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板栗丸子
板栗丸子  发于:2023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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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秋司一向要强,即便是在凡间的时候,他也从未如此这般的放低过姿态,如此红过眼,如此哀求过林倾白。
  阎秋司颤声说:“师父,我们一起走吧,就像是在凡间那样,就像在修真界那样........”
  “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林倾白心脏都在颤抖,他竭力的忍着眼中的酸涩,难受的精疲力尽,喘了好几口气,才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放手吧,你回家吧........”
  又是拒绝。
  这句话将阎秋司方才所有的解释,所有的哀求都击碎了。
  阎秋司垂下肩膀,昏暗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将阎秋司眼中的每一寸痛,每一寸无助都映的无比真切。
  林倾白从未见过他这般无助的模样。
  只见他歪着头,一动不动的望着林倾白,声音低沉道:“师父,你就是我的家啊......你不要我了吗.......”
  那一刻林倾白的心被一剑刺穿,痛的他濒临死去,痛的他痛呼出声,什么都忍不住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师父,家是什么?”
  “家是可以和家人在一起的地方。”
  “家人是什么?”
  “家人就是亲人,譬如爹娘,兄弟姐妹。”
  “........那我没有家人。”
  “你有家,师父也是家人。”
  “师父,你是我的家人?”
  “恩,我是你的家人。”
  .......
  人的记忆总是会随风变淡的,只是林倾白不明白,为什么当年无心说过的那些话,时隔了三百年却还是能将他伤的那么重,此时他的寝殿变成了他的刑场,将他的心刺的血肉尽碎,血流满地。
  “师父,跟我走好不好.......”
  林倾白痛的无以复加,抬手紧紧的捂住了心脏。
  他痛的当真是怕了阎秋司。
  只能挪动身子一点点的朝后退,后背抵在床头,紧咬着嘴巴,眼中的泪止不住的流,嗓子里除了哽咽再也发不出一句话,唯能不停的摇头,不停的摇头。
  阎秋司眼睛也红了,他捧着林倾白的脸颊,指腹擦拭着林倾白的脸上的眼泪。
  可是林倾白的眼泪太多了,怎么都流不尽,到了后面他索性就不擦,眼睛一闭,抬手将林倾白抱进怀中。
  林倾白的身子如纱般单薄,靠在阎秋司的怀中时,似要被阎秋司不知轻重的给捏碎了。
  林倾白的后背被阎秋司双手勒的生疼,可是就是这阵阵的疼意,像是可以盖住了他心中蚀骨的痛。
  “师父,别哭了,别哭了.......”
  “师父,和我一起走好不好,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师父,求求你,跟我走好不好.......”
  可是无论阎秋司声音如何的悲切,如何恳求林倾白。
  也无论林倾白哭的有多么的厉害,心里有多么的难受,他都在摇头,一刻不停的摇头拒绝着阎秋司。
  三生三世,他和阎秋司之间所有美好,所有的情谊,全部都是谎言奠基。
  这样的关系,注定是错的。
  日后如何能够走向美好.......
  林倾白越想越痛,眼泪流的止不住,他将头埋在了阎秋司的颈窝,用力的将眼睛抵在阎秋司肩头,用力的感受着阎秋司身体的温度,用力的呼吸着阎秋司身上气息。
  这是最后一次他被阎秋司抱在怀里。
  最后一次,林倾白也就容忍自己放纵了。
  “师父.......”
  “师父........”
  阎秋司无助的唤声在林倾白的耳边回荡,林倾白心疼的要命,苍白的手紧抓着阎秋司的双臂,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贴在了阎秋司的身上,拼命的感受着阎秋司那快要让他窒息的拥抱。
  阎秋司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似淡淡的烟熏气。
  林倾白嗅着嗅
  着,心思迷乱,便有些混沌了。
  阎秋司紧抱着林倾白,没多久就感受到林倾白的头软软的倚在他的肩上,似玉的手无力的垂在床上。
  阎秋司眸色渐暗,仰头望向天花板,喉结滚动轻吸了一口气,手掌一下下的抚摸过林倾白柔软的乌发,低沉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师父,我死都不会放手.......”
  他从床上站起身,一手护着林倾白的头,一手护着林倾白的腰,将林倾白放在床上躺好。
  一道利风从窗边吹过,将床头柜上唯一的烛火吹熄。
  阎秋司背着双手,站在无尽的黑暗中,黑衣凌然,脸上一改方才的可怜无助,面色冷寂的望着林倾白,眼中闪着偏执的狠光。
  他的双目如狼,专注的望着林倾白的睡颜,喊了一声:“越辉。”
  一道黑光从窗边闪来,残光一现,越辉一身深蓝衣衫,衣袍款款,单手背后,出现在阎秋司的身后。
  “小侯爷。”
  “安排好了吗?”阎秋司声音沉冷。
  “安排妥当,小侯爷尽管走。”
  “好。”
  阎秋司两步上前,弯下腰干脆利落的将林倾白横抱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大步走向了殿门。
  殿门缓缓打开。
  门外空地宽敞,异常寂静,黑夜中只有一轮弯月悬与空中。
  门口歪歪斜斜的倒着几个侍卫,已经昏迷过去,失去意识。
  再无人可阻,阎秋司抱着林倾白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双脚一抬飞上了天。
  正是子时仙族守卫交班之时,仙族上空空无一人,十分平静。
  阎秋司和越辉飞的不急不缓,一直飞到了仙族的边界松山峡谷,身后才传来阵阵叫嚷喧吵声。
  阎秋司停住脚步,转过身望去。
  仙族的将士察觉到清元仙尊失踪,已经带着黑压压的仙兵仙将追来,为首的正是玄彻和何昉棱。
  风尘滚滚,前来的人数足有上千人,气势恢宏,停留在距离阎秋司十米之处。
  在那千万人的面前,阎秋司和越辉二人显得格外的渺小。
  玄彻望着阎秋司怀中紧抱的人,气的怒发冲冠,浑身颤抖,抬手执起剑锋指于阎秋司,咬着牙字字凶狠的说:“阎秋司!你果然包藏祸心!枉我师尊信你!今日你必死!!!”
  阎秋司一袭黑甲衣袍,身材挺直,悬与空中,怀中紧抱着林倾白,即便是独自一人面对千军万马也没有丝毫惧意。
  “哦?杀我?”
  他的眉宇生冷,挑了挑眉,淡声说道:“凭你?”
  玄彻气急,提剑就要冲上前,剑风破空,然而却还没有近阎秋司身就被一道杀光挡下,身子连连朝后退。
  枫绾出现在阎秋司的身前,双眸凌厉,乌发飞洒,抬刀挡住了玄彻的攻势。
  此时阎秋司的身后忽然出现了千万的魔族将士,各个将士都身穿铠甲,手持重器,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这还不算完,松山峡谷两边还闪出了阵阵寒光。
  仙族众人惊慌望去。
  峡谷两边早已经埋伏了魔族的弓箭手,箭锋搭在弦上,蓄势待发。
  只要阎秋司一声令下,莫说仙族主动发起攻击,就连法力都打不到阎秋司的身上,他们所有人都会被乱箭射死。
  这一刻仙族自知中计,慌成一团。
  阎秋司站在千万魔将之前,黑甲映月,泛出凌冽的杀光。
  此时他身上再无半点在仙族的狼狈虚弱,而是目光薄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望着仙族众人时,似望着一堆笼中鸭雀。
  何昉棱立于仙族队首,望着阎秋司笑出声,道:“哈哈哈哈哈,魔皇果然是魔皇!
  原来从一开始你带兵来到仙族,跪在我兄长殿前,便打得是如今的主意!妙啊妙,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将我师兄悄无声息的带走,魔皇有勇有谋!当真是好谋算啊!!!”
  何昉棱的声音在空中阵阵回荡。
  阎秋司没有应声,冷眼望着那些气急败坏的仙族人。
  风中阎秋司的黑衣清扬,他转过身,嗓间发出一声冷笑,抱着林倾白从众多魔将让位中走进了黑寂的人群。


第103章
  仙族和魔族的这一仗最终是没有打成。
  阎秋司本意就没有想打。
  他这次准备充分, 只不过是想把林倾白绑到他身边。
  现在林倾白已经在他的怀里了,其余的事情他无心去管。
  至于仙族的那些人倒是气急,想要将阎秋司除之后快, 但却比不得他们已经被魔族的人团团围住, 战力落了下风,就算是再气, 再恨, 也不能让所有的将士白白送命。
  最后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气急败坏的看着阎秋司大摇大摆的将林倾白抱走,什么都做不了。
  阎秋司带着众兵回到了魔族, 手下的人回军营的回军营,回殿室的回殿室, 大多都散了, 只有一些随身下人跟着阎秋司回到了寝殿中。
  阎秋司回魔族的第一件事, 便是将林倾白放到了他寝殿的床上, 而后便命人将魔族最好的药师传来。
  他自己一身沉重的黑甲血衣还未换,却是站在床边, 目不转睛的望着药师给林倾白诊治。
  他信不过仙族的那些人, 也信不过仙族的大夫。
  直到魔族的药师告诉阎秋司, 林倾白确实没有大碍,阎秋司一直以来吊着的那颗心才沉了下来。
  方才在仙族给林倾白熬的药, 林倾白一勺都没有喝, 要重新熬药。
  阎秋司不放心其他人给林倾白熬药, 便命人将草药拿到了殿室中,他坐在案几旁的火炉前亲自给林倾白熬药。
  其他的下人也来来回回的在殿中穿梭。
  林倾白的身体不好, 魔族的天气又多是阴冷无光。
  之前阎秋司一个人住在殿中倒是无所谓, 如今林倾白来了, 怕是会适应不了这边的天气,阎秋司便命人给殿中多燃上几个火炉,床上的被子,褥子,乃至案几前的坐垫也都换上加厚软绵的。
  还有林倾白喜欢吃的水果,喜欢吃的点心,全部都摆了上来。
  就连原本深黑的窗帘,阎秋司看看看觉得不好,命坊婳着人给换成了浅色。
  阎秋司记得他的师父不喜欢深色,喜欢浅色。
  一时间下人们端餐盘的端餐盘,抬箱子的抬箱子。
  原本阎秋司一个人沉冷空荡的殿室,因为林倾白的到来而整理的温暖明亮,有了几分人气。
  坊婳走到阎秋司身旁,手里拿着一本硕长的折子,一摊开哗哗啦啦的都落在了地上。
  坊婳对着折子上的事宜,一条条的给阎秋司汇报情况。
  “王上,妖族的山莓果已经命人买来了,分成了两份,一份晾晒成果脯,一份保存在冰窖可给仙尊新鲜食用。”
  “恩。”
  阎秋司的手中拿着木勺,动作熟练的搅合着正熬着的砂锅汤药,应了一声。
  “王上,鬼族的刘山糕我已经寻人买来了,一次买了三盒,已经放于案几上。”
  “恩。”
  “王上,巫族的水坊茶还在路上,大概还需要两日才能来。”
  “恩。”
  坊婳对着单子,一条条念着上面的东西,阎秋司时不时的点头,目光望着汤药处,瞧着是漫不经心的在想自己的事情。
  只是这单子上的每一条都是阎秋司亲手写下的。
  在林倾白被他杀了的三百年里,他总是守在林倾白的身前,没什么事情,便想一些他和他师父相处的回忆。
  回想的多了,就连当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也全部都想了起来。
  林倾白性子内敛,喜恶不显于色,很难捉摸。
  于是阎秋司便将林倾白的口味,喜好,甚至是在某天某日,林倾白多尝了哪一口茶,多吃了哪一道菜都记了下来。
  炭火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熬煮
  的汤药冒出了缕缕白烟。
  药熬好了,阎秋司便拿起了一旁的餐碗,一勺一勺的将汤药舀到了碗里。
  正在这时,忽然有下人道:“仙尊醒了!”
  “王上,仙尊醒了!”
  阎秋司一听,握着汤勺的手一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汤勺,端着汤碗想要快步走上前,可是却走出两步之后,忽然又顿住了脚。
  他垂下头望着自己紧握着汤碗的手。
  正如林倾白所言,他的掌心被汤碗烫的通红。
  他觉得应该将汤碗放到案几上,可是案几上早已摆满了他为林倾白准备的点心蔬果,就连一个汤碗都放不下去了
  阎秋司有些心急,也顾不得其他,他随手将案几上的那些东西都扒拉了扒拉,露出了一块小空位,顺手将汤碗放到了案几上。
  林倾白方才吸入了迷药,现在迷药还并未完全散去,脑中昏沉,他艰难的睁开眼睛,被外界的光线刺的皱紧了眉头。
  “师父.......”
  “师父........”
  熟悉的声音在林倾白的耳边回荡,林倾白睫毛颤抖,缓了缓神,眼睛才渐渐适应了外界的光。
  一入眼便是阎秋司那张英俊的脸。
  阎秋司距离他很近,俯身他的床边,看见林倾白睁眼之后,眼睛也随着亮了起来,抬起手温柔的碰了碰林倾白的脸颊,又低声喊了一句:“师父。”
  林倾白有些愣神,望了阎秋司片刻,目光绕过阎秋司望向了他的身后。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林倾白喉结滚动了两下,手撑着床边,艰难的想要坐起身,阎秋司便抬手扶住了林倾白的身子。
  林倾白的身体柔软,由着阎秋司的力道坐了起来,扫视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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