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的戀人(下部)(出書版) BY: 白芸
  发于:2008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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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唔……」

  林夕海仰脖低低呻吟,潰散的水色瞳孔裏,充盈著情欲迷亂的狂潮,全身軟得一觸即溶,又濕又熱的內部,如水般包容著男人的陽剛,品嘗著男人帶給他的蝕人心智的疼痛和快感。

  其實比起自己的滿足,他更在意男人是否得到滿足,兩人經歷漫長等待後的第一次,他想要給他最好的體驗、最難忘的經歷。

  「啊……啊……那裏……」

  硬如鐵杵的雄性,似乎撞到了體內的某一極點.一波波甜美酥麻的電流,自脊柱骨爆竄至大腦,林夕海痛苦又快樂地繃緊了身子,將體內囂張的火熱夾得更緊。

  彭亦寒只覺腿根處一陣酸麻,他粗重喘氣,牢牢捧住他修長的大腿,像匹即將奔到終點的野馬,展開了最後一輪狂猛的馳騁。

  眼前陣陣發黑,火光四濺,汗出如漿,如火似荼的愛撫,將彼此一起送上絕頂。

  兩人的巔峰幾乎同時來臨,在男人的低吼聲中,林夕海眼神渙散,全身顫慄,死死擁緊了他……

  與此同時,體內被射入道道熱流,火熱的愛液盈滿了他的內部,他全身都充斥著他的氣息,敏感的內壁再次痙攣收縮,無法控制的淚水,自泛紅的眼角緩緩滑落……

  情欲美麗的火焰,讓兩人都如置身天堂,難以形容的極致快感,凝固成了一幅永不褪色的畫卷。

  極度的發洩後,就是極度的疲倦。

  男人抵不過酒精和情事後疲憊的雙重夾擊,幾乎還沒來得及拔出來,就趴在他身上睡著了,不一會兒,便響起了綿長的吐息。

  林夕海一直抱著男人,任自己沉浸在激情的餘韻中,好一會兒,直到身上的汗水緩緩褪卻,才回過神來,小心將男人翻到身邊……

  因這個動作,而讓對方的分身抽出了自己的體內,那異樣的感覺,讓他全身又是一陣輕顫。

  剛才沉浸在激情中還不覺得什麼,現在平靜下來,才感到後面火辣辣的,痛得厲害,用手一摸,指尖竟沾到一抹殷血。

  自己果然還是受傷了,所幸並沒有太嚴重,被單什麼的都沒有沾到,可能是剛才動作太劇烈,才導致後庭有了一點裂傷。

  雖說身體沉重得不想動彈,但林夕海還是起身去了浴室,把自己打理乾淨,然後又拿塊濕浴巾,將男人身上的痕跡擦幹。

  帶著這份整潔清爽的感覺,林夕海重新躺回床上,抱緊男人,和他臉貼臉,感受著他的心跳和彼此的呼吸,緩緩閉上眼睛……

  內心對這個男人深沉的愛意,就像海洋一樣,平靜而祥和,無聲包圍著他們。

  他終於成為他的了!

  帶著這個念頭,林夕海微笑著進入了夢鄉。

[发表时间:2008-4-5 17: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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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17楼]


第十七章

  B&P大廈。

  「林副總,早。」看到按時出現在辦公室的林夕海,秘書Anna笑著向他打招呼。

  「早。」林夕海點點頭,挺直腰杆,儘量以輕鬆的步伐走入自己的辦公室。

  一關上門,他緊繃的肩膀立即垮了下來,腳步蹣跚,直奔向柔軟的沙發,屁股才沾到座墊,就碰到裂開的傷口,一陣刺痛感傳來,林夕海抽了一口涼氣,最終側躺在沙發上,才終於覺得舒服了一點。

  整個後庭都火辣辣作痛,腰身酸得不行,腦袋還有點暈暈的,大概是昨晚一夜沒睡好,又一大早就起床的關係吧。

  雖然很想賴在彭亦寒的公寓,看著男人醒來,但今早公司有一個很重要的決策會議要開,討論和「思華電子」的並購案的問題。而且這個case,一直是林夕海在負責,無法缺席,所以再怎麼倦怠無力,也不能請假一走了之,不管怎樣,都要咬牙熬過這一天。

  果然,激烈的情事,對於初次嘗試的自己,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希望以後會慢慢適應吧。

  這樣想著,林夕海覺得臉燙得厲害。

  不知道等彭亦寒醒了後,會有怎樣的表示,是否會痛斥自己酒後胡來,痛哭流涕地請他原諒?還是會幡然醒悟,對他負起責任,從此任勞任怨地陪在他身邊?

  依男人的個性,知道兩人發生親密關係後,說不定會當場跪下向自己「求婚」,想到這個滑稽的畫面,林夕海就止不住微微上揚的唇角。

  雖然心裏仍有些忐忑不安,昨晚他的確聽到如願以償的回答,但畢竟是他要他說的,而且當時他也醉了,等醒來後,他的心情是否依舊,林夕海也沒有十足把握,但有一件事,他可以確定,那就是——今生今世,他不想再錯過他!

  懷著這股豪邁的氣勢,林夕海從沙發上爬起來,忍著全身的不適,拿著檔朝會議室方向走去。

  冗長的會議一直開到中午,耐不住饑腸轆轆,林夕海胡亂在公司員工餐廳買了個三明治塞下肚,就匆匆告假回家。

  頭一沾到家裏柔軟的枕頭,他就幾乎睡死過去。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等林夕海睜開眼睛,只見眼前一片金黃燦爛、生機勃勃的陽光,正透過明亮的落地玻璃,折射進來……

  下意識看了看鬧鐘,已是十二點四十五分,第二天的中午。

  林夕海一躍而起,深深呼吸,雖然腰臀處還有些隱隱的違和感,但精神卻完全恢復了昔日的活力。

  只是……

  只是心裏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視線瞥向擱在電視機旁的手機,靜悄悄的,毫無聲息。

  林夕海拿過去仔細察看著,電源充足,信號看上去也不錯,不可能有打不進來的情況吧。

  然而,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響過一下。

  他在等的電話,一直沒來。

  也許是自己太性急了,畢竟男人一直以為自己有戀人,前晚發生的事,對他來說,應該也是個不小的衝擊吧。恐怕此刻他正在家裏抱頭苦惱,煩惱著不知該怎樣面對他,又或許再過一會兒,他就會打電話甚至親自沖到他家來……

  林夕海微微笑了笑,讓自己不要這麼著急,給他多一點時間接受事實,反正他已經等了五年多,不在乎多這幾天。

  哼著輕快的歌聲,林夕海先去泡了個澡,把身體殘餘的最後一絲倦怠驅出體外,然後換了一身舒適的休閒服,到廚房給自己熬粥喝,又做了些小點心,犒勞這幾天都沒吃什麼像樣東西的胃。

  就這樣,吃完東西,把房間好好打掃了一遍,聽了會兒音樂,再到陽臺上愜意地觀賞了一會兒海景……

  一到外面,就能感到天氣一日冷過一日,寒風迎面撲來,整個城市都徽衷诙臍庀⑾隆?

  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

  在等待男人的來電中,倦意愈來愈深,林夕海在沙發上睡著了,手裏還緊緊握著手機。

  不知睡了多久,林夕海終於被凍醒了。

  才睜開眼,他就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室內冷得像在冰窟一樣,年關臨近,寒流入襲,恐怕很快會下雪吧。

  窗外透著曖昧的晨曦,還不來及察看現在幾點,林夕海第一個舉動就是抓過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機……然而,依舊沒有任何來電,他翻身坐起,緊握著一片沉寂的手機,手指不由輕輕顫抖起來。

  已經三天了,無論如何,這三天的時間,應該足夠男人想清楚一切,並做出決定了吧。

  可為什麼到現在,仍是毫無動靜?

  像個困獸般在室內來回踱步,思來想去都沒有答案,內心的焦躁,開始由星星小火,變成燎原大火,燒得內心惶惑不安,林夕海再也忍不住,一把抄過茶几上的鑰匙,打開房門,直奔彭亦寒的住所……

  因愛車拿去維修,林夕海只能坐計程車過來,到了彭亦寒公寓樓後,他沒有選擇等待電梯,而是三步並兩步,直接沖到五樓。

  冬季的清晨,又是星期天,大部分人仍在夢鄉中熟睡,社區一片寂靜。

  走到熟悉的門牌下,林夕海深深吸了口沁涼的空氣,舉起手,輕輕敲了敲門。

  心臟在胸腔劇烈跳動,撞得肋骨根根生痛……

  僅僅是來到他門口,就已經動搖得如此厲害,等會真的見到男人的面,林夕海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像平時一樣自然,還是會露出難以想像的糗態。

  口中緩緩呵出的一口熱氣,遇上冷空氣,便凝成團團白霧。

  寒冷的外部環境,和幾乎燒灼的內心形成強烈對比,很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這樣希望,心情卻越發繃緊。

  在耳畔如雷的心跳中,房門被緩緩打開,彭亦寒那張平凡卻溫和的臉,就出現在他面前。

  「夕海,怎麼是你?」沒料到他的來訪,彭亦寒露出詫異的表情。

  大概是剛起床,男人身上只裹了件睡袍,頭髮很淩亂,幾簇微微向後翹起,臉上有著淡淡的倦意。

  見林夕海死死盯著自己,一語不發的模樣,以為他在意他的打扮,彭亦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髮,「昨天睡得比較晚,所以現在才起來,你進來吧,外面冷,我馬上去換衣服。」

  彭亦寒催促著,林夕海卻依舊僵立,一動不動。

  「你怎麼了?」彭亦寒終於察覺哪里有不對,「這麼早來我家,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事!

  怎麼會沒事!?

  然而,看著男人一張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臉,林夕海張了張口,一時之間,千言萬語悉數湧上,反而堵得他說不出話來。

  他的胸口充斥著無數個問號,被焦慮折磨得坐立難安,為什麼他卻能如此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誰在外面?」

  突然,室內傳來陌生的男性聲音。

  完全沒想到,彭亦寒的房間竟然還有外人,林夕海頓時怔住了。

  視線所及,一個裸著上身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同樣滿臉倦意,從背後抱住彭亦寒,嘟囔著:「好冷,冷死了……」

  「冷就快點躺回被窩去啊,當心感冒。」彭亦寒偏過頭,對那陌生的年輕男人說道。

  「被吵醒了嘛,誰啊,這麼早就敲門,害我都沒睡飽。」年輕男人不客氣地叫著,狠狠瞪了林夕海一眼。

  胸口在瞬間被凍結了,林夕海覺得自己全身如墜冰窟。

  「好了,你進去再睡一會兒吧,我有朋友在。」彭亦寒推了推男人,後者發出不悅的嘟囔聲,很不情願地轉過身,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呃……」彭亦寒訕訕的,一臉很不好意思的樣子,也許他自己也意識到,最近的生活過於頹廢。

  「讓你見笑了。不用在意,他是我昨天在酒吧裏認識的,大家都喝多了,不知怎麼就……別介意,我待會就讓他走。」

  林夕海臉色慘白,只覺眼前陣陣發黑。

  「夕海,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看上去很蒼白。」彭亦寒伸出手,想去觸摸林夕海的額頭,卻被他一抬手揮開。

  「那天的事……」林夕海才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牙齒上下打架,咯咯作響,「那天的事……你都忘了嗎?」

  「那天……是哪一天?」彭亦寒茫然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那天」殘留的痕跡,「發生了什麼事?我做了什麼嗎?」

  因為太過荒謬、太無法置信,林夕海當場扭曲著五官,「哈」地笑了出來。

  空洞的笑聲,回蕩在寂靜的走廊,男人的表情,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茫然和憨實,讓人心裏受傷更甚!

  他忘了,他真的把一切都忘了!?

  無法相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他喝得太醉了,醉得完全不復記憶,彼此肌膚相貼的溫度、甘美的喘息、讓人落淚的告白……他等了幾乎一個世紀,才終於實現的彼此相屬的那個晚上,銘刻著他們所有熱情和愛意的一晚,對男人而言,卻只是一次物件是誰都可以的酒醉後的渲泄,連影子的殘渣都沒有留下,就被他徹底拋諸腦後。

  整個人都被否定了,他的存在,他對他的感情,他的一切!

  轟隆的巨響自胸口傳來,他的世界在瞬間傾塌。

  所有迄今為止,支撐他走到現在的精神支柱砰然頹倒,漫天塵屑中,他被凍結的心臟,傳來很清晰的碎裂聲,迸裂後,再一塊塊緩緩落下,全部插到他傷痕累累的身軀上……

  太痛了,實在是太痛了!

  「夕海……」

  林夕海掉頭就走,像個潰不成軍的逃兵,狼狽不堪,逃離身後男人溫柔的關切聲。

  他的溫柔,何時何地,都那麼自以為是、那麼想當然爾、那麼殘忍,總以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溫和表情,手裏卻攥著明晃晃的利刃,一刀刀,往他不停淌血的傷口上一再捅戳。

  他被他打敗了,徹底傷害了,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下去了。

  林夕海渾渾噩噩地走在街上,不知自己該去往何方。

  傻傻的,忘了打的,就隨著人潮,不知不覺走進地鐵入口,然後,又下意識買了票,登上未知名的前方。

  清晨的電車並沒有太多人。

  林夕海隨便找了個位子,一屁股坐下,立即彎起腰,整個人縮成一團,以此抵禦胸口窒痛般的寒意,和胃部陣陣強烈的痙攣,旁邊幾個乘客紛紛向他投以好奇的目光,但此刻的他,完全沒有餘裕在意這些,只是蒼白著臉,死死閉上了眼睛……

  「喂,昨天你去看JOLIN的演唱會了吧,她好棒哦。」

  「去了去了,她換了七、八套衣服呢,身材超棒,舞姿又帥,真是酷呆了……」

  耳畔傳來小女生興奮的噰喳喳聲,周遭明明是如此熙攘熱鬧的世界,但林夕海卻有一種錯覺,自己仿佛正往漆黑的海洋深處墜落……

  無法阻止的頹勢、讓人凍冰般的溫度、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不知道這個黑洞洞的深海到底有多深、有多遠,他無能為力,只能任自己不斷往下墜落、再墜落……

  搖搖晃晃,不知道自己怎麼出的地鐵,怎麼回的家,等他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公寓,像個在白天出遊卻受了日光灼傷的僵屍,一動不動,僵硬地倒在床上。

  輕輕動了動手指,觸到擺放在床頭的記事本,打開內頁,一張寫滿「注意事項」的破舊紙張,就靜靜飄落在他面前……

  看著那工整的字跡,林夕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眼前不禁一片模糊……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還應該再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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