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钟凌门系列番外篇《掌柜的外务》 BY 慕秋
  发于:2008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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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旭日仰天长叹,他到底该拿郡宇恺怎么办?
自从那次告白被郡宇恺严重质疑之后,冰旭日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什么事也提不起劲来,但也只限于他个人,反观郡宇恺的日子倒是依旧过得很惬意,不该忘的事一件也没忘。
"冰旭日!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事吗?"自从确认冰旭日的脚伤已无大碍后,很少再踏进他房里的郡宇恺,这天难得地出现了。
"我应过你什么事?"冰旭日的声音带著些哀愁,好不容易见到心上人一面,没想到他却是来跟他讨东西的。
"画!"他回答得很乾脆,"你答应给我的画呢?每天看著空洞的王府,快要把我给烦死了!"
闻言,冰旭日悠悠地叹了口气,他还在想是什么事能让郡宇恺这样大费周章地来找他,没想到只是为了几张画,而目的也只是为了他自个儿的居住品质,若真要他来说,郡宇恺这人也真是够自私的。
"我等会儿就画,可你别忘了要在我身边陪著我。"
"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人在身边陪!"郡宇恺小声地嘀咕,却还是依著他。
而冰旭日也在这空档中,把他的画具给准备好,认真地画了起来。
"喂!把我的算盘还我,可以吗?"郡宇恺的语气带著商量,难怪他总觉得这几日过得不太舒坦,原来是丢了他的亲密夥伴!想必是前几日留在冰旭日这里了。
"不要!"冰旭日趁著空档回道。
"为什么不要?"郡宇恺不解的皱起眉。
适才他那话只是礼貌性的提醒,然而却被拒绝,这下他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冰旭日有何资格扣押住他的小亲亲?
"凭你只顾著你的算盘,却对我的心意视而不见。"冰旭日答得很溜。
闻言,郡宇恺一阵静默,仿佛只要一遇到这种问题,装聋作哑带过就好.所以他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打算在此时讨回他的算盘。
只是,郡宇恺这心思对于冰旭日那简单的大脑来讲,应该是察觉不出来的,但因为郝宇恺是他的心上人,所以冰旭日也就敏感地察觉出郡宇恺对这话题明显的不愿意再谈起。
既然这样,两人又都没意愿开新的话题,也就各自沉默着。就在这空档,无聊的郡宇恺只能打量著认真作画的冰旭日。
没想到他做起画来还煞有其事,神情专注得让人不敢轻易打扰,似乎是把作画当成上件极神圣的事情,这对他来说倒也是挺有趣的。
毕竟这几年他在凌门里也见过不少人,对凌门里每个人的性子可是一个比一个懒散,对于任何事有也好、没有也罢,反正也不差这么一著。但这凡天跟冰旭日接触后可不同了,他真的很不能理解他老做那些善事所为何事?既不是为名,也不是为利,何苦为了他人而饿自己肚子呢?
再说现在这事好了,以冰旭日一个王爷之尊,画画充其量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游戏,但他却能把它当作重要的事来看待,实在让他纳闷。
更让他不解的是,冰旭日竟然说喜欢他?
从冰旭日一向认真的眼神、与从不说笑的本性中,他不得不相信这大蛮牛喜欢自己,喜欢他这个个性孤僻的怪人。
总之,他心烦极了,更遑论还要对冰旭日的告白说出个得体的回应来。反正是他自个儿不长眼要喜欢他的,那他什么时候才要认真思考这大蛮牛的话,也是随他自己高兴。
一想到这,他就放心了不少,他打了个大呵欠,顿感睡意袭来;是他自个儿不给他算盘玩的,那可别怪他去跟周公下棋了。
不知过多久,认真作画的冰旭日一抬起头,见著的便是这景象。
他的心上人趴在桌上睡得很熟,想必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他看著他小小的身躯,放轻脚步地走过去,笨手笨脚的抱起他,轻柔地往床杨上一放,而郡宇恺的发丝便这样滑落在脸颊边。
他伸出手把细发往旁边一拨,露出郡宇恺那张小巧的脸蛋:登时,他觉得呼吸全被那娇睡的人儿给夺去,只能专注地望著他。
冰旭日再也受不住地弯下腰,目光热烈地望著那甜人的小嘴,温润的唇瓣顺著郡宇恺的额头轻滑到小巧的唇边,但,而后却是轻轻地一叹。
他这行为若是被郡宇恺知道了,恐怕会被他好好地修理一番,可是他就是情不自禁,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么个精明能干的男子给摄去心魂:本来无欲无求,只求问心无愧的他,现下变得自私起来,恨不得能把郡宇恺给藏起来,让他只对自己笑、只对自己嗔。
冰旭日苦笑,看著桌上正画一半的图,画中是一个娇小狡诈的美男子,唇边正漾著朵美丽的笑容,好似又有什么诡计想要去做。
他悠悠地一叹,任凭风把他的画给吹拂了起来。


第五章
"醒了?"
郡宇恺一张开眼,就听见冰旭日关心的话语传来,他懒懒地起身,打了个呵欠,佣懒地间:"我睡了很久吗?"
他怎么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难道是冰旭日这张大床有著安眠的功效?若真是这样,他倒愿意花大钱把它给买回去。
"约莫两个时辰了。"冰旭日据实回答,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有几个人在厅里等著要见你。"
"见我?"郡宇恺挑起眉,他可不认为他在大理有什么熟识的朋友,不过去看看倒也无妨,所以他先随手把桌上的算盘怀抱在身,才跟著冰旭日来到王府大厅。
首先映人他眼帘的,是已经裱褙成框的图画,他喷喷称奇地看著这些画,想必都是出自冰旭日之手吧?没想到他块头大归大,画起东西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把大理的山水画得栩栩帅生,让他恍若置身其境。
"就是他!公子。"一道沙哑的声音破坏了郡宇恺欣赏美丽图画的兴致。
他缓缓地转头一看,没想到说话的人竟是前几日在画坊里向他问话的老人。
"怎么是你?"郡宇皑挑高眉,口气不正经地道:"怎么?经过几日的考虑之后,决定要包养我吗?"
他的话引起与老人一同前来的年青公子微微皱眉。
冰旭日更是出口警告:"郡宇恺!"
"我知道了。"郡宇恺噘起嘴,小声地嘀咕:"开个小玩笑都不成!整天被你管得死死的!"
他日中虽是这么埋怨著,但心里却清楚冰旭日什么都可以让他、依他,但只要他调笑别的男人,他王爷的臭架子就摆了出来,让他不得不妥协。
郡宇恺闲适地坐了下来,望了那老人一眼,而后才徐徐地开口:"没想到我还没找上你,你倒是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
"你也在找我?莫非你知道我为何找你?"老人闻言彷佛很激动,双眼眨也不眨地看著郡宇恺。
"你找我所为何事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还欠我一百零二两银子,凑成整数就算你一百两好了。"他小手一翻,等着收钱。虽然之前已经有个大傻瓜帮他付过,不过银子对他来说是永远不会嫌少的。
这情形让一旁穿著高贵的年轻公子哈哈地大笑出来,他指著郡宇恺道:"若你真是我们要找的人,别说一百两,就算是一千两、一万两,我们也拿得出来。"
"是吗?那我绝对是你们要找的人了。"郡宇恺露出谄媚的笑,"我想你们可是要找个失散已久的亲人?那就对了,我自幼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绝对是你们久寻多年的亲人。"
他这一席话,让年轻公子皱起了眉,似乎对他转变的态度有些不屑。
但那老人可不一样,只见他急忙地上前,激动地拉著郡宇恺的衣袖,紧张兮兮地问:"你知道你爹姓啥名哈吗?你这姓氏跟母姓的吧?"
"哈!这么看来你还真的是来认亲的呢!"
郡宇恺口气平淡,但冰旭日却听出他带了点讥讽,他皱起眉,又开始训道:"宇恺,对老人家讲话要仁慈点。"
郡宇恺不禁嗤之以鼻,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在画坊那里,狠狠地推开这所谓的老人家呢!现在却还大刺刺的训话。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为了这几天他的耳根子能清静些,他还是放柔了口气说:"是,我是跟母姓,谁教我爹的姓氏登不上台面呢。"
"那......那你爹是不是姓袭,名唤孜倦?你娘是不是叫作郡旖?"老人语气更是激动。
他知道一定是这个孩子,跟当初大夫人年轻时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不同于身子骨差的大夫人,这孩子有著一股灵活之气,比起大夫人孱弱的病态更惹人喜爱。
"孜倦?嘻!这名字取得倒是很学究嘛!一听就知道是个只会死读书的老学究!不过......"郡宇恺笑笑地继续遭:"如果认这个爹,就可以让我净赚几万两的银子,这倒也挺划算的!"
"你......"
"如何?你们是这个老学究的谁?兄弟?还是父执辈的?那让我好好想想,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呢?是叔父,还是......"
"你不要故意岔开话题,你爹亲究竟是不是袭孜倦?"年轻公子再也听不下去地打断郡宇恺的话。
啐!没想到这人倒还有些脑子嘛!郡宇恺悠哉地站了起来,走到冰旭日的面前,一屁股地往他的腿上坐去,娇声地开日:"旭日,我刚睡醒就被这两个人吵得好烦哟!你不是最宠我了吗?那你还不帮我把这些讨厌的人给赶走?"
这柔媚的嗓音、动作让冰旭日呆愣了许久,等到郡宇恺在他的大腿上刻意的地捏后,他终于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露出了痴傻的笑容。
"噢!王伯,送客。"冰旭日下达逐客令,脸上依旧挂著那碍眼的笑容。
没想到郡宇恺竟然会自己投怀送抱,让他好生惊讶。
"听到了没?不送了,请!"郡宇恺笑眯眯地道。
"可......"那老人还想要再讲话;却被同行的人给制止了住。
"晨伯,走了吧,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年轻公子不屑地冷哼,随即走了出去。他就不相信奶奶再怎么想找回自己亲生的孙子,会愿意接受这个让人豢养的男宠。
被唤为晨伯的老人悠悠地望了郡宇恺一眼,虽然不舍,还是跟了出去。
"他是你的谁?"在经过一阵长时间的静默之后,冰旭日终于开口问了。
他知道郡宇恺跟他们必定有关系,所以他才会每个字都带著讽刺,只是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他要急著赶他们走?
"干卿何事?"郡宇恺挑起眉,俐落地从他的腿上跳下来,口气满是不在乎。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你别忘了你刚刚还利用我呢!"虽然他迟钝,但他也感觉得出来,郡宇恺刚刚只是在那两人的面前做戏罢了。
"那又如何?你还不是心甘情愿的被我利用。"郡宇恺抿起嘴,不以为然地道。他不是最喜欢助人的吗?要他帮这点小忙应该不算过分吧。
"你......"冰旭日真不知道该怎么跟郡宇恺沟通,他只好似投降般地道:"是,我是心甘情愿被你利用的,若你高兴,我连命都可以给你。"
"鬼话!"郡宇恺轻哼一声,心里却没来由的踏实不少,他不得不承认冰旭日这话对他来说还挺受用的。
"这才不是鬼话!这是我的真心话!"冰旭日急忙道,但郡宇皑却不再答腔地走了出去,只留下他一人叹著气。
在人来人往的茶楼里,冰旭日对著护城河愣愣地发呆出神,眼前的瓜子也没见他嗑过几个,只是不动地任由时光流逝。
"旭日,我的小财主呢?"席訾笑兮兮地坐下来,左顾右盼,就是没瞧见郡宇恺的身影。
"他不是你的!"冰旭日好不容易回过神,瞪了一眼老是不准时的席訾。
"是,他不是我的,是你的,成吗?"席訾笑眯眯地点了许多酒菜,好整以暇地啜了口美酒,正想要再出声调侃时,却看见打小一起玩到大的老友一脸愁眉苦展的。"怎么了?你家那口子又给你气受了?"他打趣地问。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冰旭日间道:"他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
他知道郡宇恺有很多事情都瞒著他,把他当外人不愿意告诉他,若是平常时候倒也罢,可这几日他发现他常常独自一人发著呆,仿佛有心事,这让他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这简单!"席訾往上抛了一个瓜子肉,在空中转了个大圈,正巧跌人他张大的嘴里。"你跟他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他还赖得掉吗?"
"生米煮成熟饭?可是我连饭都不会煮呢!"冰旭日搔搔头,老实地回答。
他的话一说出,却让席訾一口酒就突然呛在喉咙里,辣得他连眼泪都流出来。
"你不会?那你那些成群的妻妾是怎么来的?"
"她们本都是无依的孤苦人家,我把她们接了过来,是为了让她们能有一口饭吃;但我可从没见过她们亲自下厨煮什么饭的,若真要说来......"
"够了、够了!"席訾连忙止住他文不对题的话!他清清喉咙,严肃地开口道:"你真的不懂这话的意思?"
王爷耶!亏冰旭日还是个堂堂的王爷,竟然还没开过荤,这让他大感不可思议。
"就真的不懂。"冰旭日坦承回答,而后焦急地问:"你是不是真的有办法?你倒是说说看!"
只见席訾环顾四周之后,压低音量小声地道:"咳!所谓的生米煮成熟饭,指的是......"
话才说到这儿,席訾发现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可是看著一脸迷糊的冰旭日,他心中暗想,为了老友的终身大事著想,他还是得透露一些。于是他只好硬著头皮继续讲下去:"总之,就是你找个机会,把郡宇恺压在身下,然后把一双手放在他的胸口......"
他看冰旭日没有任何吃惊的模样,放心地又讲了下去:"然后再解去他的衣衫,慢慢地摸著他的......"他为难地咳了一声,"总之,到了那一步,你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这次他为了老友的终身大事,可真是丢尽了脸!哪有人用口语传授闺房密事的!
"懂了吗?"席訾轻咳地问。
"噢,懂了。"冰旭日也浮浮噩噩地应声。
"知道就好了。"席訾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若还要他继续解释下去,他也没那能耐,他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旭日,好好加油,成功就在眼前了。"
冰旭日煞是认真地点点头,决定一试。
夜晚来临,抱著宝贝算盘不知道到哪里去遛达的郡宇恺,终于慢慢地踱步回到他房里,就在他进屋的那一刹那,他就觉得不对劲。
他好笑地看著桌脚,发现那里露出一大截的衣服,摆明就是有人潜人他房里,而且原因不明。
要不,试问有谁见过桌脚还会穿衣服的?
但郡宇恺倒也不以为意,反正有胆子闯人他房里的人,不论是横着数、还是竖著数,有胆的就只有这么一个,他倒是很想知道冰旭日想干嘛?
所以他仍是不以为意地脱著大衣,而见机不可失的冰旭日则是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可是背对著他的郡宇恺哪会不知道有人接近自己,只是他依旧佯装不知道。
突然间一个撞击,让郡宇恺险些站不住脚,他转身看著不放弃推倒他的冰旭日,不能理解地问:"我可以请问你现在是在干嘛?"
"你现在应该要倒下去了。"冰旭日小声地哺咕,本来以他的力气是足以简单的推倒郡宇恺的,可他却刻意地放轻力道,为的就是怕郡宇恺被他这么使蛮力地一推,若不小心哪里受了伤,他都会心疼的。
听见这话的郡宇恺,倒是特别合作地往床上一倒,冰旭日见状立刻露出笑容,大手急著解开他的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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