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不太敢相信,刚刚他听到的是真的。
“嗯……你别想太多,将军做的一定都是对的,我们再去烧些水,将军他要。”
贺洲言低头看着江深,眸子里的情绪一时半会还退不下去,“大哥哥……”
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都叫我大哥哥了,那我认你这个弟弟也没什么吧?毕竟我可是比你大上……五岁有余。”
贺洲泉这个身份是十六岁,而他现在已经二十又一了,确实大上了五岁。
“大哥哥……你真好。”
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虽然他现在就是一个傻子,用了他那傻子弟弟的名字,但是江深这的的确确是对他好。
只是他们的立场不同,哪怕江深对他再好,他也不可能……
【恭喜宿主,贺洲言黑化值降到84.7%】
江深听到1177的提醒微微上扬了一抹弧度。
现在好戏还没有开始,待会儿这黑化值要是不掉个百分之十,都对不起他这想出的一计了。
1177听到江深的心声,眨巴自己的大眼睛。
宿主又要使出什么大招,天呐,它好期待啊。
“小泉,你应是几天没有沐浴了,今天我刚好也要沐浴,就想着让你一起沐浴了,到时你先穿我的衣服,过几天有了时间,我带你去集市采买。”
等他把乱兵一事拿下以后,他就去给贺洲言添置一些衣裳。
“沐浴?”贺洲言假装对这个词很是陌生,似乎是第一次听见一般。
贺洲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有些破烂的锦服,皱了皱眉。
他确实是几日没有沐浴了,整天忙着如何找机密还有烧粮草之事,晚上还要提心吊胆,确实是……
想到自己几日没有沐浴,贺洲言皱了皱眉,有些嫌弃自己。
可是又想到他要与江深一同沐浴,心下并不是很欢快。
他不喜与人一同沐浴,伺候他还差不多,两个大男人光着膀子像什么话。
“嗯,小泉等会和我一起沐浴,也当放松了。”
贺洲言想要出口拒绝,但是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能用什么理由拒绝,作为一个傻子,要是过多的拒绝,定当是会引起怀疑。
第二波热水很快送了进来,李响看了一眼两个面对面放着的浴桶。
“将军我可以帮他沐浴,将军也是不便,我也是无聊,可以帮将军分忧。”
就他这个敌国俘虏,还想要将军伺候他,做梦。
江深眉心跳了跳。
要是让李响来伺候贺洲言沐浴,不禁打乱了他的计划,恐怕还会导致贺洲言的黑化值上升。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响对贺洲言的意见很大。
不过说真的,李响的眼睛还是挺尖的,一眼就看出这个贺洲言不怀好意,不过江深也不可能把贺洲言赶走。
毕竟他不仅要把贺洲言的喜爱值刷到百分之百,他也要让贺洲言这座冰山只为了他一个人融化。
【给宿主点赞,放心反派一定是你的。】
宿主长得好,智勇双全,这反派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且它发现宿主和反派的颜值真的很搭。
宿主虽然长的偏于奶了,但是却带着勾人的桃花眼,极具魅意。
反派就是极为冷冽,但是俊美滔天,一刚一柔,兔与狼的搭配,它可以呀。
太赏心悦目了。
“不必了,我来就好,小泉不喜欢外人去碰。”
李响看了一眼江深,又看了一眼贺洲言,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贺洲言敛了敛眸。
确实比起这个人,他觉得江深更好。
第208章 将军的敌国战俘(12)
李响把热水准备好以后,瞪了一眼贺洲言才出去。
要是这个贺洲言敢对将军做什么,他就算是豁出命也要为将军报仇。
将军那般好的人,怎么能被一些奸诈之人害死。
“好了,李响,你咋就是这么收不住性子……”
外面赵云的声音传了进来,江深听到“李响”两个字,脑子里一闪而过了什么,随即想起了一段剧情。
这个李响不会是剧情里写的那个李响吧。
男主以后得左膀右臂,在原主死了以后没多久,投奔了男主皇甫离。
甘愿潜入辰国,在贺洲言的府邸当了几年的马夫,最后送了关键性情报,也是成功杀死贺洲言的一个重要人物。
江深看了看面前的贺洲言,心想,这反派能死也是有理由的。
到处树敌,要是反派不去干那么多坏事,估计他也不会死的这么早。
贺洲言有些疑惑江深放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为何要这样看着他?
难不成他露出了什么马脚?
不应该啊,他刚刚可是什么也没做。
江深摇了摇头,他差点把正事忘了。
现在一切不会按照以前的轨迹走,他江深会改变所有人的结局,不仅是他,反派,李响,都是。
“更衣沐浴了。”
江深也没有客气,更衣进了浴桶。
贺洲言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江深一步一步走进浴桶,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包括那背部的伤口,横竖不一,到处都错落着大大小小的伤疤。
虽然已经不冒血了,但是伤疤嵌入了肌肤,留下一道道深重的疤痕,很是渗人。
贺洲言从没看过有一个人能有这么多致命的伤疤,毕竟好几道伤疤可是都能要了命的,而江深却扛了过来,如今身体比上任何一个人恐怕都要好。
江深背对着贺洲言,特意让贺洲言看到他身上的伤疤。
这些伤疤连他看了都觉得害怕,别说贺洲言这个从来都不习武的人,那自然内心有多大的震撼就不用说了。
所以,他这是来了一出苦肉计。
虽然贺洲言现在对他恐怕没什么喜欢的情绪,但是他也要在贺洲言的心下种下一颗种子,让他知道,他不容易,引起贺洲言的共情心。
那么对以后就是百利而无一害。
展示差不多了以后,江深转眸看向贺洲言,“小泉不会沐浴?”
贺洲言收回自己的目光,“怎……怎么沐浴?”
江深看到贺洲言刻意回避的目光,眉眼弯弯,“我来帮你。”
说罢,江深就打算起身,贺洲言连忙摇头,很快就更了衣,进了浴桶。
他眼眸微微转向江深,就看到江深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心下一紧,这一道可以说是直接要了几条命都不为过的那种,他怎么扛下来的?
生命力这么顽强吗?
“怎么?这道伤疤吓到你了?”
江深毫不在意地抚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嘴角上扬,带着轻柔的笑意。
“……大哥哥疼吗?”
他平时手指被扎都觉得疼。
本来他就体弱,从小要不是被许多珍贵的药材吊着,估计他现在都不能做一个常人,恐怕就是整日与那床为伴了。
江深毫不在意地摇头,“不疼,就是这道伤差点要了我的命,要不是我信念够强,早就死了。”
贺洲言不知为何,心里觉得有一丝不舒服,这股难受让他眉心都皱了皱,“信念是什么?”
虽是装傻,但是他真的不明白,一个区区的信念值得他这样拼命吗?
“或许就是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东西,没了信念就没了活下去的欲望,人这一辈子要是连这种东西都没了,就活不下去了。”
“我想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这曾经是原主的心愿信念,如今也是他的。
贺洲言没有说话,热气折腾,雾气缭绕,迷的他眼睛不由闭上。
脑子里回荡着江深那句,天下太平,安居乐业。
这八个字对于他来说,遥不可及。
他从来不会想着他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是最重要的,谁只要对他有威胁,他定会想尽法子让那人付出代价。
如今江深就是对他不利的人。
可是,江深却为了他人的幸福而努力,值得吗?
做一个善人值得吗?
江深看着贺洲言的眸子越发迷离,眉眼之间的笑意更甚。
他拿了块皂基,洗好一遍起身披了一件里衣,拿着这块皂基走到贺洲言面前,给贺洲言沐浴。
贺洲言的思绪一下全部回神,浑身战栗。
江深这是在给他沐浴?
“大哥哥,我会。”
贺洲言无措地抓住江深的手。
江深挑了挑眉,看着贺洲言已经红透了的耳根,还有有些暗沉沙哑的声音,知道见好就收,松开了手。
“小泉会就好,我去歇息了。”
贺洲言这才松了下来,僵直的身子放松下来。
江深从箱子里找出一件他比较大的衣裳,放在一旁。
“穿这件衣裳。”
江深看着贺洲言的脸也透着微红,心情大好。
等到没了声音以后,贺洲言才彻底放松下来。
刚刚他要是不出声,江深估计能给他全身都抹上皂基。
想到那触感,他觉得这水好像都热了。
待贺洲言全部洗完,江深已经躺在床边熟睡了。
看着床上紧紧闭眸的人,贺洲言就这样在床边看了许久。
他这样一个为他人着想的人,怎么就成了一个大将军。
毕竟他身为朝国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他辰国将士的鲜血也是不计其数。
看着江深露在外面的双手,贺洲言脑海里闪过什么,耳根一热。
他发觉到自己有一些不对劲,连忙转身去外屋冷静。
贺洲言离开以后,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平稳的呼吸消去,眉眼染上几分笑意。
害羞了,不过是抹个皂基,还什么都没有做,这就害羞了,看来还很纯情。
【宿主厉害,宿主最强,贺洲言的黑化值降到78.2%】
听到这个数值,江深皱了皱眉。
才降这么点啊?
偏离了他的预计,不是很开心。
【安了,宿主,这么多也很厉害了。】
行吧,下次再接再厉了,时间还很多,来日方长了,贺洲言。
第209章 将军的敌国战俘(13)
贺洲言出去了冷静了许久才进屋,瞧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他的眸光微微闪了闪。
似乎与他这样一直下去也是很好。
只是他为何要是这朝国的大将军,若是其他的身份该多好。
江深本来还是等着贺洲言的,最后实在等不了了,因为那个家伙不知道在干什么,就盯着他看了好久,他憋不住了,就先睡了。
贺洲言就这样静静地守在床边,一夜未眠。
一大早,江深的生物钟就把他叫醒,看到床边的人,怔愣了几秒,轻声问了句:“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没睡?”
贺洲言眸子定定地看着江深许久,一字未语。
这一个晚上,他想了很多,以前他哪会如此。
从来没有一天像昨晚那样,他心里就好像突然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那种他早就五岁就丢了的东西。
江深伸手捏了捏贺洲言的脸,“怎么不说话?嗯?”
他极度宠溺和担心的语气让贺洲言晃了晃心神,江深突然凑近,近距离打量贺洲言,两人靠的很近,呼吸互相交融。
贺洲言怔怔地一动不动,看着离他很近的江深,可以清楚地看清江深的每一根睫毛,还有细细的绒毛。
江深眼眸流转,贺洲言的耳根已经悄悄爬上了热意,他撤开距离,微微勾唇,“你好好休息,我要去操练了。”
那股气息撤去以后,贺洲言眸子微微怔了怔,额间都冒出了细细薄汗。
看着江深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口“砰砰”直跳,很快。
刚刚他似乎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药草香,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抱着多嗅会儿。
【恭喜宿主,贺洲言黑化值降到71%】
江深左右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眉眼间的笑意越发肆然。
他利用清早的缘故,加上贺洲言一晚没睡,意识薄弱,加大了一些攻势,这效果确实是不同凡响。
一天就这样很快过去,到了夜里。
江深如同往常一样上床睡觉,贺洲言也如此,很乖地躺好闭上了眼睛。
渐渐地,江深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意识逐渐模糊。
待江深彻底入睡以后,贺洲言尝试地唤了一两声,没有回应,他才越过江深下了床,把衣裳穿戴好,出了营帐。
在他走后没多久,本应昏迷沉睡的人睁开了眼。
江深微微挑眉,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迷香对他自然是没有用的。
不过这机会他自然要给贺洲言了,不然怎么让贺洲言觉得他的计划天衣无缝了。
他得知贺洲言要烧粮草的计划以后,本是想着阻止这场活动的进行,可是转念一想,他想出了守株待兔的计谋。
两全其美,既能让贺洲言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又能让他的粮草万无一失。
昨日他挑了些人,悄悄在粮草的营帐挖了地洞,虽然工程是大,但是人多自然就没什么难度了。
一天就将全部粮草转移,现在储藏粮草的营帐就是个空壳壳。
就算烧光了也对他没有任何的损失。
自然这个计划除了那些挖地洞的亲信而言,无人知晓。
毕竟大计划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贺洲言才会以为他的计谋成功了,那么顺着贺洲言的计划推行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