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的戀人(上部)(出書版) BY: 白芸
  发于:2008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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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像某個人的嘴唇,閉上眼睛,也許可以把他當成那個人……然而,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龐,五官陌生得令人厭惡,儘管心裡想欺騙自己,但大腦卻下意識做出了反應……

  一把以掌心堵住男子的嘴,林夕晦冷冷道;「我不接吻。」

  「不接吻?」

  男子怔了怔,隨即聳聳肩,「無所謂啦.我也不是沒見像你這樣的潔癖,放心吧,我剛做過身體檢查,完全設問題的,等一下,肯定會讓你爽翻天。」

  相當令人不快的口吻和態度,但看在他有著很像男人的嘴唇的份上,林夕海還是忍了下來。

  「舒服嗎?」

  男子把林夕海緊緊壓在洗手間的水箱上,一隻手揉搓著他的下身,另一隻手接開他的西裝和襯衫,開始以舌頭舔弄起他小小的乳尖……

  這個男人不但長得俊美,連身材都是一流的,肌理清晰、線條完美,看得他兩眼發直。

  已經觀察他好幾個星期了,原以為他是那種超級難追的「冰山美人」。

  萬萬沒想到,第一次搭訕就能一親芳澤,男子既意外又興奮,「性」致勃勃地盤算著,要怎樣好好享用眼前這塊肥肉。

  然而,事態的發展,卻大大出乎他意外,撫摸舔吮了好一會兒,男子才發現,有什么東西不對勁。

  「你……一直沒有勃起?」

  男子抬起頭,愕然看著林夕海。

  在這過程中,林夕海臉色蒼白,表情極端難看,似乎一直在竭力忍耐著什么。

  雪白的日光燈,映襯著他瞳孔裡無邊的黑暗,進出一抹淡淡的寒意。

  「你該不會是性冷感吧。」

  看他的表情,男子也明白了幾分,不由在心裡暗暗罵了一聲,但到手的肥肉,不吃總覺得可惜,於是他把手指滑入對方的臀隙……

  「我聽說有些性冷感的人,對尋常愛撫根本沒反應,除非被插入。才有可能勃起,你要不要試試看?,我的技術很好的。」

  像蛇一樣四處遊走的手指,隔著一層西裝外褲,觸感清晰入骨。

  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先前灌下去的酒液,因男子猥褻的撫摸而翻湧上來,噁心得他張口欲吐。

  「放開我!」

  陸忍許久的厭惡感,終於在忍耐的極限中爆發,林夕海一把推開男子「哇」地一聲,抱著抽水馬桶大吐特吐起來。

  好噁心!

  被陌生的男人愛撫著,那濕濕的舌頭,就像千萬條蚯蚓,在他的皮膚上蠕動,又滑又膩,全身的雞皮疙瘩掉滿地,連隔夜飯都幾乎吐了出來。

  「靠,怎么回事,虧你長著一張這么漂亮的臉,沒想到根本不行!是性冷感就不要出來玩啦,這不是浪費我的時間嗎,現在居然還吐給我看,好臭……唉,今天算我倒了大黴,我怎么這么衰啊……」

  男子大驚失色,連忙推開門,奪路而逃,罵罵咧咧的聲音,遂漸消失在耳畔……

  空空的洗手間,只剩下林夕海一個人的嘔吐聲。

  不知吐了多久,直到外面傳來急切的敲門聲,林夕海的大腦才稍稍清醒過來……

  把穢物沖掉,匆匆用冷水抹了把臉,林夕海拖著沉重的身體,打開洗手間的門。

  門外站著年輕的調酒師,一臉關切之色。

  「林先生,你沒事吧?」

  看到他狼狽的樣子,調酒師吃了一驚,連忙上前扶住他。

  「我沒事,就是有點喝多了,能麻煩你替我叫部車嗎?」

  林夕海忍住眩暈感,低聲說。

  「好的,你稍等一下。」

  ※※※※※※※※※※ ※※※※※※※※※※

  林夕海從計程車裡出來,腳步虛浮,手指顫抖。

  好不容易才挪到自家公寓門前,掏出鑰匙,卻因喝得太醉,失去平衡感,接連兩次都把鑰匙掉到地上,林夕海煩燥地咋了下舌,沉住氣,直到第三次,才成功插入鑰匙孔中,把門打開。滿室清冷的氣氛,撲面而來。

  走了幾步,腳下就似乎踩到什么,低頭一看,原來是一隻拖鞋,另一隻早就不翼而飛。

  玄關處一片雜亂,皮鞋及其它便鞋到處迭在一起,隨意亂攤著,完全不似先前的井井有條。覺得有點口渴了,林夕海摸到廚房,一搖水壺,卻空空如也,他自嘲地輕笑了一聲。

  都記不清上一次在家吃飯是什么時候了,怎么可能還會燒水?

  他也不管三十二十一,把頭湊到水龍頭下,咕冬咕冬喝了好幾口,才覺得有點緩過氣來。

  全身又髒又臭,酒氣熏天,顧不上打理自己,林夕海搖搖晃晃走入臥室,越過一地的衣服雜物,鑽到床上。

  頭暈暈的,整個人像在天上飄……

  他把發燙的臉頰,在光滑的被單上不停蹭著,同時弓起身子,抽出皮帶,解開褲子的拉鍊,把手握住自己的欲望,輕輕磨擦起來……

  想像這正是男人的手,在輕柔地愛撫著他,以濕熱的口腔緊緊包圍著他,每一次吮舔,都帶給他難以形容的快感,讓他整個人暖洋洋的,像躺在海底深處,大腦深層,被一波又一波的眩暈感震盪著……

  林夕海屏住呼吸,握住腿間的灼熱,加快了磨擦的速度,同時以臉頰和整個上半身,不停蹭著床單,增加肌膚接觸的快感。

  閉上眼睛,幻想彷佛成真。

  男人此刻正深深地吻著他,他的舌尖樁他的卷起吮吸,溫柔地汲取著口內的蜜汁,他的鼻間充滿了他溫暖的氣息,他的身體帔他四處遊走的手掌不斷愛撫,每一下輕觸,都激起一串火花。

  和剛才怎么弄都沒有反應的性冷感形成強烈對比,此時他的欲望,早己堅硬如鐵,激動地摘下眼淚。

  「彭亦寒」

  他顫抖著雙唇,頻頻呼喚男人名字,眼眸微微濕潤,同時身體開始顫抖,胯下的男性愈發堅挺灼熱……

  終於,在連續幾次快速的磨擦後,耳畔響起輕微的嗡嗚聲,白濁的體液噴射而出,弄汙了他的手。

  在快感的驚韻中睜開眼睛,男人的臉,卻像海面上沙礫一樣,被突如其來的波浪沖刷於無形,只餘一片空曠,林夕海這才意識到,剛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他已經離開他了!

  一想到這個事實,無邊無際的空虛感頓時淹沒了他,讓他有窒息的感覺。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不在了,他應該歡呼慶倖,他完全自由了,從今後再沒人會像老媽子一樣喋喋不休。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想把什么人帶回家,就把什么人帶回家,隨心所欲、不被束縛的生活多么美好!

  可是,為什么現實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他對別人竟沒了一絲欲望!

  就像剛才一樣,不管怎樣溫柔的愛撫、怎么帥氣的男人,最終都只會讓他反胃嘔吐,哪怕他強迫自己都沒用,他就是受不了,除他以外的手在他全身四處遊走,更受不了被他以外的男人所觸摸。

  為什么思含如影隨形,驅之不散?

  都已經三個多月了,用這么長的時間去忘記,還不行嗎?

  原以為不出三天,他就可以徹底把他拋諸腦後,可是沒想到,每多過—秒,思念便多一分,這樣一分一分積累下去,越來越讓他心慌意亂、寢食難安。為了抵禦這種不安,他開始學會喝酒,並四處尋找新鮮的物件,但唱得越多,便越空虛,結識的物件越多,便愈發感覺寂寞難耐。

  他想他,想他想到心痛,想到發狂,他想含他敦厚的笑,他溫和的表情,無比寵溺他的眼神,他想念他在廚房默默做萊的身影,想念一邊把他的胸膛當靠枕,一邊打遊戲的畫面,他想念他那粗大的手指,在他發問遊移的感覺,想念他的觸摸、他的吻、他的氣息……

  思念就像失控的狂潮,蜂擁而來,一個浪頭高過一個浪頭,心臟承受不了這么強烈的力量,開始傳來崩壞般的撼痛。

  真的只不過是走丟了一隻狗而己啊,可為什么,他這個主人卻一副快要活不下去的樣子呢?

  「彭亦寒.你快點回來啊……」

  輕輕叫喚著這個讓他無比心痛的名字,林夕海把臉埋入枕頭下,無聲地流下熱淚。

[发表时间:2008-4-5 16:5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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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9楼]


第九章

  周日的午後,暖風習習,陽光和煦。

  林夕海懶洋洋地趴在露天咖啡桌上,一動也不想動,就連他喜歡咖鐵,也提不起興致來喝。

  「小海,最近怎么這么沒精神啊?」

  和他的頹廢相比,戴安妮倒是一臉春風,愜意地喝著冰咖啡。

  「人生好無聊啊。」

  林夕海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無聊?」

  戴安妮「噗」地一聲笑起來,「以前從來沒聽你喊過無聊,怎么彭亦海一走,你就開始呼天搶地了?」

  彭亦寒……

  聽到男人的名字,林夕海的眼皮忍不住一陣抽搐,他猛地坐起身,「我才不是因為他而無聊,只是可惜少了個廚師兼男傭罷了。

  「是啊,只要他在這裡,就一天到晚被你操,依我看,到外地去對他倒反而是一種解脫,誰願意一天到晚被人奴役來奴役去?事實上,他會忍你那么久才走,我還真佩服他的耐心。要是我,早抓狂了!」

  戴安妮哼了一聲。

  「可是,又不是我強迫他,當初是他自願的。」

  林夕海低聲說。

  難道,他真的是因為受不了他的呼來喝去,才突然決定要走?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想想過去,他的確對他有點過分。

  可是,他說過會照顧他,他說過願意當他的「備用胎」,說過會好好滿足他……然而現在,卻逃得比誰都快。

  「好了,別擔心了。」

  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戴安妮的臉色放緩下來,「他在那邊挺好的,還打電話給如萍,叫她向大家問好,讓我們不必擔心他。」

  「他打電話回來了?」

  林夕海震驚地看著戴安妮,「什么時候?」

  「上個星期吧,前幾天和如萍去逛街的時候,聽她提起的。」

  戴安妮不解地看著他,「他一直沒有打電話給你過嗎?」

  「沒有。」

  一顆心直往下沉,同時,又有不甘和刺痛的感覺。

  和他住了近半年,就算不是好友,至少也是形影不離的室友吧,他打電話聯絡蔚如萍,卻吝嗇地連一通電話都不肯打給他。

  「也許他很忙,聽如萍說,他在甘肅農業技院帶四個班的課,忙得團團轉,有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

  林夕梅認真轉聽,生怕錯過一字半句。

  從別人口中傳來的男人的消息,隻字片語,少得可憐,卻不知為何,竟讓他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還說了什么?」

  「其它好象也沒什么了……」

  戴安妮攪著手中的冰咖啡,對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林夕海婿然一笑,「既然這么關心他的話,不如主動給他打個電話吧,你們不是很好的室友嗎?說不定,他也正在等你的電話呢。」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告別了戴安妮,回到公寓,林夕海走到陽臺上,掏出手機,找到彭亦寒的名字,按下通話鍵……

  清晰的通話聲,在耳畔嘟嘟作響,他突然覺得心跳加速,有一種想要倉惶逃竄的衝動。

  「喂?」

  驀然聽到三個月未聞的聲音,林夕海手一顫,下意識地就關掉了手機。等聲音消失後,他才一識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想再打回去,卻又覺得不安,但是不打的話,又忍不住焦躁的心情……

  林夕海揪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心煩意亂,開始在陽臺上來回踱步……

  他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實在太遜了!

  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慌得像個剛談戀愛的莽撞少年,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不由暗暗惱恨起自己的軟弱,但一直顫抖的指尖,卻又實在提不起勇氣來再撥打他的號碼。不知道要跟他說什么才好。

  雖然他想念他……

  好吧,他承認他的確想念他,但這句話他死也不會說出口!

  這只他看不起的笨狗,居然害他性冷感,害他這么狼狽不堪,一想到這裡,他就恨地咬牙切齒。

  要是你敢回來的話,我絕對要你好看!

  忽然,手機響了,林夕海嚇了一跳,像瞪怪物一樣瞪著它。

  鈴聲持續響著,他遲疑地伸手接過,「哪位?」

  「是我。」

  淡淡的兩個字,聽在他耳中,卻令他眼眶一熱。

  「剛才是不是你給我打手機?看到你的名字,我還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人那平和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有著說不出的懷念。

  「是啊,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是否還活著。」

  明明已經決定要好好和他說話,但一開話,就又是這種傲慢辛辣的口吻。

  彭亦寒只是輕笑了一下,不以為然,「我很好,你呢?」

  「我也好得不得了,每天夜夜笙歌,不知道有多快活。」

  林夕海賭氣道。

  其實他一點也不好,無聊、渾身發懶、提不起精神,最近一下班就乖乖回家,連酒吧夜店都不去了,再加上性冷感,以致于再帥的猛男看起來都面目可憎,再這樣下去,他非變成一名禁欲小老頭不可。

  「那就好,我還一直很擔心你,怕你沒有好好吃飯。」

  一股氣不由堵在林夕海的胸口,如果真的這么擔心他,當初就不要走啊,說得倒比唱得更好聽!

  「我不太確定……你是否願意聽我的電話。」

  男人的聲音有些遲疑,「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悶得,和我講話一定很無趣吧,而且我知道你肯定很忙,就更加不原意來打攪你了。」

  這傢伙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可轉念一想,他不該埋怨他,因為,造成他這種「胡思亂想」的根源,就是他自己。

  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林夕海覺得嘴裡苦極了。

  「現在是冬天了,甘肅一定很冷吧,你是南方人,肯定不習慣,玩夠了的話,就早點回來吧。」

  表面上冷淡的口吻,但實際上,他的手卻緊緊握住柵欄……

  快點說你要回來!快點對我說要回來,這樣我就可以原諒你,然後允許你繼續留在身邊,愛多久就事久,快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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