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虞迟似乎抓住了那个奇迹,赋予了这句话灵魂。
虞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和平日里有什么不同,但他稍微迟疑了一下,看向陈酒。
陈酒闭着眼睛,就好像完全睡过去了一样,乖乖地等着他亲吻。
虞迟心中的恶魔在来回拉扯。
陈酒真的很好亲。
虽然虞迟并没有亲过其他人。
他第三次吻下去,他似乎有点感同身受,当时的王子在想什么了。
陈酒的唇很柔软,很干燥,被咬一口就透出水润润的光泽,虞迟顶开他的唇,在陈酒试图反抗的时候,缠住他的舌头,微微嘬了一下。
陈酒似乎被惊到了,他睁开了眼睛,眼珠也水润润的,透着一层嗔怒的光。
虞迟适时起身:“演完了,感觉怎么样?”
陈酒:“……”
陈酒脑袋还有点发懵,他的嘴里现在还有淡淡的,独属于虞迟的冷香的味道,他一直以为那是虞迟身上惯用的熏香。
陈酒他妈被虞迟亲得起反应了。
这人,刚才该不会是装得吧?!
陈酒都快灵魂出窍了。
他直勾勾盯着虞迟,幽幽道:“你真的是第一次接吻?”
虞迟没想到陈酒第一反应是这个,他说:“不是。”
“我也觉得不是。”陈酒说,“气都块喘不上来了,你真够可以的。”
虞迟嘴角勾了勾:“谢谢夸奖。”
“我也没想到,你还真是够拼的。”陈酒啧了声,说,“居然是真吻,我以为你下不去嘴。”
“为艺术献身,应该的。”虞迟起身,端起旁边的冷水喝了一口。
陈酒若有所思。
“明天就要上台了,陆航那边……”陈酒有点发愁。
虞迟听到陈酒自言自语,突然有些警惕:“你想跟陆航也对一遍吻戏?”
陈酒“啊”了一声:“是啊,不知道明天早上来不来得及。”
虞迟放下杯子:“不许跟他真亲。”
陈酒:“啊?”
虞迟有点不爽地道:“啊什么啊,你能不能有点节操,跟谁都亲?”
陈酒说:“这不是演戏吗?”
“演戏也不、行。”虞迟一字一句道,“听懂了吗?”
“你管我。”陈酒嘟囔一句,他躺下,将被子盖在身上,遮挡还没消下去的生理反应。
虞迟没说话,他关了灯,黑暗里,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陈酒迷迷糊糊的,已经快要睡过去了。
过了一会,陈酒翻了个身,睡熟了。
虞迟在黑暗里,叹了口气。
这人怎么有点迟钝。
早上,陈酒被一阵闹铃声吵醒,他太困了,困意还没出脑子,声音停了。
陈酒有点疑惑地“嗯?”了一声,四周却又静默了,听到有人和他说:“早上没课。”
陈酒此刻的大脑根本来不及运转,只知道一个等式:
没课=继续睡觉。
于是陈酒又睡过去了。
浑然忘却了他订早上的闹钟是为了找陆航排练而不是上课。
再次醒来,太阳都已经很大了。
陈酒看着窗外一片明媚,突然想起了和陆航的约定,他看了眼手机,陆航三小时前问他到了吗,之后还给他打了几个电话。
陈酒‘嘶’了一声,脑袋有点疼,他给陆航回信息,跟他说起晚了,陆航拨了电话过来。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陆航在电话那头有些担忧地说。
“没有,就是……闹钟没响。”陈酒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放你鸽子了。”
“没事。”陆航说,“大不了你欠我一次。那下午你几点过来?”
陈酒说:“下午我有一节课,等上完课了咱俩排练一下,就该上台了。”
陆航说行。
陈酒把电话挂了,反复思考,早上把他闹铃关掉的人,应该是虞迟没错吧?
虞迟睡着的那一半床打理得干净整洁,就仿佛没有人睡过一样。
陈酒气势汹汹起床,然后发现虞迟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眉眼安静得仿佛一幅画。
见陈酒咬牙切齿地过来,虞迟说:“阿姨有事出门了,饭在桌子上,需要热吗?”
“——虞、迟!”陈酒说,“你是不是早上把我闹铃挂了?”
虞迟说:“哦,顺手,它太吵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定这个闹钟呢?”
虞迟:“再不吃,课该迟到了。”
陈酒:“&%@*#……”
陈酒满肚子脏话无处发泄,咬着面包把它当成虞迟。
陈酒也没时间跟虞迟吵架,时间确实有些赶,两个人一路赶到学校,踩着上课铃进的教室。
这两个人同时进出的时候就很惹人注目,毕竟陈酒和虞迟公开吵架也不是一次两次,大家都以为他们俩是死对头。
但上一次,虞迟背陈酒去医务室,又让大家开始怀疑他们俩是不是真的不和。
此刻,见他们一起踏入教室,大家都纷纷用好奇的目光行注目礼。
然后,陈酒一脸冷漠地坐在后排林宵旁边,虞迟则是坐在了前排惯常的位置。
哦,他们和好这件事情,果然是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陈酒:演戏可以接吻。
陈酒:不演戏接什么吻!
虞迟:?
第56章 情敌舍友都爱我(15)
陈酒顶着林宵钦佩的眼神坐下。
“诶, 你们俩怎么这回还一起来的?”林宵迫不及待地问,“他身上那衣服,是你的吧?”
“嗯?”陈酒说,“什么衣服?”
“虞迟身上穿的那件衣服, 上面有个小熊, 你上回不是也穿了一件这个图案的衣服吗?”林宵说,“而且我今天早上去宿舍找你, 陆航说你们俩一晚上没回来!赶紧说, 你们俩到底有什么猫腻。”
虞迟坐在前面,陈酒还真没仔细注意他今天穿的衣服。
这种衣服, 他妈给他批发了一大堆, 估计是虞迟昨天的衣服没干,随便给他找了一件。
但陈酒压根没注意过这种事情,毕竟虞迟来的时候穿的也是白T,谁注意他衣服前面是个什么图案。
虞迟的坐姿很正, 周围人都坐得歪七扭八的, 只有虞迟一个人坐得笔直, 肩膀很宽,那件白T穿在他身上, 无端多出了几分帅气的感觉。
陈酒看了看自己身上, 同样都是T恤, 怎么穿在虞迟身上就那么好看。
“他给我弟补课, 昨天晚上不是下雨了么, 就让他在我家住了一晚上。”陈酒轻描淡写道。
“补课?”林宵啧啧, 说, “真的吗, 我不信。”
“骗你干嘛。我也没想到是他, 补课费贼贵。”陈酒嘟囔,“多一秒我都心疼。”
他知道虞迟在外有兼职,还以为会是什么端盘子做奶茶之类的活,没想到人家做家教,知识改变命运啊。
这节是化学课,老师依旧是点人上去做题,题目比较多,先是叫了前排的人上去。
虞迟也位列其中。
别人慌里慌张地翻书找答案,虞迟一个人什么也没拿,径直上了台,几笔写完,随后一脸无聊地下了台。
老师说:“虞迟,你先别走,等会你上来改一下他们的答案。”
说完,打开保温杯喝了起来。
一伙人像做错事了似的写完,站在一旁看班长给他们改题,虞迟改的很快,错了就画一个斜杠,在一旁把正确答案写上,他的字实在太好看了,显得别人的字多少有点丑。
林宵幸灾乐祸地看着,下一秒,他的名字被点了,林宵顿时蔫了。
林宵旁边的陈酒不幸中弹,也跟着上去。
虞迟站在一侧,陈酒和他擦肩而过,两个人都没什么表情。
林宵看着黑板,宛若天书,一脸懵逼,但陈酒可就不一样了,他可是经历过魔鬼训练的人,现在这些题在陈酒看来就是小学生数学,答案都要背下来了。
陈酒非常豪气地刷刷刷几笔写完,感觉自己头一回在学习上拥有了掌控权。
神奇的感觉。
林宵还在一旁抓耳挠腮呢,见陈酒这么快就写完,简直不敢相信:“你会做?你给我看看,我这个怎么写。”
陈酒说:“小意思,答案是……”
陈酒跟林宵交头接耳一番,因为说话声音很小,两个人挨得很近。林宵一个彻头彻尾的直男,一心只有答案,快速把答案写上,总算长舒了一口气,搭着陈酒的肩膀喜气洋洋道:“谢了。”
这时林宵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他有点冷,扫了一圈,发现是班长在看他。
虞迟靠在窗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之后他转开视线,像是无意间看了林宵一眼而已。
林宵:“……”他怎么感觉虞迟对他好像有点意见?是他的错觉吗?
林宵高中就和陈酒在一起玩,什么玩笑都开过,丝毫没觉得他跟陈酒挨得近有什么不对的,但是虞迟看他这一眼,让林宵隐隐觉出不对劲。
他想了想,凑过去问:“酒,你跟虞迟真没事?”
陈酒说:“能有什么事?你离我远点,我能听到。”
林宵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但是他很快就把这个想法给摁下去了。
虞迟,怎么看也不是个GAY啊。
而且在那之后,虞迟也没有再看过来。
可能只是错觉吧。
这一批的人大多都是学渣,毕竟都坐在后排,慢吞吞磨叽了半天才写完。
这一批的答案简直是错误百出,虞迟基本上每个答案都重新写了一遍,轮到陈酒的时候,虞迟给他打了个勾。
虞迟改题从来不打勾,那个勾就显得尤为瞩目。
林宵说:“可以啊你,还真对了。”
然后林宵兴冲冲等虞迟也给他打个勾。
然后虞迟看了一下林宵的答案,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过去了。
……走过去了?!
林宵目瞪口呆,他现在确定,虞迟确实对他有点意见。
不是错觉。
下了台,林宵越想越不对劲,问陈酒:“你和他昨天到底干什么了?”
论谈恋爱,林宵其实也谈过几任,直觉要比陈酒敏感得多。
他觉得,虞迟对他的那种敌意,有点像占有欲。
但哪来的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啊,他什么也没干啊!
林宵左思右想,最后把原因归到了陈酒身上。
毕竟这段时间,林宵除了跟陈酒呆在一起之外,就是碰了黑板。虞迟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就去对他产生什么见鬼的敌意吧!
陈酒‘嗯?’了声,有点心不在焉地说:“干什么?”
“我怀疑你们俩不对劲。”林宵有点怀疑地看着陈酒,“但是不应该啊,你又不喜欢男的,虞迟更是不喜欢。”
陈酒说:“对啊。”
林宵有点错乱,下台的时候他故意搭在陈酒肩膀上,凑到他耳边说话。
虞迟好像没反应。
……难道真的只是他看错了?
林宵挠了挠头。
这节课下了,陈酒和林宵说了声有事先走,他和陆航约了排练的地点,刚出门,看到池野站在门口。
池野今天的打扮还挺潮的,一身黑色T恤,黑色牛仔裤,整个人都很利落,戴着一个黑色棒球帽,酷酷的感觉,过往的学生都在看他。
池野的那张脸,注定让他无论在哪里都是焦点。
陈酒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下课。”池野说,“听说你们今天下午要上台演出了,紧张吗?”
陈酒耸了耸肩膀:“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我现在有事,得先走了。”
“是要跟陆航对戏吗?”池野说,“我也想看。”
陈酒诧异:“你怎么知道?”
“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池野大大方方地说,“可以看吗?”
陈酒有点头疼,他想说不是很方便,毕竟他今天是准备和陆航排一下那个‘强吻’的桥段,旁边站一个人,总有些奇怪。
但是盯着池野眼巴巴宛若小狗一般的眼神,陈酒又硬不下心去拒绝他。
正犹豫着,虞迟出来了,他看了眼池野,转向陈酒:“还不走?”
陈酒傻眼了:“去哪啊?”
虞迟露出一个看白痴的表情:“你不是要跟陆航对戏?”
“是要对戏,但是……”陈酒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你也要去?”
虞迟没说话,但陈酒在心里已经自动给他配音了:你说的不是废话吗。
“王子和皇后有一场对手戏,我还没有和他排,顺便排一下。”虞迟说。
这理由听上去很合理,但是池野……
一棵树似乎不需要对戏。
池野有点不耐烦地看了虞迟一眼,说:“走吧走吧,再不走就要正式排练了。”
陈酒被他推着走。
甚至来不及拒绝。
他和陆航约在天台,铁门一推就嘎吱响,陆航靠在墙上,拿着剧本正在看,听到声音一抬头,脸上的微笑僵住。
陈酒的确是来了,左边是虞迟,右边是池野,一副少爷带了两个保镖的架势,关键这俩保镖还都沉着脸,一副想打人的模样。
陆航露出一点无可奈何的笑:“你们也来了啊。”
陈酒只想扶额,不想解释:“那个什么,咱俩对戏吧,当他们俩不存在就行了。”
陆航点了点头,视线落在剧本上:“时间比较短,我们就从争吵前开始吧。”