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彧对这种待遇习以为常,顾栖池倒是有些惊奇。
程主编瞥了眼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和顾栖池握了下手,笑容款款:“很荣幸能请到顾老师和薄总参加这次的拍摄,实不相瞒,我也是彧擒顾纵的cp粉。”
顾栖池回握,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感谢您的喜欢。”
程主编带着人往里面走,把人交到了服装老师和造型师手上,当然,人也没闲着,她坐在近处,开启了嗑cp模式。
真人在面前可远比直播刺激多了好吗?!!
程主编按捺住自己,没让自己土拨鼠尖叫起来。
妆造倒是简单,两人的皮相和骨相都属于顶尖那一类,又是拍双人情侣封面,不需要太过华丽的妆造,凸出人物本身的脸部特点,就已经足够吸引人了。
顾栖池的发型做了中分处理,前边的刘海拱起好看的弧度,没怎么上妆,只在眼下用红色加深了下卧蚕阴影,仰起下颌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矜贵冷淡。
薄彧更不用说了,五官优越,也不需要修容来描绘轮廓,只简单上了层粉底,又描了下眉毛。
程主编纵横娱乐圈这么多年,拍过的封面更是不在少数,也不由得感慨道:
“太配了,简直绝配啊!!!我就没见过哪对情侣颜值能这么逆天!”
“这简直就是天仙配!!!”
妆发做好之后,工作人员拿来了两套礼服过来。
程主编暧昧地朝着顾栖池眨了下眼,笑道:“小池宝贝,这套高定可是我们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借来的,你们两可是全球首穿,而且,这套礼服是我亲自选的,很适合你。”
薄彧被送去更衣室了,顾栖池不明所以地盯着程主编的眼睛,接过了那套制服,有点好奇。
临近更衣室时,程主编还在调侃他:“小池宝贝,一会儿别害羞哦。”
等到了更衣室从防尘袋里取出这套礼服,顾栖池才明白过来刚刚对方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乍一眼从正面看,这件礼服的确平平无奇。
但仔细去观察,就知道这礼服特殊在哪儿了。
这是一件设计胆大的西装礼服。
里边没有内搭,从腰部处有一块很小的镂空,但视线掠过背部,几乎有三分之二都镂空了。
自肩颈处还垂下一条细小的银链垂下,和西装裤的上的链条链接在一起,中间是块镂空的宝石。
程主编在更衣室外悉心解释:“宝石是宝格丽赞助的,我们的服装设计师觉得背部太空了,就做了点设计。我想会很适合你。”
顾栖池拿着这套礼服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穿进去。
程主编大概是听到了更衣室里半晌都没动静,主动开口:“需要我找工作人员来帮您吗?”
顾栖池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平稳下呼吸,朝着外边说了声:“不用。”
如果被薄彧知道是别人来帮他穿的衣服,晚上回去又要发疯。
直播还开着,他疯起来那劲儿,顾栖池可受不住。
顾栖池找到纽扣,解开了衣服,费力穿了进去。
好在拍摄场地暖气打得高,不然他脊背光裸了这么一大片,指不定要被冷死。
不得不说,程主编的时尚敏锐度和眼光都不错,这件礼服的确很适合顾栖池。
以至于他刚走出来的时候,整个拍摄场地都掀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老师也太美了!”
“顾老师是人间扳手吧!!!”
“他是人间蛊王!!!”
在这一片尖叫声之中,只有薄彧的眼神沉着,脸色不太好看。
顾栖池太耀眼了。
这件礼服是偏深红的绸缎面料,在灯光之下,折射出好看的光影亮面。
顾栖池人白,被这颜色衬得白到曝光一样。
眉眼昳丽,五官线条锋利。
桃花眼是上挑的形状,凌厉地向上挑着,鼻梁挺翘,唇肉饱满,泛着水红的色泽。
像是人纵情时泼上去的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彩画。
腰腹处若隐若现露出一点紧实的肌肉线条,背部光裸,肩胛骨露出一大半,动作之间,像只振翅欲飞的蝶,纤薄而脆弱。
背部肌肉并不夸张,却极有韧劲,脊柱与两侧的肌肤形成一道笔直的沟壑,透出浅浅的阴翳,一路蜿蜒向下,停留在腰椎半凹下去的腰窝上,很浅,却又很深。
瞧着盛不住半分水泽,却能含的下一汪春水,荡得人心间涟漪频起。
钻石链条在拍摄的灯光之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蝴蝶骨之下,最大的那颗宝石在脊柱沟正中轻轻晃荡,下方的链条在腰上勾勒出稀薄的阴影。
仿若极致深夜之中浓烈绽放的玫瑰,花瓣殷红,肉厚而饱满,馥郁的香气无声地从密闭的空间里张牙舞爪地蔓延开,艳丽到糜烂。
美到锋锐。
泛着冷冽的光。
温熙:“我的老天爷,不愧是fashion帕莎,名不虚传啊……”
罗千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顾老师美貌在线鲨我!!!这简直是天神下凡!美如维纳斯黄金比例般的奇迹!!!”
薄彧的脸色沉着,周身的燥郁几乎要化作实质,强势地挤满这方逼仄狭窄的空间。
顾栖池走到他的身边,牵起他的手,小声而又亲昵道:“别生气,都是工作需要……”
薄彧依旧不为所动。
道具组老师尴尬地凑过来,手上还拿着一罐丙烯颜料,小心翼翼开口:“还需要给顾老师身上补一个字母……”
薄彧眉眼敛着,朝着道具组老师伸手:
“我来。”
第91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连载
拍摄场地的工作人员在发疯, 直播间的观众更是在发疯。
#顾栖池红色镂空西装#瞬间攀升上了热搜榜,热度一路飙升,有一股不登顶誓不罢休的豪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摄影师呢!!!给我拉进一点啊!!!我要看池池老婆的美背!!!”
“我TM我TM直接唧唧起立, 给小池宝贝表演一个唧唧开花【色】【色】”
“老婆好美啊!!!真是美如维纳斯黄金比例般的奇迹,我恨不得又哭又叫从五行山下嗖一声窜出来跑遍五岳, 爬珠穆朗玛峰跑哭,来一个螺旋跪地,为池池的美貌而哭泣到灵魂出窍、五脏六腑颤抖,眼泪形成长江黄河太平洋【舔屏】【舔屏】”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薄彧你小子好福气啊【流泪】【流泪】顾栖池这样的老婆真是上天入地打着灯笼都难找【流泪】”
“池池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 池池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亚的玫瑰,池池的腿不是腿, 塞纳河畔的春水【色】【色】”
“薄彧的脸色好难看哦【送心】也对, 毕竟这么好看的老婆要和大家一起共享, 一定气死了【调皮】”
“好喜欢看薄彧破防的样子啊【调皮】”
“薄彧,你老婆真辣,给我操操【飞吻】【飞吻】”
“别客气了, 薄欲,我不介意你给我们看看小池宝贝不穿衣服的样子【狗头】”
……
顾栖池被薄彧带回了自己的更衣室。
男人牢牢跟在他的身后,妄图堵住那些探究的视线。
等到进了更衣室的房间,薄彧的视线不断在顾栖池裸露的脊背上巡视,像是大型野兽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眸光沉沉, 眼底墨色翻涌, 十分骇人。
顾栖池在这种巡视的目光之下, 不由瑟缩了一下。
他掀起眼睫,眼下是化妆师勾勒出来的红色痕迹,眸光湿润,自下而上挑的时候,有些勾人的媚态。
顾栖池开口:“别看了,不是要在我身上写单词吗?”
薄彧脸色难看,十分不爽:“我不想拍了。”
顾栖池有点无奈,转过身来,抚了下额:“不拍的话,算违约,要付违约金的。”
更衣室的灯光打得很足,白炽灯刺目耀眼,光束照在那一片裸露的脊背时,像一块上好的莹润的羊脂白玉。
薄彧的喉口收紧,握紧手中的丙烯颜料,另一只手覆在顾栖池的腰上,险些用力掐出红痕来。
薄彧:“违约金也不多,我可以付。”
他话音刚落,顾栖池轻飘飘抬起眼,眸底闪过不悦的情绪。
顾栖池:“但这次的策划的确很不错,我也很喜欢摄影师和妆造。”
他很想继续拍摄。
薄彧老实闭上了嘴,但还是控制不住地,粗着嗓子道:“只能有这一次。”
这一瞬间,男人真的很像是某种委屈的大型犬,顾栖池不由得失笑。
他微踮起脚,双臂缠上薄彧的颈,轻轻印了一个吻在对方的喉结上。
水红的舌尖探出来,在薄彧喉结上那颗起伏的小痣上舔了一下,那块儿很快蔓延开一层晶莹的水亮。
“我今天好看吗?”顾栖池说话间的热气清清浅浅扫在薄彧的侧颈,尾音上钩,带着点促狭。
薄彧低敛下眉眼,眸光落到青年颤动的眼睫上,喉结很重的滚了下。
“好看。”
他嗓子哑得不像话,微阖了下眼,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青年在床上的各种模样。
两腮酡红,眉眼泛起春色,舌尖不受控制地吐出来,眸光破碎,浅浅的腰窝上附上了一层细密的汗……
好看的要命了。
顾栖池踮着脚的高度更高了,又在他眼皮上落下一个吻:“回去奖励你。”
“别生气了?嗯?”
薄彧胸腔里滚出一个“好”字。
青年转过身去,双手支在墙面上,腰部微微下塌,臀部浑圆。
丙烯颜料是红色的,画笔的笔刷纤细,很轻易地就能够勾勒出想要的字迹。
道具组老师在两人走之前递了张纸条过来,上边有一个清晰的英文单词。
薄彧的呼吸又重了一下,拿起笔刷开始在顾栖池的背部写字。
笔刷上边的毛触在皮肤上,不自觉掀起一阵痒意,加上丙烯颜料冰凉的触感,顾栖池眉头蹙了一下,腰腹瑟缩,忍不住想要躲开。
猛地被人的一双大掌钳制住,半分不得动弹。
薄彧的声线压得很低,语调里的情……欲不自觉黏连着蔓延出来:“别乱动。”
顾栖池努力控制住自己不乱动,忍着那股痒意。
但配上薄彧的音色,莫名叫他耳热,心上也像爬了万千蚂蚁噬咬,酥麻酸胀的感觉从背部那一块纤薄的肌肤扩散开,掀起阵叫人难以忽视的热度。
顾栖池眼神乱瞟,想要问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道具老师让你写的单词是什么?”
最后一笔勾勒完毕,薄彧掀起眼睫,眸光自下而上掠过顾栖池身上的每一寸,最终又打了个旋儿,定到他饱满圆润的臀上。
“Eros。”
他轻声道。
像个桃子。
薄彧想,顾栖池浑身上下都没二两肉,仅有的二两肉都长在了好地方上,就像生下来勾引他的。
他话音刚落,换做顾栖池愣住了。
耳根上的那点绯色迅速晕染开,连带着脖颈都红了。
他料到《fashion帕莎》的策划尺度会大一些,却也没想到,能大到这个地步。
顾栖池好歹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学毕业出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eros的意思。
Eros,于古希腊神话之中,他是一切生灵的情爱和情感的化身,是爱神厄洛斯。
可除了这个,他还有个更为隐晦的含义——
性欲、性爱。
薄彧垂敛着眸,纤长而细密的眼睫在冷白的皮肤上落下一层稀薄的阴影。
他的眸光扫过顾栖池光洁的背,略过深深浅浅的脊柱沟,最后停到那两瓣白里透粉的蜜桃尖儿上。
忽地想起一段话来。
那是赫西俄德《神谱》,他在里边曾这样描述:
“永生神中数他最美,他使全身酥麻,让所有神和人思谋和才智尽失在心怀深处。”[1]
薄彧想,顾栖池也是这样。
他是一切爱欲于性欲的化身。
他诱他深陷,引他痴迷,叫他欲壑难填,甘愿为他沉沦。
哪怕万劫不复。
可这一切都无所谓。
薄彧会是顾栖池唯一的信徒。
薄彧不说话,顾栖池也沉默着。
但写都写上去了,总不可能擦掉,顾栖池干脆破罐子破摔。
他微阖了下眼,眸里含着些许水雾,拦下了打算放下颜料的薄彧:“再添一个字吧。”
薄彧挑了下眉,开口问:“添什么?”
顾栖池的五指蜷缩了一下,耳根红得滴血,细弱蚊蝇道:
“彧。”
薄彧的手抖了一下,丙烯颜料顺着毛刷的弧度掉落了一滴。
好巧不巧,掉到了顾栖池凹下去的腰窝上。
白上一点红,醒目而灼人。
头顶的白炽灯亮得刺眼,但一时之间,薄彧都分不清,到底是光线刺眼,还是眼前的顾栖池更刺眼。
顾栖池像是还不够刺激他一样,小声又添了句:“薄彧的彧。”
薄彧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他的祂会走下神坛,心甘情愿,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