莓糖来。
「这个总行了吧。」
池咏光用力点头、点头、再点头,比柑橘柠檬好五万倍。
「唉,真受不了你。」涂二故作夸张地耸肩,最后回给池咏光一个温柔的笑。
池咏光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找一罐两个人都能接受的糖有什么难?世界上除了柑橘类和薄荷类还有很多香味,他们可以一一尝试,直到再也吻不动对方。
这就是他们的爱情,一个很像受的攻,跟一个很像攻的受......
池咏光和涂二的爱情。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